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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女无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今夕何如
府中的气氛显得压抑而诡秘,弥漫着一种互相猜疑的气氛,不仅所有的仆从进出伺候都极近小心,以期避嫌。就连庶子庶女和妾室们都夹起尾巴来做人,去澹怀堂早晚请安时都三五结伴着一起去混在人堆里安全。
薛氏的身体渐渐好转,只是神仍然不好,容易疲累。孟炀这段时日一直在澹怀堂里过夜,不曾去过别院。这日难得早回来了,仍是直接回到澹怀堂,先去薛氏房里。
薛氏正靠在床上闭眸休息,听见外间女使行礼问安的声音,知道王爷回来了,便欲起身下床相迎。
孟炀已经大跨步走了进来,见状便道:“不用下来了,躺着吧。”
薛氏微笑起来,还是起床行礼问安,接着道:“我也休息够了,只是没想到你今日这么早回来,还想在床上赖一会儿罢了。”
听她说得娇憨,带着点年轻娘子才有的任性口气,孟炀不觉笑了起来。
他眼神本来锐利,颇有鹰视狼顾之态,又久居高位,那份不怒自威的气度神态已经在眉宇间深深刻入,可一旦展颜,眉眼立时就变得柔和许多,加之是在自己内院里,这一笑放松而自然,竟显出几分明朗温润之感。尽管已是多年的夫妻了,薛氏仍是会被他这样的笑容打动。
孟炀笑着看了眼桌上,用热水温着的一盏薄胎白瓷小碗,问道:“试过了么。”
一旁侍立的女使碧落急忙道:“回王爷,两刻前已经试过了。”
孟炀诧异地望向薛氏:“那怎么不吃?”
薛氏意兴阑珊地瞥了眼桌上小碗,道:“吃东西就是吃个热乎新鲜劲,让人先尝过还不够,再要在那儿放上好几刻,哪里还会有吃的兴致了。”
孟炀无奈:“还不是为了你着想么。有些毒性发作没这么快,放上两刻才稳妥。”他笑着低声道,“莫非是要我喂你才吃么?”
薛氏脸微微一红,走到桌边坐下:“不敢有劳王爷大驾,妾身自己来吧。”
本是十几年的夫妻了,即使当年再是如何郎情妾意,这么久也都习惯成淡然了。但经历了中毒晕倒一事,孟炀不光是正院里呆的时间比以前久了,夫妻间也变得更为亲昵,偶尔孟炀也会这样与她说笑打趣。对于薛氏来讲,这回中毒反倒是次难得的契机。
夫妻俩正说笑间,外间有女使来传话,孟炀走到外间。薛氏听出是绣绮堂里的,微微皱了皱眉。
就听那女使语气兴奋地说着:“启禀王爷,夫人有了……方才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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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过……”说话声音还尤其响,像是怕里面的人听不见似的。
薛氏手里的银勺便停了下来。
外间孟炀低声问了几句,隔了会儿,他又进来,在薛氏身侧的鼓凳上坐下。
薛氏拿银勺在碗里轻轻地搅着,笑了笑道:“别在这儿陪我了,去绣绮堂吧。人在这儿,心不在这儿有什么用。”
孟炀微微俯身靠近她,低声道:“怎么?不乐意了?我不光人在,心也在这儿呢,要不让你看看?”
薛氏淡淡一笑:“几个月了?”
“说是两个月吧。”
薛氏又拿银勺在碗里搅了两圈,状似无意地说道:“她自己的身子不知道么?三月头上就该知道了吧,怎么到如今才说?”
孟炀微微挑眉,直起身来,也不笑了:“三月头上不正是你晕倒的时候么?那时候我忧心你的身子,她即使提了我也不会多在意。”
也亏她能忍到现在!薛氏在肚子里不无嘲讽地念了句,抬眸看着他,语意深长地说道:“也许在我‘晕倒’之前她就知道了呢?你不觉得时机太过巧合了么?”
孟炀望着她,眉头扬起,隔了会儿后才道:“我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要再提。”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9点前还有第二更~~
第79章
四月十九,是文家迁入新居的前一日。
阿莲帮着文将她屋里所余下的衣物、文具、书籍、摆设等等装入箱子,那些温馨的小摆设一起来之后,房间里顿时显得空荡而冷清起来,甚至不像是有人住着的样子。
入夜,文因为第二天即将搬入新居,不想东想西,心中不平静,一直难以入眠。
她不知不觉又想起那日在北讲堂巷里遇见孟裴的情形,心头漾起一丝甜蜜,也不知他此时在做些什么,会不会像她一样难眠,又或是已经高枕而眠。
屋里的书籍文具都已经装箱,无法再借着看书或临帖来调整心境,平静情绪,她索性走出屋子,来到院子里的老海棠边。
她用手触摸老海棠的树干,掌心里是树皮粗糙的质感,略微刺手,仰头望去,繁茂的枝叶在稍许明亮一些的星空中形成了层层叠叠的深黑色剪影。
这棵树许有数十年的树龄了,枝干粗壮,树身高大,比院墙还高出不少,她忽然升起一个念头,若是爬到树顶,也不知能看多远……
一旦搬去新居,隔着内城的城墙,即使是再高的树顶,也看不到内城里的情形了。
她手搭树枝轻轻一纵,跃上第一个树杈,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枝桠细得无法再承受她的体重为止。
四月的春夜晚风,暖的让人心醉。
仍带着白日些微热意的风徐徐吹来,温柔地轻抚她的脸颊,吹乱她的鬓发,脚下的枝桠亦随之轻轻摇晃,但她站得很稳,随着枝桠的晃动而调整着平衡。
端王府还真是挺好找的,夜色下的王府,仍有许多地方点着灯火,主要的亭台楼阁与几道长长的游廊里也仍然有灯照明,只是隔得太远了,只能隐约看见灯火,却看不清都有什么人在。
但她甚至不知道他住在王府里的哪个方位。
一刻之前,端王府东小院听梧阁。
孟裴放下手中的笔,再看了一遍蝉衣笺上的文字,嘴角带笑。
他将另一张空白宣纸轻轻按在刚书写好的帖子上,吸去余墨,待干透后,放入贺帖专用的朱色封套里,再提笔,在封套上写下了“喜”,四个褚体楷书骨力刚毅,意韵却丰神华逸,最后署名。
他的视线扫向桌上的紫檀雕花木盒,嘴角笑意加深,眼神变得温暖起来,随即唤人入内,吩咐来人明日午前将贺帖连同贺礼送往文府新居。
他缓步走到窗边,推窗远望,二楼的视线不算很好,但仍能依稀看到远处,那从小小院落里冒出来的老海棠的树顶,隔得这么远,即使树冠亭亭如盖,在此处看过去也不过茶盏底那般大小。
也不知她此时是在做着什么,这个时辰,她应该已经睡下了吧……明日她就要搬离内城,就连这样遥遥相望那小院落,猜想她在那里做着什么都不可为了。
他默默眺望了一会儿,视线被更南面的夜空中,一道升腾而起的浓烟吸引,很快浓烟下端就变成暗红之色,有如被烧红的铁器一般。
他低喝一声:“成然!”
风中飘来有如烧炭般的焦糊味。
文环顾四面,视线被南面的一片红光吸引,再注目去看,发现是远处的某座民居着火了,赤红的火光与不断升腾的浓烟,将这一小片天空掩盖。
东京城内民居密集,时有火灾发生,文来到东京数月间已经见过几次了。城中屯驻有潜火兵,一旦发现哪处起火,马上驰报,即刻出动,汲水扑灭,行动十分迅速。因此并不会酿成大火灾。
但是那个方向……
她认出了檀台寺内的五层佛塔,以及佛塔旁佛殿的宝顶。
她的心不由提了起来,为何偏偏是那里着火了?!
这一场火直烧了两个多时辰才被扑灭,直到黎明时分,仍有烟雾不断腾起。
文直觉这次火灾并非寻常,虽说寺庙里有香火长燃,总有值夜的僧人看守或巡视,这把火却烧得她在家中都能看得见。更何况古二就住在檀台寺对面,有这么巧么……?
眼看天快亮了,文便让阿莲去檀台寺附近打听昨夜这场火的情况。
文一边晨练一边等着阿莲把消息带回来。这种心绪纷乱却多想无益的时刻,做些纯粹体力的练习,反而有助于保持清醒冷静。
卢筱亦比平时起得早些,还在院子里微笑地瞧文晨练,瞧了一会儿才去前院准备,在这旧居用完最后一顿早饭,便要正式搬去新居了。
半个时辰后阿莲回来了,文急忙拉她进屋,询问:“除了檀台寺,周围有着火的房子吗?有人死伤吗?”
阿莲摇摇头道:“小娘子,你搞错啦,檀台寺没有起火,烧起来的是檀台寺斜对面的院子。”
“檀台寺对面的院子?”文一惊,难道起火之处竟然是古二住的地方?距离太远,夜里又视线不清,古二所住的院子在檀台寺北偏东侧,她从家里看过去,正好是在檀台寺前面,她才会以为是檀台寺起火了。
但如此一来,这场火就更显得非同寻常了:“火烧得厉害吗?”
阿莲点点头:“可厉害了,屋顶都烧塌了,院门都熏黑了,听街坊说潜火兵赶到的时候,火大得冲天,整个屋子都烧着了。潜火兵怕火势蔓延到附近的屋子,从相邻的院子进去,分别从两头往中间灭火,街坊也都帮着泼水灭火,好不容易才把这火扑灭,可等火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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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之后,也没剩下什么了。”
文问出她最关注的问题:“那屋子里的人呢?有没有逃出来?”
阿莲睁大了眼睛道:“这才是最奇怪的呢!原来院子里住了位官爷,带着一名仆妇,可听街坊说起火后就没有见过这两人,潜火兵灭了火之后,进去救人,却连具尸首都没找着。可小娘子你说,要是那两人着火前就逃出来了,为何火灭之后不回去呢?有街坊说是火太大的关系,连骨头都烧没了。”
“真是可怜啊……”阿莲惋叹了一声,却见文眉头深锁,不由诧异道:“小娘子,怎么啦?你……认识那里住的人?因此才让阿莲去打听的吗?”
文轻轻摇头,阿莲也就不问了。
卢筱在窗口微笑着叫了一声:“阿,该用早饭了。”
文回过神来,答应了一声,只能暂且把此事搁在一边。
用过早饭之后,文家便举家迁往城东厢的新宅子,正式迁入新居。
起初文老夫人跌倒受伤的时候,已有不少人上门送礼慰问,文成周除了卢家的慰问礼,其余的礼物一概拒。这一回乔迁之喜,更是送礼者无数。
文成周便给门子定下规矩。他开了张清单,上面只有少数经常来往的亲友,凡送礼来的,要门子先看随礼而来的帖子,若是送礼者在这张清单上,那就下礼物,若是不在这清单上的,便只留下贺帖,不礼物。哪怕是中书省的同僚送的礼,一样拒之门外。
那张清单十分简短,上面不过寥寥十数人,门子虽然识字不多,多看几次也就都记住了。
这日午前又到一份贺礼,门子一看帖子上的名字就知道不是清单上的,便对送礼者道:“抱歉则个,咱家相爷说了,只贺帖不礼,帖子留下,礼物请郎君带走。”他见送礼的衣着不凡,并非普通小厮下人,说话便比较客气。
那送礼的便笑道:“文相公的规矩咱自该守着,但这份礼可不是送文相的,是送给文小娘子的,就是拒,也该问问文小娘子的意思吧?”
那门子吃了一惊,再细细看帖子,抬头道:“阁下稍等,小的这就去问问。”
他入了里面,遇见一名小厮便将帖子给他,吩咐他去问问文夫人,该不该这份礼。小厮拿着帖子,没在外院找到文夫人,却遇见阿莲,便把帖子给她,让她转交文夫人。
阿莲接过帖子看了眼,见帖子上的署名后便多了个心眼,进了东小院,把帖子先给文看了。
文见了上面的署名,含笑读完帖子,抬头问阿莲:“你有没有见到来送礼的人?是不是成大人?”
阿莲摇摇头说她没见着。
文便道:“你去外面看看,若是成大人,就请他稍待片刻,我有封信要他带回去。若不是成大人,你就对来人说,礼就不了,不能坏了我爹的规矩,帖子我下了。”
阿莲出去后,文走到书桌前坐下,他的帖子里写得也不过是普通的祝贺之词而已,但她还是又细细看了一遍,见不到面,这也是聊胜于无,好歹也是他亲笔写的文字。
然而细读之后,她才发现每句贺词中,总有一两个字写得缺一点,又或是笔划提早就结束了,像是没写完就提笔了,若不仔细多看几遍,是看不出来的。
把这些字连起来,便是一句话:只愿君心似我心,犹记昔日诺,不负相思意。
她忍不住嘴角笑意,无声地念了好几遍,只觉心头甜得酥软,就像是昨夜的春风那般,吹得人心醉。
忽然她眼角余光瞧见阿莲进来,便起帖子,装作没事一样将贺帖放回封套里去。
阿莲则是带着一脸困惑之色进来:“小娘子,来的不是成大人,我就对他说了小娘子交待的话,送礼来的人把贺礼带回去了,只是要我传句话,他说‘少了点’。”
她纳闷地问:“孟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少了点啊?”
文忍着笑道:“他肯定是说咱们嫌他贺礼送的太少才不肯的。”
阿莲“哦”了一声,又问:“小娘子,你脸怎么红红的?是不是屋里太热了?”
“嗯,是有点热,你把窗开大些。”文看着阿莲去开窗,便把贺帖夹到案头上的书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送上,快表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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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甜小剧场续:
孟裴(温和地微笑):傻白甜,除了傻,其他两个词都是褒义啊。你不做傻白甜,就取白甜二字也不错。纯如白水,甜若糖霜。
文(不知道为啥只想咧嘴傻笑):淡定淡定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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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文对着窗吹了会风,心头的甜意渐渐淡去,而一想到昨夜那场火,就让她心忧难安。
古二恐怕并不像街坊所说的尸首烧没了,而是被人带走了,一般的火灾根本达不到把人完全烧没了的温度。若是普通的强盗小偷,即使被发现了,也不用放火烧屋,更何况以古二的身手,一般蟊贼连想伤他都难,更勿论把他带走了。
这把烧了古二屋子的火,最大的可能是张大风所为,也许他也查到古二在京城,他对古二恨之入骨,才没有当场杀了他,多半是把他带走了。至于阿关,连她都觉得可疑,多半也是被带走了。
孟裴若是派人监视着古二,一定会知道详情。
她默默咀嚼着他在贺帖中暗藏的那句话:只愿君心似我心,犹记昔日诺,不负相思意。
他说犹记昔日诺,当是指檀台寺边马车上,他答应不会再瞒着她与她相关的事。
她回头看了看,阿莲正在忙着从打开的书箱里取出书籍文具,一一归置到书架上。她便道:“阿莲,先把纸笔墨拿给我。”
她匆匆写了一封信,交给阿莲:“你替我去送封信。”接着又把端王府的位置告诉她。
阿莲应道:“知道了小娘子,我跟着你去过端王府的,我认得路。”
文不敢在信中写具体事情,也没有署名,只怕万一被别人看见坏事,便只是写了木器铺子后巷口与见面的时辰,也只有孟裴或成然能看得懂是什么地方。
但她仍然嘱咐阿莲道:“这封信要亲手交给他才行,你过去只说找成大人,若是成大人不在,你宁可在那里等着他或孟公子回来,也不能让别人拿到这封信,知道吗?”
阿莲点点头:“我知道啦。小娘子你放心吧。”
孟涵今日午后无事,来找孟裴借字帖。
进入四月下旬之后,端王府内的气氛变得轻松一些了,一方面薛氏的身子渐渐康复如初,另一方面小高氏又有了身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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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眼看就要再添新口,都是喜事。
端王不再如上个月那样,每日一回府就直接去澹怀堂,有时也会先来绣绮堂,和小高氏说会儿话,偶尔会在绣绮堂过夜,见着孟涵亦会关心问上几句。
昨日,他瞧见孟涵抄的佛经,点评了句:“字写的不错,只是略欠风骨与筋劲。不过女子天生腕力不足,也是难。你若是有空,可以临一下卫夫人的《笔阵图》。”
孟涵因此便打算再把卫夫人的簪花小楷好好练练。
到了听梧阁,门口侍卫朝她躬身行礼。孟涵见房门掩着,便问:“二哥在不在?”
侍卫回道:“二公子不在。”
她知道孟裴没有出府,又不想去澹怀堂找他,便进书房坐着等他回来。她不敢去乱翻他书架上的东西,在桌前闲坐无聊时,视线被桌上一个雕工致的紫檀雕花木盒吸引住了,凑近去看的同时鼻端闻到一股熟悉的蔷薇花香。
她拿起来轻轻摇了摇,心中疑惑孟裴为何要给蔷薇露配个这么致的盒子。她把木盒拿在手里来回地仔细瞧着,只见木盒只有两侧雕花,另外两侧则打磨得十分光滑,犹如镜面一般油润,几乎看不见缝隙,便猜想应该是从顶部推开的。
门外有侍卫行礼问好之声,紧接着孟裴匆匆从门外进来。
孟涵吓了一跳,赶紧把紫檀雕花木盒放回桌上。然而她动作太急,又是眼睛看着孟裴,手拿著盒子往桌上放的,木盒的一角磕到了桌子边缘,盒盖滑落,那瓶蔷薇露啪地一下落在地上,摔得粉碎,顿时屋子里弥散开浓郁的花香。
孟涵惴惴不安地道:“二哥,我……我不是存心的,我再赔你一瓶。”
孟裴眉头蹙起,眸色一沉,冷喝道:“出去!”
孟涵从没见过他对自己这么生气,心中既害怕又委屈,把木盒往桌上一放,咬着嘴唇含泪跑了出去,在下楼时就哭了出来。
孟裴拾起地上的紫檀木盒盖放到桌上,看着一地的玻璃碎片,叹了口气,暂且将空盒子放到一边,叫进门口的侍卫,问他孟涵进来动过哪些东西,得知她只拿了这只盒子把玩,便挥手让他出去了。
他坐回桌前,打开手中的信,没想到里面只是寥寥几个字:“木器铺子后巷口,申时初刻。”
他看了看时辰,这会儿午时都快过了,再有一刻就是申时,便匆匆下楼,叫上成然便前往刘家作木器。
阿莲直到申时过了才回到文府,因为跑得急了,脸蛋红通通的,满额都是汗。
文急忙把她拉回自己屋里,让她坐着歇口气,同时问道:“信送到了吗?怎么花了这么久?”
“送到了。我到那儿的时候成大人不在,我就按小娘子说的,在那儿等着。好不容易等到成大人回来,我才把信给他,接着就赶紧跑回来了。”阿莲一边拿帕子擦着汗,一边喘着气道。
文听到是交在成然手里的,这才安心,让阿莲喝些水,喘匀了气。接着带她到前院,找到娘亲,说要去刘家作木器看看上回定做的部件。
卢筱忙于布置新居,加之最近文常来去木器铺子,她也就只是嘱咐了几句小心,便让她去了。
货行巷里多为店铺后门,清晨与傍晚运货的牛车与驮驴熙熙攘攘,在巷子里排的满满当当,中午时分巷子里却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什么来去的人。
文从木器作坊后门出来,一眼便瞧见了巷子口的马车,今日不是那辆又矮又旧的马车,是孟裴平日常乘的那辆车。
她急忙走到车后,车帘便掀了起来,孟裴冲她微微一笑:“你约了我申时初刻,自己却迟来?”
文亦微笑:“送信的早就到了,只是等信的等得太久。我已经紧赶慢赶地出来,尽我所能地快了。”
孟裴笑着往后让了让,示意她上车。
文回头看了眼,见巷子里没人,便快速上了马车。上车时从他身边经过,闻到一股比上回浓得多的花香,不由心中纳闷,难道他又把蔷薇露带来了?
她心中急迫,坐定后便开门见山地问了:“昨夜的大火你该知道是谁放的吧?”
孟裴也知她急着找自己定然是要问这件事,便点了点头。
“是……他们么?”
“是。”孟裴看着她,“张大风和小酒。”
真的是他们!文又激动又着急:“他们如今在哪儿?我想见他们!”
孟裴摇了摇头:“他们如今确切在哪儿,我还不清楚,但一定是在东京城外了。”
文失望地垂下眼,略略沉默了会儿,接着又一连串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古二是死是活?他们有没有受伤?你不是派人守在他家附近么?为何不清楚他们去了哪里?”
孟裴却没先回答,只问她:“你能呆多久?要听几句话的结果还是详细的过程?”
文道:“今日只有于伯和阿莲跟我出来,稍许久一些也无妨,你告诉我的越详尽越好。”
孟裴取过矮几上的鹧鸪斑建盏,倒了一盏荔枝凉水递向她身前的矮几上:“既然不急于一时,边喝边听我说吧。”
文伸手去接,指尖无意间碰到了他的,只不过她心中有更为关切之事,根本没有留意到这轻轻一碰。她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小口,抬头从茶盏沿上看着他,等着他说昨夜之事。
孟裴却是动作滞了一下才回右手,抬眸看向她,目光扫到她沾湿了凉水后,显得越发红润的双唇,莫名想到会很甜。
文催促道:“快说啊!”她虽然能多呆会儿,毕竟不能拖得太久啊。难道他还在犹豫该告诉她多少,隐瞒多少么?
孟裴从她唇上移开视线,吸了口气,开始讲起昨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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