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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狂峰
麻耗子面如死灰,嘴角不断向外流出血来。灰袍老人走到他跟前,“小小年纪,为虎作伥,今日须留你不得!”老人就要下杀手。忽然有人叫道:“等等!”
武岳阳拎着两口编钟,从塌陷的密道口爬出,骚猴儿和姚青也跟着一前一后爬上地面。三人一时间不太适应外面刺眼的阳光,不住用手遮挡眼睛。
三人早就来到了密道口,可是听到外面连珠般噼啪作响的枪声,不敢轻易出来。武岳阳守着密道口,一点点探头向外张望,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只听到城隍庙里响声不断。他耐着性子等候片刻,见到马长官先跑出大殿来,钻进密林,紧跟着麻耗子倒飞出来,躺在地上吐血,最后才看见灰袍老人追出来。
灰袍老人又惊又喜,他没想到武岳阳竟然没死,上前来一把抱住武岳阳:“哈哈,我以为你死了呐。你没死!哈哈,你没死!好,好得很呐!”老人捏捏武岳阳的脸,又拍拍他的头,眉开眼笑道,“总算老天怜我张家,孩子,你被埋在井里,怎么从这儿钻出来……那枯井地下连着这密道?是了,一定是!”
“二爷爷,咱们稍后再说,先容我问他几句话。”武岳阳说着扭头看向麻耗子。
“好,好。”灰袍老人急忙答应道。
武岳阳走到麻耗子近前,掏出盒子炮,顶在麻耗子头顶,问道:“你们为了这宝藏,攻打天台山倒也在情理之中,可我娘和阿公怎么招惹你们了?干嘛去害死他们?你说!”武岳阳咬碎钢牙,手指勾住扳机,恨不得立即开枪。
麻耗子“呃呃”地说不清楚,灰袍老人上前将他下巴推上。
麻耗子吐出一口血沫子,面容抽搐道:“不知道,你问马长官去!”
武岳阳抡起枪拍在麻耗子头上,只一下就将他砸得头破血流,晕死过去。
武岳阳正要补他几颗子弹,骚猴儿忽然叫道:“快开枪,他们追来了!”
姚青和武岳阳赶紧跑到塌陷的密道口,向下一顿乱射。
密道里也是一阵枪声,几颗子弹啾鸣着斜飞出来,钻上天空。
双方都没有伤亡,武岳阳、姚青和骚猴儿仗着地利优势,将密道中的特务打退回去。
“那逃跑的特务头子怕是下山搬救兵去了,事不宜迟,咱们得赶在他带兵回来之前下山去。”灰袍老人道。他见武岳阳三人仍旧如临大敌地守着密道口,又道:“他们一时半刻不敢冒头,走,进庙中去,你仨都来。”
三人盯着密道口,不放心地退着进到庙中去。
灰袍老人从地上捡起马长官遗落的方木,又用脚勾起盒子炮,扔给武岳阳。
“都别闲着,他们可着先搬运最好的宝贝,这堆东西价值不菲,你们喜欢什么赶紧拿,拿完咱们便下山。”老人说着撕开盛放古书的几个麻袋,翻找一通,挑出三本不起眼的黄皮旧书来,吹落封皮上的灰土,放进背囊。
骚猴儿一手拎着黄金蒲团不放,一手大把大把地抓起散落在地上的金银珠宝,一股脑塞进怀里。
“你俩怎么不动?”灰袍老人奇怪武岳阳和姚青并不挑选财宝,急忙问道。
“我不下山,我要报仇!”武岳阳道。
姚青一声不吭,只是看武岳阳的眼色中多了一丝赞许。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灰袍老人走近九索铁箱,轻轻敲了敲,“留在山上不但报不了仇,自己的小命都得搭上。”
武岳阳知道老人说的是实情,他只想着躲在暗处,等那马长官回来,一枪崩了他,杀母之仇也算报了一半,自己的死活,他倒没有过多考虑。
“仇一定要报,但这事急不得。先下山去,暂避锋芒,他们总不会扔下这些财宝不管,咱们藏在暗处,还怕找不到报仇的时机么?”灰袍老人道。
武岳阳看看姚青,姚青将头扭向一旁,两人虽不情愿,可也同意了。
“你俩既然看不上这些宝贝,那咱们这便下山吧,反正最好的三件宝贝,我们已取了两件,留下这些也不算什么。”灰袍老人抓过背囊,看着九索铁箱,似有不甘道,“那一件,先让他们替为保管吧。”
“下山!”灰袍老人踏出城隍庙。
注释1:“十殿阎罗”是中国古代特有的民间信仰。所谓“十殿阎罗”,就是说有十个掌管地狱的大王,分别居于地狱的十殿之上,因此称为“十殿阎罗”。
十殿阎罗分别是:第一殿,秦广王蒋,司人间夭寿生死;第二殿,楚江王历,司掌活大地狱;第三殿,宋帝王余,司掌黑绳大地狱;第四殿,五官王吕,司掌合大地狱;第五殿,阎罗王包,司掌叫唤大地狱,并十六诛心小狱;第六殿,卞城王毕,司掌大叫唤大地狱及枉死城;第七殿,泰山王董,司掌热恼地狱;第八殿,都市王黄,司掌大热大恼大地狱;第九殿,平等王陆,司掌丰都城铁网阿鼻地狱;第十殿,转轮王薛,司各殿解到鬼魂,分别善恶,核定等级,发四大部州投生。





道魂 第四十三章 分道扬镳
[本章字数:3106 最新更新时间:2014-07-23 12:00:15.0]
山寨受剿被毁,群匪几近全军覆没。下山时,四人看到天台山一片惨象,原本葱翠的树木在战火舔舐后变得枯黄,山坡上断木残枝随处可见,满目苍夷,许多屋舍都被烧成了白地。明火虽都已被团兵扑灭,可仍有余烬不断地向上飘起薄烟来。
武岳阳、姚青和骚猴儿三人随着灰袍老人下了天台山,来到县城。一行四人在集市上买了斗笠,遮了头脸,又买了许多竹筐、竹篓,扮成过往的篾匠和杂货商,悄悄潜入一家偏僻的小客栈。
“缘来相聚,缘尽人散。喝一杯酒,各奔天涯吧。”客栈二楼的一间客房内,四人围桌而坐,酒菜上齐,灰袍老人抓过水酒坛子,自斟自饮。
武岳阳知道二爷爷这是在撵人,他这番话自然是说给姚青和骚猴儿听,他不信任两人,而且不愿意被二人拖累。武岳阳跟姚青和骚猴儿相处时间不长,谈不上有什么深感情,可不知为什么,竟隐隐对这二人有些依恋,不愿就此分离。他心里虽然五味杂陈,嘴上却不好说什么,只是一言不发地端起碗筷,大口往嘴里扒拉饭菜。
骚猴儿巴不得早些离开,他早就厌恶着武岳阳,一直苦于找不到机会坑他一顿,如今又多了这一位古里古怪的牛鼻子老道,骚猴儿更是横竖瞧他不顺眼,他听到老人这么说,正好顺坡下驴。他大口撕下手中鸡腿上的肉,瞪着小眼吞下肚,抹抹油腻腻的嘴,“也好,咱们在一起目标太大,少不得被官府四处通缉,就此散了也好。”
天台山垮了,骚猴儿想着自己没什么营生的本事,又出不了苦力,心中计议许久,想着川地混乱,到处劫匪,说不得也只能重操旧业,挑个大点的山头上去入伙,凭着自己的机灵劲,混碗饭吃应该不成问题。现如今更是因祸得福,凭空捞了这么多金银财宝,身上黄白之物坠得他心中无比踏实。这许多钱财何时才能花完?怕以后住在花楼里,日日逍遥快活也足够了。
骚猴儿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姚青,以往有大掌柜的娇宠和庇护,山上的兄弟都让着她,养成她大小姐般跋扈的性子。离开了天台山,世道险恶,她这性子给人做奴做婢自然万万不肯,可又有谁肯像少奶奶一样供着她?
“大公子,你有什么打算?”骚猴儿小眼滴溜溜转道。
姚青没动一口饭菜,她眼前时常浮现出姚大脑袋临死前大睁着眼、伸手讨要军帽的面容,她心中暗暗发誓,那些特务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报仇!”姚青冷冷道。
武岳阳和灰袍老人对视一眼,不知道该劝她什么,只好继续埋头吃饭。
骚猴儿讪讪道:“大公子不要意气用事,再怎么说你也是一介女流,哪能跟他们硬拼。听我一句劝,如果能找到二当家他们,尽可催他们招兵买马,去给兄弟们报仇,到时候别管出人出力,别忘喊我一声。如果寻他们不到,还是暂且隐姓埋名吧。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你闭嘴!”姚青打断他。
“大掌柜的在天之灵,必定不愿你贸然涉险。忠言逆耳,你不听也罢……”
“你还说!”姚青拍桌子站起,说着就要动手。
“你别恼,我不惹你厌就是。”骚猴儿灰头土脸地冲灰袍老人一拱手,下楼去了。
武岳阳跑到楼梯口,想叫住骚猴儿,却找不到留下他的理由,站了片刻,垂头而回。
灰袍老人喝尽坛中最后一滴酒,瞧一眼正瞅着窗外发呆的武岳阳,道:“小子,吃饱了么?吃饱咱们走吧。”
武岳阳回过神,他看看姚青,又看看老人,嚅嚅道:“二爷爷,她怎么办?”
“你操心的事倒不少,管好自己吧。走!”老人阴沉着脸,站起身,径直向外走去。
武岳阳站起身来,磨磨蹭蹭地走到门口站住,回头问姚青道:“你可有亲戚在这县城?
我们送你过去。”
姚青面无表情地看着武岳阳,并不答话。
“那……你保重吧。”武岳阳冲她拱了拱手,追灰袍老人出客栈去。
灰袍老人不急不缓地走着,武岳阳几步追上,他惦念着姚青,不知道她到底还有没有亲人可供她投奔。武岳阳想自己还有爹和二爷爷可以依靠,可姚青若是没有亲人就只能自己孤苦伶仃了,他想到此处心情黯淡,闷不做声地跟在老人身后,不住回头张望。
“你就那么放心不下那丫头?”灰袍老人道。
“他爹是那天台山匪徒们的头领,日前铁血团结会攻山,他爹被炸死在山下,我猜测她没有别的亲人了,即便有,这关头也没人敢收留她。”武岳阳道。
“怎么不见你这么关心刚才那尖嘴猴腮的小子?”灰袍老人嘲笑着问。
“他带了好多金银出来嘛……”
“果然和你爹一样,倒是个情种子呢。”灰袍老人耳朵微动,停止言笑,在一个拐弯路口,将武岳阳拽都身后,低声耳语,“别说话!”
武岳阳不敢稍动,屏气静听,果然一阵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
来人很快追到墙角,灰袍老人闪电般扑过,探手抓向来人咽喉。他五指已触到来人领口,忽然猛地收回,老人看清来人竟是姚青。
“你跟来干嘛?”灰袍老人阴着脸问。
“跟你们回天台山报仇。”姚青淡淡道。
灰袍老人瞥武岳阳一眼,问他道:“是你告诉她的?”
武岳阳使劲地摇头,满脸无辜道:“你可别冤枉我,再说你也从没跟我说要回天台山啊。”
灰袍老人想了想,自己的确没对武岳阳说过要回天台山,他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丫头,你敢诈我!”
姚青道:“下山前,你曾无意中说过‘三件宝贝已取了两件,留下那铁箱,先让他们代为保管’,是不是?”
灰袍老人一愣,丝毫不留情面道:“那又怎么样,我是说让他们代为保管,但并未说什么时候取回来,也未必要回天台山去取,你缠着我们有什么用?”
“我要是有一手好枪法,也不来烦你们了。你们自管去夺宝,我跟着二位,相机报仇,绝不拖累你们。”姚青道。
武岳阳感慨姚青表面看起来泼辣蛮横,却粗中有细,仅从灰袍老人无意间的一句话就能分析出他要回天台山夺宝,比自己要强上许多。
武岳阳于心不忍,道:“二爷爷……”
“你莫多事!”灰袍老人对武岳阳不耐烦道,“走!”他话音未落便转身疾走。
武岳阳充满歉意地看姚青一眼,追老人而去。
姚青腿脚要比武岳阳快上许多,很快追到武岳阳身后,不急不缓地跟在他身后。
灰袍老人本可一走了之,可又不放心丢下武岳阳,想携他一起走又怕招摇过市引人注意。“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老人暗道,他面露杀机,在一个空巷子里停下站定,背手等武岳阳和姚青赶来。
片刻后,武岳阳和姚青一前一后赶到。
“姑娘,老夫最后劝你一句,速速去吧,跟着我们你未必便能如愿。”灰袍老人沉声道。
“听闻道人悯世人疾苦,今日一见,不过如此!”姚青讥讽道。
灰袍老人冷笑道:“你莫用言语挤兑,我又不是和尚,哪讲什么慈悲。眼下好言相劝,你若仍旧无理纠缠,休怪老朽不留情面。”
“我一个人可没法报仇。反正这世上一个亲人也没了,你杀了我倒也干净。”姚青道,“你们要么带上我,要么杀了我,否则我一路缠着你们,让你们无法顺利夺宝!”
老人怒不可遏,“敢威胁老夫,那便如你所愿!”他身子直挺,臂不微晃,腿不弯曲,却突然暴起,如鬼魅般一道幻影径直移到姚青跟前,右臂抬起,五指簸张,抓向姚青咽喉。
“二爷爷,不可!”武岳阳情急所致,竟掏出盒子炮来。
灰袍老人已抓住姚青的脖子,只要手指稍稍发力,就能扭断姚青的喉咙。他扭头见武岳阳紧紧攥着盒子炮,虽然情急,却始终没有抬起枪口。老人心中稍安,想这么结果了这丫头,那小子难免会记恨自己,且自己出活人坑,下仙水岩之时,老祖宗反复叮嘱不可喜怒无常,由着性子行事。
“你当真不怕死?”老人松开手,“老夫杀人无数,可手里没有一条冤魂,今日有意让你知难而退,你竟执迷不悟。也罢,看着傻小子面上,今日饶你一回,你可以跟着我们,但凡事不可擅自行动。”
姚青惊诧于老人鬼魅般的身手,更想不通他和武岳阳是什么关系,武岳阳虽然叫他二爷爷,可两人却不像是爷孙俩,她干咳两声,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这县城不能住了,你俩随我速速出城。咱们先找个地方歇歇脚,我有些事要交待你俩。”灰袍老人也不待二人答应,转身顺大道向县城外走去。
武岳阳送了一口气,他做了个让姚青先走的手势。
姚青面无表情地看武岳阳一眼,迈步向灰袍老人追去。
武岳阳无奈地摇摇头,刚要尾随姚青前行,身体内突然传来一阵灼骨剧痛,他心道:“糟了,烈阳丹怎么在这会儿又发作了?”




道魂 第四十四章 天蓬尺
[本章字数:3029 最新更新时间:2014-07-25 23:38:15.0]
灰袍老人和姚青见武岳阳没有跟来,返回找他,看见他腿扎马步,双臂上举,竟当街练起拳来。
姚青眉头皱起,柳眉倒竖。她在地下密道中曾见到武岳阳神经兮兮地耍过这套怪拳,她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武岳阳到底在想什么。
“你吃错药了?这关头又抽什么疯!”姚青训斥道。
灰袍老人在一旁冷眼看了片刻,走上前去,伸掌抵住武岳阳小腹。
武岳阳本能地向后躲避,却感到老人手心发出一股吸力,身体不由自主向前挪,小腹被老人手掌按住,顿时感到如一块冰疙瘩贴住小腹,转眼间将他体内乱窜的灼热吸走,焚骨般的剧痛立即消去了。
老人撤了手掌,武岳阳呆愣愣地撩起衣衫瞧着肚皮,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抬起头,看见姚青正冷冰冰地盯着自己,目光如打量一只演杂耍的猴子,武岳阳赶紧放下长衫下摆,手忙脚乱地整理一番仪表。
“还不走,等我背你么?”灰袍老人道。
“哦。”武岳阳回过神来,“不打完那十二式,一会儿不是又要遭殃?”
“今日不用练了,你的经脉还未打开,导引之法尚显粗鄙,我也只是替你暂时压下了狂躁之气,明日少不了还得继续练功。”灰袍老人转身疾走。
武岳阳碍于不想受那焚骨剧痛,每日受人催债般的被迫练功,不敢一日停歇,每次将那古怪的十二式来回修炼,练一次须得经过小腹发热到变冷、四体由冷转热、肌肉由绷紧到酸软、浑身汗出如浆的地步才能停止,否则夜里少不了又要疼醒咬着牙重新练过。武岳阳想到老人本可随手轻易化去的烈阳丹焚骨之苦,却硬是逼着自己每日里遭这么大的罪,他憋了许久犹如爆竹般的怒火顷刻间点燃爆发,他猛地站住,指着灰袍老人叫道:“你怎么不看着我疼死?咱们到底有什么仇怨你这么害我?”
灰袍老人头也不回地疾走,武岳阳见他不做辩解,忙不迭地起身追去,一边大喊:“你说!你说!”
灰袍老人懒得搭理他,却被他追问不过,老人脚步毫不停歇,沙哑的声音徐徐传回,“在山上告诉你的都忘记了?这烈阳丹可是张家不外传的灵药,助你修为,逼你上进。你还啰里啰嗦倒打一耙!”
“我不练了,二爷爷你行行好,你必定有办法,快快帮我拔除这药毒吧。”武岳阳求软道。
眼见出了县城,灰袍老人带头钻进一片竹林,转身负手而立。姚青和武岳阳一前一后进竹林来,呼喘着走到老人近前。
灰袍老人面色阴沉,红脸变成了酱色,“我逼你练功是为你好,你以为你枪法很了不起是不是?你开枪打我。”
武岳阳一时气急,想也不想,侧身左腿后撤,右手抓出盒子炮,单臂前抬。灰袍老人倏忽出手,一片幻影晃过,武岳阳手腕已被老人攥住,老人转动手腕,武岳阳腕骨险些被他捏碎,龇牙咧嘴地送开了盒子炮。
灰袍老人单脚将盒子炮挑向武岳阳,武岳阳接过,满脸的不服气,“若是真正对敌,我可不会让你迫这么近。”
“若是真正对敌,我可不会徒手相搏。刀兵、暗器,不见得就比不过你这西洋武器。” 老人针锋相对道。他说着甩动衣袖,从地上卷起一块尖石,抖手掷出,尖石带着风声击在一棵碗口粗的毛竹上,咔地将其击穿。毛竹抖了两斗,轰然折断倒地。
武岳阳撇撇嘴,他知道老人执拗顽固,指望他改变主意怕是很难,就不再央求。
“武功和道术的玄妙一时半刻说不完,你以后自然能看见。先说今晚的事。”灰袍老人道,他说着有意无意扫姚青一眼。
武岳阳在刚刚折断的毛竹上坐下,“今晚当真要去劫宝?”
老人又看姚青一眼,道:“那些特务好不容易才寻到宝藏,自然担心夜长梦多,今晚必定会连夜将宝物运走。咱们盯上去,倒未必一定要在山上下手,敌在明处,我在暗处,相机行事即可,报仇和夺宝两不误。”
老人略作停顿,又道:“不过,你俩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到时候真动起手来怕是后果难料,不小心咱们的小命都可能扔在上面,你二人还是老老实实在这儿等着吧。”
武岳阳和姚青两人一意报仇,哪肯听他劝阻,一齐摇头。
“我不放心你们二人,此事不容有失,我须得尽快赶回龙虎山去,时间紧呐。”灰袍老人叹口气,“天色不早了,你二人稍事休息,这包囊里有水和干粮,别空着肚子。”
武岳阳掏出一个白面馒头递给姚青,又翻出一个水囊来,拔了塞子咕咚咚往肚子里灌水。
姚青虽然没有胃口,可腹中确实饥饿,而且等天黑以后,还要回山报仇,她强迫自己将馒头一口口吞下。
灰袍老人盘坐在一块岩石上,端着从马长官手里抢来的方木细细观看。他手指摩挲摸着方木上繁杂的字迹,口中念念有词,刚刚的怒气烟消云散,神色中掩饰不住地透出欣喜来。
“这根棍子是干啥的?上面那么字怎么都鬼画符一样呢?‘电……雷……’上面这些笔画是什么?”武岳阳探头问。
“不懂了吧?”老人扣指轻弹,方木发出金属一般的清脆响声,“这根不起眼的木头可是个宝贝。”
姚青也好奇的向方木看来,灰袍老人索性竖起方木来,让两人看得更清楚,他说道:“此物为我道家的法器,这一根尤其独特。”
姚青看着老人捧着方木爱不释手,冷冷道:“这根木棍有什么文章不成?”
老人捋了捋胡须,悠然自得地扫两人一眼,却看到武岳阳对这根方木完全没有兴趣,他
吃饱喝足,抓一捧干草铺在身下,躺倒就睡。
老人干咳了两声,武岳阳没听到一般,动也不动。
灰袍老人略有失望,不过视线转回方木上,目光立即又炙热起来。
“当然有文章。哈哈,那特务头子故意把这宝贝当手杖用,换做别人定被他瞒天过海掩饰过去,有谁能识得此物?奈何他偏偏不走运,撞在了我的手里,当真是天意。此物是我道家独有的法器,在道家仪式上使用,是做法事时必不可少的六大法器之一(注释1),起镇坛辟邪之用。”
“此物通常由上好的紫檀或楠木打造,这一根……” 老人转动方木,继续说道,“由千载阴沉木所造,即为你们说的‘乌木’,形成它的似乎是千年铁力木,这种木纹很独特。”
老人抬起方木,又用指尖按了按方木底端,笑道:“哈哈,他果然不枉被张献忠留在这宝藏中。老夫绝不会看走了眼,此物是木中之王——硬度最大的千年铁力木之木心打造。此木坚逾钢铁,入水沉底,乃是不世出的一件奇物。”
灰袍老人一阵唏嘘,姚青却不为所动,她仰头看了看天,说道,“你说了这么多,尽是虚张夸大之词,你只需说这根破木头能有什么实际的用处?”
“破木头?好生狂妄的丫头!不过话说回来,你说的也有道理,再好的宝贝也得看谁使用。赤兔到了农夫手里,怕连一匹骡马也不如。它到你手里不过是一根‘破木头’,但是到了识货的行家手里,用处可就大了——它五行属木,树木在形成阴沉木的途中被淤泥包裹起来,经历千载,木性不但没有消散,反而淤积精纯,致使木质发生异变,形成似木非木,似铁非铁,刚柔并济的原木,后经过工匠精雕细琢才变成如今的样式……”
“咳咳……”姚青担心老人再次将话题扯远,咳了两声打断老人道:“它有什么实际的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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