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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在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平仄客
于是,在至佑帝征询他们看法时,徐月守佯装思虑良久,才回答道:“皇上,臣认为比试一事,可行。经此一比试,能让国子监生徒见识各位先生的本事,必不敢再生事……”
徐月守刻意放慢了声音,徐徐陈述之中,加深了话语的说服力,就是为了让至佑帝相信:此事可行,此事必须如此,才行。
在徐月守身侧的甄瀚,不时附和点头,以清楚表达他的想法。
尽管这两人表现平静,尽管他们之前他们也想着比试一场,心中却难掩惊愕和喜悦。
惊愕,裴定怎么会上这样的奏疏呢?
更惊愕的是,裴定所提出的比试,比他们之前所想的比试,更为周全。
喜悦,自是因为这个奏疏,解了国子监当前的困难。
若是这个比试能够顺利进行,那么所得的效果应该比他们所预料的还好。
在徐月守之后,甄瀚也出言,回道:“皇上,臣身为国子监官员,教授这么多生徒,十分愿意一试。既是为了生徒,也可以检验这些年所得……”
“臣听闻禹东先生卓越不凡,亦愿意一试。”徐月守也加了一句,继续表态。
是了,一试,他们愿意一试。
因为,裴定在奏疏中所提出的比试,乃是国子监教习与禹东先生之间的比试,而不是生徒之间的比试。
按照甄瀚和徐月守原先的想法,这比试,应是在生徒之间的。——准确地说,他们压根就没有想到还能有先生之间的比试。
如今,既然知道了,他们几乎在瞬间就调整了先前的想法。毕竟,若是国子监和禹东学宫注定有一场比试的话,当然是先生们比试更好。
噱头什么的,就不用说了,更关键的是,生徒们承载者各自教习先生的本事和意志。
既如此,为何不直接让先生们比试呢?
年轻的士子们因经历年纪之故,各有参差,最后的比试或许不能让人信服。但是,换成教习先生们,结果就不一样了。
国子监的教习、禹东学宫的先生,都不是普通的读书人,他们年纪多在四五十之间。这个年纪,该经历的都经历的,若是要有所展示的,也有足够资本展示了。
年轻生徒间的比试,譬如朝阳升起,却不知何时升至何方,总有飘忽不定之感。
教习先生间的比试,宛若斜阳西下,总会落在某一个地方,在最后那一段时光,会极尽所能迸发最灿烂的光彩,也就更加适合。
就比试来说,还是带有一些“定论”意味的为好。
况且,就甄瀚和徐月守的私心来说,他们也更愿意看到教习先生们的比试。
这些,浸淫于文道大半辈子的教习先生们,当他们尽情展示毕生最引以为傲的本事和意志,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事?
能够让生徒们看到教习先生们的本事,让他们清楚这世上还有那样的高度,为他们提供以后追赶的方向目标,以至能超越师长,这又是多么大的善行福荫?
光是想一想,他们已半冷的心就热了。
他们身为国子监官员,本就肩负着教导生徒的责任。为他们展现这样的比试,就是一场教导,或许是一场最好的教导。
此刻,在紫宸殿这里,他们心热得双手都略微颤动,极尽所能地促成此事。
至佑帝听着他们的话语,已经明白了这两位官员的态度。
他不明白的是,为何他们双手微微颤动?
裴定的奏疏,令他们如此激动?还是欣喜有了解决国子监困难的办法?
这个奏疏……
至佑帝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出紫宸殿,心头同时在想:看来得召齐濮和周典进宫了。
正巧,周典及不少禹东先生仍在京兆……
帝王旨意尚未最后定下,但是裴定上疏、甄瀚徐月守赞同、齐濮和周典进宫这样的事,瞒不过在宫中布满耳目的诸位大臣们,一时不知激荡起朝中多少水花。
事实上,在知晓裴定上疏的内容后,某些大臣已经心神动荡了。
裴定,这个来自河东的从八品下的监察御史,先是揭露了宜乡的事,接着还提议这样一场比试,他究竟是在图什么?
裴定因为出自河东第一世家的身份,因为由于河东裴已三代不仕的特殊情况,几乎是一举一动都受到朝中官员的关注。
更别说,是现在接连的两件大事了?
朝中的官员,尤其以中枢官员为代表,恨不得将裴定这个人从外到里都剖开来,以看清这些举动的深意。
裴定是因为出于监察御史的职能,才弹劾齐濮等人?用手脚想都不可能!
为什么偏偏是齐濮?为什么偏偏是京兆国子监?裴家与齐家、国子监又没有仇怨!
裴定是为了禹东学宫,想掌握文道风向?裴定又不是禹东学生,再说,裴定官职那么低,就算齐濮倒了,也断没有他掌风向的可能!
裴定,或者说裴定背后站着的裴家,为何要这么做呢?图什么呢?
丝丝缠缠,百千因果,大臣们翻来倒去都辨不出什么来。
便是当朝尚书令叶献,对裴家这个手笔也不甚明透。
“裴朝正,越发让人看不透了……总归,是冲着国子监去的,冲着文道风气去的,且看看吧。”叶献如此说道,教导安静立于他身后的长孙叶雍。
“祖父说的是,裴家在河东,禹东学宫在河东,仅凭这一点,世人就知道裴家取舍了。千秋这一着,定会损失国子监。”叶雍恭敬答道。
他也有些看不明白千秋了,对付齐濮就算了,何故挑起国子监与禹东学宫的纷争呢?
再者,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国子监教习与禹东先生,怎么比个高下?又怎么让人信服?
千秋出仕不久,要借这一事赢得官声威望,怕是很艰难的事。何苦做这一事呢?
千秋,到底想做些什么呢?千秋出仕之后的行事风格,他都看不懂了。
他不懂,自是有人懂的,其中懂的人,当然有长见院中的郑衡。(未完待续。)





妻在上 166章 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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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郑衡虽则很少出郑府,却还是知道裴定这一奏疏,也知道了朝臣的反应。
原因无他,因她是曾经的郑太后,因她是与裴家有盟的郑衡。
没错,有关这些消息,都是萃华阁的终风和裴定身边的既醉送来的。
既醉送来的消息,当然更早一些。——在裴定还没上奏疏之前,就送来了。
得知裴定欲上这样一个奏疏后,她眉眼弯了弯,几乎能够听到朝臣的心声了:
“裴定,又是裴定,这个河东裴定究竟想做什么?”
随后终风送来的消息,道朝中众臣震动,果然证实了这一点。
或许,那些久居高位的中枢官员,都不明白裴定究竟想做什么,因为他们都不明白裴家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做官做得久了,看什么都带着利益眼光,看不到确实利益之前,当然下不了结论。
此乃官位使然权性使然,在所难免,就连郑衡自己,心想若自己还是郑太后,怕也要煞费时日才能明白。
如今她成了郑衡,又有了河东的经历,自然是懂了……
若是这一场教习先生之间的比试,真的能够实现,那么对国子监、对禹东学宫将会有多大的影响?对大宣文道风气将会有多大的冲击?
在这个冲击之下,承载了士子生徒本事和意志的官场朝政会有什么变化?
倘若想明白了这些答案,那么裴家意图就很清楚了。
至于齐濮……还有谁比国子祭酒更适合承载文道、士林冲击的吗?
在郑衡看来,国子监和禹东学宫的比试,在尚未结束的时候,都不会知道谁胜谁败。毕竟,国子监积累深厚,齐濮虽然贪渎,本事却是一等一的。
不然,他怎么会当上国子祭酒、收到儒林士子的敬崇呢?
郑衡身为郑太后之时,当然知道齐濮在士林中素有威望,她当政时不用齐濮,是因为朝中尚有比齐濮优胜者。不曾想她宾天之后,那些优胜者都陨落了。
周典安于禹东学宫,比起齐濮来,并不见得多少优胜。
但现在很明显,裴定和裴家对禹东学宫充满了信心。
信心啊,这可真是个说不好的词。——不过,这完全不妨碍郑衡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想及此,郑衡眉目微微舒展,心想着得给尽快给萃华阁送些消息了。
这样难得的一场比试,若是安安静静就太没意思了!
哀家虽然不喜凑热闹,但哀家喜欢看戏啊!
……
没两日,至佑帝便定下了旨意,应允了裴定的奏疏请求,令国子司业甄瀚、徐月守主理此事,以平息国子监暴动,若此。
皇上的旨意一下,就让许多不明真相的朝臣略懵,因为这些旨意,无论怎么看都透露出说不出的违和来。
平息国子监生徒的暴动,为何要牵扯出与禹东学宫的比试来?
宜乡的事尚未有最后结论,皇上只让齐濮避嫌休沐,又令齐濮与周典比试,究竟皇上对齐濮是想保呢还是弃呢?
宜乡事、国子监暴动,难道通过一场怪异的比试,就能解决吗?
还有这场比试本身,国子监的教习、禹东学宫的先生各有本事,会怎么比呢?通过什么方式才能分出高下?
可是,没有人给他们准确答案呀!
就连莫名卷入这场比试中的教习和先生们,也只知道会有这样一场比试,旁的,就完全不知了!
是以,此刻在国子监内,有许多教习涌到了甄瀚和徐月守面前,询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甄瀚和徐月守自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却不会告诉这些教习们。
且不说皇上有令,不能让教习们提前知道比试内容,只说这两人的本心,也希望减少波折让这场比试得以顺利进行。
于是,他们只能“呵呵”应对,说现在不可说,说到了比试那一日便清楚明白了。
到了比试那一日,谁还需要询问司业大人啊!——国子监教习内心这样吼道,却不得不按捺住。
甄瀚和徐月守就是什么都不告诉他们,他们还能怎么办呢?
更何况,除了他们这些教习,就连祭酒大人也会参加这样的比试,他们还有什么可说?
尽管如此,当晚还是有不少人去了齐家,为了国子祭酒大人而去。
“以大人之尊,何故要参加这样的比试呢?这等于将名望托出去,下官恐情况有不妥……”一个官员这样说道,神色略有些焦虑。
这官员乃礼部员外郎,名唤祁文臻,是齐濮一手提拔的官员。他甫从江南道回来,就听说了此事,便急急赶来了齐家。
在看到齐濮阴暗的脸色后,祁文臻的焦虑更深了。大人露出这样的神色,怕是……危险了。
祁文臻所想,齐濮怎么会不明白?他已经高为国子祭酒了,怎会愿意去比试?但是,这没得选择,他不得不去参加!
在应召入紫宸殿之后,在见到周典应允之后,他就没有了别的选择。
皇上指明他与周典比试,他不能不遵上意,哪怕他只露出了一丝抗拒之意,宜乡的事就会立刻定论,齐家也就到尽头了!
这一场比试,是皇上对他的警告,也是皇上对他最后一丝恩德。
他必须去参加国子监与禹东学宫之争,必须要赢了周典,才能挣得一息生路。
只要他赢了,只要国子监赢了……周典,呵,周典!
齐濮目光闪了闪,唇角紧紧向下抿,本来儒雅的面相,却显得有些刻薄。
随即,齐濮便说道:“无须担心,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周典这个人,本官不曾惧怕!”
国子监与禹东学宫各占天下三一的人才,但人才也有差别的,京兆身为帝都,本就占尽了地利,还能输给禹东学宫?
对国子监,齐濮同样充满了信心。
听了这些话,祁文臻心里稍安。是啊,大人无需怕,国子监在天子脚下,沐浴皇气,难道还会输给河东的禹东学宫?
大人,肯定会赢的!
此时,室内响起了其他人的声音,他们同样信心十足,笃信祭酒大人一定会赢,祁文臻心里更安了。
在离开齐家的时候,不知怎么的,他想到了国子监的一则旧事。
昔日国子司业范瑞卿对上鸿渚韦君相,却让韦君相一个人赢了国子监四门六学,这样的事……不会发生了吧?
(未完待续。)




妻在上 167章 太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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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二月十五,国子监与禹东学宫的比试,就在国子监的明伦堂进行。
这一场后来被称为“文道之争”的比试,在它甫出现的时候,就以一种异常激烈的态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几乎是一夜之间,士子们就发现身边所有人所谈论的,都是这一场比试。
甚至,那些刚刚踏入京兆的士子,都会被问到:“你觉得是国子监赢还是禹东学宫赢?”
这些士子,尚且迷迷糊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国子监和禹东学宫,什么比试?
国子教习和禹东先生之间的比试啊,当中包括了大宣的两大祭酒,那就是国子祭酒齐大人和学宫祭酒周大人!
哦哦,原来是这样……什么?!竟然是这样!
在惊愕之后,他们便立刻拔腿往国子监方向跑去,生怕落后了一步。
开玩笑,今天就是十五了,国子监和禹东学宫面对面的比试,那是从来没有过的,这样的盛事,他们绝对不能错过!
当郑衡来到五牌楼下的时候,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头,就不以为怪了。
本来,这一场比试传得这么热烈,也有她暗中推动之功,这自然有赖于萃华阁那些暗探。
但是……人实在是太多了!
郑衡不曾想,京兆会一下子冒出这么多读书人,几乎将五牌楼都塞满了。
怎么以往觉得京兆并没有这么多士子呢?说不定是从其他各道马不停蹄赶来的吧。
幸好郑衡早有准备,幸好有司慎司悟等人护着,才能顺利越过五牌楼,进入明伦堂里面。
“明伦堂”这三个字,在诸学宫、书院中所代表的意义是一样的,都是读书、讲学、弘道的场所,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
因此,国子监明伦堂就位于国子监中央,当中最宏大的宫殿便是。
是了,国子监明伦堂是一座宫殿,而非禹东学宫那样里面只有一些大石墩子。
这座宫殿,过去郑衡是来过的,还来过不少次数。——当然不是自己一人,而是带着至佑帝来这里尊贤听学。
那时候,至佑帝尚年幼,明伦堂空旷静寂,国子祭酒等官员都肃穆静立,而不是现在这样……这样拥挤热闹。
她以太后之尊带着一国之君,有谁敢再她面前喧闹呢?能够出现在她面前的教习,都是再三挑选过的。
而如今……
她看了看周围的士子,再看看自身的装扮,心下便略感到奇妙:她当真是完完全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了!
此刻她穿着一身鸦青男袍,头上饰着白玉冠,再用了当初贺氏特意送给她的萃华阁脂粉,乍看来就像个年轻士子。
就算仔细看,也只是个五官精致的士子罢了,没有人知道她是郑衡,永宁伯府那个惊艳的郑衡。
贺氏当初送给她的礼物,总算用得上了。
换了一个身份来看国子监,与过去大不相同……
郑衡如此想着,目光自左向右移动,环视着整个明伦堂,脸上带着与其他士子无差的好奇激动,但是,她的内心异常平静,几乎没有什么起伏。
此刻明伦堂中坐着的人,她不说认识九成,也认识七八成的,很难激动起来。
国子祭酒齐濮、学宫祭酒周典、国子司业震撼、书画双绝窦融……这些人她都是知道的,比普通士子所知道的要多得多。
今日这一场比试,的确是难得的盛事,现在它还没有展现,她便心绪平静,而且还有雅致去观察众人。
她的目光,在经过明伦堂西墙时凝了凝。——裴定,便站在墙下,目光正巧看过来,与她的撞在了一起。
裴定穿着监察御史的官服,唇角勾起露出了一个笑容,凤目越加上挑,看起来有一种独特的意味。
很显然,裴定认出了她,或者说,认出了她身后站着的裴家属下。
毕竟,她今日得以进入明伦堂,用的是裴家子弟的身份,身边自然跟着裴家属下。
数日前,裴定就给她送来了消息,道:请郑姑娘到时一观,都准备好了。
的确都准备了,于是她便顺顺当当来到了这里。
想及此,郑衡便朝裴定点头示意,看起来就像家族晚辈打招呼一样。
裴定尚未有所回应,便有国子监的官员朝他而去了,看着似在商量什么事情。
郑衡注意到,除了她之外,明伦堂还有过半的人都看向了他,目光有说不出的复杂。
谁都知道,之所以会出现这一场比试,就是因为裴定!
他的弹劾,他的建议,引起了京兆、国子监的风波,这场比试便是其中之一。
这个人,太难明白了!
倘若目光有形,裴定此刻已经被笼罩得密密麻麻了……
郑衡漫无边际地想着,将目光从西墙移开去,然后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她看到了叶家的叶雍,身边站着不少年轻士子,风姿卓越;她看到了礼部尚书韩曦常,似乎比过去老很多了;也看到了一张黝黑面孔,显得牙齿特别白……
陶殊,京畿卫的果毅都尉,来国子监凑什么热闹呢?
陶殊当然没有注意到郑衡,此刻他双肩微微绷着,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左侧方向。这是……这是警戒的姿势!
看着这样的陶殊,郑衡的心突然沉了下来。
一种说不出的波动似乎出现在她面前,如同一颗石子头在水面,漾出缕缕波纹。
这种怪异的心绪,对郑衡来说实在太不寻常了。
陶殊目光所向,是什么?他警戒的,又是什么?
郑衡吁出了一口气,脚步毫不迟疑地往陶殊方向迈去,她想弄明白,让她心生怪异的,究竟是什么!
可是,明伦堂这里的人太多了,郑衡才迈出一步,就有不少士子走了进来,晃了郑衡的视线。待她再看过去时,已没有了陶殊的身影。
那股随着陶殊而出现的怪异波动,也随着士子进来而退得一干二净。
就好像她刚才所见所感,似是一场幻觉。
不对劲,很不对劲!
郑衡还想往刚才陶殊的方向移动,而明伦堂突然出现了一阵声响,将郑衡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她无暇再细想刚才出现的怪异了。
国子监和禹东学宫的比试,即将开始了……(未完待续。)




妻在上 168章 争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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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衡不知道,在她目光所不能及的地方,同样有人心里蓦地一沉。
这是个俊美的年轻人,身上没有什么配饰,只戴了一个简单的金冠,看着似某个大族子弟。
这个年轻人站在明伦堂最外侧,身边站着不少人,却都隔着一两步远。
若是细心察看,便会发现这些人看似松散,实则动作都充满戒备,将年轻人护卫得密密实实。
这年轻人,便是当今皇上至佑帝了——这会儿,明伦堂中的年轻士子,竟然没有一个人认出来!
朝中大臣们压根就没有想到皇上会出宫,注意力都没有在明伦堂的围观者当中;
而这些年轻的士子们,他们哪里有机会见过皇上?
是以,喧闹的明伦堂,竟然没有人知道,一国之君,就站在他们不远处,就站在他们的身边。
这种情况,正是至佑帝需要的,也是他微服出宫的原因。
但此刻,至佑帝感到心中一沉,一种若有似无的压迫出现在心底。
就好像,他走着走着就遇到了什么大山阻挡,几乎不可越过。
这种压迫感,似乎有些熟悉……
很快,至佑帝就想起了这种熟悉的感觉:这好像是他每次去慈宁宫时,都会有的感觉。
可是,慈宁宫早就封宫了,郑太后早就不在了!
时隔四五年,他无端地再一次感受到了这种压迫,这是怎么回事?
至佑帝看着明伦堂这三个字,眸光变得幽深难明。明伦堂,朕年幼之时,她……她带朕来过。
还有,明伦堂中矮胖的周典,她曾为朕详细说过,说这个人乃国朝可用……
是因为明伦堂,是因为周典,朕才会感到压迫吧?
一定是这样!
至佑帝这样想着,目光落在了堂中的齐濮和周典身上,而后用心感受着明伦堂中的气氛,试图让自己像个普通士子一样,专心观看这一场比试。
这场比试,是经过他反复思虑之后,首肯的。
他身为帝王,自然清楚国子监和禹东学宫争的的什么,就算他不清楚,也有中枢大臣为他讲清楚。
无非,是为了儒林的影响力,是为了文道的话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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