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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荆柯守
易鼎
作者:荆柯守

龙气者,人道总纲也

一次的意外,让他携带着一个破碎灵魂,回到了这个世界十八年前,那时,江山如画,群雄逐鹿,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凭借着龙气秘术,突破命格,要行那“易鼎”之事





易鼎 第一章 夺舍(一)
第一章 夺舍(一)()
县志记:是日,白虹贯日,稍刻,有雨
下午下过雨,虽然现在天色已经放晴,空气中,却还隐隐弥漫着水气。
贺仲迈开大步,从林子深处走出来。
他穿着一身薄薄的衣着,腰上带着长刀,背后还有一张短弓。
在他的手中提着,是一只野鸡,一包仔细挑选的药草。
因为刚下过雨,身上一层的潮湿,已经初秋,凉意入骨,此时贺仲却无暇顾及这些,他只想着营地的情况。
“不知道小官人醒了没有……”想到那个人的情况,贺仲脸上,露出了一丝焦急。
昨天,己军大败,6将军当场阵亡,大军溃败,原本作为后营的这队,就同样岌岌可危,偏偏作为队正的小官人,又从马上摔下,昏迷不醒。
大乱就在眼前,作为队正昏迷,营中又有着一批附庸山民军喧闹,这怎么得了?
于是,贺仲走的越急切了。
这时,秋雨又下了,走了一段路,前面已经出现了一条小道,越过那条土道,再进去一个小山谷,就是他们那支队伍暂时藏身之所了。
贺仲正要从树后走出去,忽然,他猛的伏下,躲藏在一处丛林中,手取下了短弓,倾耳而听,眼睛露出警惕的光。
屏息半刻,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贺仲眸子一寒,抽出一支箭,搭上,等待着。
不一会,数个骑兵,就从路的一面飞驰而来。
贺仲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对面骑兵有着皮甲,挂着弓箭,这是敌人的斥候无疑。
这等人,都是精锐。
天下经过多年混战,民生已经凋敝之极,蜀地封闭,受灾较小,但也十不遗半,再加上朝廷新立节度使,为了方便节制,多取小镇,小者一郡,大者二三郡。
因此兵都不满万,这精兵更是重中之重,别小看区区数骑,单看马匹甲胄兵器齐全,就知道这是下了血本的牙兵,蜀地一镇,断无过千人之理,大部分藩镇,多半是数百骑而已。
数骑奔驰而去,当那队骑兵行的远了,贺仲才从树后走了出来,望着他们远去的影子,棱角分明的脸上,除了警惕,还有着恐惧。
“是敌军牙兵,居然到这里了!”贺仲的心砰砰砰的剧烈跳动着,他没想到,这么快,敌方就已经追到这个地带了。
“不行,我要立刻回去!”提着野鸡,贺仲向对面奔去。
就在贺仲采集草药时,一处很是隐蔽的山谷内,六十多人正横七竖八的坐坐倒倒,休息着。
这些人的穿着杂乱,隐隐划分出数个阵营。
有十人左右,穿着薄皮甲,围绕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这男人脸色刚毅,摸着刀不语,似是沉思。
更远一点,是穿着官兵的服饰,可是手里的兵器长短不一,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惊慌颓废之色,一眼望去,给人一种散沙的感觉。
还有十数人,很是剽悍,衣着却不是军服,山民打扮。
这些人,谁都不说话,大多数的人都在休息,在这个山谷中,离人群远一点,有一棵大树,树下架着一个营帐。
秋雨洒落,过了一会,雨下大了一些,密集的雨点从天而下,空旷的田野上西风肆虐,时密时疏。
顿时,这个军营生骚乱,抱怨声、斥令声,脚步声,混成一片,给这处军营雨夜凭空增加了几分恐怖和不安。
在营帐的中心,一个临时的木板床上,躺着一个少年。
这少年十六七岁,容貌清秀,鼻梁高挺,剑眉幽黑,现在眼睛紧闭,似是昏迷,在他的周围,有着四个同样的少年卫兵。
“小官人的情况,应该说还可以!”一个有些瘦弱的卫兵将手从少年的手腕上拿开,说着。
“你的意思……小官人没事?”一听这话,其它三个卫兵,都看向了这个依旧昏睡中的少年,都暗中松了一口气。
见那青年总是不醒,其中一个卫兵忍不住说着:“那小官人为什么一直不醒?板凳,你爹不是医生吗?你是你爹教出来,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爹只是一个郎中,不是神医,我也只会这点看脉的本事!”名叫板凳的少年反驳的说着。
“这倒也是。”三人点点头,无奈的说着,随后都沉默了下来。
见此,板凳说着:“我也不清楚小官人到底怎么了,如今,只能是看老天的意思,如果贺大哥能找到点好药,或许还能有点用。”
一提到贺大哥,本来沉默下来的几人,脸上都出现了神采,看的出,这个人在他们心中的威信不低。
“如果小官人出事,不但我们倒霉,贺大哥也肯定有大难,希望他能醒过来!”低头看看少年,板凳叹口气说着。
“板凳,你家就住在王宅旁,关于小官人的事,你清楚多少?”一直都有些好奇,一个卫兵就忍不住问了出来。
“具体事情我也不清楚,不过,听我爹说,小官人和大帅是同族,关系还很近,这次出征,委派了队正之职,却安排在后营,而且派了一火牙兵保护,并且为了贴身,作为乡人的贺大哥被征集了,下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板凳说着。
这几个年轻人,口齿清楚,听到这里,都有忧色。
军法森严,作为亲卫,小官人一旦出事,自己都逃不了罪责。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有了一阵骚动,几个人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站起身,手握住了武器,直到看清进来的人后,才松了一口气。
“贺大哥!”
“叫我伍长,小官人情况怎么样了?”贺仲拉起了营帐问着。
“伍长,还没有醒呢?”几个亲兵不安的说着。
贺仲便走上前,端着一个油灯,点了上去,只见灯焰如豆,照亮了整个营帐。
“外面的兵闹的厉害,小官人明天早晨如果再不醒,事情就麻烦了!”贺仲咕嘟了这句,却同时命令着:“你们听着,长着眼,别让人进去,小官人如果有事,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是,伍长!”四人立刻应着,显然贺仲在他们中,威信很高。
看到他们模样,贺仲脸色少松,看了看外面,对四人小声说着:“我刚才在回来的路上,碰到敌人了。”
“啊?”
“……事情就是这样了。”将刚才的遭遇和几个同伴讲完,贺仲站起了身,徘徊了几步,随即说着:“你们说,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撤退,二是继续躲在这里。”板凳想了想,说着,灯光下,照着五个少年,气氛幽暗。
“躲在这个地方显然不成,这个地带已经不安全了,如果敌军搜到这里,我们被堵在谷里,飞都飞不出去。”一个人表示反对。
“那就只有继续撤,可我们撤到哪里去?一千五百人,一场战斗就全都被打散了,我们现在能干什么?难道直接回家?先不说我们能不能顺利回去,就算真回去了,私自逃跑那可是死罪,被抓住就是个死,如果小官人出事,还会连累家人。”
“伍长,我们就算有着田先生私塾旁听弟子的身份,这样回去还是非死不可,再说,外面还有着张火长,没有了小官人,他可不会听我们,如果知道小官人出事,我们第一个要被他砍了!”
说到这里,一阵沉默。
小官人的保护,可不仅仅是乡兵五人,他们五人更是因为同乡,能贴身照顾,安抚小官人的情绪。
真正的保护,是上面派来的这队牙兵。
这十一人,个个剽悍,冷漠,身上透着血腥气息,再怎么样自大,五个少年都知道,自己哪怕平时想办法学武练身,现在和这十一人对抗,那是找死!
四人望向贺仲:“伍长,不,贺大哥,乡里一直是你带着我们,现在你说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贺仲站起了身,脸色有些阴沉,他是猎户之子,家里又有兵户出身,学了一身武艺和箭术,又聪惠,想办法弄到了田先生私塾旁听的资格,在乡里有着薄名,可是在这时,也难以挽回。
不回家,又能去哪里?
“现在关键是小官人,小官人是大帅的同族,有这个名义,退下去汇合,总不会被责罚!”这时,贺仲沉吟了片刻,叹了口气说着。
“这也要等小官人醒了,才好做安排!”
其实,小官人与他们虽然是同乡,但是却一直没有多少来往,这五人当然以贺仲为中心,可是此时,他们却无比希望这个人能快点醒过来。
在这个阶级制度森严的时代,有着这样背景的人,就代表了希望。
“看情况,还需要一段时间才会醒吧,一会熬点肉汤,给他温着吧,他醒来好喝。”贺仲说着,心中郁积。
乱世与和平年代不同,多有十六七岁就横行一方,初露峥嵘。
贺仲少年时,就重然诺,喜侠节,也不是第一次杀人,有次几个盗贼在晚上抢劫,贺仲连杀数人,闻名乡里,如果仅仅如此,也不过是一个牙兵料子,可此人很小就喜读书,虽然家贫,却想办法弄到了田先生私塾旁听的资格,更成为了乡里少年的头目大人。
不过正因为如此,被上面看中,作了小官人的贴身伍长。
现在,却因此这份赏识而一筹莫展,只能出了一声叹息。




易鼎 第一章 夺舍(二)
第一章 夺舍(二)()
此时,少年已经醒过来了,耳听着这些事,心潮翻滚,却不想睁开眼。
这身体翻滚的记忆,如此的熟悉,唤起了久违的记忆。
无数记忆的碎片,有过去,有未来,有现在,蜂拥而来,直到最后那一道血光。
在床上的身子猛的一抖,少年下意识的摸着脖子,记忆中那锋利的刀瞬间斩落头颅的感觉,如此鲜明,让他感到恐惧和刺痛……
“小官人,你醒了?”动静虽小,立刻惊动了一个人,他连忙凑上去问着。
“是贺仲啊?”虽然意识还沉浮于黑暗中,并且从骨髓以及记忆中都透出了抗拒,现在的少年还是勉强说着。
“小官人!”虽然少年的话很轻,但是贺仲还是觉得很高兴。
小官人在兵败时,摔了马,这可是大事。
但是现在醒来了,就至少代表他情况转好,能从兵变中活下来,再怎么说都是可喜可贺的一桩事。
“把守门禁,等我明天早晨醒来。”少年勉强吩咐一句。
“是,小官人!”贺仲大声应着。
少年说了这句话,就又沉入了昏迷之中。
这是一场漫长的梦,梦中的自己叫王守田,后来又改名王弘德,这次是兵变失败,下面是赶到城里,与副将汇合,再下面,就是节度使亲自出兵,打退敌军……无数的记忆不断涌来。
奇怪的是,竟然有二份记忆,一份是身体的,一份是某个破碎又不甘的灵魂,最奇怪的是,二份记忆在开始时,竟然是一样,都是这个叫王守田或者王弘德的男人!
这个记忆非常真实,又非常荒谬,这个身体的记忆停留在垂正十一年,而下面灵魂的记忆却到了垂正二十九年!
“是传说中倒退十八年的重生?这个土著的身体和灵魂真有主角命啊,只是被我穿越而来的灵魂撞碎并且夺舍了?”
身体很酸软,头很疼,疼的仿佛要裂开了一样……朦胧中,心中灵光亮起,无数的记忆不断重组,形成着新的灵魂体系。
下一刻,意识就再次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再次醒来时,他终于清醒了,繁复的记忆已经完全归档,外面传来了各种各样的声音。
凌晨的秋风,多少带着些寒意,远处,还能隐隐听到某些野兽的吼叫声,出了营帐,向外看去,有几个士兵在谷口周围巡视,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在前一场战争中活了下来,很显然,胜利并不属于他们。
“呵,早上露水还这么大。”一个胳膊上带着伤的山民,刚才一直在巡逻,此时显然是疲倦了,找了一处地方,就坐了下来,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去。”他身旁的一个上了点岁数的山民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深深的颓然。
“别乱想,咱们肯定能回去。”和那人交好的山民忙在一旁鼓气的说着。
“这两天,咱们就一直窝在这个山谷里,听探查回来的人说,咱们的大军已经被打散了,再不离开这个鬼地方,我真怕再也走不了了。”说话的人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着。
本来军中严禁传播信息,但是之前的十六岁的王守田,对这套根本不熟悉,自然无法控制传播。
传闻和叹息,仿佛被传染了一样,在周围相继响起。
山民的胸口都十分沉闷,之前对战功的贪婪和渴望,早就被一连串的失败和死亡打跑了,对生的渴望,渐渐盖过了其它的欲望。
“不如,咱们回山吧?”有一人说着,提出这个建议的人,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我们又不是官兵,只是为了些粮钱出来打仗,现在连官兵自己都不行了,凭啥替他们去死?”
“你说的有道理。”
“不过,走的了吗?他们能让咱走?”
“你怕啥,大不了一拍两散,我们也有十多人,现在火拼,大家都完蛋,还怕他们不成?”
“这倒是,我们商量一下吧?”
“咱们好好商量一下。”说完,几个山民,开始和自己的同乡串连起来。
“伍长,情况有点不对头。”最先现不对劲的,是板凳。
板凳在这支队伍里,年纪最小,不过因为是郎中家的孩子,有医术,观察力很强。
“你现什么了?”营帐草地外,正在巡查和担心的贺仲,见板凳脸色有些难看,浓眉一皱,问的说着。
“刚才去山民替他们换药,现他们有异动,我听上了几句,似乎是他们想当逃兵!”板凳带着稚气的脸上带着怀疑之色:“我觉得,这非常有可能!”
“我们可是大帅的兵,他们如果真敢不听命令就走,不怕大帅的怒火?”有一个人冷哼的说着。
这几人的年纪都十七八岁,又是乡民,再怎么样学文修武,局限于资历,现在也只有这样的水平。
“万一他们豁出去了呢?”板凳人虽小,却很机灵,想的也比较多,指出了一个可能性:“如果我们和他们真的闹翻了,这个地方可是旷野,又是大败之后……”
他没有把话说完,可是,在场的几个人,都不是傻子,一听就听懂了。
“他们敢!”一个人,一听这话,差点跳起来。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明显底气不足。
在这种地方,死几个人,去哪里查去?
“贺大哥,如果真是这样,我们怎么办?”又有一人,朝那些山民休息的地方望了一眼,有些不安的问着,一说到紧要时,这数人都只称“贺大哥”,而不称伍长。
在这种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贺仲叹息了一下,说着:“那就只有请小官人了!”
“小官人?”几人都冷哼一声。
“贺大哥,你为什么重视他?他有什么能力,醒了,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贺仲听了,不由摇摇头,低语的说着:“你们别说了,不管怎么样,他才是这队伍的领,许多事才能办的名正言顺……”
听着外面的这些话,少年若有所思的起来,坐起来,见得了不远处放着一把长剑,随手取下来,按着剑鞘口上,长剑“当”的一声弹出来。
映着凌晨的光,细细看去,剑上一片碧绿,竟然是一把上等长剑。
把玩了片刻,少年露出一丝微笑,眼神幽暗。
一些记忆,提取出来。
“果然,这个土著身体的灵魂,回到了十八年前,回到了和山民闹翻的前一刻?果然就算是历史上的英雄,也不是一日就成,这个赫赫有名的人物,在少年时,也竟然有着多种错误和遗憾。”少年悠然自得的想着:“现在,都便宜了我!想不到我在二十一世纪,自学自悟,还真的修出了灵魂不灭,转世不迷之术!”
少年浮现出一丝苦笑:“不过,这里究竟是何方世界,从记忆来看,显然不是地球,却又和古代华夏文明十分相似,莫非是个幻景?”
“不,绝对不是,我能清晰的感受到这个世界并非是意识世界,至少三元结构已经确定了。”
想到此处,少年不由心中一凛,他闭目冥想,试着感应,但是才想着感触一下这个世界灵气,突然之间,脸色大变。
“这是什么?浩然正气?竟然封闭了我的诸窍?”
在少年的冥想着,身体内,一片白气盘旋,竟然把身体牢牢凝固住,这本是万邪不侵的护身法门,但是少年却不是他原本的主人,竟然指挥不动。
这就反过来极大的束缚着少年。
“该死,这岂不是囚禁在这个身体内?”少年木然片刻,突地一笑:“算了,我往昔在地球上,处于末法时代,也是这样,那时我能自学证悟,现在如何不能?不过我现在顶了王守田的躯壳,才受制于此,只有彻底解决掉王守田的信念。”
“这浩然正气,就是王守田或者王弘德的信念所凝……相比于记忆,这才是它的本体,它到底想干什么?”
解决掉信念,一就是以强力破解,其次就是完成信念,这二者都是王霸之道,其它小道都难以彻底解决。
现在既然无法以强力破解,那就只有完成信念了。
少年再一次回放着记忆,无数的记忆,如走马灯一样,在他的脑袋里不断的闪过。
“汉家江山破碎,神州蒙难,岂因一死而无愧之,我有愧也!”一个声音久久不散,随着这声音,浩然正气微微流动,出白光,身体也受到了影响。
尖锐的指甲,在他握紧拳头的同时,刺入手心。
很痛,这是身体残余的意志本能!
“改变神州命运,嘿,这宿主还真是给我出了难题。”少年喃喃的说着:“特别是现在,哼哼!”
记忆中,现在王守田,就在兵败后,被贺仲背出了战场,随后在小山谷里休整,再以后,王守田和山民附庸军分离,带着人汇集到副将之中,以城固守,最后等到了大帅亲自率军反攻。
这个方法,也不能说错,毕竟对于那时的王守田来说,并没有多少选择余地。
“算了,既然我已经获得你的躯体,就继承你的意志,我现在,就是王守田了。”少年说着,说到这里,几乎是不由自主,一种莫名的感情不知从何而来升出,这个身体猛的一震,一滴泪,顺着他双眼滑落。




易鼎 第二章 望气(一)
第二章 望气(一)()
王守田睁开了眼睛,刚才身上的奇异感,这才慢慢消逝。
后脑上隐隐作痛着,这是摔下来负的伤,王守田开始正式对自己的处境进行思考。
自己是队正,领一队五十人,虽然已经损失几个人,但是折损不大,特别是按照记忆来,手上的本钱还不算小。
十一个精锐的牙兵,嘿嘿,真的不算小了。
按照原本历史,自己自动撤退,就算不把责任放在自己身上,也有着“遇敌颓败”,“临阵而逃”的印象。
前世,就在和山民分道扬镳后,和副将汇合,被动守城,使老节度使不得不抱病亲自来援……
节度使大人……节度使大人,一定会很失望吧?
要知道,从日后记忆来看,这次明显是自己“渡金”而来,虽然没有想到大军会溃败,但是自己毫无表现,甚至惊慌逃亡,无疑是一大笔负面资产。
“和副将汇合,然后狼狈待援,这条路不能再走了。”王守田回想着前世的点点滴滴,知道自己若是依旧带着部下去和副将汇合,就可能依旧要去守城。
那怎么解决这件事呢?
自己是这支五十人队伍的队正,还有十数个山民的喧闹,留是显然留不住了。
山民……突然之间,想到了一个关键性的人物,王守田的心里顿时一跳。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上天已经给了我机会,我还犹豫什么?”他认真的想着,然后开始查看周围的情况。
天色尚早,营帐内的光线幽暗,没有人现他早就已经醒了,王守田朝着这群人的方向望去。
本来是想看看现在情况,当他望过去的那一刹那,出现在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心里猛的一跳。
“这是?”只见空地前,六十个人的周围,竟然浮现着一圈淡淡的白色光芒。
见此一幕,王守田的眼不由自主的睁大了。
沉默了片刻,王守田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又睁开,望过去。
依旧是这个情况,并且,他还可以看见,淡淡白光是没有错,但是却还有些不同。
山民的白光之中,隐带着灰气,而贺仲身上,白气竟然浓郁一些,虽然不是很明显,再看过去,牙兵的张火长头顶上,在诸人身上最浓,有一小团,不过里面带着些黑气。
王守田猛的一惊,闭目沉思,手无意识的按着剑柄。
不过,连重生这种事情都接受了,何必为这事惊讶,最初的惊骇,渐渐平复,他开始观察这种现象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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