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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是病娇得宠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南西

    骆三十几岁的时候,唐想就已经念大学了,她在学校住,很少会回来,上一次回来,唐想教了她加减乘除,这一次,教她写字。

    “骆三。”那时候唐想长得很高,不像骆三,瘦巴巴的,像棵小豆芽菜,唐想朝她招手,“过来。”

    骆三颠儿颠儿地跑过去。

    唐想在本子上写了两个字,拿给她看:“这是你的名字,会写了吗”

    她摇头。

    她还只会最简单的数字,是何香秀闲暇的时候教的。

    “怎么那么笨啊。”唐想边骂她笨,边抓着她的手,在纸上一笔一笔地教,“先写‘三’字,看好了,就三杠。”

    唐想带着她的手画了三杠,问:“会了吗”

    骆三立马点头。

    桌子底下趴着的那只橘猫睡醒了,懒洋洋地喵了一声,这只猫是骆三在骆家门口捡到的,何香秀不同意养,扔了几次,橘猫自己又跑回来了,她管不了,索性就不管,骆三捡到的时候它还是只瘦不拉几的小奶猫,现在吃得很圆润了,因为厨房的刘大妈很喜欢它,常给它喂吃的。

    但刘大妈不喜欢骆三,从来不给她好吃的。

    骆三还给橘猫取了名字,叫骆四。她指着那只猫,在纸上写了四杠。

    唐想戳她脑门,骂她小傻子:“‘四’字不是这么写的。”她在那四杠旁边写了个‘四’,“你照着写。”

    她写不来,歪歪扭扭的。

    “笨死了你!”

    唐想一边骂她笨,一边认命地手




257:年少的初恋,微微甜(一更
    “对外说你是养子,你还真当自己是骆家人了,你不过是个孽种,只是命好,生对了性别。”

    骆三低着头,任她骂着。

    骆青和把杯子里的茶喝了,放下杯子起身,路过她时,留了一句话:“以后别再让我妈看到你,不然,”

    她笑了一声,没往下说。

    等她走了,骆三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其实,骆家的大人们并不会时常欺负她,只是把厌恶放在眼里,对她所受、所遇都视而不见,骆青和与骆颖和的话,她更怕骆青和。

    骆青和生得像她母亲,骆三很怕这位骆家的大太太,萧氏病了很多年了,时好时坏,病情好的时候,就关门闭户,几乎从不出房门,病情不好的时候,总是会闹,会吵,会打骂别人,也伤害自己,尤其见不得骆三,见一次,疯一次。

    有次夜里,她睡着了,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睁开眼,就看到了萧氏恨不得撕了她的眼神。

    “你这个孽种。”萧氏掐着她喉咙,骂她,“周清檬的孽种!”

    周清檬……

    这时骆三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她想问问周清檬是谁,是她的妈妈吗,可萧氏死死掐着她的脖子,手上用力地快要把指甲都刺进她肉里。

    “你们姓周的都该死,你这个**的孽种更该死!”萧氏双目通红,声嘶力竭地诅咒她,“你去死,去死!”

    骆三睁着眼,看房顶,视线越来越花,越来越花……

    咣——

    何香秀冲进来:“大太太。”她上前,去拉萧氏的手,“大太太不要!”

    事后,骆三想,要是秀姨晚来了一分钟,她应该会升天,不知道天上的饭管不管饱,会不会给红烧肉吃。

    萧氏那次病得很重,吞了一把安眠药,所幸被发现得早,人救过来了,事情尘埃落定之后,骆青和就要秋后算账,她把这笔帐全算在了骆三的头上。

    骆三记得那天,厨房的刘大妈一大早就起来张罗午饭了,刘大妈说,骆家有贵客要来,何香秀问她是谁要来了,刘大妈说:“江家的小公子来了。”

    江家的小公子。

    骆三听说过他,从骆青和的嘴里,好像是骆家姻亲那边的小公子,因为身体不好,没怎么来走动过。

    上午的时候,骆青和来了花房,她把阿斌和彭师傅都支开了,只留了骆三在里面,骆三知道,她是要给她母亲萧氏讨账。

    “不是让你别刺激我妈吗,现在不止哑了,还聋了是不是”

    骆三是‘哑巴’,挨骂也不会回嘴。

    花房里常年温室,玫瑰花开得正好,骆青和去折了一支,拿在手上:“骆三啊骆三,你怎么那么让人讨厌呢,跟你妈一样。”

    话落,玫瑰花也落,落在了骆三的身上,因为要干活,她身上穿着单衣,花刺能扎进去,刺到肉里。

    骆青和问:“痛不痛”

    不痛。

    她从生下来,就不太能感知到痛,但那不代表她不怕挨打,就像她不能感知饥饿,不代表她不用吃饭,也不代表她不爱肉。

    她是个怪胎,但也不是刀枪不入,只是嘴不能言。

    “你叫啊,怎么不叫”

    满地都是玫瑰,年少轻狂的少女挑衅地笑着:“哦,我忘了,你是个哑巴。”

    地上的‘小哑巴’不作声,抱着手臂,缩成了一团。

    “我说你还活着做什么呢”骆青和扔了手里残败的玫瑰,又去折了两枝,“我要是你啊,我就自己去死了。”

    她不会去死的,她要等她妈妈和舅舅来接她。

    “像你这种智障,活着都是浪费我骆家的粮食。”骆青和把花枝甩在她脸上,“呀,流血了呢。”

    她埋着头,用袖子去擦脸上的血。

    “还是不疼吗”

    疼的。

    只是她不知道哪儿疼。

    “果然是个小孽种,生下来就要遭报应。”骆青和捏着两只带刺的玫瑰,一下一下往骆三身上抽。

    一地的玫瑰花瓣,红得像血。

    “喂。”

    是少年人的声音,还伴着几声咳嗽。

    骆青和闻声后回头,瞧见一张清俊苍白的脸,这般好模样,她知道是谁了,莞尔一笑:“你就是江织吧。”

    江织那时候十六岁,身体很不好。

    “你过来。”他指着骆三,“过来给我领路。”

    骆青和扔了手里的花,用帕子擦了擦手:“我给你领路啊。”

    “我就要他领。”他看都没骆青和,“听得到吗过来。”

    那是骆三第一次见江织。

    啊,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看的人呀。她当时就只有这一个想法。

    漂亮的他问她叫什么,不会说话的她在地上写了她的名字,还写她的猫的名字,她叫骆三,她的猫叫骆四。

    字是歪歪扭扭的,她当时好懊悔,为什么没有好好练字呢,那样就可以写漂亮的字给他看。

    江家的小公子上门,是备了礼的,骆家每人一份,没有骆三的,虽然她也姓骆。

    午饭后,江织来阁楼找她。

    她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躲到门后面。

    江织没有进去,在门口:“我不知道骆家还有个你,没给你备礼。”他咳了两声,“下次补给你。”

    “咳咳咳咳咳……”

    他一直咳嗽。

    屋里的她趴在墙上,仔细地听着,一会儿后就没了声音,她探出脑袋去,没看见他,只在门口看见了一罐牛奶。

    甜甜的,很好喝。

    等到周末,唐想回来了,她把唐想拉到阁楼上去。

    “干什么”唐想



258:初恋、心动、拥抱,许一生(二更)
    她想把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都送给那个漂亮的少年。

    她从花房里,折了一枝最漂亮、最高贵的兰花,为了送给他,她在骆家别墅的窗外偷偷站了很久很久。

    他看到她了。

    “你鬼鬼祟祟在这干什么”

    她把兰花给他,扭头就跑了。

    江织:“……”

    这小傻子,给他花作何

    “你杵那儿干嘛呢”

    乔南楚也出来了。

    后面,跟着薛宝怡,一瞧见江织手里的兰花,就开始调侃人了:“哟,收到花了呀。”他挤眉弄眼,老不正经了,“织哥儿,哪家姑娘啊”他在里头,没瞧见人。

    姑娘

    是个小光头。

    江织不喜欢花,捏在手里瞧了几眼,也没扔:“少乱讲。”

    薛宝怡正是怀春的年纪,骑着摩托车栽姑娘出去打了几次麻将了,就自以为是‘情圣’了,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我怎么乱讲了都送你花了,准是对你芳心暗许了呗。”

    “嘴巴闭不上了是吧”江织拿着枝兰花,进了屋。

    薛宝怡在后头,朝乔南楚挑眉:“快瞧他,脸都红了。”

    乔南楚看了一眼,还真红了。

    那枝花被江织带回了江家,是骆家花房最贵重的一枝,自然,骆三少不了一顿打

    晚上,唐光霁回来了,带了肉回来了,他把走路一瘸一拐的骆三叫过去,把打包回来的肉给她:“去楼上吃。”

    她白天挨了打,脚有点跛,不过她很高兴,欢欢喜喜地抱着肉上了阁楼。

    唐光霁在后面念叨了一句:“太瘦了,得多弄点肉给她吃。”

    何香秀哼:“有饭吃就不错了。”

    哪有肉吃,骆家人想教训她,饭吃多了,也能比成为挨打的理由。

    唐光霁的话骆三听到了,她觉得是,江织好瘦,瘦了要吃肉。

    后来,唐唐光霁不在家的时候,何香秀没看住她的时候,她会偷偷去厨房,偷肉给江织吃,还会把她生病要吃的药都省下来,藏在枕头芯里,等江织来了,就都给他,因为他身体不好,总要吃药。

    后来,入冬了,江织畏寒,鲜少来骆家。

    后来,骆三只要得了闲,就会去骆家大门口蹲着,漫无目的地等啊等,等啊等,等那个让她一见着就欢喜的人。

    她认得江家的车,老远就能认出来。

    “小少爷。”

    江织停下了脚:“你先过去。”

    江川犹豫了会儿,听从了吩咐。

    “出来吧。”江织站在骆家的大门口,没往里走,

    门口两边各种了一棵四五米高的雪松树,骆三从树后面挪出来,蹑手蹑脚、畏畏缩缩地。

    江织瞧她:“你躲这儿干嘛”

    等你呀。

    她黝黑的小脸的太瘦了,衬得一双眼睛很大。

    已经入冬了,帝都的冬天很冷很冷,早上下了雨,地上没干的雨水一会儿便凝成了薄冰。

    这天气,她只在单衣的外面套了一件工装外套,外套上面印了五个大字——佳佳乐家私。

    江织眉头拧着:“骆家连衣服都不给你买”

    关于骆三的事,他问过他家老太太,说是骆家对外称这孩子是养子,可貌似下人都比这个养子的待遇要好。

    他看了她的手一眼,被冻得不像话了,他把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给她:“穿上。”

    她没有接,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他也怕冷,打了个哆嗦,恶声恶气地催她:“让你穿上你就穿上,别磨磨蹭蹭。”

    羽绒服是短款的,黑色,他里面穿的是白色毛衣,雪一样的颜色。

    羽绒服好看,他也好看,她接过去,抱着摸了一会儿,穿上了。

    小傻子。

    衣服留下,江织头一扭,走了。

    她跑着跟上去,就在后面一两米的距离,牢牢地跟着。

    前面的少年回头说她:“别跟着我。”

    她踮起脚尖,不发出声音地、轻手轻脚地、偷偷摸摸地……跟着。

    还跟着呢!

    前面的少年故意走快点,后面的小光头也跟着走快点。

    早上下了雨,这会儿地上有薄薄的冰,他走得太快,脚底一滑就往后仰,她立马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抱住了他,并且在后面扎了个马步,稳稳地托着他的腰。

    江织:“……”

    这见鬼的姿势!

    他在心里骂了一句破天气,脸上面不改色,站直了,瞧了一眼还托在他腰上的手:“你还不松开!”

    两个男孩子,这么扶着,像什么样子!

    骆三赶紧松手,她手脏,他正好又穿了件白色的毛衣,她手抓过的地方,留了几个黑色的手印。

    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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