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日月

营帐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安德里亚斯闯了进来：“长官，咱们的斥候回来了。韩长官的先头部队离咱们只有两天的路程。”
“韩万涛来了？”周磊一把拽住了安德里亚斯，“炮兵师来了没有，多少大炮？”
“回长官。”安德里亚斯兴奋的答道，“两个炮团一共144门大炮，不过据斥候说，炮兵师大约还要四五天的时间。”
“四五天就四五天。”周磊转过身向卢象升说道，“卢大人，韩万涛将军马上就要到了。我们可以有100多门火炮，有了这些大炮，什么流寇鞑子统统不在话下。”
卢象升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传令下去，全军加强戒备，不得出战，只需坚守，等待榆林军的到来。”
夏天阳终于赶到了洛阳，可他到洛阳的时候才发现整个洛阳一支榆林军也没有，周磊和韩万涛已经去了延安。
孙传庭和杨文岳带着三万人也已经到了洛***据南京方面的消息，史可法目前已经回到了南京，第一支部队也已经派了出来，大约再有十天左右就能到达洛阳。秦良玉的白杆兵在距离西安150里的地方停止了前进，并派人到了洛阳询问下一步的安排。
杨嗣昌和洪承畴召开了全体军官会议，夏天阳作为榆林军的代表也参加了这个会议。本来杨嗣昌和洪承畴根本不认识夏天阳，但是杨嗣昌接到了北京薛国观的密信，让他先把榆林军抗命的事放在一边，目前崇祯的意思还是要重用榆林湾的。夏天阳在洛阳接到了蒋北铭从北京传递过来的消息，而且夏天阳私下里去拜会了一次杨文岳，杨文岳对榆林湾的态度还是满友好的，因此夏天阳也就参加了这个会议。
整个中军大帐中全是参将以上的武官，杨嗣昌、洪承畴、孙传庭和杨文岳四个人坐在上面。
“诸位将军。”杨嗣昌扫视了一眼大帐中的人，第一个开口说道，“目前流寇屯兵西安，朝廷的援军也已经陆续到达，我们下一步如何行事，本官和几位大人商量过，想听听诸位的意见。”





大明日月 第六百六十一章 夏天阳的建议
众人都把头扭向了穿着榆林军准将军服的夏天阳，夏天阳无语的歪了歪头，整个洛阳除了我带的警卫班，一名榆林军都没有，看我有什么用。
“杨大人。”孙传庭开口说道，“从洛阳到西安有八百里地，如今史可法大人的援军还没有到，下官认为咱们还是坚守洛阳为上策。等到南京那边的人到齐了再一鼓作气反攻西安。”
“孙大人。”杨文岳在一旁说道，“此法虽好，可咱们并不知道史大人究竟何时能到。目前卢象升大人和榆林军正在延安一带同流寇激战，我们在此袖手旁观似乎有些不妥。”
“杨大人差异，我等非是袖手旁观，只是。”孙传庭冲着杨嗣昌和洪承畴拱了拱手，又转回头说道，“如今洛阳城内除了你我带来的三万军士，杨大人和洪大人手下不足四万，流寇有二十万之多，即便我们如今反攻西安恐怕也是以卵击石。”
“可是。”杨文岳有些犹豫，“只怕卢大人那里坚守不了多久。”
一直没说话的洪承畴突然冲着夏天阳问道：“夏将军，你觉得延安能坚守多久？”
夏天阳想了一下：“回大人，如果韩万涛将军动作迅速的话，下官觉得延安无忧。”
夏天阳说完这话，大帐中发出了一阵低低的惊呼声，就算榆林军再牛，夏天阳的这话也有点吹得太大了。
洪承畴的眼睛也瞪起来了：“夏将军有如此把握？夏将军刚到洛阳，恐怕还不知晓，流寇又往延安派出了援兵，卢大人那里恐怕要抗衡七八万流寇和蒙古鞑子。”
“回几位大人。”夏天阳施了一礼，“流寇和蒙古鞑子虽然人数众多，可他们没什么火器。韩万涛将军的榆林军装备了144门火炮和能打百丈之远的火铳，抗住这七八万人不在话下。”
夏天阳之所以要这么说是因为蒋北铭给他的信中交代过，尽量说动杨嗣昌和洪承畴在西安和李自成来一场决战，就算不能一次性打垮李自成，也要尽快结束战事，因为蒋北铭很担心皇太极和涛敏会有什么动作。
蒋北铭在信中说了一下许朗同涛敏谈判的情况，并告诉夏天阳，许朗会再去一趟旅顺，尽量拖住涛敏，希望能打个时间差，解决完李自成再回头对付皇太极和涛敏。
“诸位大人将军请看。”夏天阳从怀里拿出一副地图展开，“如今卢象升大人同我榆林军一共两万余人在延安坚守，蒙古鞑子出兵两万，那么榆林一定是空虚的。大同总兵王朴已经带兵赶往榆林，只需收复榆林就能截断这些蒙古鞑子的退路，他们必会内乱。秦总兵的三万白杆兵距离西安只有150里，也就是三天的路程，下官认为有秦总兵这一支劲旅，西安的流寇也不会不防，他们再往延安派出援兵的可能性很小。如今洛阳城内有近七万大军，我们只需等到南京的援军到达，则我明军可达三十万。流寇虽然人数众多，但也基本都是乌合之众，我们可以集结所有兵力，倾尽全力一击，必会给流寇重创。”
夏天阳说完扫视了一圈，又慢慢悠悠的说道：“诸位大人，西安的流寇是大患，可北面的满清同样也是一个威胁。”
上面的四个人都听出了夏天阳的意思，剿灭流寇是必须的，可是北京的安危更为重要。万一这个时候满清出兵南侵恐怕形势会更加的恶劣，因此西安必须要速战速决。
“诸位将军。”杨嗣昌被夏天阳说动了，“做好一切准备，等南京援军一到立刻反攻西安。”
北京城也在调兵遣将，崇祯的圣旨又下达了。两万关宁铁骑调来北京拱卫京师；郑芝龙调集他的战舰会同登州王兆星的舰队在登州和长崎做好准备，随时出发支援旅顺；山东、河北、宣府一带凡是能动用的兵马全部到北京集结。同时宁远和旅顺也要做好进攻的准备，一旦满清南侵，这两个地方的兵马要直扑盛京。
许朗又一次找到了蒋北铭：“北铭，我明天就回旅顺给涛敏最后的答复了，你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
“也没什么叮嘱的了。”蒋北铭笑道，“该说的我已经和你说了好几遍了，回去之后一定要注意安全。”
许朗低头想了一会，突然问道：“北铭，如果涛敏这次真的要和皇太极翻脸，咱们到底帮还是不帮？”
蒋北铭反问道：“你觉得他会吗？”
“虽然从推理上他应该不会，但万一他真这么做怎么办？”
蒋北铭拍了拍许朗：“你会处理好的，我相信你。”
许朗轻笑了一声：“我都不相信我自己，也不知道西安那边怎么样了。”
西安没怎么样，延安倒是战火连天。周磊和安德里亚斯死守了四五天，终于等到了韩万涛的两个炮团。
140多门大炮的威力显现了出来，在这些火炮面前，无论是刘宗敏还是蒙古人都无法再打下去了。冲锋就是死，双方又一次僵持住了。
周磊找到了韩万涛：“韩长官，咱们同流寇和蒙古人僵持了好几天了，是不是应该和蒙古人去谈谈？”
“和蒙古人能谈什么？”韩万涛问道，“你想让他们撤军？”
“不，不是撤军，而是收编。”
周磊把蒋北铭的打算和韩万涛简略的说了一下，蒋北铭在给周磊布置这个任务的时候交代过，要见机行事，周磊觉得现在应该是时机到了。
韩万涛仔细的思考了一下：“要是能收编蒙古人去对付李自成当然是最好，可是蒙古人会投降吗。而且咱们现在是和卢象升一起，这件事没有他的认可恐怕也不行。”
“说服卢象升应该问题不大。”周磊说道，“不过我担心就算蒙古人投降了他们也不一定愿意去和李自成作战。这两万蒙古人十整个蒙古草原上的精锐，我觉的他们更想回家。”
“你说的也有道理。”韩万涛问道，“这次蒙古人的头是谁？”




大明日月 第六百六十二章 和蒙古人谈判
“是古禄格和杭高。”周磊说道，“俄木布并没有来，来的是这两个人。”
“俄木布没来他们两个能做主吗？”韩万涛有些不放心，“你想和他们怎么谈。”
“我是这么打算的。”周磊回答道，“你也知道，咱们现在最担心的是北京那方面，所以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我打算明天先去找蒙古人，也不用啰嗦，直接叫他们投降，最后通牒就行。”
“可他们要是不投降呢？”
“好办。”周磊笑道，“咱们去和卢象升说一下，拨出一个炮团协助他守住军营就可以。剩下的一个炮团汇合骑兵师和步兵师全力打击蒙古人，你的线膛枪和赵奇的大炮完全能将蒙古人打垮，不投降也得投降。”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卢象升。”韩万涛站起身说道，“是不能在这里拖延了，打垮蒙古人从北面合围西安。”
卢象升听完了韩万涛和周磊的计划之后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向了杨廷麟：“杨大人，你觉得两位将军的计策如何？”
“两位将军的确是良策。”杨廷麟先夸了一句，“不过两位将军也知道，卢大人的麾下现在只有不到八千人，而流寇却在五万之多。万一两位出征的时候流寇全力进攻，本官担心有什么差池。”
“杨大人不必担心。”周磊说道，“非是下官自夸，我们一个炮团有72门火炮，而且现在炮兵阵地也已经构筑完成。两位大人只需在中军大帐中坐镇，流寇是冲不进来的。”
卢象升这几天也见识到榆林军火炮的厉害，听周磊这么说也没再反对：“那就有劳两位将军了，此战如若得胜，本帅定会为你们榆林军向朝廷请功。”
第二天，韩万涛和周磊带着一个营的骑兵打着白旗来到了蒙古人的阵营前。
一个通译上前喊道：“大明从二品副将，榆林军第一军副军长，少将韩万涛将军请你们主帅答话。你们这谁说了算做得了主，请出来和我家将军一叙。”
不多时的功夫，一队蒙古骑兵也打着白旗出了营地，为首的是两个盔明甲亮的将领。
韩万涛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两个人，敬了一个榆林军军礼：“本将是韩万涛，敢问两位可是古禄格和杭高将军？”
“不错，正是我等。”杭高回礼答道，“不知韩将军想谈何事？”
韩万涛身后的周磊纵马上前：“两位将军，一别数年，不知两位可还认得在下？”
古禄格和杭高仔细的看了一会，认出了面前这人就是当年驻守过归化城的周磊。
古禄格拱了一下手：“原来是周将军，我们的确是很久没见了。”
周磊笑道：“本将同两位将军是故交，所以今日本将前来并无他意，而是要奉劝两位将军一声，莫要选错了道路站错了队。”
杭高有些听不明白：“不知周将军此话何意？”
“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周磊说道，“你们蒙古人数叛数降，不管是在我大明还是在满清皇太极那里恐怕都得不到完全的信任。你们也是成吉思汗的子孙，却为何偏偏如此不识时务。”
周磊的话让古禄格有些生气：“周将军，我等是奉了我家王爷的将令，将军有话请直说。”
韩万涛接过话去：“两位将军，不知你们是否已经知道，大同总兵王朴将军已经收复榆林，你们回蒙古草原的退路已经被堵上了。而且我皇已经调集十几万大军固守京畿一带，满洲鞑子根本不可能打过来。”
韩万涛说完又一指身后的军营：“咱们也激战了数日，我榆林军的枪炮两位将军也是见识过的。不瞒两位，我们的目的不是你们，而是李自成。但是不先解决了你们我们就不能解决李自成，所以现在摆在你们面前是两条路，一条是放下武器投降我大明。”
韩万涛说到这没再说下去，杭高问道：“那第二条路呢？”
“第二条？”韩万涛的语气严肃了很多，“就在这里歼灭你们。两位将军想一下，你们的两万人可能抵挡的了我一百多门火炮和几千支百丈火铳？”
杭高的眼珠转了转：“韩将军，其实我们蒙古人也不想与大明为敌。只是这次我家王爷是接到了皇太极的圣旨，不得已而为之。如果将军能放我等一条生路，我们回去自会转告我家王爷，我家王爷也会对将军感恩戴德。”
韩万涛哈哈大笑：“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你以为这是哪里，这是你们蒙古草原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本将再次告诉你，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放下武器接受大明的改编，我们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但你们必须要听从我们大明的将令。明天的这个时候，如果还没有答复，我们死战。”
古禄格和杭高的冷汗快下来了，对方直接下了最后通牒。可是要是不投降，两个人都知道，两万蒙古人根本不是榆林军的对手，不用说大炮，他们的百丈火铳就对付不了，骑兵都无法冲到跟前。
“韩将军。”古禄格的语气软了下来，“我们能否回去商量一下，没有我们王爷的命令我们擅自投降就是死罪。”
“两位请便。”韩万涛冷冷说道，“不过我希望明日能得到两位的答复，本将也不想杀戮太多。”
韩万涛和周磊带着骑兵营转身开始往回走，走出了一段路，韩万涛低低的声音问道：“周磊，我怎么有种感觉，这个两个蒙古人晚上会来劫营？”
“韩长官，你不会是怕了吧。”周磊笑道，“咱们的炮兵阵地早就布置好了，让赵奇今晚盯着点。敢来劫营？咱们会让他们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韩万涛也觉得自己担心的有点多了，有大炮和线膛枪在还怕什么：“周磊，如果这两万蒙古人真投降了怎么办。这可是两万人，咱们能看住吗？”
“韩长官，你怎么又糊涂了。”周磊又一次笑起来，“他们要真投降了就更好办了。你要是担心看不住就送到洛阳去，把他们交给杨嗣昌和洪承畴不就没咱们什么事了吗？”
“这不行。”韩万涛否决道，“他们要是在杨嗣昌那里闹起来更不得了，那会坏了剿灭李自成的计划。”
“你说的也对。”周磊歪头想了一会，“咱们可以这样，把他们打散安置。给大同和北京送去一部分，再给洛阳送一部分，咱们自己留一部分，剩下的伤员和老弱就让他们自己回蒙古。这阵子这些蒙古人伤亡也不少，这几个地方一分应该不会出事。”




大明日月 第六百六十三章 劫营
韩万涛和周磊回来以后把同蒙古人谈判的事向卢象升做了详细汇报，并且也把如何安置这些蒙古人说了。卢象升对榆林军的印象又提升了一步，这些先宋遗民不但会打仗能打仗，而且对战后的问题想得也很长远，卢象升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夜慢慢的深了，赵奇却没有去休息，整个炮兵阵地上静悄悄的，但是所有的大炮全都填装了散弹，两个炮兵团正在严阵以待。同时，步兵团的几千支线膛枪也悄悄的伸出了战壕，只要今夜有一丝风吹草动，上万颗铳弹和散弹将会覆盖整个军营的外围。
古禄格和杭高也在营地的大帐里转着圈，投降还是不投降，这两个人都拿不定主意。
“来人。”古禄格喊了一声，“派到刘宗敏那里的人回来了没有？”
“主子，还没回来。”帐外有人回道。
“怎么还没回来？”古禄格越发的着急，扭头向杭高问道，“人马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杭高回道，“将军，今夜真要去劫营吗？”
“不这样还能怎么办，这是咱们最后的机会。”古禄格下了下狠心，“现在只有拼死一战，让刘宗敏缠住榆林军，咱们带着精锐撤往榆林。榆林的王朴是没有什么能力的，咱们打下榆林回撤归化城。”
杭高没再说话，他的心里觉得这个办法不妥，但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赵奇一直等到了快四更天还是没有动静。赵奇有点困了，难道蒙古人真的就这么投降了？
赵奇揉了揉脸，叫过来炮团的军士长：“传令下去，所有人打起精神，一旦有情况就马上开炮，不用管别的。”
赵奇吩咐完带着几个人去了前面的步兵阵地，面对蒙古人的步兵阵地是由叶战率领的两个步兵团防御，另外一个步兵团被安置在了后方面朝农民军的位置。
“叶战。”赵奇先敬了个礼，“你这里有什么动静？”
“没有。”叶战回了个礼，“我这边一直盯着呢，蒙古人会不会不来了？”
“但愿他们不来了吧。”赵奇举起望远镜朝前面看了一会却什么也没看到。
“赵师长，不用那么担心，我在这盯着呢。”叶战说完拿出了两支烟，想了想又放了回去，“算了，还是别抽了。”
叶战刚把烟放回去，就听到军营的后面突然响起了隆隆的炮声和一阵喊杀声。
赵奇和叶战对视了一眼，难道蒙古人不来了，刘宗敏来了？
周磊带着步兵团驻守在后面的防线上，他的对面是黑漆漆的一片农民军。
“第一排，射击。”周磊下达完命令又回头喊道，“命令炮团开炮，散弹射击。”
成片的铳弹和散弹覆盖了前面的空地，距离战壕100米的地方竖了两排铁丝网。周磊的心情还算是比较轻松，刘宗敏只有四门火炮，而且骑兵也不多，他们根本冲不过来。
可是赵奇和叶战并不轻松，他们的面前是一群分散的蒙古步兵。古禄格和杭高当年在归化城的时候见识过榆林军的操演，他们把这种办法用在了现在，步兵的散漫冲锋。
夜已经很黑了，今晚的月光又不是很好，榆林军的战士根本看不清楚敌人在哪。赵奇的心里暗暗骂道：“这tm要是有两挺机枪，什么人也别想冲过来。”
骂归骂，仗还是要打的。赵奇对叶战说道：“叶上校，步兵阵地就交给你了，我马上返回炮兵阵地指挥。”
叶战一把拉住了赵奇：“赵师长，你没发现什么问题吗？”
赵奇一脸迷茫的问道：“什么问题，我觉得他们的冲锋很有章法。”




大明日月 第六百六十四章 蒙古人跑了
叶战摇摇头：“蒙古人的冲锋的确很有章法，分散的很开。但是我怎么觉得他们的人并不多，似乎是在故布疑阵。”
赵奇盯了一会：“好像人数是不多，难道蒙古人是在试探我们？”
“不，赵师长。”叶战突然说道，“蒙古人想跑。当年我们在高丽行动的时候就是这么干的，用一小部分人缠住敌人，大部队开始撤退。”
“丁俊。”叶战说完没再管赵奇，把丁俊喊了过来，“你现在负责指挥两个步兵团，我去向韩长官汇报情况，请求骑兵师追击敌人。”
韩万涛接到了叶战的报告后和安德里亚斯亲自来到了阵地上，果真如叶战所分析的那样，和刘宗敏的农民军不同，蒙古人的冲锋看似很猛，但根本毫无作用。
韩万涛摸了摸下巴：“古禄格和杭高鬼点子不少，他们这是真的想跑，可他们能往哪跑？”
“长官。”叶战说道，“他们唯一的退路肯定是榆林，只有通过榆林才能回到归化城。”
“叶副师长。”安德里亚斯在一旁插话道，“榆林已经被王朴将军占领了，他们能去榆林吗？”
“你们俩不要再争了。”韩万涛说道，“我命令，安德里亚斯，带领你的骑兵师；叶战，带着两个步兵团，全力追击蒙古人，一定不能让他们撤到归化城去。不过你们两个要千万小心，骑步兵不能隔的太远，骑兵的步骑枪没有射程优势，一定要依托步兵的线膛枪进行打击。”
“是，长官。”叶战和安德里亚斯齐声回答道。
韩万涛从周磊那里调过来了一个步兵营进入了阵地，等叶战和安德里亚斯走了以后，韩万涛又亲自到了周磊一方的阵地上。
这边打的比那边激烈的多，农民军不要命的往上冲，卢象升和杨廷麟也亲临第一线。
“卢大人、杨大人。”韩万涛敬了个军礼。
卢象升已经知道蒙古人撤退的消息了：“韩将军，你的追兵派出去了吗？”
“回卢大人，已经派出去了。”韩万涛看了看蒙蒙亮的天空继续说道，“请两位大人放心，只要天一亮，流寇知道了蒙古人撤退的消息一定会停止进攻的。”
卢象升笑道：“此一战有劳韩将军，本帅会为将军向朝廷请功。”
“多谢卢大人。”韩万涛回道，“下官还有一事，如果流寇撤退或者也想同我们讲和，不知道大人会如何处置？”
卢象升猜到了韩万涛想说什么：“韩将军定有良策，不妨说出来大家商议一下。”
“卢大人，我们在此苦战数日，需要休整。”韩万涛也没隐瞒，“而且蒙古人如果投降的话，他们接近两万，全部留在我们这里似有不妥。下官想将这些蒙古人打散安置在各处，希望能够为我所用。对于蒙古人，下官认为还是以招安为上。”
“只是韩将军。”杨廷麟问道，“蒙古人好说，但是如果放这些流寇撤回西安，本官觉得似乎不太合适。”
“杨大人不必担心。”韩万涛解释道，“目前所有的部队都在洛阳集结，本将听闻史可法大人也将帅二十万大军赶赴洛阳，秦良玉总兵的三万人已经到达了西安的南侧。只要我们解决掉蒙古人，稳固住延安一带，则我们就可以从三面包抄西安，流寇自然成为瓮中之鳖。”
杨廷麟心里想的和韩万涛不一样，他虽然很感激榆林军这次出手相救，但他非常不愿意再回洛阳，杨嗣昌的见死不救让杨廷麟的心里憋着一肚子火。可是韩万涛想的不是这个，赶紧解决掉李自成无论是对北京的蒋北铭还是对榆林湾的整体计划都是有好处的。只有干掉李自成，榆林湾才能腾出手来专心对付越南和涛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