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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三国2兴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之清扬

    柏灵筠脸色大变,很显然,今日之事,便是曹爽一次有预谋的行动,一环套着一环,丝丝入扣,根本就不给司马家任何喘息的机会,如果司马家现在还执意要保司马师的话,那么曹爽很有可能痛下杀手,血洗司马府。

    司马昭握着剑柄的手也在微微的颤抖,对方调集了这么多的军队,显然就是有备而来,可是他现在后退的话,就无人保护司马师了。

    司马昭和司马师兄弟情深,司马昭断然不能看着司马师琅铛入狱,然后被人给害死,所以面对刀枪森森的禁军,司马昭进退维谷,一时难以决断。

    曹爽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司马府的人敢公然拒捕,简直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他眼中掠过一抹的戾色,挥手下令道:“杀无赦!”

    曹爽的话音刚落,就听中堂之中传来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声音:“且慢!”

    虽然说这个声音并不是很大,但威严十足,极具震慑力,所有人都止住了步伐,朝着中堂门口望去。

    这个时候,司马懿从中堂之中缓步而出,削瘦而清矍的面容之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花白色的须发显得他有些苍老,但那一双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神却一如往常,震人心魄。

    司马懿的出现让司马府的众人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司马懿就是定海神针,那怕再大的风浪,只要有他,都可以平息掉。

    人们个个鸦雀无声,默默地给司马懿让出一条道来。

    曹亮放下了酒杯,眯起了眼睛,司马懿这个老狐狸,终于还是出现了,而且出现的恰当其事,就是在局面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司马懿仅仅只是出场亮个相,就震住了混乱不堪的现场,牛人,就是牛人啊!

    司马懿缓步走到了曹爽的近前,微微揖了一礼,道:“大将军,能否卖老朽一个薄面,不妄动刀兵,可否?”

    曹爽干笑了一声,道:“司马太傅德高望众,这点面子在下岂敢不给。只是令郎司马师牵涉一桩杀人命案,如今苦主追索,铁证如山,在下也不能无视,还望司马太傅能让令郎到廷尉府走一趟,协查此案。”

    司马懿正色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犬子既然牵涉杀人命案,理当协助调查,子元,你且随李廷尉前往廷尉府协助查案。”

    “唯!”司马师没有抗辩,拱手行礼,奉命从事,神情显得落寞无比。

    司马昭有些急眼了,道:“父亲……”

    司马懿轻挥其手,平静地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你兄长乎?放心吧,你兄长真是犯案杀人的话,那么杀人偿命也是天经地义之事,但如果有人栽赃污陷,颠倒黑白,为父就是拼了这条性命,也决计不会让奸人得逞!”

    司马昭欲言又止,只得退了下去。

    眼看着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波随着司马懿的出场,变得云淡风轻,顷刻间便化为了无有。

    不过对于曹爽而言,也不是全无收获,这次他们兴师动众,目的就是为了擒拿司马师,司马懿肯许诺让司马师去廷尉府,曹爽的目的便已经算是达到了。

    至于血洗司马府,那不过是在司马家的人拒不配合的情况下才会采取的极端手段,司马昭这些小年轻或许还犯这样的错误,但司马懿这么一个老狐狸,又怎么可能中这个计。

    所以曹爽见好就收,吩咐李胜将司马师收押了,然后与司马懿寒喧了几句,告辞而去。

    夏侯玄目的达到,也不再闹事了,吩咐家丁将金丝楠木棺的棺盖盖上,把棺木抬走。

    这可是要治司马师死罪的证据,夏侯玄这次并不需要抬回自己府中而是直接抬往了廷尉府。

    曹爽一走,禁军也立马撤了,刚才还拥挤不堪的司马大院,转瞬之间就变得空荡荡地了,只剩下满桌的残羹剩菜和一脸愕然的众多宾客,整个大院一片狼籍。

    好好的一场盛大婚礼变成了这个模样,不禁让人唏嘘感叹。

    司马懿冲着宾客们抱拳施礼道:“诸位,实在是抱歉了,今日家门不幸,发生了这档子事,让诸位是趁兴而来,败兴而去,今日各位权且自去,改日老夫定当置酒,向各位赔罪。”

    人家家里都闹出这么大的事了,婚礼肯定是进行不下去了,这些宾客自然也不好再呆在这儿了,听司马懿之言,便纷纷告辞。

    在这一片叹息之中,终于是曲终人散。

    司马懿对柏灵筠道:“新妇既已入门,便已是我司马家之人,吩咐下去,将新妇安顿于后堂,派人好生伺候着。”

    “唯。”柏灵筠俯首领命,吩咐下人去安顿羊徽瑜。

    但下人们寻遍整个司马府,都没有瞧见羊徽瑜的身影。

    “糟糕!”柏灵筠眉头紧锁,暗叫了一声不好,刚才府里的场面实在是太混乱了,所有人目光的焦点,都关注到了司马师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羊徽瑜的存在。

    现在空闲下来,这才赫然发现,羊徽瑜居然失踪了。

    新郎官琅铛入狱,新娘子不翼而飞,司马家的这场婚礼,毫无疑问将彻底沦为天下人茶余饭后的笑谈,司马家的声誉,也将蒙受极大的损害。

    柏灵筠将目光投向了曹亮之前一直坐着的位子,此刻那儿,早已是空无一人了,那两名一直监视着曹亮的侍女,也被人敲昏在地。

    “曹亮!”

    柏灵筠银牙轻咬,眸中闪动着怨毒的光芒。




第145章 趁乱而逃
    曹亮是在场面最为混乱的时候,悄然地接近了羊徽瑜。

    在这之前,方布出手敲昏了那两名柏灵筠派来监视曹亮的侍女,虽然她俩有一定的武功底子,但在方布面前,却是不堪一击的,方布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制服了两个侍女。

    由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刚刚出场的司马懿以及曹爽身上,所以曹亮这边的小动作,丝毫没有人去关注。

    距离曹亮最近的裴秀倒是看到了,不过他肯定不会吭声,不过脑子灵光的他为了避免被殃及池鱼,甚至提前一步溜了,比曹亮还撤得更早。

    曹亮向羊徽瑜伸出手的时候,羊徽瑜笑了,没有丝毫的犹豫,她紧紧地握住了曹亮的手。

    然后,曹亮就带着她跑路了。

    这个时候,曹爽夏侯玄已经在撤离了,数百名的禁军和夏侯府的家丁离开时带来的一片混乱为曹亮提供了绝好的保护伞,让他们是从容地全身而退。

    司马府的人因为司马师被拘一片哀鸿,确实没人再去注意羊徽瑜的去向,等他们回过神来再找羊徽瑜的时候,已经是沓无踪迹了。

    虽然说今天的计划很成功,司马师被打入了天牢,进行了还不到一半的婚礼自然无以为继,但羊徽瑜终究是踏入了司马家的大门,如果司马懿坚持不取消这桩婚姻的话,羊家也是无可奈何,那怕司马师获罪被处死,羊徽瑜最多也只会成为望门寡。

    所以曹亮不敢大意,提前劫走了羊徽瑜,那怕司马府乱成一锅粥,也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唯一要保证的,是羊徽瑜的绝对安全。

    一个夏侯徽被毒死已经是足够了,曹亮可不敢再冒风险,把羊徽瑜搭进去。

    尽管历史上羊徽瑜嫁给司马师一生并无波澜终得善终,但那只是历史,现在由于曹亮的穿越而来,已经把羊徽瑜的生活搅得是面目全非了,曹亮可不敢冒半点风险,把羊徽瑜还留在司马府上,谁知道阴戾狠辣的司马家会怎么来对付她。

    如果司马家不肯放手的话,曹亮大不了以后就金屋藏娇,这天大地大的,曹亮就还不信藏不了一个人。

    只不过这么一来,只能是委屈羊徽瑜了,至少要等到曹亮斗垮司马家最次也要拥有和司马家平起平坐的地位时,她才有机会去见光。

    “我无所谓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足够了。”羊徽瑜挽着曹亮的手臂,紧紧地依偎在他的身边,满脸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他们两个人静静地坐在洛水河边,西面血红的夕阳将余晖投射下来,整条洛水似乎都被染红了。

    马儿在河堤上悠闲地吃着草,方布抱刀而立,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不过这儿距离洛阳城已经是很远了,那怕司马家倾尽全府之力,也未必会追到这儿,更何况,司马家现在一片狼籍,收拾还收拾不过来,未必会派来追。

    “你是怎么找到夏侯徽的遗体的?你怎么知道夏侯徽死了六年遗体还没有腐烂的?”羊徽瑜心中似乎藏着十万个为什么,忍不住去问曹亮。

    曹亮微微一笑,耐心地给她解释道:“夏侯徽的尸体六年不腐,这当然要得感谢司马师,他给夏侯徽准备了一口金丝楠木棺,金丝楠木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完整的保存遗体,别说是六年,上千年的尸体挖出来完好无损的,也比比皆是。其次,毒药可是最好的防腐剂,夏侯侯徽生前服用过超量的毒药,这些毒药进入她的五脏六腑,她浑身上下都是剧毒,那些啃食尸体的虫蚁,只要挨上就会被毒死了,所以夏侯徽遗体六年不腐一点也不奇怪。”

    “司马师真是歹毒,结发妻子都能下这么毒手,难道他们相处这些年,就没有一点恩情在吗?”想想司马师的歹毒,羊徽瑜心头暗暗发悸,还好有曹亮,否则她真是跳入火坑了。

    “司马家的人都是薄情寡义之人,为了争权逐利,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放弃的,只要妨碍到他们的篡权大计,任何人都得死,绝无例外。”曹亮道。

    羊徽瑜忧心冲冲地道:“子明,你这次为了我得罪了司马家,必然会遭到他们的疯狂报复,司马家势力庞大,如果他们要对你不利,可怎么办?”

    曹亮淡然地道:“司马家的手段,我已经领教过了,不过尔尔。不过现在司马师琅铛入狱,司马家自顾不瑕,自然没有什么余力来对付我的,你就放心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现在司马家的势力,他们还奈何不了我。”

    不管有没有大闹婚礼这档子事,曹亮都和司马家结下了不死不休之仇,前几天司马家派刺客暗杀曹亮,双方已经算是彻底地结怨了,所以事情就闹得再大,曹亮也是一所所惧,反正司马家把他早视做眼中钉肉中刺了,只要有机会,肯定是会来对付他的。

    不过现在曹亮好歹也算是有些靠山的,父亲曹演执掌着一营的兵马,也算是手握重兵的将领,这次交好夏侯玄,和夏侯玄攀上关系也就间接地和曹爽拉上了一定的关系,不管怎么说,曹爽目前是朝中第一人,地位超然,任何人都无法轻易地撼动得了。

    尽管曹亮直接和曹爽说不上话,但有夏侯玄的这一层关系在,至少也能间接的办不少的事。

    夏侯玄大仇得报,肯定第一个要感谢的是曹亮,最起码也要保证曹亮的安全,不再被司马家的人给暗算了。

    现在曹亮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担心,毕竟司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必然会调动一切能调动的资源,来力保司马师的性命,自顾不瑕的同时,又焉能有余力去对付曹亮?

    所以,现在的曹亮,才是最为安全的,只是不知道一分安全感,会维持多久。

    羊徽瑜道:“只是不知道这次廷尉府如何来办案,会不会杀司马师来给夏侯徽报仇?”



第146章 名分
    曹亮略微的沉思了一下,道:“决定司马师生死的,并不一定会是有没有人证物证,这场官司,终究会演变成了一场政治博弈,如果司马懿能拿出让曹爽心动的筹码来,或许司马师就能安然无恙的出狱,如果司马懿不肯付出太大的代价的话,司马师必然会人头落地。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爱子心切的司马懿或许会在权力上做出让步,以此来换回他儿子的一条性命,这种可能性估计最大了。”

    曹亮当然希望借着这一次的机会可以除掉司马师,这样一来,司马家的势力就会出现断档,已经渐趋年迈的司马懿已经没有几年的奔头了,而除了司马师之外,包括司马昭在内的司马诸子嗣,远还未到可以承继大业的时候。

    司马师如果一死,对司马家必将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这个结果,肯定是司马懿所不能接受的。

    所以,司马懿毫无疑问会倾尽全力来营救司马师的,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不管付出多么大的代价,司马懿都会力保司马师。

    希望是希望,可是曹亮也明白,他的计划做到这一步,能把司马师送进大牢,就已经是做到极致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司马师的生死,曹亮并没有决定权。

    不但没有决定权,参与的权力他都没有,现在能决定司马师生死的,恐怕只有曹爽一人了。

    曹爽似乎对司马师的死活并不太看重,他唯一看重的,就是能从司马懿的手中,换取到多少的利益。

    所以真正决定司马师生死的人,是司马懿,想救儿子的性命,他就必须要交出手中的权力,如果他舍不得交出权力的话,那么就得舍掉儿子的性命。

    以曹亮对司马懿的了解,这只缩头老乌龟恐怕只会更把头缩到壳里,隐忍低调一直是司马懿的风格,儿子的命只有一次,手中权力却可以失而复得,所以司马懿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没有致司马师于死地或许曹亮还有些许的遗憾,但他很快就释然了,司马家的势力盘根错节,有能取曹魏而代之的实力,自然足以证明司马家的强大,如此一个庞然大物,又怎么可能在一夕之间被自己斗垮,与司马家的这场战斗,必将是一场持久战。

    羊徽瑜没有再吭声,只是静静地依偎在他的身边,对她而言,这个政治漩涡里的水太深,她完全看不懂。

    不过,这一切似乎已经变得不太重要了,能和心爱的人这样静静相依在一起,她已经满足了。

    这个宽阔而温暖的胸膛,这个强健而有力的臂弯,无疑就是她可以依靠一生的港湾,让她不再孤独彷徨。

    看着夕阳落尽,曹亮牵着羊徽瑜的手,回到了庄园之中。

    一路之上,不断有佃户下人向曹亮恭身行礼,羊徽瑜脸色微红,几次想要挣开曹亮的手,但曹亮一直抓得很紧,她始终没能挣开,让她的脸色更加地绯红了。

    “子明,放手啊,让人瞧见了多不好。”趁着没人的时候,羊徽瑜低声地央求道。

    曹亮爽朗地大笑道:“怕什么,我就是要告诉世人,羊徽瑜是我曹亮的女人,现在是,将来也是,那怕来生,你也是属于我的!”

    曹亮的话霸气而豪迈,更像是一种宣言,羊徽瑜满是红霞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吃过晚饭之后,曹亮给羊徽瑜安排好了住处,庄园的房子自然比不上府邸里面的那样奢华,但同样收拾得干净整洁,一尘不染。

    曹亮道:“徽瑜,最近这段时间你不能回羊府,暂时只能是委屈你住在这儿了,我会派人去打听消息的,一旦有新的情况,我会来通知你的。”

    羊徽瑜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她确实不适合回羊府了,虽然司马师下了大狱,但在未解除婚约之前,羊徽瑜还是他已过门未举行婚礼的未婚妻子。

    曹亮把她安排在这儿,就是想看看羊家和司马家的态度,根据两家的态度再做安排,至于让羊徽瑜再回司马家,那是门都没有的事。

    夜已深了,羊徽瑜见曹亮谈兴甚浓,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她有些难为情了,虽然说她和曹亮两情相悦生死患难,但终究还是差了一个名分。

    而在这个时代,名分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是重之又重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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