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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是啊。你说是不是好事”
如果换个工作,即使去酒厂烧锅炉,之扬也会觉得那是好事。村里的阿发老三就在镇酒厂烧锅炉。像烧锅炉那样,需要使力气,会出汗,才是男人干的活。这裁缝让人听起来就觉得是女人干的活。和手拿绣花针没有多大区别。但之扬不能说不是好事。
“好事。我得谢谢你,嫂子。”
“还客气”梅子白了之扬一眼。
之扬说:“刚才你也对我客气哪。”
“那好,以后我们谁对谁都不用客气。”
下山过了一片松林,又过了一片竹林,村子就近了。站在竹林,能看见大半个村子。之扬家在村子东北角,梅子家的广禄阊门在村东南。荒地村因为是依山而居,村子显得狭长。
站在竹林,梅子似乎还不想回家。之扬也没有继续往下走的意思。之扬扭头来看梅子,梅子也正扭头过来,两人目光刚碰在一起,忽然听到山下的桔树林传来沉闷的对话声。
“剪枝啊”一个问。
“剪剪,不知道明年会不会结几个。”一个回答。回答的那人又反过来问:“你上山”
“我砍毛竹,猪圈散架了,得修修。”
一听人家是上山来砍毛竹,梅子立马很快有了反应。她左右前后转头看过,然后又像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拉起之扬朝毛竹山的东面跑。
她怕被人看到。这孤男寡女又不是夫妻处一块,人家肯定会有想法。
之扬一时没弄明白梅子为什么要拉着自己跑,也没问,拔腿就跟着梅子跑。
向东是提花山的树林和柴禾林。
跑出没多少路,梅子的衣服就让刺藤给勾住,一个惯性,梅子的身子跌倒在地。
之扬没有跌倒,他也差点跌倒。他的身子就在梅子身体的上方,一只手紧紧托住身边的一棵橡树,一手扶在梅子的肩头。
“快帮我把刺拿开。”梅子声音压到低度。
之扬让自己身体站稳,然后蹲下去帮梅子将刺藤拉开。梅子有些慌神,不时地往竹林那边看。看看那人是不是进了竹林,如果这会上来,从那边望过来还是能看见他们俩。梅子催促之扬:“快点”
刺藤的长刺深入到梅子的棉袄内部,不止一个爪子抓住了梅子,很多爪子,一连串挂着钩。之扬不敢用力拉,生怕梅子棉袄被拉破。
“蹲得低一点。”梅子说。“不行,人家还是能看到。”
梅子发现他们即使蹲下,还是藏不住。
之扬经梅子这么一说,心里也着急。之扬见长刺一时拉不开,只能将刺藤给掐断。然而那刺藤条具有极强的韧性,一时还掐不断它。再掐,刺藤断了,之扬的手也让刺给扎了好几下。
刺藤一掐断,这会是之扬拉着梅子跑。这提花山的山路之扬熟悉,刚才要不是梅子慌乱中拉着自己跑,之扬能很快找到山路。这样,梅子的棉袄也不会被刺藤勾住。之扬拉着梅子在柴禾林找到了山路,又跑上一段路,两人在一棵杨梅树下停住。梅子喘着大气,之扬倒和没事一样。
“是不是怕人看到我们”
梅子上气不接下气,一时间里答不上话来。她示意之扬把自己身上的刺藤拿掉。之扬过去,开始动手取梅子身上的刺藤。刺藤挂住了梅子棉袄的左下摆。刚才一跑动,刺藤已经将棉袄拉出一个口子。还好不大。
“你的兰花哪”
之扬将刺藤取了,看到梅子手中抓着的只是几根兰花草,便问她。
梅子抬手看看,开口就要大笑起来。不过一个倒吸气,没让她笑出声来,反而打起呃来。
“呃我,呃”
呃了两下,见说不出话来,于是只打呃不说话了。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之扬想起那首兰花草的歌,哼了起来。
梅子攥紧了拳头冲上来,拳头落在之扬背上,接连好几下。
“呃人家,呃你,呃还笑”
这拳头有份量,又没有份量。之扬当然不会还手。他笑了笑,不再哼哼兰花草,问梅子:“要不要我帮你捶捶背”
“呃有用,呃吗”
之扬也不知道捶背对打呃有没有用,他走了过去,抬手轻轻地为梅子捶背。梅子还是不停地“呃”着。
之扬一手替梅子捶着背,一手抓着梅子的肩头。边捶还边问着梅子是不是感觉有所好转。梅子还是打呃,也没让之扬停下来。过一会,梅子拿手拍拍之扬那只抓着自己肩头的手,好像在示意之扬别再捶了。
“还呃哪”
“好点了。呃”
“要不你举起手来试试。”之扬不知怎么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吃饭遇到打呃,母亲让自己站直了身体,举起双手来,这样会对消除打呃有用。之扬还给梅子做了个示范动作。
梅子听话,举双手起来。很快,梅子打呃不再那么严重了。
“哎,这一招还真灵。谁教你的”
“祖传秘方。”之扬玩笑着说。
“你刚才怎么不说。”
“刚才没想到。”
“不过让你捶着背也很舒服。”梅子笑着说。
“要不我再给你捶捶”
尽管隔着厚厚的棉袄,但之扬已经闻到梅子身上的气息。他无法用语言来描述清楚身上的气息,只是感觉到那气息正在刺激着自己。
“要不要服务费”梅子扭头来问。
“要。为你服务怎么可以不受服务费。而且价格还很高。”没等梅子回答,之扬一只手已经捏住她的肩头。
“真捶”
“真捶。但不要你服务费。”
“你要价高,我还怕给不起哪。”
“那就赊欠着,等你给得起了再给我。”之扬已经动手替梅子捶背。
梅子就在之扬落下第三拳时将自己的身体转了过来。之扬不好再捶,收手问她:“是不是捶背不舒服”
“不是不舒服,而是你这样服侍我,我会不好意思。我不是小姐,你也不是丫鬟”梅子说着,伸手来拉之扬的手。“让我摸摸你的手,看看是不是打人很痛的那种手。”
“你是不是怕我打你”之扬说话时自己也伸出手去。
两只手相互拉着,彼此都在寻找感觉。
梅子抬眼看看之扬,之扬也拿眼看她,梅子的眸子突然闪了一下,那水灵灵中间立刻有了光。
“之扬,我喜欢你了”
“嫂子,在山下我想说的其实也是这句话。我也喜欢你”之扬握住梅子的手心,梅子一双纤手被他的大手包裹了起来。
“你猜那天你走了之后,我是怎么想的吗”
之扬说:“那天我走到小桥头时还想着回来看看你,可是”
“可是什么”
“可能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
“说不清楚。”
“你的手好热。”梅子感觉到之扬的手心发烫,整双手散发着热气。
“你冷吗”
“不冷。我”梅子咬了咬嘴唇,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之扬看着沉了头下去的梅子,心里其实也有想说而说不出来的话。凝思了一会,之扬轻唤了一声“嫂子”,之后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
“嫂子,我,我想亲亲你,可以吗”
第一章
杨梅树树叶密集,阳光只能是细细斑斑落下来。有一点,仅仅一枚一分钱的硬币那么大的点落在梅子的脸上。确切点说,正好落在梅子的眉心。梅子听到之扬这么问自己,动了动嘴唇。之扬的亲亲一说,让她油然起了反应。
“亲我,”梅子说着闭上自己的眼睛:“之扬,你亲我”
面对闭上眼睛的梅子,之扬反倒不知如何下手了。他把目光的焦点集中在梅子的嘴唇。梅子属于樱桃小嘴,嘴唇不厚,上嘴唇尤其薄。之扬没将自己的嘴凑上去,而是抬起双手去抚摸梅子的脸。
梅子的脸感觉到了之扬手的温度。
“之扬”梅子轻唤着之扬的名字,双手迅速伸出,围住之扬的腰。
就在这个瞬间,之扬也一把抱过梅子。彼此都很用力,又彼此都在浑身用力。身子高低不同,之扬的嘴正好贴在梅子额头。之扬顺势在梅子的额头亲了一下。梅子抬起头来,眼睛睁着,又慢慢启开两片嘴唇。
“亲我”梅子再次发出邀请。
之扬这会没有丝毫犹豫,低头下去,将自己的嘴盖在梅子的唇上。很快之扬感觉到了梅子舌尖的温度,梅子口腔里的清香。之扬将梅子的舌尖轻轻咬住。亲吻是狂热的,狂热中之扬感受着吻的甜蜜。幸福在他的周身漫散。那边竹林里已经传来了砍竹子的声音,但他们谁也没有去顾及。轻风吹来,吹落好几片枯黄的杨梅树叶下来,擦过他们的身体。狂热中之扬腾出一只手来,摸索着伸向梅子的胸口。隔着棉袄,之扬还是能感觉到梅子前胸隆起的那个部位。梅子的双手紧紧抓住之扬上衣的下摆。之扬手在动作,她无法再抱着他的腰。
“之扬,你拉开我的扣





荒地 第 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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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扬,你拉开我的扣子。我的是揿扭,一拉就会开。”梅子提示着之扬。
“我们应该找个窝风的地方,这里有风。”之扬不去拉梅子的衣扣,他怕梅子会冷。
“不要。我不会冷。我已经很热了。之扬,就在这里”
梅子的话是一种激发。之扬扫视四周,最后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野茶树丛。树丛也许能挡风。而且那边还有直射下来的阳光。
“我们去那边”
之扬说着,将梅子抱起来。
野茶树丛确实有一种温度存在。上午的阳光全积聚在茶树身上。阳光还挤迫出茶香来。茶香自有它的浓度,更有沁人肺腑的温馨。之扬把梅子放在茶树丛向阳的一面,梅子身体直接斜靠下去。这有点半躺的姿势了。
“你也坐下来,之扬。”梅子拍拍身边的堆满枯叶的平地说。
之扬坐下,他将自己的身体紧靠着梅子,同时伸出一只手围过梅子的脖子。
“会冷吗”之扬重复询问梅子会不会冷。
“不会,”梅子努力让自己往之扬身上钻。“你说这里会有人来吗”
“应该不会。有人来,我们再跑。”
“再跑,还能跑去哪里”梅子一只手搭在之扬的大腿。
“跑到山头去。”之扬笑了。
“如果有人来,我们应该钻到树丛里去。那边,你看到没有。”梅子指着对面更大一丛野茶树说。梅子说着,自己也笑。
之扬开始走神,他的一只手又落在梅子的前胸。梅子笑了。
“你笑什么”之扬说着,有将手收回的意思。
“笑笑也不好嘛人家是喜欢才笑。你”梅子口气还在往下软,她腾出自己的一只手,一拨拉,棉袄的揿扭全数开了。“就不会”
之扬望着梅子的眼睛,随着梅子的揿扭打开,往下移了移。
“真的可以”
梅子还笑,心里在说,这个傻子。她明白之扬那个征求意见一样的说法。
“还要问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你也已经”梅子虽然胸口起伏不止,说出来的话却还是平静。内心里激荡着,内心还有一些负担。“你会有担心吗”
“担心什么”之扬不明白梅子说的担心是指什么。
“因为”梅子口吃了一下,再看过之扬的眼睛,说:“我是结了婚的人,你是后生,会觉得是我在勾引你吗”
“我没想过。我想”之扬也看梅子,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似乎是他想不到,想不起来的问题。
“你想什么告诉我。我什么都肯只要你没负担。之扬,你没看到我”
“看到,这里”之扬既拿目光,又拿手,同时去触摸梅子的胸口。
之扬的手刚触碰到梅子的胸口,梅子身子就往上挺了挺,嘴上轻微地哼出声来。
“之扬”梅子用手按住之扬的手,把力通过之扬的手传递到自己的胸部。“你要是喜欢,你应该用力一点。之扬,我喜欢你这样。”
四周还是有一些鸟在林子里跳来跳去,那边砍毛竹的声音没了,说话声还时有。但这些现在与他们无关着,他们迷恋着属于自己的那个世界。之扬起初还是有摸索的心理,手缓慢地在梅子的前胸来回摩挲,身心自我弯曲,又自我得知。口水在与梅子第一次狂吻的过程中似乎消耗去了一些,这会又重新被酿造出来。很自然地,之扬咽咽口水。很快就会有真切的感受,女人的身子就握在自己的手里。曾经有过的那么多幻想,那么多渴望之扬不再去征求梅子的意见,拉起她的毛衣,把手直接伸了进去。
“冷吗”
梅子闭着眼睛,她是等待着。对冷自然不会有反应,或者说身子正燥热着,她希望也喜欢遇到冷。然而之扬的手是热的。即使遇到她的胸乳,那个人体最温度的部位之一,她能感觉的温差,也是淡淡的不多。
“我,我早就不冷了。之扬,你碰到我了”梅子还拿手隔着毛衣去捂之扬的手,些许是之扬尚且不够用力。
之扬再用力,梅子开始沸了。一种点燃,让这锅原本就接近了沸点的开水,渐渐地出现了翻滚。
“之扬,下面”梅子呻吟着又喊。她希望之扬能迅速到达自己最需要安抚的那个位置。
“你尿了”
一连串动作下来,之扬半醉半醒地告诉梅子。
梅子想笑,但笑不来。
“你,真是的”梅子看着满脸膛透亮的之扬,心里喜悦着,快活,继而又说:“你真是的,这哪里是尿。过来,我告诉你。”
梅子要之扬把耳朵递过去
离开提花山回村已过了午时。虽然有上好的阳光,但毕竟是冬天,除了搂搂抱抱,捏捏摸摸,他们没有做到最后。
到山脚下的岔路口,梅子再次将之扬抱住,贴着他的耳根说:
“我真的很想了”
梅子说话时一手伸到之扬的裤裆,她感觉着之扬的身体,说:“它也想要呢。”
之扬点头称是,自己也伸手去掏梅子的裤裆。
“你又尿了”
梅子“哧”地笑出声来,说:“跟你说了,那不是尿。”
“我知道。”之扬说:“我故意这样说的。”
“吃了饭你过来,如果我婆婆不在的话如果我站在门口,就说明我婆婆不在。好吗”
“你婆婆是不是经常出门”
“不一定。有时会去山上拜菩萨,要么去宋家岙。一般都在家。”
之扬答应梅子,自己吃了饭过来看看。两人又使劲相互调戏了一番,才依依不舍地分手。
广禄阊门对之扬来说并不熟悉。两家相距路远,平素也没有什么交往。在之扬心目中,广禄阊门是一个大阊门,是有名有望的阊门。听人说起过,富才的爷爷以前是固湖镇做生意,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败落。解放时,他们家也因此幸免被评上地主。像小三房就不行了,他们解放时在固湖镇还有商铺,因此得了个“工商地主”的成份。大六房人临解放时有人去了台湾,也有人去了香港,所以也不存在什么成份不成份。只是家产全数没了。
富才父亲因为有文化,解放后还当过农会干部。后来又是乡干部。那年修青棂子水库时出事死了,说是工伤事故,富才的母亲宋初花每年能得到一笔抚恤金,正是因为富才父亲的死。
富才很小就跟着人家去学泥水工,之扬和他也不是很熟悉。至于宋初花,在之扬的印象中,她是个梳着绕绕头的老太婆。生产队的时候之扬见过宋初花几次,在晒谷场,宋初花和一些妇女们一起翻筛稻谷。但宋初花不怎么和人说话,脸色往往是沉着,仿佛心中藏着很多不快。最近一次之扬见到宋初花是好几个月前,他从南山畈拉稻草回来,路上遇到了宋初花。宋初花手里提着一只布袋,沿着遮坑往宋家岙方向去了。之扬也听说过宋初花经常去过云山的青莲庵烧香。
荒地村狭长,从北到南快有两里地。村道弯曲又狭窄不一。之扬选择了少人走的提花山山脚下的那条村道走。这道也是下雪那天之扬去牛厩喂牛走的路。穿过梅地和竹林,又是一段村中的道路。再转上一个弯,便是广禄阊门前的那条墙弄,只要站在墙角,顺着望过去就能看到广禄阊门。越是临近那条墙弄,之扬的心越是紧张。他担心自己的行为被人看穿,又怕梅子不站在门口。回家,吃饭,还是这会走着路,之扬的裤裆都是满的。满的还有脑子里浸着的,梅子湿漉漉的裤裆,梅子说着喊着想要的话。之扬一路走着,小肚胀得厉害,也难受,憋闷。他希望能解脱去。
转过墙角,之扬没有看到梅子的人影,他原地停了下来。
之扬原地站住,他不选择立刻离开。墙弄里这会没有人,他想再等等。
“喂,你在这里干什么”
这声音是那边传来,之扬一时还弄不清楚,也不清楚是不是冲着自己说。不过,那声音吓了他一大跳。之扬扭头往后面看,因为前面没有人。
“做贼啊”
声音是从山那边来。这墙弄一边是块小桔树地。第二次声音传来,之扬听出这是谁的声音了。是夜开花。一会,之扬也看到夜开花人影,她手里提着竹篮子正从桔树地钻出来。
“你才做贼哪。我去牛厩,你在干什么”
“我在剪马兰草,”夜开花走近之扬,顺手将竹篮子让给之扬看。“你去牛厩站在这里张望什么分明是做贼嘛。”
夜开花说着,堆出一脸的嬉皮笑脸来。他们平素就爱开玩笑,知道之扬不会生气。
“我做贼,我偷你哪。”之扬反唇相讥,又说:“我看到园子里有一只斑鸠,所以才”
为了掩饰,之扬只好撒谎。他所指的园子就是梅子家门口的那个菜园子。
“斑鸠哪斑鸠毛没吧。”
之扬提起斑鸠,让夜开花逮了个正着,又嘲笑他起来。
“你才毛哪。”之扬说着要去敲夜开花的脑袋。
夜开花立马拿手里的竹篮子来挡。之扬不饶,一把夺过夜开花的竹篮子,又追着要打她。
“别胡闹,人家会看到。”
夜开花到底是定了亲的人,即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之扬,她也不敢轻易在光天化日之下玩闹。
“投降,我才饶你。”
打小是夜开花欺负之扬,到大了,之扬一旦还击,非要夜开花投降不可。夜开花只好不情不愿地举了举手,装出投降样子。
“就这么点马兰草,我随便就能找到,还钻到桔树地里去。桔树地会有马兰草吗”
“谁说在桔树地剪了。人家是在山脚那边。就你能你去剪来我看看。下午能剪我那么多,晚上去我家吃饭。”
“脸红了,”之扬不接夜开花的话,而是压低声音说:“是不是桔子地里和人约会去了”
之扬看到夜开花被太阳光照红的脸,偷偷与她说起调皮话来。这也是以前他们常有的事。
“你臭嘴。当心我打掉你的门牙。去喂你的牛,我不和你说了。”
夜开花这会有点生气了,她不想再和之扬说话,夺回篮子就走。走出几步回头又说:“死斑鸠毛,差劲”
之扬装了个要追她的样子,夜开花拔腿就跑。夜开花往之扬来的那条路去了。她的家在村子的中段,离这里不多路。
夜开花离开后,之扬还是去了一趟牛厩,回来时他又经过梅子家门口的那条墙弄。但仍旧不见梅子的在门口出现。之扬有点气馁。也正是之扬气馁着的那会儿,一只斑鸠从山那边飞过来,落在梅子家前面的那个菜园子了。
斑鸠。之扬有些日子没看到斑鸠,好多年没捉到斑鸠了。这些年打枪的人多了,很多鸟不敢轻易进入村子,更不敢让人靠近。之扬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只老斑鸠。
赤手空拳,之扬没有抱捉到斑鸠的希望,他只是带着好奇,想过去看个究竟。看它飞翔的动作,那斑鸠似乎有些力不从心。斑鸠在冬天不去南方过冬,但一些老弱病残的斑鸠,在冬天往往遇到会有麻烦。之扬小心翼翼地向园子那边走去,但斑鸠的吸引没让他忘记这里是梅子的家。当然,现在有寻找斑鸠这个理由,就是遇到别人也不会难堪了。如果能遇到梅子更好。
园子不大,四边都有零星的棕榈树栽着。靠近墙弄的两边还有茶树。之扬看到斑鸠落在西南角的那几棵棕榈树了。如果要寻找斑鸠行踪,须得走近园子去。但园子里没有什么遮掩,斑鸠一定很快就会发现自己。之扬只好绕到园子的南边。南边有一条小弄,隔着园子和一户人家的后墙。猫着腰踩着轻步,之扬慢慢地接近园子的西南角。
熟悉斑鸠习性的之扬知道如何去接近斑鸠,除了不出声,眼光也不能直接对着斑鸠的眼。要知道你在看它,它也在看你,如果你当是熟视无睹的样子,斑鸠也会少了一份提防。不过这会之扬没能看到斑鸠的影子。再往前三步,棕榈树那边传来了声响。那是斑鸠的翅膀拍打棕榈树叶子的声音。顺着声音,之扬发现了斑鸠。斑鸠朝村子内飞去,又很快落在不远处的那棵香樟树。
这次斑鸠飞出,让之扬愈加看清那果真是一只体力不支的老斑鸠了。之扬不想轻易放弃,还要继续跟踪追击。
斑鸠再次落停在不远处的香樟树上。那棵香樟树也有相当年份了。村中央唯一一棵香樟树,树冠下是一个场子。当地人也称为道地。呈三角形,称为三角道地。些许是以前并不在意那棵树的位置,没让之扬看出什么名堂来。等之扬从小弄绕过人家的屋宇来到三角道地后,发现那棵香樟树就挨着广禄阊门西边的青墙。高大的树冠有一部分已经越过广禄阊门的屋顶。大枝桠横着过去,很有一种霸气与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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