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主全都性转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壑舟须臾
宜青将一缕灵力注入镇灵珠,将那段混乱、惊错、灰暗、残忍的记忆复刻下来。
倘若独自舔舐并不能治愈这样久远而深重的伤口,他希望能在众人面前揭下层层纱布,告诉伤者
它并不丑恶。
镇灵珠散发出柔和的白光,意味着那段记忆已被复刻完毕,可以展示与众人看了。宜青正谨慎小心地退出秋夜白的识海,忽然听得一声喊。
“顾雁声……”
童声悠渺,显然又是一段久远的记忆。宜青本不该再听,然而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
大概是因为这段记忆太美好了。它是一顷碧波中最澄澈的水珠,是一旋逆流中安然不动的波心,被主人珍而重之地捧在心头,时时拂拭,不惹尘埃。
“听说青玄宗的顾雁声又破境了。”一名灰衣短衫的少年道,“他比我们也大不了几岁吧,怎的差得天隔地远,好像不在一个人间似的。”
另一名同伴做了个鬼脸,嬉笑道:“你能同人家比么?人家是青玄宗掌门亲口点的关门弟子,将来定要承了衣钵的奇才……”
两人碎碎说了半日,这才想起当日的柴火还没劈完,双双扭头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第三人。
“?g,柴劈完了没?帮我俩的份也劈了呗?”
宜青才发觉,他一直在以少年秋夜白的视角旁观这段记忆。听同门讨论起顾雁声,一人默默劈完了堆积如山的硬柴,点灯挑去掌心的木刺,三更时分方始推门离开。
却是没有回到寄住的耳房。绕过幽僻无人的小径,接近了一处灯火通明的楼阁紫极阁的藏,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才能进楼观书。
视线在楼阁外逗留良久,终于趁着守阁弟子不备,翻窗进了藏。
他要做什么呢?宜青暗自揣摩,在藏中大闹一番后悄然远遁吗?不,那是多年后的秋夜白才能做出来的糊涂事。寻些功法秘籍暗中修炼吗?还是自那时起,秋夜白就已经试着另辟蹊径摸索锻体的法门了呢?
还显得很稚嫩的手指在书脊上划过,借着楼内的烛光逐一认清书衣上的名题。
浩如烟海的书册,不知他在其间系望的是哪叶孤舟。
一卷落尘的古书被从架中抽出,压着书页哗啦啦地翻过。扬起的尘埃还没落定,窃书者已找到了自己想要观览的那一页。
将古书托得更高一些,好让昏黄的烛火将书页照得更加分明。轻声念出,又怕被守阁的弟子发现,于是只用指尖轻轻点过每个纤细匀称的墨字。看过也默念过,仿佛还不足够,还须再将书卷捧在胸口、贴近鼻尖,嗅一嗅沉淀已久的松墨香
戍鼓断人行,边秋一雁声。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看到这里,宜青不愿继续再看了。他避开了那段记忆,沉默果决地退出了秋夜白的识海。
他觉得自己此时的姿态若是用一个词儿来形容,落荒而逃可能最适合不过。
他早就知道秋夜白对他的初始好感度很高,高到了初见第一面就远远超过了怦然心动的程度。他很开心只需要付出不太多的努力就可以将好感度成功刷到100,但从没想过那么高的初始好感度意味着什么。
这不是他需要关心的事。但他此时忍不住……忍不住感到嫉妒。
嫉妒那个或许是被设定自动补全、或许在这个副本世界真实存在过的“秋夜白”。他甚至想,如果当初在做游戏设定时,他将时间轴再往前拖动几十年,是不是他早早就可以和那个少年相遇。他会在他之前走进那座藏,在他为了两人之间似乎命定的羁绊翻阅古卷时走到他身边,指着那两行诗说:“找到你了。”
他非常、非常渴望这么做,因为他
“掌门,可是找到了?”距离开始施展搜魂术已经过去了三炷香的工夫,护法的长老见掌门身形一动,便立刻焦急地询问道。
宜青稳稳托起手心的镇灵珠,道:“找到了。”
他从指尖散出一缕灵力,将复刻在镇灵珠中的记忆碎片展示在众人面前。
画面甫一浮现,便有些胆子小的弟子不由惊呼出声。那是他们这等自小在山中修行、不曾见识过人心险恶的少年无法想象的地狱景象。
“这些都是紫极阁做的?!”长老们也掩盖不住内心的惊怒,将矛头都对准了紫极阁的赵迟。
宜青淡然道:“是。”
“紫极阁竟做出此等泯灭天良之事!我等羞与之为伍!”
“魔宗众人也未曾如此行事,紫极阁怎敢窃居我正道宗门之中!”
“这等败类,我辈修士人人得而诛之!”
群情激奋,唯有秋夜白好似对着桩与己无关的无趣事,神情恹恹。比起面色惊恐、狗急跳墙的赵迟,他的注意力显然更多地放在了身前的青玄宗掌门身上。
趁着众人对赵迟围拢讨伐之际,他上前数步,轻轻地捏了捏对方的后颈,低声问:“都看见了?”
宜青正要与众长老一齐上前将赵迟拿下,闻声一顿,平静道:“看见什么?”
“看我如何想你,如何在梦中都念着与你欢好,一息也忘不了你。”
秋夜白向来是很会说些好听的话的,宜青往常不是被激得面红耳热,便是镇定地装作不曾听见。从未像今日这样,觉得有些酸涩难当。
就好比受友人相邀,欣然赴会,待到酒至三巡、杯盘狼藉时,才从仆从口中听到一句碎嘴
他想请的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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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只是那正主恰好不得闲,这桌酒席浪了又可惜,这才屈就一番请了你来。偏生友人不曾点破,你便也只能装作不知,两人默默无声地吃完了剩下的菜肴。
怪谁呢?
如若你也并非兴高采烈、如过年节般拾掇好衣裳,甚至带上了两三坛陈酿,预备着报答对方的好意;倘若你只将对方看做泛泛之交,敷衍了事地混上一顿吃食……那尽可不需介怀。
“秋夜白。”
“嗯?”
宜青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看着前方一边倒的战局,攥着袖子没有回头。他需要一点不直视的勇气,将剩下的话说完:“你在梦中也忘不了的人,他不是”
他还没将这句话说完,前方异变陡生。
被众长老合围的赵迟眼见靠自身修为没了脱身的机会,念头一转,将主意打到了灵器身上。正巧一名长老手捧的照妖镜还没回,这可是样护身的上乘法宝,赵迟心意一定,假作受降,迅疾出手探向那枚古镜。
古镜通灵,在触及他手心时便发出了灼目的光。强光照眼,赵迟再握不住镜柄,将才得手的灵器抛了出去。
古镜在空中转过半周,恰巧落在宜青身前。
众人转过身时,便见那枚古镜的光亮还没散去,而青玄宗掌门的身影已被摄入镜中。
影影绰绰,渐而分明。
却是另一张面孔。
41、一生之敌22
众人都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宜青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件事意味着什么、并且将带来怎样的后果。
青玄宗众人很快会回过神来,明白他窃据了那位天才的躯壳。他们不可能会对这样的“恶行”置之不理,接下来他将面对这个正道宗门的追索、乃至讨伐。
在陷入那样的境地之前,宜青已做了一个决定。
他右手挽起一个无比漂亮凌厉的起剑式,磅礴的剑气如同长虹贯天,穿透了那名试图趁乱逃走的紫极阁护法的胸口。
宜青起剑、御剑的动作一气呵成,而赵迟仓皇逃生时根本没有留意到这道凛然而至的剑气,只顾着朝外狂奔。当那道剑气从他的胸前穿过,带起一连串血珠时,他还试图朝前再迈出一步……这只让飞剑的剑柄也没入了他的胸膛,看上去竟像是他自戕似的狠狠撞了上去!
这一切发生、结束的都太过迅捷,以至于赵迟无声倒地时,青玄宗众人也没将注意力从那面古镜上移开。比起一名外宗护法,他们显然更在意发生在自家掌门身上的变故。
古镜散发着柔和而恒久的白光,清晰无比地映照出一张面容。众人争抢古镜时激荡的灵力,有几分为这件灵器所吸,使之得以将映在镜中的景象以画轴般的形式浮现在半空中。
那是张很年轻的面孔,秀气、含蓄,皮肤白皙。嘴角含笑,像是阳春时节初绽的杏花,带着无法遮掩的柔嫩和清新气息。
“镜中那人怎的……怎的不是掌门?”一名青玄宗弟子沉默了许久,终于不敢置信地喊了出来。
古镜能照出修士的魂魄,再高的修为和伪装在这面古镜前都无所遁形。镜中人和照镜者长得并不是一副面孔,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如魔宗宗主一般乔装改扮,变换了面容;二是躯壳内的魂魄已非原先那一个。
青玄宗众人都能确定,他们的掌门自始至终都没变过长相,那么剩下的可能就只有一一
“夺、夺舍!”
说出这两字的弟子声音都在打颤,好像被夺舍的就是他本人一样。
夺舍是种极其蛮横霸道的道术,施术者可将另一人的魂魄斥出体外,将对方的躯体占为己有。更有些阴狠毒辣的施术者,不仅占有对方的躯体,还会在夺舍成功的一瞬间扼杀对方的魂魄,让那因为离体而格外脆弱的魂魄彻底泯灭在天地之间。
这种道术太过残忍,连魔宗都少有人修行。如今这事居然发生在了堂堂青玄宗掌门身上,众人的震惊可想而知。
“胡说什么呢!”严萧在众人都安静如鸡的时候,粗着嗓子道,“怎么可能是夺舍!师尊在下山历练时与你我朝夕共处,不知护了你我多少回,哪里像个夺舍的恶人了!”
“可、可那镜子……”
严萧瞪了同宗的师弟一眼,恶声恶气道:“摆了多少年的物什,没准照错了呢?你认不出师尊,难道还认不出师尊的剑吗?先前杀了紫极阁那小人的一剑,这世上除了师尊还有谁能使得出来!”
“好像、好像也对……”
眼看着同宗弟子就要被说服,严萧却遭了青玄宗长老一顿训诫。和浑浑噩噩、一知半解的弟子们不同,这些修为和年纪一般大高的长老们心知肚明,那面古镜绝不会出错。
他们以戒备而带着试探的目光,看向了片刻前还被他们奉为掌门的青年……
有时形势便是那么吊诡。
几炷香之前,这群人以同样敌视的目光看向的是魔宗宗主。而当对方被证明无辜之后,他们戒备的却换成了为他证明清白无辜的那一个人。或许不变的只有这群正道修士的同仇敌忾,还有自始而终与他们界线分明的两人。
不管被紧盯不放的是秋夜白还是宜青,他们离彼此一直比离旁人要近上许多。
宜青看向秋夜白的时候,心中一片坦然。
他用搜魂术证明了紫极阁修士死有余辜,又赶在被众人围困前杀了赵迟。能为秋夜白做的事,他不说做得尽善尽美,姑且也算妥帖了吧。
在历练途中,秋夜白为他解决了那么多麻烦,将他照顾得那么好,他应该投桃报李的。
好吧,他这么劝慰自己,不过是自欺欺人。他愿意为秋夜白做这些事,与道义无关,与恩仇无关,仅仅是为了心底欢喜。
“你看到了。”宜青试图以轻快的语气道,“镜子里的我。”
秋夜白点了点头,眉心微微蹙起,目光带着七分冷峻一分困惑,越过宜青的肩头,像是在细细端详那张映在镜中的陌生面庞。
宜青不用回头,也知道他看到的是自己在现实世界中的样貌。不算丑,但约莫还不及顾雁声十分之一好看。气质更是云泥之别,就好比将一只汝窑瓷器和古玩市场的赝品摆在一块儿,再怎么也不至于认错。
秋夜白看了许久,眉头一挑,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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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反问了一句:“从何时起……?”他像是不知该如何形容这桩事,才问了半句便急急住。
宜青听懂了,他是在问自己,从何时起他便占据了顾雁声的躯壳:“宗门大比前。”
“如此这般一一”秋夜白话中一顿,“便是在你我相识之前了。”
他似乎是在感慨,又像是在下断言。语气中包含的情绪太过复杂,宜青一时分辨不出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在惋惜没能结识真正的顾雁声吗?
还是在庆幸这事发生在两人相识之前,而他并非连身边的人换了一个都没发现?
“我……”宜青前所未有的踟蹰。他清楚顾雁声在秋夜白心中的地位,正因为他很清楚,所以才觉得难以开口。他觉得秋夜白错付了感情。他为此感到愧疚,不安,还有一丝不甘心。
他还没想好该如何将这种不甘心宣诸于口,用上一种不会让对方反感、也不会让自己尴尬的措辞,就看见秋夜白向他迈了一步。
两人正面对着面,原本就离得极近,秋夜白再走上前,他几乎都要撞上对方的胸口了。秋夜白的右手在他肩头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手心的温度透过衣衫,将他的肩骨灼得一颤。
秋夜白警示般向蠢蠢欲动的青玄宗长老瞥了一眼。
随着视线的偏移,他身上的气势大振。在被紫极阁的小人反咬一口污蔑时、在遭受青玄宗长老质疑叱问时,这位魔宗宗主都没像现在这样,周身魔气激荡,以合体期的修为死死压制住众人。
云海般的魔气在他周遭如沸水般翻滚不定,因着魔气牵引,天际的阴云似乎都在向着青玄宗山门聚集而来。
秋夜白身上散布的气势还在增长,隐隐快要突破了合体期的限制,向大乘期而去了!
“兀那一一”青玄宗长老才意识到再喊对方贼人或许不妥,生生止住,而后喝道,“你待做甚?!”
难不成魔宗宗主要在这种时候趁机发难,与青玄宗为敌?青玄宗泱泱大门,即便同为合体期的掌门如今状况不妙,隐居在宗门中一意修行、只等飞升的大能尚且还有数人。魔宗宗主以为凭借区区合体期的修为就能破了青玄宗的山门吗?!
“青玄宗内,大乘期的修士有几人?”秋夜白垂眼看着宜青。
宜青被他的身影罩在其中,身遭也染上了那弥散开来的魔气。他不解秋夜白问这话的深意,回答道:“三人。”
“三人……尽够了。”
话音方落,众人原以为他身上渐渐趋缓、不再增长的气势忽又暴起,如同一只休憩片刻后复又振翅高飞的鹰隼,裹挟着冲天的魔气直上云霄!
聚集在此处穹宇的阴云早已浓如点墨,在魔气冲天而起的刹那,一道惊雷轰然砸落!
天地之间灵气相应,若是过了化神,每破一境,必然招致劫雷。
刹那电光,将宜青的面庞照得雪亮。他隐约听着在轰鸣雷声中一众长老呼喊着“护住山门”,也看到了秋夜白镇定自若的笑意。
恍惚之间,他明白了一件事一一
传闻中秋夜白在合体与大乘期之间徘徊多时,而他如今终于要破境了!
这并不是个破境的好时刻。没有准备抵挡劫雷的灵器、没有备好回复用的丹药,秋夜白身边甚至连个护法的人都没有。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破境?再不济,也可以等回了魔宗之后,而不必在青玄宗山门前便匆匆……
“是为了我。”因为青玄宗发觉他占了顾雁声的躯壳,定然要讨个说法,而秋夜白是为了护着他,才会在这个时候破境。对方问青玄宗长老有几人,正是在盘算与之对上的成算,而得知只有三人后,更是确信凭魔宗强悍的功法,在破境之后能轻松御敌。
宜青觉得自己好似魂不附体,竟会这么想。秋夜白不为了顾雁声向他寻仇,都已是极为大度了,更无可能……
轰!
秋夜白挥刀斩落一道劫雷,将身前明显在神游九霄的人环至怀中。声势十足的劫雷在他刀下,像是都无关痛痒,不需全神贯注便能应付过去。
宜青不敢去扯他的衣袖,生怕耽误了他应对劫雷,也不敢再做出什么动作,唯恐他闪避不及。只能在风云变色之际,由着对方在他的眉梢落了一吻,轻声道:“这下可好了。”
42、一生之敌23
这下可好了?
因着这一句话,在阵阵劫雷声中,宜青全然是晕头转向的,连秋夜白何时安然度过了雷劫也不知。不,其实远在这句话之前,在秋夜白没对他怒目相向的时候,朝他走来的时候,将手掌贴在他肩上的时候,事态就已经与他所想的不同、让他摸不清究竟了。
他占了顾雁声的躯壳这一事,到底有什么地方会让秋夜白觉得“可好了”?
劫雷殃及了青玄宗的山门,一众长老和弟子都紧张地护在山门前。待到劫雷落尽,阴云还未散去,众人忌惮秋夜白骤然提升的修为,也不敢再大意上前。是以一时间,他们二人身边空空荡荡,再无旁人。
秋夜白了刀,双手都空了出来,恰好将宜青整个儿都环住。
宜青下意识地便扣住了他的脉门,指尖点着一缕灵气,想探察他在方才的劫雷中有没有受伤。灵气还没触及秋夜白的经脉,就被宜青回。现下他不该做这些事了,没有立场,做了也许还会平白招人笑话。
“没伤着。”秋夜白一眼看透了他的意图,低声答道。
宜青沉默了一会儿,抬头道:“这不对。”
这不对,哪儿都不对。
以秋夜白快意恩仇的性子,在得知他并非顾雁声后,就算立时朝他拔刀相向也不为过。可是兵刃不曾有,恶声不曾有,就连时而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也和从前没什么不同。和从前……他在秋夜白眼里还是那名天资出众的青玄宗掌门的时候,没什么不同。
为什么明知他不是顾雁声,对方还能对着他说出这些话、做出那么亲密的举动?
宜青的心脏砰砰直跳,好似揣了一只发.情期的小野猫,闹得他片刻不得安宁。当他被秋夜白搂抱着转了个身,对上一双勾起的薄唇时,心底的野猫更像是伸出爪子,在他心窝上狠狠拨拉了一道口子。
他拨开秋夜白环扣在他身后的双手,咬牙道:“莫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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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不是他。”
他不是顾雁声,不是青玄宗的掌门,不是能轻松接连破境的天才,也不是秋夜白少年时为了首嵌着两人的名字的诗便愿冒着风险翻进藏的那人。
“这般才好。”秋夜白的双手紧扣、纹丝不动,压低了的嗓音中带着戏谑,“省得还要与一帮白胡子老道抢人。”
秋夜白的嗓音低沉,但咬字清晰,宜青确信自己听清了每一个字,然而无法领会对方字里行间想要传达的意思。
他愣了愣,重复道:“我不是你心……顾雁声。”心悦了许久几个字到底是说不出,好像若是当着秋夜白的面承认对方心悦顾雁声已久,他便不战而败了似的。
“我看见了。”秋夜白冲掉落在不远处的古镜抬了抬下颌。灵力耗尽,那面镜中没有再映出任何景象。
宜青偏头瞥了一眼,迟疑道:“那你还……”
“我在青玄宗山门前头一回见的是你,许我下山历练的是你,与我双修的是你,共我对酌的是你,方才说怕我受委屈的是你……”秋夜白笑了笑,“你是不是顾雁声,有甚么干系?”
先前那阵劫雷与秋夜白如今的话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宜青怔愣了许久,才回味过来对方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不敢置信道:“可你分明心悦顾雁声!”
早在他穿进这个世界之前,在他们相遇的时间轴开始转动之前,顾雁声就在秋夜白的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他在听同门谈起那个青玄宗的天才时,便将对方的名字记在了心里;他会因两人冥冥中相应的名字欣喜;他……
“为何会这么想?”秋夜白低下头,替他拂在雷劫间被吹乱的鬓发。
宜青恼怒于他这没有丝毫削减的温柔,闷声不快道:“搜魂的时候,我看见了。”
虽然这么说无异于自曝其短,承认他违背了搜魂之前的许诺,可他气闷之下也顾不得许多:“你才十多岁就听过他的名字。你为了多听几句他的消息,心甘情愿替同门师兄弟多劈了一夜的柴。为了找句能印证你俩有缘的诗,你还一一”
秋夜白叹了口气。
“允你搜魂,你便只看了这些个么?”
他的语气颇为失落,似乎很遗憾宜青没能看到他识海中的某些记忆。宜青被他幽深的目光一望,蓦地想起了同样是不巧看到的那些……
“你还总梦着与他行云.雨之事。”宜青说完便低下了头,再也不愿看向对方了。
宜青自己没有察觉,但他说这话时的语气确是恨恨的、咬牙切齿的,令秋夜白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识海之中,记忆并非随意散落,通常是越深刻的、越新近的会浮在上层。秋夜白博闻广识,对偏门道术都有所知,自然也知道搜魂之人能先看到什么。在微笑应下此事时,他便意料到宜青十有七八能看到这些日子总让他既喜又恼的梦了。
他望着对方倔强的神情,缓缓道:“几十年前的事了,也值当你这般生闷气?”
秋夜白道:“年轻的时候不懂事,是对他有过几分兴趣。那兴趣也是争强好胜,为着他的修为,不为其他。你不曾看到了我拿了那卷诗后又做了什么?”
宜青摇了摇头。他看秋夜白对顾雁声痴迷得很,心里难受,哪还能看得下去?
“我将那页诗撕了。”秋夜白似是回忆了片刻,笑道,“还嫌不够,寻了笔墨将头一行诗都涂了,就留下我的名儿也才好。”那等年少时做出的幼稚事,心中的想法约莫是两人的名字如何能题在一首诗里,定是有一无二,有你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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