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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在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平仄客
到了戌时,贺氏请来的姑娘便陆续离开了。郑衡看似醉醺醺的,也由盈足、盈知等人扶回了长见院。
甫回到长见院,郑衡便吩咐道:“盈足留下,其余的人都下去歇息吧。”
她是喝了许多酒,尽管脸上醉意嫣红,脑中却极为清醒。
历经两世,到了至佑十五年。原来她只有十四岁啊。
这大宣,无人知道她真正的生辰,是在和畅秋日,所以父母为她取名“暄”。
哀家是郑暄啊……谁知道呢?
郑衡心中涌起一股无可言说的意绪,说不上悲凉或者欢喜,总之……无甚可说。
就在这个时候,郑衡听到了一阵琴音。这琴音清越欢欣,越过了围墙,送进了长见院中,在这暗夜中显得尤为清晰。
这琴声。太好听了,郑衡心中的震动,比当时听到郑迢的笛声还要强烈。
这么晚了,是谁在外面弹琴呢?
郑衡侧耳细细听。然后脸色微愣。这琴音,分明是祝贺之曲!
祝贺之曲,在她生辰的这一天,在长见院隔着的大街外,是谁在弹琴?是因为她而弹吗?
这琴音太具感染力,郑衡仿佛觉得心中有什么正在剥落。无甚可说的迷茫和沉重,仿佛随着琴音而消失。
抹、挑、勾、剔、打、摘、擘、托……所有的技巧指法似乎都不存在了,她所能感知的,是隐藏在琴音中无比诚挚的祝贺。
她整副心神都沉浸在琴音中,再也无暇去想弹琴的人是谁,心中只觉得有无限欢喜。
在这样的夜晚,得听这样的琴音,当真是人生一大快乐事!
郑衡半倚在床头,双眼半眯着,两颊嫣红,心中只觉得无比舒畅。
不管是郑暄还是郑衡,只要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了!
一曲既终,在静寂之后,郑衡还听到了几声急促的响声,似乎是有鸟在叫唤。
边上的盈足脸色微动,然后靠近了郑衡,低声禀道:“姑娘,弹琴的人,是裴家五少爷……”
郑衡双眼微瞪,裴定?在郑府外弹这一曲的人,是裴定?
这祝贺之曲,是裴定特意为了庆贺她生辰而弹奏的?
郑衡闭上了眼,掩住了眼中所有的情绪。
裴定啊……
郑府外,披着鹅毛大氅的裴定,双手抚在琴弦上,轻轻吁出一口气,声音近乎呢喃:“这一曲,当名为《庆卿生》……”
如今,当他完完全全顺着自己的心意弹奏一曲时,才终于明白老师当年弹琴的心境。
他的老师,是有“半帝师”之称的大儒王谟。
世人皆知,王谟琴第一,儒第二。
裴定作为王谟最喜欢的弟子、陪伴王谟时间最长的弟子,除了才学深得王谟真传之外,还习得一手出神入化的琴技。
只不过,除了王谟之外,还从来没有人听过裴定弹琴;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河东裴定是会弹琴的。
更不会有人知道,这一晚暗淡的月色之下,裴定在升明大街弹了一曲,以祝贺郑衡的生辰。
此刻的裴定,心中鼓动着说不出的欢喜,然后抬头看向了郑府,看着一墙之隔的长见院。
暗淡的月光下,他的面容模糊,目光也看不清楚。
但是侍立在他身后的既醉、既饱两个人,却能清晰感受到裴定的欢喜,浓重得似乎散不开的欢喜。
郑姑娘的生辰,在郑府外弹奏的主子,竟会如此欢喜。
这个……这个他们不好意思细看下去呀。
也不用他们细看了,下一刻裴定便站了起来,收好了琴,他们两人立刻将琴案收了起来。
主仆三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升明大街,没有留下一点痕迹,除了那一首被人听入耳中的《庆卿生》。
这一曲,是裴定思虑数日,辗转反侧数夜,才最终想到的生辰礼。
应是……时局骤变前,裴定与郑衡两人所共同感到的欣喜。(未完待续。)
ps: 第四更!现在带闺女睡觉去了。对不起,我托大了,在不熬夜的情况下,五更对于我来说还是吃力了,明天四更继续!请大家原谅~~再一次感谢妖精女王的绯红、爱生活爱大马的平安符和礼物,感谢懒贝壳、cardcat的月票,感谢大家!





妻在上 159章 有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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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说好的四更……真是啪啪打自己脸,脸都肿了……然而,还有大家的支持,感谢kssherry的桃花扇!)
静寂夜晚,裴定的琴音和酒酣,进入了郑衡的梦中。
她梦见自己在风雪中龋龋独行,身上披着墨绿色的鹅毛大氅,耳际响起祝贺的琴音,伴随着她一步步向前。
虽吾独往也,然有拢身的温暖,有纯粹的祝福……
一衣一曲,这都是裴定送给她的心意,她历经两世见识过太多用心,便越加看重这些心意。
无他,唯真而已。——她能感受得到,裴定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发自真心。
真心,哪个会舍得践踏呢?郑衡这样的人尤其不会!
她间或在想,裴定这一片真心是缘何而来呢?因为她是裴家盟友,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她无从得知,也不会细想。
此时此刻,她心思目光所在的,是生辰之后的事情。
她名动京兆,岂能被郑旻、贺氏用来作姻亲工具?
她要让这两个人知道,即便她过了十四岁生辰,她的亲事也不是那么好谋算的!
她交代终风的事情,过几日应该就会有消息了……
过了几日,郑旻脸色惊惧地回了承上院,倒把贺氏吓了一跳。
“伯爷,您这是怎么了?”贺氏小意上前,不解地问道。
她很少见到郑旻这个样子,明明伯爷今晨去尚书省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郑旻深深吸了一口气,按住了心中的畏惧,半响才道:“夫人,为衡姐儿议亲一事,暂且搁下来吧,过些时日再说。”
贺氏更加疑惑了,她现在就是在筹谋着郑衡的亲事,伯爷明明说趁着郑衡名声正响的时候议亲,为何会停下来?
“夫人,今日我在宫门外,见到司天监大人,他赠了我几句……”郑旻回道,将在宫门外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司天监大人商易,听说本事非凡能够测吉避兄,是以能从开熙年就任至今。
不管是开熙帝还是至佑帝,都对商易极为看重,就连厉平太后掌权那些年,也时常将商易召来慈宁宫,询问星象大势。
厉平太后宾天之后,与之亲近的官员死的死伤的伤,但是商易仍旧在其位上,至佑帝对其的看重,比厉平太后有过之而无不及。
像商易这样的人,本就不是什么官员,而是让人畏惧的能人异士,朝中官员对其又畏又敬。
对郑旻来说,司天监大人深不可测。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在出宫门的时候,司天监大人会主动对他说话!
尽管商大人只是说了一句话,但是这句话如雷般响在郑旻心上,令他脸色骤变。
“郑大人所出的正月之女,三年不得议亲,不然祸及父母,大哀。”商大人是这么说的,说完这一句话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正月之女,就只有郑衡了!
出自商易之口的话,郑旻哪敢轻忽?
况且以他的官阶和地位,是怎么都请不到商易为他测吉凶的,若不是正巧在宫门外碰到了,就连这一句话,郑旻都不会得到。
郑旻先是大惊,然后便是大惧。祸及父母,大哀……
他是想借助衡姐儿的亲事谋划富贵荣华不假,但是却绝不能损及自身,又怎么敢再为衡姐儿议亲?
听了这些话,贺氏脸色也变了变。司天监大人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的,莫不是,为衡姐儿议亲,真的会妨碍父母?
贺氏想到了郑衡来京兆之后的不顺,越发觉得这句话是对的,当下也闭口不语了。
在惊惧的同时,他们心中也极为疑惑:司天监大人为何会说这样的话?
他们想来想去,都觉得司天监不会与衡姐儿有什么关系,那么就只有……司天监当真是算到了什么。
如此一来,郑旻夫妇的脸色就更难看。
与此同时,在裴家的安也院,裴前将几份官员的卷宗放在裴定书桌上,边禀告着自己追查所得。
说完之后,他不时看着裴定的神色,想探究五叔的心情是不是如面上看到的那么平静。
那一晚升明大街的琴音,引起了不少人讨论。毕竟,那样动听的琴音,他们从来没有听到过。
待有人顺着琴音赶到升明大街时,那里只有一片静寂,根本就没有什么人。
裴前一听到升明大街,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心中默默想道:难怪他说破了嘴五叔都没点头,原来五叔早就有准备了!
想到五叔这么厉害,琴音礼物什么的……呵呵。
裴前顿时觉得自己想到的那些礼物,真是太差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五叔竟然有这一手弹琴的本事!
而裴定,则细心看了看这些卷宗,点点头道:“做得不错,小钱儿做得不错!”
裴定说罢,微微笑了,心想:果然年轻人还是要全力使唤才行……
裴前见五叔心情正好,想了想,还是忍住了熊熊的八卦之心。
五叔的消息比他灵通得多了,郑府的消息又哪里不知道?他怕问出口,五叔不定会令他走些什么。
可是,好想知道那晚五叔弹什么曲子,郑姑娘有没有听到那首曲子,吧啦吧啦……
裴定轻飘飘看了裴前一眼,目光闪过一丝兴味。
他知道裴前这些晚辈都在暗暗关注郑姑娘的消息,似乎还有什么提前抱大腿的说法,心中只感到好笑。
这些人都在想些什么啊!
郑姑娘生辰这样的事,实在不应该占据这些后辈的心思,此事没有太多可说的。
看来,小钱儿还是太闲了……
他勾了勾唇角,指着卷宗问道:“你既然知道国子监这些官员的动作,那么说说看,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做?”
裴前挺了挺身子,八卦之心立刻便按了下去,仔细回道:“侄儿想,国子监官员本身不和,怕是要出什么事情了。这个事,或许与祖父提到的事有关。”
自裴光和裴定来到京兆之后,裴前所知道的消息也多了,知道了国子监官员的动静,再想及平时从大光院听到的消息,他不难想出这个事是什么。
这么简单的事,五叔为何会问呢?
虽则裴前面无表情,但是裴定还是轻易就看出了他心中所想。
这个事情,简单吗?一点儿都不简单,是小钱儿想得不够深入而已。
他打算不多说什么,就等着小钱儿瞪眼跌下巴,如此小钱儿以后遇事才会想深一点。
裴定的笑意隐了隐,手不禁抚上了腰间的墨玉印,心中多少有些凝重。
他就任监察御史所做的第一件事,是弹劾郑旻,但这一件事是赵廷莘交到他手上的,背后乃是钱皇后一手促成,这非他自己要做的事。
他出仕后想做的第一件事,是小钱儿提到的这件事。
怎么会简单?(未完待续。)




妻在上 160章 朝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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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二月初,监察御史裴定向至佑帝上疏,奏称察国子祭酒齐濮、太常少卿章同山、尚书右丞黄逊侵占良田、欺凌百姓,引起了朝中千层浪。
监察御史位卑,不能觐至御前,但是裴定的奏疏,却经由御史中丞傅日芳递到了紫宸殿,才捅破了天。
这纸奏疏,不仅是裴定的监察,也代表了御史台的态度。
至佑帝翻看了奏疏之后,静默了半响,才半眯着眼问道:“这检查结果,可属实?”
傅日芳弯腰恭敬回道:“回皇上,监察属实。御史台官员已于宜乡等三地收集到证据了,数百良田确在这三家子弟名下。”
那些证据,都附在裴定的奏疏当中了。事实上,傅日芳看到这些证据的时候,心中惊骇不已。
这些证据,太详尽太深入了,绝非御史台官员可以收集到的!
以往,御史台官员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但是只要开始查,线索就中断了,就连那些百姓苦主都没敢多说半句话,监察根本没有多大用处。
哪里像现在这样,从百姓到乡正、到三家管事、到三家官员,每条线索都能查出来?
傅日芳心知,必是裴家出手或是联合了更多人,才得到了这些证据,才能让裴定弹劾这三人。
听了这些话,至佑帝仍是半眯着眼,随后道:“朕知道了,且退下吧。”
傅日芳领命,恭敬地退出了紫宸殿。
他退出之后,至佑帝再看了看那奏疏,淡淡说了一句:“侵占良田、欺凌百姓……”
帝王的声音如往常一样清冽,听不出什么情绪,然而紫宸殿内的气氛却骤然低压了下来,殿中侍立的内侍和守卫们,都不由自主将头垂得更低了。
紫宸殿的风声,向来传得很快。到了当天傍晚,上至中枢主官,下至五品官员,都知道了裴定的弹劾。
知道这消息的人,莫不神色惊愕,心中涌上的第一个念头都是:怎么可能?裴定怎么敢?裴家怎么敢?
章同山、黄逊皆是四品官员,且是在尚书省和太常寺,官位显要,是朝中有势力的两位官员。
更重要的是,这两个人是皇上亲政之后才着重提拔的,甚得皇上倚重。裴定如今弹劾这两人,岂非是在暗中表示皇上所重非良?
这就好像……似在打了皇上一巴掌啊!
“裴定这无知小儿,本官就等着看这场弹劾怎么收场!”谢惠时笑着说道,眼中闪过一抹阴鸷。
他的胞弟谢澧时因对付裴家,正受到河东诸多世家的抵制威胁,这令谢惠时心头憋着一股火。只是裴家水太深,他不敢贸然出手对付裴定,便一直隐忍着。
不想,裴定却主动出手弹劾这三个官员了,这令谢惠时又惊又喜。
他常伴帝侧,实在太清楚皇上对章同山、黄逊的看重,断定皇上不会任由这两个人丢了官位,他就等着看好戏了!
而在王家,王元凤叹了一口气,道:“裴家这下托大了。裴定虽则是监察御史,怎么能真的弹劾这三个人呢?”
章同山、黄逊这两个官员也就罢了,裴定怎么能弹劾齐濮呢?!
齐濮是谁?从三品的国子祭酒,掌儒林文道,德高望重,是众多官员士子敬仰信随的人。
甚至,他的一言一论都能影响士林的风气。裴定胆敢弹劾他?这是在与儒林为敌,纵裴家乃河东第一世家,以后也会步步维艰。
就算裴定要出政绩,这一步也太不明智了,怕会惹下全族大祸!
思虑良久,王元凤才摇摇头,自言自语道:“看来,裴家三代不仕,眼光多少有不足……”
哪怕裴家有千般谋算,这么冒险激烈,家族又怎么能持久呢?他谋求长远之策,势必与裴家不同路了。
看来,以后与裴家要保持多少距离了。
与此同时,叶献神色凝重,唤来了孙子叶雍,说道:“裴家出手,果然非同一般。裴家这是打算撼大树,以齐濮三人的官势地位,来助裴定成立威名!”
叶雍脸上带着惊愕,心中起伏不已,久久没有回话。
他知道,裴定出仕之后必会做些什么的,但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手笔。如此,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齐濮、黄逊等人侵占良田的事,在京兆许多重官眼中不算什么隐秘的事,叶雍相信御史台官员早有耳闻。
但是在过去,御史台官员只当眼盲耳聋,压根就不敢察查此事。偏偏,裴定就敢查了!
谁都知道,齐濮、黄逊等人算不得什么,他们身后的势力才是最关键的。
“祖父,裴家难道不求帝恩,也不想要儒林支持?如果没有这两样,千秋何以在朝中立足呢?”叶雍心中不解,便问了出来。
叶献脸上的沉凝越来越重,半响才回道:“河东,有禹东学宫啊……”
叶雍瞬间便想明白了,不由得脸色惊变。是了,河东有禹东学宫啊,同样聚天下三分之一的人才!
仔细说来,周典的声名不必齐濮差,以裴家与周典的交情,周典必会为裴家说话,儒林的风向会如何,现在尚不好说。
叶献看向了窗外,不知在想什么,半响才道:“若裴家功成,那么朝中将有大变……”
若是裴定连齐濮这样的人都撼动了,朝中还有谁敢忽视一个裴定?——即使裴定只是个监察御史!
祖孙两人都沉默了。此时他们甚至难以预测,裴定这一个上奏,会为朝中带来什么影响呢?
一连几日,太始楼都有许多官员士子在议论此事,谈及到最后,几乎都会发出这样的感叹:“裴定此举,是打算与儒林为敌吗?”
京兆的读书人,不闻河东有裴定,知道国子监有一个齐濮。
在他们看来,裴定胆敢弹劾儒林领袖,与儒林为敌,读书人一口水就能淹没裴家了,裴定怎么敢?
有人听了,将酒杯重重一放,大声道:“嗤!国子监是聚天下三一的人才,但齐濮能代表儒林?那禹东学宫算什么?别的大儒又算什么?!”(未完待续。)




妻在上 161章 不止(月票5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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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说这话的人,是一个长相儒雅的中年人,脸上有忿忿不平之色,显然是在反驳众人的话语。
听他这么一说,太始楼内有了片刻的沉默。
众人此时也想起了,大宣的文才,并不是只有国子监才有,河东还有一个禹东学宫。论文才地位,禹东学宫并不输于国子监。
并且,禹东学宫也有一个祭酒大人,对这些官员和士子来说,周典这个名字同样如雷贯耳。
见到此情景,中年男人一哂,继续道:“若是祭酒大人当真有贪渎之事,监察御史缘何弹劾不得?裴定有什么好怕的?怕的,不应该是齐大人吗?”
在太始楼这里宴饮的人,多为朝中官员,对“官场”两个人体味足够深,当下脸色便有些异样。
中年男人的话语说得颇有道理,但是这表情和语气,似不把国子监和齐濮放在眼内,看着就让人不舒服。
再怎么说,国子监五牌楼矗立京兆,代表着儒林的高峰,岂容一个人轻视?
当下,便有一个高瘦的年轻人站了起来,大声道:“井底之蛙也作狂语。禹东学宫算什么?怎么比得上国子监?依我看,你该不会是被国子监拒绝,才会故意这么说吧?”
这年轻人说罢,朝楼中众人拱手道:“诸位说是也不是?若是不服,禹东学宫和国子监比试便是!”
众人又再附和,纷纷大声说道“当是当是”,叫嚷得更加厉害了。
比试论道,以往也不是没有,禹东学宫和国子监比试高低,似乎触动了所有官员士子的神经,顿时令得太始楼的氛围有一种怪异的热切。
在楼中偏僻一角,坐着一位又胖又矮的老者,一副仿佛别人欠了他数十万贯钱的表情,正仔细听着楼中的争论。
他的身边,坐着几个中年人,脸色同样不太好看,却没有人说一句话。
过了一会儿,这老者叹了一口气,带着这几个中年男人离开了太始楼。
才离开太始楼,其中一个中年人便说道:“大人,这显然是有人想挑起禹东学宫和国子监之争。学生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另外几个中年男人点点头,十分赞同这个看法,并且说道:“是啊,那个人连大人都不认识,可见根本就没有去过禹东学宫!”
方才太始楼中那个中年男人,看起来是在维护禹东学宫,但字字句句都在表示禹东学宫胜过国子监,显然居心不良。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禹东学宫和国子监各聚天下三分之一的文才,当中皆有惊才绝艳之辈,也不乏碌碌无为之人,怎么能够说谁胜过谁呢?
有人意图挑起禹东学宫和国子监的争端,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这又矮又胖的老者,自是禹东学宫祭酒周典。他年前就带着禹东先生来到京兆了,至今还没有离开。
他脸上没有恼色,双手背在身后,平静道:“此事我会处理,不管被人说什么,你们笃守本心便是。”
裴定弹劾齐濮一事,周典早就知道了。如今在太始楼一观,才知道此事或许比想象中更大,此事闹得这么大,禹东学宫不能抽身事外了。
他回望着太始楼,然后笑了起来,心中叹道:“裴朝正啊裴朝正,你欠我一个大人情啊……”
这么大的人情,裴朝正要拿什么来还?
在裴家书房内,裴光眯起了漂亮的凤目,问道:“老二,宜乡那里已经都打点好了吧?可不能让这三家去做什么手脚。”
裴家老二裴密回道:“父亲请放心,那里不会有什么问题,这三家的人都被挡回去了。证据都交给五弟呈上去了。”
裴密说话,恰与鸿嘉君裴宰相反,是能少说一句便少说一句的。
他并没详说裴家在宜乡如何费尽心力才得到齐家的证据,也不说齐家在宜乡的反扑,更不说为了保护这些证据,裴家少了好几个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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