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霸天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御览山河
“人参,你从哪儿弄来的。”华安大吃一惊。
“哇,这就是人参啊!”其他几个孩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三手里的人参。
小三摸了摸脑袋,支支吾吾的说道:“嘿嘿,我说怎么味道和胡萝卜不一样呢?”
“一定是偷来的吧!说在哪偷的。”华安厉声说道。
小三笑着说道:“没偷,在殷家后院拔的,”
华安一听是那纨绔子弟家里的东西,心里便觉得畅快,让你殷二公子嚣张,偷你家东西就是替天行道。
但殷家大院前后门整天都关着,院墙也是非常的高,小三一个毛孩子是怎样来去自如的呢?这一点华安却是有点想不通。
小三摸了摸脑袋,没等华安发问便不打自招的笑道:“殷家后门旁边有一个狗洞,趁着天黑爬进去没人能发现。
华安一听,又是一惊,不仅是佩服小三胆子大,小小年纪敢走夜路,更是惊奇他是怎样躲过巡夜的打更人的,要知道在古代是实行‘宵禁’政策的,也就是天黑了以后不许出门,尤其是人口比较多的城镇夜里都配有巡夜的打更人,发现深更半夜不在家睡觉,跑到大街上闲逛的便会以‘犯禁’罪抓到衙门的大牢,具体惩罚各个时代略有不同,但一顿板子肯定是少不了的。
“打更的不抓你吗?”扁头忍不住问道。
“打更的都是直着眼睛走路的,从来都不向两边看,看到有人过来躲在墙边就没事了,最讨厌的是殷家那条大狗见人就乱叫,不过现在已经让我收服了。”小三仰着头得意洋洋的说道:“这也多亏我爹是卖肉的,家里有那么多没用的骨头,我每次去都带上几根,进了院子就扔给那大狗,现在那条大狗和我亲着呢?”
“厉害,小三哥真厉害。”其他几个孩子崇拜的看着小三。
小三得意的看着众人突然说道:“对了,华安哥,我在殷家院子看到了一件怪事,真的好奇怪哦!”
“什么怪事啊!”华安随口问道。
小三皱着眉说道:“我看到那个殷公子深更半夜光着身子把一个姑娘按在后院竹林边的一块草地上,像狗一样在那个姑娘的身上舔来舔去的,嘴里还喘着粗气说什么‘春香,我的小宝贝,你想死本公子了。’害的我那晚一根萝卜也没拔到,白跑了一趟。”
“噗…………”
华安一听,满嘴的饺子都吐了出来。
“华安哥,你怎么了,”小三关切的问道。
“没事,没事,”华安定了定神说道:“咳咳,那个殷公子上辈子,还有上上辈子多半是条狗,这辈子做人但还改不了做狗的习惯,所以还是喜欢舔来舔去的。”
“原来是这样啊!”小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华安见众人都吃的差不多,天色也已经大黑,起身说道:“天不早了,再不回去要挨打了。”
扁头一听,立刻捂着屁股,战战兢兢的说道:“华安哥,那我先回去了。”
话刚说完人已经消失在夜色中,小五小六也都跟着回去了。
“华安哥,这支人参送给你,”小三将人参塞到华安手里轻声说道:“今晚我再去拔几支,嘿嘿嘿。”
“恩,小心点。”华安接下人参关切道。
小三走后,华安将人参放在自己的枕头下,枕在上面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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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霸天下 第五章 蛇蝎毒妇
殷府的后院依旧冷冷清清的,只是今晚起了夜风,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小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w
“真冷啊!早知道今晚起风就多穿一件了,还是赶紧拔完回去吧!”小三自言自语的正准备去拔人参,突然前方传来了脚步声。
小三赶紧躲到了一处大石堆的后面。
“殷九,我让你准备的人手都带来了吗?”周氏开口说道。
“回夫人都到齐了,”殷九双手一揖恭敬的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周氏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殷九说道:“殷九啊!本夫人待你如何。”
殷九连忙跪下,双手抱拳朗声道:“夫人待殷九恩重如山,殷九纵然万死也难报夫人的大恩。”
“快起来,快起来,”周氏上前扶起殷九说道:“本夫人不需要你万死,只要你去办一件事。”
“有什么要殷九做的,夫人尽管吩咐。”殷九没有丝毫的犹豫。
周氏转过身去,背对着殷九轻声说道:“十几里外的王家庄有个叫华安的少年你可知道。”
“莫非就是今天二公子说的那个华安,”殷九忙问道。
“恩”周氏点了点头。
“知道,知道,”殷九忙说道:“听说是个了不起的孩子,聪明孝顺而且口碑非常好,整个王家庄的孩子都唯他马首是瞻。”
周氏一听,眼中杀机一闪,猛地转过身来盯着殷九阴声说道:“那就更留不得他了。”
殷九猛地一怔,惊讶道:“难道夫人今天要殷九来就是要杀了这个华安,”
“不错,而且连他的爹娘也一并解决。”周氏眼中杀机更胜。
“怎么办,他们要杀华安哥,”小三捂着嘴尽量压低喘息声,一颗心已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难道就为了二公子从驴上摔折了腿,夫人就要杀了华安全家吗?”殷九似乎有点想不通。
“摔折了腿倒是其次,重要的是我从剑儿的话中听出了一个我最不希望听到的一点端倪,我的侄女云慧似乎对那个华安有了一点好感,所以才激的剑儿去骑那个小子的驴,然后就是无缘无故的摔下来,女人的心总是很难琢磨的,尤其是豆蔻的年纪很容易被一些人和事所迷惑,本夫人担心万一云慧喜欢上了一个穷小子,不仅丢我娘家义兴郡周氏的脸,也毁了我家剑儿的姻缘,更破坏了周殷两家亲上加亲的大计,为了我们殷家的利益,本夫人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哪怕只露出一点点的端倪。”周氏在这个下人面前没有丝毫隐瞒。
“何时动手,请夫人明示”殷九也不啰嗦。
“再过一个时辰,等夜深了就动手,然后放一把火,来个毁尸灭迹。。”周氏伸出右手做了一个斩首的动作。
“是,夫人,殷九这就去准备。”殷九双手抱拳,深深一揖退了下去。
“华安啊!华安你可别怪本夫人心狠,要怪就怪你不该碰到云慧。”周氏嘴角微微冷笑,自言自语的说道。
“华安哥,你不会有事的。”小三左手捂住嘴巴,右手按在胸口尽可能的保持安静。待周氏走后便以最快的速度奔回王家庄。
“咚咚咚咚咚咚,”
小三大口喘着粗气,由于一路疾跑,口干舌燥,此刻嗓子已经喊不出声音了,只有不停的敲门。
华安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听到敲门声连忙从床上爬起,鞋都没来得及穿便跑了出去,他相信一定是小三在敲门,不知道这小子今晚有多少收获。
华安跑出来将门打开一看,果然是小三,但眼前的小三却满脸大汗,伸着舌头剧烈的喘着粗气,看到华安出来忙用手指着自己的嘴巴。
华安会意连忙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递给小三。
“咕咕咕………咳咳咳……”因为喝道太急小三呛得直咳嗽。
“小三,深更半夜的出了什么事。”针娘和华贵闻声披了件衣服从屋里走出来关心的问道。
“华安哥大叔大娘你们快跑吧!有人要杀你们,呜呜……”小三说着哭了起来。
针娘睁大了眼睛,蹲下身子,扶住小三吃惊的问道:“孩子,你听谁说的,”
“是殷家的夫人在后院和一个叫殷九的人说的,我在殷家后院亲耳听到的,他们一个时辰后就该到了,你们快逃吧!”小三焦急的说道。
“怎么会呢?我们和殷家无冤无仇的,孩子你不会做噩梦了吧!”针娘将信将疑,神情显得有些慌乱。
华安一听,顿时便明白了,一定是白天自己将殷二公子从驴上摔下来这件事,可因为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杀我全家,这女人未免也太恶毒了吧!还是另有隐情,可我们和殷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也不曾来往过,除了这件事华安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能够让一个中年妇人动用如此大的杀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蛇蝎女人,真是太狠毒了,华安不自觉的感到后背一阵发冷。
“华安,你到底又闯了什么祸,闹得这么严重,”针娘一猜便是华安惹的祸。慌慌张张的说道:“要不娘和你去殷府道个歉,求求殷夫人吧!”
华安惨然一笑:“现在去殷府就是去阴曹地府,殷夫人既然下了决心要杀我们就不会心软,何必去自投罗网呢?”
“那可怎么办呐,天下之大可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哪?”针娘显得很绝望。
越是遇到危险的情况越要保持冷静,冷静的处理问题或许可以化险为夷,而狂躁则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爹娘事到如今我们必须走,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们不能呆在这里等死。”华安拿出成年人的口吻不容置疑的说道。
“儿啊!这是我们的家,认识的人也都住在这个庄子里,离开后能去哪里呢?”
“娘仔细想想有没有哪门亲戚住在远处的,”华安略加提醒。
“没有啊!”针娘摇了摇头突然眼神一闪,悠悠说道:“娘的老家本在彭城,当年是有一位远房的姐姐嫁到了琅琊郡。后来中原被胡人占了,姐姐和姐夫逃到江南,听人说姐夫姓王现在做了司徒,好像是很大的官。可娘和那个姐姐只是小时候见过几面,又是远亲,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有联系,模样也都记不清了,现在她做了夫人一定不会认我们这种穷亲戚的。
“司徒,何止是很大的官啊!”
华安大吃一惊,虽然华安不是精通历史的专家学者,对每段历史都能烂熟于心,但至少能知道个大概,眼下正是东晋初年,当时有句俗话叫‘王与马共天下’马就是当朝的皇族司马氏,而王就是琅琊王氏,琅琊王氏对东晋的建立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王导作为琅琊王氏功劳最大的人物,被朝廷封为司徒,如果历史没有发生改变那么娘所说的司徒一定就是王导无疑了。
正所谓福祸相依,坏事在特定的情况下有可能变成好事,如果有幸真的能进入司徒府,必能增长很多见识,说不定就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华安相信自己的能力,只要有机会就能扶摇直上,成为一国栋梁。不光为钱财名誉,更为‘天下百姓安居乐业’。
华安定了定神看着惊慌失措的针娘,鼓足了底气镇定地说道:“爹娘你们赶紧准备一些必备的细软,我去牵驴,不管姨娘认不认我们,我们都要去试试,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了,我们不奢望做她府上的贵客,即使做个下人干干粗活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待安儿长大后再给爹娘盖个新家。”
华安的父母都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平时老老实实的过日子,也没遇到过什么大事,如今突遇变故便显得没什么主见,只有按照华安说的做了。
针娘急急忙忙的整理了一大包衣服和一袋干粮外加三把雨伞,华贵背着放满各种木匠工具的方盒子另外手里拿了一个华安从没见过的长木盒子,看上去很沉的样子。
华安牵着驴看着小三说道“我们现在就要走了,小三我还要一件事要你帮忙。”。
“华安哥,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小三显得义气十足。
“多停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险,还是边走边说吧!”华安说着带头牵着驴悄悄地向庄子外走去,小三紧紧的跟在后面。
“小三,我们王家庄只有两条道通向外面,一条道通向殷家所在的小镇,另一条通向京城,而通向京城的这条道路途遥远,要是他们骑马追来,我们根本跑不掉,只有让他们认为我们都死了,我们才有可能逃掉。”华安回头看着小三认真的说道:“前面十里处有个岔路是通向相邻的庄子的,这条路走到两百步便有一处悬崖,待会你牵着驴走这条道,看到后面有人骑马追来便用鞭子抽打驴屁股,让驴的叫声吸引他们,待他们追近了便可将驴赶下悬崖,然后你便找个地方藏起来,待他们走远了再回家,记住了”
“哦,我记住了,华安哥”小三点了点头。
到了前方的岔路口,华安将青驴和鞭子交到小三的手上,依依不舍的说道:小三,哥哥走了,你要多保重啊!
“华安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我们以后还能在一起玩吗?”小三接过青驴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华安说道。
“会的,小三你放心好了,我华安对天发誓我一定还会回来的,我们一直都是好兄弟”华安握着小三的手一时竟舍不得松开。
“华安哥,一路走好,我会一直想念你的,”小三独自牵着驴站在岔路口面朝华安他们远去的方向泪眼惺忪的大声呼喊。
“小三,哥哥也会想你的,保重啊!”华安回过头来迎着月光见一个牵驴的少年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两眼泪水止不住的流下。
“哥,保重。”小三朝华安招了招手。
华安擦了擦眼泪不再回头。
小三是自己来到这个时代,自会走路以来的第一个玩伴,两个人志趣相同年龄相仿,只要在一起总能从对方那里获得快乐,因为每天都在一起玩,所以也感觉不到对方在自己心目中有多重要,但此刻即将分离,也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见,顿时便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缠绕在两个人的心间,感情这种东西真的是很奇怪,在一起的时候感觉不到,一旦分离便会产生一种深深的留恋,甚至是痛。
“九爷,屋里没人,”
“九爷,驴棚里的驴也不在了。”
两名蒙着面的手下站在殷九的面前说道。
“奇怪,是什么人走漏了风声”殷九皱着眉看着两个手下。
“会不会是恰好出远门了,”一个手下说道。
“绝对不会,”另一个手下肯定的说道:“属下刚才摸过了,被窝还是暖的。”
“那就是刚走不久,出庄就两条道,一条是我们来时走的那条,若是走这条路我们刚才就该撞到了,一定是走另一条了,上马,追。”殷九说着跨上马背率先追来出去,两名手下紧随其后。
“驾驾驾,”
远处传来了骑马的声音。
小三举目望去,只见月光下三骑快马在正疾驰而来。
“啪啪啪”
小三举起鞭子在驴屁股上狠狠地抽打。
“格葛,格葛……”青驴被抽的大叫起来。
“九爷,你听是驴的声音,一定是他们。”一个手下说道。
殷九举目望去,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一头驴,驴的身边似乎有模模糊糊的人影。
“一定是他们,快点追上他们。”殷九几乎可以认定前面就是华安他们。
晋霸天下 第六章 初入京城
小三抚摸着青驴的后背,内心很是无奈,为了华安哥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w在殷九他们到了距自己只有百步时,小三将青驴牵到悬崖边上抬起一脚将青驴踢了下去,然后借着夜色迅速找个隐蔽处藏了起来。
“格葛格葛……”青驴在坠崖的瞬间大叫着,但声音却越来越小,渐渐的便听不见了。
殷九赶到悬崖边时,青驴已经坠落崖底。
“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殷九开口说道。
“九爷,我们是来杀人的,又不是来救人的,现在人已经坠崖死了,我们可以交差了。”一个手下说道。
殷九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他清楚地知道眼前的悬崖深不见底,并且没有通向崖底的路,华安他们一家若是坠落崖底一定是活不成的,可他们好好的怎么就掉下去了呢?殷九皱着眉头一时想不明白。
“一定是天色昏暗,又急着赶路逃命,所以一时失足跌落山崖,”另一个手下见殷九皱着眉头开口说道。
殷九一听,沉默良久点了点头看着两个属下说道:“你们去将他家的房子烧了,我先回去向夫人复命。”
“是,九爷,”两个手下异口同声。
三骑快马走后,小三从躲避处走了出来,看着天上的月亮喃喃道:“华安哥,你安全了。”
京城建康,司徒府内一品夫人曹淑阴沉着脸将女儿绣的鸳鸯戏水仍在跪着的下人面前,大喝道:“你们这一群饭桶,教了这么些年,小姐的刺绣一点进步也没有,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这绣的是鸳鸯吗?鸭不像鸭鹅不像鹅的,本夫人养你们有什么用。”
“夫人,这怎么能怪奴婢呢?小姐不愿意学,奴婢就是再努力教也是无用。”一个下人解释道。
“是啊!夫人,还有啊,小姐的天分似乎低了点,或许再学几年就会绣好的。”另一个下人接口道。
“混帐,本夫人和司徒大人生的女儿天分会低,小姐不好好学也是你们教导无方。”曹淑怒不可遏:“你们这些没有真凭实学,只会找借口的狗奴才,倒是数落起小姐来了,滚,你们都给我滚,”
“夫人息怒,这么大的京城恐怕也找不出几个刺绣做的比她们好的了,还是让他们再试试吧!”女管家李大娘劝道。
几个跪着的下人也开口央求道。“夫人开恩,奴婢知错了,奴婢已经卖身司徒府,夫人不要赶奴婢走,奴婢以后一定把小姐的刺绣教好。”
“哼,现在知道错了,晚了,”曹淑猛地站起身来大声说道:“不过,念在你们跟了本夫人有些日子了,本夫人会格外开恩,不会将你们的卖身契转卖青楼,那样岂不便宜了那群不要脸的臭男人了吗?”
“谢夫人开恩,谢夫人开恩,”几个奴婢不住的磕头,他们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眼下倒是有很多士族的夫人因不满奴婢的伺候,将其赶走,而后为了更加解恨,再将他们的卖身契转卖青楼,青楼的老鸨便会凭着卖身契抓人,强迫其接客。
“李大娘,去把他们的卖身契还给他们吧!我相国府不缺这点赎金。”曹淑看着面前的几个奴婢磕破了额头突然心软了不少,气也消了。
“夫人真是菩萨心肠,奴婢这就去拿。”李大娘笑眯眯的弯腰一揖转身离去。
“谢夫人,夫人多保重,奴婢告退。”几个奴婢起身去收拾各自的行装。
看着奴婢们转身离开,曹淑心里突然空落落的,似乎有些后悔,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堂堂的司徒府一品夫人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尊贵的地位就意味着要忍受孤独,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京城南篱门外,经过一夜的跋涉,华安一家人都显得很疲倦,看着城门口身穿黑色皮甲的士兵,华安突然想到这不就是守卫京师的“乌衣营”吗?乌衣营是整个大晋朝装备最好的军队,所有将士全部穿黑衣黑甲,就连旗帜也都是黑的,犹如一道黑色的盾牌守卫着京师。
“乌衣营,我们终于到京城了”
华安顿时精神百倍,一进城门便向路人打听司徒府的所在,按照路人所指的方向走了不到五里路,一片高大的建筑群便映入眼帘,正前方的巨大牌匾清清楚楚的刻着“乌衣巷”三个金色大字。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一首脍炙人口的古诗瞬间便闪现在华安的脑海里。
乌衣巷此时除了驻扎着守卫京师的乌衣营还住着王谢大族,王导作为当今的司徒一定就在这里了,而琅琊王氏作为大晋国第一士族,想必王导的司徒府也一定是最高大气派的,华安举目向四周看了看,信步走向东边一处最高大豪华的建筑群。
华安走了不到三百步司徒府的大门便映入眼帘。朱红色的铁质大门显得很是气派,大门上方的木质牌匾刻着“司徒府”三个金色的篆体大字,大门外面对称的立着两座汉白玉刻的石狮子,四个身穿灰布衣,头戴灰布小帽的下人笔直的站在大门的两旁。
“这就是司徒府啊!”针娘见华安站在司徒府门前上前问道。
“大门上不是写着‘司徒府’吗?”华安随口答道。
“哦!”针娘应了一声,突然一怔:“安儿,没人教你认字,你怎么知道这匾上是‘司徒府’三个字。”
“这个啊!恩,”华安顿了顿,随口编道:“是安儿翻墙头,躲在殷家私塾的窗户下偷偷学得的,也就认得几个字。”
“真的啊!”针娘疑惑的看着华安说道:“娘去问问这里到底是不是司徒府。”
“去去去,去去去”
针娘刚走过去还没张开嘴就被看门的家丁轰了回来。
“狗眼看人低,有什么了不起的,只不过是一条看门狗而已,娘,我们走后门吧!”华安见亲娘被人哄赶很是气愤,
华安说着便沿着司徒府的外墙朝着后门走去。
“这是你们的卖身契,拿好了啊!从现在开始你们就自由了,”
“夫人是刀子嘴豆腐心,只是脾气不大好,这不免了你们赎身的钱,”
“你们也都不小了,离开这里到外面赶紧找个好男人嫁了吧!我们女人不找个男人靠着这日子没法过。”
司徒府的女管家李大娘将被曹淑赶出府的下人送出府,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话。
要说这个李大娘还真是很特别,一般管家都是高高在上,除了在主人面前笑脸逢迎,低声下气的,对手底下的人那都是颐指气使,呼来唤去的,整天摆着一副臭架子,从没有哪个管家真心关心过下面的人,而这个李大娘却是对谁都是那么的和蔼可亲,整天笑眯眯的,而且还很爱帮助别人,因此在司徒府很受尊重,大家也都愿意服从她的安排,就这样在管家的位置上一干就是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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