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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三国2兴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之清扬

    石苞有些犹豫了,按理这剑是曹亮先问的价看的货,本着先来后到的原则,曹亮是第一买主。

    但曹亮只是询价并没有出钱,而后来的青衣人则把钱扔了过来,五千钱,足以解决他的燃眉之急了。

    石苞忍了一下,决定看看,如果曹亮无法拿得出钱来的话,他再接这个钱也不迟。

    就在曹亮踌躇之际,身后默不作声的方布却从怀中掏出一块金子,扔在了石苞的摊子前,沉声地道:“这块金子,足抵五六千钱了,够买你这把剑了吧?”

    三国时代,黄金和铜钱的兑换比率大概是一比一万,“黄金一斤,值万钱”,方布扔出来的这块黄金,大约也有五六两模样,足以抵得上五千钱了。

    曹亮忍不住回头看了方布一眼,没想到这冷面保镖居然出手会这么阔绰,那知方布冲着曹亮点点头,似乎在道,不用急,咱这边钱多的是。

    曹亮立刻心知肚明了,这想必是老妈的安排了,自从重生以后,曹亮就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的兜里有钱,父母也好象没有给他钱的意思,自然曹亮也不好意思张口去要。

    敢情是刘琼早就做了安排,既然让方布来当曹亮的保镖,那自然由他来负责曹亮的花销开支,不管是金银还是铜钱,沉甸甸的带在身上总是不方便的。

    嗯,这个老妈还是挺贴心细致的。

    石苞不再犹豫,立刻将那块金子抓在手中,含笑地对曹亮道:“多谢公子了。”同时转头向青衣管事道:“一物不能卖二主,实在抱歉了。”

    青衣管事脸色比他的衣裳的颜色还重,悻悻然地将那五贯钱拾了起来,阴沉地扫了曹亮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而后才扬长而去。

    曹亮回头看了一眼方布,后者一脸的无动于衷,仿佛除了刚才扔出一块金子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之外,整个过程他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不是说主辱臣死吗?青衣管事那般的飞扬跋扈,换作是一般的奴仆,就如阿福阿贵的话,早就要跟他拼命了。

    但方布始终是一脸冷漠地站在那儿,仿佛事不关己一样。

    曹亮很是好奇,这个方布既然派来当自己的保镖,难不成非得等到自己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才会出手?

    围观的人群见没戏可看了,都摇着头纷纷散去了,有的人还议论纷纷,似乎觉得曹亮花这么大价钱买回一把破剑,真是不值。

    石苞也在收拾东西,准备撤了。

    曹亮花钱买剑,本来就志不在剑,看到石苞要走,立刻上前,拱手含笑道:“兄台请留步。”

    石苞有些纳闷,按说这交易完成,陌路之人,各走各的,本是常理,难不成他后悔了?

    “不知公子有何事?”

    “不知这把剑可是石兄亲手打造的?”曹亮问道。

    石苞道:“正是。”

    “没想到石兄如此年纪,竟然也有如此高超精湛的手艺,在下钦佩之至。只是这把剑尚未完成,却不知是何缘故?”

    石苞脸色微微一红,道:“在下家境贫寒,此番购得剑坯,已然耗尽家资,剑体铸成之时,已经是无力维持了,故而只得贱卖,让公子见笑了。”

    曹亮道:“原来如此。这把剑终归只是半成之品,如果由其他工匠接手完成的话,不免有狗尾续貂之意,所以在下诚意邀请石兄前往敝府,将这把宝剑完成,所需工钱几何,在下如实付之。”

    买剑只是一个幌子,曹亮的目的还是为了要拉拢石苞,就算不能为自己所用,这种人才也不能落到司马懿的手中,只要石苞同意去曹家,曹亮自然有后续的手段把他给留下来。

    否则这把剑就买得没有任何的意义。

    石苞却有些迟疑了,虽然说石苞打铁铸剑的手艺不错,但他显然志不在此,在这个时代,匠人的地位实在是太低了,那怕就是达到了铸造大师的水准,依然还是处于社会的最底层。

    马钧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如果他不是担任给事中的职务,就算他再多发明创造,也终究没有任何的地位。

    在三国之中,以匠人身份入仕的,估计也只有蜀国的蒲元了,蜀国丞相诸葛亮极为重视技术人才,任命蒲元为丞相府西曹掾,专事兵器打造,蒲元在斜谷为诸葛亮造刀三千口,他造的刀,能劈开装满铁珠的竹筒,被誉为神刀。

    石苞虽然出身寒微,但却不甘心一辈子只做一个小铁匠,一心想要踏入仕途。

    他此前曾在冀州的一个小县担任给农司马,给农司马是一个连品秩都没有的官职,石苞当了几年,感觉不到出头之日,郁郁不得志。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石苞结识了时任吏部侍郎的许允,许允对石苞的才华大为赞赏,称其有远量,当为公辅。

    石苞趁机向许允求取县官职务,而许允则道,公才远胜于我,若为县令,乃屈才也,当任职朝廷才是。

    后来石苞便辞官不做,到洛阳谋求门路,想混个一官半职的。虽然说他和许允是旧识,但空手登门终归是不礼貌的事。所以石苞才准备将自己先前买的一块寒铁坯打造出一把好剑,卖个高价,也好给许允送份见面礼。

    不巧的是,这块寒铁剑坯的打造难度超过了石苞的预期,而且洛阳物价贵,石苞的盘缠都用光了,石苞只能是低价出售此剑。

    卖完剑后,石苞就准备着去许允府上了,对于曹亮的这个请求,他自然没了什么兴趣。




第62章 许侍郎出事了
    石苞拒绝地很干脆,在曹亮看来,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没有丝毫的留恋不舍,拒绝的直接了当,斩钉截铁。

    这不禁让曹亮产生了一种错觉,这把剑真的是石苞打造的吗?

    任何一个匠人,都对自己的产品有一种依赖感,尤其是象寒铁剑这般的半成品,更是倾注了匠人的心血,就如同是匠人的孩子一般,分别之际,那是千般不舍万般留恋。

    正是基于这一点,曹亮才果断出手,不惜重金购买下那把尚未完工的寒铁剑。

    曹亮此前一直认为,只要把寒铁剑握在手中,就会很容易地吸引到石苞,只要给石苞重新打造寒铁剑的机会,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上钩。

    没错,就是上钩,石苞是一条大鱼,而寒铁剑无疑便是钓饵。

    但这一次曹亮似乎失算了,从石苞的眼神之中,看不出对这把寒铁剑有什么留恋之处,它的完成与否,好象和石苞没有半点关系。

    这把寒铁剑,就如同是一个弃婴一般,被石苞弃之如敝履。

    曹亮有些纳闷了,不少的匠人,比如象马钧,对待自己的作品,那何止是热爱,简直就是一生钟情,一件作品,不仅让他魂牵梦萦,废寝忘食,而且是那怕一点微小的瑕疵,都是他无法容忍的。

    但石苞却是截然相反,曹亮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一丝的留恋,反而是带着一种躲避瘟神的感觉,仿佛出脱了这件东西,石苞本人便可以摆脱枷锁。

    这不科学呀!

    曹亮有些摸不清石苞的心思了,看来石苞对打铁这一行并不感兴趣,仅仅只是一种谋生的手段而已,那怕这把剑打造地再好,石苞都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想尽快地将剑出手,然后干点别的什么。

    这么一想,曹亮便豁然开朗了,哎,受马钧的影响太深了,都以为天下的匠人都像马钧一样,钟情于自己的事业。

    而石苞显然和马钧不一样,石苞打铁卖铁,实在是穷困潦倒下的无奈之举,如果有机会,他肯定不想在这一行干一辈子。

    曹亮嘴角微扬,笑了一笑,石苞想当官,想混入仕途,那还不是简单的事?

    于是曹亮微微一拱手,道:“看来石兄志不在此,想必石兄此来京师,是另有所图的?”

    石苞倒也是爽快地道:“不瞒公子,在下此来洛阳,就是想谋一个好前程的,此番卖剑,也不过是想挣点投门子的钱,所以公子之所请,在下还真不能答应,请公子见谅。”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理解,理解,”曹亮微笑颔首道,“却不知道石兄此来京师,可有门路否?”

    石苞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直爽地道:“吏部侍郎许允是某的旧识,在南皮时,许侍郎就曾邀某进京,只因家母过世,守孝三载,未得应约,今孝期已满,故而至洛阳欲投许侍郎。”

    曹亮眉毛一扬,道:“原来石兄欲投之人便是许侍郎呀,难道石兄不知许侍郎出事了吗?”

    本是曹亮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在石苞听来,却宛如睛天霹雳一般,他所有的前途都押到了许允身上,如果许允真的出事了,那等于石苞的前途一片黑暗了。

    “出了何事,请公子直言!”石苞急急地道,满脸煞白。

    “就是去年的事,有人上谏许侍郎滥用职权,任人唯亲,选官多举同乡亲近之人,先帝为之震怒,将许侍郎革职下狱,幸得众官告免,才官复原职。不过听闻许侍郎经此事后,行举多有收敛,石苞此番前往,恐难如意。”

    曹亮这话还真不是胡说,许允担任吏部郎的时候,大多任用他的同乡,魏明帝知道后,就派虎贲去逮捕他。其妻阮氏光着脚跟出来劝诫他道:“对英明的君主只可以用道理去取胜,很难用感情去求告。”押到后,魏明帝审查追究他。许允回答道:“孔子说‘提拔你所了解的人’,臣的同乡,就是臣所了解的人。陛下可以审查、核实他们是称职还是不称职,如果不称职,臣愿受应得的罪。”查验以后,知道各个职位都用人得当,于是就释放了他。

    不过事实归事实,曹亮只说了一个大概,后面许允自辩和曹叡宽恕并赞赏的事没提,这无疑就给了石苞一个错觉,许允被皇帝追究过任人唯亲的罪责,以后肯定要避嫌的,自己此时投奔于他,恐怕很难再获得任用了。

    这条路,算是彻彻底底地堵死了。

    石苞后退了两步,抬头望天,两眼空洞,茫然而无助。

    此番进京,石苞变卖了家里的产业,就是准备破釜沉舟,到洛阳谋一个锦绣前程的,不混出一个人样,绝不还乡。

    可刚到洛阳,就听到了这么一个消息,让他是万念俱灰,心里拨凉拨凉的。

    诺大的京城,他除了认识许允之外,还真没再认识谁,除了许允,他真是两眼一摸黑,求告无门走投无路了。

    什么叫绝望的滋味,石苞还真是尝到了。

    曹亮看石苞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觉得时机成熟了,便道:“说了这么多话,都忘了自我介绍了,在下曹亮,忝为期门督,家父高陵亭侯,官拜骁骑将军。”

    石苞此刻心头是五味杂陈,看曹亮的年纪,不过方及弱冠,比自己小多了,但人家是什么出身,自己又是什么出身,人家可是含着金汤匙生出来的,一辈子官路亨通,自己都过了而立之年,却还是一事无成,怀才不遇呀!

    石苞也是一个自命不凡的人,他不甘心屈从于自己的命运,一心想往上爬,但这种九品中正的门第制度下,像他这样的寒门子弟想出人头地,真的是很难很难。

    “不知公子身份如此显贵,在下唐突了。”石苞弯腰行礼道。

    曹亮呵呵一笑道:“相见即是缘份,我与石兄可是一见如故,既然石兄有心求仕,我倒是可以帮上一把。”

    “真的?”石苞眼前顿时一亮,宛如看到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



第63章 紫衣贵妇
    “小事一桩耳,石兄如果是想求取个三公九卿那般的显贵职位,在下是爱莫能助,若是弄个八品九品的官当当,不过是易如反掌。”曹亮淡然一笑道。

    石苞汗颜道:“在下何德何能,敢去求取三公九卿,若得公子相助,那怕是品外小吏,某也感恩不尽了。”

    曹亮沉吟了一下,道:“家父近日重整骁骑营,沙汰冗员,想必会空出一些职位,回头我去说说,定能为石兄谋个一官半职的。”

    石苞感激涕零地拜谢道:“此番得公子提携,大恩不敢言谢,将来定当衔草相报。”

    “石兄客气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曹亮摆弄了一下手中的剑,有些惋惜地道:“只是可惜这把剑,终究还是一个半成之物。”

    石苞大窘,忙道:“这把剑就交给在下吧,在下定当为公子做成一把绝世好剑。”

    曹亮倒也不客气,呵呵一笑道:“那就有劳石兄了。”

    这家伙,整一个官迷,一心想往仕途上钻,石苞生性贪婪,那可是史有明载的,他那个儿子石崇,更是贪中之贪,贪官中的战斗机,敛财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做贪官也就罢了,一般的贪官都比较低调,闷声发大财,但石崇不同,不仅挥霍张扬奢侈无度,而且敢和国舅爷斗富,并且把国舅王恺斗得是一败涂地。

    不过树大招风,石崇最终也没落个好下场,被司马伦给诛杀了。

    所以曹亮此番拉拢石苞,最重要的目的还是不想他被司马懿所用,至于拉拢到自己手下,是不是会重用,曹亮还得以观后效,对于石苞这种本性贪婪却有才能的人,即使要用,也必须要慎用。

    最起码,还把他当做打铁的苦力用上一阵子再说。

    能不能在骁骑营给石苞谋个一官半职曹亮心中还没底,毕竟这事还得通过曹演,曹亮说了不算。

    而把石苞就这么地扔在洛阳城里的话,曹亮可不能保证那天就会被司马懿网罗了去,所以最保险的手段就是把石苞先留在他身边为最好。

    曹亮吩咐阿福将马牵来,正准备上马回府,就瞧见先前和他争着买剑的那个青衣管家居然又折了回来,而且他的身后,竟有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紧随其后。

    “咦,那人怎么又回来了,莫不是没买到剑不甘心,搬了人来抢不成?”阿福奇道。

    本欲上马的曹亮干脆不走了,迎面负手而立,想抢?笑话,这可是京师重地,自己好歹也是禁军期门督,任他搬来什么救兵,动手试试看?

    皇城门里,天子脚下,还没有王法了吗?

    几个人神色肃穆,静静地站在那儿,没有吭声,都想看看对方究竟要干什么。

    青衣管事大摇大摆而来,显然是身后的那辆马车上的人给了他狐假虎威的资本,看向曹亮等人的眼神都有些睥睨无物的感觉。

    不过他在距离曹亮还有十几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回过身,弯腰去掀帘子,态度立刻变得恭敬起来。

    曹亮也很好奇车上到底是什么人,于是也顺着青衣管事掀起的帘子看了过去。

    虽然隔了有十几步的距离,但车帘一掀起来的时候,曹亮还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馨香,而且这种香味并非是普通的香气,而是产自西域的一种名贵香料所散发出来的香味。

    高陵侯府也用过这种香料,价格极为昂贵,寻常百姓根本就用不起,一般的富贵人家也不过是用在内室,而对方居然在马车上就用这种香料,足见其身份不一般。

    少顷,从车内跳下一个容貌清秀的丫鬟,伸手作搀扶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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