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日月

“停下，停下，不准冲营。”门口的哨兵举起了枪。
“吁----”下士拉住了马，一眼看见了军营门口的周磊。
下士从马上跳下来跑到了周磊的面前：“报告长官，安德里亚斯长官命属下前来报信，卢象升大人遭遇两万蒙古鞑子和三万流寇夹击，形势危急。安德里亚斯长官请求周长官增援。”
周磊一把揪住了这个下士：“安德里亚斯呢，他的一千人现在在干吗？”
“回长官。”下士答道，“安德里亚斯长官已经奉命带领咱们的骑兵去增援卢大人去了。只是鞑子和流寇实在是太多，故此安德里亚斯长官派属下前来报信。”
周磊暗暗在心里叫了一声，他倒不是担心卢象升怎么样，而是在担心安德里亚斯。这个德国人虽然忠诚勇敢，但也有德国人一根筋的毛病。周磊原本的意思是让安德里亚斯关注一下卢象升就行，真等到危急时刻就把一千骑兵当做一支快速机动力量，救出卢象升一个人就行。现在看来，安德里亚斯应该是把这一千人都带入了战场，这很可能导致羊入虎口。
然而韩万涛还没有到，自己这边只有五千骑兵，一门火炮也没有。卢象升能坚持多久，安德里亚斯会不会出问题，周磊的心里没有底。
周磊想了一会，转头对杨涛说道：“杨涛，命令部队做好开拔准备，我们很可能今夜开拔。你把一切都安排好，我进城去见杨嗣昌和洪承畴大人。”
“是，长官。”杨涛回答了一声。
周磊到了洛阳城内杨嗣昌的驻地，刚刚从马上跳下来就看见一个人哭着从里面走了出来。这人边哭边骂：“我家大人正在延安府抗击鞑子和流寇，你们却居然见死不救。下官这就回去禀告我家大人，就算下官战死沙场也不会再来求你们。”
周磊一把拉住了他：“这位大人，你可是从延安府来的？卢大人现在情况如何？”
“不错，我就是从延安府来的。”那人扭头看了周磊几眼，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周磊身上的军装，“下官敢问将军可是榆林军的周磊周将军？”
“不错，我就是周磊，你是何人？”
“周将军，我是兵部主事杨廷麟，现在卢大人麾下赞画行营。下官在北京的时候见过周将军，只是周将军并不认得下官。”
杨廷麟说完对着周磊单膝跪地：“周将军，请您救一救卢大人。鞑子和流寇共五万兵马围攻卢大人，杨嗣昌拒不出兵，下官万般无奈，只能恳请将军。”
杨廷麟说完就要磕头，周磊忙拉起他：“杨大人万勿如此。本将当年跟随卢帅收复归化城，本将万分敬仰卢帅的精忠胆略。请杨大人在此稍等片刻，我进去见一见杨嗣昌大人。杨大人不必担心，本将手下还有六千精锐骑兵，纵使杨嗣昌大人按兵不动，本将同杨大人一同去延安。”
杨廷麟十分的惊讶：“周将军，这，这岂不是违抗军令？”
周磊轻轻笑道：“卢大人有难，则我大明不保。我榆林军一心只为皇上，只为天下苍生，违抗军令又当如何。杨大人稍等片刻即可。”
周磊说完转身走入了大门，只留下杨廷麟呆呆的望着周磊的背影发愣。
杨嗣昌正在屋子里生着闷气，有人来报：“大人，榆林军周磊求见。”
杨嗣昌一时没反应过来周磊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来找他，随口说道：“让他进来。”
周磊快步走进了屋子里，冲着杨嗣昌一抱拳，也没啰嗦：“下官参见杨大人。下官接到消息，卢象升大人遭遇围攻，请大人定夺。”
杨嗣昌没想到周磊上来就说卢象升的事，楞了一下：“此事本官已经知晓，本官已命卢大人向洛阳撤退，我们在此等着就行。”
“大人。”周磊又一抱拳，“蒙古鞑子和流寇兵力五万，卢大人手下只有一万多兵马，而且现在身陷重围，如何能来洛阳。下官不才，如果大人确有难处，下官愿帅本部人马赶往延安府营救卢大人。”
“周将军万不可意气用事。”杨嗣昌连连摆手，“目前流寇势头正盛，洛阳只有你们一支援兵，洛阳有失则京师不保。”
“卢大人有失则我大明不保，下官告辞。”周磊没再多说，一转身走出了屋子。
周磊出了大门，杨廷麟还在等着他。周磊上前拉住了杨廷麟：“杨大人，随我去延安营救卢大人。”





大明日月 第六百五十五章 骑兵师冲锋
五千榆林军片刻没有耽搁，当晚便拔营起寨开赴了延安。
一千榆林军骑兵在隔着卢象升大营外三里的一个小山包的后面静静的呆着，安德里亚斯带着几个人正在山包上瞭望着前面的战场。
整个战场杀声震天，卢象升亲临第一线指挥着作战。
安德里亚斯已经在这里观察了三四天了，眼见着卢象升马上就要撑不住了。安德里亚斯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自己派出去的信使配了三匹马，最迟昨天周磊长官就应该收到了消息。按照骑兵师的行军速度，从洛阳赶过来最快也要五六天的时间，但是卢象升应该是撑不了这么久了。自己的这一千骑兵现在参战也改变不了什么大局，可是长官的命令是不惜任何代价救出卢象升，看来自己还是得带着人冲进去。只要能救出卢象升，自己就带人往洛阳方向撤退，只需撤退一两天就能在路上遇到周磊的骑兵师，这应该是最好的办法。
安德里亚斯想到此，放下了手中的单筒望远镜转头命令道：“传我的将令，所有人做好冲锋准备，咱们杀进去营救卢象升大人。”
安德里亚斯身后的一个少校问道：“长官，敌人人数众多，咱们从哪冲合适？”
安德里亚斯指了指前面：“现在明军腹背受敌，但他们的右翼人数不是很多，而且也没有什么路障，咱们就从那里冲锋。”
卢象升此时正拿着大刀站在军营中间的高台上瞭望着战场上的情景。卢象升此前已经知道了杨嗣昌和洪承畴退守洛阳的事，也知道了朝廷正在调兵遣将。杨廷麟已经走了好几天了，可就算杨嗣昌答应来救自己恐怕时间也来不及。
卢象升的心里暗暗着急，他倒不在意自己的安危，只是如果自己被打垮，那么从蒙古到西安的通道就会全部被打通。看目前的这个形势，榆林应该已经被蒙古人占领，自己一旦失败，整个大明的西面就等于全部丧失，这对北京将会是一个极大的威胁。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在此坚守下去，然而，卢象升的心中涌起了一阵悲凉，自己恐怕要以身殉国了。
卢象升正想着心事，身后突然又响起了一阵隆隆的炮声，四颗铁球飞进了军营，趟出了几条血道。
流寇又开炮了。
“大人，危险。”卢象升身边的人赶忙过来要护住他。
卢象升推开了来人，手搭凉棚向前方望去。将近三千蒙古骑兵正在整队，只要炮声一停，这三千人便会又发动一次冲锋。而自己的人马，卢象升低头看了看高台前面的士兵，这是最后一支预备队了，只有两千人。经过数日苦战，现在已经兵不满万。
炮声停了，三千蒙古骑兵黑压压的聚在一起开始朝着这边慢慢的加速，同时，身后的流寇也出动了三千多人嚎叫着奔跑了过来。
卢象升狠了狠心，将手中的大刀高高举起。
一阵嘹亮的冲锋号从卢象升的右边传了过来，一千匹战马上闪烁着一千柄哥萨克弯刀和一千副半身甲。这支骑兵部队好似一股旋风一样很快便冲破了军营右翼的流寇，冲进了军营当中。
安德里亚斯从马上跳下来跑到了高台的下面敬了个礼：“启禀大人，卑职是榆林军骑兵师上校副师长，奉长官命令特来营救大人。”
“你们是榆林军？”卢象升赶忙从高台上下来拉住了安德里亚斯的手，“是蒋北铭将军来了吗，你们来了多少人马？”
“回大人。”安德里亚斯答道，“我们来了一千骑兵，蒋长官现在北京，是卑职带队。”
卢象升的心里有些失望，虽然这一千骑兵装备精良，兵强马壮，可是要抗住五万敌人还是不太可能。
安德里亚斯见卢象升没有说话，又说道：“卑职奉命来营救大人，请大人跟随卑职撤往洛阳，现在我们都在洛阳集结。”
卢象升苦笑着摇摇头：“多谢你的好意，只是本帅必须在此，不能去洛阳。”
“为什么不能去？”安德里亚斯的德国脑子没想明白卢象升的中国话，“我们周长官的命令是护送您去洛阳，大人为何不能去？”
卢象升没有回答，远处跑来一个人：“大人，大人，蒙古鞑子开始冲锋了。”
卢象升忽的转过身，指着安德里亚斯说道：“既然你们的大人让你来找我，现在一切听从本帅调遣。我命你马上帅你的骑兵去打退鞑子。”
“可是大人。”安德里亚斯歪了歪头，“卑职只听从我们长官的命令，我们长官的命令不是这样的。”
卢象升拉下了脸：“现在由本帅定夺。”
安德里亚斯突然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大人，我们的最高长官蒋将军是你们大明朝的总兵，不知大人是什么职务，你大还是他大？”
“哈哈哈哈。”卢象升大笑道，“本帅担任兵部左侍郎，总督宣、大、山西数省军务，你说是本帅的官职大还是你们蒋将军的官职大？”
安德里亚斯没有再多问，回身跨上了战马，抽出步骑枪高声喊道：“骑兵师的兄弟们，目标前方敌人，冲锋！”
一千匹战马呼啸着冲了出去，对面的三千蒙古骑兵此时也冲起了速度，双方的距离在迅速的拉近。
安德里亚斯冲在第一个，双眼目不转睛的望着对面的蒙古骑兵，他知道步骑枪的射程是赶不上蒙古人的弓箭的，必须要躲过第一轮打击。
安德里亚斯久经沙场，自然很明白怎么对付这些蒙古人。双方的距离拉近到了100米，对面的蒙古人纷纷开始举起了弓箭。
“呯”的一声，安德里亚斯手中的步骑枪打响了，身后的一千骑兵迅速的分成了两队，冲着蒙古人的两翼飞奔而去。与此同时，几千支弩箭射向了空旷的天空。
还没等蒙古人拿出第二支箭，骑兵师的将士们从隔着蒙古人大约40米的地方穿插了过去，同时一千支步骑枪打响了。
安德里亚斯插回了自己的步骑枪，一拨马头，趁着蒙古人还没有调转马头的时候，两队榆林军骑兵再一次从背后冲向了蒙古骑兵。
蒙古人的队形开始有些乱，刚才的一轮齐射差不多打掉了100多人。蒙古人纷纷的叫喊着，都在拼命的拉自己的马。
骑兵师的第二次冲锋距离更近，在隔着蒙古人十到十五米的地方，两千支大号手铳又响了一次。
蒙古人什么也不顾了，榆林军手中的火器和他们整齐划一的行动是这些蒙古人从来也没见过的。剩下的骑兵也不管榆林军会不会有第三次冲锋，纷纷开始往回跑去。
安德里亚斯拉住了战马，既没有下令撤退也没有下令追击：“所有人填装铳弹，防御阵型缓缓后撤。”
卢象升站在高台上看得一清二楚，有这样的精锐之师何愁我大明不保，卢象升更坐定了坚守此地的决心。
卢象升的后面，刘宗敏和郝摇旗也看的清清楚楚。刚才安德里亚斯冲进军营的时候刘宗敏就得到了报告，榆林军又来了，而且还全是骑兵。
刘宗敏的心里开始琢磨起来，下一步怎么办，榆林军这次会来多少人。




大明日月 第六百五十六章 全盘考虑
郝摇旗骑着马站在刘宗敏的身边指着卢象升的大营说道：“刘大哥，蒙古人被打退了。”
“我看见了。”刘宗敏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这些榆林军。传令，鸣金收兵。”
蒙古人在前，农民军在后，就这么和卢象升僵持着，谁也没有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安德里亚斯的劝说又一次无效，卢象升打死也不愿意撤退到洛阳去。安德里亚斯也没了主意，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在这陪着卢象升还是先行撤退，只能再派人往洛阳传递消息。
周磊带着骑兵师按照一天两百多里的速度在往延安赶，走了两天，周磊一直在琢磨一件事。蒋北铭在离开大同的时候去找过一次王朴，蒋北铭考虑过蒙古人的动向，所以用商贸作为条件，要求王朴做好一切准备，一旦蒙古人南下，可放过他们暂避锋芒，但要瞅准时机从背后包抄。王朴答应的是好好的，只是这个逃跑将军到时候究竟会不会去做蒋北铭就不知道了。
蒋北铭把这个打算和周磊详细交代了，因为蒋北铭估摸着卢象升后撤的可能性很小，因此做了第二个安排。如果李自成真的和蒙古人合力夹击卢象升，则洛阳的榆林军，包括韩万涛到达洛阳的部队可以不听命于杨嗣昌，直接去延安援助卢象升。同时无论如何说动王朴包抄蒙古人的后路，蒋北铭给周磊的密令是打掉蒙古人，解决北面的威胁。最好是能收编这些蒙古人，用他们去对付李自成。
周磊一直想着心事，旁边的杨涛问道：“长官，是不是有什么不放心的，属下见您这两天一直心神不宁。”
“你的观察力还挺强，看出来了？”周磊笑道，“没什么事，只是我有点担心安德里亚斯，这个德意志人有点一根筋，我怕他不但救不出卢大人，自己也会被困住。”
“不能吧。”杨涛想了想，“安德里亚斯长官已经知道怎么做，您不是给他下过命令了吗？”
周磊没再回答，低头想了一下，自言自语道：“还是不太保险。”
杨涛又问道：“长官，到底什么还不保险？”
周磊勒住了马：“杨涛，你还得回一趟大同，去找王朴。蒋长官走的时候和王朴商量好了一件事，你去了一定想办法让他出兵包抄蒙古人的后路。”
周磊把蒋北铭的安排都告诉了杨涛，命令杨涛去大同说动王朴出兵榆林。周磊觉得既然有两万蒙古人在围攻卢象升，那么榆林的蒙古人不会很多，收复榆林就等于是阻断了蒙古人的退路。
同时周磊告诉杨涛，让他转告王朴，不要有什么担心。周磊在洛阳给韩万涛留下了口信，韩万涛的步兵和炮兵也将赶往延安，只要骑兵师和卢象升能在延安坚守半个月，榆林军主力就会到达延安。干掉蒙古人才能削弱李自成的力量。
杨涛没再耽搁，带着两个班的骑兵飞马去了大同。
当夜扎营的时候，周磊又把杨廷麟请到了自己的营帐中。杨廷麟对周磊打心底里敬佩，一进营帐就深施一礼：“周将军能星夜兼程，本官定会在皇上和卢大人面前为将军请功。”
“这都是后话。”周磊笑着回了一礼，“本将请杨大人过来是有一件事要同大人商议。”
“不知周将军有何事？”
“杨大人。”周磊说道，“虽然我们做了安排，韩万涛将军也会带着他的人来营救卢大人。但是杨大人也知道，战场上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如果一旦形势危急，本将很担心卢大人抱定殉国的念头不愿撤离。”
“如果是这样。”杨廷麟的表情很是悲壮，“本官也会跟随卢大人一同以死报国。”
周磊在心中说道：“这些明朝的官员，怎么一个个都这么迂腐，就知道死，你死了谁还能报国。”
“杨大人差异，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周磊也没再解释，“本将有个打算，如果到时候卢大人真的不愿走，本将想强行带他走。只是这样恐怕会有损卢大人的威严，本将不知道是否应当如此。”
杨廷麟站起身：“有劳周将军想的周全，能保住卢大人的安危是最重要的。周将军放心，本官也会极力说服卢大人的，无论是何后果，一概由本官承担。”
“多谢杨大人。”周磊心中笑道，“有你这句话就行，老子这次抗了杨嗣昌的军令，怎么也得找个人替老子背锅，老子可不能自己背这个锅。”
骑兵师又行进了一天，遇到了安德里亚斯派出来的通信兵。
“长官，属下走的时候卢大人坚决不走。”通信兵向周磊报告着延安的情况，“虽然我们打退了蒙古人的一次冲锋，可安德里亚斯长官让属下报告长官，敌军人数众多，卢大人的麾下已经苦战数日，安德里亚斯长官说他最多能支撑五六天，希望周长官能够火速救援。”
周磊暗算了一下时间，安德里亚斯算的还是很精确的，自己到达延安的时候刚好是他撑不住的时候。
“你先下去休息。”周磊扭头喊道，“传令下去，全军加快速度，务必三日内赶到延安。”
许朗和高晨回到了北京。自从范文程和涛敏离开金州以后，盛京那边一直没什么动静。和涛敏约定的下次谈判的时间是一个月之后，许朗很担心北京会不会有什么变化，和高晨商量了一下，决定不在金州等了，马上坐船返回了北京。
许朗回来的还真是时候，北京出现了一点变化，安南使者到了北京向崇祯皇帝进贡，同时吴三桂父子和郑芝龙也奉旨来了北京。
“你回来的正好，我原先还想派人去旅顺叫你回来。”蒋北铭看见许朗很是兴奋，“北京这一阵子发生了不少事，咱们的计划可能要做大的调整，我先和你简单说说。”
王承恩、吴三桂和郑芝龙都找过蒋北铭，甚至内阁首辅薛国观也找了蒋北铭侧面询问了一下榆林军在洛阳的事情，因为薛国观接到了杨嗣昌关于周磊抗命的消息。
根据王承恩的转述，郑梉的使者是借着进贡的名义来打探一下崇祯的口风，如果北越现在大举进攻南越的话，崇祯会有什么反应。好在崇祯并不是真的傻，知道现在是在重用榆林湾的时候，没有榆林军，李自成那边就会很难办。所以崇祯呵斥了安南使者，态度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变，告诉安南使者，榆林湾在安南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意思，自己也希望能和安南保持友好关系，所以希望郑梉不要轻举妄动。
吴三桂父子来到了北京，但是祖大寿还是没有来。崇祯下旨申斥了祖大寿一番，又同时擢升吴三桂为宁远团练总兵，大大的嘉奖了一番。崇祯的意思是谁都知道的，吴三桂来找蒋北铭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再对榆林湾降价和提供24磅炮、32磅炮表示感谢。但吴三桂又提了一个新要求，能不能由榆林湾帮忙在宁远一带也建设一个兵工厂，自己生产燧发枪和火炮。
郑芝龙自从拿下长崎以后一直在忙着做生意赚钱，这次稀里糊涂的被宣到了北京还不知道为什么崇祯要见他。他来见蒋北铭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打听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崇祯这么急着宣他进京面圣。
许朗听完了蒋北铭的讲述不觉笑道：“有意思了，越来越复杂了。”
“许朗，你先别笑。”张海在一旁说道，“你不在的时候我和北铭他们开了好几次会，我们都觉得咱们的计划是不是应该做一个调整，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
许朗想了一会问道：“吴三桂的关宁铁骑现在多少人？”
“差不多三四万人，但是燧发枪不到两万支，火炮也就几十门。”蒋北铭回答道。
“郑芝龙在长崎有多少军舰？”许朗又问道。
“不多。”张海答道，“他自己说也就三四艘，郑芝龙在日本主要是做生意。”
“王承恩是什么意思？”许朗问了第三个问题。
“他现在还没意思。”蒋北铭笑道，“王承恩是希望咱们能拿出一个全盘计划，他可以转奏崇祯，由崇祯下旨。”
“西安那边有消息吗？”
“周磊和韩万涛的消息昨天才到，周磊和卢象升现在依旧在延安；韩万涛并没有在洛阳停留，而是也去了延安。并且根据杨涛从大同送回来的消息，王朴已经出兵了，弄不好延安会比西安先打起来，而且会是一场大仗。”
“其他还有什么别的没有？”
“有。”蒋北铭说道，“秦良玉的白杆兵已经出发，但是什么时候能到目的地我们不知道；孙传庭和杨文岳现在应该到了洛阳；但是南京那边的消息我们并不知道，葛涛的北方总站不包括南京，消息传递的有点慢。”
许朗走到了地图前沉思了一会：“我和涛敏约好再有半个多月给他最后的答复。但是我现在越来越不相信他说的话，他很可能是想争取时间来说服皇太极进攻北京，我们决不能掉以轻心。”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潘学忠问道。
许朗突然问起了另一个问题：“学忠，你的特战队准备好了吗，我们要考虑到一切可能。”
“已经准备好了。”潘学忠答道，“200人的陆战队，还有200人的军官教导团和快枪队，一共是400人。费尔南德斯已经把福州号开到了天津，一旦有变，可以从天津出海去南京。”




大明日月 第六百五十七章 虐待儿童罪（上）
“这就好。”许朗点点头重新走到桌前，“诸位，我是这么想的。”
许朗把手在桌子上敲了敲：“让吴三桂调两万到三万关宁铁骑来北京，宁远那边留一万多人就行。郑芝龙汇集他的战舰去旅顺待命，一旦皇太极和涛敏联合进攻北京，则宁远的关宁铁骑和旅顺的明军可以直扑盛京。”
“可是皇太极和涛敏也一定会想到这个问题。”张海问道，“他们不可能不防备。”
“这个我知道。”许朗解释道，“只是他们留下的人不会很多，我估摸着最多一万人。关宁铁骑的战斗力现在还算是不错，旅顺有郑芝龙的援助，一旦两面夹击盛京也够皇太极喝一壶的。”
“还有呢。”蒋北铭问道。
“再就是延安。”许朗说道，“如果韩万涛去了延安，那么咱们在延安就有一万五千多人，还有骑兵和重炮，别忘了韩万涛的步兵师全是线膛枪，对付蒙古人和李自成没什么问题。只要王朴能够坚守住榆林，咱们就可以一下子干掉蒙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