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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家的长孙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刹时红瘦

    “我是想着,安乐娘确然不像那等蛇蝎心肠的人,可……省里来的提刑老爷已经断定惠丫头是被毒害的了,凶手不是安乐娘还能有谁我一想我和她这样亲近,竟一点没看出她竟然这样恶毒,大太阳底下都忍不住直打冷颤。”

    “这就应了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男人长叹一声:“刘权在世的时候,他们两夫妻过得也确然和美,虽说刘权家境贫苦,彭氏还有本事把日子料理得丰衣足食的,比好些有宅有地的人户都惬意,多少人都羡慕刘权娶了个精明能干的婆娘,谁也不知道彭氏精明得太过,为了自己的舒坦,杀人害命的事都敢干的。”

    “她模样好,又有想法,从前就遭人眼红,那些人羡慕归羡慕,私下里也大有嚼舌根诽议阿彭的,我以为这都是那起心眼小的人心怀妒恨,真一点没想到……惠丫头过去和丽丫头争执,阿彭责斥惠丫头的时候,我确还觉着阿彭固然是偏心,但有哪个当娘的不偏心自己的亲骨肉晚娘难当,阿彭也有阿彭的难处,压根没想得到……”

    “不说这些了,快去里长家里头看审吧。”

    “我犯愁的另有一件……我原本也跟阿彭提过,咱们家的小子和丽丫头也算是两小无猜……虽说阿彭过去也没给我个准话……”

    “彭氏若真定了罪,她那闺女儿自然是去不成娄家了,费厚

    也不知道是不是帮凶,就算没被彭氏牵连,他那身体,况怕也撑不得多久。丽丫头原本就不是费厚的亲骨肉,费聪还哪里会管她的死活,我和刘权……总算有从小长大的交情在,丽丫头没了依靠,我们不能不管,无论彭氏落得什么收场,我都会跟里长提一提,丽丫头若还情愿,我们就娶了她当儿媳妇。”

    郭大嫂便长舒了口气:“你真这样想,我还安心些,我就怕你怪我当时没想周全,害了儿子。”

    “彭氏就算作恶,和丽丫头也没有干系,我和刘权的情谊,总不能因此断绝。”

    这两夫妻赶到刘里长家的时候,几乎已经挤不进去院门口了,而童政也已经是将昨日布下的局简单对民众解释清楚,所以郭家夫妻又听了满耳朵的议论——

    “我就说呢,官府怎么会仅仅依靠僧道的说辞判案,原来是提刑老爷故意布的局。”

    “你知道个屁,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哪里闹得清官府是怎么判案的”

    “但费家大丫头尸骨都化成了灰,哪里会有那等高明的法术还能让她的尸身再显出死时情状的”

    “莫问道长可不是普通术士,他的师父丹阳真人可是国师,谁也拿不准小道长会不会这等法术!”

    “也难怪费厚信以为真,深更半夜摸黑去他家大丫头的坟茔企图毁了道长法术,没想到被捉了个现形。”

    “说起来寻常看费厚这样窝囊,想不到他还能这样护着自家婆娘。”

    “费厚中计也就罢了,但听说费聪大姨居然也被逮获,这又是为何难不成费厚原来是和他的大姨姐有一腿”

    “胡说什么呢,刘老根虽只有两个




第568章 互疑互庇
    “赵郎君认为凶手是谁”

    ——在这片嘈杂的议论声中,一句声调低哑的询问显得异常清晰,所以无数双眼睛一时都看准了站在院子当中的少年,他是费聪,是死者的兄长,同时也是嫌犯的儿子,嫌犯的外甥。

    费聪一双眼底还浮现着显然的青黑,昭示着他所经历的彻夜难眠,他甚至并没有换下那身因为埋伏在荒郊沾染上泥土的衣裤,就连面颊也还沾着污秽,他似乎仍然站在一团迷雾笼罩的天地,这让他现在看起来并不那样果断坚决,至少已经不像昨日般的包裹锐气。

    “是你的姨娘,刘氏。”兰庭迎着费聪迷惘的眼睛,极其肯定的下了定论。

    费聪再一次去看被绳索捆缚了手脚,被堵塞了嘴巴的妇人,她从来没像眼前这样狼狈过,散乱的头发腌脏的衣着,费聪突然惊觉他的姨娘那身衣裙竟几近于褴褛,这让他突然就走了神儿。他一直知道姨娘很节俭,跟他的阿娘一样的节俭,但节俭并不代表邋遢,姨娘从来都是着装整洁,不需要光鲜亮丽的衣衫也能大大方方昂首人前,不需要漂亮的容貌也能赢获村民们的敬重,费聪突然就觉得心里像被刀匕刺穿般的疼痛,事情不应发展到如今的局面,事情不应是这样子!

    他说:“我不信姨娘是害死妹妹的凶手。”

    刘氏嘴被堵着,听这话立时就有了底气,她开始了疯狂的挣扎,发出呜咽声,她本是被绑在一张椅子上,硬是带着椅子一齐摔跌跪地,她无法膝跪向前,呜咽声就越发响亮了,涨红的眼睛更是涌动着委屈的眼泪。

    周边的议论声又此起彼伏。

    “凶手不会是刘家大姐,她怎么会害杀亲外甥女”

    “赵郎君的你的判定也太武断!”

    “凶手怎么就不能是彭氏了”

    “得让刘家大姐说话不是堵着她的嘴,不让人家申辩,这也算屈打成招吧!”

    就连郭家夫妻两也是满面困惑,就算他们和刘权交好,就算因此对刘权的遗孀也一直交近,他们希望彭氏是被错怪误解,今日不受此灭顶之灾,但他们无法说服自己相信真凶竟然会是刘氏。

    兰庭这才说道:“请提刑大人允许凶犯自辩。”

    “凶犯”二字,俨然仍旧锁定了刘氏的罪实。

    他冷眼看着刘氏“重获自由”后,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平定情绪的显征,说明刘氏还并没有完全丧失冷静,如果她当真是被冤枉怪错,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足证这妇人颇有城府,她的心计其实一点都不比“人精彭”弱。

    “提刑老爷、刘里长,民妇昨晚的确去了惠儿的坟茔,但民妇是因突然想到光是守住那条小道并无法阻止真凶捣毁术法,所以民妇这才打算守在惠儿坟茔里,护好了她的骨灰,不让真凶得手!”刘氏仍是用这套说辞为自己辩解,她看向费聪:“聪儿也看到的是不是费厚确实避开了你们把守的关卡,绕去了惠儿坟茔,姨娘将他逮了个现形!”

    费聪点了点头,但他并没有说话。

    “那么刘氏你承认了一件事,便即你也知道

    如何才会捣毁莫问道长的术法。”兰庭淡然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你是突然想到了童提刑的安排会有疏失,你为何不直接向童提刑说明你明知莫问道长的术法关键所在,便是施术后不能让生人靠近坟茔,你却偷偷摸摸接近死者坟茔,你的这一行为同样会导致术法失效,导致行凶者逍遥法外。”

    村民们便停止了点头颔首的动作,终于有了怀疑的目光注视向刘氏。

    但经过整整一晚的思考,刘氏却也想到了应当怎么自辩:“民妇已经猜到了世上根本没有如此高妙的术法,提刑老爷是设计引真凶现形。”

    “那么你不是应该料到死者坟茔附近,必定会有埋伏,不管你去是不去,对结果并不会存在影响”兰庭很轻易便拆穿了刘氏的谎言:“所以你根本就没有猜到童提刑的计划,你信以为真,你坚信莫问道长的术法会让案情真相大白,凶犯会暴毙死者尸身之前,你必须铤而走险,必须捣毁莫问道长的术法,只有这样,你才能保住性命,继续逍遥法外。”

    刘氏被问得哑口无声。

    但这并不能证实刘氏的罪行,刘里长就有质疑,他问道:“可费厚也的确去了坟茔,意图当然也是为了捣毁道长的术法,这件案子难不成有两个凶手”

    “只有一个凶手。”兰庭说道:“费厚之所以会去,是因他也相信了莫问道长的法术,为何因为费厚心知肚明他的女儿费惠并非因为急腹症夭折,费惠死时,确然全身绀紫、七窍流血,费厚以为既有了胡大夫的诊断,又报知了县衙,获允把费惠立时焚葬,这件事情便再也不会暴露,没有人见过费惠的尸身,不会有人怀疑费惠乃是被毒杀,但莫问道长却揭穿了此事,所以他坚信莫问道长的话,绝对不是威胁更加不是诱诈。

    另外让费厚深信不疑的还有一事



第569章 逐步列证
    小小的院落里一片寂静。

    就连费聪这时都死死盯着刘氏,就算这时他心痛得像千万把利匕齐插脏腑,也再也不能够说出“信任”的话。

    兰庭也并没有更多指责费厚夫妇,人心的凉薄不是突然形成,从来也不会突然悔悟,这对夫妻没有做过有违律法的罪行,他们不会得到律法的惩处,痛不加身,就不会感觉到错责,费厚仍有充足的理由自辩他对子女的绝情,因为小刘氏的过错,小刘氏让他活得不像人,所以他可以让小刘氏的子女也活得不成人样。

    至于彭氏,她只是继母,她无法将费聪费惠视作亲出是世情俗人都能理解的事,她包庇丈夫更没有丝毫差错,更不指望她能检讨错责了。

    再说检讨又有何用费惠已经死了,没有办法生还,费聪看上去也并不期待生父继母的补偿。

    “死者遇害当日,除了在家中的饮食,唯有在刘氏你家里喝的那碗鸡汤,但因为刘氏你并没有害杀死者的动因,所以没有任何人怀疑你,即便是费厚、彭氏,明明目睹费惠是中毒身亡,但他们猜疑彼此,却没有一个人想到是你下的毒手!”兰庭道。

    “赵郎君这只是猜测,并没有凭证!”

    “我已经能够证实费惠的死状,全身绀紫、七窍流血并非急腹症暴病而亡,确乃中毒。而能造成费惠中毒者,只剩你一人。接下来,为了证实我的推断,我会再传人证。”兰庭冲童政一拱手:“请童提刑传人证董大。”

    董大被带来院中,刘氏似乎一头雾水。

    兰庭道:“刘氏你欲害费惠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早有图谋,我先指明你筹划阴谋的两件关键,首先,费厚与彭氏不能告官,否则你的罪行会立时暴露,你料定费厚目睹费惠中毒身亡,必定以为是彭氏下毒,彭氏纵便否定,费厚也不会相信彭氏的辩解,且没有人会相信是你毒杀费惠,他们夫妻两告官,反而会引火烧身!在你看来,彭氏也必然眼红费惠被选为娄氏绸庄雇工,恨不能让刘丽取而代之,当无法自辩清白,应当会说服费厚隐瞒费惠乃中毒身亡的事实,并

    用费惠乃患急腹症夭折的说辞瞒骗费聪,让她自己的女儿刘丽顶替死者受雇娄氏绸庄。

    另外还有一点关键,那就是彭氏相当自信能够瞒天过海,否则不会为利益所动铤而走险,至少需要看诊郎中的证辞,也就是说你早已知道一直替费厚看诊的胡大夫曾经误诊过急腹症,他是个庸医,极大可能再次误诊,胡大夫可为彭氏洗脱嫌疑。”

    刘里长诧异道:“胡大夫竟然是庸医”

    “费聪,你是否替你父亲费厚出过诊金,且将此事告诉过刘氏,刘氏是何态度”兰庭没有回应刘里长的惊奇,却问费聪。

    “是。”费聪仍旧死死盯着刘氏:“我自从去县城谋生,赚的工钱都会往家给一部份,我纵然对阿爹心存怨气,但毕竟他为父,我为子,就算为了报答养育之恩,我也不能不管阿爹的病,但姨娘……姨娘怀疑过继母故意夸大阿爹的病情,和胡大夫早有串通,她曾经告诫过我,打听打听胡大夫的为人,我那时抽不出空闲来,并没搭理这事。”

    “所以刘氏就自己去打听了。”兰庭道:“这位董大,正是他的儿子被胡大夫误诊为急腹症,以为无治,都已经在给儿子准备丧葬事宜了,没想到董大之子却无药自愈。”

    董大忙道:“我家小子当日闹腹痛,疼得抱着肚子在地上直打滚儿,我家和胡



第570章 关键证人
    “刘氏为何要害外甥女”

    ——就连周王此时也仅仅只是在困惑刘氏的动因了。

    他这话是低声问春归,春归也低声答道:“我不知道。”

    “你竟不知道”周王显然更加困惑了。

    春归不愿搭理周王了,她的确不知道刘氏的动因,但她现在毫不怀疑兰庭已经清楚明白,所以今日主持审讯者,非兰庭不能担当,只有兰庭才知道刘氏的恶念,知道刘氏的短肋,才能逼得她招供认罪,让这起命案彻底真相大白。

    这回她的确把她所掌握的一切消息几乎没有隐瞒都告诉了周王和兰庭,可以说他们三人掌握的情报一模一样,但兰庭才是最睿智的人,接下来是她,因为她也早就认定了凶手只能是刘氏,周王是最愚钝的一个,直到昨晚,刘氏被逮获前,他还坚信不疑凶犯必在费厚、彭氏之间呢。

    但春归当然不会因为自己的智商比周王略高一些就沾沾自喜。

    她想不到兰庭会用什么办法逼得刘氏认罪。

    “童提刑,请传唤另一人证,刘姑娘。”春归听兰庭说道。

    刘姑娘春归顿时才如醍醐灌顶。

    这个人证其实不需要传唤,她一直就在现场,只是被堵住了嘴巴没法开腔而已。

    但就算“重获自由”,刘姑娘也相当的安静,她根本就像一个木头人,仍然呆坐着垂眸不语,只是如果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她全身都在忍不住的颤抖,如果她这时松开拳头,应当能看见掌心已经被她自己的指甲掐出血痕了。

    兰庭问费聪:“费小弟相信刘姑娘也是帮凶么”

    刘姑娘不可能是帮凶!春归这样认定,但她忽然醒悟过来,因为费聪在发呆,而兰庭认为只有费聪才能促使刘姑娘说实话。

    “表妹……你……”费聪比早前更加迷惘了,他甚至已经哭了出来:“表妹,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

    “聪哥哥,我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没做。”刘姑娘像是忽然从噩梦中醒来,她起身,踉跄,想要去抓费聪的手,胳膊却僵硬在伸出之时,收回来,手掌遮了自己的脸:“聪哥哥,我对不住你,是我对不住你,更对不住小惠……”

    “刘姑娘,你没有杀人,你也不是帮凶,但你应当早就在怀疑你的母亲了,为何”兰庭缓和了口吻。

    费聪伸手过去握紧了女子的肩膀:“表妹,你到底知道多少事你现在还要瞒着我么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对不起你对不起姨娘你们为什么要这样狠心!便是我做得不好,你冲我来,把我千刀万剐我费聪不会说一个不字,为什么要伤害小惠,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刘姑娘后退一步,手掌仍旧挡着脸:“从来都是我做午饭,但那天阿娘说她要下厨,让我看着院子里小炉子上的鸡汤,后来厨房就走水了,阿娘和邻人好不容易才把火扑灭,但厨房里已经是一片狼籍……吃饭的时候,第一碗饭第一筷子肉,都是先给外公和外婆,那天也不例外,我和小惠把鸡汤端给了外公外婆,接下来就应轮到了小惠

    了,阿娘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但我把鸡汤递给小惠,阿娘却阻止了,她让我先喝完,让我把鸡汤送给阿爹和哥哥、小弟,我当时并没多想,心说因为厨房走水,阿娘确实要忙着收拾,让我送饭给阿爹他们也是理所当然,但后来,后来,小惠出了事……聪哥哥你说小惠是被毒死的!”

    刘姑娘又开始了长久的痛哭。

    兰庭等她哭了一歇才问:“你为什么会怀疑你的母亲”

    “厨房走水的事,阿爹也觉得怀疑,问阿娘怎么这样不小心,阿娘便喝斥阿爹,阿娘从来没有这么凶蛮的对待阿爹,逼着阿爹再也不能提厨房走水的事。还有之前……”刘姑娘看了一眼费聪,终于移开了手掌,但整个人都瘫软坐地:“是我无意间偷听得的,阿娘冲阿爹抱怨,说小惠不懂事,聪哥哥好容易才赚些血汗钱,都花耗在小惠身上……我从来不知阿娘对小惠竟有这么多抱怨,所以,所以……”

    “所以你怀疑你母亲才是毒死费惠的真凶”兰庭问。

    “不,不!我当时也以为是我胡思乱想而已!”刘姑娘更是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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