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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在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平仄客
郑衡出声道:“祖母,禹东学宫有学子上千,学子之间的打闹,甚至不会传到先生的耳中。更何况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学子,就更好下手了。”
郑衡猜想,当初章氏将郑适送到禹东学宫,就是看中禹东学宫乃文地,并且人多。只是物有两级,人多固然可以成为屏障,但更是下黑手的好机会。
“学宫祭酒慈仁为怀,断不会任学宫发生这样的事。适哥儿,祖母带你去找学宫祭酒,必定为你争一份庇护!”章氏冷然道。
郑适表情十分为难,说道:“祖母,其实我见过祭酒大人,大人也吩咐过先生们看顾我,不允许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但是……”
但是禹东学宫有上千学子,七十先生哪里看顾得过来?况且,在偌大的学宫,想要一个人不明不白地死去,有数不清的办法。
这些,章氏怎么会不明白?但她现在势微,尚不能带郑适回侯府,除了去求学宫祭酒护佑,还能怎么办?
郑衡却觉得,就算去学宫祭酒面前讨公道,也不能改变适哥儿的现状,只怕他们一下山,适哥儿还是会继续受欺负。
除非,适哥儿时刻跟在学宫祭酒跟前,让人不敢招惹。如此……就只有入明伦堂了!
想及此,郑衡便问道:“祖母,祭酒大人是谁呢?祖母认识他吗?”
章氏仍在想办法,回答郑衡的,是郑适:“就是周典大人,我跟姐姐说过的,姐姐许是忘记了。”
学宫祭酒仍是周典就好,如果是周典,那么她就有办法让适哥儿进入明伦堂了。——周典那不为人知的嗜好,她还记得十分清楚。
郑衡点点头,柔声道:“姐姐的确一时忘记了,现在适哥儿说起了,我倒想起娘亲曾说过这周祭酒了。”
章氏看向了郑衡,心想道宁氏还提及过学宫祭酒?宁氏是怎么说的?
……
半响后,郑适苦着脸道:“姐姐,母亲真是这么说的吗?这样会得祭酒大人青眼,真的能进明伦堂?”
郑衡一脸笃定回道:“当然,姐姐怎会骗你呢?肯定有用。不过,这样的话祖母得避一避才是。”
姐弟两人看向章氏,等待章氏的回答。
章氏神色有些异样,顿了顿才回道:“我在马车上等你们,不管事成不成,你们等会儿都来马车。”
想到待会祭酒大人可能会遇到的画面,章氏还真是不忍看……
事情既定,郑衡祖孙三人便离开了学宫西门,往学宫正门而去。
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离开西门后,从银杏树后面闪出了一个人。
学宫西门那片银杏树,除了藏着孟瑗之外,竟还有另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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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在上 006章 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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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银杏林后走出来的,是一个青年,腰悬墨玉印,脸容看起来有些病弱。
青年原是贪学宫西门外清静的,不想却撞见了这些事情。
永宁侯府三祖孙、那个衣衫破烂的孟姓姑娘,他都看得很清楚。自然,他们说的事情也听得很清楚。
略思片刻,他便开口道:“去查季庸出了何事,最好能得知其下落。”
“是,五少。”空气中有话音响起,却并未见到人影,只有银杏叶子微微晃动了几下。
吩咐完毕后,青年迈开了步子,往郑衡一行人离开的方向而去。
他薄唇微扬,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他倒想看看,永宁侯府那对姐弟会不会真的那么做。
如果是这样,那么周大人的脸色……肯定很精彩!
且说,郑衡与郑适来到学宫正门的时候,那里的人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比之前更多了。不过,这些人并没有纷拥在正门处,而是整齐地站列在两旁。
原来,禹东学宫每年开宫门之时,学宫祭酒会带着六学先生,就在这“禹东学宫”匾额下论学弘道。现在,这论学传道刚刚要开始,难怪会聚集这么多人。
很容易地,郑衡就看见了站在明楼下的那些禹东先生,也一眼就认出了学宫祭酒周典。
周典,实在太好认了啊。
在数十禹东先生之中,站于正中又矮又圆、严肃得像旁人欠了他数十万贯钱的,就是周典了。
乍见到周典,涌现在郑衡心头的,竟然是老师韦君相的几句笑语。
那个时候,老师大刺刺笑道:“哈哈,阿暄,为师告诉你啊,别看周胖子一脸严肃,实则他最是恶趣味了……”
是了,老师的话语她一直记得,周典其实甚有恶趣味。现在,她就要投其所好,让适哥儿能够进入明伦堂!
“姐姐,站在最中间最严肃那个老者,就是祭酒大人。”郑适小声地说道,一脸紧张。
在看到无比严肃的周典之后,他感到更紧张了,连掌心都冒了汗。
郑衡点点头,跟着郑适往前走了几步,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周围的人,并那数十个禹东先生。——这里面有许多人,郑衡都认得。
大宣官立的教化之地,最重要的地方有二,其一就是京兆国子监,其二就是禹东学宫。和国子监一样,管理禹东学宫的人被称为祭酒,官拜从三品,领朝廷俸禄。
所不同的是,国子祭酒常入宣政殿参知政事,而学宫祭酒只须每半年入京兆一次,而且多为向朝廷献芹献才。昔日她临朝听政之时,周典就带着不少禹东先生入京兆。
她带着至佑帝,曾听过这些先生论政辩道。
只是,时隔两世,她没想到再见到这些禹东先生,会是在禹东学宫这里,会是在这样的场合。
比起她的从容自然来,郑适的紧张表现才是正常的他几乎微不可闻地道:“姐姐,人太多了……那么做真的好吗?”
他眉头紧蹙,青紫的脸色十分凝重,现出几分老成的感觉。
郑衡笑了笑,同样小声道:“适哥儿,姐姐不会骗你的。求学本无等阶,明伦堂所有人都可以去,但能否一直留在明伦堂,就只能这么做了。”
明伦堂是禹东学宫最重要的地方,是禹东学宫平时读书、讲学、弘道的场所。但此刻对郑衡、郑适两姐弟来说,明伦堂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是学宫祭酒周典所住的地方。
只要待在周典所在的地方,换句话说只要被周典收为亲传弟子,那么郑适就安全了。
郑适年仅八岁,即使在禹东学宫求学了三年,也多为避难而已,所学的东西必定比不上年长的学子们,凭借才学赋能被周典选中的机会……等于零。
于是,只能独辟蹊径了。
许是郑衡的目光太笃定,又许是郑适在学宫尝尽了冷暖,他按着受伤的那条腿,紧抿着唇点了点头。
因学宫每年讲学一次,周典所说的基本都是发凡要义,并没有太深入。很快,他的讲学便完了,而对于他来说,每年一次的“亮相”任务便完成了。
接下来,便是禹东先生与各家学子长辈叙人情的时间了,周典正想离开这里,忽然听到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嚎。
“儿啊!儿啊!”有人这样哭嚎道,声音又尖又高,简直像扯破喉咙似的。
在这寂静严肃的人群中,这样的哭嚎就像平地响起惊雷,震得所有人都心颤起来。
那哭嚎仍在继续:“儿啊!儿啊!昔日你负气离家,为父苦寻你数十载,你怎连老人也不认!儿啊,儿啊……”
所有人都被哭嚎震住了,他们看向中间那个哭嚎捶地、一脸青紫的少年,不知该怎样反应。
这是什么情况?
周典身子僵了僵,嘴角忍不住抽搐几下,严肃凌厉的眼神奇异地柔和了下来。
下一刻,他的嘴角勾了起来,目光熠熠地看着那个哭嚎的少年。
他实在……太喜欢听这一折《慈父训子》的哭戏了!尤其是这种发乎内心哭嚎的,真真是让人闻之落泪听之感慨!
就算是在学宫正门外,他都没法按捺住自己兴奋的心情,不由自主地朝那个少年走去。
那个少年继续在哭吼道:“儿啊,儿啊!今日为父要训你了,今日为父要训你了……”
然后,这少年反反复复哭嚎的就是这么一句。没办法啊,他姐姐郑衡就教了他这几句话!
他闭上眼睛一心一意地吼着,试图让自己忘记这是在禹东学宫,忘记还有这么多人在这里。
直到……
他感到有人站在他面前,他才睁开眼,停止了哭嚎。——其实喉咙干涩得也快嚎不出来了。
他睁眼见到的,便是笑眯眯的祭酒大人。又矮又圆的祭酒大人,笑得像个弥勒佛的,正在问他:“你缘何唱这些?”
看到祭酒大人温柔得如同收回了数十万贯钱,郑适这才真正信了郑衡的话语。
原来,姐姐说得没有错,只要当众这样哭嚎,就会引起祭酒大人注意。
不过,看起来如此正经严肃的祭酒大人,为何会有这样的嗜好呢。姐姐所说的《慈父训子》又是什么东西?
而周典则这样想道:是啊,这么小的一个少年,为何会唱这折哭戏呢?为何会知道我喜欢这折哭戏呢?如此一来,就有些意思了。
这样想着,周典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说道:“你姓甚名谁?为何会在此哭嚎?”
郑适努力稳住自己心神,按照郑衡所教的答道:“学生郑适见过祭酒大人。学生只是想起了去世的母亲,一时心伤才不能自控,请大人原谅……”
听到这些话,周典的眼睛眯得更细,提高了声音道:“郑适……我记得季庸曾提过你,说你年纪虽小却十分好学,心志又坚定。正巧,我身边还缺了一个弟子,明日你便跟随我入明伦堂吧。”
听到这话,郑适猛地瞪大了眼睛,湿濡双眼满是惊愕。他此番在学宫门口的举动,为的就是进入明伦堂,他原本还想着会有各种各样的困难,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容易。
祭酒大人真的当众让我入明伦堂了,就像姐姐说的那样!
郑适不自觉地看向人群中的郑衡,在看到郑衡的微笑后,他才移回目光,激动地对周典说道:“学生谢过大人,感激不已……”
周典顺着郑适的目光看过去,却只见到一个眉眼低垂的姑娘。这姑娘,长得太漂亮了些,然而,周典所关注的,从来就不是相貌。
周典目光带着探究,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周围的人这时才反应过来,不禁倒抽了一口气,又羡又嫉地看着郑适。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竟然得到了学宫祭酒的青眼,竟然能够待在明伦堂!
这……这真的太走运了。为何,这个人不是自己?要是知道在学宫门口哭几嗓子就能被祭酒大人收为弟子,那么他们一定会豁出去的!
可惜,世上没有早知道。不管他们再羡慕嫉妒恨,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出现,肠子都悔青了。
人群中,谢氏死死地盯着郑适,目光就像淬了毒一样。刚才郑适当众哭嚎时,她心内窃喜等着看好戏,不想,这个一瘸一瘸的郑适,竟然会被学宫祭酒收为弟子。
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以?若是郑适成为周典的弟子,永宁侯府便不可能再出一个祭酒弟子了,那么逾儿怎么办?
她绞着帕子,咬牙轻声对身边人吩咐了几句,然后目光看向禹东先生所在的位置,轻轻摇了摇头。
就在郑适准备退出中间的时候,人群中突然起了喧哗的声音,不满的声音响了起来:“一个小孩儿,凭什么能待在明伦堂?明伦堂择贤才,怎么能这么儿戏?大人,学生不服!”
说这话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士子,看着文质彬彬,然而眼中满是桀骜,看向郑适的目光还带着浓浓讥诮。
此人名唤王希朝,在禹东学宫中尚算有名,不少人都知道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周典的亲传弟子。如今周典却儿戏地收了一名小弟子,他简直红了眼睛。
所幸他尚有一丝理智,并不质疑周典收徒,而是扣住了明伦堂的择贤,让人一时无话可说。
郑适一下子涨红了脸,无措地站在周典身侧,身子不禁瑟缩起来,目光甚是羞愧。是,就连他自己都隐隐觉得,以这样的方法入明伦堂并非正途。
周典只是看着郑适,并没有出言。
这时,围绕在王希朝身边的人,便有恃无恐地大声嘲讽起来。
“哈,卖母之丧,当众哭嚎,竟也入明伦堂!”
“听说还刚刚出孝呢!如此孝子,还哀哭‘儿啊’‘儿啊’……”
嘲讽声此起彼伏,渐渐越来越多。
郑适慢慢挺直了背脊,脸色仍是涨红着,但眼中的羞愧已经变成了深深的怒火,双拳也握了起来,就像随时准备冲上前与人拼命一样。
但他没来得冲出去,最先有动的,是他的姐姐郑衡。
(《慈父训子》,纯粹因为tw有感,化在这一章情节,望大家见谅~)




妻在上 007章 斗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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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衡在让郑适当众唱《慈父训子》这一折哭戏时,就已经有了一个打算。
她原是想利用《慈父训子》来吸引周典,令周典将郑适放在身边考究。毕竟,这世上会唱这折哭戏的人并不多,知道周典特别喜欢这几句的人就更加少。
正如她所料,周典将郑适收在了身边。周典真正感兴趣的不是郑适,也不是这一折哭戏,而是好奇有人会知道他的嗜好。
她这个打算,在看到郑适受侮而周典沉默之后有所改变。看来,仅仅是引起周典的好奇还不够。
那么,就增加一点份量吧,让周典不得不护着郑适!顺便让这些禹东学子们知道何谓至亲不可辱!
她快步走至郑适跟前,微微仰头看着那个一脸桀骜的学子,冷声问道:“然则,学兄要怎样才服?”
她长得太漂亮,扬起来脸白皙晶莹,眉眼带着冷意就如那隔着云端的美人,令得王希朝一下子就愣住了,呆呆问道:“姑娘你说什么?什么服?”
原来是个书呆子,怪不得会被人当枪使。那么,围绕在此人身边那些口出恶言的学子,都是受谁指使?
郑衡的目光缓缓左移,看向了人群中的谢氏。——不管是身为郑太后,还是成为如今的郑衡,她对旁人的恶意都是敏锐至极。这一次,还是谢氏?
郑衡忽而嫣然一笑,放缓了声音再次问道:“既然学兄不服郑适入明伦堂,那么要怎样才服?”
她这一笑,如同拨开了笼罩在身上的密云,似将七彩光芒都聚至面前,令王希朝目眩耳迷,仍懵懵地说道:“怎样才服?”
“轰!”的一声响,围观的人群都忍不住大笑起来。王希朝太呆了,他先前有多桀骜,如今就有多喜感。
就连周典都眯起了眼睛,一副看好戏的样。只不过,他的目光只落在郑衡身上,带着审视。
又是这个漂亮姑娘……
王希朝的脸渐渐胀红,他还没有说话,他周围的那些学子便嚷嚷道;“你是谁?郑适入明伦堂与你何干?我们就是不服,不服郑适入明伦堂!”
“对!对,我们怎么都不服!”
郑衡听着这些叫嚣,离郑适更近了一些,沉声回道:“我是郑适的姐姐。诸位学兄既说我胞弟是卖母之丧,我便万万不能忍。那么如何,才能令诸位口服心服?”
王希朝已经回过神来了,却闭口不语。他是不服郑适这样儿戏被祭酒收为弟子,但对着这样一位漂亮姑娘,说什么都觉得不甚合适。
郑适挺着背,眼眶微红,唤道:“姐姐……祭酒大人既让我入明伦堂,自是有他的考量。大人,您说是吗?”
他强自镇定地看向周典,等待着其回答。
是,他是觉得凭借哭戏入明伦堂不是正途,但是只有如明伦堂他才能活着,而且姐姐为了他挺身而出,他怎么能一味躲在姐姐身后?
他年纪太小所学太少,就只能借助周典的势了。
听了他这些话,周典终于将目光放在他身上,目光有了一丝满意。这少年,是在逼着他当众表态啊。只不过,他一直在沉默,这少年还看不出来为何吗?
于是,周典回复了平时那副严肃的面容,说道:“我的确有考量。只是,诸位生徒说的也没有错,明伦堂的确是择贤才,你年纪太小,倒是有些难办……”
郑适听不明白祭酒大人的话语,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就连王希朝及那一众学子,也疑惑不解。大人这番话语,到底是在维护郑适呢?还是想让郑适当箭靶子呢?
郑衡知道周典是什么意思,从周典最初沉默到现在开口,所表达的都是一个意思。
这位看似严肃的祭酒大人,果然如老师所说的那样,甚是恶趣味。因为不甘因一折哭戏被自己姐弟设计,所以这位大人马上就将回一军。
无非,是要让自己姐弟明白:他固然是将郑适收入明伦堂,但他们也要付出一些代价才行。郑衡相信周典最后必是施恩一番,让自己姐弟感激涕零。
这样的心术,在她还是郑太后时都用腻了。
这会儿,她偏偏不想让周典如愿。她郑衡,还真要设计周典到底了!
她笑了笑,朝周典躬身道:“大人,我听闻禹东学宫有经、书、算、兵、杂、女这六学。既然诸位学兄道明伦堂择贤才,那么我们就来比试比试这六学好了。若我们赢了,想必学兄们再不会‘不服’了吧?”
她的话才落下,郑适便心里一紧,急声道:“姐姐……”
他想说他肯定比不过这些学兄们,他想说不如就这样算了,但是郑衡回头朝他笑,目光温暖柔和,就像母亲还在世时一样,顿时令他喉咙一塞,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少年那种拗劲头便上来了,心想就迎难而上,就算输了也对得起姐姐这番维护了。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姐姐根本没打算让他比试。
他听到郑衡这样说道:“舍弟腿脚受伤,刚才又哭嚎了一场,身体已极为不适。加上年幼,我便代舍弟与学兄比试,想必学兄不会介意吧?”
郑适微张着嘴巴,已说不出话来了。围观的人从窃窃私语变成了大声讨论。他们没有听错吧?这个姑娘如此大言不惭,竟然要与禹东学子斗六学?
哈哈,这是笑死人!一个闺阁姑娘,竟然要与禹东学子比试六学?
这是自找辱受,怨不得旁人了!
大家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就连人群中的谢氏,也满意地顺了顺帕子。她知道宁氏所出的儿女甚是聪慧,但是一个闺阁姑娘,懂什么六学?
况且,教导郑衡的女师早已病逝,这三年来郑衡都是敲经念佛,就连蒙学书籍都没怎么拿,遑论经、书、算、兵、杂、女这六学?
她就等着看永宁侯府的大姑娘怎么出丑吧。
郑衡仿佛没有听到这一阵阵轰隆嘲笑声,仍是柔和地看着郑适,等待着周典及对面王希朝的回答。
周典没有笑,仿佛别人欠了他数十万贯钱一样,严肃地打量着郑衡,一时没有作答。
王希朝反而皱皱眉,拒绝道:“不可,姑娘非禹东学生,即使在下赢了,也胜之不武。”
他的确是不忿不服,但与一个姑娘比试,而且这个姑娘年纪比他还小,这是他无法接受的事情。
不管周围的人如何起哄怂恿,他还是摇摇头,只是摇摇头:“我心中不服,但不会与姑娘比试……”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一个大嗓门说道:“既然不服,那就比试吧!横竖学宫还有女学,女学的学生不是也曾和你们切磋相长吗?”
听到这把大嗓门,周典只想一手抚额。窦融这货又来凑热闹了,他差点忘了,窦融今日也在学宫的……
郑衡顺着这声音看过去,便看到一个又高又瘦的老者迅速跑来,像赶什么热闹似的。
这个老者,她不认得。不过,又高又瘦又大嗓门,不会是那个人吧?
果然,她听得那些学子恭敬地唤道:“学生见过窦首座。”
窦先生,果然是窦融,难怪她不认得,窦融前世不曾入过京兆,过去她认为书画对治国无益,也不曾令暗卫描了他画像。
号称书画双绝的窦融,是禹东学宫书学的首座,但郑衡印象最深的,是窦融最好凑热闹的性子。
据闻,禹东学宫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窦融。现在看来,传言非虚。
这时,周典说话了:“既然窦先生说比试,那么我看也可。禹东学宫一向信奉学无达境,就当作是生徒之间的切磋吧。依我看,就让女学的学生与郑姑娘比试吧。”
周典的做法,看似最公允,实则里面有不少门道。
须知,禹东女学的学生,都非泛泛之辈,就连当朝钱皇后都出自禹东女学。一个普通闺阁姑娘,又怎么比得上禹东女学的人?
但奇怪的是,周围竟然没有人有异议。毕竟,这件事情需要有一个结果,周典的说法,就是相对合适的了。
况且,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没有人愿意为了一对姐弟而质疑祭酒大人,或……质疑禹东学宫。
窦融的大嗓门又响了起来:“如此甚好!既然是比试,那就比试最基础的诗书吧。我知道女学有一位学生于其上相当了得,姓甚名谁来着?好像叫贺……贺……对,叫贺德!就让她们来比试吧!”
人群又再喧闹起来,不过,这一会是因为名叫贺德的姑娘。窦融身为书学首座,公开赞扬一个姑娘“相当了得”,那么这个姑娘就真的是相当了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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