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是病娇得宠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南西
她有去电视台见他,偷偷地、远远地,只看了几眼,细算,这倒是第一次面对面。
他的声音和电视里一样好听。
他的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冷,那样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光,像大雪将至的夜,黑沉沉的,冷而孤独。
冰粒子下了一阵便歇了,雪花开始似有若无地飘。
江织坐在茶轩里百无聊赖,看着窗外飘雪,拧眉思忖,她不会在外面淋雪吧
他拿出手机,给她发微信。
“周徐纺。”
将近半分钟,周徐纺才回:“嗯。”
江织透过窗看外头:“下雪了,冷不冷”
她回:“不冷。”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停顿了片刻,他发了语音:“我想见你了。”
声音软,有点缠人的意味。
十多秒后,周徐纺发来一句语音:“很晚。”
江织听了两遍,好像有风声,她真在外面。
“我现在就想见你。”
“。”
又是句号,江织一时无语,戳了好几下她黑漆漆的头像,才凶了一句过去:“不准回标点符号。”
那边就许久没回了。
江织有点挫败,真不知道拿她怎么好了,凶不起来,只能哄,声音沙沙软软的:“我想你了,你来见我好不好”
他倒是越来越没出息了,这撒娇讨好的行径竟信手拈来。
结果呢
周徐纺说:“不好。”
“周徐纺!”
“江织。”
她喊了一声,风跟她的声音一起从手机里钻出来,像羽毛在挠他,她说:“你别闹。”
他所有因为不确定而生出来的不安和躁动,就因为她言简意赅的三个字,全部偃旗息鼓。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他完全被她治服。
最后,他发了个‘哼’,算是他最后的倔强了。
周徐纺回了个句号。
聊天永远止于周徐纺的标点符号,这磨人的强迫症,江织拿了外套起身。
阿晚立马上前去:“要回去了吗”
江织往外走:“再不回去,我怕雪越下越大。”
阿晚没怎么听明白。
接下来两天,江织都没有见到周徐纺,他整个人恹恹无力,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儿。
薛宝怡一看就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你这样子……”他幸灾乐祸地取笑,“人还没弄到手”
江织叫他滚。
他还非凑过去,跟江织挤一张沙发:“要不要哥儿们教你几招”
江织抬了抬眼皮,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正在玩飞镖的乔南楚也回头瞧了一眼。
薛宝怡是个久经风月场的,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女人嘛,很好哄的,初级一点的,送包送花送车送房,再稍微高级一点的,你就投其所好,她喜欢浪漫你就搞浪漫,她喜欢惊喜你就搞惊喜,要是她喜欢刺激,”他笑得贱兮兮,“玩点限制级的也可以。”
对面沙发上,薛冰雪咬着吸管,接了句嘴:“限制级不可以。”
薛宝怡摘了颗葡萄扔过去:“傻白甜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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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她的过往身份和回忆杀
“那就把嘴巴给我闭上。”
“好吧。”阿晚有点委屈,但他不敢反抗,如果他反抗,只会被雇主打压得更惨,为了生存,他只能忍气吞声了,诶,基层人民的悲哀啊。
这个点是下班的高峰期,来来往往得人都忍不住多瞧了两眼这辆骚包的车,再瞧一米九两百斤的阿晚,最后露出了耐人寻味的偷笑,这让阿晚有点崩溃,所幸就等了一小会儿。
阿晚宛如看见了亲妈:“周小姐下来了!”
看到了。
江织下了车,走去迎她。
周徐纺今天没有戴口罩,黑色的羔羊绒外套里头穿了粉色的卫衣,头发扎起来了,用一根黑色头绳绑成丸子,应该是不太熟练,有一点随意的凌乱,头绳上有一颗很小很小的粉钻,细看才看得到。
她啊,当真喜欢粉色。
江织解了一颗大衣的扣子,也不怕冷,就那么敞着,指了指大衣里的同款卫衣:“真巧,我们撞衫了。”
阿晚:“……”好不要脸!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风月里的计谋,算是情趣。
不过,周徐纺不太识情趣,就愣愣地夸了句‘你真好看’,便低着头钻进了车里,她只坐了一点点地儿,留了很大的位置给江织。
被夸好看的江织烦躁地扯了一下卫衣带子,坐到了周徐纺旁边,然后慢条斯理地直接把外套脱了,瞧了一眼周徐纺身上的粉色,心情才舒坦了。
就是她一进车里,目光就没分给他一星半点,看完车玻璃上的贴纸再看坐垫上的公仔,最后,目光牢牢盯着座椅上的粉水晶吊坠。
她眼睛都弯起来了:“车里全是粉色的。”
等着被夸的江织把下巴抬起来了三十度:“嗯。”
她由衷地夸:“很好看。”
江织眼里也开出了朵灿烂的、粉色的桃花:“嗯。”
她紧接着竖起大拇指,继续由衷地夸:“特别特别好看,你的眼光真好!”
这乖巧的样子啊。
江织笑出颗小虎牙:“送给你啊。”只要她想要,这样车他能给她买一打。
也是薛宝怡说的,喜欢她就给她送车送房。
周徐纺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了,我可以自己买。”
非常想送车送房的江织:“……”
她又不按剧本来。
她爱不释手地玩了一会儿座椅上的粉色吊坠,目光就转移到后面的玻璃糖盒子上了,礼貌地询问:“我可以吃一点这个棉花糖吗”
所以,最爱的还是糖。
江织把玻璃盒子放到她手上,眼里的宠溺化成了春水,荡漾着:“这么喜欢糖”
她点头。
他笑着把另一盒也给了她。
他家这个,不怎么走寻常路啊,车子不要,一盒糖就满足了,瞧着她乖巧吃糖的模样,他突然觉着,以后不当导演了,可以转行制糖,给她做个糖屋子,让她走哪啃哪。
车窗外,夕阳落了,霓虹与万家灯火一起,亮在阑珊处。
挺不凑巧的,他们刚到,粥店里有个小伙子在求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一捧很大的玫瑰花,满地也都是花瓣。
周徐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喜欢”
她回头:“什么”
江织走在她后面,将她影子罩住:“玫瑰花。”
薛宝怡那个狗头军师还说,女人都喜欢花。
要是她喜欢,他也可以送。
周徐纺却说:“不喜欢。”她眉头稍稍蹙起,抿了抿嘴角,“我不喜欢玫瑰花。”
江织靠近些,弯着腰同她讲话,声音温柔得他都不自知:“为什么”狗头军师的话都他妈是放屁。
她目光放空了一下,瞳孔黑漆漆的透出一股凉意来,她低了头,声音发软:“玫瑰花的刺扎人很疼。”
江织骤然停下了脚。
后面的阿晚立马察觉出不对:“老板,您没事吧”
周徐纺一听就紧张了:“怎么了”
江织一言不发地在看她,眼里万簇的光凝成了焰火,满地玫瑰烫红了影子。
阿晚在一旁解释:“老板对玫瑰花过敏。”
周徐纺没有多想,拉住江织的手:“我们换个地方。”
她手真凉。
江织自然地牵住了她,带到身边去:“不用换,我不过敏,和你一样,我只是讨厌玫瑰。”
 
; 他最讨厌的花就是玫瑰,几乎到了不能容忍的地步,旁人传着传着就成了他过敏,他也懒得纠正,总归是不想看到那带刺的玩意儿。
那年,他未满十六,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时。
骆家的二夫人喜欢花,正好,他第一次去骆家时,是玫瑰花的花期,隔着老远,便听得见花房里少女的谩骂声。
“痛不痛”
“你叫啊,怎么不叫”
满地都是玫瑰,只看得见花丛里颤颤巍巍的人影,还有少女嘴角挑衅又张狂的笑。
“哦,我忘了,你是个哑巴。”
少女抱着手俯身,看着地上的人,年少轻狂的她丝毫不掩饰眼里的憎恶:“我说你还活着做什么呢不会说话,也不知道疼,饿了都不知道要吃饭。”少女扔了手里残败的玫瑰,又折了两枝,捏在手里把玩,“我要是你啊,我就自己去死了。”
她笑了一阵。
“像你这种智障,活着都是浪费我骆家的粮食。”
“呀,流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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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甜甜蜜蜜的粉色泡泡
江织才从回忆里回过神来:“嗯”
周徐纺看了一眼被他抓着的手,犹豫了一下,没有抽回来:“你不舒服吗”
他摇头,也不松手,拉着她进了包厢,步子很慢,也不看路,回着头在看她:“要是哪天你想要花,我给你买,但不买玫瑰行不行”
她说:“我不喜欢花的。”
江织再一次觉得薛宝怡说的全是狗屁。
订的房间在二楼,装修还不错,靠窗,抬头就能看见街角霓虹,只是江织爱干净,让阿晚把桌椅都擦了一遍他才肯坐。
周徐纺把菜单推给他。
他又给推回去了:“你给我点。”
一旁的阿晚默默站着,总觉得雇主这个人设有点崩。
“你有什么不喜欢吃的吗”
江织说没有:“点你喜欢的。”
阿晚一个白眼翻过去,让他来数数这嘴刁的祖宗有多少龟毛的臭毛病,不吃葱姜蒜,不吃有刺的鱼,不吃没剥的虾,粥太稀了不行太浓了不行,饭太软了不行太硬了不行,肥肉一丢丢都不能容忍,瘦肉老了一丢丢都要发脾气……
没有不喜欢吃的
呵呵!
周徐纺给江织点了跟她一样的招牌海鲜粥,她那份备注了不要放鸡蛋,另外还点了十几样点心与店里所有的招牌菜。
江织看得直皱眉头。
“不要点那么多。”一想到她要搬砖赚钱,他就舍不得多花,拿了笔,把她点的划掉了一大半。
周徐纺再去拿笔:“我怕你不够吃。”
江织直接合上菜单,给了身后的服务员:“我吃得不多。”他把外套脱了,状似无意地把椅子往她那边挪了一些,面不改色地说,“我很好养。”
阿晚又想呵呵了。
好养
真不要脸,也不知道是谁口味刁得磨走了几个厨师。
还有更不要脸的——
“你热不热”
周徐纺点头。
江织无比顺其自然地就说了:“那把外套脱了。”
屋里开了暖气,确实有点热,周徐纺便把外套脱了。
江织瞧了一眼她身上的粉色卫衣,越瞧越觉得顺眼,他眉目似画,满身惬意:“你昨天怎么没有来片场”
“我去给人刷玻璃了。”
江织眉头骤紧:“刷什么玻璃”
周徐纺指着窗外的高楼,是寻常又正经的口吻:“那样子的。”
窗外大厦高耸入云,拔地得有上百米。
江织只看了一眼,脸就阴了,然后不说话,就看着她。
半晌过去了,她才察觉,他好像生气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啊”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恼了。
他不笑时,他眉头紧锁时,满眼都是冷峻:“你不知道高处作业有多危险”
哦,他是担心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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