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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我旧时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胤小凡

    憋了半天她才憋出一句:“……邪魔外道!”

    卫子姝十分赞赏地点头,这句话实乃大智若愚啊!

    自诩为名门正派的江湖大家,其实也不过是用一层虚伪的仁义道德粉饰外表的山匪强盗罢了。卫子姝作为强盗份子的一员,十分明白且有归属感。

    不过……

    “你说白家没有重剑怎么可能”卫子姝冷笑,“别是你们不想惹麻烦骗人的吧。”

    红衣侍女吼道:“怕惹麻烦我们早交出去了!”

    “所以两方就打起了”

    “你们不信而已。”

    卫子姝摇头:“不不,我没说不信呀。白家几乎都被翻了个底朝天,重剑要真在白家的话,早就被找到了。”

    红衣侍女气若游丝:“那你还问……”

    卫子姝玩世不恭:“看你好玩,逗逗你。”

    红衣侍女一口淤血全给喷了出来,脑袋一歪又晕了过去。那气势如虹的一口血倒是有几分唬人,到头染红的却也只是八仙儿的半个后脑勺。

    八仙儿:“师叔你能做回人嘛!”

    卫子姝万刃点地,意味不明地看了八仙儿一眼。

    八仙儿嘴里念念有词,却是什么也不敢当着师叔的面说了。

    出了白家,红衣侍女又醒了一次。不知道是不是把卫子姝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了,只迷迷糊糊地恳求:“老叔被带走了,救他……求求你,救他……他可能知道重剑,救他……”

    卫子姝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山海方寸不是空中花园,这里有粉饰表面的太平同时也有刻到骨子里的勾心斗角,虽然不是全部,但足够脑子不好使的人喝一壶。

    她见过了太多因为多管闲事最后自身难保的人,人应该在一定的原则下善良。而卫子姝的原则就是:无利不起早。

    很显然,重剑这个诱惑十分的重磅。白家这一场混战破坏力很大,不管到底有没有重剑,什么线索都不会剩下。

    现在白家老叔就是很好的线索。

    卫子姝去尝试了,虽然可能机会不会很大。她相信世界上没什么东西能一直被隐藏,如果白家老叔聪明的话,就一定会留下线索。

    白家老叔的确留下了线索,但是他似乎并不怎么聪明。至少在卫子姝看来这一招实在是太过于愚蠢,她以前就犯过这种愚蠢的错误。

    白家老叔用黄豆做了线索。

    这让卫子姝不由得回想起六年前的时光,那最后一句“再会”都没留下的小师父,以及她曾经撒谎成一袋巴豆的黄豆,走马灯般的岁月似乎都凝练在了她捻在指尖的黄豆上,微弱地跳跃着。

    卫子姝扫走了心中的诸多情绪,现在不是回忆往昔的时候,黄豆太过于明显,路上如果有鸽子的话结果会更糟,她必须赶在对方发现之前找到白家老叔。

    卫子姝把万刃别在背上,使出轻功飞快地在低空略过,白老叔扔下的黄豆并不很密集,这也算是他愚蠢中的一点小聪明吧。

    可最后还是来晚了一步,黄豆的痕迹在城门口消失。卫子姝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盯着前面干干净净的官道,不得不承认,没有后续了。

    白家老叔在这被转接走了卫子姝不由得暗想。她觉得或许她该再走远些看看,毕竟城门口车来车往,痕迹很容易被打断。

    她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有时候哪怕是垂死挣扎都能赢得一线生机。

    卫子姝刚要有动作,身后悠然地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一苇渡江,山海方寸的弟子居然会一苇渡江。丘邬镇这个地方果然是卧虎藏龙啊。”

    卫子姝一愣,回头见到的是一个乞丐模样的家伙,这家伙还欠他七百五十文钱。

    她没头没尾地说了句:“看来你是不打算还钱”

    那乞丐耸肩:“你看我这是还得起钱的样子吗”

    卫子姝缓缓卸下万刃:“这些黄豆是你做的手脚”

    乞丐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袋:“要是你说的是这个的话,那就是我吧。”

    布袋里面不用说,肯定装满了黄豆,白家老叔扔下的黄豆。

    卫子姝似乎




第三十三颗石子 你接着编
    踏草青鱼儿被杨笑用刀架着脖子的时候仍旧笑着。

    卫子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杨笑只轻轻一拽她就换了一个怀抱。鼻尖萦绕着一股干净的皂荚味,阔别已久的怀抱早就变得成熟稳重,卫子姝有些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看来我今天与美人无缘了。”踏草青鱼儿无不惋惜道。

    卫子姝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一点不含糊:“……万刃。”

    踏草青鱼儿来不及藏好万刃就被杨笑抓了个正着,他嬉皮笑脸道:“这你不说我还忘了,给你给你……”

    杨笑帮卫子姝把万刃重新别在背上,这才让卫子姝稍感安心。

    踏草青鱼儿是只狡猾多端的老狐狸,卫子姝可一点不放心他,只谨慎地盯着他看,只可惜药效上头,她感觉眼皮越来越重。

    晕过去前她不由得感叹,真是便宜小师父了……

    若是九儿听见,怕又是要一言难尽了。师叔总是这般的顾影自怜孤芳自赏,这种自信是旁人学不来的。

    晕倒后的世界并不是一片黑暗,卫子姝只觉得自己被送上了云端,身体漂浮不定,头重脚轻。

    她仿若置身于一片池沼之中,又开始从云端不停地往下被吞噬。她想挣扎却浑身瘫软无力,全身上下好像只有脑袋是属于她的。这是一种很无力的感觉,卫子姝竭力想要摆脱困境。

    时间被拉长,好像是几年,又好像是一瞬。总之是一醉经年后醒来,那种源于深处的疲软与无助席卷全身,导致卫子姝睁开眼睛见到杨笑后,情不自禁地低喃道:“小师父……”

    不清楚杨笑有没有听清楚,或许没有,因为杨笑贴近了些,问道:“你说什么”

    可能听见了,却装作没听见。

    卫子姝悚然起身,却支撑不住,重重地摔了回去。她多想就这么直接被摔晕啊,她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杨笑知道了吗知道了不知道

    知道了会讨厌我吗不会吗会吗

    我干嘛要叫他小师父我这不是傻了吗

    好烦……

    卫子姝干脆装死,闭上眼睛不说话了。任它天地变色,我自岿然不动。她山海方寸卅姐,也就是在杨笑面前才这般痴傻了。

    眼前一片黑暗,卫子姝觉得听力十分敏锐,只觉得杨笑似乎起身往外走去。

    这就走了这是听见了

    卫子姝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爬了起来:“别……”

    杨笑回过头看她,手上端着茶壶,正要帮卫子姝倒茶。

    这就有些尴尬了,杨笑没有太多表情,但此刻嘴唇却是要笑不笑。

    卫子姝:“……走。”

    她干巴巴地撇了撇嘴,半靠在了床上。心想这个闷骚的男人,喜欢就直说,干嘛倒杯茶都这么偷偷摸摸。

    ……天知道卫子姝的思维是怎么生长的

    卫子姝盯着帷幔看了许久,最后像是做好了心里建设,缓缓道:“你……一直在这”

    杨笑把茶杯递给她:“中途八仙儿和九儿来过。”

    名字都知道了,看来是聊过了。卫子姝点点头,可她想知道的不是这个呀。

    “那……”卫子姝有些小心翼翼:“你刚才有没有听见……”

    “你刚才有没有听见我叫你小师父呀你是不是认出我了呀”这本来是一句很简单的问句,但是到了卫子姝的嘴里,她看着杨笑怎么也吐不出来。

    她很想直接问清楚,也很想把以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杨笑摊牌。可是卫子姝觉得自己哪怕是再胆大妄为,碰到了杨笑,都得要小心翼翼。六年前那件事情谁都有自己的立场,如今再摊开来说,就怕立场再次不和,最后崩掉。

    最后卫子姝再次选择了懦弱:“没什么,就……最后踏草青鱼儿怎么样了”

    “踏草青鱼儿”

    “就那个乞丐。”

    杨笑脸色不虞:“他的同伙骑马把他带走了。”

    狐狸终究是狐狸,卫子姝觉得自己还是太小看那个家伙了。想起踏草青鱼儿那浪子行径,她有些愤恨不已,却听到杨笑道:“别生气,我会帮你报仇的。”

    卫子姝愣了片刻,有些找不到刚才的愤恨了,心底的柔软有些被触动:“你说帮我报仇”

    杨笑有些迟疑:“我知道对于姑娘家来说那事的确羞于启齿,不过魏姑娘放心,杨某不会坐视不管。那厮实在是破坏江湖规矩,不能纵容。”

    卫子姝有些无赖:“所以说你是为了江湖规矩还是为了我”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重,卫子姝觉得自己的问题实在是太刁钻了。这无异于“婆媳落水”这种千古难题,她这样直接问杨笑还是太轻浮。

    卫子姝正要改口,杨笑却回答道:“因为魏姑娘出事,所以杨某才想肃清破坏规矩之人。”

    卫子姝不清楚这算不算情话,她很霸道地把这当成了情话,完全不顾“魏姝”和杨笑两人其实认识不过半天的事实。

    可这个事实终究还是让卫子姝回到了现实,她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话有些暧昧,她连忙补充:“我的意思是……我们认识才不过半天,你为什么愿意为我做这些”

    杨笑理所当然道:“若不是魏姑娘,小明早就命丧黄泉,大恩大德自当衔环结草。”

    “况且……”他又道,“我与魏姑娘倾盖如故,想必算得上是朋友。”

    好吧……

    卫子姝虽然有些失望,但是这无疑是最好的回答了。她想若杨笑真就对她一见钟情,她还得要好好考虑怎么和她说清楚以前卫子高的事情呢。总之那样会是一团乱麻,现在这样正好。

    卫子姝



第三十四颗石子 不说实话就把你卖掉
    不得不说九儿的医技实在是惊人,命悬一线的红衣侍女最后还是被她给救了回来。

    红衣侍女叫白练,是白家老叔的干女儿。

    卫子姝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甚理解:“好好的姑娘家,叫什么名字不好叫白莲,以后谁跟她相处都得长个心眼,造孽。”

    杨笑忽然有些佩服卫子姝清奇的思维。

    白莲……练恢复稳定以后,卫子姝去找了她一次,态度“温文尔雅”地“嘘寒问暖”了一番,并且“客气”地问出了那天白家事情发生的来龙去脉。

    如果叫嚣着不说实话就把白练卖到这种话算是客气礼貌的话,卫子姝的自我感知也并没有什么偏移。

    这件事情还得从白家最后一趟走镖开始说起。

    白家一直在为英雄会做事,白家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最后一次走镖也是为英雄会押运,具体是什么货就不得而知了,白家老叔亲自押镖并且十分保密。

    据白练的猜测,可能白家老叔当时也并不清楚自己运的是什么东西。

    总之,自从那次押镖回来以后,白家老叔就变得很古怪。

    具体表现在整天神神叨叨一惊一乍,做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一开始也没那么严重,只是浑浑噩噩几天后,白家老叔突如其来地宣布金盆洗手,谁劝都不听。

    白练就开始怀疑,上次的镖肯定出了问题。

    可是白家老叔那里什么消息都套不出来,上次一起走镖的几个镖师对此也是缄口不言。白练抓耳挠心般的着急,可似乎白家就她一个人在着急。

    知道丘邬镇突然涌入了一大堆江湖人士,并且不少人手持白家金盆洗手的拜帖后,白练的着急直接上升成了上火,满嘴燎泡。

    白家一开始并没有打算请很多人,金盆洗手也是打算一切从简。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白家老叔要金盆洗手的消息就不胫而走,随之而来的就是无数流言蜚语,说那劳什子的重剑在白家。一开始白练也很奇怪,后来调查之后发现,传出传言的地方竟然是英雄会。

    那个时候,白练有开始接触一些家族内务,或多或少听到过英雄会发生的事情。英雄会似乎发生了内乱,英雄会的总舵主也离奇地消失不见了。

    失踪的时间也非常的巧妙,和白家最后一次走镖离开的时间不谋而和。

    白练更加怀疑,英雄会让白家走的最后一趟镖,绝对有很大的问题。

    只是,她还没来得调查,白家就已经混乱不堪了。混乱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始作俑者就是自诩为江湖名门正派的各方势力了。

    本来一切都没什么问题,白练也成功的阻止了不少想要混进白家的……乌合之众。可其他手持拜帖、衣冠楚楚的家伙,仗着人多势众就要逼白家老叔说出重剑的下落。

    天地良心,白家哪有什么重剑

    最后混战开始得有些莫名其妙,所有人都杀红了眼,似乎没人还记得起初的目的是什么,招招致命的打法有点像是……为了杀人而杀人。

    这一点卫子姝也不太明白,她脑海里一直来回思考着白练最后说的那句话:“那些人里面,似乎有不少人在故意挑唆混战,做派不像名门正派。”

    难道说,是有人故意制造混乱最后劫走白家老叔的人是踏草青鱼儿,那些人会不会是他派的这很难说,因为这件事情和英雄会扯上了关系,就更复杂了,可能性也更多。

    踏草青鱼儿是江湖上的千面书生,背后也并没有任何的派系,为什么会和英雄会扯上关系难道只是单纯的雇佣关系

    卫子姝想起了自己在白家密道里找到的面具,疑窦更甚。因为还不清楚面具的作用,卫子姝并没有莽撞地去问白练,她甚至觉得白练都不清楚白家有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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