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家的长孙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刹时红瘦
难道……她也是重生再活一世
第338章 姐妹易嫁
齐王妃没想到的是春归竟然主动寻易夫人打听起了姜才人。
“你可是觉得姜才人有何不妥”易夫人不答反问。
“儿确然觉察出姜才人有意挑拨离间,她让儿提防陶才人,最好是在明珠妹妹跟前说陶才人的坏话,打压陶才人,让周王府后宅妻妾相争,可让儿想不通的是,这对姜才人又或说秦王有什么好处。”
“春儿连这都想不通”易夫人压根不信。
“难不成……秦王竟想谋储”
“秦王想不想谋储无法确定,但郑贵妃及魏国公当然是不愿太孙以及齐王日后登位的,否则他们日后再无荣华富贵可享,甚至极大可能在劫难逃。在他们看来,晋国公府必定会佐助周王,而陶才人呢,她是皇后娘娘的外甥女,注定和晋国公府不是一条心,要若明儿打压陶才人,不管谁胜谁负,都会导致后族与晋国公府矛盾冲突,他们就有了机会渔翁得利。还有一个好处是,你信了姜才人的挑拨,就会领她的人情,日后便大有可能被她利用游说兰庭相助秦王,秦王呢,又只能依靠魏国公府,这样一来轩翥堂实则就是和魏国公府联手,不过魏国公府究竟是辅佐秦王还是辅佐八皇子,那又是两说了。”
春归其实和易夫人的看法**不离十,所以听这番话时就连连颔首:“我家大爷昨晚还叮嘱我,今日必定会有人刻意亲近,让我当心醉翁之意不在酒,可儿与秦王妃已经有过数面之缘,倒不觉秦王妃的城府。”
“秦王妃原本就是心无城府的人。”易夫人道:“秦王的婚事,靠的是郑贵妃替他选妃,郑贵妃自来便厌恶秦王,且性情也执拗,不肯替秦王礼聘名门望族的闺秀,口口声声遵循祖制,坚持在平民及寒门里为秦王选妃,秦王妃的祖父只是普通农户,父亲年过四十才考中举人,授了个县典史的职务,熬到如今也只是堪堪入流而已,秦王妃压根就不熟知官眷应酬之道,行事自来谨小慎微,但秦王妃心地是极好的,秦王也自来赞同秦王妃多行善事,对正妃倒也爱重。”
又才说起姜才人来:“当年还是魏国公屡屡相劝,才说服了郑贵妃替秦王择了个世家出身的侧室,姜才人的父亲是正经科举入仕,现任国子监司业,当年十分抵触让女儿屈为侧室,奈何圣令下来不能抗旨,为此姜司业还气得大病一场,直至如今,对姜才人也是不闻不问。”
春归诧异道:“连姜司业都不敢抗命,姜才人岂非更无奈,缘何姜司业会迁怒姜才人”
“姜才人的祖母出身甄氏,就是和曹国公府联姻的甄家,老太太原本有意亲上作亲,所以常让侄孙儿甄家大郎去夫家听学,甄家大郎和姜才人也能称作青梅竹马了,两家尊长其实都默认了这对小儿女日后的婚事,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和甄家大郎定亲的成了姜才人的堂妹,再结合姜司业的态度,便有不少人都在猜测姜才人没相中甄家大郎,再后来,姜才人和魏国公府的二姑娘交好,许是因为这样,才导致被郑贵妃择中为秦王的侧室。”
春归总算闹清了陶芳林的“惊奇”,看来这位姜才人和她的堂妹确然发生了“易嫁”的蹊跷事,堂姐本应嫁给青梅竹马的甄家大郎,堂妹才会屈为秦王侧室,这情形似乎和陶芳林与自己状况有些相似
可自己的姻缘有改,完全有赖于陶芳林的运作,那么姜氏姐妹之间呢
听上去,也是因为姜才人的运作。
难不成姜才人同样身具“梦卜”的异能那么她又为何更改自己的命运呢难不成那甄家大郎十分不妥,嫁给他会给姜才
第339章 变生不测
兰庭既然十足清醒,春归也懒得再醒酒汤醒酒茶的照料,转而说起了正事——关于姜才人的挑拨离间和刻意示好。
“我是佯作中计,且看她日后还要如何,但因为这一桩事件,我便向义母打听起姜才人来,倒是听闻了一桩内情,仿佛姜才人有违逆父母之命的嫌疑,十分抗拒和甄家大郎定婚,未知……这甄家大郎是否品行不佳。”
“关于这件事,我怕还比易夫人知道得更详尽。”兰庭却道。
春归立做洗耳恭听状。
“甄家大郎怀永,与七堂叔有同窗之谊,往前就是十分要好的。”兰庭先是解释一句。
七堂叔是二叔祖母的小儿子,虽是兰庭的长辈,不过历来便将这个侄儿视为知交,就算现在,也常常来邀兰庭饮谈,春归一点也不奇异七堂叔会把甄怀永的私事说给兰庭知晓。
“原本姜、甄两家长辈的确属意甄大郎与姜才人婚配,可甄大郎其实也更中意性情柔和的姜三娘,然而甄大郎十分孝顺,也极其奉行五常,且这桩姻缘还关系到姜家姐妹二人的情谊,他自来便把心事隐瞒得一丝不露,甚至对七堂叔也一直没有提起,直到两家亲长开始操持议亲定婚的时候,姜才人竟拒绝听从亲长之令,说是她的堂妹姜三娘对甄大郎暗生仰慕,她对甄大郎却一直视同兄长更甚至未来妹婿,万万不能夺占堂妹的姻缘。
故而姜、甄两家长辈无奈之下,才改变主意。这样一来,甄大郎心想事成自觉庆幸,一回和七堂叔饮谈时才泄露了他其实一直属意姜三娘的事。辉辉问甄大郎的品行,我以为其虽说有些愚孝,但这当然不能称为不佳,只说他授庶吉士于翰林院观政,论来凭借家族人势留馆可谓易如反掌,但他却并不曾借助家族之力,遵从考绩结果,接受外放历练,从这点而言,可证虽然已入经济仕途但性情仍然朴直,非机巧之徒。”
春归暗忖:那么是否姜才人“梦卜”得知甄怀永真正爱慕之人实则是她的堂妹,若听从父母之言,婚后两人感情难得和睦,所以才成全了甄怀永和姜三娘一双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过陶芳林如此惊异姜氏姐妹易嫁,应当并不仅仅因为甄、姜两家亲长错点鸳鸯谱的缘故,春归实在想不通陶芳林为何如此在意他人的婚恋,她实在觉得这一疑点很可能关系到玉阳真君提示的苍生浩劫。
如果能把陶才人抓起来严刑逼供就好了,春归由不得心生邪念。
她想想又问兰庭:“迳勿看来,姜才人有无可能早便和秦王暗通款曲”
“这可说不好。”兰庭微微蹙眉:“不过姜家乃书香门第,家风甚严,纵便是家中女儿出门作客和闺交来往,身边都会跟着乳母仆婢严加约束,论来就算姜才人当年常往魏国公府,和秦王巧遇难免,只是暗通款曲的话,必定避不开众目睽睽。然而姜才人被择定为秦王侧室之时,姜司业显然大觉意外,所以我更偏向于,就算姜才人对秦王妻妾之位早怀企图,也不大可能在婚前便已与秦王暗通款曲。”
“那今日秦王可曾迳勿示好”
“秦王对我示好就
一直不曾断绝。”兰庭道:“说来我与秦王过去因一件事,也的确有些瓜葛。”
“瓜葛”春归惊奇道:“迳勿和秦王能有什么瓜葛”
“那时我年岁还小,因为皇子伴读,与几位皇子难免交道,又因未到大防之岁,蒙圣德太后召允,后宫内廷也是偶尔去得的。皇子们除了在书堂听讲之外,一般还要经受骑射武训,一回我眼见着秦王衣袍沾染血迹,细细观察,竟似身体有伤不断往外渗血,且还不仅仅只有一处……我想若是秦王意外受伤,必定会召医官治疗,且也可免于骑射武训以防耽搁伤口愈合。”
春归蹙眉道:“可秦王明明伤口仍在渗血,却还坚持骑射武训,应当是他故意隐瞒伤情。”
兰庭颔首:“我便觉得秦王受伤怕另有蹊跷,所以……当日武训结束后,我便在太后娘娘跟前提了一提,太后娘娘立即召见秦王,竟发觉他竟是遍体鳞伤,且身上还有已经愈合的旧伤,娘娘大怒,这才追察得知秦王竟然一直遭到郑贵妃的虐折。”
“往前……难道真无人知郑贵妃的暴行”
“太后娘娘乃至皇上,也一直以为郑贵妃只是冷落秦王,毕竟无论秦王的生母地位如何卑微,秦王到底是龙子,谁也没有料到郑贵妃竟然如此狂妄。”
“那郑贵妃的罪行怎么未被追究”春归疑惑道。
“是秦王跪地为郑贵妃求情,说养母也是因为伤心亲子早夭,又听信谗言以为是他命硬所克,秦王说在此之前,郑贵妃待他确然视若己出……秦王求情是一方面,另外皇上也的确顾念魏国公府过去的功劳,到底不肯对郑贵妃太过绝情。而从来之后,郑贵妃仅管对秦王越发冷漠,倒是不曾再虐折毒打了。”
“所以,秦王其实对迳勿心怀感激”
“或许吧,自那件事后,秦王便一直对我十分礼遇。”
“可秦王示好的方式未免让人觉得荒谬。”春归不屑道:“像秦王妃一样,倒是对我有几分挚诚相交的意思,姜才人则又不然,竟然意图利用我挑拨离间,让周王妃与陶才人蚌鹤相争,这样的用心哪里是因为知恩图报”
“就算秦王对我心怀感激,毕
第340章 息事宁人
菊羞已经先一步被喊来了踌躇园,春归到的时候,见她正跪在锦帘外,显然并没有受允入内回话,纵然临近中秋天气已经凉爽,不过菊羞的额头上此时密密一片汗意,也不知是被急出来的还是被吓出来的。
春归看着都来气,她自己的丫鬟可从来不舍得罚跪,结果一不小心倒吃了个彭夫人的下马威。
便站住脚,对菊羞道:“应是老太太有话问你,你跟我一同进来吧。”
苏嬷嬷已经先一步打起了帘子,闻言乜了春归一下,但到底没有阻止菊羞相跟着入内。
彭夫人已经摆起了主审的架势,冷眼看着春归行了礼默不吭声站在一旁,菊羞竟然也往旁边一站,就是重重一喝:“好个狂妄的奴婢,还不跪下认罪!”
菊羞倒不怕罚跪,膝盖已经往下弯了,却被春归拦了一把。
“二婶不由分说便治了我这丫鬟罪责,未知是因何事”
彭夫人冷笑道:“庭哥媳妇难道不知正是因为菊羞辱骂,才导致和柔想不开寻了短见直到这时你还护着这刁婢恶奴,难道真像下人们议论那些话,原本是你指使的菊羞辱骂和柔!”
“二婶这是要凭借下人们的议论,就要连侄媳一起定罪了”春归寸步不让,活像当真是身后有了倚靠就敢横行跋扈的架势。
莫说彭夫人被气得一噎,就连老太太都蹙起了眉头:“庭哥媳妇,和柔寻了短见是事实,菊羞当众辱骂她也确有人证,这件事,实在不容你再护短。”
“祖母教训得是,倘若菊羞真有过错,孙媳断然不敢包庇纵容,可昨日傍晚之事,孙媳听禀的是和柔无理取闹在先,菊羞并没有对她施以辱骂,二婶却不问是非上来就要治罪菊羞,孙媳不服,还望祖母明察。”
老太太忍气,只严厉瞪视着菊羞:“你说实话,昨日有没有辱骂和柔。”
“奴婢回老太太垂询,奴婢并没有辱骂和柔。”
“你还敢狡辩”彭夫人冷哼一声:“门房的婆子和几个小丫鬟,
可都亲耳听闻了你与和柔之间的争执。”
“原来是争执,这倒是有的。”春归平平静静地交待菊羞:“把昨日之事如实陈述。”
菊羞心里立时有了底气,暗忖:不愧是大奶奶,就知道不会让奴婢受这冤枉,不过昨日我倒真想把和柔痛斥一场,好在机灵,没忘大奶奶往前的叮嘱,不曾逞一时口舌之快,要不然……今日可真没处说理去。
便也平息了一番急怒,学着春归平平静静的口吻如实陈述:“昨日下昼,大爷和大奶奶刚从晋国公府回到斥鷃园,大爷似乎饮酒有些过量,故而交待了奴婢们任是何事,都等大爷醒了酒再行通禀,怎知就有门房的婆子来报,说和柔想要进内宅求见大爷,奴婢只好跟那婆子去了二门,代转大爷的嘱令,问和柔有何要事,待大爷酒醒后奴婢也好代为禀知。
哪曾想和柔非但不肯实说,还质疑奴婢是受大奶奶指使,拦着她面见大爷,奴婢怎容和柔无端诋毁大奶奶这才和她有了几句争执,但要说辱骂的话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奴婢愿意和门房的婆子及几个小丫鬟当场对质。”
春归补充道:“大爷沐浴更衣后,酒意解了,菊羞确然把这事禀报了大爷,大爷根
第341章 原来没死
眼看着春归震惊无比的小模样,彭夫人脸上绽开了诡异十分的大笑容,把放在膝盖上的手抬起来掠一掠自己的发鬓,让春归这会儿子才后知后觉发现她今日的妆容竟格外精致……看来,这对于彭夫人而言是一场早有准备的战役啊,可她是把妆容当作盔甲了么
“庭哥媳妇直到这时候还没关心过和柔的死活吧可见和柔也不是杞人忧天,你这主母确然对她厌烦得很,但到底是一条人命,庭哥媳妇如此……未免太过凉薄不仁。”
春归垂着眼睑:彭夫人执掌中馈看来的确有些手段,这回竟然能把事情瞒得密不透风,让她只得到个和柔已经服毒自尽的消息,斥鷃园的人手竟然都不能摸清和柔的死活,这样的情形,还真是让人无比坚定了必须“谋反篡位”的决心。
可难道赵大爷在外院的耳目也尽数“折戟沉沙”了论来和柔的情形汤回应当不会一无所知,若她及时得救并无性命之危,汤回理应先一步报知情况才对,然而大清早直到这时,春归并没有收到汤回的任何情报,汤回去了哪里
凉薄不仁的黑锅暂时背着,大奶奶表示其实并无所谓。
老太太见春归终于是一声不吭,似乎有了几分惶恐不安的模样,这才道:“你二婶得报这件事儿,立即亲自前去探看,又立即遣了人去请大夫,多得她这回处理的及时,和柔已经转危为安了,不过人到这时还没醒来,也不晓得会不会因为此事落下什么遗症,伤了根底。庭哥媳妇,我也觉得老二媳妇这回的话有理,就给和柔一个名份,让她安心,你就算救了她一条性命。”
这番话说完,老太太看了一眼苏嬷嬷。
于是苏嬷嬷也加入了劝导的阵营:“老太太请大奶奶来,原本也不是为了训斥,但眼下府院里为这事闹得沸反盈天的,说什么的都有,太师府里这么多年可还从没发生过逼害奴婢的事,一个处理不善,就恐怕会损及声名,老太太也是想和大奶奶商量怎么安置和柔。”
“是这个理儿。”老太太颔首道:“我起先还想着菊羞真像下人们诽议的那样张狂,心说庭哥媳妇你到底年轻,兼着菊羞又是打小就服侍你的贴身婢女,往前你待她宽厚一些自然也是情理,不过若纵得跋扈嚣张,反被婢女损及了声名可就不好了,你抹不开脸,少不得我来替你敲打两句,但经你们这样一说,和柔的确是有错在先,所以菊羞的过错我也就不追究了,只虑着赶紧平息了这件事儿,你对和柔施了恩,宽了她的心,底下人谁都不敢再有诽议。”
“祖母,孙媳和您想的一样,也以为息事宁人为重,但如何安置和柔毕竟不能由孙媳自作主张,至少需得和大爷商量后才能决断,不过眼下有一件事儿,孙媳怎么也想不明白,还请二婶释疑。”春归实在对这提议嗤之以鼻,要若奴婢寻死觅活就能逼得主家就范的话,轩翥堂赵氏一门的老爷少爷们都不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指不定个个都得娶奴婢为妻。
但这样的狡辩显然是无用的,且她这时十分怀
疑和柔是不是服毒自尽。
彭夫人冷笑:“庭哥媳妇惯爱把事情推在庭哥身上,且疑问自来也多……”
“听二婶刚才的话,和柔被发现昏迷时直到现下都未清醒,未知二婶是如何断定和柔乃服毒自尽”春归实在忍不住抢问。
“和柔中毒一事是经请来的童老大夫确诊,童老可是安平堂的坐馆大夫,行医大半生,有悬壶济世的美名,难不成庭哥媳妇还要质疑他老人家的医术”
“未知老大夫可曾诊出和柔身中何毒”
“这一时半会儿的哪里察得清”彭夫人冷哼一声:“庭哥媳妇这时追究此些细枝末节作甚莫非仍是不愿答应给和柔一个名份,铁石心肠硬要把人往死路上逼”
春归迎着彭夫人正义凛然的谴责眼神,仍然坚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态度:“童老大夫连和柔身中何毒都没察清,又如何断定她乃服毒自尽呢是了,大夫只管救命,应当不至于过问患者家中内情,更不可能行判官之职,断定患者是服毒还是为人所害,和柔服毒自尽之事,看来乃二婶的断定了,我只惊奇二婶是从何做出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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