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缘山河半缘君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享耳满城
沐垚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躺在她身边可爱的孩子,那孩子长得特别的像宇文翼,竟是比泽儿还要相像几分,如果算起来,他竟是比泽儿可怜了不止一星半点了。他还在撒一凌的肚子里头就没有得到过父亲的疼爱,出生之后虽然宇文翼有意弥补,但是到底并非是出于对他的喜爱,更多的是愧疚,不过好在,也算的是苦尽甘来,他能够依偎着自己的母亲生活,也算是好事一桩,其实,在这后宫里头,愧疚也是让一个人走的长久的好办法。
沐垚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脸庞,他的小脸嫩嫩的,让人不忍心用力,只能小心翼翼的触碰。她对着撒一凌说道“既然你看的那么多,也应该明白,在这后宫之中,最重要的便是权力。为什么我遭受着这么多的折磨,你遭受了那么多的陷害,为什么他们连腹中还未曾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归根结底就是因为想要谋求你我手中的权力和地位罢了。你的地位在这大闵国里仅次于我,多少人想要爬上来,获得这样一份荣耀啊,如果想要巩固这份荣耀,或者说如果想要不被人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踩在脚下,最最重要的便是用权力将这份荣耀巩固起来,筑起一道坚实的墙壁,将它牢牢的拖起来。所以,你也不必再推脱。你我姐妹两个,相识多年,其实在这宫里也算是相依为命的,彼此依靠,只要你我的心在一块,我便什么都不怕,你也不用畏惧。”
撒一凌思量了片刻,才点头说道“好,既然如此便听姐姐的,谁人能够想到皇后竟然愿意将手中的权力分给别人,恐怕你我之间要少不得别人的挑拨了。”沐垚睨了她一眼,挑眉说道“你怕么”撒一凌看着沐垚的脸色,郑重而充满了坚定,说道“我不怕,所以姐姐,我们一定要好好的彼此依靠。”
坐了一会儿,沐垚便对她说着“你且好生养着,我先回去了。我听说最近夜凉的使臣要过来。”其实撒一凌也在生产之前隐约的听到有人说起,见沐垚提起夜凉来,有些犹豫却还是叫住了沐垚想要离开的脚步,问道“姐姐,你听说了么”沐垚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遂问道“听说什么”
撒一凌抿了抿唇,才说道“许多人都说夜凉过来的使臣就是被皇上疑心为大闵过去的那个人。”那个人,现在大家已经在宫里不敢明目张胆的提起那个人的名字了,他已经成为了一种禁忌,生怕被宇文翼听到而掀起更多的波浪。沐垚皱了皱眉,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不过我想,如果真的是他,他是不会敢出现在大闵国境之内的。”
说罢便又要离开,撒一凌连忙说了一句“姐姐,如果真的是他,恐怕依照皇上的性子,姐姐又要受到牵连。”沐垚听罢不由得叹了口气,摩挲着手中的一枚玉佩,那是宇文翼近来送给自己的,样子是仿照着当年她的外祖母戚嫣如在他们大婚时候送给他们的那枚鸳鸯佩,戚嫣如死的时候,沐垚将原本的那两枚鸳鸯佩放到了她的棺椁里,在心中对她讲说此生的恩怨就此了结,希望下辈子不再有所瓜葛的。可是宇文翼却一直记着那是他们两个人大婚时候的物件儿,很是不舍得,所以因为这次与沐垚的矛盾,也想要表现一下对沐垚恒久未曾改变的心,所以特别让盛萧然找了他店中的巧匠,制造了两枚极为相似的鸳鸯佩。不过不同的是,沐垚的这一枚用篆字写上了“翼”,而宇文翼自己腰间挂着的那一枚写上了“垚”。
那枚玉佩是用上好的白玉做的,夏日里面触手生凉,可是冬日里头握在沐垚的手里却如同握住了一颗冰疙瘩,一丝温度没有不说,还仿佛有能够带走手中温度的力量。她轻轻的撂下那枚玉佩,对撒一凌说道“如果他愿意相信我,那么不用我说他便相信,如果他不愿意相信我,从心里头猜疑我,那么我就算是将自己的心掏出来也是没用的。这么多年,我早就看透了。受到牵连,不在于来的人是谁,只在于他的心罢了。如果没有了心,即便是受到牵连,我也是不在意的,大不了我就再也不见他,彼此相忘便是了。”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撒一凌的承德宫里。撒一凌看着沐垚远去的背影,心中升起了一股子阴霾的气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沐垚这个样子,她总觉得从心里头难过,那是一种灰色的绝望感,还不至于漆黑,却也再也没有了当年的洁白无暇。或者,这也算的上是一种成长吧。
正月二十那日,夜凉的时辰入宫。沐垚穿着一身大红色凤纹的盛装与一身黑色龙纹龙袍的宇文翼坐在上阳宫的正殿上迎接。那一刻,沐垚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戏子一般,头上重重的金色彩翟托凤的凤冠重重的压住了她,好像将她定在了那龙椅之上,再也动弹不得。
夜凉的使臣在宇文翼的注视之下走进了殿中,坐在宇文翼身边的沐垚明显感觉到宇文翼的身子一下子便更加挺直了几分。她心中不由得觉得好笑,看来宇文翼认定了那个人便是宇文晋,所以在他面前一定要摆出自己皇帝至高无上的姿态。
那人低着头,穿着一身洁白的衣衫,头戴了一顶青玉冠,一副大闵国学子的装扮,一步一步的走到殿中,跪在地上,说道“夜凉国使臣聂磐恭祝大闵皇帝、皇后圣安。”宇文翼听到他的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重复着他刚刚说的话“涅槃重生么”说到重生两个字的时候宇文翼的眼眸里仿佛闪过了一道凌厉的光芒射向了跪在殿下的涅槃。
沐垚透过头上的珠帘仔细的去打量这个名字叫做聂磐的人,看那身形,倒不像是宇文晋,宇文晋的身子好像要比他高一些,自然也比他壮一些。而跪在殿下的那个人一看便是个文弱的书生模样。宇文晋虽然锦衣玉食的过了半辈子,但好歹也是上过战场指挥过战斗的人,所以应该并非是殿下的那副娇弱模样。况且,声音也并不相像,连一丝相似都不曾有。
那人微微一顿,笑着说道“回禀圣上,盖聂的聂,磐石的磐。”宇文翼这才微微一笑,说道“聂使者请起。”说罢小程子便眼疾手快的搬过了一张椅子到那人的身后,宇文翼顺势说道“还请坐吧。”
那位叫做聂磐的也并不客气,起身便坐在了座位上。脸也随之露了出来。众人之前都曾经听说过这个人,宫里风言风语的传了许久,说他有可能是曾经出逃的大闵国端亲王宇文晋,所以早就好奇到底是不是了,所以他一起身坐在那儿,众人便都不由自主去打量他。看过他的脸之后,不乏失望的人大有人在。
沐垚仔细的看着他,他没有半分宇文晋的影子,他的眼光清奇,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好像总是给人一种在琢磨打量你的感觉,鼻梁也不够高,眼睛也不够大,脸庞更为瘦削一些。沐垚放下了心,心道还好,并不是他,如果是他的话,此次真的就免不了一死了。
沐垚正在看着那人,没想到那人也在仔细的打量着沐垚。宇文翼看着他,本来他的脸盘没有半分宇文晋的影子,他的心里头是高兴的,只不过他看向沐垚的眼光倒是让宇文翼心中升起了一丝疑惑,难不成这个人是个登徒子,怎么总是盯着沐垚在看。
于是,宇文翼轻咳一声,稍稍收起了刚刚的笑脸相迎,说道“聂使者可是认识皇后”沐垚听到他这么问,不由得震惊的转头看向宇文翼,难不成他还认为这个人是宇文晋么。只见那位聂磐拱手笑道“自然是不认识的,只不过想通过皇后娘娘的样貌探知一下皇上的喜好”
宇文翼听到这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冷冷的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聂磐也不害怕,而是继续说道“此次,夜凉王让微臣带过来一位美人,想要献给皇上,所以也想事先知道皇上是否会中意这位美人。”“美人”宇文翼重复了一句,他偷偷的斜眼看向了沐垚,只见沐垚也正在看着他,仿佛眼色中并不善,忙用手掩了一下口。
这一幕落在了聂磐的眼中,他笑道“看来果然如外界传言一般,大闵国的皇帝与皇后娘娘甚为恩爱,看来我们夜凉的美人无法在大闵后宫占得一席之地了。”沐垚听到这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朗声说道“既然,夜凉王好意,我们大闵国自然也不会推脱。还请夜凉王放心,我们自然不会苛待于您送过来的这位美人,至于她能够在后宫中立足,得到我大闵国皇帝的宠爱,便要看她是否能够担得起这后宫的位分了。”
沐垚这话说的,宇文翼心中十分的受用高兴,既全了他的面子,又让夜凉明白,即便这位夜凉美人在大闵国受到冷落,也是因为她自己的才情与美貌,并非是因为她身为夜凉人便受到异常的对待。
那位聂磐也不气恼,对着沐垚拱手说道“看娘娘的面相自然是一位良善之人,所以定然不会苛待我夜凉的美人,所以以后还请娘娘多多照拂。”沐垚微微点头,说道“美人的事情暂且可以放在一边。圣上与本宫听闻此次聂使者前来也是有要事要与大闵国商议的,本宫想着,不会仅仅是送这位美人过来吧。”
聂磐微微一笑,目光扫过沐垚的面颊,最后落在了宇文翼的脸上,站起身来拱手说道,对着宇文翼说道“此次,夜凉王派臣前来,是想要与大闵国的皇帝商议一事。近年来,夜凉都一直奉行着与大闵国的约定,每年奉上牛羊各五千只,战马三千匹,兽皮三千张,而大闵国对我夜凉也算是十分的照拂,每年都会赏赐粮食万担。此次前来,也是因为今年我夜凉闹了饥荒,所以牛羊的数量最多能够凑到三千只,战马二千匹,而兽皮也只有一千张。请大闵国皇帝与皇后体谅夜凉臣民难处。”
宇文翼看了一眼他,脸色已经是非常的难看,对着他说道“夜凉国一向以游牧为生,虽然今年闹了饥荒,但是这并不与牛马想干。”只见聂磐拱手继续说道“可是这却与臣民相关,臣民饿死的不计其数,饿殍满地,夜凉王已经自顾不暇,但是为了信守诺言,还是命臣送来了倾尽国力凑到的东西,还请皇上体谅。”
“可是朕从未曾听说夜凉闹什么饥荒。”宇文翼的拳头已经紧握了起来。沐垚在一旁忙握住他的手,让他的心安定下来。那聂磐摇了摇头,说道“皇帝不知,我夜凉王如果不是因为实在有难处,定然不会拉下脸面来求皇帝的。”
第二百二十五章 有备而来
宇文翼的脸色因为他这样一句话而显着非常的不好,已经到了快要被触怒的边缘了,他缓了缓,让自己尽量看起来没有那么气恼,才说道“如果是真心相求,也应该自己前来。”聂磐微微一笑,胸有成竹般的样子说道“皇上不知,夜凉王知道大闵皇帝爱惜民众,定然不会计较正在千方百计为百姓谋求生计的夜凉王未曾亲自前来而龙心不悦的。”
这话将宇文翼的嘴堵了个严严实实,既不能再去怪罪,也不能气恼,还需要笑脸相迎才能够体现大闵国的气度。宇文翼紧紧抿了抿嘴唇,用力的压下胸口的怒气,挤出一丝微笑,想要说话,却被沐垚用手压住了。沐垚的手放在了宇文翼散落在她身边的龙袍上,轻轻的替整了整,低声微笑着说道“皇上的龙袍都被臣妾弄得出了褶皱了。”宇文翼不明白沐垚此时说什么龙袍的事情,回头看去,只见沐垚的眼眸中闪出一道光,接着说道“看来臣妾回去定然要人好好再做一件一模一样的还给皇上算作是赔礼了。”
宇文翼听到这话立时明白了沐垚的意思,心中的怒气也减了大半,对着还跪在殿下的聂磐笑道“朕自然能够明白夜凉王的难处,也是十分的心疼夜凉的百姓。既然如此,那今年就如此便罢了。”聂磐微微一怔,他没有想到宇文翼竟然能够如此轻易的放过他,没有再为难,总觉得其中有什么蹊跷。果然,他还未曾说话,便听到宇文翼说着“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能够就如此坏了规矩。大闵与南朝、西墨皆有往来,如果单单对夜凉有这样的不同,想来会引起其他两国的不满,想必夜凉王也如同朕能够体谅他一样的体谅朕的。所以今年的万担粮食,自然也会折算了给你们的。”
聂磐拱手刚要反驳,只见沐垚微微一笑,接住了宇文翼的话头,说道“夜凉王明白皇上对臣民的用心,自然也能够揣测出皇上的苦楚,所以定然不会让皇上为难的。礼尚往来是我们两国之间的约定,既然是礼尚往来,自然有礼尚往来的规矩了。”聂磐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沐垚,眼睛中里面不免含着震惊,他没有想到一个女人能够在这大殿之上说出这样的话来,彻底阻挠了他的企图。
他只能闭口,不再说出什么,忽然间他意识到无论今日他说出什么,那位皇后娘娘都能够想出话来反驳他,或许他才刚刚吐出一个字,她就知道自己以后想要说什么,所以无论说什么都变成了没有意义的事情。
聂磐想了许久,也只能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臣也要向我夜凉王禀告。还允许臣在京城中逗留几日。”宇文翼微微点头,眼神中满是胜利者的微笑,说道“这是自然。朕刚刚还在想呢,看聂使者的长相倒不像是夜凉的人,难不成原本是大闵的臣民么”
聂磐微微一顿,才说道“如果说是大闵的臣民,也可。因为臣的母亲是大闵国的人,只不过后来逃难遇见了父亲,父亲是夜凉国的人,所以从那以后母亲便与父亲一同回到了夜凉生活。不过母亲饱读诗书,臣便自幼受得了大闵国的文化,也比较了解大闵国的风土人情。但是真正踏上大闵国的国土这还是第一次了。”
宇文翼见他说得诚恳,忙让人去叫了安国公过来。盛萧然一身深蓝色的朝服走到殿中,脚下的步伐步步生风,脸上留了胡须,已经没有年轻时候文弱而浪荡的样子,更多的是稳重和狠厉。聂磐忍不住看向了他,待到盛萧然向着宇文翼请安之后便笑着对他拱手说道“臣在夜凉的时候也曾经听说过安国公的大名,听闻安国公是大闵皇后的亲弟弟,当年力保皇上登基,也算是大闵国的第一功臣了。”
盛萧然是一个聪明人,他听到聂磐的这几句话便明白了其中的险境,觑了一眼宇文翼的脸色,见他果然有些阴沉,便解释着说道“此话差矣。微臣不过就是仰慕皇上的才华,才会追随其左右,况且皇上登基乃是先皇的旨意,并不存在什么力保不力保的说辞。不知道聂使者这些话都是从哪里听来的,不得不说,夜凉王听说的事情实在是与事实不相符合的。”
沐垚听到盛萧然的话微微松了一口气,她一向都是了解盛萧然的,他是个不求名利的人,如果不是因为给自己一些支撑,也碍于当年与宇文翼的情谊,恐怕也不会入朝。聂磐听到这些说辞微微一笑,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
盛萧然拱手对着宇文翼问道“不知皇上唤着微臣前来可有什么吩咐。”宇文翼听到聂磐的话时心中便十分的不高兴,不过好在盛萧然的回话让他知道盛萧然能够明白自己的身份,并没有因为是沐垚的弟弟,当年与自己的情谊而随意托大,心中也安慰了几分,遂说道“这位聂使者的母亲也是咱们大闵国的臣民,如此说来聂使者也算是半个咱们大闵的臣民了。他也是第一次到咱们大闵国来,还要在大闵逗留几日,所以你也带着他到处转一转,带着他领略一下我们大闵国的风土人情,感受一下故乡的热土。”
盛萧然微微点头,笑着对聂磐说道“原来聂使者也是我大闵国的人啊,既然如此也算是重回故里了,微臣定当尽心竭力的替皇上好好的招待聂使者。让您感受一下我们大闵国的好处,没准啊,觉得大闵国甚好,便舍不得走了呢。”
宇文翼听到这话抚掌一笑,说道“如此说来夜凉王岂不是要痛失爱将了。”聂磐不置可否,没有反驳宇文翼与盛萧然的话,拱手说道“如此便多谢皇上的美意了。”
当盛萧然带着聂磐走出殿内的时候,宇文翼的身子微微松了一些,坐在龙椅上头的身子也微微歪向了沐垚,靠在了她的身子上,说道“此人可是不简单呢。”沐垚也十分同意宇文翼的说法,就冲着他刚刚对盛萧然说的几句话便能够挑动宇文翼的疑心,便明白了这个人到大闵国的目的并非那么单纯,更不是为了少送一些牛羊那么简单。可是这些话却没有办法对宇文翼说的完全。
沐垚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对着宇文翼说道“皇上,还是要小心为上,这个人既然能够在夜凉受的重用,定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何况夜凉这么多年从未曾起过什么事端,难不成之前就没有闹过饥荒么不过就是来试探着我们罢了,如果不早做准备,恐怕便没有那么好对付了。”
宇文翼皱着眉头问着沐垚,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沐垚明白宇文翼知道了自己的想法,便也不再隐瞒,说道“他是在试探我们大闵国的气量,如果皇上刚刚在殿上驳斥他,回去他便不知道会说些什么,对民间的百姓散布些什么,或许夜凉国的臣民会以为我们大闵国故意的针对他们,不让他们安心的过日子呢。煽动百姓,便会让他们夜凉王起了其他的心思。”
宇文翼揉了揉已经发疼的眉心,说道“也对,朕也隐约觉得他的目的不单纯,所以便叫盛萧然陪着他。萧然心中是个有数的,所以也能够探听一些消息。”沐垚没有再说话,她想着却没有那么乐观,总觉得那聂磐并非是会让别人轻易的探取到消息的人。
两个人相对无言,做了片刻。沐垚轻轻推开了宇文翼倒在自己的身子,说道“皇上累了,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吧。臣妾答应了皇贵妃要去看看小皇子的。”宇文翼微微点头,说道“朕陪你一切去吧,好几日没过去,想来一凌要吃心的。”沐垚点着头,顺着宇文翼的手站了起来,说道“皇上竟是要说笑的,皇贵妃哪里是那般拈酸吃醋的人呢。”
宇文翼伸手刮了刮沐垚的鼻子,笑着说道“朕倒是希望你能够拈酸吃醋一些,也让朕的心定一定。”沐垚在心中不由得皱起眉头,暗道看来宇文翼对自己还是充满了疑惑,夫妻这许多年竟然还是如此被人知道岂不是要笑话的,可是他是皇上,总是要顺着他的性子来的。只能说道“臣妾不过就是假装大度罢了,哪里会不希望皇上日日都陪着臣妾,不许去别的人屋子里头去呢。”
宇文翼这才绽开了笑颜,说道“你既然有这样的心思,便可以大大方方的对着朕说便是了。朕最是喜欢你这样的心思,一点都不会生气的。”两个人正说着向外走着,便看到外头的欢喜端了一碗翡翠琉璃盏站在外头,看见宇文翼携着沐垚的手走出来忙上前走了一步,说道“启禀皇上,纯嫔娘娘送来了桂花莲子羹说要给皇上尝一尝的。”
沐垚想到刚刚自己与宇文翼的对话便走到欢喜近前,将那翡翠琉璃盏的盖子拿了起来,一阵桂花的香气扑鼻而来,看来纯嫔也很是用心的,羹汤上面还特意的用红色的牡丹花瓣点缀出了心的形状。沐垚撂下那盖子,对着宇文翼说道“纯嫔也是用心了。”宇文翼看了一眼,已经没有了当年有其他女人送过来东西而被沐垚看到的那一份不自在,更多的是坦然。
他微微点头,说道“恩,纯嫔的性子虽然有的时候稍微娇嗔了一些,但是对朕还算是千依百顺的,手艺也是很好。皇后先尝尝”沐垚睨了他一样,作势拍了他一下,说道“皇上竟是说笑的,这可是纯嫔对皇上的爱心呢,如果被臣妾先尝了一口,纯嫔的心岂不是要辜负了。臣妾看啊,皇上的心也不在皇贵妃那里了,臣妾也不阻拦,去看看纯嫔吧。皇上也是好久没去了,纯嫔想来也是想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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