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主全都性转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壑舟须臾
章大伯见到宜青面色沉黑,心中难快意,这点年纪的愣头青,就想和他硬顶甩脸子,到底还是嫩着点啊。他故意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而后悠悠迈着步子朝屋内走去:“怎么?现在还不准备请你大伯喝杯热茶吗?”
“不一一”宜青正想拒绝,屋中有人先他一步开了口。
“怎么站在门边不进来?”落衡听得屋外的响动,放下正在准备的饭菜,朝木门走了过来,“有客人来吗?”
宜青没来得及阻止,章大伯已经扯着嗓子道:“什么客人,说的那么生分。我是云生的大伯,顺路过来看看他。你就是云生那远房堂弟?”
宜青听得他这么说,面色变得愈发铁青。他原以为这大伯有意来他屋外候着是为了租的事,没想到竟然是为了兔子。兔子接连两天去田里给他送饭,想必是许多人都瞧见了,秀水村那么大的地界儿,一村也就几百号人,风声难也漏到了这位大伯耳中。
落衡衣衫打扮、容貌气度都不像是这个小村子能容得下的,再者宜青就曾对王大壮编过谎话,说对方是随家中住在州府的。章大伯这等势利眼要是知道了自个儿有一房住在州府的富贵亲戚,怎么可能不亲自走一趟、看两眼?
果不其然,章大伯在看清落衡的样貌与打扮后,双眼一亮,面上的神情变得和善了不少,连说话的调子都变作了乡间最淳朴的那一种:“我这老头子却是没见过公子这样的人物,今日才算是开了眼了。这表里都沾着亲,怎差得就那么远呢。”
落衡的眼神有些茫然,不知如何应付,瞥向了宜青。
宜青快步上前,将他挡在身后,对着章大伯冷声道:“可不敢与您沾亲。”
52、家有仙妻08
越小的地界就越讲究脸面,自从章大伯侵吞了幼弟的田产,在秀水村里也算得上是富户了,平日少有人这么不给他面子,要不是今日还有别的打算,他约莫已经甩手走了。
“哼。”重重地喷了一声气,他踱进屋中,径自端了屋中唯一的一张板凳坐下。
宜青见他悠悠抻手弹着衣衫,面色跟着一沉,走到板凳边,一言不发地盯着对方。他没法像个真正的乡间糙汉子一样用粗俗的语言挤兑一位比他大了一辈的人,但只消这么站着,铁青着脸,也能给对方一种压迫感,让对方知道这屋子的主人并不欢迎他。
屋中的气氛一时僵住了。
“这是……大伯罢?”正当此时,落衡走到宜青身后,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而后探出头,对着章大伯露出个和气的笑容,“我听云哥儿说起过,倒一直没见过面。”
落衡牵着宜青的衣袖,将他拉到了一边儿,亲手沏了一盏茶,递到章大伯面前:“大伯先喝盏茶。”
章大伯手捧着一盏热茶,也不搭理宜青这个刺儿头侄子,一双眼睛只跟着落衡瞎转。他嘴上不说,心中却是在啧啧称奇。看那双软靴上的缎布,比他在富户家见过的衣料还要细滑,少说也要好几两银子罢?竟就这么被他蹬在脚下了。再看那身上的长衫,镇上哪一家布料行也没这模样的款式,许是州府里时兴的打扮……
之前听旁人说云生家来了个“贵客”,他还不以为然,现下看来可得好好亲近住咯。云生这兔崽子的远方堂弟,可不就是他的远房侄儿吗?
“公子怎么称呼?”章大伯眯着眼,努力让自己说出的话听着更文绉绉一些。
落衡道:“单名衡。”远房堂弟也得跟着姓章,他不爱撒谎,便只说了名。
“衡哥儿。”章大伯抿了口茶,亲昵道,“你大伯这辈子就没怎么挪过身,离得远的亲戚,也就不怎么走动了。你长那么大,竟是一面也没见着。家中的爹娘都还好吧?”
灶台上煮着的粥咕噜咕噜冒着响儿,将锅盖顶翻了,咣当一声响。落衡走到灶台边,将盖子重新盖好,又弯腰拨了拨柴火,才回话道:“都好。我这煮着饭菜,大伯且等等。”
“你尽管去忙。”章大伯大有一副要借机蹭顿晚饭的意思,定定地坐着。他将这间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家徒四壁的屋子从上到下都扫了一遍,对着黑脸站在墙边的宜青道:“云哥儿,衡哥儿远来是客,你怎的好意思让客人做饭?不搭一把手?”
这可给宜青膈应坏了。
这两日他若是在家,在落衡做饭时都会帮着打下手,觉着这是应当的,有些你耕田来我织布的意趣。今日要不是被这不速之客打岔,他也早就围着灶台转悠了。
然而章大伯全然没有被嫌弃的自觉,还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势教训他,可以说是很无耻了。
宜青闷声走到灶台边,从落衡手中夺过了柴刀,哐的一声劈开了一段柴火。他劈柴的时候正对着章大伯,挥刀时模样显得格外凶狠,溅起的木屑砸到了对方的脚边,惊得对方手中的茶盏一晃,泼出了半杯热茶。
“你这娃子一一”章大伯想要放下茶盏,但这屋子里根本没张能摆放杯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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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木桌。唯一能放下东西的就是灶台的边沿,但宜青黑着脸站在那,他不敢上前,只得讪讪地擦去泼在手背上的茶水,将板凳拖得更远了一些。
宜青冷冷看着他,直到对方没趣地转过头对着泥墙,这才转回头,贴着落衡的耳畔低声道:“虽说名分上是我的大伯,待我还不如村子里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你不必对他这般客气。”
他正在气头上,没留意到当他呼出的热气落在兔子的耳畔时,那双莹润小巧的耳朵忽的动了动,转瞬变得通红。耳朵上覆着的细小绒毛也无风自动,轻轻地打着颤。
落衡觉得好像贴着宜青的半边儿身子都格外地热,默默朝旁走了一步。
宜青跟了半步,犹自愤愤不平道:“你辛苦做的饭菜,要是给他吃还糟蹋了,我过会儿就把他赶走。”
“先别赶他走。”落衡小声道,“我还有话要问他。”
落衡做了一桌清粥小菜。法术虽能变出大鱼大肉,按他的性子却是不会去那么做的,也亏得他没做那些个菜肴,否则压根解释不过去。
其实就算这一桌称不上丰盛的饭菜,原主也绝对端不上来。章大伯对此门儿清,然而当着要巴结的远亲的面,他绝不会开口提起自家侄子前些日子已经穷困潦倒到吃不上饭了。
他搓着手站到了落衡的身边,避开宜青,筷子一错就夹了满夹的青菜:“衡哥儿,你在州府没吃过这种野味吧?”
落衡道:“吃的少。”
“哈,那是自然。”章大伯走这一趟的本意就是同他套套近乎,此时得了机会,便兴冲冲地相邀道,“你若是爱吃,赶明儿去我家坐坐,我那婆娘饭做的也不差。”
落衡道:“不麻烦了罢。”
章大伯满脸不认同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呢。你过来也就是添双筷子的事……”
他来之前盘算清楚了,衡哥儿若当真是一家都住在州府的少爷,他怎么也得把人糊弄到自己家去。和对方一家攀上点交情,往后自家小辈要去州府办事,也好有个帮衬的。这么好的机会,不知是怎么给云哥儿抢了先。他一个孤家寡人,自个儿都快填不饱肚子了,拿什么招待客人?只消把这云哥往自己家中一请,还怕他看不出哪家吃得更好、玩得更好?
他说得亲热,还殷勤地夹了一筷子菜,准备放到落衡碗中。筷子方才错开、夹住了菜叶,就被宜青不动声色地拍开了。
宜青自个儿将最嫩的菜叶夹进了落衡碗中,道:“你尝尝。”
“呵。”章大伯讪笑了一声。
“再尝尝这个。”
“州府的菜可都没这么新鲜,多吃一些。”
宜青顺着章大伯的话,将大半盘菜都夹给了落衡。他使筷子蛮横霸道,几乎将整盘菜碟都划作了自己的地盘,挡住了旁人献殷勤的路子。
落衡原本便吃的少、嚼的慢,碗中堆起了小山般的菜叶。他为难地看了宜青一眼,然后低下头慢慢啃食着,也不知要吃到何时。
章大伯一连伸了几次筷子都被挡了回去,看出是宜青有意同他作对。他今日被宜青摆了许多次冷脸,不能当面发作,心思一转,便想在外客面前阴他几遭。
“前些日子云哥儿同我说家中快要断粮了,我还想着要不要拿出些陈粮来接济接济。如今看来云哥儿吃得可好呢,我倒是多虑了。”章大伯放下筷子,假意叹了口气。
“唔。”落衡嘴中塞满了饭菜,腮帮子撑得鼓鼓的,他使劲儿将饭菜都嚼碎了咽下,偏头问,“断粮?怎么会?”
章大伯道:“衡哥儿打小就住在州府,不知我们这村子里常要断粮罢?若是成好,熬一熬也能过得去,怕就怕遇上了荒年,那可是要饿死不少人的呢。”
落衡面露震惊,也跟着放下了筷子。
“说这些做什么?”宜青知道兔子心善,听不得这种凄惨的故事。他悄悄在兔子的手背上捏了捏,让对方别将这话听进耳中。
章大伯不以为意道:“我同衡哥儿说说怎么了?”
“这一年到头在田里忙活,秋了便要交租。说是传令下来十抽一,州府里的官老爷们滚上一滚,县衙里又要滚上一滚,再到了咱这村里,可不得滚到四五成了。”
“要是自个儿给自个儿种地呢,还算好的,交了这四五成租子,余下的粮勉强也能填个饱肚了。要是从旁人那儿租来的田,还得再交上一层租,剩下的可不就没法糊口了嘛。”
章大伯边说边得意洋洋地看了宜青好几眼。宜青让他心中不舒畅,所以越是不让他说这些事儿,他便越要说,还得说得细细的,生怕远道而来的衡哥儿听不懂。
落衡闻言,果然如章大伯预料一般神情变了变,羞怯又惭愧地看向宜青道:“云哥儿种的地,听说也是从旁人那儿租来的,岂不是要交好多租子?”
“衡哥儿无须担心。”章大伯道,“云哥儿种的几亩地,是我租给他的好田,比旁人的租子还要少上一两成。交租的时日也是能宽限的,按说这年的租子早个十天半月就该交了,云哥儿同我说了之后,我便宽容到了今日。你说说,我这大伯做的,算是厚道了罢?”
回答他的是宜青的一声冷笑。
章大伯兴许是觉得宜青不可能在客人面前自曝其短,话中三分真七分假,硬生生将自己说成了个宽容憨厚的长者。事实可远不是这样。
原主从大伯手里租来的这几亩田,压根是种不了多少庄稼的薄田。原主刚开始不知晓实情,白了一番力气,几乎还是颗粒无,后来花了大工夫将水渠引到田中,又悉心犁地翻土,才让这几亩田渐而肥沃起来。
的租子倒是与旁人都不同,可非但不是少上一两成,反而是多上一两成。村中最吝啬的富户,也没这么盘剥雇农的,只有这位大伯占着照顾了原主好几年的名分,起租子来毫不留情。
至于宽限时日……
宜青穿到这个副本的那天,可正跪在章家祠堂呢。原主也是觑准了时机,在大伯婶婶去祠堂祭拜祖先的时候跪下求情,当着列祖列先的面,那两位人才有所敛。
这要能算是厚道,就真是笑话了。
“云哥儿能有你这样的大伯,真是修来的福气。”落衡望了宜青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章大伯得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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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哈哈。”
53、家有仙妻09
章大伯好生不要面子地在草屋中又待了许久,直到宜青撩起袖子,有意无意地做出要动手赶人的模样,他才站起身子朝外走去。他走到门口不忘回过头,对落衡招呼道:“衡哥儿,赶明儿得了空,来你大伯家中作客啊。”
宜青粗暴地将木门合上,砸出了咣的一声重响。
他心中烦得很,一半是膈应这种势利小人,一半是想不通兔子为什么要好言好语招待了他那么久。兔子不是最讲究春秋礼义吗?对着这样的人该是板下脸教训一顿才是啊。
“这门不能用力关。”落衡站在门边,伸手在门框上摸了摸,那木头已经开裂了,用不了多时恐怕就会倒下。他皱着眉头又看了看,心中计划着明日去山间寻棵高大些的树,砍了回来将木门换一扇,若是有多的材料,也正好做张桌子。
宜青见那开裂的木头上冒出了根根木茬,虽然心中有气,但还是眼疾手快地把兔子的手拉了回来:“别摸,小心戳着了。”
落衡因着他的接近,整只胳膊都麻了。
要回手吗?还是要推开他?兔子心中好是一阵纠结,要知道他快到了发/情期,浑身上下都敏感的很,不能再与旁人这么亲近了。可云哥儿又不是旁人,他就算手腕发烫,也舍不得推开他。
落衡还在纠结,搭在他手腕上的那只手却已松开了。
“云哥儿?”落衡一愣,转头看见对方背对着自己,心中不由空荡荡地失落。
宜青听着他的声音轻轻软软的,好似块大白棉花糖,心头的气闷消散了三分。
落衡走上前,小心地绕到他面前,观察了一会儿他的神情,才问道:“你生气啦?”
“说了不用同他客气,你与他说那么多话做什么?”
听到这句语气硬邦邦的话,落衡松了口气。原来云哥儿不是不爱同他牵着手儿,只是还在为方才的事生闷气。落衡笑了笑,解释道:“我是想探探他的口风。”
宜青:“口风?”
“嗯。”落衡点了点头,想到方才对方都在给他夹菜,自个儿没吃上多少,心思不由飘远了,问,“你还饿不饿?我下碗面给你吃呀?”
“不饿。”
落衡挽起袖子,舀了勺水,将灶上的锅刷干净了:“我先给你下着吧?”
宜青的肚子适时咕咕叫了一声。
落衡将一扎面下了水,又捡了些青翠鲜嫩的菜叶放了进去。蒸锅上腾起的水雾绕在他的身旁,将他整个人衬得好似藏在云里雾里的神仙。
然而这个仙气满满的兔子在给自己下面吃……这个认识让宜青什么脾气也没有了,踱到灶台边,挨着对方道:“多下一点,你也吃。”
落衡的眼睫像是清晨沾上了露珠的草叶,经脉本就轻软,不堪其重地垂落着,弧度很是温柔。
“嗯。”
“先前说的口风……”落衡将面与菜叶都下了锅,不时要掀开盖子看看煮熟了没有,余下时间便空得很。他还惦记着先前的事让宜青气闷了,接着解释道,“是我觉着有些奇怪,才想从他口中问个明白。你同我说过,你这大伯与婶婶往日待你还算不薄,至少也将你供到了十三四岁。为何这几年忽然变了态度,不顾名声,要这般苛待你呢?”
宜青没从想到过这点,心中登时也疑惑起来:“是啊,这全没有道理。”
对自家侄子多两成的租子,摆明了是不让人过活,传出去名声定然不好听。几亩薄田的两成租,对章大伯这样的富户来说也根本无足轻重,为什么他还是要惦记着呢?
要是原主这大伯从来就是个不顾及名声、也不在意侄儿死活的,当初在原主的父母双双过世后,他完全就可以将原主置之不顾,更没必要白白养了原主许多年。
这其中肯定有蹊跷!
“我问了他两句,这人狡猾得很,却是没问出个结果。”落衡不好意思地看了宜青一眼,似乎觉得自己很对不住他,“也想试着用上窥心术,可惜对着他也没什么用处。”
宜青道:“你不必……窥心术?”
落衡道:“一个小法术。”
宜青依稀想起兔子对他说过这个法术,似乎就是在两人头一回见面的时候。兔子说用了窥心术,知道了他从小父母双亡,还有个狠心的大伯待他极为不好……难道这法术当真是能看到凡人内心的想法的?
宜青心头一跳,不自觉地将双臂抱在了身前,似乎这么做就能挡住对方看清他心中的念头一样。若是窥心术当真能看到旁人内心的想法,难不成兔子已经知道他在内心对他这般那般为所欲为,所以近来才有意疏远了他?!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无异于石破天惊。宜青心中慌得很,面上还要装作镇定,仔细回想自己都在心中将兔子怎么生吞活剥了……
应当也没有很过分吧?
“云哥儿?”落衡见宜青许久没说话,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会这等法术。于是兔子伸手在空中虚虚画了半个圆圈,认真看着对方道,“就是一个很小的法术,不难施展,我与你看看。你此时正想着一一”
宜青道:“!!!”快住手!
“云哥儿正想着,好想吃兔子啊。”
落衡疑惑地瞪大了双眼,面上一红,低头想了一会儿,才道:“怪我这几日都只作了素菜。云哥儿若是想吃肉,明日我便去……去打只山鸡来。能不能不要吃兔子?虽说不一定都是我的族人,但、但……”
宜青再也不敢胡思乱想了,赶忙道:“山鸡好,就吃山鸡。”
他努力逼迫着自己想象出一桌美味的山鸡宴,好将之前的遐思都压了下去。等到估摸着兔子没再对着他施展那窥心术了,才淡淡问了一句:“这窥心术当真可以瞧见凡人心底的念头?”
“也不一定。”落衡面露羞愧道,“兴许是我法术没有修炼到家的缘故,有时看得准,有时看不准。”
这事关紧要,宜青追问道:“什么时候看得准,什么时候看不准呢?”
“你大伯这样的,我十有八.九看不准。”落衡说完这句话,宜青的心还没放下,就遭了一记重击,“是云哥儿的话,便都看得准。”
落衡脸上带着羞赧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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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微弯:“该是云哥儿心思单纯,又、又对我没有防备警惕之心,所以想看什么都能看见。云哥儿大伯心思深沉,又不愿相信我,他的心思就好似被云雾遮住的山峰,我尽力看也看不全。”
宜青不知是该喜该悲了。他对着兔子哪里生得出什么防备之心,怪就怪兔子有那么多厉害法术不学,为什么要学这种鸡肋的法术!
“我的法术学得确实不好……”
落衡低着头,神情有些难过,不过很快就笑了笑:“我自小懒,就被族中的长辈责骂了许多回,说我不爱上进,我也听不进去。不过无妨,能帮上云哥儿的忙就好了。”
宜青在心中将自己狠狠骂了一番,但兔子此时应当是真的没再对他用窥心术了,看起来面上全无反应。他忙开口补救道:“我不是在怪你,我只是……”
“我学得最好的法术是隐身术。”落衡难得打断了他的话,“这就跟着你大伯去他家中看看,他私下里没准能透露什么消息呢?”
宜青道:“我当真没怪你。你好得很,就算不会法术我也一一”
“面煮好了,你记着趁热吃。”
落衡掀开锅盖,动作麻利地舀好了一碗面,放在灶台上。面碗才从他手中放下,他的身形便立刻消失不见了。
宜青觉得好似有一阵风从自己的身边擦过,随后破败的木门从内打开,又轻轻合上,然后再没了其他响动。不消多想,显然是兔子施了隐身的法术,当真出门尾随他大伯去了。
宜青急得在原地跳脚,愣了片刻,将那碗热乎乎的面条全都倒回了锅里,盖好盖子,自个儿拿了件厚实的外袍,也跟着出门去了。
一路上夜风阵阵,宜青追得辛苦,心中更是焦急。这兔子怎么该听的不听,该看的不看,尽记住了些无关轻重的话呢?就算兔子什么法术都不会,他也愿意把对方捧在手心上啊。
54、家有仙妻10
宜青走着夜路来到原主大伯的家。这章大伯的住处可比原主好上了不止一点半点,原主住的是半破烂的草屋,每逢雨天都会嘀嗒嘀嗒向下漏水,风大了还要忧心屋顶的茅草会被吹走,对方则完全没有这种顾虑。
这处青砖小瓦房合围成了一个院落,看着有十个草屋那么大,院子外边围着一人多高的墙,还养着两条恶犬。宜青离那院落的大门还有十几步远,两头恶犬便先后叫了起来,其中一只毛色偏黑的更是朝宜青扑了过来。
宜青转身便跑,模样好不狼狈。
……
隐身术不只是隐去身形,还能将他的气息一同隐去,修为低一些的妖都察觉不到他的存在,两条恶犬自然也没有狂吠。落衡跟在章大伯的身后,顺利地进了院子。
章大伯一走进院子,一位中年妇人便迎了上来,双眼朝院外看了看,见无人跟来才合上了大门。
“你一人回来的?”妇人问。
章大伯语气不善地应道:“不然呢?”
“不是你说的,要去会会云生家那个富贵亲戚吗?”妇人冷笑道,“难不成在他那边受了气,回头却要撒在我身上?”
落衡站在离他们有五六步远的地方,但还是能感觉到两人身上散发出的怨怼气息。好生奇怪……兔子心想,看两人的衣着打扮、年纪样貌,该是一对夫妻,怎的说起话来却像是仇敌?
兔子默默朝后退了几步,不愿被他们针锋相对的怨气所波及。
“哼!”章大伯鼻孔朝天,一脸不快,“富贵亲戚?可别提了。”
妇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掩嘴笑道:“我就说罢,章家能有什么富贵亲戚,拿着族谱对上半天也找不出一个家中有三五年余粮的。亏你还巴巴地凑过去,遭人骗了吧?”
两人昨晚便听闻章云生家中来了位远房堂弟,衣着打扮都不像是村子里的人。有年轻的后生从王大壮口中听得消息,说那人是从州府来的,家底比村上最殷实的人家还要厚。妇人对此嗤之以鼻,章大伯却动了心思,说要亲自去看上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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