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缘山河半缘君

    寥寥数语，便道尽了盛萧然的坎坷。原本只是知道他命运的凄苦，竟然还有如此艰难的时候，不由得唏嘘不已，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楚，都经历过如此的艰辛。“说来你也与萧然差不多年纪，他孩子都已经有了，你却迟迟没有着落，想必萧然也是挂心的吧。”林深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说道:“我觉得在我的生命里婚姻并非必须的，不一定非要娶妻生子才好，也要遇见愿意相伴一生的人，否则这一辈子岂不是白活了。”

    他的一番话让沐垚有些愕然，毕竟这不是谁人都能够想到的，就算是如此想，也未必敢说出来，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自古以来的，没想到会有人能够真的打破。“你的这份胆气与胸怀，我佩服。”沐垚的这句话没有恭维的意思，反而透露出一股子羡慕，竟然有人能够活的如此洒脱，想必内心是一个非常有爱的人吧。

    逛了这大半天，庵堂里头的每一个角落里都踏遍了两个人的足迹，与林深相谈，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让沐垚觉得豁然，不知道是在佛祖的普照下才会如此，还是了解了他的想法才会如此。

    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沐垚的眼前晃过，她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竟然觉得有些恍惚。站在他身旁的林深，也察觉到了沐垚的不寻常，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看见了一个正在洒扫的尼姑，面色清丽，有一种与这庵堂格格不入的气场流露出来。

    林深唤了一句:“王妃王妃可是认识那人。”那人听到了声响抬起头来，面上由迷离逐渐变成了震惊，顾不得旁的丢下手中的扫把便向着后殿跑去。林深怎么可能给她这个机会，几步上前便将她抓在手里，不顾她的挣扎，拉着她便向沐垚的面前走去。

    沐垚看着面前的云裳，竟有些不知所措，待到她伏跪在自己面前，才反应了过来，蹲在地上平视着她，面上闪现出一股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狠厉，死死的抓住她的胳膊，低吼道:“是你，你是云裳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沐垚的声音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正在寻找着沐垚与林深的几个人看到这一幕都快步的走了过来。

    盛萧然还未曾走近，便认出了云裳，将孩子交个宇文淑，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了云裳的面前，大吼道:“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孩子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个的睁着大眼睛看着有些失控的沐垚和盛萧然。荃儿也不明白为何盛萧然会死死地抓住那个姑娘，眼睛中射出一道道愤恨的光芒，那样子让她有些恐慌和不知所措。

    跪在地上的云裳抿紧了嘴唇，一副誓死不开口的样子




第一百一十六章 他爱她，她爱他
    沐垚将她拉到炕上坐下，说道:“你是真心的吗如果说为了我和王爷的事情大可不必如此。你也是做奴婢的，也该知道钰城也有很多的不得已。在我看来，他是个可以依靠的人。千万不要因此而置气，以后会后悔的。”冬至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狠狠的滑落下来，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难过，声音越来越大。

    “好了，这件事情我不会同意的，你有自己的幸福，何必搅和到我们这里面来，不值得的。”冬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说着:“王爷那么爱你都能够娶别人，叫我还如何相信钰城能够真心对我。”“王爷是王爷，钰城是钰城。我希望你能明白人与人是不一样的，心与心也是不同的。好了，哭成这样不必在跟前儿伺候了，今日好歹是侧妃的好日子，让王爷看见了生气。回头气消了也去给钰城道个歉。别耍小孩子脾气，能看到你过得好，也是我的心愿。”说罢又嘱咐夏至和墨荷道:“你们两个抽空也好好的劝劝她，别让她任着性子胡来。”

    撒一凌过来时，宇文翼是陪在身侧的，沐垚坐在殿上相携而来的两个人，一阵酸涩。却还是挂上了笑容接着她的敬茶，本想着作为主母应该嘱咐几句的，可是话都准备好了如今却一句都说不出来。恰好，这个时候赵思远前来禀告说义安侯与夫人前来了，沐垚不由得松了口气。

    盛萧然与荃儿走进内殿里，扫了一眼眼前的三个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与宇文翼打招呼的时候都透着一股子的不经心，荃儿更是压根都不看别人，只对着沐垚笑道:“今日天气不错，萧然说可以约着江昱豪与淑儿一同寺庙里上香，所以前来接你。”说罢也不去管宇文翼的脸色，就对沐垚身侧的墨荷吩咐着:“去将絮漓和佑儿一同抱出来，在家里都憋闷坏了，带着他们出去转一转。”

    墨荷看了一眼沐垚，见她点头后便去到后殿里头了。絮漓蹦蹦跳跳的从后边出来，看见了宇文翼的身影便一下子扑了过去，皱着可爱的小鼻子，赖在宇文翼的身上，奶声奶气的说道:“爹爹，絮漓想死爹爹了，爹爹回来怎么不来看絮漓呢爹爹不想絮漓么?”面对絮漓一连串的问话，宇文翼稍微有些懵，脸上挂满了窘态。

    荃儿走上前去想要将絮漓抱下来，奈何絮漓就挂着宇文翼的脖子上说什么也不撒手，荃儿也没办法，只得抱起了佑儿对絮漓说道:“那你不去的话，我们就抱着佑儿先走了，你和你爹爹在府中呆着吧。”絮漓看了看荃儿手中的佑儿又看了看宇文翼，瘪了瘪嘴差点哭了出来，说道:“佑儿还没见过爹爹呢。让佑儿在家陪我们吧。”

    一句话如同一根刺一样扎向了沐垚的心，也扎向了宇文翼的心。周围的人不如孩子一般想什么说什么，孩子也自然不如大人一般心中有那么的心事，不理解其中的道理。此话一出，众人都有些默默。撒一凌走上前来，满面堆着笑容说道:“不如让翁主和小世子在家吧，我会帮着照看的。”

    荃儿睨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说道:“那怎么好意思呢，不敢耽误你与王爷相处的时间。”说罢也不去看撒一凌，一把抢过宇文翼怀中的絮漓，说道:“我们走吧，淑儿他们还在等着呢，上香这种事情不能误了时辰。”盛萧然看了一眼也将佑儿抱在怀里，佑儿的小脑袋靠着盛萧然的肩膀上，眼睛却一直盯着宇文翼，全都是好奇。那圆润可爱的鼻子和一皱一皱的小眉毛，简直就和宇文翼一模一样。

    撒一凌看着走远的几个人，对宇文翼说道:“我看小世子和王爷长得很像。”宇文翼的目光拉了回来，转向了撒一凌，一脸的惊喜，问道:“真的吗”撒一凌看着眼前男人眼睛里的光，瞬间眸子有些暗淡，却还是笑着回答:“嗯，一模一样。”宇文翼咧开嘴笑了，这是这一阵子以来最让他开心的事情，比大军获胜还要让他高兴。

    不知道为什么，他也不是不相信垚儿，只是不明白她为何要瞒着自己，是不是因为她的心里根本没有自己，一直在心里自己暗暗的较着劲儿，母妃告诉他的时候，他不愿意去相信，或许是那时候还没有看到佑儿这张可爱的面庞吧。一心活在自己所相信的世界里，他知道那对垚儿不公平，可是就是忍不住，他和垚儿的这段感情里，一直都是自己主动主动主动，垚儿只是被动接受的那一个，他不敢确定自己能否将垚儿心中的宇文晋挤掉，只知道十几年的情谊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随时会有死灰复燃的可能，何况宇文晋一直对沐垚没有死心，这是最让宇文翼恼怒的地方。

    撒一凌是很喜欢宇文翼的，她不是闺阁中的千金小姐，她的父亲是一个武将，所以她从小学的并非是四书五经与女德女训，自从识字开始父亲便会教她看兵法。她觉得女子喜欢一个男子并不一定非要藏在心里，也不一定要等着男子开口，喜欢就要告诉他。大战结束的那天晚上，她对宇文翼说愿意嫁给他做侧妃，宇文翼震惊的眼神让她的心慌乱了。她对宇文翼说自己不求别的，只愿意待在他身边，否则便会终身不嫁。她并没有想过要去威胁他，不过就是要告诉他自己的决心罢了，宇文翼那天晚上没有答应。大概过了一个多月，他主动找到撒一凌，说如果她还愿意的话会去皇上那儿求娶她的。说这些话的时候撒一凌是兴奋的，愉快的，忽略了他眼中的愧疚之情。直到看着他一天天低沉的面庞她才忍不住去探究，到底为了什么，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会突然间答应了会娶自己。

    她问过钰诚和钰凌，但是钰诚和钰凌的口风极严，一句话都没有透露，直到有一次她偶然间看到了宇文翼收到了京城中送来的一封信。看过之后脸上写满了伤心，后来她偷偷查了一些那信件的来源才发现是宫内的人写给他的，告诉他王妃怀孕生子的事情，还隐约提到京城中的流言蜚语，撒一凌那时便明白了在宇文翼的心里有多么在意蒋沐垚这个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 撒一凌入府
    七月初七，七巧节，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日子，也是宇文翼迎娶撒一凌入府的日子。他一身的红色喜服，坐在沐垚的身侧，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个红木方桌，却像是隔了一条银河一般，漫长而无法逾越。离撒一凌进府的时辰还早，宇文翼和沐垚就这样坐着，谁也没有说过一句话，这仿佛已经是两个人之间的常态，自从他回来，就没再踏进过沐垚的内殿半步，也没有去看望过絮漓和佑儿。

    夏至和冬至实在是忍受不了这殿内的冰冷，借口查看一应事宜是否准备妥当便都出了门，只留下两个人。沐垚端过茶杯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茶梗，这瓷器之间清脆的敲击声一下一下的击打着宇文翼的心。终于他忍不住了，说道:“你仿佛一点都不难过。”这竟是这两个月以来的第一句话，沐垚一顿，心好像都停止了跳动一般，将茶碗轻轻放在桌子上，抬头看了一眼宇文翼，说道:“你不怕我难过，我自然就不会难过。”

    她的声音隐隐的含着一股子凉气，直直的击中了宇文翼的心房，她竟然能够如此淡然，看来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垚儿”这两个字一出口，宇文翼便收住了话头，他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再说什么还有什么意义么正想着，沐垚便一句话砸了过来:“你放心，我不会苛待侧妃的。”宇文翼的嗓子因为这句话而发紧，他多么想说他要说的不是这个，却发现没有解释的勇气，只得点点头:“那就好。”

    撒一凌在喜娘的搀扶下走进了殿内，沐垚看着她身上橘红色的喜服，酸涩忍不住的漫上了心头，从今日起，她就要在宇文翼的身边了，与他耳鬓厮磨，朝夕相处，曾经说过会爱自己一生一世的男人不在了，是否要将他埋葬在心里才能够舒服一些。

    撒一凌今日的装扮没有初见时候的英气，换上了女装的她竟有几分娇媚，几分柔美。看向宇文翼的眼神也充满了爱慕与崇拜，看来宇文翼喜欢她也并非没有理由的，那眼神中的感情有几个人能够抗拒呢。沐垚吃了她敬的茶，拼命的压制住胸口的难过，扯出一抹笑容说道:“今日是你和王爷的好日子，也希望你能够好好的伺候王爷，为王爷绵延子嗣。”撒一凌拜倒称是，宇文翼却忍不住将目光放在说出此话的沐垚脸上，心中微痛，她竟然真的能够笑着说出这番话来。

    仪式结束，所有道贺的人也都离开了，漓映轩又变成了一片死寂。夏至将两个孩子送回到西殿内便想要回来伺候沐垚梳洗，还未走回到房内，就看见冬至站在门口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愤恨的盯着沉羽殿，忍不住上前推了她一把，吓了冬至一跳，有些恼怒的说道:“你干嘛呀。”夏至也知道她心里不舒服也没计较，说道:“还不去伺候王妃洗漱，你在这儿做什么”冬至狠狠的甩了一下帕子，说道:“真是不要脸了。”

    墨荷恰好经过，忙上前一步劝说道:“这话怎么能说出口呢。作为一个奴婢，是不要命了么主子们的事儿哪里能够让我们做奴婢的置喙，要是让王妃听见定



第一百一十四章 误会深深
    宇文翼娶侧妃的消息在朝中传开了，所有人都在猜测其中的原因，毕竟他对沐垚的好大家都看在眼里，所以风言风语更甚，流言也越来越多，宇文佑并非宇文翼的血脉这件事情仿佛已经成为了事实一般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慤贵妃将沐垚昭进宫中，很是愧疚的对沐垚说道:“皇上已经下旨了，看来撒一凌入府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垚儿，别太伤心了，翼儿那边我会去好好劝说的。”“母妃，王爷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就如此吧，其实哪个王府里没有侧妃呢何况皇上如此看重王爷，将来有一日王爷成为了储君，府中也必然不会只有我一个人。”沐垚的语气冷冷淡淡的，并非是怨恨慤贵妃，只是觉得自己的力气已经被抽干了一般，没有再去周旋的心情。

    慤贵妃看着沐垚逐渐瘦下去的面颊，一脸心疼的拉住她的手，说道:“垚儿，你若是难过就哭出来吧，千万别憋在心里，母妃看了心疼。”沐垚的笑容带着凄楚，摇了摇头:“没什么可哭的。我没想到他会不愿意相信我，也罢了。”“翼儿这个不懂事儿的东西，你放心，我这就叫他过来，让他给你赔礼。”

    “母妃，一切随他去吧。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告退了。既然要迎娶侧妃，还有很多事情要打点，我也得回去盯着。”沐垚起身便离开了启祥宫。根本顾不得慤贵妃在身后急急的挽留与召见宇文翼前来的旨意。

    四方宫墙上的天空湛蓝湛蓝的，却也弥补不了沐垚心中的灰色，温暖的阳光也照不亮她胸口的阴霾，手脚一直都是冰冰凉凉的，仿佛是一个被丢弃的孩子一般无依无靠。她自嘲般的笑了笑，果然人心是会变的，自己何苦再去相信一次，弄得一身的伤，从前的伤疤刚刚结了痂被掩藏便再次被掀开。谁也不怨，就怨自己，怨自己太过于轻易的相信。

    慤贵妃的宫内却并不宁静，宇文翼过来的时候，沐垚已经离开了许久，他与她无论是在府内还是在宫内都好久没有再见过了。他看着母妃一脸气恼的样子，便知道所为何事，其实他也并没有很快乐，撒一凌喜欢自己，他知道，本来就将她当做是妹妹，却没想到沐垚有孕的消息一次次的传到自己的耳朵里，生产的时辰一次次的在自己的脑海中回响。他多么期待是沐垚告诉自己已经有了身孕的事情，可是他失望了，直到回了府沐垚都没有提过一句孩子。自己在她的心里就那么的不重要么连知道的资格都没有他曾经想过，哪怕孩子不是他的，他都愿意去抚养，可是沐垚却好像并不曾如此想，她是不是随时做好了离开的准备，所以根本不在意自己到底知不知道，或者她觉得自己就不应该知道。

    “翼儿，你想过垚儿没有，你出征在外，她一个人在府中安胎，生产，受了多大的苦楚，你怎么一回来便去求娶了侧妃。看着垚儿越来越瘦的样子你一点都



第一百一十三章 侧妃
    宇文翼要还朝的消息，沐垚是从慤贵妃处听来的，最近宇文翼的信已经越来越少了，每次也都是寥寥数字，左不过就是些安好勿念的话，每次打开的时候都是满怀期待，可是期待过后一点点的耗尽了原本的执念。春暖花开，沐垚却感受到了无比的寒冷，果然，人心暖了身边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人心寒了连温柔的阳光和煦的春风都变得那么可有可无。

    五月，在宇文佑百天之后，宇文翼率领的大军终于入了京。皇上心中高兴，率领着满朝的文武重臣亲去城外迎接，这是无法比拟的殊荣，慤贵妃心中欢喜，沐垚也很为他高兴。这是他开始夺嫡之路后最辉煌时刻了，他的军功足够扫去之前的种种猜忌与不满。乳母抱着宇文佑与絮漓跟在沐垚的身后，站在皇上的身后，就像当初送他出征的时候一样，不过多了两个人最亲密的血脉联系。

    远远地就看见宇文翼下了马，将头盔取下递给了身后的钰城，一步一步的向着皇上面前走来。沐垚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这一年多未曾见过的面庞，他的脸上满是刚毅，与走的时候不同，透着一股子的神采奕奕，那是自己日夜思念的脸啊，沐垚多么想现在就能够用手去触碰他，来证明他是真的回来了，这一幕并非是在梦里。

    他跪在皇上的面前，将手中的兵符高高的举过头顶，说道:“儿臣率领大闵军，击退南朝，归还兵符。”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并未曾为自己邀功，语气中也并没有骄傲的神色，皇上更是高兴，连说了三个好字，扶起了他，满面的怜爱，说道:“翼儿辛苦了，朕为你而骄傲。”

    一句话说出，已经能够证明宇文翼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了，宇文晋虽然恨意更浓，却不得不忍下来，走上前去对着宇文翼说道:“多亏了七弟，辛苦了。”宇文翼看了他一眼，神色复杂，最终还是笑了笑，拱手道:“四哥在朝中，更是辛苦。”“当初听闻你遭受到伏击的消息，真的是担心坏了，还好有祖宗保佑，父皇福泽深厚才能让七弟化险为夷。”宇文晋笑着说，但是话中的讽刺却一丝一毫都没有减少。说到此处，宇文翼向着身后看了一眼，拉过一个人，对皇上说道:“当初能够解了困境，多亏了一凌。”

    沐垚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宇文翼的手自然而然的扶了一下撒一凌的背，那一幕真是刺眼啊，就像一根针一样，在毫无防备的时候扎向了沐垚的心脏。撒一凌也并没有一般女孩子的娇羞与腼腆，看向宇文翼的眼神满是欣赏与爱慕，却落落大方，笑的也格外的甜，对皇上说道:“王爷夸奖一凌了，还是王爷大胆敢做，才能够率领大军突出重围。”

    沐垚看到此处，不由自主的捏住了手中的帕子，低下头去后退了一步，从他站到皇上的面前，眼神就从未在自己的面上停留，从前的那种贪恋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看来命运又再一次的轮转了过来，当初经历过的情绪



第一百一十二章 满月礼
    沐垚抱着佑儿站在殿中央，和几位命妇寒暄着，说着客套又礼貌的无谓之言。絮漓在殿中跑着闹着，偶尔去慤贵妃身边玩一会儿她衣服上的流苏，偶尔看看荃儿怀中的盛留白，她很喜欢留白，白白净净的笑起来充满了温暖。忽然间，荃儿好像受惊了一般跑到沐垚的身侧拉着她的裙摆，手中的力道渐渐的发紧，沐垚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只见她的眼神盯着殿门口，有些怯怯的样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孙怡然带着她的女儿走了进来，眼神从沐垚手中的孩子面颊上略过，神色复杂。沐垚当初下了帖子也仅仅是出于礼貌，不得不做的，没有想到她真的会来，如此只能上前一步说道:“端王妃来了，还请入座吧。”孙怡然冷笑了一声，说道:“襄王妃的阵仗果然是大，生了世子连父皇都十分的重视，竟然能够大摆筵席，可怜我的念禾”说到此处，孙怡然忽然停住了，旋即笑道:“如此还要恭喜襄王妃了。”

    沐垚微微一笑，说道:“多谢端王妃，念禾还小，福气还在后头。”“福气再大也不过是个女孩子，哪里有嫡子一般的荣耀。”说出此话的孙怡然面上有些凄然，自己当初拼尽了全力嫁给了宇文晋，走到了自己心爱的人身边，可是那又如何，他的心里依然没有自己，得到的不过就是一个空壳罢了，本以为有了孩子他就能够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变，到头来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也怨自己不争气，生下的紧紧是一个女儿，如果是嫡子的话是不是一切都有所不同。想到此处，她的目光忽然间变得冷冽，如同刀子一般从沐垚和宇文佑的脸上划过，带着阴邪之气的笑容从面上闪过，直接便将絮漓吓得愣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