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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家的长孙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刹时红瘦

    就连张太后,今日对待小沈氏与春归婆媳二人也比过去温和不少,总之现场一眼晃过是其乐融融。

    却仍是有表面欢笑,暗里藏刀的人,比如庄嫔。

    瞅着时机便拉了陶芳林去一旁,这二人倒是亲近友好得很。

    陶芳林这时,已经可看出小腹微微隆起,众人当然都听说了东宫这位才人继太子妃之后又有了身孕,要论来陶芳林便不那么适宜再参加今日的宫宴了,不过因为她原本就是在寿康宫待产,张太后让她出席庆宴,谁还敢质疑阻止不成

    春归没往庄嫔、陶才人那处去凑热闹,但她便是隔得老远,猜也能猜到两人间这时有何交谈。

    别看这时的局势,仿佛东宫已定,可庄嫔所生的八皇子从开始就没有竞储希望,他们的寄望,理当便是魏国公暗中布局,挑生临淄王或秦王为夺储位手足相残,八皇子及承恩伯府便能坐享渔翁之利,而今太子已经成为临淄王与秦王共同的敌人,庄嫔交近陶氏,无非是要挑唆陶氏不利太子妃罢了。

    陶氏自以为隐

    藏极深,但她点子图谋和野心,早就成了众所周知。

    春归这时也不再为明珠焦虑了,慢说这回江南之行,发生了这么多事故,春归早已排除了太子便为暴君的嫌疑,她也能够笃断太子殿下对陶氏非但没有厚爱,甚至早添忌防,太子某种执念虽然危险,却还知道晋国公府的重要性,且对明珠还算是爱重吧,凭陶氏的心计和手段,尚不至于在太子的戒备下威胁明珠母子的安全。

    所以今日春归更加留意的人,其实是郑贵妃和永嘉公主。

    永嘉公主常去秦王府的意图不明,不过并非与秦王妃交好乃是一目了然,如今日,她便是和姜才人在一处闲谈,在春归看来这倒也不稀奇,毕竟姜才人曾经与魏国公府的姑娘是手帕交,她虽只是亲王妾,可出身世族,相比寒微门第的秦王妃与永嘉公主更加投机看似符合情理。

    不过春归却仍然从永嘉公主的眼睛里,察觉到了并不显然的傲慢。

    这位金枝玉叶俨然与姜才人,也只是虚以委蛇而已。

    这就很值得让人玩味了,永嘉公主与魏国公世子郑衡俨然反目成仇,据渠出和娇杏的观察,甚至还不是因爱生恨的情况,又就算她已为郑门内眷,必须站在夫族的阵营为魏国公府牟取利益,又就算魏国公是在死心踏地辅佐秦王,可秦王已经败下阵来,而今的情势是,秦王若还想要再夺储位,也该秦王府竭尽心思的笼络魏国公府。

    就更不用说,魏国公明佐秦王,暗投皇八子。

    怎不见永嘉公主对庄嫔又或是承恩侯府的女眷虚以委蛇

    除非是魏国公一直效忠者就是秦王,所有的一切都障眼法,从这一个逻辑出发的话永嘉公主也没有必要“亲近”姜才人。

    再看郑贵妃,她倒是仍和从前一样,照旧不合宫宴上其乐融融的气氛,却也没有表现出尤其的不甘和怨愤,是冷若冰霜,也是睥睨物表,唯有对魏国公夫人尚有几分笑颜,可以看出郑贵妃对她的这位嫂嫂极其的亲睦了。

    春归留意见郑贵妃似与身旁的宫人耳语几句,那宫人便转身而去。

    这时正宴已经告一段落了,主宾皆在花园里一边观赏歌舞一边闲谈,坐席便没有那般的严谨,春归见圣德太后身边围着不少命妇官眷,也不差她一个逗趣的人

    ,便起身尾随那宫人。

    倒不是说因为兰庭如今一跃为朝廷的二品大员,春归便不再惧怕皇宫这座丛林,认为自己终于从一个弱小的白兔摇身变成了无惧虎狮的巨象,但她这时已经完全正视了玉阳真君的提警不将暴君这个隐患铲除,迟早就有大祸临头,她所重视的所有亲朋,都不能幸免于这场劫难,畏惧回避和裹足不前只能暂保一时安宁,但春归这时的愿望,是能够和她珍爱的所有人长享安乐。

    魏国公是天下大劫的关键线索,这已经毋庸置疑了。

    她必须想办法探实魏国公府的隐密,揪出那位罪魁祸首。

    春归看见永宁宫的宫人,从临时设置的茶果房拎出一个提盒来。

    “女使取的是何茶点未知可有香榛酥”春归上前搭讪,似乎想去揭开盒盖来看。

    宫人倒不似郑贵妃般的矝傲,却也借着礼见稍退一步,避开了春归想揭盒盖的行为。

    “小人是奉贵妃嘱令,单取了魏国公夫人钟爱的小天酥,这味茶点需要趁热入口才好。”意思是她并非今日服侍外命妇的宫人,不受顾宜人的差遣,且因贵妃之令,不能耽搁。

    春归便不再自讨没趣了。

    但她的目的已然达到。

    魏国公夫人可不是个娇矝的性情,不大可能在宫宴上要求贵妃对她格外照顾,贵妃却仍惦记着魏国公夫人钟爱的小天酥,特意嘱咐宫人取来,可以笃定贵妃与嫂嫂是真亲睦。

    可据春归从前获得的情报,魏国公夫人嫁进郑家前与贵妃并无交近,而当她嫁给郑秀时,郑贵妃已经选入东宫,那么郑贵妃对于嫂嫂的亲睦就多半是因郑秀的缘故了。

    往往当妹妹的对嫂嫂爱屋及乌,定然是与兄长具有非同一般的手足情深。

    而郑贵妃如此厌恨秦王

    这样说来魏国公似乎的确不会死心踏地辅佐秦王夺储,否则按郑贵妃的性情,怎会对兄长毫无怨言

    那么将来那位会引起天下大乱的暴君,当真是八皇子么

    魏国公行事着实有如滴水不漏,是否应当让娇杏日后专心盯防承恩伯府春归默默的考虑,却忽听一句“顾宜人怎么独自逛来了这里”

    春归抬眸便见一个妇人,她竟呆了一呆。




第705章 阴谋酿成
    珠翠山松髻,金绣云霞帔,穿的是真红大袖衫,佩的是钑花金坠子,这是二品命妇的装扮,在今日当然不算突出,因为乃是太子册封大典的宫宴,男宾女眷皆需按品穿着礼服,没有别出心裁装扮的余地。

    让春归呆了一呆的是,这位官眷虽然看上去已经并非青春年华,可无论风仪还是容貌都能称为隽美,她不曾用厚重的脂粉掩示岁痕,更不曾用艳丽的腮红涂妆容光,就如此将年华已老坦现人前,可你看她,照样是眉如青山眼若秋水,成于天然的静好妩丽,一笑间,便似引来百花浮郁。

    “外子乃是都察院左都御史,与赵都御为同僚。”美妇人又是莞尔一笑。

    “原来是鲍夫人。”春归顿时收敛了惊艳之情。

    她虽有爱美之心,可不是“色令智昏”之徒,鲍文翰为害杀外祖及舅父的罪魁之一,此等血海深仇不得不报,便是对鲍夫人的感观再怎么良好,也不存在结交的真情实意。

    但虚以委蛇还暂时必要的。

    “我是嘴馋,才逛来了这里想取一碟香榛酥。”春归回以莞尔一笑。

    “早闻顾宜人才貌不俗,只是今日才有幸见会,我是有心想与顾宜人亲近的,只担心顾宜人嫌我岁长,与我话不投机。”鲍夫人越发显得亲切了“不过刚听顾宜人说嘴馋二字,我便放心了,这一点,我倒是与顾宜人喜好相投。”

    春归不由想起了在南京时,因为陈实有一手好厨艺,结果她竟和楚楚这么位死士合伙做起生意来看来嘴馋还真是个恶习啊,个个都用这喜好来投机。

    “夫人如此自谦,着实让我汗颜,夫人这般风范仪容,我只遗憾未曾早些见会。”春归应酬道。

    虽是场面上的应酬语,不过春归人长得美,还不是那种孤芳出尘的美法,只需稍在眼角透出柔和,唇边略噙笑意,轻易就能让人心生亲近,觉不出那应酬是疏远的意味了。

    这不鲍夫人便主动与春归携手“外子与赵都御既为同僚,咱们理当多些来往,顾宜人要真不嫌我,那改日我便相邀宜人屈尊往寒舍品茗了。”

    “夫人盛情相邀,敢不从命”春归答应得十分痛快。

    这时官场上也确有一司同僚的家眷间“茶话”建交的习俗,不管是应酬还是真交,但凡还没成为针锋相对的政敌,大多都会依照习俗,而鲍文翰与兰庭虽是同级,但鲍文翰毕竟相比兰庭年长不少,所以该由鲍夫人主动邀约。

    但鲍文翰应当也知道了兰庭和他,绝对不会成为真交。

    就是不知鲍夫人是否知情。

    而今这样男尊女卑的俗情,夫妻间可并不一定无话不谈,比如窦夫人,大祸临头尚且不知窦章原来早已暗投魏国公,反而是像兰庭和春归之间如此的相知无瞒,才算异数少有。

    鲍夫人与春归一同返席,易夫人留意见,趁空问“春儿可是受到了鲍夫人的邀请”

    “母亲当真是未卜先知。”春归受到了易夫人仿若亲长一般的关爱和信任,这会儿子也没了许多的顾忌,唤起母亲来是毫无障碍了。

    “那你可知道鲍夫人的根底”易夫人没理会春归的奉承,又再笑问。

    “不曾深知。”

    自家仇恨自家报,春归没打算借晋国公府的势

    ,所以并不曾对易夫人提过鲍文翰乃她死仇一事,不过这话倒也不假。

    鲍文翰虽然曾经也是世族子弟,且而今更为二品大员有望入阁拜相,不过鲍家却早已经衰微,他算是从贫微起步,成年娶妻时,鲍文翰还远远不具如今的声望,且他论来是赵太师一辈人,所以兰庭察其姻亲,也只知悉鲍夫人出身普通农家,连鲍夫人的姓氏都难以察实了。

    “这位鲍夫人,并非长治公的原配。”易夫人道。

    “可儿并未听说过鲍公丧偶续弦抑或停妻另娶。”春归才感讶异,心想兰庭总不至于连这事都没察出吧

    “这位原本是长治公的妾室,先头那位鲍夫人过世后才被扶正。”易夫人含笑道“都过了数十年的事,莫说你这样的年纪不知道,便连我,也是听我祖母提过一句才知道这事。”

    “难怪鲍夫人看上去如此年轻,应当原本就比鲍公小着不少岁数吧”春归问。

    “鲍公的原配夫人是农家女,鲍公后来入仕授官,一步步升迁,也不曾嫌弃糟糠,只先帝时官场上啊就那么回事,互赠美妾乃是司空见惯,鲍公当然也纳有妾室,只这位鲍夫人应当是良籍,所以鲍公原配过世后,鲍公才想把她扶正,但惯例而言,官员不可以妾为妻,除非征得妻族认同,鲍公的妻族原就是户老实巴结的农人,鲍公富贵后一直仍在赡养岳家,所以这事并没有任何阻碍。

    不过将妾室扶正到底有违礼矩,这件事不好做得太过张扬,鲍公便没有再办婚宴,再者先头那位鲍夫人又并不擅长交际,官眷们大多不认得她,所以时间一长,世人竟都以为鲍夫人只有这一位了。

    我之所以知道,可巧是因我的祖母是当年鲍公扶正妾室的见证人,我那时才十多点岁数,正学规矩,听这事觉得诧异,便问祖母以妾为妻于礼不合,祖母为何答应去做见证。”

    易夫人话才说一半儿,就被张太后遣来的宫人打断了。

    是张太后让春归过去一趟。

    易夫人也不便跟着去,只拍了拍春归的手示意她提防一些。

    张太后的神色有几分僵冷,春归几乎怀疑又是陶芳林说了她的小话,又要挨张太后的杀威棒了呢,却见张太后深吸一口气后,憋出几分笑容来。

    “芳儿坐得久了,想去闲逛舒展舒展筋骨,宫人呢和她又话不投机,其余命妇,怕是自己都走不稳路也不指望她们能够照看妥当芳儿,我唯有将她拜托给小顾你才放心了。”

    这必有阴谋。

    不过春归窥觑着张太后笑脸归笑脸,却很有几分焦灼和不耐的神情,想想还是没有拒绝。

    陶芳林纵然有阴谋,也不可能舍得用她腹中胎儿算计自己,且张太后既然开了口,她若拒绝只好去搬救兵,救兵没有别个也只能是圣德太后,张太后一贯性情,急躁起来若与王太后当场争执

    陶芳林既有心算计,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春归决定迎战。

    且陶芳林也不会容她犹豫,张太后话音刚落,她就主动向春归伸出了手“而今我行动多有不便,烦劳表嫂看顾了。”

    而在寿皇殿内,酒宴自然也没这么快告散,储君册封大典普天同庆,京城一连三日免除霄禁,所以百官命妇都得在万岁山用完晚宴观赏焰

    火后才会真正散席,今日的主角太子殿下可是半刻也不得空闲,他眼瞧着好友王从之为他挡酒所累,眼神这时都已然有些涣散了,偏偏另一个好友赵兰庭还神清气爽,太子顿时心生不满。

    知己你要不要如此的出类拔萃啊

    “竹西,你去把迳勿换过这席来。”太子低声嘱咐穆长史。

    李济回到京城,便获调职,太子将好友穆竹西调用为东宫属臣,弘复帝这时当然不会有异议,所以穆竹西便接替了李济长史的空缺。

    他往兰庭那边一看,只见兰庭正和施不群说话,虽说两个看来神色都还算平静,不过穆竹西仍然有几分担忧。施不群选择辅佐秦王,而今可谓告负,他们几个原本是兴好相投的知交,若因为权夺之事心生嫌隙岂不可惜且今日宫宴上,施不群甚至未专程向太子酒贺,恐怕心中难免不甘不服之意,穆竹西想自己虽然而今担任的是东宫长史之职,但他过去却未参与过几位皇子竞储之事,和施不群间并不存在矛盾冲突,便想正好趁这时机,由他规劝施不群一番。

    怎知施不群却也和兰庭一同起身“我也应该向太子酒贺了,江南那场战役,殿下胜得漂亮,皇上认同殿下才干及政见,册封为储君,实乃天下幸事。”

    穆竹西这才意识到自己低估了施不群的胸襟。

    对于施不群的酒贺,太子表现出了格外的重视,竟也起身称谢,后又回敬施不群“广野视不群,仍为挚交知己。”

    施不群难得的挑眉一笑。

    他才刚刚归座,便被秦王使人相请,太子自然留意见这一情形,微侧着身问兰庭“迳勿可知我那三皇兄与不群在说何话是质问不群公然向我酒贺呢抑或惋惜他自己在福建时不曾听信不群的良谏,导致早早败下阵来”

    兰庭却并不曾关注秦王那边的动向,一眼眼的也不知为何往殿门处瞧,不过还是回应道“秦王殿下既然是第一位主动上前酒贺殿下者,此时又怎会怪责施兄多得施兄这位副使,才稳定住福建局势,所以秦王固然失储,皇上对施兄却甚是嘉许,不过施兄竟然不愿留念仕途,竟生请辞云游,寻一林泉幽静处著书的意愿,我方才一番苦劝,施兄才答应再经深思,我想秦王应当也不愿眼看施兄放弃仕进。”

    “三皇兄这是还想着笼络不群替他效力。”太子眉梢之末,浮现微不可见的冷意。

    兰庭却道“皇上离席究竟去了何处竟未让高厂公跟随,似乎只是带着梁内臣”

    “父皇只道是去醒醒酒,宴厅这边也需要人照应,所以才将高厂公留下吧。”太子没有将这件小事放在心上。

    弘复帝毕竟被旧疾缠身,这么长时间的酒宴绝无可能一直不离宴厅,且明日弘复帝还要携同太子告祭宗庙,往返需耽搁两日时长,那今日就更加不能太受劳累了,太子只道是弘复帝去了清静之处休憩,那么不必劳师动众,只让近身宦官跟去服侍而已。

    高得宜虽为弘复帝心腹,但在内臣中也是身居高职,着实也早不用高得宜侍奉皇上的起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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