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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狂峰
武岳阳打断道:“你干嘛绕这么一个弯,将七星山黑塔的位置直接画出来,令人来山上救你出去不是更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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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魂 第八十八章 木能克金
“你说的我们不是没想过,但这么做,如果飞鸽将黑塔位置传给寻常人,不但救不出我们,反而打草惊蛇,惹得丁敏知道,必会将我们换个所在重新囚禁,以后就再难有获救的机会了。我们考虑了很久,觉得还是如实传宝藏图出去要更好一些,因为那宝藏可不是一两个人能独吞的。无论飞鸽将布条传到何人手里,最终都会引来世人争抢,龙虎山也定会派人前来。我们早年在宜宾统领袍哥码头,门中弟兄是知道的,这些年一直没有音讯,若天师闻讯派人来寻找古籍,难道不会顺路到宜宾寻找我们二人么?”徐凤春捻须道。
武岳阳感慨道:“是啊,让你们赌中了。龙虎山派了二爷爷前来。后面发生这些事,虽然曲折离奇,却也都在情理之中……”武岳阳想起一事,突然问道,“这么说丁敏现今也不过四十四五岁年纪,为什么我们初次见她是一副雍容美貌少妇模样,这次却变成了年过花甲的老妇模样?”
“她修炼妖术,走火入魔,这满脸皱纹的老妇人,才是真正的她。雍容美少妇,不过是她用来隐藏真实身份的假面孔,就如‘俞青红’一般,是她造出来的一个见不得光的人物。”徐凤春道。
“还剩最后一个疑问了。”武岳阳抽出后背的天蓬尺,“咣当”一声,很随意地扔在面前地上,“这根木头就是从张献忠宝藏中取出的,你倒说说,它是什么宝贝?”
徐凤春一眼窥去,看了半晌,神情凝重地走上前来,脚尖一踩一挑,天蓬尺就到了他手中。魏芝祥也是死死盯住天蓬尺,皱眉道:“怎么有金石的脆鸣声?它外面包着铁么?”
徐凤春将天蓬尺捧在手中,凑到魏芝祥跟前,两人一起细细打量。
魏芝祥平摊开手掌,在天蓬尺上抚过,翻转过来,看了看两端截面,又将天蓬尺凑近鼻孔闻了闻。徐凤春则将天蓬尺掂了掂,冲魏芝祥点点头。
“这根木头……你二爷爷怎么说?”徐凤春扣指轻弹,天蓬尺发出“铮铮”的长音。
“二爷爷说过它是道家的法器,唤作天蓬尺。好像还说过它是什么希贵名木制成,夸它极其珍贵。二爷爷临走时匆匆将其送给我,我没来得及问他。这根灰突突的木头,能有什么文章?”武岳阳掏出盒子炮来,一边问一边擦拭着枪管。
徐凤春微微侧头,从舷窗向外面张望。
麻耗子到船尾,左后张望一番,解开裤子,对着江面,撒了好大一泡尿。
姚青本来以为麻耗子要偷条舢板,从魏、徐这两个怪道手中逃走,眼睛一刻也没离开麻耗子。却见他是到船尾解开腰带,褪下裤子小解,赶紧嫌恶地转过头去。
麻耗子长舒一口气,抖了两抖,提好裤子返回。
姚青等麻耗子走近,阴着脸道:“这么耽搁了好几日,你那马长官怕都过了重庆了,咱们就这么慢吞吞的追,明摆着越追越远!”
麻耗子木愣愣地站住,说道:“哦。”
姚青见他一副呆头鹅模样,火气平添三分,恨不能一脚将他踹下船去。麻耗子见姚青粉面含煞,不敢触她霉头,转过身,又走回船尾,向江面眺望。
“骚猴儿。”姚青唤了一声。
骚猴儿正扒着船舱门,全神贯注地从门缝向里面窥探,姚青的声音无意中被他过滤掉。姚青看他做贼般偷听别人说话,畏畏缩缩地平白丢了天台山的脸面。她当即从甲板上抄起一支鱼叉,甩臂向骚猴儿掷去。鱼叉贴着骚猴儿脸颊,“噌”地刺中舱门,木柄上下咯郎郎一阵颤动。
骚猴儿“妈呀”一声,吓得尖叫着跳起来,就要张口骂人。
姚青抢先道:“你聋啦!”
骚猴儿挖了挖鼻孔,指指船舱,“大公子……”
“有人来了!”麻耗子顺船尾望着下游方向。
说话间一艘小船顺流破浪追来,很快追到近前,靠到大船一侧。
从船头走过来几个袍哥,其中一个穿着蓑衣的舵手样的袍哥道:“冯三娃嘛,你来弄啥子?”
小船上一名袍哥抓缆绳爬上大船,将一长条和一圆鼓鼓的两个包裹递给穿着蓑衣的袍哥:“老郭,你喊胡伢子给你找的这玩意?包那么紧密,是个金疙瘩么?”
郭子接过两个包裹,横冯三娃一眼:“管那么多干嘛?忙你的去!”
姚青、麻耗子、骚猴儿和蹲在桅杆下的艄公老孙,一齐看着郭子走近舱门,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
“徐舵爷!东西找来了。”郭子上身微躬道。
“进来吧。”里面传出徐凤春的声音。
郭子将两个包裹毕恭毕敬地送进去,很快退出来,掌舵去了。
姚青使了个眼色,骚猴儿立即又贴到门缝向里面窥视。
徐凤春先打开条形包裹,从里面取出银光闪闪的三根东洋钢锯,“崽子们手脚倒挺麻利!”说完又打开另一个圆鼓鼓的包裹,露出黝黑锃亮的一个铁质木鱼来。徐凤春解开包裹前已经知道里面会是此物,可是亲眼看到,心中仍是抑制不住激荡,他双手颤抖,抱亲生骨肉似的捧起木鱼,一手不住轻轻抚摸,眼中泛起一层雾气,喃喃道:“老伙计……咱又见面啦……”
“先不忙跟你的宝贝叙旧,锯开这手铐脚镣,咱们回去找九师叔,重新跟她讨教几招。”魏芝祥抓过一根钢锯,按在脚镣上就刺啦刺啦地锯起来。
脚镣常年箍在他脚腕上,早磨掉了棱角,溜光水滑仿佛大一号的镯子,钢锯划上去左右摆动,一时间竟无法留下固定的凹痕。魏芝祥哪顾这些,按着钢锯,一味推拉,将脚踝蹭出数道血痕也毫无察觉。
徐凤春从铁木鱼的空腔里掏出一根精钢鼓槌,擦净浮灰,试着在铁木鱼上敲了两下,“叮,叮”。一种独特的击玉敲金之声传出,清脆而铿锵。徐凤春抬头看武岳阳盯着自己,于是放下铁木鱼和钢槌,从矮桌上抓过天蓬尺,说道:“你二爷爷很少在江湖走动,对于江湖传闻怕是知之不多。他能瞧出这根天蓬尺是件宝物,却未必知道它为何是件宝物!他可对你说过它的来历么?”
武岳阳摇摇头。
“哼,想必他不知道。”徐凤春将天蓬尺掉转过来,给武岳阳看天蓬尺底部横面,“瞧清楚了,‘政和二年’,这是宋徽宗时候的物件,相传曾是道君皇帝赵佶喜爱之物,整日随手把玩,听说逛窑子也不离手。后来金人南侵,发生了靖康之变,徽、钦二宗被金兵掳走,这根天蓬尺失去音讯,数百年间销声匿迹。直到明末清初,满人入关,天下大乱,这根方木不知怎么又突现江湖,流传到张献忠的手里,也深受他喜爱,更被他配了金丝锦囊随身携带。你从张献忠宝藏中得到此物,想必假不了,应该就是当年那根天蓬尺。”
“我只想知道它究竟有什么用处?”武岳阳很不喜欢包括灰袍老人在内这些道士故弄玄虚的模样,他皱眉道。
徐凤春听出武岳阳不以为然的语气,说道:“旁的用处说出来你也不懂,只说一样你能懂的,据说这根木头,可以克金。”
“克金?”魏芝祥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问。
“五行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自古都是金克木。可是,这根木头偏偏有‘木克金’的传说。”徐凤春道。
魏芝祥没好气将手中钢锯丢到一旁。锯了这么半天,他脚腕上的脚镣也只锯出米粒大小一个缺口。魏芝祥摊开双腿,伸手抓过舷窗下一根六棱铁棍,在地上摆好,将铁链铺在上面,“怎么个克法?你让它克给我瞧瞧!”
“我也只是听说。”徐凤春抄起天蓬尺,看一眼武岳阳,作势要用天蓬尺去敲铁链。
武岳阳稍稍抬下手臂,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徐凤春咬咬牙,手腕上使了三分力气,将天蓬尺向铁链砸去。
“咔!”一声脆响,铁链被敲中的一段碎成几块,散落开来。
魏芝祥和徐凤春惊得瞪圆了眼,武岳阳更是嗔目结舌,险些惊掉下巴。
“哎呀妈呀……”骚猴儿惊叹出声,姚青赶紧捂住他的嘴。
徐凤春和魏芝祥向舱门望了一眼,虽然知道骚猴儿他们三个在偷听,可也没有前去驱赶。
“嚯嚯,嚯嚯嚯嚯……”魏芝祥喉咙里传出一阵怪笑。
“传言果然不假!”徐凤春检查着天蓬尺顶端,发现没有丝毫破损。
魏芝祥将两腿脚腕一齐放在六棱铁棍上,“把脚镣敲碎。”
徐凤春一手握着天蓬尺,试着向另只手的手掌心拍了几下,犹豫道:“这根木头遇刚则刚,遇柔则柔。可裂土开石,击铁碎玉,若击打在人身上,怕是脏腑受损、骨骼迸裂,发肤反而无损。”
“你及时收力即可,快些,风火轮等不及了。”魏芝祥满不在乎地催促道。
武岳阳担心发生意外,转过身去。
徐凤春仔细比量几下,抖手将天蓬尺向魏芝祥两腿上的脚镣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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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魂 第八十九章 扣留传艺
“啪……”一声脆响,就像是西洋玻璃被敲碎的声音,一只脚镣似冰块被铁锤击碎,散成几十块碎屑掉落脚下。
武岳阳担心发生意外,盯着魏芝祥双腿,稍稍向后躲闪,只见精钢脚镣竟也和铁链一样,轻易被天蓬尺轻易敲碎。他心中惊喜交加,却又想不通这么结实的精钢脚镣,在这根灰突突的木棒下面,怎么竟脆弱如斯?
“嚯嚯。好,好哇!”魏芝祥笑道,“快把这个也敲碎!”魏芝祥说着将另一只腿向徐凤春挪近稍许。
徐凤春如释重负,又举起天蓬尺,“大师兄小心了!”
伴着第二声脆响,徐凤春将魏芝祥另一只腿上的脚镣也敲碎了。
“嚯嚯嚯嚯!”魏芝祥双腿交错,如踩了一只风火轮,他化成一片幻影,在船舱中四处飘忽移动。
徐凤春捻了捻碎成瓜子大小的碎铁屑,又摸摸光滑平整丝毫无损的天蓬尺,连连咂舌摇头,满面的不可思议。
魏芝祥在徐凤春面前停下,一把抓起天蓬尺,“老四,今日便是你我重生之日!”
徐凤春拾起地上的六棱铁棍,在木桌上放好,将手臂平放上去。魏芝祥两下敲碎手铐,将徐凤春双臂解放出来。
魏芝祥凭空挥舞几下天蓬尺,呼呼生风,“走!咱们亲自回去搜那妖妇出来。我要好好找她老人家讨教一番。倒要瞧瞧,她失了利器的优势,还能跋扈什么!”
“她怕是早去得远了。”徐凤春道,“她既然得知了十三师叔未必死去的消息。凭她的性子,便是有一丝希望,也会满世界寻找十三师叔,直到寻到为止,绝不会罢休。”
魏芝祥将天蓬尺向下一顿,天蓬尺插入舱底木板半尺余深,似墓碑一般立在地上。
“这根木头的神奇之处,你也看到了。夸它‘宝物’二字,可过分么?”徐凤春搓揉着被铁铐束缚了十二年的双臂道。
武岳阳连连笑道:“不过分不过分。”
“只是这宝物到了你手中,不知是福是祸。按理说,你二爷爷不该给你此物。”徐凤春皱眉说道。
武岳阳见魏芝祥和徐凤春解除了手铐脚镣,心中疑惑也得到解答。他有意尽快上岸去,一为骑马追赶特务头子马三,毕竟水路相较陆路过于缓慢;二为避开魏、徐两人,武岳阳总觉着这两人喜怒无常,有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他看了一眼杵在舱底的天蓬尺,说道:“既然两位伯伯已经脱困,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咱们也都已讲清楚。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两位伯伯送我们上岸吧。这根天蓬尺,虽是宝物,却于我无用,不如送给两位伯伯。它原本就是道家之物,到两位伯伯手中也算是物归原主。”
“你倒大方。这根天蓬尺原本是宋徽宗征花石纲征来的一方奇异的阴沉木,此木掘于金沙江河岸,出土之日天降异象,晴空霹雳。整株阴沉木都被雷劈成焦炭,唯独留下这么两尺长的一段木芯。宋徽宗赵佶找来能工巧匠打磨平整,亲自刻字,这几个瘦金体的年号,旁人可模仿不来。话说回来,你肯送人,你二爷爷怕也不会同意。”徐凤春不等武岳阳回话,扭头向舱门外喊道:“别偷看了,你们几个进来。”
姚青、骚猴儿和麻耗子推门进了船舱。老孙仍旧蹲在舱外,假装没听到,一双贼眼却不停向船舱内偷瞟。
徐凤春瞧着这几人进舱来,手指从桌上抠下一块木屑,扣指弹出,木屑“砰”地一声,击中门板,舱门随之关闭。徐凤春手中捧着铁木鱼,不停地摩挲着。他眼望武岳阳,目光逐个从麻耗子和骚猴儿脸上滑过去。最终于魏芝祥对视一眼。
“你先挑吧,到了我这,哪个都一样。”魏芝祥没头没尾说了这么一句。
四个少年男女被徐凤春瞧得心里发毛,相互看看,都搞不清楚徐凤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四人噤若寒蝉的模样惹得徐凤春哑然失笑,“怕个什么?你们几个助我师兄弟脱困,我师兄弟俩还能吃了你们不成!”
武岳阳一伙儿没人吭声。
“听说你们几个娃娃要找什么人报仇,而且那个人好像还是个特务头子。”徐凤春稍作停顿,发问道,“凭你们几个,能成事么?”
“能成事要去做,不能成事,也要去做。”武岳阳迟疑了一下,郑重道。
“嚯嚯嚯嚯。”魏芝祥连连怪笑。
“我的本意是留下你们,踏踏实实跟我们两个老家伙学几招本领,也好过到江湖上不明不白地丢掉小命。可眼下瞧这架势,明显留你们不住。这样吧,送你们到重庆,从重庆到南京,有火车还走什么水路?你说呢大师兄?”徐凤春不顾武岳阳四人是否同意,转头问魏芝祥道。
魏芝祥沉吟片刻,说道:“滩口码头上的事,你不管了?你不是与那曹队长约好了么?”
“我已让郭子送信回去,码头上的事迟几日也不妨,倒是这几个小祖宗让我头疼。”徐凤春“铮铮”地弹了天蓬尺几下,盯着武岳阳四人,满面阴沉道。
武岳阳硬头皮道:“两位伯伯……”
“你别多说了,我们师兄弟向来不白白受人好处,趁着这几日路上的空闲,索性传你们几招日后行走江湖用以保命的本事,你们几个,不怕吃苦的尽可以留下,若吃不得苦,去舱外等候便是,我们也乐得清闲。”徐凤春打断武岳阳道。
骚猴儿立即转身向舱外走,走几步又回身来,悄悄拉了拉姚青衣袖,冲姚青挤眉弄眼,连连使了几个出去的眼色。姚青狐疑地看看徐凤春和魏芝祥,随骚猴儿出了船舱。
徐凤春目光越过武岳阳,问麻耗子道:“你想好了,我说的吃苦可不是唬你们。这几天还不扒你们一层皮!”
“我想与你学打暗器。”麻耗子道。先前麻耗子瞧到徐凤春和丁敏打斗,自然见识到他将竹签当暗器劲射出去的威力。这时见到机会,毫不犹豫就准备跪下拜师。
麻耗子两膝微曲,“噗噗”两块木屑击中他左右膝盖,麻耗子向后退了一步,险些跌倒。他抬头愕然看着徐凤春。
“教你几招,又不是收徒,拜师礼就免啦。”徐凤春微微笑道。
武岳阳见徐凤春这算是同意了指导麻耗子,自己也就不用挑了,他冲魏芝祥一拱手,还未说话,魏芝祥抢先阻止道:“我不教张家的人!”
不待武岳阳有所反应,魏芝祥轻拍座椅扶手,如一阵风窜出船舱,将门后偷听的骚猴儿一把按住,揪住后背衣服,拎狗一样将他拎回船舱。
“放开我!放开我!操他奶奶个爪儿……”骚猴儿大叫大嚷,手脚乱抓乱蹬。可他哪里挣得脱?他话未说完,被魏芝祥横着摔在甲板上。
骚猴儿被摔得岔了气,眼冒金星,面色痛苦,张着嘴说不出话。
“你教那一个,我教这一个。”魏芝祥说着踢开一块方形盖板,露出下面黑洞洞的底舱。
骚猴儿喘匀了气,立即骂道:“小爷本事大着呢,谁要跟你学……”
“不学也要你学!下去!”魏芝祥一把将骚猴儿推下底舱。
随着“噗嗵”一声,舱底接着传出骚猴儿“哎呦哎呦”夸张的惨叫。
牛不饮水强按头,哪有师傅强收徒弟的道理?武岳阳担心骚猴儿摔伤,要去底舱口查看,忽然魏芝祥抓起盖板举起,纵身跃下,并顺手将盖板封住舱口。
姚青追进舱来,徐凤春横跨一步挡住她,不让她去揭开盖板,“能得到大师兄指点,是他小子天大的福气,多少人求也求不来!”
“谁知道你们耍什么阴谋诡计!”姚青凤目含煞,一个箭步到武岳阳身后,眨眼间将武岳阳腰后别着的盒子炮抽出,单手拨开保险,食指勾住扳机,瞄准徐凤春眉心,冷冷道:“速速送我们上岸!”
武岳阳哪想到这么一瞬间,竟突生变故。他手足无措,一边想要夺回盒子炮,一边又怕姚青情急开火,慌忙张开手,挡在弹道上,“有话好好说,先把枪放下……”
姚青退后两步,“你滚开!”她在药铺吃过武岳阳的亏,心里谨慎了许多,故意拉开和武岳阳的距离,提防他耍诈夺枪。
武岳阳想不起枪里的子弹自己有没有卸除,他犹豫着没动。徐凤春捋须呵呵笑了两声,手臂放下之际,砰砰弹出两枚碎木屑。木屑带着风声从武岳阳手掌旁飞过,一枚击中姚青手腕太渊穴,一枚击中她臂肘曲池穴。
姚青只觉整个右臂一阵酸麻,嘤咛一声,手中枪当啷落到地上。
武岳阳赶紧抢回盒子炮,合上保险,退出弹夹。里面还有三颗子弹。
徐凤春没事人一样看一眼麻耗子,问道:“你甩飞刀,可有这个准头?”
麻耗子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只是一双死鱼眼竟生出艳羡的亮光来。
“你俩都出去吧,我们师兄弟传他俩几招,等到了重庆,自然放你们上岸。”徐凤春抓起铁木鱼来,捧在手心,一手持着精钢鼓槌,敲了两下道。
武岳阳和姚青以目光询问麻耗子。
麻耗子翻了翻死鱼眼,“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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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魂 第八十九章 扣压
“啪……”一声脆响,就像是西洋玻璃被敲碎的声音,一只脚镣似冰块被铁锤击碎,散成几十块碎屑掉落脚下。
武岳阳担心发生意外,盯着魏芝祥双腿,稍稍向后躲闪,只见精钢脚镣竟也和铁链一样,轻易被天蓬尺轻易敲碎。他心中惊喜交加,却又想不通这么结实的精钢脚镣,在这根灰突突的木棒下面,怎么竟脆弱如斯?
“嚯嚯。好,好哇!”魏芝祥笑道,“快把这个也敲碎!”魏芝祥说着将另一只腿向徐凤春挪近稍许。
徐凤春如释重负,又举起天蓬尺,“大师兄小心了!”
伴着第二声脆响,徐凤春将魏芝祥另一只腿上的脚镣也敲碎了。
“嚯嚯嚯嚯!”魏芝祥双腿交错,如踩了一只风火轮,他化成一片幻影,在船舱中四处飘忽移动。
徐凤春捻了捻碎成瓜子大小的碎铁屑,又摸摸光滑平整丝毫无损的天蓬尺,连连咂舌摇头,满面的不可思议。
魏芝祥在徐凤春面前停下,一把抓起天蓬尺,“老四,今日便是你我重生之日!”
徐凤春拾起地上的六棱铁棍,在木桌上放好,将手臂平放上去。魏芝祥两下敲碎手铐,将徐凤春双臂解放出来。
魏芝祥凭空挥舞几下天蓬尺,呼呼生风,“走!咱们亲自回去搜那妖妇出来。我要好好找她老人家讨教一番。倒要瞧瞧,她失了利器的优势,还能跋扈什么!”
“她怕是早去得远了。”徐凤春道,“她既然得知了十三师叔未必死去的消息。凭她的性子,便是有一丝希望,也会满世界寻找十三师叔,直到寻到为止,绝不会罢休。”
魏芝祥将天蓬尺向下一顿,天蓬尺插入舱底木板半尺余深,似墓碑一般立在地上。
“这根木头的神奇之处,你也看到了。夸它‘宝物’二字,可过分么?”徐凤春搓揉着被铁铐束缚了十二年的双臂道。
武岳阳连连笑道:“不过分不过分。”
“只是这宝物到了你手中,不知是福是祸。按理说,你二爷爷不该给你此物。”徐凤春皱眉说道。
武岳阳见魏芝祥和徐凤春解除了手铐脚镣,心中疑惑也得到解答。他有意尽快上岸去,一为骑马追赶特务头子马三,毕竟水路相较陆路过于缓慢;二为避开魏、徐两人,武岳阳总觉着这两人喜怒无常,有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他看了一眼杵在舱底的天蓬尺,说道:“既然两位伯伯已经脱困,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咱们也都已讲清楚。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两位伯伯送我们上岸吧。这根天蓬尺,虽是宝物,却于我无用,不如送给两位伯伯。它原本就是道家之物,到两位伯伯手中也算是物归原主。”
“你倒大方。这根天蓬尺原本是宋徽宗征花石纲征来的一方奇异的阴沉木,此木掘于金沙江河岸,出土之日天降异象,晴空霹雳。整株阴沉木都被雷劈成焦炭,唯独留下这么两尺长的一段木芯。宋徽宗赵佶找来能工巧匠打磨平整,亲自刻字,这几个瘦金体的年号,旁人可模仿不来。话说回来,你肯送人,你二爷爷怕也不会同意。”徐凤春不等武岳阳回话,扭头向舱门外喊道:“别偷看了,你们几个进来。”
姚青、骚猴儿和麻耗子推门进了船舱。老孙仍旧蹲在舱外,假装没听到,一双贼眼却不停向船舱内偷瞟。
徐凤春瞧着这几人进舱来,手指从桌上抠下一块木屑,扣指弹出,木屑“砰”地一声,击中门板,舱门随之关闭。徐凤春手中捧着铁木鱼,不停地摩挲着。他眼望武岳阳,目光逐个从麻耗子和骚猴儿脸上滑过去。最终于魏芝祥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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