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甲申天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短头发
鲁识字口鼻之中满是鲜血,也顾不得这些了:“大帅是怎么说的?”
“大帅就说了俩字儿……”县令大人又踹了鲁识字一脚,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片在鲁识字面前展开:“你自己看吧。”
纸上是用粗炭笔书写的,可惜鲁识字不识字:“你给我念念,这俩字儿是啥?”
“你给我听好了,这俩字就是,”县令大人大声道:“混蛋!”





甲申天变 第179章 救星和银子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甲申天变 !
第179章 救星和银子
一听到李四的评语。鲁识字就知道全完了。顶着黄河踩着黄沙的鞑子本就是老弱之流,如果没有外界的支援或者粮食到的晚了,那些人活不了几天。
楞楞怔怔的鲁识字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不是错了,跌坐在地上,以空洞的眼神儿看着以前的战友,仿佛不是为了看到什么,只是那么努力的睁着眼睛,喉结上下滚动,嘴唇张了几张,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刚才那一耳光是我代大帅打你的,这是大帅亲自嘱咐过的。大帅还说了,若你个不知好歹的鲁识字再敢给大帅造谣,说是大帅放的那些鞑子之类的话,就让我杀了你。”战友冷冷的说道:“不过大帅终究是大帅,还念着你往日的微末功劳,让我再全你一回,就给你一百石粮食……”
呆若木鸡的鲁识字一听到粮食两个字儿,俩眼珠子都能冒出绿光来,脸上的泪水磅礴而下,立刻挣扎着起身面西而拜:“大帅呐,我懂了……”
有李四的命令。别说是一百石粮食,就是一百两金子也不会缺了。
县令大人领了李四的命令,去准备粮食。
要说把粮食给鞑子吃,还不如打了水漂呢。可谁让大帅是个念旧的呢?鲁识字以前也是大帅十分器重的人物,这一百石粮食可是看了往日的情分上才给的。
既然李四都说了给一百石,素遵军法的县令大人一点儿也不会少。可石和石不一样,大帅只是说一百石,又没有说清楚是官石还是小石,一想到这些粮食要给鞑子吃,县令战友就暗暗嘱咐手下用小斛称粮。
大斛和小斛,这分量上可就差多了。
鲁识字看在眼里,什么话也不好说。能要过来粮食就是天大的情面了,哪里还敢计较斛子的大小?
刚刚称了十石八石的,战友看也不看鲁识字就说道:“高粱没有了,黑豆和豆饼子你要不要?”
自然不可能给鲁识字白米或者黄米,给高粱就算不错的了。可就是这种粗糙的高粱米,也不过是有为数不多的十来石。
一个县令,不可能说就只有这么点高粱米,摆明了就是不愿意给而已。
可鲁识字还能说什么,赶紧把头点的如同鸡啄碎米:“行,行,什么都行,只要是能吃。你给什么我就要什么……”
要说黑豆这种东西,其实就是战马的精细饲料,除非是在极端的情况下,否则是不会有人吃的。(看官不必怀疑,黑豆的营养价值比高粱要高的多,但是在那个时代,完全就是饲粮)至于豆饼子,则是榨油之后的残渣……
“兄弟,能不能再给我点儿药品?”鲁识字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谁用?”
“我,绝对是我用的,我的腿断了……最近也咳的厉害……”
片刻之后,两大口袋草药就准备妥当,约莫有百十来斤:“这点儿药够你一辈子用的了,鲁识字你给我记住了,这是给你用的。若是你拿回去给鞑子用,老子立刻就在里头下毒……”
鲁识字也想不到县令战友会给这么多的药品,这里头肯定是有了李四的什么指示。抬头看看战友,战友却扭过头去躲闪鲁识字的目光。
隐隐约约中,鲁识字明白了大帅所书的“混蛋”二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如果那俩字儿是大骂鲁识字借粮食给鞑子吃的行为,根本就不可能再给粮食。
要不是有了大帅的指示,一个米粒子也别想从这里拿走。
混蛋二字自然不是说这个,鲁识字很明白大帅的意思了。
“好了,我带人送你回去,免得你死在我仪封的地界上,脏了我的土地。”
战友说是送鲁识字回去,其实应该算是大军押送。
五十名县里的弓箭手都是受过赴死军俩个多月的调教,一百名刀手也是杀气腾腾,还有几匹快马往来奔驰,押送着鲁识字和三十辆小车子。趁着黑夜出城而去。
赴死军的地盘儿上,虽不敢说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纵是有些小毛贼,就是活腻歪了也不敢打赴死军的主意,要是截了赴死军的车队,立刻就能把山寨夷为平地。
鲁识字也是见过大阵势的,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不是送自己回去那么简单。
该不会是大帅听说了什么消息,要过去减丁的吧?
减丁一手残酷血腥的策略,还是鞑子的看家本领呢。即便是对蒙古部落,只要是人口超过规定的数字,立刻就要派兵屠杀多出来的人口,这就叫减丁。
大帅当日也把话说的明明白白,只要超过原来的人口,绝对会派人过来减丁。
“不必这么多人,只带夫子就够了,不必劳动这么些弟兄……”
鲁识字不住的小声哀求,战友县令就是阴沉着脸不说话,只是催促队伍前行。
到了清晨时候,对于终于到了荒滩外围。
“鲁识字,去找你的人出来搬粮食。”
一听说乌利颜带回了粮食,荒滩之内度日如年的人们立刻轰动,乱哄哄的就要出去搬运。鲁识字急忙阻止,只选了三百来个人手。
刚才那个战友的布置他看的很清楚了,连弓箭手都调到了侧翼,刀手更是直接就垫到了正前方。鲁识字也是身经百战的人物,还能不明白这就是攻击的前奏?
别看只有一百多人,这些饿的走路的都打晃的老弱妇孺虽有九百多,也不是那些人的对手。受过赴死军调教的队伍是什么战斗力,鲁识字比所有人都清楚。那些手持武器的虽是民兵,可对鞑子的憎恨立刻就能让这里横尸遍野。
别说是一百多武装力量。就是来几个三岁娃娃的,鲁识字也不敢抵抗。抵抗的后果是什么,早就不言而喻了。
当这些人满怀欣喜的走过来,对面的武装力量呼啦一下子就围拢上来,一个个箭上弦刀出鞘,脸色都是铁青,腾腾的杀气恍若有形,只要县令大人一声令下,立刻就扑上来砍瓜切菜了。
前方将士杀鞑子已经成为一个又一个传奇般的英雄,现在面对几百鞑子,从仪封过来的民兵血都是沸的,早就按捺不住……
本想着出来搬粮食的人们立刻就炸了营,尖叫着躲闪在鲁识字身后……
“别怕,别怕,有我呢,有我呢……”鲁识字唯恐身后的这些太过惧怕而四下逃散,那样的话,立刻就要见血,跑的再快,还能有飞箭快么?
“你……兄弟,我的兄弟,你不是说护送我过来就走的么?这是要做什么?”鲁识字瘸着个腿,张开双臂极力护卫这些如见猫老鼠一样的人们。
“要做什么?”老战友骑在马上,嘿嘿冷笑道:“你说我要做什么?大帅说过要减丁的,你忘记了么?嘿嘿,老子最喜欢大帅的这个命令了,老子求大帅求了有半个时辰,嘴皮子都说破了,才求来这个美差。以后内三个月我就过来减丁一次……”
“我没有忘记大帅的减丁命令,可我这里的人口没有超过大帅的限额,你不能减丁!”这就是鲁识字只带过来少数人的原因。
“放屁!”战友的马鞭子遥指北方:“你当我是傻子还是当大帅是瞎子?跑过来多少鞑子马步营能不知道?”
“是来了许多人,可饿死病死的更多,我这里只有这三百多人,再多就是没有了。”
“嘿嘿,鲁识字,你这么诓我有意思么?”战友脸上的杀气更盛,劈手就从马后取出了一把铁叉:“这东西你认得吧?这叉子是干什么的你也知道吧?”
赴死军的叉子。就是每一个战士的第二生命,甚至比生命还要重要,人在叉子在,人不在了叉子也要流传下去。杀的就是鞑子。
当战友亮出叉子的时候,就已经不再是县令的身份,而是以赴死军战兵的身份面对鞑子。
杀鞑子或者被鞑子杀,这是每一个赴死军战士天然的使命。
“鲁识字,你也别想诓我,这里的鞑子绝对超过了一千之数。我今天就是要减丁的。要么我们就进去清点人数,看看你鲁识字是不是在骗我,我只杀多出来的那一部分,会给你留下三百多人……”
鲁识字使劲摇头。
“要么你就闪开,我只杀面前的这点儿鞑子,用鞑子的命换粮食……”
“ “不行。”鲁识字还在摇头,同时小声的安慰身后那些恐惧到了极点的人们:“别怕,有我呢,不会有事儿的……”
鲁识字,鞑子心中的乌利颜,这里所有人的救世主。
“闪是不闪?”
鲁识字还是摇头。
战友的目光如锥,看着张开双臂如雕塑一般的鲁识字,忽然吐气发生:“驾!”
一催战马,四蹄亮开,战马逐渐加速,马蹄子踏着地上的积雪转瞬即至。
叉子尖尖上的寒光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了,战友大喊:“闪开——”
鲁识字依旧不动。
奔腾在战马已到身前,叉子就是每一个赴死军战士身体的一部分,似乎还拖拽着一道朔气,猛然就贯穿了鲁识字凝立不动的身子。
身后一声齐整的惊呼……
战友猛然发力,把鲁识字的身子远远的甩了出去。
冰凉的叉子贴着温暖的肌肤擦了过去,把破败的棉袄刺了个对穿,鲁识字身上的衣衫敞开。如受伤的鸟雀一般跌落在积雪上。
裸露的胸膛沾满了残雪,脸上也被摔破了几处……
鲁识字勉强站立起来,任凭寒风吹袭胸口,,拐棍子也不知道丢到了哪里,连滚带爬的再次回到原来的位置:“你要减丁,除非先杀了我!”
“真当我不忍杀你?”战友声嘶力竭的大声呼喊着,手里的叉子猛然指着鲁识字胸前一直延伸到腹部的巨大伤疤:“你这伤痕是怎么来的?忘记了么?”
“我没有忘记,这是被清军用重头刀砍的,差一点儿就要了我的命!”
“亏你还记的。”战友似乎也记起了当日扬州城下的生死大战,似乎也记起了二人并肩作战时候的生死相托,语气也柔和了许多:“你是咱们庚字营的勇士,是我心中的英雄,就是我家里的女人和娃娃都知道你的名字,扬州城下我你并肩实为平生第一快事。那一战你还记的么?”
“记得!”鲁识字心旌动摇,仿佛再一次回到了那惊天动地的浴血战场,仿佛身后就是这位以命相托的生死弟兄。
面对一个个慷慨而死的庚字营兄弟,面对席卷而来的满洲战兵,二人都曾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也都把性命交给了对方。
“多铎扬言要杀光扬州同胞,你还记的么?”
“记得!”
“可你的身后就是鞑子,你居然要保护他们,你……你……”战友的手都颤抖了。
“什么也不必说了,我求求你……”鲁识字噗通一声跪倒在雪地里:“若你还记的当日的情分,我就求你这一回,放过他们吧。”
“我求你了,”一脑袋扎进积雪,不住的磕头,脑门子上鲜血淋漓,染红了片片积雪:“我求你了,放过他们吧,我会让他们做好人的,我会的……”
四下一片寂静。
无论是身后的鞑子还是面前的战友,都知道鲁识字曾是何等顶天立地的英豪,今日竟沦落如此。若是放在以前,普天之下能受鲁识字如此恳求的除了忠诚伯之外再无他人。
战友脸色几度变化,终于把手中的叉子奋力插在鲁识字身旁,回首大叫:“咱们走!”
看着这些杀气腾腾的人们渐渐离去,鲁识字还跪在雪地之中……
身后的满洲老幼纷纷上前,搀扶起鲁识字,一个一个早已泣不成声,环绕鲁识字身旁跪成一个大大的圈子:“乌利颜,满洲人的乌利颜……”
“你们去搬粮食吧!”
“乌利颜,他们又打你了?”那个姓叶赫那拉的满洲妇人看着鲁识字口子之中已经干透的血迹,已不知如何言语。
鲁识字去求人借粮,肯定是又挨打了。
“小叶,那边的车子上有药,你拿起给你的孩子吧。”鲁识字极力回避是不是挨打这个话题:“别耽搁了病情!”
被鲁识字称为小叶的妇人犹豫了一下,趴在地上狠狠的磕了个头,这才转身去取药品。
鲁识字看着插在身边积雪之中的那柄叉子,仿佛见到至亲至近的血脉亲人一样,心潮澎湃之下缓缓深处双手,如进行什么神圣的仪式一般,手掌一点儿一点儿的靠近……
当把叉子攥在手中的时候,暖流瞬间流淌而过,一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东西从心底升腾而去。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鲁识字仔细端详这柄让天下人闻之色变的叉子,有些亟不可待的仔细查看。
叉颈之下,是几个刻上去的小字儿。
虽然鲁识字根本就不识字,可刻在叉子上的那几个字的每一个比画都如刻在心头一般。
“庚字营,鲁识字!”
这就是鲁识字原来所用的武器。
“大帅!”一瞬间,鲁识字幸福的几乎要晕厥过去,也明白了李四的全部心思。
既然叉子都通过这种手段送了过来,鲁识字就还是赴死军中的一员!
这一切都是大帅的安排。
要是大帅真想减丁的话,又岂是一个鲁识字就能阻拦的住的?
“混蛋”那两个字就是骂的鲁识字,骂的鲁识字不该把这些事情和大帅扯上关系。大帅虽然是援助了这里,可不想和这里的任何事情任何人扯上任何的关系。有的事情只能做而不能说,甚至不能让人知道。
这里的一切都是他鲁识字的事情,就算有大帅的影子也要抹的干干净净。
所有的一切,都必须由鲁识字承担。至于大帅,还是那个和鞑子不共戴天的大帅!
一辆辆满载了生命希望的粮食车子被推进了荒原深处,里面早已心急如焚的人们立刻爆发出声欢呼。
瘸着腿的鲁识字脚下就好像是踩着棉花,脑袋烧的滚烫,身子一阵阵发冷。
鲁识字知道自己病了,可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倒下去。
已经成为这里领袖人物的鲁识字手持叉子,大声的吆喝着:“所有的粮食,必须集中保管,每天一顿,谁也不许偷吃。发现偷食着立刻打死……”
这种极端的分配方式也是一种需要,在粮食不多的情形要让这么多人活命,就只有如此。
对此,每个人心里都明白的很,也没有任何异议。
把粮食很小心的搬进一个比较大的地窨子,忽然发现后面几车装的东西有异。
后面的几车物品中,有锅碗瓢盆甚至是斧头木锯等物,甚至还有一大口袋盐巴。尤其是最后的一车当中,几个口袋里装的都是带着壳的谷子和旱稻,这……这分明就是种子!
有了这些东西,这些人就可以在春暖的时候开辟土地,在荒原之中耕地种田,把这里建设成为真正的“世外桃园”。
有了种子,就有了希望!
鲁识字肯定是挨了打的,一个曾把杀鞑子当成最神圣事业的人,为了让这些人活下去,已经失去了一切和一条腿。口鼻处的血痕犹在,额头上还是鲜血淋漓,所有人都明白鲁识字的牺牲之大。
“乌利颜……”
在人们虔诚的跪拜当中,鲁识字身子一软,手里还扶着那柄叉子,似乎还想挣扎着站立起来,却软软的滑倒下去……
那个满洲妇人手里捧着刚刚熬好的药汤子,惊见鲁识字倒下,如疯了一般尖叫着把鲁识字搂在怀里,一摸鲁识字滚烫的额头,尖着嗓子大喊:“乌利颜病了……”
虽然不知道鲁识字的详细情况,也能想象到他的艰难处境,李四心中暗道一声“辛苦你了!”,然后就开始布置新年攻势。
主要是因为朝廷的援助,淮西的民生问题暂时缓解,赴死军必须在这个宝贵的机会里打破满清的防线。
东至山东聊城,连接大名一直到西边的磁县,这是第一道防线。
从山西阳泉一直到山都德州,在北直隶的南部,是北京的满洲朝廷布置的最后一道防线。
看这个架势,满清朝廷已经彻底放弃这条防线以南的广大地区,进一步收缩兵力,想把赴死军抵挡在防线以南。
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其中又夹杂了大量的新附军,尤其是在很多新附军本身就和赴死军方面暗通款曲的情况下,这道试图阻隔赴死军马足的防线和没有也差不多了。
关键是在这条防线西北的阿济格部,这才其中的关键。
阿济格部还有两万多主力,绝大多数是满洲战兵,其中的新附军战斗力相当不错,是在击破李闯老巢以前就收编的队伍。
就算是这个满洲的主力部队,对于现在的赴死军来说,已经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敌人。山西的义军已经是遍地开花,造反已经成为一种平常的事情。阿济格要想稳固后方,不分出相当的兵力根本就办不到。击败阿济格不是很困难,关键是付出多大的代价,在取胜之后还需要维持相当实力。
让李四这么忌惮的还是阿济格身后的吴三桂。
吴三桂手里还有数万的宁远老底子,而且一直盘踞在陕西,苦心经营之下也是一块硬骨头。最近又取了陕宁(当时没有宁夏这个行政单位——作者按。就不必考据了)的盐税,兵精粮足,要是这个老汉奸趁机杀出来,还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按照老神棍的意思,是先和吴三桂取得某种默契,然后再动手攻打。这种比较稳妥的做法立刻就被李四给否了。
虽然现在的局面已经改的面目全非,再不能依靠历史的趋势进行。可李四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这个时代的重要人物。
这也是一种对历史的把握,因为李四很清楚吴三桂这个人物的本性,甚至比吴三桂本人还要清楚。
这个吴三桂可不是那种能被眼前的利益轻易打动的人物,和他说什么民族大义朝廷忠义更是对牛弹琴。
吴三桂这个人,除了不反他自己个儿之外,跟着谁反谁,在明末清初的历史中,吴三桂谁都投靠过,也谁都反叛过。
要是吴三桂真的把民族大义看的那么重要的话,能献了山海关?能放鞑子进来?
要是吴三桂真的把朝廷忠义看的那么重要的话,能一路追杀到广南?(缅甸,广南是一个很笼统的称呼,当时除了东南亚的几个大岛屿之外,只要是和大陆相连的地方统称为广南,这个称呼和宋末不大一样——作者按)能亲手杀了永历?
吴三桂不可能真的效忠清廷,最大的可能还是隔岸观火,等事态进一步明朗之后才会有多动作,当然也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
若是赴死军能够轻易击败阿济格的话,李四毫不怀疑吴三桂会使用这样那样的旗号,在阿济格背后下刀子。
当然,若是赴死军损失惨重的话,吴三桂会趁机对赴死军下黑手,然后舒舒服服的做他的平西王,顺便赖住一大片地盘儿,取阿济格而代之。
若是吴三桂取代了阿济格,反叛清廷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进攻是必然的,只要能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就足以震慑吴三桂。
赴死军需要的一个胜利,一个足以奠定大局的胜利,到时候就不是忠诚伯去找平西王了,平西王会自己找上门来寻求合作的。
相对来看,清廷虽然占据了中枢地位,实力反而最为弱小,尤其是在北京附近需要大量兵力守卫的情况下,满洲中枢反而是最为薄弱的一个环节。
打破了满清中枢的威望,让本就各自为政的各个势力团体更加难以协同,就会成为各自为战的局面。无论是从军事还是从政治角度,正面直取北直隶是最佳选择。
聊城到磁县这是赴死军面对的第一道成规模的防线,虽然赴死军有绝对的把握击破之,可李四还是准备借用兴武小朝廷的力量。
这一战最关键的不是击破敌人的防线,而是在击败敌人之后保存下足够的实力,以实现打击的连贯性和突然性,最大限度调动山西的阿济格主力。
“给朝廷的奏章上去几天了?”
“四天。”
要说借用朝廷的兵力为赴死军打前锋,这种便宜事情老神棍最喜欢,亲自拟的奏章飞马传递过去。
“好,兵力继续前压,把史德威的淮扬军调过来吧,朝廷那边一动手,咱们就开始。”
真要说硬攻击野战,南都朝廷方面还真是做难。
渡江攻打扬州的时候,无论是兵力还是战机,王师都是具备莫大的优势,可硬生生就把一场满堂喝彩的好戏唱的走了调门儿。要不是赴死军赶来救场,差一点儿就唱砸了,所以对于这种直接硬攻强取的战斗,兴武君臣是相当谨慎。
多尔衮剧变之后,清廷极力收缩兵力,横亘在淮、扬之间的蒙古旗彻底退了回去,在淮安一带驻扎。杨廷麟大军趁势前压,屯兵高邮之北,拉开的架势真是不小,而且一直是试探,却始终没有正式前进。
宝应也是在杨廷麟手中,却不敢把大军震在那里,就是因为没有必胜的把握,不敢靠的太前。若是鞑子忽然倒卷回来,朝廷的王师又抵挡不住的话,哪怕是后退到高邮,这个笑话也就闹大了。
其实最尴尬的还是杨廷麟。
亲手组建的朝廷新军七千多人,虽然已经进一步的训练成军,军官建置也齐全了,可战斗力有多少实在说不好,毕竟这个新军给杨廷麟的印象太不好了。
1...115116117118119...17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