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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三国2兴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之清扬

    守墓人何五如见了鬼一般,记得当时下葬之时,明明就是普通的柳木棺材,怎么出土的时候,却变成了珍稀少有的金丝楠木棺,真是喋喋怪事。

    其实曹亮却是心知肚明的,司马师为了掩人耳目,在安葬夏侯徽时,还是费了一番的心思,在金丝楠木棺的外面,包裹了一层柳木的外皮,不管谁看到的也只是一具柳木棺,只不过比普通的棺木厚一点而已。

    下葬数年,外表的柳木早已腐朽,所以现在挖出来的,只剩下了金光灿灿的金丝楠木棺。

    曹亮暗暗地冷笑着,司马师虽然把夏侯徽的尸体掉了包,但他百年之后还想着要和夏侯徽合葬,所以才会用金丝楠木棺来安放夏侯徽的遗体,并且暂时安葬在了祖坟的外围,一堆无主坟墓之中。等到将来司马师离世之时,估计早已是尘埃落定,再挖出夏侯徽的棺木来与之合葬,也就无人再追究什么了。

    司马家的人真是精于算计,已经谨慎到了极其慎微的地步,但是他们机关算尽,千算万算,却没有料算到夏侯徽的尸体竟然没有腐烂,留下这么一个天大的把柄给曹亮和夏侯玄。

    本来曹亮只是试图找到夏侯徽的遗骨,从遗骨上来判断她是否是中毒而亡的。

    但就算真的找到夏侯徽的遗骨,其证据也是苍白的,毕竟曹亮无法确切地证明这具遗骨就是夏侯徽的,司马家尚有狡辩的余地。

    而现在找到的是夏侯徽的遗体,一如夏侯徽初死之时完好无损,这可是铁证如山,司马师再怎么狡辩,也无法逃脱他的罪责。

    而这具遗体,却是司马师千辛万苦费尽心机才得以保存下来的。

    真是一个极具讽刺效果的黑色笑话。

    将金丝楠木棺放置在马车上之后,家奴们又将墓土恢复原状,看起来跟没有动过的也相差不大,不仔细看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曹亮其实倒不太担心露出什么马脚,司马家的坟地比较偏僻,平时绝少有人到来,就算是有人发现墓被挖过,撑死也只会怀疑到盗墓贼的头上,不会怀疑有什么别的原因。

    真正埋葬夏侯徽的坟,除了司马师之外,恐怕也绝少有人知道,一座婢女的棺木失踪了,估计也没有去关心其下落。

    曹亮这次把守墓人何五带走,估计更会让司马老家的人一头雾水,他们压根儿就不会想到穷得叮当响的何五会成为绑票的对象,只会怀疑何五可能是自己逃跑了。

    如此一来,温县司马老家的人最多也就是会在附近四处去找一找何五,就算找不到也没什么打紧的,一个低微的下人而已,他的失踪不会引起任何人的重视,更不会有人去通知洛阳的司马懿。

    现在司马家大概正张灯结彩地准备着司马师的大婚之礼,已经没有闲瑕去顾及别的事情了,此番曹亮和夏侯玄秘密回京,带给司马家的,必然是一份出乎意料的“惊喜大礼”。

    不过这份大礼拿出来之后,对于司马家而言,绝对是有惊无喜。




第124章 准备好的大礼
    不过这份“大礼”什么时候拿出来最为合适呢?

    夏侯玄和曹亮还是产生了一定的分歧,以夏侯玄的想法,恨不得现在就插翅回洛阳,当面去对质司马师,立刻将司马师绳之以法,为夏侯徽报仇雪恨。

    但曹亮却是另有算计的。

    首先现在登临司马府,等于是给司马师提前通了一个消息,震惊之余,司马师必定会想出对策,毕竟这事私底下是无法解决的,最终只能是对薄公堂,交给廷尉府去处理。

    如果被司马家提前知道了这件事,以司马懿的诡计多端,定然会想出办法来给司马师脱罪,反倒会让夏侯玄陷入到不利局面之中。

    所以,这件事只能是秘而不宣,最好是在司马师大婚之日宾客满堂之时,抬棺上门,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在司马家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让夏侯徽重返司马家。

    这样不光彻底地把司马师的婚事给搅黄了,而且堂上那么多的人,个个可都算是见证,司马师就算是再想毁尸灭迹,也难逃干系。

    还有想要对付司马家,显然夏侯玄和曹亮两个人加起来都显得力量单薄,所以这次想要搞死司马师,必须要请重量级的人物出场才行。

    这个重量级的人物当然非曹爽莫属,虽然体态丰盈的曹爽光体形就足以荣膺重量级的称号了,但曹亮这次要利用的,还是曹爽大将军和首辅大臣的权力。

    勿庸置疑,司马懿是曹爽目前在洛阳的最大政敌,曹爽最想要除掉的人,就是司马懿。

    但司马懿也是顾命大臣,而且手中还握有中坚中垒二营的领兵之权,这可是先帝临崩时赐给的,就算是大权独揽的曹爽到现在还一直是深深忌惮,加上司马懿是百官之首,诸多世家大族都唯其马首是瞻。

    所以曹爽就算很想除掉司马懿,但也一直是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这次夏侯玄给曹爽带来的可是一个天赐良机,曹爽正好可以籍着此事借题发挥,就算这次搞不垮司马家,能除掉司马师,也足以让司马家元气大伤了。

    司马懿虽然有不少的儿子,但真正让司马懿看重并全力培养的,似乎也只有司马师一个人,就连此刻的司马昭,都未必是司马懿心仪的接班人,要不然司马懿怎么可能会给司马昭安排一个典农中郎将的官,远离政治权力争斗的核心。

    怎么看,一个只会种田管地的典农官,也不可能是天下未来的接班人啊。

    曹亮的最终目的,是把羊徽瑜从这桩不幸的婚约之中解救出来,但如果能给司马家一点苦头吃,挫一挫他们的锐气,曹亮自然是毫不介意的。

    现在不难想象夏侯徽的尸体出现在司马家婚礼大堂之上时众人的表情了,画面太美,曹亮都不敢再去多想。

    曹亮相信,只要夏侯玄出面,这个忙曹爽是一定不会拒绝的,再怎么说夏侯徽也是曹爽的表妹,血浓于水,曹爽无论如何也愿意出头露面,给夏侯徽报仇雪恨的。

    曹亮把自己方案娓娓向夏侯玄道来,夏侯玄也是一个聪明人,自然不会头脑发热地去做傻事,所以他很快就同意了曹亮的方案。

    收拾妥当之后,他们一行人悄然地离开了司马家的祖坟地,所有的痕迹都已经被抹平了,就连守墓人何五也被他们带走了。

    至于司马老家的人什么时候才会发现祖坟地出现异常,曹亮就不再关心了,他们一行人依然采用昼伏夜行的方式,避开可能出现的任何耳目,悄然的回到了洛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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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大婚之日只有两三天的时间了,司马师却显得莫名的烦躁起来。

    不错,曹亮和羊徽瑜的事,就如同梗在他咽喉处的那根刺,就如同扎在他脊背上的那根芒,让他是寝食难安心情无比郁闷。

    虽然有着司马懿的开解,让他不得不暂时放下这份心结,而且他也确实做到了,就算是面对曹亮之时,也能从容淡定若无其事。

    但在他的内心深处,却始终是难以释怀的。

    就如一块完美无瑕的玉璧,上面出现了一点细微的瑕疵,就算是无损这块玉璧的价值,但司马师的心里,终究还是不舒服的。

    或许司马师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他的内心深处,是容不得揉进半粒的沙子的。

    太傅府很大,司马师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在夜深人静地时候出去走走,排遣一下自己郁闷的心情,也许只有这样,才方便他第二天继续地带上他的面具,虚于委蛇地跟其他人去打交道。

    司马师漫不经心地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后花园之中,忽然觉得香风拂面,传来轻轻地调笑之声:“子元不忙着做新郎官,怎么有闲情逸致来后花园游玩了?”

    这个女人的声音司马师太熟悉了,而且他打内心深处,对这个女人是深恶痛绝的,正是因为她的出现,让人老珠黄的母亲张春花再也享受不到司马懿的宠爱,和打入冷宫没什么区别。

    这个可恶的女人,除了长着一脸的媚惑之外,司马师还真不知道她有什么本事,就能把年过花甲的司马懿迷得神魂颠倒。

    不过受到司马懿的专宠,这个女人在司马府上,完全是横着走,就连他这个嫡子,都不敢轻易地去招惹她。

    “见过姨娘。”司马师微微欠身行了一礼。

    柏灵筠吃吃地一笑,月光下,她的侧脸半阴半亮,柔和的线条勾勒出一个尽乎完美的轮廓来,绝对是让每个男人都为之动心的倩影。

    “看样子,我们的司马大公子似乎有点心事?”

    司马师勉强地一笑道:“没有,我能有什么心事?”

    柏灵筠直直地看着他,似乎那对如深潭般的眸子,能把他的心灵给看穿,她浅笑盈盈地道:“我不信,子元,从你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得出撒谎二字,你是很难骗得过我的。那我我猜猜,你的心事,应该与一个人有关。”



第125章 请你帮忙
    “谁?”司马师眉毛一挑。

    柏灵筠轻笑一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此人姓曹名亮字子明,高陵亭侯曹演之子,现任期门督。”

    “他?”司马师眼皮略微地跳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的表情,淡淡地道:“姨娘错矣,他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而已,我又再么能和他扯上关系?”

    “真的么?”柏灵筠笑容很暧昧,“你真得能容忍一个偷了自己女人的男人还活在这个世上吗?要知道新娘子你自己还碰都没碰,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这种屈辱,恐怕是个男人也无法接受吧?”

    司马师脸色变得阴郁起来,右手紧握着拳头,在这宁静的黑夜之中,甚至可以听到他手上的关节在咯咯作响。

    虽然曹亮和羊徽瑜的事在洛阳城中已经是尽人皆知了,但这恐怕还是有人第一次当着司马师的面来奚落他,如果换作是一般的人,司马师或许已经让他人头落地了。

    但眼前的女人是他父亲的妾室,也是他的小妈,那怕司马师再愤怒,他也不敢造次。

    司马师松开了拳头,眼帘下垂,淡淡地道:“大半夜的,姨娘怕不是专程来消遣师的吧?”

    柏灵筠浅浅一笑道:“你看我有那个闲情逸致吗?都是自家人,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坦白地跟你说吧,一品居的生意出现了一些问题,我需要你来帮忙。”

    在司马家的内部,各项事务也是分工明确的,司马师负责的是死士的训练和管理这一块,而柏灵筠则是负责一品居的经营,寻常的时候,那是井水不犯河水,柏灵筠不会插手死士的事务,司马师也不插手一品居的生意。

    一品居赚来的钱,柏灵筠也不会直接交给司马师,而是所有的资金都会交给司马懿,然后由他再统一进行分配。

    司马师瞟了一眼柏灵筠,暗道,这女人向来是无利不起早,怪不得她会在这儿专门守候着,敢情是有事要求他办,司马师好整以瑕地道:“这事父亲有过明示,不允许我们插手一品居的生意,姨娘恐怕是找错人了吧?”

    商者乃是贱业,那怕一品居做得再大再强,也是翻不了身的,所以司马懿是不允许司马师兄弟他们去碰触商业的。

    但司马家的经营又绝对离不开一品居,没有一品居源源不断地提供大量的资金,司马家光是三千死士就养不活,更别说其他的地方同样也是花钱似流水。

    为了保障司马家这个体系的正常运转,司马懿又不得依靠一品居这个金鸡来给他孵蛋。

    司马懿本人是不可能去经营一品的,同样出于身份考虑,他的正妻和嫡子,也是不可能参与进来的,但一品居想要经营得有声有色,又必须要有一个手腕强硬头脑灵活的主事人,所以如夫人柏灵筠才成为了一品居的话事人。

    不过就算如此,柏灵筠也是一直潜藏着幕后的,整个洛阳城中,知道一品居是司马家产业的人,几乎是廖廖无几。

    所以,司马师拒绝了柏灵筠,而且拒绝地是理直气壮。

    柏灵筠玉牙轻咬,这事如果能通过司马懿来解决,她又何须看司马师的脸色?

    别看现在柏灵筠在司马府上地位尊崇,仗着司马懿的宠爱,甚至能力压司马懿的正妻张春华一头。但柏灵筠心里清楚,这不过是仗着老头子的面子而已,如果没了司马懿,她屁都不是,司马师兄弟想要踩死她,不过是踩死一只蚂蚁而已。

    司马懿已经是年过花甲,尚无一儿半嗣的柏灵筠确实有自己的隐忧,自己受老头子宠爱,无意之中可是得罪了不少的人,如果有一天老头子撒手西去,她的下场注定是很惨的。

    居安思危,柏灵筠可不想跟司马家未来的当家人有任何的冲突,所以柏灵筠和司马师的关系一直就比较微妙,似敌非敌,似友非友。

    这次要对付的是曹亮,以司马懿谨慎的性格,肯定是不会同意柏灵筠下死手的,所以柏灵筠才会找司马师来想办法,但平时两人的关系若即若离,柏灵筠才故意地以言语相激,让司马师产生同仇敌忾的义愤,共同来对付曹亮。

    可没想到司马师不上道,根本不接她的招,这让一向狡黠多智的柏灵筠有点玩不转的感觉。

    司马师虽然不经手生意,但洛阳五石散市场上的风云变幻,他又焉能不知,尽管他本人是不服五石散的,但他的许多好友可是同道中人,早就在司马师的跟前吹嘘逍遥五石散如何如何了得了,司马师自然间接到知晓了五石散的事情。

    五石散对于司马家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低成本高利润垄断的经营地位给司马家带来了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着盘根错节的司马家这棵大树的发展。

    不过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司马师可不敢轻易地去触碰父亲的底线,所以一品居的事,还真不是他能管得着的。

    柏灵筠幽幽地轻叹一声道:“既然子元不肯帮忙,那就当我没说过这事,哎,其实你们司马家的事,又何须我一个下贱之人操心?司马家兴旺发达了,光耀门楣的,也是你们这些嫡子嫡孙,司马家破败衰亡了,自然也无须我来收拾残局。既然你们老的谨小慎微只想着息事宁人,小的事不关己只思吟风弄月,我一个妇道人家,操这么多闲心作甚,罢了罢了,顺其自然也就是了。”

    说罢,她轻抬莲步,便欲离开。

    司马师皱了皱眉,道:“且慢!姨娘的意思是一品居已经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了?”

    柏灵筠神色无比的幽怨,叹道:“何止是举步维艰,其实一品居已经到了存亡绝续之时,原本五石散的利润就占到了一品居全部利润的半数,如今惨遭打压,五石散全部滞销,如果不能在年内扭转这种局面,只怕一品居只能是关门大吉了。”



第126章 杀机
    “这么严重吗?”司马师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一品居是司马家的钱袋子,是维持司马家族这个庞大机器运转的基础,如果一品居的资金链出现问题,影响到了可不仅仅只是司马师负责的死士这一块。

    不过司马师也觉得柏灵筠有些危言耸听了,一品居经营范围之广,涵盖着诸多的领域,珠宝玉器、金银首饰、蜀绵绸缎、名贵香料等等,单单就是一个五石散卖得不好,何止于会关门大吉?

    但司马师也清楚,五石散对于一品居的重要性,确实如柏灵筠所言,维系着一品居的半壁江山,如果五石散滞销的话,对一品居的打击将是非常之大的,至少在他负责的这一块,拿不到足够多的资金,不仅是死士队伍的扩充无法进行,就连正常的维持训练都恐怕难以为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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