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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白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花底一声莺

    “异议!”梁贇眼里直冒火星子,“他们还能有异议!是睿王跟你打了招呼吧,这个大主子可不能得罪啊!哼!两个月就两个月,本将军要瞧瞧,他们能拖出什么花花来!从明天起本将军天天来你这儿!”梁贇撂下话,扬长而去。

    合俊是卫玦的人,梁贇是知道的,他就怕合俊拖三拖四,此后他真是天天去翊城府里喝茶。

    尹珞出事后,卫玦都在公府没回来。见不到卫玦,寒月白心里空荡荡的,她有时会对着小桥发呆上一会儿,想象着卫玦从莲池那边绕过来。白蒹葭取笑她要变成望夫石了。卫玦派出寻找凤血珠的人没有一个回信的。寒月白萌生了离开翊城的想法,但是卫玦有了麻烦,她又不能这个时候离开。

    寒月白瞅瞅白蒹葭做绣活,再跟毛球球玩玩;没有卫玦的陪伴,就像菜里没放盐,酒里掺多了水。

    “他回来了!”寒月白兴冲冲地往外跑。

    “谁回来了”梅英问。

    “瞧她那兴奋的样儿,肯定是王爷回来了呗。”小竹笑着说。

    卫玦走下小桥,寒月白娇笑着迎上去。

    “想我了吧。”卫玦略显疲惫的脸上泛起笑意。

    “是凑巧,我正好出来。”

    “是我想你了。”卫玦向寒月白抛媚眼。

    寒月白像喝了蜜一样甜:“公爷怎么样了,身体好些了吗”

    “身体是无碍,只是心情一天比一天差。”

    “是啊,有这么个儿子,肯定每天心如刀割。”

    卫玦搂着寒月白的肩膀走进小筑。白蒹葭收起针线绣绷,给卫玦沏茶。卫玦从簸箩里拿起绣绷,上面是白蒹葭绣的蝴蝶。

    卫玦夸奖道:“不错,栩栩如生。”

    “谢,王爷夸赞。”白蒹葭嫣然而笑。

    “调查黄越有进展吗”寒月白问。

    “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他交际不广,偶尔和一个叫萧颉的郎中在一起喝喝茶。”

    “一个开堵坊,一个开医馆,”白蒹葭插嘴说,“两个人好像八竿子打不找啊,他们的关系怎么那么好”

    卫玦喝了一口茶,说:“黄越的大儿子有腿疾,萧颉一直给他治,所以他们就成了好友。”

    “也许是单小七想多了。”寒月白说。

    寒月白本来让梅英去告诉厨房,给卫玦准备晚饭,白蒹葭自告奋勇地去了。

    “这个梁贇,每天都去翊城府坐着,看我以后怎么修理他。”卫玦生气道。

    “别生气了,将心比心,人家的弟弟死了,能不恨嘛。”

    “大皇兄还请梁贇去喝酒了。”

    “梁贇是从虎旗军里出去的,是他的部下,也许你大皇兄是想安慰他。”

    卫玦弯起食指刮了一下寒月白的鼻子:“你太天真了。”

    白蒹葭让厨房烧的菜很合卫玦的意,都是绵软好下咽的:松茸蒸鸡蛋、鮸鱼丸、小青菜只取嫩叶子,螃蟹肉全取出来,简单调味,再放进螃蟹壳里蒸好。卫玦又夸奖了她,说她以后可以接祁正里的班。她不乐意,说没有女子当总管的。卫玦说,她可以是第一个女总管。




第二十一章 赌坊命案(五)
    日子一天天过得飞快,杨忱派去跟踪黄越的人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线索。离案件审结的日期没有几天了,定海公爵府都开始准备办丧事了。管家领尹望的命去买了棺材回来,正指挥六个人将棺材抬往偏厅。仆人们各个屏气敛声,神情凝重,给这笨重漆黑的棺材让出道来。尹清嘉怒气冲冲地疾走过来,问管家:“谁让你买这丧气东西回来的!”

    “是老爷。”管家怯弱地回道。

    “你把它给我抬出去,”尹清嘉吼道,“我大哥不会死的!”

    管家低眉顺眼站那,不敢动不敢说话。

    “你们把它给我拆了!”尹清嘉命令抬棺材的仆人。

    仆人们取来刀斧,哐啷哐啷,又剁又砍。心知此举是自欺欺人,尹清嘉好不心酸。卫玦到了公爵府,一个仆人告诉他尹清嘉正在拆棺材,他走过去时棺材已经被拆成木板了。

    “清嘉。”卫玦轻声叫道。

    尹清嘉扑到卫玦怀里失声痛哭。卫玦安慰道:“清嘉,是我无能,救不了大哥。”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尹清嘉哭着问,“再过几天我哥就--”

    卫玦用自己的袖子给尹清嘉擦眼泪:“对不起。”

    “王爷---”樊立小跑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此人是杨忱派去跟踪黄越的两人之一,叫方一奎。

    “什么事”卫玦问。

    “黄越死了!”樊立激动地说。

    方一奎抱拳行礼道:“王爷,功夫没有白费,黄越、萧颉两人果然有问题。”

    “是嘛!”卫玦为之一振,急忙问:“那黄越怎么死了萧颉那”

    “黄越被萧颉给杀了,”方奎说,“萧颉被我们抓住了,已经带回鸮卫军营。”

    “走,去鸮卫军营!”卫玦斗志昂扬,大步向前。

    方一奎与另一个跟踪黄越的人刘礼,他们十分地尽心,只要黄越一出家门他们就跟上去。今天,他们跟着黄越到了白鹿医馆,黄越手里还提着一小坛老酒。黄越来到医馆后院与萧颉喝酒,十分开心。方一奎两人为了能听见他们的说话就翻入院中,一人贴着窗户偷听,一人警惕地观察四周。

    几杯酒下肚,黄越问:“后天尹珞就要被砍头了,那个药你能给我了吗”

    “给,当然会给。”萧颉说,“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还不相信我。”

    黄越喜不自胜,端起坛子给萧颉倒酒:“太好了,我儿子可以把拐杖扔掉了。”

    “来,喝,喝。”黄越端起酒杯。

    两人干了又干。

    “到底是谁想让尹珞死啊”黄越问。

    “跟你说了别好奇,好奇对你没有好处。”萧颉说。

    恰在此时,方一奎他们被一个走进来的仆人发现了。

    “你们是什么人”仆人大叫。

    方一奎射出飞镖把仆人杀了,紧接着冲进屋抓捕黄越、萧颉。萧颉下手比他们快多了,在他们冲进去之前,萧颉敲碎了桌上一个盛牛肉的盘子,用碎盘子尖刺进黄越的喉咙,把黄越杀死了。方一奎他们与萧颉打了起来,萧颉边打边往卧寝里跑,萧颉跑进了卧寝,将门锁上。方一奎他们破门而入时,萧颉正往嘴巴里塞进一颗药丸,吞下药丸后萧颉就束手就擒了。快走出医馆时,萧颉对一个伙计使眼色,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卫玦骑马赶到鸮卫军营,见到的却是萧颉的尸体。卫玦怒问杨忱怎么回事。

    经过是:萧颉一带到,杨忱马上审问他,可是萧颉嘴巴跟上锁似的,怎么打都不张嘴,在卫玦到来之前才断的气断气。

    卫玦感觉就像行走在漫长而黑暗的山洞里,突然,山洞的某处露出一道光。他正向那道光奋力跑去时,这道光却灭了。

    “功亏一篑!功亏一篑!他被抓来之前服下了一颗药丸,估计那药丸有毒!”杨忱双拳紧握,右脚一跺,脚下的地砖裂开了。

    卫玦蹲下去,盯着萧颉的脸,眼睛仿佛有团火在燃烧:“你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来路你背后还有什么人”

    “王爷,这件事情要不要禀告皇上”樊立问。

    “死无对证,无凭无据,什么东西都没有查出来,当然不能让我父皇知道,我父皇要是知道,茜妃和梁贇也就知道了。那他们还不趁机造谣说我们为了救尹珞故意杀了两个人来背黑锅。”

    “我们抓萧颉时街上很多百姓看见了,怎么办”方一奎问。

    “黄越不是被萧颉杀了嘛,”卫玦说,“明天您们鸮卫军发个告示:就说萧颉好赌,欠下巨额赌资,黄越上门讨要,发生了争执,萧颉一怒之下杀人,被店里伙计举报。”卫玦捏着下巴又想了想说,“萧颉知道杀人之罪难逃一死,被抓后就自尽了。”

    “难逃一死的是珞表哥啊!”杨忱哀叹道。

    卫玦告诉杨忱让他加强对翊城监控,街头巷尾多布置些暗探,遇有可疑的人,立即抓捕审问。鸮卫军可以抓捕审问,但没有判刑之权,鸮卫军抓到的人最后要移交到翊城府去。尸体如果十日内无人认领,也由翊城府来处理。萧颉的尸体上盖着席子,留在鸮卫军营里。

    深夜,近破晓之前,万籁俱寂。街上屋檐下挂着的灯笼里的烛火都烧尽了。有三个黑衣人行进在黑夜之中,他们抬着一个大麻袋,麻袋沉甸甸的。此时正是鸮卫军巡逻士兵最疲惫,最松懈的时候。三个黑衣人顺利地来到鸮卫营的后院,一人先翻上墙,另外



第二十一章 赌坊命案(六)
    第二天,鸮卫军营的停尸房里传出一股恶臭,士兵们莫名其妙,昨天才死的人怎么就臭成这样。两个士兵捂住口鼻进去查看。台子上有许多血水流到地上。他们掀开草席,尸体骨肉分离,肉烂成泥,面目全非,脸已成骷髅,其状狰狞骇人,连衣服都烂出破洞。他们吓得撒腿就往外跑,呕吐不止。他们慌慌张张,结结巴巴地报告了杨忱。杨忱去看了尸体都被吓得不轻。卫玦知道后非要亲自去看一眼,结果吐得比在落凤谷在天上飞了一圈还厉害。

    杨忱下令把尸体烧掉。卫玦惊恐疑惑:萧颉干嘛要把自己毁成这样子他在保护幕后的什么人他后面的人潜藏在翊城多久了,他们最终目的是什么

    “萧颉会不会是东海盟军余孽”杨忱怀疑道。

    “东海盟军余孽干嘛要这样拐弯抹角地害尹珞”卫玦说,“他们要害也会害定海公,或者去害大皇兄。”

    卫玦暗自怀疑:大皇兄,难道是他在搞鬼为什么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他。万一不是呢,我是不是太小心眼儿了。

    卫玦惶惑不安,面色严峻:“翊城暗藏着一股可怕的势力。背后到底是谁在兴风作浪!这不会紧紧是个开始吧!”卫玦打了个冷战,“杨忱,我们一定要把萧颉背后的人查出来。”

    杨忱很懊丧,提不起劲,哀叹一声:“明天络表哥就要处斩了。本以为能从黄越这里查出点什么,好救他。我们对不住他。”

    关进监牢之后,尹珞时常彻夜难眠,人也一天比一天瘦,脸颊都凹陷了。明天就要死了,他一双布满血丝的大眼睛盯着一格一格的栅栏,惶惶然,渴望有个亲友的身影缓缓而过,好几天了,一个亲友都没有来过。他紧贴墙壁坐着,此时冰冷的墙壁能给他些许慰藉。隔壁的犯人突然咳嗽了一下,他惊得全身一抖,然后就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狗一样爬到墙角缩成一团。无时无刻无处不在的死亡恐惧折磨着他,有时候愣上半天,时而呜呜地哭泣,时而暴跳如雷狂躁不安,以骂人来发泄恐慌,他骂隔壁的犯人,骂狱卒,骂来送饭的人,就算他骂得再凶都没有人敢回嘴,这简直把逼疯。

    尹珞并未像其他杀人犯一样戴上镣铐,每天的伙食也是最好的,而且伙食是一天比一天好。他觉得越来越可怕,那些鸡鸭鱼肉不是给他强身健体的,是来催命的。今天中午还多了酒,他意识到已经走到了绝境,鬼门关就要到了。恐惧难当,他掀翻了饭菜,操起酒壶砸向栅栏,噼里啪啦,吓得送饭的人落荒而逃。砸完东西他还不解气,乱扯头发衣裳,嘴里骂骂咧咧胡言乱语,公爵府里的人,他一个个骂过去,单小七、尹清嘉、尹清雪、尹望,甚至连卫玦也骂了。他那模样像极了久困在笼中发狂的野兽,近似癫狂。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他累得睡着了。

    监牢里没有窗户,四面高墙,阳光从过道的带格子的天窗射进,只能从光线的射进的角度判断时辰,今天偏偏是个阴天。尹珞蒙头躺着,被子是尹清嘉送来的,面对监牢里的黑暗,他宁可罩在带着香气黑暗中,回忆家人,回忆他放浪形骸的美好日子。

    不知过了多久,尹珞听见铁链被解开的哗啦哗啦声。他撩开被子露出头,监牢里亮起了火光。他抬头眯眼仔细一看,原来进来的人是尹望。狱卒离开前把火把插进墙上的铁环里。尹望没有马上走进来,而是站在门外,盯着尹络,眼中燃烧着怒火。尹望的脸是久经沙场军人所特有的刚毅,脸上的皱纹是经受几十载战争洗礼,让人肃然起敬的荣誉。在火把光焰的照耀下,他的脸呈现猪肝色,两手紧握



第二十二章 杨忱的烦恼
    睿王府花园里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花草香,苗圃中是精心栽种的粉色,黄色、红色、三种色彩的玫瑰花。被海棠树和樱花树包围的涟漪小筑更是美如仙境。卫玦牵着寒月白的手漫步于树阴下柳树旁,赏花谈笑。他们走到水榭里坐下,执手相看,他在她手背上留下深情的一吻,她含羞带笑,沉浸在美好的幸福之中,眼里只有彼此。尹络死后,尹清嘉忙着往返于王府和公府。今天她又要去公府了,想来跟卫玦说一声。她走到通往水榭的拐角处,这一幕就像箭一样射进她的心里,她真想冲上去阻止他们再亲昵下去,这样冲动的结果只能是自取其辱。此时她恨极了卫玦和寒月白,尤其是卫玦,去公府待不上两个时辰就急着回来和寒月白亲热。尹清嘉收回愤懑的目光,飞似得跑开。

    卫玦为了留住寒月白也是想尽办法,一有空闲就来小筑陪她。甚至不惜装病,装可怜。有一次,寒月白又向他提出到翊城之外的地方去寻找凤血珠,第二天他到一个交情不错的太医柳一进那里弄了药,去小筑前吃下,一走进门鼻子开始流鼻血,为了装得严重点,居然假装晕倒,可把她吓坏了。然后他派人把和他串通好的柳一进请来,让柳一进告诉她,没有赤厝草彻底解毒,他的身体越来越弱了,随时会死。

    卫玦的目的达到了,寒月白心情沉重,表情忧郁。

    “含有一百多颗黑蛇元丹的万延丹这么快就不管用了。”寒月白说,“我师傅说能让你活个十年的。”

    “万丹丸在身体里会慢慢耗尽的,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卫玦躺床上,装出气虚的样子,“赤厝草是音信全无,我估计熬不到十年。你应该相信我派出去人,你就安心地呆在我身边,你一说走,我就心口疼。”

    其实,卫玦早就打好主意了。他不但要尽早娶了寒月白,还要早点让她怀孕生子,有了孩子她自然而然地就离不开了。等到两年后,他再若无其事地带着寒月白回落凤谷,假装去探望凤琝。那是凤琝已不在,他也不用说出秘密,寒月白也不会怨恨上他。

    卫玦装病时,尹清嘉正好回来。一回来侍女就对她说卫玦晕倒了。尹清嘉急忙往小筑赶,边走边对方菊竹说:“王爷怎么突然就晕倒了。”

    “也许是太累了。”方菊竹说。

    尹清嘉来了,卫玦还得继续演戏,皱起眉头装难受:“王妃你没去几天怎么就回来了,爹他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不苟言笑,不愿见客。”尹清嘉一脸忧愁。“你怎么会晕倒的”

    “海珍珠的毒变厉害了呗。”卫玦漫不经心地说。

    “那怎么办啊”尹清嘉慌忙问。

    “赤厝草到现在也没有个信,听天由命吧。”卫玦说,“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你应该多陪陪你爹。”

    在尹清嘉听来,卫玦的话听起来是好意,实则是嫌弃她碍事,尹清嘉很伤心,不是滋味,顿了一下,说:“我也是想多留几天陪着爹,可是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心神不安起来,总觉得王府里有事情发生,所以就急急忙忙赶回来了,没有想到你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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