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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柯奇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真费事

    “老爷龙气太盛,知晓寻常水族在待久了这会极不自在,令他们多在别府生息,所以这看起来比较冷清。”

    夜叉像是知道老龟在想什么,这么解释了一句。

    待到越来越接近后院沙庭,老龟也感觉到越来越有压力,在越过一个大门庭之后,眼前是一个屏风,视线往两侧扫去,已经能看到那可怖的龙躯。

    “老爷,黑背老龟带到,属下告退!”

    看到夜叉行礼又退走,老龟一个激灵,赶忙在对着屏风行礼。

    “春沐江黑背老龟乌崖,拜见江神老爷!”

    “嗯…过来说话!”

    白蛟语速缓慢,老龟赶忙拽上美酒爬绕过屏风,心神一滞之下见到了一整条白蛟。

    “乌崖这名字是你自己起的吗”

    白蛟双眸微开,幽光之下令老龟不敢动弹。

    “回江神老爷的话,正是老龟自起之名。”

    白蛟之首微微抬起,龙嘴咧开露出其内冷锋,让老龟有种即将被吞吃的窒息感,龙蛟之属可是很有可能这么做的。

    “你这老龟,虽久修不得精进,却也精通仆算,难道不知究其根本,我这落鳞之蛟较你也不过强上三分罢了。”

    老龟匍匐在地,前足下压龟首杵地,好似叩拜。

    “江神老爷,您知晓我妖族之苦,眼真真看着自己空耗余寿,除了求您指点一条路,老龟我已经没有办法了呀。”

    看着这老龟不断叩首,白蛟神色却无变化。

    “你这些年也算助过一些凡人平步青云,为此不惜频频卜天而告,可有人回报与你啊”

    白蛟的问题让老龟沉默了。

    “我是可以帮你在祠庙立一龟像,借香火民愿之力助你化形,可你知晓这样化形的代价吗……”




第83章 妄求不得
    那江神老蛟为什么冲来,怎么想都觉得像是冲着他计某人来的,很可能是因为那一缕玄黄气,可这种想法又让计缘觉得有些荒唐。

    上香的时候确实有一个古怪的玄黄气冒出,不过当时计缘自己也有种喝酒上头的晕眩感,也挺难受的,在心觉不妙之下果断就收走了那炷香的烟火,这才好受了不少。

    因为稍微有点心虚,原本想多看看那些壁画和留词留字的计缘,没待多久就离开了江神祠。

    果然片刻之后就见到天边有龙形虚影飞来,落于春沐府城外某处,其后有龙气弥漫江神祠,想来是那老蛟去了里头。

    至于找谁,计缘很想说绝对不关自己的事,可这想法他自己都不信。

    ‘难道是因为一炷香烧了个头就被我掐走香火的缘故’

    不过堂堂一江之神,应该不至于这么小心眼,看来问题果然还是出在了那一缕玄黄之气上,而那种令计缘自己难受的感觉也记忆犹新。

    ‘哎…以后进庙见神像,还是拱手作揖得好,这香是不能随便上了……’

    带着这种想法,进了城的计缘还觉得不保险,匆匆朝着城西方向赶去,打算直接就穿过春惠府城出城离去了,和江神有了不清不楚的纠葛,本就要离去的计缘更不打算在这待下去了。

    。。。

    春沐江江神祠,那原本盛气凌人的老者颓然放开庙祝之后,周边的人依旧有种大气不敢喘的古怪感觉,目送着老者一步步离开江神祠。

    出了江神祠外,沿途的小贩依旧在奋力吆喝,周围的香客匆匆忙忙者有之,采风游览者有之,莺莺燕燕的有之……

    可这一切好似都距离老者很远,其人只是慢慢踱步有些疑惑中带着失意。

    刚刚竟是有高人分功德之气予他,那一缕玄黄有别于寻常香客祈愿还愿时夹杂欲念又极易消散的细末气息,显得如此无垢无暇,甚至差点让老蛟都差点没能品出真味。

    直到刚才在晕眩过后白蛟感觉身上麻痒,甚至能感受到一缕已断气机竟然有了复苏迹象,白蛟这才猛然反应过来,急匆匆往江神祠赶,只是来了之后却是刚刚那般光景。

    而更关键的并非被分了那一缕玄奇无比的功德之气,是居然真有人能做得到分功德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运玄黄之力参造化之功,可是仅存于上古传说中的!

    “如果那支香没灭…如果烧完呢…如果烧完呢……为什么点了又收走,为什么……难不成缘法未至…还是我错了什么……”

    这一刻,早已取得正统神位的堂堂春沐江一江正神,喃喃自语间居然有些失魂落魄。

    其人在周围人眼中的身影也越来越缺乏存在感,直至消失不见,片刻之后又模糊龙影飞天而去。

    到了白蛟这一层修为,知道机缘已失,留在那里守是守不回来的。

    。。。

    水府之中,这么一会的等待倒是没让老龟有多心急,龟类本就习惯静候,只是心中不断猜测着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江神失态。

    大约在江神离开后半个多时辰之后,一名老者才踏着水波从水府外走进来。

    “老爷!”

    “拜见江神!”

    夜叉和老龟赶忙恭谨行礼问候。

    “嗯…”

    在他们面前,白蛟又恢复了淡漠,简单回应一声之后,直径走向已经被推到沙庭墙边的那堆酒坛,然后顺手提起一坛酒开了封泥就往嘴里灌。

    “咕噜咕噜…”一口喝完一坛千日春,心头的不甘依然挥之不去,甚至变得越来越强烈。

    突然间,老者转身望向老龟,那眼光莫名让老龟有些惧怕。

    “老龟,拼着你那一身道行,替我算上一卦!”

    老蛟说着提着另一坛酒走近几步。

    “我且告诉你,此卦与你而言凶险无比,若你在吐露卦象之后能够不死,今后我必然全力助你!”

    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根本不容老龟有一丝周旋的余地,令本就是冷血动物的后者更是浑身冰凉。

    “遵,遵命……”

    ……

    事关自身修行关键,老蛟自然谨慎万分,除了必要的清心静守,居然又悄悄回了一次江神祠,带回了那个香炉内的所有香灰。

    虽然那柱香本身已经化为虚无,但之前既然燃烧了指甲盖长短,必然有香灰残存。

    在回到府邸后老蛟遣散夜叉,当着老龟的面吐出一口饱含龙气的蛟龙血到香灰之中,看得一边老龟更加心悸足软。

    足足准备了半个时辰左右,老龟才带着紧张和恐惧,以江神老爷给出的起卦条件,甚至知道了白蛟的生辰和两次化龙失败的具体时间。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老龟压力深重,明白推算之事绝对非同小可,甚至有些后悔来求江神了。

    卜算之刻,原本整个漆黑的龟背微微亮起一道道九宫八卦等图案。

    只是随着老龟起卦,越是推算老龟原本闭起来的双目从微微张开到逐渐



第84章 偶见凶光
    事实证明,有些事情,计缘的自信还是挺迷的,这当然不是指修行,而是更玄学的东西。

    计缘敢百分之一百肯定,自己的方向绝对没有搞错,是出了城翻过一座小山丘之后就顺着山脊方向往南狂奔的。

    但计缘现在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那就是可能自己了解的地图都未必准确。

    到底还是上辈子的思维印象太深,忘了古代的地图有时候是很抽象的,精细度自然不可能和上辈子的实景拍摄和卫星定位相比。

    计缘手上最大地形依仗是宁安县城隍司武判所刻,那么问题来了。

    武判死后成为武判过了得几十上百年了吧,然后其生前其实也未必就出过多少远门,所刻的地图自然也是找图拼凑临摹的,而且这些图中可能还有一部分是城隍阴司所藏的陈年老图。

    不能因为刻图的人是香火神道的鬼修,就认为刻的图也很神奇很准确,实际上可能精度堪忧。

    胡思乱想了一通之后,计缘止住步伐喃喃自语。

    “和想象中的有些差别……所以…路呢”

    计缘有些茫然,跑跑停停狂奔了一天之后,越跑越慢越跑越荒的他,终于承认,他居然又一次迷路了。

    一种‘我知道自己是谁,可我在哪’的人生拷问自计缘心中升起。

    本来应该早就能看到一条河道才对,可是一路跑来愣是没看到有显眼的水道,计缘也就放心大胆的跑了,直到现在。

    眼前左右入目的全是一片不算茂密的林地,地势上都是些起伏不高的矮山矮坡,估计高的也就几十米,连峰都算不上。

    不过地面倒是也有一些小道,有些像是野兽走过的,而有些明显是人留下的,虽然布满杂草,但计缘脚踩上去还是能感觉到一点车轱辘压过的痕迹。

    话又说回来,论穿鞋的舒适程度计缘还真就觉得这辈子比上辈子强多了,每一双鞋都是绣坊或者百姓家姑娘贤妇一针一线纳的,鞋底都较为柔软,鞋面是多层布,穿起来舒适又不膈应,不过这可能也和上辈子计缘没啥大钱没买过高级鞋的缘故。

    计缘倒也不担心什么,只要方向大致正确就行了,他现在好歹也不是个普通人了,肚子饿了凭着那一手闻声变味的本事,也不愁找不到吃的喝的。

    这会计缘没有再奔跑,漫步前行当做休息,挑了一条顺着方向,可能是野兽小径的细路前行,也从背后包里摸出那壶酒,打开封盖抿了两口,再收好放回包里。

    迈过一片地面枯草的时候,刚要往下踏的计缘忽然心中微动的止住了脚步,把悬空的脚撤回来,蹲下身子伸手小心的拨开那些枯草,露出了一个捕兽的机关。

    把脸凑近了勉力细瞧,模糊中能看到主体部分有两轮带尖锐锯齿的铁箍,中间有些小孔洞里立着好些像是油浸等法炮制的竹条,只不过现在竹条弯曲得厉害,似乎还牵着一些兽筋样子的东西,虽然和上辈子弹簧技术的有较大差异,但应该是个捕兽夹。

    “这没有弹簧的帮助,能有多大力道”

    有些好奇的计缘从边上找来一根拇指粗小臂长的木棍,对着捕兽夹中间作为触发的铁片点了下去。

    “咔…”

    一声清脆的咬合声,手中的树枝直接被夹断。

    “嘶……”

    计缘倒吸一口凉气,明知刚刚自这么踩下去不至于受重伤,可免不了头皮发麻。

    不过有捕兽夹自然也就有猎户,说明附近还是有人烟的。

    想了下,计缘再次依着纹路顺序将不算太复杂的捕兽夹归位,这种竹片和兽筋原理的夹子,估计咬合次数应该不高,竹片会很快弹性疲劳的。

    在覆盖上之前的杂草后计缘再次起身赶路,只是这回就不走兽径了。

    待到翻上一座几十米高的矮丘,计缘眼前一亮,堪忧的视力虽然看得模糊,但却不缺乏对动态事物的敏锐性,能看到远方有烟雾升起,颜色偏黑,应当是正有人在烧火。

    。。。

    三里开外的土丘背风面一侧,有四个穿着轻便皮褂子,裤腿和小臂上都绑紧了皮革护臂的人正在篝火边休息,他们大部分都携带了弓箭,有的背在背后,有的放在一边,一些砍刀刺矛之类的也没少。

    一只剥了皮的野兔和一只拔毛去脏的野鸡正由人串着在火上烤。

    “哎,出来几天了,没猎到什么大货不说,还弄丢了娘给的串珠,真他娘的晦气!”

    “好了,你那串珠回头去庙摊上五文钱买一个就行了,至于念叨这么些回嘛!”

    “你懂什么!那是我娘去庙里求来的,不是摊位买的,不一样!”

    “你看你,我又没说一样,这不是买来骗骗你娘嘛,不然你还不被骂死”

    “呃…有道理啊!”

    旁边两人闻言也是笑笑,倒也没有无猎物的沮丧,山林捕猎哪可能次次满载而归的。

    “嘘……都别说话,那边有人过来了!”

    火堆边的声音顿时停下,几名猎户不是顺手掏弓就是抄起了刺矛。

    不过现在天还没黑,几人虽然警惕但不紧张。

    “各位兄台,在下赶路的时候迷失了方向,见此处有火光,特来向你们问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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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当我死的吗?
    在计缘于火堆边坐下之后,相互之间有简单的自我介绍,也就大概报了个姓名和籍贯。

    计缘可不敢说这一路都是自己疯跑来的,借口和商贾队伍同行在岔路因目的地不同而分开,自己则是在其后不小心走错了路。

    就是眼睛也施了障眼法,让计缘的眼睛看起来比较正常,否则一个半瞎自己在山野跑这么远不吓人吗。

    猎户们显然对计缘怎么走错路的不太感兴趣,而是追问春惠府的情况。

    “那大先生有做过春惠府的大楼船吗我们去过两回都没坐上过,还有那园子铺的千日春,听说是皇帝老爷酿出来的酒方子,好喝的和仙酒一样!”

    “是啊是啊,大先生看起来这么文雅,一定做过楼船喝过千日春吧”

    计缘听着也是发笑。

    “诸位怕是弄错了,这大贞皇上怎么可能亲自酿酒,只是因当年此酒引得皇上欢喜,御赐了酒名和牌匾。”

    “哦这样啊!”“就是嘛,皇帝老爷哪会酿酒给别人喝!”

    计缘等他们说完才继续道:

    “这楼船计某也不曾坐过,但千日春却品过,滋味确实如同酒名,甘淳如春索绕舌间。”

    他倒不是没想过拿出还剩大半壶的酒给四人尝一尝,但在这种荒野,陌生人拿酒给别人,作为有警惕心的猎户,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好不容易融洽些了,还是别徒惹尴尬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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