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申国难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玉召
朱慈炤仔细打量起这三人来,见一位在五十岁左右,一位在四十岁左右,一位在二十岁左右,完全和史料中记载的相符。
朱慈炤知道,这三人肯定错不了!
而既然真的是这三人,朱慈炤便更不能放他们安然离去。
这三人可都是能臣加忠臣,朱慈炤若能收为己用,绝对是如虎添翼。
侯峒曾便不必说,史料记载其为官清廉,刚正不阿,敢于发声。也确实如此,他是天启五年的进士,至今已然为官二十多年,看他坐骑仅仅只是一匹毛驴,便知他官品肯定不高。
至于四十多岁的黄淳耀,这位更是大牛,近四十岁才考上的进士,因为嫌弃官场黑暗,自己看不惯,直接辞职了。
就是这么牛,直接对上官说,晚生看不惯这官场龌龊,欲要辞官归乡。
在明末,如此不贪银子的官员,真的太少了!
朱慈炤看着那黄淳耀的侧脸,赞赏的点了点头。
那年纪最小的是黄渊耀,今年刚好二十一岁,见朱慈炤打量着他们看,他一跃而起便要去袭击朱慈炤。
可惜他刚蹦起来,便被身上的绳子给拉住了,绊了一个趔趄。
他被和其他两人绑在一起。
但即使如此,他也是狠狠的甩了甩脚下的绳子,对朱慈炤怒目而视,那样子似乎要朱慈炤扒
第五十五章 不敢相信
朱慈炤带着这三人朝那申明亭而去,但是却不是真的要杀了这三人,到了那申明亭却是拐了个弯,朝吴里老家走去,崇祯皇帝此时应当还在此处。
他来到门口,便打发押送这三人的兵丁们回去,那些兵丁犹豫了一下,本想提醒一下朱慈炤这三人都是凶狠之徒,但又见这三人被绑的结结实实,便一抱拳回去了。
崇祯皇帝此时正在院子中写着什么,忽见门口有人影闪过,瞬间便咳嗽起来,朱慈炤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走了过去。
“爹,你就别装了,我知道你这几日已然是不咳了,诺,五十两碎银子!”
朱慈炤说着便将和布袋放到石桌上。
崇祯皇帝一喜,伸手便要拿过来,但是不想朱慈炤却又迅速出手,将布袋的一角按在了指头下。
崇祯皇帝微怒:“何故”
朱慈炤却是脸色如常道:“这钱可是儿子辛辛苦苦q来的,爹爹要用,我还得提一个条件。”
嗯
崇祯皇帝不乐意了,还有条件
区区五十两银子还要跟朕提条件
你知不知道连你自己都是朕的!
崇祯皇帝扭头不说话,但是手却依旧放在另一边的布袋上。
朱慈炤知道崇祯皇帝这是默许了,便道:“我要爹给我见三个人,最好能劝说一下这三人效忠儿子。”
崇祯皇帝本来扭转的头,一下子便转了过来,惊讶道:“是哪位大臣是逃难到此处了吗现在在哪”
崇祯皇帝一连串的问题问了出来。
他不愧是明朝末代最勤奋的帝王,朱慈炤刚刚说让他帮忙劝说三人,崇祯皇帝便一下猜到了有明臣落在了朱慈炤手中。
“爹爹可是答应了”
朱慈炤道。
崇祯皇帝脑中转了一下,爽快道:“这是自然,你且把人带来。”
但心中已然做了打算,若真是名臣,且又能南下之人,定当要将其南下,辅佐于朕;若是小鱼小虾,便打发给永王吧。
“爹爹稍坐。”
朱慈炤说完却出了房门。
此时候峒曾三人仍旧站在门口,他们没有跑,也没有再大骂,若是看他们手脚,却能看出他们的手脚此时全都有些哆嗦。
这位流贼着实可怕,说将我等带来申明亭,要杀了我等祭天,但是把我们带到了,却把兵士给打发了,而且还把我们带至了庭院门口,这是要干什么
白日宣淫
龙阳发作
他三人手脚有些发凉。
他们见朱慈炤进了院子,便在外面暗暗商量起来。
候峒曾道:“这流贼着实可恶,怕是有不常之好,他一会兽性发作,我等何为”
黄渊耀不待哥哥回答,抢着道:“若是真的要行那等龌龊之事,我等自然要奋起抗之,不若进入院子之后,我等暴起发难,夺其兵刃,杀之!”
说着,他恶狠狠的咬了咬牙。
黄淳耀摇了摇头道:“我等手足被束缚,不可贸然行动,不若我等进去之后以手上的绳索束缚之,然后趁机勒死他。”
“嗯!”
候峒曾和黄渊耀点了点头,补充道:“如此一来,勒住其脖颈,使其难以发声,神不知鬼不觉,便做掉了这贼人,妙!”
他三人正商量着,朱慈炤却再次回来了,看着这三人笑道;“诸位,跟我走一趟吧!”
候峒曾等心中暗道果然不出所料,便昂首挺胸道:“带路!”
朱慈炤微微一笑,来到他二人的侧前方,进了院中。
此时崇祯皇帝一时有些不安的坐在石凳上,他想象着君臣相见,相拥而泣的场景,甚至臣子们看见自己没有丧身火海的喜色,不觉得让崇祯皇帝湿了眼眸。
且让朕看看,到底是哪一位忠臣,冒死南下!
紧接着,朱慈炤进来了。
身后跟着一人,年龄在五十多岁,手被缚着,低眉顺眼的走了进来。
崇祯皇帝见此,吸——这是何人,朝中没见过这一号人物呀!
崇祯皇帝睁大了眼睛仔细的看了看,还是没印象。
接着他便见门外又走进了一人,这人年龄在四十
第五十六章 君臣相认
见来者自己不认识,且这样一幅样子,崇祯皇帝此时悄然装了那钱袋子,若无其事的来到朱慈炤身边:“我儿莫不是弄错了,这三人能是我大明士子,怎的有的状若疯狗,有的又如呆鸡”
随着崇祯皇帝走动,地上跪着的候峒曾和黄淳耀的脑袋却是如同太阳花般跟着崇祯皇帝转。
崇祯皇帝见此,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同时心中亦不禁暗笑,心道自己的儿子还是太过稚嫩了,见到年长之人,竟然就当成了官员,何其傻也!
哎,毕竟还是个孩子啊!
崇祯皇帝看着身高已让到自己鼻梁的朱慈炤,摇了摇头。
同时颇为慈爱的摸了摸朱慈炤的脑袋,道:“我儿怕是弄错了,我并不认识这三人,且让这三人离去吧!”
此时朱慈炤其实也是处于那种懵逼的状态的,本来在朱慈炤的想象中,这三人见了崇祯皇帝,至少也应该嚎啕大哭,然后来一个君臣相认的苦情戏。
可是他朱慈炤不曾想到,那候峒曾和黄淳耀见着崇祯皇帝,直接傻了,黄渊耀却根本不认识崇祯皇帝。
而崇祯皇帝对这两位史料中记载的名臣也根本没有印象,还呼他三人一个为疯狗,两个为呆鸡。
这,真是让朱慈炤不知说些什么好。
是了,候峒曾于崇祯十五年起任嘉湖参政,乃是地方官员,属于嘉湖知府下设左右参政的左参政,为从五品官职。
既不是一方布政使这样的大员,也不是什么杰出的官员,崇祯皇帝没印象也实属正常。
至于黄淳耀,崇祯皇帝表示只有一点点印象,还是那种见了一面的路人印象,细细想来,也就是在崇祯十六年殿试的时候,君臣二人见了一面,毕竟才过了不到一年,崇祯皇帝有些模糊的印象。
但这也不能让崇祯皇帝尊贵的脑壳记住你不是
让崇祯皇帝一下子便想起来你是谁,那也可以,你是成国公朱纯臣吗
你是嘉定伯周奎吗
你是大顺李自成吗
都不是
好吧,崇祯皇帝表示我也不认识你们这三位。
......
黄、候二人确确实实的听到了崇祯皇帝的声音、见到了崇祯皇帝的相貌,又听闻崇祯皇帝要赶他们走,没由来的,顿时大哭起来。
也不知他二人心中是悲、是喜、是痛!
此时那黄渊耀见哥哥和夫子齐齐大哭,也看出这二人的不对劲来。
那候夫子什么脾性他是不知道的,但是他的老哥他却记得清清楚楚,除了亲人去世,从小到大没哭过!
此时大哭,却不知为了甚
黄渊耀抬眼在朱慈炤身上扫了一圈,又在崇祯皇帝身上扫了一圈。
嗯,很普通,贼人的样子。
崇祯皇帝的老婆孩子以及嫂子此时也走上了近前,看着地上嚎啕大哭的二人,以及旁边站着手足无措的黄渊耀,也不知这三人是何来历。
崇祯看了看周皇后,周皇后对他摇了摇头;崇祯皇帝便又看向太子和定王,太子一脸茫然,显然不知;定王这小胖子昨夜着凉了,亦是抽着鼻涕摇了摇头。
崇祯皇帝见此便放下心来,就连皇后和皇儿等都没有印象,那必然便和我大明朝廷无关了。
看来这二人不仅是个呆子,还是傻子!
崇祯皇帝摇了摇头。
也是个可怜人啊。
朱慈炤见崇祯皇帝摇头,顿时感觉不妙,因为要是崇祯皇帝不认,他朱慈炤说了这三人的身份,也没人相信。
没人相信,谁来劝说这三人留下来帮助自己。
这三人要是不留下来,自己岂不是大大的损失
朱慈炤这个着急啊!
便喝道:“你不是说你叫候峒曾吗你不是大明的官员吗,说话呀!”
候峒曾仰脸看了崇祯皇帝一眼,却又趴在了地上,只顾伏地而哭,那鼻涕眼泪的流了一大堆,嘴中只念叨五字——“苍、天、有、眼、啊”!
黄淳耀同样如此,此时的他只感觉腹内茫茫然,五脏飘飘乎,忽而升入云端,忽而落入九渊,欲言只觉咽中苦,想说又感腹内酸。
“呀!”
就在此时,张皇后却是“呀”了一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她是天启皇帝的遗孀,作为崇祯皇帝的嫂子,她平时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故而她这一声“呀”把崇祯皇帝的目光也吸引了过去。
张皇后见众人看向她,也不胆怯,有些迟疑道:“刚刚我听闻四郎说这人叫候峒曾,莫不是天启五年的那个进士候峒曾”
张皇后对候峒曾是有印象的,当时作为阉党的顾秉谦乃是内阁首辅,因为很是欣赏这位候峒曾,便亲自召他来自己门下做事,在顾秉谦掌权的那个时期,能得到首辅的认可几乎便可一步登天了。
可是候峒曾作为一个新科进士,却拒绝了,一时传为佳话!
“哦”崇祯皇帝见张皇后认出来了,便道:“嫂嫂可详细说说”
于是张皇后便将此事讲了。
崇祯皇帝上位之后本就打了阉党才坐稳位子的,听闻在天启年间这位候峒曾便已经与阉党抗争,顿时肃然起敬。
竟是此人!
“呀!”
此时周皇后那却也记起来什
第五十七章 定策取城
留都南京。
六部的大佬们此时正齐聚一堂,为首的一人乃是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按照常理,南京中最高的文官为兵部尚书。
故而这留都南京乃是史可法说的算。
今日照例的碰头,南京六部大大小小,上得了席面的官员都来了。
但这几日和往日的谈笑风生不同,此时在座的官员们,全都愁眉不展,叹息不断。
史可法作为兵部尚书自然威信最高,他猛地一拍桌子,道:“自陛下传檄天兵马勤王的塘报传来,已经过去数十天了,之后便再无消息传来,诸公,难道我等还要在此干坐”
众人听此皆是无言,没有人接话。
史可法站起身来在堂中来回走了几圈,道:“我等世受国恩,当忠君之事,为国劳心,诸公,我欲传檄天下,召集兵马,北上勤王,可呼”
“这”
在座的大佬们无人说话。
南京礼部尚书王铎摇了摇头,缓缓道:“史公所言亦是我等心中所想,然如今我等手中兵马全无,粮草缺失,纵使勤王,若无粮草饷银,何来兵马”
“对啊,对啊!”
其他人皆是点头称是。
詹事姜曰广向来与史可法交好,此时也道:“史公莫急,或许事情还未曾达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只不过贼人占据路途,才使塘报不通,我等还是再等等为好且京师城高墙厚,兵多将广,那李贼必然不是我大明虎贲的对手,且等等,且等等看!”
其他人听此亦是附和,称姜曰广言之有理。
史可法听此却摇了摇头道:“不,京师危急,南北之耗莫通,河山之险尽失,已然十几日都不曾通过讯息了,我若在此干等,岂是臣子所为”
“即使无粮草兵饷,我等也不可于此干坐,我要即刻传檄天下,召天下有识之士,进京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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