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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兵器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殷扬
“为何呀?南人爷爷,你们为何如此呀?你们为何要赶尽杀绝?”
辽军是万分憋屈,不得不问询道理。
“你们的恶事做得太多了!就算我们想饶你们,上天也不会饶你们!杀!”回答他们的是宋军义正辞严的斥责声。
说起辽军做过的坏事,那真的是太多了,多不胜数,说上几年也是说不完。一听这话,辽军最后一丝侥幸之心都没有了,彻底的绝望了。
投降没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逃。
“逃啊!逃出营去!”
辽军不得不逃跑了。可是,他们能逃出去么?肯定不可能。
“王师,这里有辽狗!五十个!个个抱头鼠蹿,跟丧家犬似的。”
燕云百姓、妇人是恨透了辽狗,一双双充满仇恨的眼睛四下里打量,搜寻辽军的蹿影,一旦发现,立即禀报给宋军知晓。
一得到禀报,宋军就分出一定兵力,把辽军给灭杀。
辽军为了寻欢作乐,抓进军营的百姓、妇人不在少数,少说也有好几千,在如此之多双眼睛的监视下,他们怎能躲得掉?无论他们躲到哪里,都会给揪出来。
“作孽啊!我怎生如此倒霉?甚事不做,却抓甚百姓?这不是找死么?”郁闷之极的辽军后悔不已。作恶时,他们恨抓得太少,此时却是恨抓得太多了。
此时,正是燕云百姓复仇的良机,断断不可错过。监视辽军,给宋军报信,还算是好的。最让辽军受不了的是,燕云百姓、妇人在宋军的支持下,抄起武器,寻找辽军泄恨。若是落到他们手里,会遭无穷的罪,活剐、砸成肉泥、凌迟这些酷刑接二连三的上演。
相比起来,还是落到宋军手里要好些,要好得多,虽然死状极惨,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是以,给百姓、妇人追得走投无路的辽军,主动送到宋军面前找死。
“哎!他们杀得真热闹,我们只能观看!”
营地外的宋军骑兵骑着战马,凝神待敌。可是,一等二等三等,却是不见辽军的身影,不由得焦虑起来了。
打量着人喊马嘶,惨叫声不断的辽军大营,埋怨不已。
“早知晓如此,我当初就不该当马军了!”有骑兵后悔了。
“你说得好听!我记得,你给挑中了,要当马军的时候,你是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深夜还笑醒了,嘻嘻,我当上马军了!嘻嘻,我有马骑了!”立即有骑兵揭短了。
骑兵是宋朝的短板,能当上骑兵,那着实是最为荣耀的事情了。当初,在挑选骑兵时,将士们踊跃报名,一旦给选中,是天大的喜事,半夜笑醒再正常不过了。
“你就说我,你还不是一样!”骑兵马上反唇相讥。
“咦!有辽狗来了!”就在二人争论之际,有人发现一个辽军逃出了营地,不由得大喜,一拍马背,冲了过去,手里的斩虏刀高高举起,大吼大叫起来:“辽狗,哪里走!纳命来!”
“隆隆!”
然而,就在这个骑兵兴奋的大吼声中,一阵惊雷似的蹄声响起,只见好几十个骑兵好象见了骨头的饿狗般冲了上来。
“你们做甚么?这是我发现的!”最先发现辽军的骑兵很是不爽,大叫起来:“我发现的,就是我的!”
“你也太不厚道了!”
“你发现就是你的?我比你先看见呢!”
“你们都莫要争了,见者有份!”
“你以为是打猎,见者有份,亏你说得出!”
“我们守了半天,好不容易发现一个辽狗,不如都来杀吧!”
“你杀吧,我放箭!”
大营里杀得太狠,再有百姓、妇人从中相帮,辽军要逃出来真的很不容易。骑兵原本想,肯定有不少辽军冲出来,给他们追杀。哪里想得到,竟是这样的结果,他们只能看着军营里杀得欢腾,而他们只能看戏。
见到一个辽军,要他们不蜂涌而上,还真不容易。
放箭一说,提醒了他们,取出弓箭,对着这个辽军就射了过去,一篷箭矢过后,这个辽军就成了刺猬。
军营里杀得狠,只有少数辽军逃出来,根本就不够骑兵杀的。只要发现一个辽军,就会出现一群宋军骑兵,叫着嚷着,把辽军给分尸了。
如此这般,持续的杀戮在进行,辽军越来越少,地上的红色越来越多,汇聚成的血湖越来越大,那是因为冰雪融化,更多的血湖汇聚在一起。
“这里有一个!”吴骥骑着战马,挥着斩虏刀,对着辽军就冲了上去。
“卟!”马蹄落处,一朵美丽的血花出现,在火光下格外妖异。
“啊!”吴骥手腕一振,一道漂亮的刀光闪现,就象惊雷闪电似的,从辽军脖子上划过,一颗人头飞起,砸在血湖中,又是一朵美丽的血花出现。
吴骥一身的鲜血,头盔上、铠甲上、腿上、马身上,全是红的,没有一处不红。就是吴骥的眼睛,也是红的,泛着骇人的红芒,就象饿狼的眼睛。
放眼一扫,目光所及住,妖异的血花一朵接一朵的闪现,此起彼伏,就象电影特技似的,格外好看,格外有气势。
无尽的血花,汇聚成了一曲杀戮之歌!





大宋兵器谱 第八十九章 除夕流血夜(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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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除夕流血夜(五)
陕州,坊州,种家军驻地。
种家军正在举行盛大的宴会,庆贺新年即将到来。
种家老一辈以家主种谔为首,他的几个兄弟种古、种诊、种谘、种咏、种所、种记、种谊都在,小一辈中以种师道和种师中兄弟二人为首。
另外,还有种家军的将领,济济一堂,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其乐融融,好不快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就活跃了起来,相互敬酒,相互打趣。
都是军人,说着说着就说到战争了,就说到眼下的战事了,有将领问道:“大帅,您说,这仗甚时间能打起来?”
北方的战局牵动所有宋人的心,虽然辽军只是在准备,谁都明白,耶律洪基的报仇是必然的。若他不报复,他就不是耶律洪基了。他的准备力争万全,力争最为充分,那么,打起来就是雷霆万钧之势。
若是北方不敌,辽军就会打进中原,后果不堪设想。是以,只要是宋人,都在关心北方战事的进展,都在猜测大战何时发起。
种谔是种家军的统帅,位高权重,更重要的是,他足智多谋,料事很准,是以,将领心有疑问就要问询他了。
这问题正是众将最为关心的,无不是停箸置杯,打量着种谔,等待他的答复。
“这个么,以我想来,应该是正月里!”种谔微一凝思,道:“正月里用兵,有三个好处。一是,北方很冷,是冰天雪地,便于辽人作战,对大宋不利。二是越打天气越暖和,越打越是顺利。三是打仗趁早,来年能用兵的时间就更多。是以,我料定,耶律洪基会在正月里率大军南下,对大宋大打出手!”
种谔是名将,眼光独到,一语道破耶律洪基的盘算,众将信服,不住点头,大是赞成。
“可惜啊!”有将领很是惋惜,道:“上百年来,都是辽狗前来犯我大宋之境,就没有大宋去打辽境的事儿。今年,北方打得不错,虽然没有攻打城池,却是掳获不少,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是呀!要是我们能出兵燕云十六州,收复燕云十六州,那该多好!”
“依我说,眼下辽军将要大举犯境,若是大宋出兵北上,给辽狗一下狠的,说不定又打乱了耶律洪基的谋划。”
众将你一言我一语,猜测起来。
“出兵犯辽境,眼下断断不可为!”种谔挥手,阻止众将议论道:“你们一定会问,这是为何呀?我给你们一剖析,免得你们再争论。一是耶律洪基改变了谋划,他的军队不再分散驻守,而是集中在涿州和幽州两处,要想犯境,再次掳掠,已经不可为了。二是要犯辽境,就必须打到辽国的痛处。而辽国的最疼处,就是幽州,要打幽州,就要打涿州。可是,涿州城高垣厚,异常坚固,易守难攻,即使大宋有心要打,也不可能一鼓作气而下。若是不能一举拿下涿州,那就陷入危局。耶律洪基肯定会调大军前来解围,大宋之军再能打,在辽军的内外夹击之下,也是凶多吉少。”
这番剖析非常在理,众将叹息不已。
“依我说,这一战要打就打,大打!把辽军放到边境上来,利用大宋坚固的城池,消耗掉辽军,待到辽军锐气丧尽之时,大宋再精锐尽出,可以一举而败之。”种谔接着道:“趁着辽军撤退之时,大宋再追击,说不定能一举而拿下涿州。若是拿下涿州,就可以剑指幽州了!”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也是个稳妥之策,众将连声赞好,心气陡高,议论纷纷,说来年说不定能打个不错的胜仗都有可能。
若是在以前,他们万不敢如此想,眼下不同了,八万宋军精锐,战力极为强悍,一举而斩杀七万三千余辽军,让他们想想就兴奋。
“报!汴京军令!十万火急!”
就在众将议论之际,一个急吼吼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只见一个兵士一头钻了进来,他一身的汗水,风尘仆仆,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都快瘫倒了。
“快,拿过来!”种谔手一挥,道:“给他一盏热茶吃!”
种师道快步上前,从兵士手里取过军报,转身呈给种谔。种师中端起一盏热茶,给这个兵士喝了,叫来几个兵士,扶着他下去歇息。
“咦!”这时节来军令,还是十万火急,必是有天大的事情发生,是以,众将注视着种谔。只见种谔惊咦一声,眉头拧在一起,隐入了沉思。
“大帅,何事?”有将领心急,忍不住了。
“哦!”种谔这才惊醒过来,把手中听军令一晃道:“这是三发一至,至于是何军令,只有等到另外两份到了再说。奇了,这时节还发军令,还是三发一至,所为何事呢?”
这问题真难住众人了。一般来说,大过年的,不会有军令传来,十万火急的军令,这本就让人惊奇了。更别说,还是三发一至。
三发一至,都知道的,没有天大的事情,是不可能发来的。一旦使用三发一至,那就是,这是惊天的大秘密。
“更让人称奇的是,这还是官家亲手书写的。”种谔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一般军令,只需要宋神宗说个大致意思,自有文人代笔起草,宋神宗亲手书写的军令,还真是让人意外。
在三发一至外,又一个惊人的意外。
“此事非同寻常!”众将心里如是想,至于如何不同寻常,就没人能知道了。
“不好!”就在众将沉思之际,只听种师道突然大叫一声,猛的站了起来,一双眼里精光暴射,一脸的震惊之色。
“建中,不得大呼小叫。”种师道的父种记沉喝一声。
种师道顾不得解释,快步来到种谔跟前,急急忙忙的道:“伯父,快快下令集结大军,准备厮杀!”
“建中,你疯了?大过年的,厮杀个甚?”种记脸一沉,很是不悦了。
“让建中把话说完。”种谔有些惊奇,打量着种师道,问道:“建中,为何如此说?”
“伯父,若是侄儿没有猜错,这道军令必是有关北方的战事。”种师道很是激动,声调陡然转高道:“我们都错了!都猜错了!北方的战事,大宋不是取守势,不是把辽军放到边境来打,而是大宋采取攻势,要进攻辽境!是进攻辽境!”
“进攻辽境?”众将大吃一惊,却是不信。尽管他们很想这么做,可是,他们也明白,如此做的困难很大,几乎是不可能的。
“建中,你还真是不长记性。你伯父刚刚说了,进攻辽境,就要打涿州,涿州城高垣厚,岂是那么容易打的?”种记脸沉似水了,喝声如雷。
这话很对,众将不住点头,很是赞成。若说他们的想法,是想打涿州的,可是,理智告诉他们,那是不行的。
“对于我们来说,也许攻打涿州很难。可是,对于吴骥来说,未必就难。”种师道好象没有听到种谔的话似的,接着道:“吴骥不可以常理度之,此人才情不凡,不仅用兵打仗有一手,在制造武器一事上,更是拿手。说不定,他已经有了对付涿州的利器。”
吴骥的大名,他们已经多次听说过了,对这说法,倒是不好反驳。霹雳弹、破虏弓、斩虏刀,哪一样不是一等一的利器?若是别人的话,他们肯定不信,若说吴骥会创造奇迹,还真有可能。
“有理!有理!”种谔不住点头,拧着的眉头松开了,笑道:“若吴骥有攻打涿州的利器的话,一切都在情理中了。”
种谔把手中的军令晃晃,道:“建中提醒了我,我已想透了。若大宋不是进攻,而是防守,官家断不会在此时发来军令。官家之所以亲手书写,那是为了保密。”
若了宋朝取守势的话,主动权在耶律洪基手里,宋神宗只能被动应战,肯定无法下达军令。在大年夜到来的军令,不用说,必然是惊天之事,除了北方要开战以外,没有其他可想。
“建中,你说,会在何时开战?”种谔目光炯炯,打量着种师道,很是期待。
“伯父,若是侄儿没猜错的话,就是今夜今时!”种师道的回答非常惊人。
“甚么?大年夜打仗?”
“华夏历史上有人在大年夜打过仗么?”
“我只听说过白起打破冬不用兵的兵法,伊阙一战斩首数十万,就没有听说过在大年夜打仗的!”
“就是!大年夜都在过年,谁会想到大宋之军会打过来,真是很能想啊!”
种师道一语落音,一片惊呼声响起,众将议论纷纷。因为,大年夜打仗的事情,实在是太过惊人了,查遍史书都找不到。
“你……”
种记本想喝斥的,却见种谔不住点头,大是欣慰,赞道:“我种氏有建中,可谓后继有人了!建中,你说对了,伯父也是如此想的!若是大宋不进攻涿州,官家断不会亲手写军令!若大宋不是在今夜今时进攻涿州,军令不会在此时到来!”
有他作结,谁也无法反对了,尽管众将仍是有些不信,却是不敢再说了。
“建中,你去传令,集结三军,准备痛击西夏!哈哈!”种谔特别欣慰。




大宋兵器谱 第八十九章 除夕流血夜(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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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除夕流血夜(六)
陕州,保州,姚家军驻地,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迎新宴会。
姚家老一辈以姚古为首,年青一辈以姚平仲和姚友仲二人为首,还有一众将领。可以说,济济一常,很是热闹。
席间,吃肉喝酒,谈天说地,好不快活,气氛热烈,一派欢庆景象。
作为军人,他们最关心的是眼下北方的战事,在说笑一阵后,自然而然的就扯到了北方战事上。将领们充满疑问,所问的问题与种家军的将领差不多,姚古的回答与种谔大致相当,他也认为,眼下宋朝最好的办法就是依据坚固的城池进行防守,消耗辽国的有生力量,再待机而动,若是有机会就进攻涿州,运气再好点,就打进幽州,收复燕云十六州。
这番说话自然是引得一片赞誉声。这不是拍马屁,而是姚古的剖析很精辟,是最为稳妥的法子,由不得众人不赞。
“报,汴京军令!十万火急!”
就在众将赞誉声中,一个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兵士冲了进来,把军令呈上。
“这时候来军令?必是天大的事情!难道辽狗打进来了?”众将猜测多端,眼睛瞪圆,打量着姚古。
大年夜到来的军令,必然是非同小可,很可能是辽国打进来了,姚古也是吓了一大跳,忙接过一瞧,眉头一挑,道:“莫要乱猜,辽国没打进来。”
“呼!”
众将长吁一口气,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北方的安危,只要辽国没有打进来,万事好说。
“这是三发一至,还要等另外两份到了,才能知晓。”姚古把军令一晃,笑道:“真是怪了,这军令是官家亲手书写的,必是天大的事情。何事如此重大,要让官家亲手书写?而且,早不来,晚不来,在大年夜传到!”
这问题还真不是那么容易想得明白的,一众将领不由得猜测起来,姚友仲眉头紧拧着,陷入沉思。
姚平仲却是不管这些,只管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好不快活。一时间,他的吃喝声最为特别,引得众人瞩目,姚古冷哼一声:“平仲!”
姚平仲吓了一大跳,不敢再吃喝,假装思考问题,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乖巧样儿。
姚古把军令一瞧再瞧,却是找不到半天蛛丝马迹。三发一至,本身就是为了保密,只要缺少一份,都不可能知晓,唯有三份到齐,才能明白原委。尽管姚古足智多谋,也是猜不透,眉头拧得更紧了,成了一个川字。
时间在众人的思索中度过,随着一声突兀的禀报声,又一个累得直喘气的兵士进来,把第二份军令呈上。
姚古接在手里,打量一阵,把两份拼在一起,仍是不明所以,不住摇头。
一众将领眼巴巴的望着姚古,很想问个明白,却是没有人说话。
这事太让人焦虑了,姚古手指不住点着桌面,眉头紧拧着,不住的左顾右盼,瞧他那副样儿,是恨不得第三份马上到来。
“你们这些人想甚想,依我说,不是辽狗打来了,就是大宋打过去了。”姚平仲本想吃肉喝酒,扮了一阵乖宝宝就受不了,信口开河。
“闭嘴!”姚古轻斥一句,对这个养子,他还是很器重的,虽然遇事不太爱动脑子,打仗却是一把好手,敢冲敢拼。
“爹,依孩儿说,与其让辽狗打来,还不如我们打到辽境去。把涿州打下来,剑指幽州,比起让辽狗打过来,划算太多了。”姚平仲憋屈了半天,哪会就此闭嘴的,信口胡扯:“至少,不用死那么多百姓,更不会毁那么多的家园。要我统兵的话,我就会选在辽狗最想不到的时候去打。”
“哥,依你说,要甚时间辽狗最想不到呢?”姚友仲知道他在胡扯,刁难他一句。
“这个……最想不到的时候就是最想不到的时候。”姚平仲的话等于没说,自我感觉脸上无光,虎目中精光暴射,还有一抹狡诈之色:“要我说,就眼下辽狗最是想不到!大过年的,都在吃肉喝酒,谁会想在大过年的大宋之军会杀将过来呢?嗯嗯,就是此时!”
他给姚友仲刁难,为了圆谎,这胡话说得更大了,惹得一众将领大笑起来。
“平仲,你你你,你就知晓信口胡扯!”姚古是哭笑不得。
“啪!”就在众将的笑声中,只见姚友仲右手紧握成拳,重重砸在桌上,杯盘碗碟乱溅,猛的站起来,大声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他的声音来得太过突兀,众将听得不明所以,目光齐刷刷的聚集在他身上。
“友仲,你明白甚么了?”姚古对这个亲子非常器重,因为姚友仲足智多谋,料事极准。
“爹,孩儿明白这道军令是甚么了!”姚友仲的声音很是激动,很是振奋:“大哥虽是信口开河,却是提醒了孩儿。若是孩儿没有料错的话,此时此刻,大宋之军正在涿州厮杀!”
“不可能!”
众将一致反对,根本就不信。
“二弟,你莫要胡说!大哥那是信口开河的。”姚平仲也觉得不可思议,忙着澄清。
“不!”姚友仲却是异常坚定,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爹,请容孩儿细说。要攻打涿州,最难的就是要一鼓作气打下涿州。要不然的话,辽国援军赶到,里应外合之下,大宋之军就要吃大亏,甚至大败。要打下涿州,对我们是千难万难,对吴骥未必是难事!”
“噌!”
姚古猛的站起身,双眼中精光暴射,宛如利剑一般:“友仲,你提醒了为父,为父明白了!若大宋不打涿州,官家断不会亲笔写军令!若此时此刻不打涿州,官家的军令断不会在大年夜到来!此时此刻,大宋之军就在涿州厮杀。官家这道军令,就是要我们做好应对西夏进攻的准备!”
他的声调越来越高,到最后尖细刺耳了:“诸将听令:立即集合三军,准备痛击西夏!哼,这是天赐良机,千万莫要错过!”
陕州,安定,安定军驻地,正在举行盛大的宴会,主将刘昌祚高踞首位,众将坐在两厢,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很是快活。
正吃喝间,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一个兵士冲进来,把一道汴京传来的紧急军令呈上。刘昌祚展开一瞧,眉头一挑,嘀咕一声“三发一至?”
还有两份到来,才能看得明白,刘昌祚没用心思去想,接着吃喝。今天是大年夜,是该好好乐乐,刘昌祚的心思很快就不在军令上了。
过了一阵,又是一道军令到来,刘昌祚一瞧,第二份到了,还有一份,嘀咕道:“雷不打吃饭人,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要等我过了年再说。”
他把军令放下,接着吃喝,说笑,很是开心。
又过了半个时辰,最后一道军令到了,刘昌祚慢条斯量的拼在一起,斜着一双醉眼打量起来:“甚么?今夜进攻?”
揉揉眼睛,睁得滚圆,仔细打量上阵,狠狠摇头:“大年夜进攻涿州?”
“噌!”刘昌祚猛的跳起来,一双眼睛瞪得滚圆,眼珠都差点掉下来了,尖叫起来:“今晚上攻打涿州?天啊!快,调集三军,准备厮杀!嘿嘿,夏人以为我们陕州军的精锐调走了,肯定会上大当,此时不打一个天大的胜仗,我们就是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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