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是病娇得宠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南西
怕了呢。
知道怕就好。
她把铁棒杵在地上,敲了两下:“出来吧。”鸭舌帽外面还戴了个大大的兜帽,口罩很大,就露两个眼珠子,她抬头,看了看遮蔽在乌云里的月亮,然后蹲下,搬起那辆车,再松手,duang的一声,把车里两个人震傻了,胆也震破了。
最后,她面无表情、一本正经地念了一句:“阎王要你三更死。”
周徐纺最近在看一个捉鬼的电视剧。
她记性好,记得很多台词。
夜深人静,路上空无一人,四周阒寂无声,只有阴风吹着树叶簌簌作响,靳松只觉得头皮发麻,高喊了两句。
“庞秘书!”
“庞秘书!”
庞秘书在主驾驶,也吓白了脸。
这个‘黑衣人’,能能能……能空手抬车,太诡异了!
靳松命令:“你下去。”
大冬天的,庞秘书满头大汗:“副总……”
他退到后座最里侧,吼道:“下去!”
庞秘书做了很久了心理建设,才颤颤巍巍地开了车门,不敢靠近,隔着几步距离:“这里离警局不远,你、你别乱来。”
她不乱来。
她说:“你阳寿未尽。”对这秘书挥挥手,声音冰冷,还有回声,“走吧。”
庞秘书豆大的汗往脸上滚,壮着胆子挪步上前,咬了咬牙,伸手摸到了那根铁棍:“谁派你来的”
对方眼珠子黑漆漆的,浑身上下包裹得不多露一寸皮肤,她声音死板,犹如鬼魅:“阎王。”
“……”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
庞秘书不动声色着,又往前挪了一小步,偷偷伸出去的手已经握住了铁棍,他一鼓作气,一把抢过去。
周徐纺根本没用力,就让他抢,见他抱着铁棍扬起来,她还站着纹丝不动,歪头,问:“你是要打黑无常大人吗”
“……”
庞秘书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瞪着‘黑无常大人’,不再犹豫,大着胆子抬起棍子,一咬牙,狠狠砸下去。
他用了全力。
周徐纺抬起手,却是轻飘飘的动作,轻而易举就截住了棍子,声音也是轻飘飘的,严肃又刻板,眼珠子不转,她说:“这是阴间的东西,你摸了要折寿的。”
庞秘书直愣愣地撞上那双眼,下一秒,条件反射一般,拿着铁棍的手立马撒开了。
嗯,人还是怕鬼的。
‘黑无常’周徐纺把铁棍拿起来,没用力似的,一抬一落。
咣!
棍子的一头敲在车顶,顿时砸出个坑来,庞秘书闻声直哆嗦,正要往后缩,后颈被拽住了,回头一看,目瞪口呆。
‘黑无常大人’就用两根手指捏着他后颈的领子,毫不费力就把他拎起来了,左晃晃,右晃晃。
车里的靳松已经被吓愣了。
庞秘书腿软,蹬都蹬不动了,宛如一块纸片,被拎来拎去,他开口,磕磕绊绊:“你你你你……你要干干干什么”
周徐纺又想起了捉鬼电视剧里的一句台词,用低沉的嗓音一板一眼地念出来:“你竟敢对黑无常大人无礼。”
说完,她拎着人,更用力地晃。
正常人类的力气,是不可能这么大的……
庞秘书又怕又晕,都快吐了,整个人像从水里捞起来的,身上全是汗,抖着牙齿,哆哆嗦嗦地求饶。
“大、大人饶命。”
“黑无常大人饶命啊……”
‘黑无常大人’从头到尾一个表情,就是没有表情,顶多两个眼珠子在动,她说:“好吧。”
然后就松手了。
庞秘书摔在了地上。
‘黑无常大人’把手指往身上蹭了两下,有点嫌弃,又拿着铁棍敲了两下地,俯视地上的人,冷冰冰、阴森森地说:“等你阳寿尽了,我再去索你的命,你走吧。”
庞秘书瑟瑟发抖地爬起来,趔趄了两步,拔腿就跑。
‘黑无常大人’嘴角悄悄勾了一下。
可是——
那个‘阳寿未尽’的男人一跑远,就开始大喊大叫:“来人啊!救命啊!”
“来人啊!”
“快来人!”
幸好这条路上晚上没什么人。
周徐纺有点生气了,拿了棍子转身,一瞬,到了男人面前。
“不许叫。”
庞秘书彻底呆住了,这只‘鬼’是飘过来的……
他两眼一翻,吓晕了。
真不经吓。
周徐纺怕往来的车把人压死,就蹲下,把人拖到一旁,然后扛着她的铁棍,往回走。
靳松趁这个空档,拨了报警电话。
他手一直哆嗦,也不知道按的什么:“喂,警察局吗”他被吓得口齿不清,“有有有人想杀我,我我在、在——”
远处昏黑里的人影,不过眨眼功夫,已经到他面前了。
靳松瞠目结舌。
周徐纺用铁棍敲着车窗:“挂掉手机,下来。”
靳松手一抖,手机掉了:“别、别,”他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推开车门,“别杀我。”
这个女人,太古怪,那样的速度、力量,绝对不是正常人类。
‘非正常人类’的周徐纺扛着棍子,黑漆漆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看你表现。”
靳松腿软,靠在车上,他擦了一把头上的汗:“你要多少钱我都给。”
她不为所动,冷漠至极:“我们鬼差,不接受贿赂。”一棍子顶在靳松肺上,“阎王问你,最近三个月都做了什么亏心事”
靳松被顶得一屁股坐地,傻了半天:“没有。”
还嘴硬。
“撒谎和隐瞒,都要受到惩罚。”周徐纺俯身,眼里的墨色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血红,慢慢浮出来,越来越浓,越来越深。
趋近于血的颜色。
她用殷红的眼,盯着地上的人:“不相信我是鬼差”
靳松张张嘴,惊恐万分,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她突然伸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一跃,上了楼顶,他还没反应过来,她拎着他,纵身又是一跃,宛如平地一般,在楼栋之间穿梭跳跃。
靳松已经完全被吓懵了,整个人像一具死尸,一动不动,眼睛都不会眨,耳边是呼啸的风,瞳孔里是飞速倒退的高楼,他被甩来甩去,身体忽高忽低……
这一趟,是走在了鬼门关。
最后,周徐纺停在了一栋大厦的楼顶,改拎着他,就站在高楼的最边缘,手朝外伸着,他脚下悬空,往下看,二十米之下,车辆都变得渺小。
“只要我一松手,”周徐纺松了三根手指,仅用两根拎着,“你就会摔成一滩肉泥。”
靳松如梦惊醒:“不!不要!”
他僵着身体,头上的绷带早就松了,带血的布条还缠在脖子上,脸上像浇了一盆水,全是汗,衣领勒着后颈,脸色惨白惨白,伤口湿哒哒的,在往外冒血,血滴糊了他的眼睛,他动都不敢动一下,就怕她松手,这么高摔下去,他
肯定死无全尸。
周徐纺问:“招,还是不招”
靳松一秒都不敢犹豫:“招!”他哑着嗓子喊,“我招!”
她这才拎着人换了个地,松手。
靳松被摔在了楼顶,骨头都吓得酥软了,整个人坐在地上,像脱水的鱼,大口大口喘息,缓了很久。
“快说。”江织还在医院等她,周徐纺没耐心等了。
靳松本能地就往后瑟缩,颤颤巍巍地开口:“上上个月,我弄伤了一个人,用皮带抽狠了。”
周徐纺冷森森盯着他:“还有呢”
靳松不敢支吾,眼眶已经通红,全是红血丝,他抖着手抹了一把脑袋上的血:“我掳了江家的小公子。”
她语调突然提高:“为什么掳他”
靳松语塞了一下。
她突然俯身凑近,殷红的眼睛逼视过去,重复:“为什么掳他”
靳松吓得肩膀一抖,撞在了楼顶的墙上:“他换了电影的女主角,让我损失了一大笔。”大口吞了一口唾沫,声音抖得一塌糊涂,“也、也想玩弄他,而且,江家人让我试探试探,看他是不是装病。”
江家人……
周徐纺立马问:“江家哪个人”
“江扶离。”
不知道江织知不知道
他那么聪明,应该也查到了,那为什么不把那个坏女人打一顿能不能打一顿她想打一顿。
周徐纺想了一阵,很多想不通的,用红色的眼睛瞥靳松:“还有呢”
靳松被吓怕了,不敢隐瞒:“上个月,我让人撞了他。”又哆嗦着解释,“但没有成功。”
听到这里,周徐纺的眼睛已经彻底冷了,霜降查的果然没有错。
“谁开车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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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江织诱拐纺宝结婚生娃
月亮还藏在乌云里,阴风阵阵,吹得人毛骨悚然。
藏在主驾驶里的大块头这时候探出一个脑袋来,畏手畏脚地东张西望了一番:“老板。”
江织还盯着远处瞧,没理他。
阿晚觉得有点阴森,抱紧自己,扒着方向盘把脑袋再伸出去一点,问他的雇主:“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江织站在风里,咳嗽着:“不相信。”
阿晚觉得更冷了,更用力地抱紧自己:“我以前也不相信。”他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靳松那辆车,“就在刚刚那一刻,我相信了。”
江织懒得跟他扯淡。
阿晚越说越像那么回事,两指捏着,做了个横空飞过的动作,并配合音效:“咻——”他‘咻’了特别长,“的一声,人就出现了,像从天而降,我都没看清她拎着个人从哪里钻出来的。”
他把自己都说动了,觉得不可思议啊。
他猜测:“会不会是从土里冒出来的”他有点肯定了,“老板,她可能真的是黑无常大人。”
江织冷冰冰地扔给他两个字:“智障。”
“……”
你才智障!
“老板,”照理说,雇主大人这时候心情不佳,他不应该再开口,但是,他忍不住,“黑无常大人真是那个跑腿人”
雇主大人完全当他是智障,不回答他的任何问题。
没关系。
他可以用他的聪明才智自己来推测:“那她一定不是贴膜的周小姐,周小姐才没那么暴力,周小姐温柔善良单纯可爱高风亮节——”
江织坐进后座,咣地摔上车门:“把嘴巴闭上,开你车。”
“哦。”
阿晚嘴巴就闭了十几秒。
“诶,三爷去哪了”三爷走得太快,没看见这惊悚的一幕,不然可以问问三爷信不信世上有鬼,“他去警局了吗真快啊,真是风一样的男子——”
“吵死了。”
“……那我不说了。”
警局外的灯亮着,门口笔直站了一个人,在抽烟。
薛冰雪从远处的路灯里走来。
“肖先生。”
肖麟书回头,见他过来,便掐了烟。
空气里,烟草味很浓,不远处的垃圾桶里,扔了许多烟头,薛冰雪扫了一眼,目光收回:“维尔的母亲还在路上,先跟我谈谈”
肖麟书把掐灭了的香烟扔进垃圾桶里:“谈什么”
薛冰雪开门见山:“谈谈维尔。”
二十分钟后,江家老太太也来了一趟警局。
江维尔没有放出来,被拘留了,老太太的意思很明白,风波要起了,让她在里面避避,也沉沉心思,冷静冷静。
江织去了一趟薛家,回医院已经九点了,远远便看见医院的大门口蹲了个人,黑漆漆的一团,耷拉着脑袋在玩地上的石子儿。
是黑无常大人呢。
江织下了车,走过去,站着看地上那一团:“蹲这儿干嘛”
她开头,露出一个并不怎么自然的笑来:“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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