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家有医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香弥
家有医闺
作者:香弥

吼,这个宝贤王果然是如传说中的腹黑任性、恣意妄为,

她乔装成离家出走的哥哥进到太医院当太医,已经够胆战心惊了,

他竟然还跟皇上推荐要她跟著去秋猎,且他不知为何总爱找她麻烦——

她偷偷烤了四条红薯,他硬是抢走吃了三条,活该他隔日腹胀难受脾胃虚;

明明带了一堆侍婢小厮,却要她这太医帮他按摩、推揉腰背;

而秋猎的马匹被人下了毒,他竟要她去医马,她又不是兽医……

一场好好的秋猎就在几位皇子的尔虞我诈中草草提前结束,

正以为可以安然回到京城,偏偏这位身虚体弱的王爷染了风寒,

在替他医治的过程中,她发现他跛足了十年的左脚,明明与正常人无异,

王爷一脸不信,要她好好检查,她不过按捏几下、扭动足踝,

他竟然就……好了?!不但完全不跛,还健步如飞,这也太诡异了吧,

他送了她贴身玉佩当谢礼,让她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两人回到京里便少见面,她该开心的,但心里却有些莫名的闷,

谁知却在此时传来他在府里被蛇咬的消息……





家有医闺 页面 1
楔子
阳光穿透浓绿茂密的树叶,在幽暗的山林里投下一片暖亮的光芒,不时响起的虫鸣鸟叫声,让寂静的山里多了分生气。
忽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响起一声惊呼声,惊得栖息在枝桠间的鸟雀纷纷振翅高飞。
“啊——”眼睁睁看着丈夫被人一刀砍杀,怀孕的妇人摔跌在地,惊骇得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只能神色惊恐的扯着嗓子尖叫。
“你别急,轮到你了,很快你们夫妇就能团聚。”男人粗嗄的嗓音带着冷酷的笑意,与身边的另一名同伴,举起还沾着血迹的刀,朝她走过去。
当年下手杀第一个人时,他拿刀的手还有些抖,而现下,他不仅手不抖了,杀人时嗅闻到的血腥味还会令他亢奋,尤其看着这些人在他面前惊惧颤抖的跪地求饶,更是叫他得意不已。
妇人神色骇然的撑着大腹便便的身子往后挪了两步,心知难逃一死,她不甘心的恨声质问:“你们究竟是谁?我们夫妇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杀我们?!”
“我们是谁你无须知道,怪只怪你不该怀了身孕。”
虽然两名杀手都穿着一身黑衣且蒙面,但从嗓音里可以听出这次开口的是一名女子,说完,她便毫不留情的提刀朝那妇人的肚腹划去一刀,她手起刀落,一刀就将妇人开膛剖腹。
妇人痛得凄厉惨嚎,即将为人母的她,即使将死,仍下意识的抬起手想保护腹中还未出世的骨肉。
那名男杀手残酷的举刀朝她咽喉割去,斩断她最后一丝生机,喷涌而出的鲜血溅洒在她脸上,她暴瞪着双目,僵硬扭曲的面容彷佛透着无尽的怨恨。
女杀手弯下身子探向妇人被剖开的肚腹,伸手掏出她腹中血淋淋的婴孩,这时,附近的草丛间突然传来一声异响,惊动了两人。
“是谁?出来!”男人喝斥一声,提刀警戒的注视着那处微微晃动的草丛。
等了片刻,对方仍没有出来,两人互觑一眼,女杀手取出一块布将那婴孩给包裹住,两人便朝那处草丛走过去。
提刀拨开草丛四处寻找,却怎么也不见人影,女杀手出声道:“也许是蛇或野兽。”
然而两人待回到适才之处,欲像往常那般毁尸灭迹时,却发现方才被他们杀死的那对夫妻的尸首竟消失不见,他们循着血迹一路追寻,来到一处山崖。
女杀手忖道:“八成是你刚刚没把那男人给杀死,他留了一口气,趁咱们离开时,拖着他妻子的尸首想逃走,力竭摔进了山谷……”
第1章(1)
江府。
江宁安一大早起床漱洗后,兴匆匆换上太医院的靛青色圆领官袍,接着她坐在镜台前,一边让贴身侍婢半夏帮她梳头束发,一边拿着自个儿特别调制的浆糊,朝脸上涂抹。
半夏俐落的为她梳好发髻,再拿起一顶黑纱官帽替她戴上。
将下半张脸仔细抹上一层浆糊后,江宁安转过身子吩咐道:“半夏,快帮我把那些胡子黏上。”她手上沾了浆糊不方便再拿胡子。
半夏连忙拿起搁在一旁的胡子,弯着腰小心替她把胡子黏在脸上。
顷刻间,江宁安从一个娟秀的俏佳人,变成蓄满落腮胡的汉子。
她睁着一双圆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铜镜,满意的看着自个儿此刻的模样。
“怎么样,像不像?”
半夏颔首道:“您同少爷原就都长得像夫人,连个子都差不多高,这胡子一黏上,就像了八、九分,只差了声音不像,您先前说有办法,这是打算怎么做?”她好奇的问。
江宁安摆着手,语气低沉而急促,“饿死了,半夏,快去吩咐厨房给我炒几个菜送过来。”
半夏听了惊奇的瞠大眼,“好像少爷,不、不,这声音简直一模一样。”
江宁安抬起手轻轻摸了摸脸上的胡子,得意的咧着嘴笑道:“厉害吧。”
半夏满脸佩服,“厉害!小姐,您这本事打哪学来的?”她服侍小姐也有五、六年,从不知小姐竟有这变声的本事。
“这是幼时有一年我去外祖父家避暑,外祖父爱看戏,总带着我去,去了几次后,我认识了个戏班子的人,他能变着腔调学人说话,我见了好玩,便同他学了。”那年半夏还没来江府,所以不知此事。
半夏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老夫人放心让小姐扮成少爷的模样。”她想老夫人定是早就知道小姐有这能耐。
房门外,一名婆子来问道:“小姐,您准备好了没?老爷在问了。”
江宁安起身回了句,“这就来了。”她上前开了门。
那婆子见到她,啧啧称奇的将她从头看到脚,“若不是知道少爷这会儿不在府里头,奴婢定会以为您就是少爷呢,像,真是太像啦。”
江宁安学着兄长咧着嘴嘿嘿直笑着。
“我去见爹。”
约莫两年前,有次她在祖母那儿闲聊时,祖母忽然说起她和大哥眉眼长得颇为相似,若是在脸上黏上大胡子,怕是一时没人能认出来。
她听了一时兴起,便让人去找来胡子,就这么黏在脸上,当时祖母瞧了,直呼像。那时半夏不在,她扮成大哥的模样,只有祖母和她房里几个伺候的丫鬟、婆子瞧见。
这也是为何这次大哥为了研究西南的一种奇症,留书出走,她提出想要顶替兄长去太医院当差的要求时,祖母会答应她的缘故,之后还帮着她说服了爹。
母亲早逝,她打小就是跟着祖母长大,祖母也懂医术,但她医术并不是承袭自江家,而是另成一格。
从小在祖母教导下,她将祖母那身本事也学了个七七八八,乔装易容替人问诊治病,已不是第一次了。
出了房门,江宁安来到前厅,见祖母和父亲都坐在堂上,父亲看见她时,有些讶异的瞪着她直瞧,她笑咪咪的大步来到祖母和父亲跟前,用着兄长的嗓音向两人请安。
“云庭向祖奶奶和爹请安。”
江老夫人笑容满面的颔首,觑向坐在一旁的儿子,温声问:“如何,可像?”
江修仪委实挑不出毛病,只得点点头,起身道:“娘,时辰已不早,我带宁安去太医院了。”
“祖奶奶,我走了。”江宁安快步跟上父亲,圆亮的双眼里漾开一抹喜悦的光采。
她要当太医了。
长华宫,太皓阁。
“父皇,儿臣已遵照您的吩咐,拟好这次秋猎随行官员的名册,请父皇过目。”这次秋猎的统筹由太子罗东景负责,他呈上名册后,便垂手侍立在一旁,等候父皇裁示。
启元帝看完太子呈上的名册,想起一事,问道:“朕听说这曹国公府近来与成平侯府不睦,是怎么回事?”
这曹国公与成平侯也在这次秋猎的名单中。
“儿臣听闻,据说这曹国公的三公子与成平侯的世子,日前为了一名风月女子争风吃醋,成平侯世子失手打伤曹家三公子,两家因此起了嫌隙。”罗东景禀告完这事,接着请示道:“这次秋猎是否要划掉其中一家,免得他们又吵闹起来,惊扰了圣驾。”他容貌端正雍容,是所有皇子里,相貌最像启元帝的皇子。
此时坐在太皓阁里的除了启元帝,尚有一人,他姿态闲适的品着茶,那双微挑的桃花眼漫不经心的透过敞开的轩窗,觑看停在外头栾树上的一对画眉鸟。
听见太子的话,他收回眼神,望向坐在御案后的父皇,脸带笑意的出声。
“父皇,儿臣有个主意,他们两人既然为了个女人相持不下,不如就让他们藉着这次秋猎一较高低,瞧谁猎到的猎物多,那女人就归谁。”




家有医闺 页面 2
“七弟,让曹国公家三公子与成平侯世子为了个风月女子在秋猎时一较高低,这若传出去,曹国公府和成平侯府只怕会成为百姓笑柄。”罗东景不太赞成,觉得如此太儿戏了。
“他们都不顾自个儿的脸面,为了个女人争风吃醋,二哥又何必为他们顾虑?说不得他们两人也愿意。”罗东麟轻描淡写的瞧了兄长一眼。他面容清俊,一双上挑的桃花眼,肖似已故的母妃,薄唇挺鼻则肖似父皇。
“两年一度的秋猎乃朝廷大事,这不仅是为了考校皇族子弟和将士们的骑箭之术,也是为了让父皇藉此机会联系君臣之情,让他们两人在秋猎中争夺一名风月女子,委实不适宜。”
罗东景觉得这位七弟八成想找乐子,才出这主意,换了旁人他倒是无所谓,可那成平侯是他这边的人,他不得不出言维护。
罗东麟敛了笑意,一脸正义凛然的开口,“二皇兄误会臣弟的意思了,臣弟并非是要把这事在秋猎上闹得人尽皆知,而是想藉此调停曹国公府与成平侯府的嫌隙。这曹国公家三公子与成平侯世子为了个风月女子便不顾昔日情谊,臣弟不过是想给他们一个堂堂正正的机会,让他们两人藉此化解彼此的仇怨,输的一方日后便不能再纠缠不休。”
见他话说得这般用心良苦,罗东景却仍是无法相信这位素来随心所欲、心思难测的七弟出这主意是出自善意,正要再说什么时,启元帝已开了金口。
“秋猎本意是要让皇族子弟与朝中将士藉此来锻链骑射之术,每次得前三名皆有赏赐,曹国公府与成平侯府自也可参与竞逐。”
罗东景听出父皇的言下之意,是赞成七弟的提议,不得不咽回要出口的话,改口道:“是,那么这次后宫随行的妃嫔以及随行的皇子,不知要如何安排,还请父皇示下。”皇长子幼时便夭折,而数年前皇后病殁后,父皇便未再立后,目前后宫以三皇子的母妃静贵妃与他的母妃兰贵妃为尊,不过如今最得圣宠的却是雅妃。
启元帝略一沉吟,指示道:“后宫这次就带雅妃和静贵妃一块同去,至于皇子,朕记得去年是带老四、老五、老八,今年就带老三、老六、老九吧。”
“儿臣遵旨。”罗东景恭敬的一揖。
罗东麟忽提出要求,“父皇,这次秋猎儿臣能同去吗?”这次秋猎有热闹可看,他岂能错过。
“七弟想去秋猎?”闻言,罗东景微讶,隐晦的瞟了眼他的左脚。
“儿臣这几年因脚有残疾,几次秋猎都未能随行,最后一次去还是在十年之前,这许多年未曾参加,着实有些想去。”罗东麟抬目望向父皇,语气里流露出一抹渴望之意。
启元帝想起老七的脚就是在十年前那次为了救他,而遭毒箭所伤,过了这么多年,这是他头一次主动要求想去秋猎,他心疼之余,颔首道:“难得东麟想去,那就去吧。东景,你好好安排一下。”
“是。”罗东景应道。九个皇子里,父皇爱宠最重的便是老七,他也是九个兄弟里最早封王的皇子,封的还是亲王里地位最尊贵的宝贤王。
前任宝贤王膝下无嫡子,前年过世后,才刚十七岁的罗东麟便被晋封为宝贤王。
一般亲王最多能食邑万户,但宝贤王却能食邑二十万户,封地还是在最富庶的畅州。
父皇这一封,引得不少皇子又嫉又羡,然而这却也让他彻底放下心,因为宝贤王地位虽尊贵,然一旦受封,便意味着他从此绝了问鼎大位的资格。
这是老祖宗在开朝时就订下的规矩,宝贤王负有监国之责,不能觊觎染指大位。
他明白父皇之所以册封老七为宝贤王的目的是想保护老七,让他不涉入诸皇子之争,二来是在让他安心,老七不会与他争夺皇位。
得到了父皇的允诺,罗东麟起身告退,“多谢父皇,儿臣告退。”
罗东景瞥向他微跛的左足,心忖,倘若老七不是脚有残疾,体虚身弱,以父皇对他的爱宠,这太子的身分,说不得便落到他头上了。
不过如今他已不可能成为他的对手,最近老三动作频频,他思忖着该如何藉着这次秋猎,好好拉拢这位心思难以捉摸的七弟站在他这边。
第1章(2)
离开宫里已近午时,罗东麟没去以往常去的金满堂酒楼,而是去了近来发现的一处好地方,一家门面普通的寻常客栈。
客栈里已高朋满坐,因这里酒食滋味不错,价格又不贵,因此城里百姓常呼朋引伴来此饮酒用饭。
因他近日常来,每回打赏又多,店小二殷勤的将他领到他惯常坐的角落,随行的两名侍卫也在他左右两侧坐下。这两名侍卫是兄弟,兄长叫陶左,弟弟名叫陶右,两人是孪生子,面貌生得极为相似,都长着一张阳刚的国字脸。
外出时,罗东麟常让随从同桌而食。
上了酒食后,罗东麟一边进食,一边听着客栈里那些人的闲话。
在这种地方,常常能听到平常听不到的各种离奇故事,或是小道消息,或是哪位达官贵人家的丑事。
此刻,左边那桌的人正在谈论着曹三公子与成平侯世子之事——“……你们听说没,那卷春楼的思晴姑娘已几日不见客,可把曹三公子和世子爷给急红了眼,昨儿个两人在卷春楼前遇上,差点又再大打出手哩。”
“这思晴姑娘究竟生得什么模样,竟让这曹三公子和世子爷抢成这般?”
“那模样自然是生得国色天香、闭月羞花。”
“嘿嘿,我告诉你们,我听说这思晴姑娘心悦的人,可不是这为她争得面红耳赤、头破血流的曹三公子或是世子爷,她心悦之人另有其人。”
“是谁?”同桌的人热络的追问。
那人压低了嗓音说了几个字,罗东麟没听清楚,看向坐在左侧的陶左,陶左乃习武之人,耳目敏锐,即刻在他耳边回道:“是三皇子。”自家主子爱看热闹又爱听闲言闲语,他自开始保护主子以来,练得最好的便是耳力。
罗东麟点点头,似乎对这事并不意外,这时右前桌的人提了另外一件事,吸引了他的注意——“这世上当真有妖怪?”
“世上之大自然是无奇不有,否则你说为何查来查去,始终找不到那些失踪孕妇的下落,怕是全被那会食人的妖怪给吃了。”
“这事我怎么不曾听闻?”
“这事是发生在附近的几个县城,不在咱们京里,听说那些失踪的孕妇都是即将要临盆的呢。”
罗东麟啜了一口茶,此时听见附近传来一道似曾听过的低沉嗓音,他抬目望过去,瞥见坐在右前方有一名蓄着落腮胡的男子与两名年纪相仿的青年,三人一边讨论病状,一边饮茶用饭。
“……体质若是太寒,经脉冷,无法禁受补药,应要先服食暖脾胃的药才成,所以在下以为应先给病人吃健脾丸,等胃口开了,再服五味异功散……”
罗东麟认出那名满脸落腮胡的青年是太医院的太医,名叫江云庭,医术不错,三年前他曾大病一场,换了数位太医,病情皆无起色,直到换了这江太医,那病才好。
三年不见,难得在此遇上,罗东麟正打算让侍卫叫他过来说几句话时,客栈里忽然有一人噎着了,他先是捶打着自个儿的胸部,接着急得伸手抠着咽喉,想掏出噎着他的食物,坐在他同桌的人见状也帮忙拍着他的背,还有人倒来茶水,想让他配着茶水,将那噎着他的食物给咽下去。




家有医闺 页面 3
但这些都没用,那人被噎得整张脸涨得红通通。
听见那边传来的动静,正与同僚说得兴起的江宁安,忙不迭走过去,出声喝斥,“别动、别动,你们别再乱来,都让开!”
“大胡子,你没瞧见这人噎住了,他们是在帮他。”一旁有人出声道。
江宁安一手一个将围在那人旁边的两人给拨开,语气着急道:“你们这么做不对,只会害了他,快快,都给我退开,让我来。”
“大胡子,你行吗?”那两人见朋友被噎得都快没气了,担忧又怀疑。
“我是大夫,我能救他,快帮我扶他站起来。”她一个人扶不起那高壮的男人,招手让旁边的人扶他一把。
一旁的人搭了把手,扶他站起身。
江宁安站到那男人背后,从后方两手环抱住他,一手握拳顶在他的肚脐上,另一只手环抱其上,连续反覆用力朝上方压挤数次。
众人不曾见过有人这般施救,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他这是噎到了,你这样做真能救他吗?”有人提出质疑。
江宁安的几个同僚也来到一旁,惊诧的看着她反覆推挤按压那人的上腹部。
“江大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一边吃力的朝那人的上腹压挤,一边回答,“我这是要藉着压挤这人的腹部,好使噎住他的异物能顺势挤出来。”
客栈里不少人好奇的跑过来围观,知晓主子爱看热闹,陶左陶右一左一右的站在主子前面,将挡住主子视线的人全都给拨开,好让主子得以瞧得清楚。
“这样也成吗?以前倒是从未见过有人用这种手法救人。”有人疑惑道。
“可不是,这能成吗?”
罗东麟心里也有些狐疑,静默的瞧着江宁安那瘦弱的身子,吃力的抱着那高壮的男人,使劲的压挤着那人的上腹。
“要是不成你可别硬来,这出了人命可不得了。”有人劝了声。
就在这人的话刚说完,噗的一声,一个异物从被噎的那人嘴里给呕了出来,围观的众人登时哗然。
“哟,真给吐出来了!”
他一吐出来,江宁安便赶紧松手,这人太壮了,方才她可是用了吃奶的力气才把那异物给逼出来。
那人的朋友连忙关切的询问他,“何兄,你没事了吧?”
那人喘了几口大气,这才摆摆手,然后看向江宁安,拱手道谢,“多谢这位兄台的救命之恩。”
适才他觉得自个儿似乎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这噎住他的东西要是没吐出来,他这条老命可就一命呜呼了。
江宁安学着兄长咧着嘴,不在意的笑道:“没事,举手之劳,兄台下次进食可要当心些。”
她一说完,身边的两个同僚便拽着她赞道:“江兄,瞧你方才那手法很简单,想不到竟还真管用。”
“可不是,只是那般压挤几下,那噎住的东西竟就吐出来了。”
江宁安见他们似乎想学,觉得这方法能救人,便也无私的当场就教给他们,一边解说一边比划着,“要是有人噎着吐不出来,就要站在这人的身后,两手这样抱着他往上压挤……”
除了那两位太医院的同僚,客栈里其他人也跟着她把这套手法给学了起来。
教完这套手法,见时辰已不早,江宁安连忙和同僚匆匆赶回太医院,罗东麟来不及叫住她。
目送她离开,他抬手抚着下唇,眸里流露出一抹兴味。
江修仪正在拟这次秋猎太医院要随驾的太医人选,这次那位向来体虚身弱的七皇子也要伴驾前去,皇上昨儿个已差人来吩咐,要多加派两位太医随行。
他拟了几人,正准备命人送去给负责此次秋猎的太子过目时,有个太监过来传达主子的旨意。
听完,江修仪诧道:“张公公的意思是说,宝贤王指定让江太医此次也随行前往秋猎?”
“没错,咱们宝贤王称赞江太医医术精湛,因此特意指定他此番随驾前往,这事江院使看着安排吧。”
张公公料想这江太医能得宝贤王青眼,这等好事,江院使应不会推拒才是,不想竟听江修仪道:“江太医年纪尚轻,经验不足,您看可否换成秦太医?秦太医的医术也很精湛。”
儿子私自留书出走,这会儿顶替他的是女儿,江修仪才不愿让她随驾前去秋猎,以免暴露身分。
张公公略一思索,以为他这是为了要避嫌,劝了他两句。
“江院使,这宝贤王指的是江太医,咱家可不敢违背王爷的意思。咱家知道这江太医是令公子,您就别顾着谦虚避嫌了,能得王爷称赞,这对令公子日后的前途,可是大大有好处,您照着王爷吩咐的来办就是了。”
闻言,江修仪有口难言,送走张公公后,神色凝重的盯着桌案上刚拟好的名单,这好端端的,宝贤王怎么会突然派人来指定,要儿子此番随驾去秋猎呢?
他担任太医这二、三十年来,自问多少能看出几位皇子的性情如何,唯独这位七皇子他看不透,他时而任性妄为,时而却又温和谦逊,让人难以捉摸,偏生他是最得圣宠的皇子,得罪不得。
这事也不知是福是祸,令他有些忧心,思忖片刻,他差人将女儿叫过来询问。
12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