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兵器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殷扬
“不可能!”王安石、吕惠卿、吕公著三人齐声惊呼,一脸的不信。
辽军凶名在外,宋军战力不济,一遇到辽军就会溃败,以如此小的代价,全歼八千辽军,更别说其中还有一千皮室军,王安石三人是无论如何不会相信的。
“你们难以置信,是吧?朕也难以相信,可是,朕不得不信。介甫,你看看是谁的字迹。”宋神宗把捷报递给王安石。
王安石把捷报接在手里一打量,大声道:“是他的!他说有这等事,一定有!恭喜官家,贺喜官家!大宋终于有了一支可以媲美汉唐之军的精锐!”
“呵呵!”宋神宗大是欢喜,欣然接受了王安石的道贺,道:“此事固然可喜,可是,问题也不少。耶律洪基肯定会派人来问罪,对于这事嘛,大宋打死不认,与耶律洪基打嘴仗就是了。说起耍嘴皮子,大宋的读书人正善长此道,让他们好好去耍嘴皮子吧。对了,放出风声,说这是齐云社干的。”
宋神宗眼里闪过一抹狡色,略一停顿,道:“归信军初步练成,其战法、训练、战场经验,不会完善,还需要多加磨练。因而,朕决定了,让吴骥便宜行事,要他把归信军打磨得更加凌厉。”
这话很有道理,一支军队的战法、训练方法,都需要到战场上去检验,不可能因为一次胜仗就完善。宋神宗授予吴骥临机专断的权力,是无比英明的举动。
“这个……”王安石三人很是震惊。宋朝对武将的控制很严,将军出战,皇帝会授予阵图,进行遥控。就是王韶,也没有便宜行事的权力,宋神宗竟然把这样的权力给了吴骥,那是何等的信任。
最震惊的莫过于吕公著了,就要反驳,只听宋神宗,道:“此事,朕意已决!归信军之事,是大宋最高机密,若有泄露者,诛九族!”
归信军虽然展现出了强大的战力,不过,还仅仅是个雏形,真正形成战力,纵横在战场之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宋神宗把归信军列为最高机密,就是要把归信军很好的保护起来,这是无比英明的举动。
“大宋军令死板,不够灵活,相互制掣,牵扯太多,为了让吴骥更好的练兵,朕决定,吴骥直接向朕奏禀,不必通过枢密院。”宋神宗说出的话更加让人惊讶,竟然要吴骥直接向他上奏:“吴骥要甚么,朕就给他甚么。”
吴骥不仅拥有便宜行事的权力,还有上达天听的权力,这太惊人了,吕公著心中震惊不已,却是不敢说话。此时反对,那是触霉头。
“再传旨,给吴骥增调两千五百陕州精锐,让吴骥统领,严加训练。”宋神宗眉头一挑,又一道旨意下来。
“官家这是要让吴骥多练精兵,可以多调些。”吕惠卿明白宋神宗的意思,忙提醒一句。
“不!归信军初成,还有很多问题要解决。若是调得太多了,反而坏事。”宋神宗也是个明白人:“吴骥,朕希望你能训练出一支精兵,朕给你找个机会,让你去闯闯龙潭虎穴。”
大宋兵器谱 第二十九章 响亮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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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响亮的耳光
幽州,都元帅府,正在举行一次宴会。
耶律洪基坐在宝座上,与一众大臣饮宴,席间,美味珍馐齐上,美酒佳酿飘香,让人食指大动。
经过上百年的融合,辽国的饮食文化有了显著的提高,不再是以前的烤肉,有很多汉人的食物与美酒。
耶律洪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一副鲸吃海吞之相,格外威猛,自有一股威势,吃得酣畅淋漓。
群臣见耶律洪基兴致不错,胃口好,心情跟着大好,尽情的吃喝。一时间,吃喝之声、说笑之声不绝,响成一片。
“诸位爱卿,尽管有雄州之败,朕不以为意,只需要数年时间,朕就会率领你们打进中原,恢复太宗的荣光。”耶律洪基擦擦嘴,打量着群臣,兴致大好,话也多了起来。
打进中原,重现耶律德光的旧事,是契丹人为之奋斗百年的梦想,一听这话,群臣无不是大喜过望,精神抖擞,齐声颂扬起来:“皇上圣明!”
“皇上说能打进中原,大辽一定能打进中原!”
“想想百年前,太宗皇上打进中原,在汴京称帝,建立大辽,那是何等的让人欢喜!”
“那时节,中原内乱,没多少油水。尽管如此,大辽仍是掳掠了不计其数的财物、驱口,使得大辽的实力提升了好几倍。”
“如今,中原富得流油,打进中原后,大辽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走了,一定要成为中原的主人。到那时,大辽就有吃不完的美味,饮不完的美酒,穿不完的美丽丝绸,享用不尽的南朝美人……”
一说起打进中原的好处,大臣们就是个个眼睛放光,一副贪婪模样展露无疑,恨不得立时打进中原。
听着群臣的议论声,耶律洪基的心情更好:“雄州之败,大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挫折。这次,朕给那个吴骥准备了一份厚礼,一定要抓住他。”
雄州之败,归根结底就是吴骥造成的。正是因为吴骥在关键时刻,率领一支杂牌军,从后杀来,打了耶律明一个措手不及,才有辽国历史上少有的败仗。
自此以后,吴骥就成了辽国君臣的眼中钉,肉中刺,无不欲杀之而甘心。耶律洪基这话,说到群臣心坎上了,无不是大声吆喝起来:“这个吴骥太可恨了,不把大辽放在眼里,区区三千杂牌军就敢与大辽作对。”
“抓住吴骥后,一定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要折磨他一辈子!”
“落到大辽手里,吴骥肯定是生不如死!”
耶律洪基一挥手,打断群臣的议论道:“这次,南朝给大辽纳岁币,朕特的派出两支军队,一支押送,一支接应。接应的这支军队,共有五千人,其中还有朕的一千皮室军,只要吴骥敢出现,包准让他有来无回!”
皮室军是辽国最为精锐的军队,有皮室军出马,还有什么事做不成?一听此言,一众大臣大是欢喜,忙着颂扬耶律洪基英明不凡,天上地下少有,一通马屁拍得耶律洪基心情舒畅,通体通泰,好象在云端飘着。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皮室军急匆匆进来,一脸的苍白之色,额头上直冒冷汗,吓得不轻,胆颤心惊的冲耶律洪基施礼,结结巴巴的禀报:“禀皇上,刚刚接到消息,岁币被劫,皮室军全军覆没!”
“你糊涂了!”耶律洪基还没有说话,就是一片嘲笑声响起:“皮室军全军覆没,这怎生可能?皮室军,是大辽最精锐的军队,只要皮室军出动,没有啃不动的骨头。区区宋军,算得了甚!”
“岁币被劫?谁那么大胆,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劫大辽的岁币?”
“就算那个吴骥到来,也不可能从皮室军手里劫走岁币,更不可能打败皮室军。大辽与南人打了上百年,历来只有皮室军打杀南人的份,这不可能!不可能!”
一众大臣是说得口沫横飞,一点也不当一回事,根本就是当笑话听。
然而,就在这时,又一个皮室军进来,一副吓得不轻的样儿,大声禀报,道:“禀皇上,押送岁币的两支勇士,全军覆没。就是皮室军,也没有一个人逃出来!”
“不可能!”又是一片不信质疑声响起。
皮室军的威名太盛了,要让他们相信皮室军全军覆没,不是一般的难,是很难!他们宁愿相信太阳从西边升起,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紧接着,第三拨,第四拨禀报到来,一边来了七拨,禀报的内容相同,如此一来,不敢不信了。
皮室军全军覆没这事,太有震憾力了,虽然不多,只有一千。可是,以皮室军的战力,即使打不过,还可以逃的。一千皮室军没有一个逃出来,那是何等的具有震憾力,比起上万皮室军给击败还要让人难以置信。
击败易,全歼难,即使只是一千皮室军,要全歼,其难度比起击败上万皮室军要高得多。
“咣啷啷!”
耶律洪基猛的站起身来,飞起一脚,把面前的桌子踢翻,酒水、汤汁、美食溅得到处都是。挨得近的几个大臣身上给溅了不少,却是大气也不敢出。
耶律洪基脸色铁色,双手紧握成拳,捏得骨节格格作响,一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似欲喷出火来,胸膛急剧起伏,呼呼喘气声比起牛喘气还要响亮。
正在憧憬抓住吴骥以后的美事,却是突然传来如此重大的消息,这是响亮的耳光,狠狠打脸,耶律洪基那感觉就象是有人在左左开弓,对着他的脸狠扇一样,气愤难已。
这是真正的盛怒,快暴走了,一众大臣,谁也不敢触霉头,唯有低眉顺眼,紧屏呼吸,生怕一个不好,惹怒了耶律洪基,那就完了。
“说!说清楚!”耶律洪基一双眼睛好似利剑一般,死盯着一众皮室军,大喝一声。
喝声如雷,让人心悸,几个报讯的皮室军一个哆嗦,差点吓尿了。还好,有个胆儿还算不错的皮室军,强忍着心惊,把探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当然,他吓得不轻,说得结结巴巴的,半天才说完。
“呼呼!呼呼!”耶律洪基猛喘几口气,好不容易平抑一下心情,松开了拳头,眉头一挑,沉吟着道:“那坑是霹雳弹炸的。有甚武器能连人带马劈成碎片?照这情形说来,是一下劈断的,伤口光滑呀。”
耶律洪基是大行家,从皮室军的禀报中得出结论,伤口光滑,那是一刀劈开的,不会有第二下,不然的话,就不会光滑。只是,他想不清楚,当今之世,何种利器具有如此威势。
“皇上,是不是南朝的斩虏刀?那是新制出的战力,锋利无匹。”都元帅萧律小心翼翼的提醒一句。
斩虏刀很锐利,辽国已经打探出来了。唯一还没有打探到的,就是霹雳弹,这与吴骥的保密得力有关。当然,为了保住这一秘密,宋神宗也下了严旨,对外宣称是军器监造的。
“不是!”耶律洪基一口否决:“斩虏刀虽然锋利无匹,可是,不能一刀把战马劈碎。就是再锋利的战刀,都不可能把战马劈碎。”
他说得没错,尽管斩虏刀了得,却不能一刀把战马劈碎,顶多斩杀。要知道,战马的身躯比人大得多,一刀劈下去,肌肉产生的摩擦力很大,会夹住斩虏刀。
“那是何种利器?不会是南人会妖法吧?”萧律眉头一皱,想不明白了。
不仅他想不明白,在座的大臣有很多人都想不明白,个个一脸的迷糊。
“皇上,还真有一种利器,能把人马劈碎,这种利器叫陌刀。”一个大臣出声提醒。
此人是姓韩,叫韩举,是辽国名臣韩德让的后人。韩德让,是萧太后的心腹大臣,为辽国治理燕云十六州,融合汉文明立下了大功。正是因为有韩德让的努力,才使得辽国的国力急剧提升,在短短的时间内,辽国的整体实力翻了好几番。
“陌刀?”一片惊呼声响起。
“咝!”紧接着,就是一片吸冷气的声响乍起,一众大臣个个脸上变色。
陌刀,是唐军的利器。在武则天时,唐军一旅偏师打得契丹人差点灭种,那时候,陌刀纵横无敌,不知道有多少契丹人死在陌刀之下。虽然事情过去了几百年,这事却是传了下来。
耶律洪基之所以没有想到,那是因为他一时之间没有想到这事。一听韩举提起,不由得大吃一惊:“南朝用陌刀了?此事非同小可!”
若是宋朝把陌刀投入战场了的话,其意义非常重大。唐军纵横天下,与有大量的陌刀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可是,因为唐朝衰败,战马急剧减少,唐军不得不从高速机动能力变成了蜗牛,只能靠两条腿来行军了。
因而,陌刀不得不退出战场。因为陌刀太过沉重,没有战马,就不可能出现在战场上。一把陌刀重五十唐斤,相当于现在的六十斤,再加上盔甲、横刀、弓箭这些装备,一个陌刀手负重上百斤了。
这么沉重的装备,若是没有战力,靠人来扛,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最有力气的人,也会给累得趴下。
宋朝若是把陌刀重新投入战场的话,那就是说,宋朝已经有了大量的战马,要不然,宋朝不会把陌刀重新投入战场。
缺马是宋朝最大的短板,若是宋朝把这短板补上了,投入战场的就不仅仅是陌刀了,还有大量的骑兵。对于骑兵的厉害,耶律洪基再清楚不过了。
骑兵、陌刀、强弩,是唐军纵横天下的三大利器,一旦骑兵、陌刀给宋朝重新投入战场,强弩也就不是问题了。这三大利器出现在战场上,唐朝那支传说中的军队就复活了。
对于唐军的厉害,只要是契丹人都记忆犹新,谁能不惧?一众大臣脸上变色。
“查!查!一定要查清楚!”耶律洪基反倒是最镇定的一个人。
大宋兵器谱 第三十章 身膺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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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身膺重任
河南府,司马光府第。书房中,司马光眉头深锁,一脸的不悒之色,不住踱来踱去,好象有天大的烦心事似的。
没错,司马光正在烦心。他烦的不是他的《资治通鉴》写不好,而是因为上次给宋神宗骂回来,也就意味着,他反对新法的份量越来越轻了。
去岁,辽军犯境,雄州危在旦夕,当这消息传来时,司马光兴奋不已,他终于有了出头之日,可以夺取相位,废除新法了。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兴冲冲赶到汴京,准备接手相位,拯救宋王朝于危难之际时,却传来了雄州大胜的消息。
这消息一传来,朝中立时来了个大转弯,原本说好了支持他的大臣很多人变卦了,他任相的可能性大为降低。更让他烦恼的是,宋神宗当着那么多重臣的面,喝斥他,要他滚,每每回想起此事,司马光心里就很不舒服。
宋王朝奉行重文轻武,对读书人特别礼遇,即使级别相同的官员见了面,也是文官为重,武官为轻。自从宋太祖创建宋王朝时起,就没有如此喝斥大臣的先例,他司马光自恃才情盖世,名满天下,竟然给宋神宗毫不留情面,如此喝斥,比治他重罪还要让他难受。
回到河南府之后,司马光再也没有心情来写他的《资治通鉴》,而是每日里思索,要如何扳回来,挽救局势。尽管他司马光自负极高,自认才情盖世,思索了几个月,一计无出,唯有每日里烦恼的份。
“爹,汴京传来消息。”就在这时,司马康快步进来。
“哦!是何消息?”司马光打量一眼司马康,只见司马康满面红光,欢喜不已,心念一动,声调转高:“可是喜事?”
“喜事!大喜事!”司马康喜悦无限,几乎是唱出来的。
“快说!是何等喜事?”司马光一听这话,不由得精神抖擞,振奋异常。这几个月里,他是烦透了,最想听到的便是这喜事了。
“爹,你知道么?吴骥又打了一个胜仗,一个大胜仗。”司马康抚抚脸蛋:“这可是在辽境内打的,他把岁币给劫了回来。”
“哼!又是吴骥,他又坏我的大事了。康儿,这算甚喜事?吴骥打的胜仗越多,越是对为父不利。”司马光眼睛一翻,精光暴射,怒气冲冲:“上次,他解了雄州之围,让爹失去了难得的良机。若是晚一点,王安石罢相就成定局了,为父今日就在指点江山了。”
“爹,这一仗不一样啊。”司马康深知他父亲的心思,忙着解释道:“吴骥只用了两千五百人,就把辽国的八千军队给全歼了。其中,还有一千皮室军。据汴京传来的消息,这一千皮室刚刚冲到归信军阵前,就给打残了,没了战力。归信军随即发起反击,辽军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是压着辽军打的。爹,你听清了么?是压着辽军打的!”
打胜仗和压着辽军打是两回事。用巨大的伤亡为代价,打一个惨胜之仗,也叫胜仗,也有可能战果会很打。可是,压着辽军打,那就不一样了,证明归信军的战力超乎想象,让人振奋。
“压着打的?不可能!”司马光想也没有想,立即否定:“自从大宋创建以来,就没有压着辽军打的先例。更别说,归信军还是兵力远远不如辽军,还要面对皮室军,吴骥一定是在冒功,虚报。”
司马康把司马光那副不信样儿看在眼里,忙给解释:“爹,一开始我也不信,可是,这是吕公著传来的消息。爹,你精通史书,于历朝历代的战事了若指掌,你也想不到吴骥是怎生打的?”
“说说看。”司马光的学识那是一等一的,谁也不敢否认,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编成《资治通鉴》了。一听这话,也是有些好奇。
“其打法与前朝的打法有些近似,主要是进行了两点改进。一是他使用了霹雳弹,二是他把前朝的强弩改成了单兵弩,威力还不错。”司马康把接到的消息说了。
“霹雳弹的威力在雄州之战时,已经展示出来了。若他真是如此打的话,辽军还真是难以招架呀!”司马光愣了半天,这才不得不信。
他精通历史,熟悉历朝历代的战史,深知唐军的打法有多厉害。不说别的,吴骥只需要恢复唐军的打法,就足以让辽军难以招架了。更别说,吴骥还进行了改进,使用了霹雳弹这种在雄州之战已经证明了威力的武器,归信军的战力要不强悍都不行。
“爹,大宋创建百年,大宋一直给辽国压着打。如今,归信军如此能打,若是以归信军为基石,大量训练军队的话,大宋就不会再给辽国压着打了。”司马康右手一握拳,很是振奋:“如此一来,大宋收复燕云十六州,破辽国,灭西夏就大有希望了。灭了这两个最大的敌人,大宋就可以平定辽东,进军大漠,收复西域,进军交趾、南诏,天下就真正的一统了!”
他越说声音越是响亮,越来越振奋,好象他已经驰骋在战场上似的。
在当时,有很多人都明白,宋朝名义上统一了中国,其实并没有统一。想完成统一大业的人不在少数,只可惜,有心无力,没有找到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
如今,归信军展示了强悍的战力,可以压着辽国最为精锐的皮室军打,对司马康的激励相当的大,尽管他是司马光的儿子,对新法有些不爽,但在这一点上,却是一致的。
“是啊!真要若此的话,大宋一统天下的可能性很大呀!”司马光挺直身子,眼中神光暴射,目光炯炯,宛若几天之上的烈日,让人目眩,振奋异常,双手紧握成拳,狠狠一晃,适才的儒雅之气荡然无存,大声道:“男儿生当此时,若能建功立业,夫复何憾?”
振奋的话音一落,又是叹息一声:“可是,为父不是丞相,若是一统天下,这功劳就成了王安石的了。为父不仅没有功劳,还会背上千古骂名,不甘心呀,不甘心!嗯,给韩琦说,要他上书言事,大谈军事。归信军的打法是不错,还是要韩琦找出毛病了。吴骥虽然为大宋找到了希望,可是,他的年纪还太轻,资历浅,没有根基,等机会成熟了,要韩琦把归信军控制了。到那时,一统天下的大功就归于为父了。”
“阿父,这是不是太过了?”司马康很是震惊。
“有甚么过不过的?成王败寇!”司马光一挥手,道:“去办吧。”
司马康应一声,不得不去办理。
司马光背着手,不住踱步,步子轻快,沉吟起来:“这个吴骥,倒还是个人才。只可惜,你生不逢时,陷入了这种漩涡中,难以自拔了。我想象得到,官家一定很欢喜,你肩膺重任。可是,你根基太浅,你的努力,注定是便宜他人。”
归信,军营中,归信军正在读书识字。
李明初提着一枝毛笔,右手死命的抓着,就象在握刀似的,冲一个颏下一络胡须的中年人道:“先生,你瞧瞧你,教的甚鸟书?这笔不如刀好使!”
“哈哈!”
一通大笑声响起,归信军齐声附和:“读鸟的书,不如玩鸟。”
“闭嘴!”这个先生脸红脖子粗,喝斥起来:“吴都指挥重金请我来教你们读书识字,你们不知珍惜,真是粗人!粗鲁!”
这是附近的一个有名读书人,吴骥考察了他的学问,还算不错,就花钱请他前来教归信军读书识字。
现代社会,随手拎几个人出来,个个会识字。在宋朝,一百人里面,不见得能有一个人识字,李明初他们打仗还不错,却是不识字。整个归信军,两千五百人,识字的不过数十人。这些人里面,大多是文吏,只有极少数人识字。
教他们读书识字,提高他们的文化素质,也是保证归信军战斗力的一个重要举措。而这个先生不是读死书的人,吴骥这才请他前来教学。
李明初这些粗人,只会打仗,不爱识字,每每到了读书识字的时候,就要找籍口。若不是吴骥采取高压之策,他们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即使如此,他们也是心不在焉,人来了,心却飞了,哪有心思读书。
“我们哪是粗鲁人,我们是读书人,好歹也跟着先生您读了几天书,是不?”李明初大声嚷嚷:“以前,我没读书,连鸟毛都数不清,如今,我终于长学问了,能数清鸟毛了。”
“哈哈!”
一阵惊天的笑声响起,归信军笑得前仰后合,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你你你……”先生给气得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见过粗鲁的,没见过如此粗鲁的。
“咳!”
一声轻咳声响起,大笑声好象给斩虏刀砍断似的,戛然而止,归信军个个一脸的严肃,抓起毛笔,全神贯注,比锥腿的苏秦还要专注。
“李明初!”来人正是吴骥,淡淡的点名。
“见过吴都指挥。”李明初一颗心怦怦直跳,一脸的不自在,还不得不赔着笑脸,冲吴骥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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