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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白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花底一声莺

    有一日,一个亲兵装扮成卖头油的货郎,无意中走进北城一条偏僻的巷子,巷中家家户户关着门。他发现巷子尾有间当铺,这么偏僻的巷子里居然开着间当铺,当时他也只是好奇。他摇着拨浪鼓,边走边吆喝,走到当铺门口,放下担子,站在当铺门口吆喝:“卖头油嘞---桂花油---茶油---茉莉花油---水仙花油---应有尽有---”

    假货郎一面吆喝一面偷眼往里面瞧,里面好像没有人。一个脑袋从高高的柜台下面骤然伸出,是个后生。后生严厉地呵斥:“瞎吆喝什么,快走!”

    假货郎笑了笑,挑起担子离开。假货郎一离开,那个后生就把门关上了,假货郎就怀疑上了。连着好几天,他装成乞丐守在巷口,发现这家当铺的生意跟小巷一样冷清,出来进去的只有这个后生和一个老者。他们每次出来进去都会左右观望,很是谨慎小心。假货郎就把这事报告给了樊立。樊立让另一个亲兵假扮成落魄子弟。

    落魄子弟满身酒气,带着几件绸缎衣服去当。假落魄子弟在当铺里东看西看,故意打草惊蛇,后生和老头神色紧张。假落魄子弟走后没有多久,老者和后生就背着包袱,关上门,离开当铺。当他们走到巷口时,两个睿王府的人堵住了他们,他们惊慌失措,掉头就跑,巷子的另一头,早已经被人堵上了。

    睿王府的人将他们抓到鸮卫军营里严刑拷打,卫玦亲自审问。两人承认是东海盟军残余的人。老的叫黄已法,后生叫黄德有,是叔侄关系。一年前,他们带着经过严格训练的二十个小姑娘到了翊城,送她们进宫当宫女。这些姑娘各个出色,其中四个容貌最好的,刚刚分进了永昶宫。她们准备在轮到她们值夜时,就将熟睡中卫铎杀死,再放火烧掉永昶宫;其他十六个宫女也会在各处放火。火势一起,她们趁乱跑掉。小巷里的当铺就是他们和东海盟军联络的据点。

    卫玦听完顿时脊背发凉,不寒而栗。卫玦问,尹珞的事和卫璃的事,是不是他们做的,萧颉是否是他们的人;他们均否认了,说他们只准备杀死卫铎。

    黄德有怕死,先黄已法招了拱。他和黄已法双臂张开,被绑在十字形的架子上。

    “小松岭负责追杀本王的四人个叫什么名字”卫玦脸色阴沉,问黄德有。

    黄德有头歪着,他被杨忱扇了两巴掌,左边脸都肿了,牙打掉一颗。他一张嘴牙齿都是红的:“不知道,我一年前就来了翊城,而且只负责翊城这边的事情。”

    “你们盟军里箭法最好都有谁”卫玦问。

    “箭法最好的---”黄德有含含糊糊地说,做出努力回想的样子,“我不知道谁的箭法好。”这时卫玦眉毛一立,黄德有惊恐万分:“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啊!您问我叔叔,他可能知道。”

    黄已法耷拉着脑袋,黄德有叫了他几声,他没有抬头。樊立抓住他的发髻,把他的头拉了起来,黄已法脸色苍白,白中发青;樊立将手指放在他鼻孔下面。

    “王爷他死了。”樊立手一放,黄已法的头立刻挂了下去。




第三十五章 霹雳惊雷
    入秋以来南安有好几个州连日下雨,尤其是临江,已经连着下了一个多月了。但是翊城却一直不下雨,天气也反常,一天比一天热起来,好像夏天又回来似的。城里的百姓天天盼着下点雨,以缓解酷热的天气,带来些凉爽。朗朗晴空,金光耀眼,白云淡的像缕缕青烟。街上的行人都尽力地避开日头,往房檐下面走。午后日头更猛了,到处热气腾腾。

    皇宫各处都罕有人走动,连巡逻的金刀卫都躲到树底下偷起了懒。

    妘灼灼身着金虫纱丝织造成的薄纱衣,侧卧在美人榻上,金色泛着光泽的纱衣下透出雪白丰盈如藕般的胳膊、玲珑的身形;她乌发散开,妆容淡淡,有如夏日池中盛开的荷花一样,清雅明媚。两个宫女给她扇扇子。秦姮拿了一床薄薄的蚕丝被子,给她盖上。妘灼灼在午睡。锦芙宫里传来了丝竹管乐声,非常欢乐。

    被搅扰了午睡,妘灼灼翻来覆去,烦躁不安,小声地咒骂道:“大中午的,吵死人了!老天爷劈个雷下来,打死他们!”

    “把门关上。”秦姮对两太监说。

    门关上了,声音小多了,但隐隐约约地还能听到一点。

    不久,天慢慢地黑下来,风声呼呼,芍华宫里面暗了下来。秦姮开门出去,只见满天乌云滚滚,风中带着一股潮湿的气味。

    秦姮关上门,走进来对妘灼灼说:“要下雨了。”

    天凉快了许多,宫里黑漆漆的,妘灼灼也睡不着了。

    “点上灯,看得见就行,不用太亮。”秦姮吩咐一个宫女。

    远处传来了雷声,风愈刮愈猛。一会儿后,大雨便倾盆而下,那声音就跟倒豆子似的。雨水从琉璃瓦楞之间的泄水沟冲里下来,形成的水幕就像瀑布一样。狂风怒号,桂花树疯狂地摇摆,门窗抖抖索索,吱呀作响;雷声轰隆,犹如天崩地裂,闪电一道接一道。外面一片混沌,里面的人都在心惊肉跳。有几声雷特别响,感觉房顶要被炸开,随时会塌下来。几个胆小的宫女抱头尖叫。

    狂风暴雨大约肆虐了两刻时左右才渐渐收敛了气势。妘灼灼命人打开门,一阵凉爽的清风立刻吹进。雨小了很多,院子里落了一地的树叶和一些残枝。妘灼灼让宫女阿满给她梳头。她的长头发午睡时弄乱了,有几处头发打结了,阿满粗心了些,梳得过快,扯到了头发,弄疼了她。

    “你怎么回事!真是笨手笨脚!”妘灼灼皱眉骂道。

    阿满马上跪下谢罪。小黎主动上来为妘灼灼梳头,妘灼灼应允了。小黎的一双胖手看似粗糙,实则灵巧。她用梳子理顺头发,遇到打结的地方,就用手小心地给解开,又快又好。不经意间,她发现妘灼灼头顶上有一颗大黑痣。她挠了挠头,嘀咕道:“好像哪里见过。”

    “怎么停下了”妘灼灼一面擦拭芍药花金簪一面问。

    “娘娘您头顶上有颗痣。”小黎说,“寒姑娘的头顶上好像也有一颗,跟您的一模一样哎。”

    妘灼灼回过身,眼睛死死地盯住小黎:“你说谁谁头顶上有颗痣,跟本宫的一模一样!”

    小黎被妘灼灼的神情吓到了,结结巴巴地说:“是---是---寒---姑娘。”

    “你没胡说八道吧”秦姮惊诧,“你怎么知道寒姑娘头顶上有颗痣的”

    “就是那次啊,小皇子掉进锦鲤池里,”小黎怯懦地说,“寒姑娘全身是水,到如芳宫换衣裳,是我给她梳头的。”

    “不可能,不可能,”妘灼灼边摇头边看着秦姮说,“绝对没有这种可能!”

    妘灼灼嘴上否认,整个人却激动地发抖。秦姮让小黎和其他人都退下。

    妘灼灼握住芍药花金簪的手不停地发抖:“她说她父母都死了,难道她在骗我。”

    “年龄上来说,她和小公主是一样。她和她师傅住在山谷里。娘娘您还记得小公主是从那个悬崖上被扔下去的吗!”

    “我也不知道当年跑进那座山了。下那么大的雪,到处白茫茫,看哪里都是一样的。”芍药花金簪快被妘灼灼捏弯了。

    “小公主被扔下去了,但是被人救了。”秦姮也激动地抖起来,“救小公主的人估计是对夫妻,夫妻死了,再送给叔叔,叔叔又送给了师傅,她就是小公主!”

    妘灼灼感到胸闷气短,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像是疾跑过了一样喘着气,问;“她走了多久了,现在到哪里了”

    “应该到快到青州了吧。”

    “如果她真的是我的女儿---”

    “她也不一定就是您的女儿,也许巧了,她头上正好也长了可痣。”

    “没有那么巧的事情。你没有听小黎说嘛,是一模一样的。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闪电劈中了一棵桂花树,一片红光,火花飞溅,紧随着一声巨响,整个芍华宫跟着颤动。妘灼灼和秦姮都被吓得魂不附体,紧紧抱在一起。其他人也在别的房间里尖叫。桂花树烧着了。

    妘灼灼惊魂未定,抖索着说:“上天告诉我了,她肯定是我的女儿。我对她做了什么啊!他把她打成那个样子,所以被罢职了,十几年的心血白费了。报应,这是报应啊!”

    妘灼灼的声音有点大,秦姮阻止她再说下去。妘灼灼扑倒在美人榻上哭了起来。

    “要赶紧告诉将军,去阻止那些杀手。”秦姮凑近妘灼灼的耳朵一说,妘



第三十六章 逢凶化吉
    青州某地,小雨淅淅沥沥,道路泥泞。已经是午后了,单敬亭护送寒月白的马车队停在了一家酒家门口。机灵的伙计知道这样的人马非富即贵,他赶紧跑进去告诉店家。店家正专心的算账,一听有贵客,立即放下笔带着伞,小跑出来。

    店家点头哈腰,为寒月白撑伞,将他们领到厅里。店家见这些军兵对一个身穿粗布衣裳的漂亮姑娘恭敬有加,挺迷惑不解的。睿王府四十二个人几乎占了酒店里全部的位置。单敬亭让店家上酒菜,菜还没有上桌,又进来了四个客商模样的人,坐最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单敬亭注意到他们的目光偷偷投到寒月白身上。单敬亭以为他们是垂涎她容貌,就让几个亲兵坐到他们旁边桌去,挡住他们的视线。

    寒月白他们吃完饭,小雨也停了,马上启程。角落里的四个人也吃完了,其中一个站起来要跟上他们,被另一个拉住了。

    “不要再跟上去,以免引起怀疑。”拉住人的人说。

    黑马小跑前进,马车颠得嘎吱嘎吱响。与卫玦分手后,寒月白就让车夫快些赶车,她要早点回去,她要忘记卫玦,与他一刀两断;不会给他写信,一个字都不会写;她认为卫玦是拿不到凤血珠的。等冬天一到她就回落凤谷,把在翊城所经历的一切都告诉凤琝。让凤琝用法力改变她的容貌,带上凤翎刀,再返回翊城。凤翎刀一挥千军万马瞬间化成粉末,这就是她早已打定,不肯告诉卫玦的主意。

    寒月白凝滞的目光里露着凶狠,心想:“要是卫铎乖乖交出凤血珠,可以留他一命。楚天青必须杀了,以报牢中之仇!”这句话一路上她在心里嘀咕过无数回了。

    受楚天青虐打的阴影在她心里挥之不去,随时随地会想起来,比想念卫玦的次数还多。真要为楚台风报仇大可以一刀杀了她,他却偏要将自己活活打死;足见其是个天性残暴的人。她认为楚天青是她所见过最残忍、最恶心的人,这样的人不应该活在世上。

    她用手扶着额头:头又疼了!离开翊城,走到池州之后就开时头疼,隔几天疼一回,又像针刺又像是要裂开;每次都得疼上好一会儿。她恨得牙痒痒,全拜楚天青所赐。马车的颠簸让她头疼得更加厉害,她打开车门对车夫说,赶慢一点,车夫马上照办了。

    天黑之前,他们赶到了一家驿站。驿站背靠大山,前面是条溪。夜里有蝉鸣,有蛙叫。赶了一天的路,她有点疲乏,但是心绪不宁,辗转难眠;与卫玦在一起美好的、甜蜜的景象,一幕幕,不分前后地重现于脑海中,每晚上如此,愈想忘记就愈想起来。实在是睡不着,她爬起来,穿好衣裳,推开窗户,蝉鸣、蛙叫的声音更大了。皎洁的明月照得山里亮堂堂,对面的树都看的清清楚楚。满天星斗密密麻麻,如同天上撒满了水晶,闪闪亮。

    “落凤谷的月亮,翊城的月亮,”寒月白对着月亮自言自语,”一直跟着我的月亮都是你吗好像都是你。如果都是你,你知道我师傅好吗卫玦好吗”寒月白叹了声气,“要是变了容貌,他就认不出我,原来那个我就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了,他肯定会痛苦吧。我也会痛苦,所以要先把他忘记,这样自己能少痛苦点!”

    “喵---喵---”猫叫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

    寒月白高兴地喊道:“毛球球是你吗!”

    “喵---喵---”猫回应了,好像在做出肯定的回答。

    寒月白打开房门想出去寻找。门一打开,单敬亭过来了,手里举着灯。

    “寒姑娘,你要去找猫”

    “我听见毛球球的声音了,它在这里!”

    “猫叫起来都一样。”单敬亭露出亲切的笑容,“毛球球怎么可能跑到这里来呢,估计是野猫的叫声。”

    “也是,毛球球怎么可能跑这么远



第三十六章 逢凶化吉(二)
    黑脸两边的脸颊,左边抽一下,右边抽一下,求饶道:“英雄饶命!”

    燕其羽用力踩到黑脸的肚子上,黑脸疼得大叫,眼珠子都凸出来了。

    燕其羽将剑尖戳到黑脸的脸上:“你娘的,答非所问!”

    “不知道,那人是晚上来找我们,蒙着脸,听声音是个年轻人。”黑脸疼得手脚、脖子都缩起来,跟个乌龟似的。

    “年轻人难道是楚江秋”燕其羽自言自语,“他的一剑之仇我还没报那。”

    燕其羽一剑划开了黑脸的喉咙。

    寒月白愤怒,鼻孔张大,眼珠瞪得都要掉出来了,转身就跑。

    “你去哪儿”燕其羽大声问。

    “去杀了楚天青!”

    燕其羽赶上去,拉住她:“你连他们四个都打不过,还想杀楚天青,先冷静下吧。”

    寒月白脸红的如同烧红了的炭火:“这个小人!就让他活过今年冬天!”

    “活过冬天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

    这时毛球球钻出草丛,竖起尾巴,朝他们跑来。

    寒月白抱起毛球球,心情立马好了许多,问:“我的猫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毛球球马上从寒月白怀里跳下来,钻进燕其羽两腿中间。

    “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那,我的猫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你的猫它怎么会是你的猫我看见它时,它差点被弄死了。”燕其羽抱起毛球球,挠着它的下巴。毛球球伸长了脖子,一脸惬意。

    “那天它闯了祸,一个侍女拿烛台砸了它,它从小筑里跑出去。我找了半天都没到它,没想到它真的离家出走了。”寒月白轻柔地对毛球球说:“小东西,你还真记仇,我又没砸你,干嘛连我也恨上。”

    寒月白想起好几次听到的猫叫声,恍然大悟道:“难道你一直跟着我!”

    燕其羽不好意思,嘿嘿地笑起来。

    寒月白一脸怒气,指责道:“珠子是你偷出来的,房子是你烧的。鸮卫军没来之前,他恨不得把你撕碎;一听到鸮卫军的马蹄声就把你放了,你跑得真快!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我们的关系真是一言难尽啊!”

    “一言难尽,就两言三言!”寒月白恼恨的眼睛里几乎要喷火。

    燕其羽羞赧,转身拔了一把草,擦掉剑头上的血污。毛球球一看见四具尸体就炸毛,它站起上身,前爪轻挠燕其羽的衣摆,向他要抱抱。

    燕其羽抱起毛球球,说:“楚天青是燕族人,是我们燕族收养的孤儿。”

    “那他就是十七年前抢走了凤血珠的年轻人”

    “是的。”

    “他为什么要抢走凤血珠”

    燕其羽把毛球球放到地上,边用剑挖坑边说:“说来话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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