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白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花底一声莺
楚江秋很快带萧颉来了。萧颉来不及易容,就往脸上贴大胡子,挡住大半个脸。
卫玦为了表明他是真的要替寒月白给楚台风偿命,就往心上扎,差那么几毫厘,就正中心脏了。幸好萧颉医术高超,妙手回春,止住了血,使得他有惊无险。卫玦无大碍后,楚天青马上亲自送他回睿王府。
在将军府时,卫玦就让樊立派人进宫把他在将军所做的事告诉卫铎。卫铎得知了寒月白的事情,已然震惊,卫玦这么一闹,他再也坐不住了。
妘灼灼随卫铎一起来到睿王府,他们还没有进卫玦的卧寝,万泉就喊:“皇上、皇贵妃驾到---”
楚天青与尹清嘉下跪迎接。跪下前,楚天青快速瞄了一眼正疾步进来的妘灼灼,两人的目光正好相遇,妘灼灼的心悸动了一下,脸上不由得热起来。妘灼灼、楚天青虽然同在翊城,但是十五年来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偷偷摸摸见面时的感觉都如同初见那样心神激荡。
卫玦躺在床上,虚弱苍白。卫铎即心疼又生气,骂道:“你成何体统!简直是胡闹!还有那个寒月白简直是荒唐!她居然跑到楚将军那里放火偷东西。”
“凤血珠。”万泉提醒道。
“她为什么要去偷凤血珠!”卫铎怒气冲冲,“她想要,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楚将军那里要啊!”
“父皇,我们也不知道她做出如此离谱的事情。”尹清嘉急忙解释,“几天前,卫玦狩猎时射杀了两只大雁被她知道了,她和卫玦大吵了一架后离开了王府。我们四处去找她。直到前天晚上忱弟告诉我们,我们也才知道她做了这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是怎么知道凤血珠在楚江军哪里的”妘灼灼问尹清嘉。
“这个臣妾也不清楚,肯定是离开后才知道的。”
“父皇,其实她一直在找凤血珠,”卫玦撒谎说,“她师傅小时候患病被截去双腿,凤血珠能让他重新长出双腿。出谷前她师傅嘱咐她一定要找到凤血珠。”卫玦伤口很疼,说话时一直皱着眉头。
“这凤血珠真有这么神奇,能让没了的腿长出来!”卫铎问楚天青。
“能不能让没有了的腿再长出来,臣还真是不知道。凤血珠里有黑蛇的魂魄在,所以神力不稳定,臣想就算凤血珠能让没了的腿再长出来,过不久也会消失的。但是延年益寿绝对没有问题。”
“那
第三十一 舍命相救(三)
寒月白慢慢抬起眼睑,眼中影影绰绰。她的意识还停留在楚天青要掐死她的那一刻;她把卫玦当成了楚天青,用力推开卫玦,惊恐地大叫:“走开!走开!”
“是我!我是卫玦!”卫玦抱住寒月白,“别怕,别怕,你现在小筑里,我们回来了。”
寒月白放开声哭了。
妘灼灼早就不想待在小筑里,说了一句:“太好了,寒姑娘醒了,本宫向皇上报喜去。”
尹清嘉巴不得走,失落地看了一眼卫玦,送妘灼灼和万泉出小筑。
寒月白羞惭万分,推开卫玦,躺下去,转身朝里,用薄绸缎被子蒙住头。
卫玦推推她:“怎么啦还生我的气啊好吧,你先哭一会儿,等眼泪哭没了,再跟我说话。”
卫玦静静地坐在床边,瞧着一动一动的绸缎被面。一会工夫之后,寒月白的哭声慢慢变小;她一点点地拉下被子,露出半个头,自觉无脸见卫玦,面还是朝向里侧:“我什么时候被杀头”
“说什么傻话,谁敢杀你的头。有我出面,楚天青不再追究了。”
寒月白翻身,面朝卫玦,狐疑地问:“真的!”
“我是王爷,他是将军,他能不给面子嘛。”
“你舅舅是公爷,你是王爷,你爹是皇上。那尹珞是怎么死的”
“他---他是自杀。”
“他是被逼到自杀。我能回来你到底做了什么”寒月白轻声抽泣。
“你已经关进鸮卫军大牢了,楚天青就不能私自动刑。他把你打得昏迷不醒,他也违法了,所以我才能把你接出来。”
寒月白坐起来,低垂着头:“别当我是三岁小孩子。现在我醒了,是不是该回牢里去”
卫玦握住寒月白冰凉的双手:“你不用多想,安心地在小筑里待着,哪里都不许去,一切交给我。”
“我不相信,这件事情就这么轻易的了了。凤羽鞭在哪里”
卫玦到外面桌子上拿来了凤羽鞭。看着被削去一截的凤羽鞭,寒月白难过的直掉眼泪。
“凤羽鞭是为了保护我,才杀了楚台风的。当时是这样的---”寒月白讲述了那晚凤羽鞭救她的过程,“虽然楚台风不是我亲手杀的,但是,凤羽鞭是我的武器,我承担杀人的罪名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是怎么知道凤血珠在楚天青哪里的”
寒月白犹豫了一会儿,卫玦叫她快说,她把离开王府后遇到孟小山,又在将军府遇到燕其羽的事情老老实实地告诉了卫玦。她对卫玦说,燕其羽是燕族人,楚天青听到鸮卫军的马蹄声,故意放跑了燕其羽,表面上凶神恶煞地要杀他,关键时刻却放他走,他们之间有着某种不寻常的关系。
“一定要找到燕其羽,”卫玦说,“不能让你背上纵火的罪名。”
“他早跑到天涯海角去了。我已经是杀人犯了,不在乎多个纵火的罪名。我不怕死,拿回凤血珠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卫玦站起来,走开几步,背对着寒月白,吞吞吐吐---
“楚天青真的很厉害,惧怕也是难免的。”寒月白说。
“凤血珠在皇上那里。”尹清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说。寒月白居然没有听见她走路的声音。
“凤血珠怎么又到皇上那儿去了!”寒月白掀开被子,下床。
“清嘉,你忙你的去吧。”卫玦说。
“皇上娘娘都回宫了,我没有什么可忙的。”尹清嘉拉着个脸。
“你过来。”尹清嘉拉着寒月白,走到铜镜前面,“看看你自己,你在牢里被楚天青打得血肉模糊,现在呢”
铜镜中的寒月白的脸完好如初,脸上不肿不紫,没有伤口。
“这是怎么回事?!”寒月白惊异的目光从尹清嘉这儿移到卫玦那儿。
“好了,清嘉,我们走吧,让她好好休养。”卫玦搂住尹清嘉的肩膀,往外推。
尹清嘉推开卫玦:“不应该让她知道真相吗她早晚得知道!”
“什么真相!”寒月白问。
“你昏迷了一天一夜,”尹清嘉声色俱厉,指着卫玦,“他跑去楚天青那里,求楚天青用凤血珠救醒你。真是亘古未闻!他朝自己胸口扎了一刀,替你给楚台风偿命!”
寒月白顿时感到全身无力,抖动的双手扶住了椅子。
“皇上来了,贵妃娘娘来了,楚天青也来了!”尹清嘉语速很快,“楚天青先用凤血珠治好了他的伤,再救醒了你!凤血珠被楚天
第三十二章 逐出翊城 (助人助己)(一)
永昶宫里,妘灼灼陪卫铎用完午膳,两人正喝茶。白瓷茶具温润如玉,茶叶是明州进献的乌眉茶。一盏喝完,妘灼灼放下茶盏。宫女端起茶壶要给她倒,妘灼灼摆摆手说,不要了。卫铎示意宫女给他倒上。
“别的茶越喝越清甜,”妘灼灼说,“这茶一直是一股苦味,跟喝药似的。”
“这哪里算苦,你们女人家就是吃不得苦。”卫铎淡淡一笑。
妘灼灼终于有了提起寒月白的机会,她装出一副心疼的样子,说:“哎---月白姑娘真是吃了苦头了,被打成那副样子,刚看到时,臣妾都吓了一跳,真是可怜的紧。”
“她这是自找的!”卫铎说。
“真是万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妘灼灼观察着卫铎的脸色,说话绵里藏针,“睿王就是喜欢她这样的烈性子,睿王的举动真让人钦佩,为所爱的人不惜性命。”
卫铎把茶盏端到嘴唇边,若有所思,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喝就放下了。
“不能让她继续留在卫玦身边,”卫铎坚决地说,“更不能让卫玦娶她,这样的人不宜室宜家;杀人放火,做一个普通人家的媳妇都是不能的,更何况是我们皇家。不能让她留在翊城了。”
妘灼灼心里暗喜,面上却流露出惋惜之色,求情道:“皇上您这不是棒打鸳鸯嘛,睿王会伤心的。”
“伤心是一时的,被人笑话是一世的。我皇家的脸面要紧。这样也算给楚天青一个交代。”
“还是皇上考虑周全。不过可惜了一对佳偶。”
正好这时,锦芙宫里的一个太监,兴高采烈地跑进来,禀告卫铎,说茜妃有喜了,太医刚给号的脉。卫铎开心极了,要带着妘灼灼一起去看茜妃。妘灼灼不好推脱,勉强地微笑着。他们刚出门,正巧了,如芳宫来了个脸庞圆溜溜的宫女,说永嫔快不行了,求卫铎去见最后一面。茜妃有喜,永嫔却快要死了。卫铎认为永嫔晦气,反感地皱起眉头,说等会儿再过去。
“可真是不巧啊,茜妃那儿要紧,永嫔也可怜。皇上,如芳宫就由臣妾替你走一趟吧。”妘灼灼根本不想去锦芙宫,正好有了借口。
卫铎求之不得,高高兴兴地往锦芙宫去。妘灼灼则往如芳宫去。
秦姮回头望了一眼卫铎的背影,小声问妘灼灼:“茜妃如果怀的是皇子,皇上会不会加封她为贵妃”
“她等不到那个时候!”妘灼灼冷脸说道。
病魔夺走了永嫔的健康,同时也带走了她的美貌。油尽灯枯,生命走到尽头,她还留恋着卫铎,她认为她将死去,卫铎会起点恻隐之心,来看她一眼。
“皇上他不愿意来,是吗”永嫔怅然若失,问妘灼灼。
“皇上他中午喝多了,醉了。本宫替他先来瞧瞧你。”妘灼灼进门之前就把骗她的话编好了。
永嫔蜡黄干瘪的脸上,一道道皱纹是二十多年的哀愁堆积而成的。她转动眼珠,凝视着身旁卫瑜。卫瑜抬眼看了一眼永嫔,眼神更加忧郁了。
“他不来也好,”永嫔声音很轻,“我这副德行会吓到他的。皇上他长什么样我都忘记了。再过两年他就六十了。”
“皇上他精神矍铄,几乎没有什么白头发。”妘灼灼想不出怎么形容卫铎,就随便说了。
“公主!”永嫔这声公主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妘灼灼被一声公主叫得心里热乎乎,感动地差点流出泪来。
“记得,我是十六岁那年被送到这里,”永嫔眼睑上抬,仿佛是望向远方,看见了自己少女时候的样子。
“从
第三十二章 逐出翊城(二)
卫玦怕尹清嘉去羞辱寒月白,找寒月白的麻烦,怕两人起冲突,处理完一些紧要的朝政,他准备回王府。
睿王府的马车队行进在大街上,樊立骑马走在马车后头。卫玦撩起窗帘,一伸出头,樊立就夹了一下马肚子,走上来:“王爷,有何事要吩咐”
“那两个侍女找回来没有”(翠蝶借故出门,也不见了)
“翠蝶的表哥把小铺子卖了,两人不知所踪。珍儿一家人也全不见了。”
“你怎么不早说!”卫玦怒了。
“我也是刚知道的,打算回府再跟您禀报。”樊立一脸心虚的样子。
卫玦怒目瞪着樊立。樊立脸红了起来,低下头,不敢看卫玦。卫玦猛地甩下车帘。
马车越走越慢,直到完全停下。卫玦又撩起窗帘问:“怎么回事,停车做什么”
有个亲兵跑过来,说遇上了隐王的队伍,他们人多车大,挡住了道。
“那就往旁边挪挪,给他们让路。”卫玦说。
睿王府的队伍挪到街边,隐王府的队伍停在那里,没有走的意思。
这时从隐王那边过来一个管事,他大摇大摆地走到卫玦的马车边,说卫璃请卫玦下车走过去,有话说。
樊立发火了,用马鞭指着那管事的鼻子:“已经给你们让道了,还要走过去说话,凭什么啊!”樊立故意说得很大声,“有话,叫你们王爷过来说!”
那管事根本不理睬樊立,作揖退下。
“王爷,我们走!”樊立说。
卫玦推开车门,皱着眉头,跳下了车。
樊立跳下马:“王爷我和您一起去。”
“不用,你跟过去显得本王怕他。”
樊立慢慢地跟在卫玦身后,站在两支队伍之间,观望着。
卫玦走到卫璃的马车边:“大皇兄,你有事情找我”
卫璃不紧不慢地钻出马车,站在车门前,居高临下,说:“你应该到我府上来一趟吧。”
“为何要到你府上去”卫玦仰头直视卫璃的眼睛,语气平静。
“楚台风是我麾下得力干将,是我的爱将,却被你那个红颜知己给杀了,你去楚天青那自杀谢罪,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说法吗”
“原来大皇兄是向我兴师问罪来的,”卫玦慢条斯理地说,“难不成你想让我再扎自己一刀”
“那倒是不必。楚台风死了,楚天青伤心难过,无心军务。我看着都心疼啊。”
“大皇兄有话直说,你想怎样”
卫璃朝着过往的人群大声地说:“很简单,你就在这大街上给我道个歉吧。”
卫玦忍住怒火,说:“没有那个必要。”扭头就走。
“本王身上的伤都是征战沙场留下的,”卫璃故意大声嚷嚷,“睿王身上的伤却是为女人留下的。”
卫璃望着卫玦的背影,发出羞辱般的哈哈大笑。
卫玦怒火填胸,克制住,装做很平静。他让人取来车凳,抬头挺胸,踩上马车。
车轮转动,车内挂着的香囊、玉石、小珍珠等小饰物跟着晃动,卫玦乱扯下来,甩到地上。
卫玦回到王府,坐在书房里生闷气。那支荹花来了,她来看望寒月白。卫玦没有让她去,他知道寒月白不喜欢那支荹花,就算她是真心来看望寒月白,寒月白也会以为她是来看她笑话的。那支荹花在书房里坐了会儿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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