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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天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短头发
和路涧的坚忍残酷丁乙的勇猛强悍相比,黄冕则更要稳重一些,如无必要则严格禁止手下的队官们亲自上阵。
但是西线的战斗实在太过激烈,己字营一上来就和鞑子的敢死队碰个正着,各旗官队官涌上去了不说,就是黄冕这个营官也捏着叉子亲自上阵,接连捅死两个满洲壮汉的同时,自己的鼻子也被削下半个,半张脸都被鲜血染红。
这点儿小伤小痛算个毛哇,根本就不值一提。
要是往日里,黄冕肯定得为这点伤心疼的大哭几天。不为别的,就为二十四五的岁数还找不到老婆,鼻子没有了还上哪儿找老婆去?
可现在不同了,赴死军的战士都是姑娘们心中的超级大英雄,你要不带点伤回去以后都不好意思说是赴死军的人。自从参加赴死军之后,上门提亲的媒婆都能把门槛子踩平,许多年轻貌美的女孩子争着抢着倒贴嫁妆都干。眼下又升了营官,是赴死军正根子的高级军官,别说少半拉鼻子,就是少条大腿也能被后方的姑娘们抢的不敢在家里呆。
城头上的战斗已打白热化,鞑子攻的愈发猛烈,完全是就是不顾生死的往上冲,后头的战鼓号角齐鸣,催命符一般赶着清军潮水一般涌上来。
“去死!”
城头上刚冒出一个带着铁盔的脑袋,只一下子,黄冕沉稳的双手就把叉子从敌人面罩中间捅了进去,正好从眼窝刺入颅脑。猛然回抽,两股血线“滋滋”的喷溅在城墙上,鞑子只来得及闷哼一声就掉落下去。
身后助战的扬州丁壮用撬杠掀起一块磨盘,“忽”的一下子就顺着搭上城墙的梯钩子溜了下去……
鞑子的重甲敢死队正蚁附而上,直接就被千斤磨盘砸了下去,只有半声惨叫,就被砸成了肉饼子……
这种居高临下的战斗中,防御一方占据天然的优势,就是这些民夫也能用得上。
大伙也是不管不顾,石头砖瓦齐下,就是镇宅的门墩子也直接扔下去,砸的聚集在城墙下的清军头破肠流。沸油烧的正烫,忽的泼出,下面的惨叫之声立刻就是此起彼伏。
尤其是赴死军的铁黄瓜和铁冬瓜,在这种敌人聚集的场合发挥出巨大威力。丢下去就爆裂开来的铁黄瓜的威力虽然不足以让敌人立刻致命,但一声声爆炸之后飞溅而出的弹丸还是个个见红。
只要受伤就行。
在这种箭矢如飞蝗砖石如雨点的城墙附近,不要说是失去行动能力,就是动作稍微缓慢,后果也足以致命。
清军密集如雨的鼓声忽然停顿片刻,紧接着就是一声接着一声再次响起,节奏缓慢而又沉重,伴着苍凉而又悠远的牛角大号,好似敲打在众人心头一般。
踏着鼓点的节奏,一辆辆寮城楼缓缓推了上来。
寮城楼是所有重型攻城器械中最为高大的一种,直径有三丈余,高达四五丈,尤其是内射的提举台一升起来,比城墙还要高出许多。
这种重型器械极为笨重,通常需要内外同力,没有上百人齐推根本就动不起来。
整个寮城楼都以厚厚的木板相隔,弓石难入,可极大保证内部士卒的安全。
为了让这几辆寮城楼靠近,清军的弓箭手也是极力配合,泼出一抡抡箭雨。
这种玩意儿和登城台不同,并不需要抵到城墙近前,因为内部的提举台上布置了远程杀伤力量,通常情况下有几十上百名弓箭手,还有极端的可以直接布置小型火炮。
只要提举台一升起来,就可以占据高度优势,居高临下的打击城头。
五个寮城楼一上来,本来占据居高临下优势的守军立刻就得仰攻。
这样的距离,铁黄瓜肯定是投掷不到,弓箭虽然能射上去,根本就难动提举台前的隔板分毫。
一瞬间,五个寮城楼齐齐发威,飞箭根根见肉,利矢个个带血,城头的将士被杀伤大片。
史可法急忙命人树起木盾抵挡,攻守之势立刻转换。
“姜之升,你建造军械有功,赏!”
旁边垂首而立的姜之升心里那叫一个美,脸上却一点也不敢露出来,赶紧做出诚惶诚恐的神色一打马蹄袖:“能为豫亲王效力,实在是奴才的福分,不敢贪图赏赐。”
看着趴跪在脚下的姜之升,多铎哈哈大笑:“你们这些汉官都是这个样子,明明想要封赏嘴上还说不要,说说吧,想要什么样的赏赐?”
“奴才……奴才……豫亲王若是能抬了奴才的籍,奴才与奴才的父亲永感王爷的大恩大德……”
“抬籍?”多铎抬头一见到五座寮城楼俱已建功,立刻下令:“破阵鼓。”
刚刚还缓慢沉重的鼓点儿立刻变得骤急如雨,下面的清军更是士气大振,呐喊着攀爬而上。
“我日你个老娘的,这是打老子的脸呢。”符二瞎子大骂着跳下炮台,离开他的初恋小情人儿——神威铜炮,急赤白脸的大叫:“给老子架大家伙,看谁打谁的脸!”
铜炮散热快,利于速射。缺陷就是射角固定很难做大幅度的动转。而红衣大炮因为是新近才搬运上来,大多没有固定的炮位,虽然比神威铜炮更加笨重,却有动转的余地。
一双双大手贴上滚烫的炮身,手掌被烫的都冒着白气呢;一个个肩膀扛在几千斤的大炮之下,肩膀上立刻就是大片的烫伤,却没有一个人呼痛。
就是用这种手拉肩扛的方式,生生一点儿一点把笨拙沉重的巨炮调转过来,对于巨炮的射程而言,这点距离已经算是抵在炮口上了,什么准星罩门都不必用,目测就已经足够。
寮城楼上的清军弓兵显然已经发现城头的巨炮,赶紧大呼。
下面负责推动寮城楼的奴兵也很难有经验,不仅不退,反而奋力推动,让寮城楼靠的更近。
就算是退后,也脱不出巨炮的射程。这种情况下,只有前进,因为巨炮笨重不可采用太大的仰角。只要打不到上头的提举台,下面的层层巨木足以吃的住巨炮的轰击。
“我把你娘……”在符二瞎子的怒吼声中,巨炮轰鸣,团团浓烟推着一团火焰在炮口一闪而没……
可惜的是射角不够,没有能够打掉寮城楼上最脆弱的提举台,而是击在提举台之下。
寮城楼剧烈的晃动几下,依旧如故。
“可惜……”史可法暗暗惋惜。
下面的清兵见到寮城楼在巨炮轰击之下安然无恙,立刻爆发出一声欢呼,士气再振。
就在清兵如海浪一般的欢呼声中,寮城楼再以缓慢的速度倾斜,倾斜的角度越来越大……
提举台上已经站不住人,上面的弓箭手发出恐怖的大叫……
“轰隆”一声,整个寮城楼轰然倒下,砸死砸伤无数。
整个寮城楼即使的倒下之后,也没有完全散架,只是扭曲的不成个样子,很多接口都裂开了。
“老子什么时候失手过?”在炮营的欢呼声中,符二瞎子把牛皮吹的震天响,象头进入发情期的骡子一样大叫大跳:“老子是大炮一响,天下无敌,你们谁还不信?谁还不信……”
旁的几门重炮也纷纷效仿,轻而易举就把来势汹汹的寮城楼轰的歪倒。
“仓促建造的起来的寮城楼终究是不行,若是我大明工部督造,绝对能抵住重炮轰击。”史可法知道寮城楼的威力,这种笨重的大家伙就是再不行,也不可能被一炮打倒。
显然是鞑子仓促建造,质量不过关。
“姜之升!”还在考虑是不是要抬籍给他的多铎霍然起身,脸色铁青,腰刀都抽出来了……
负责建造攻城器械的姜之升跪在下面,早已哆嗦成一团,哪里还敢想什么抬籍不抬籍的事情,急忙解释:“非伤亡奴才不尽心尽力,只是王爷催的太急,实在容不得功夫……”
这种看似粗重的重型器械才最是需要精工巧将的仔细打磨,就以同样的寮城楼为例,因为太过高大,对于选材用料讲究到了苛刻的地步。尤其是各个连接部位,承受着巨大力量,都是下大工夫用卯契互相咬合,然后以数层铁皮包裹,襻上几尺长的大卯钩,最后才用巨大的门钉加以固定。这么一架寮城楼造出来,没有几百个工匠大半年的功夫,想也不要想。多铎急于攻城,死命的催促之下,造出来的东西是什么质量就可想而知了。
可多铎哪里能听的进去这些解释?
两军阵前厮杀正酣,本来大振士气的事情变成这幅模样,是什么结果已经很明白了。
刀光闪过,血光迸射。
多铎一刀砍下姜之升的脑袋,微微偏转身子避开喷溅出来的热血,一脚把落地的人头踢出去老远:“继续攻城!”
前面杀的正是难分难解,忽然出了寮城楼这么一出闹剧,死伤好几百人,清军立刻就泄了士气。
士气一泄,很多人都开始左顾右盼,寻找避战的机会。
“两军交锋,后顾者斩,不计对错,不问缘由。”
后面的黑甲督战队立刻执行战场纪律,把这些怠战的战友视为草标木靶,扑上去就是好一通砍杀。
“后退者斩!”
“回顾者斩!”
“怠战者斩!”
杀起这些新附军来,督战队一点都不手软,拎着血淋淋的人头四下高叫。
血腥的战场纪律迅速收拾起士气,在督战队的屠杀之下,即使是那些素来一触即溃的新附军也表现的相当顽强。
拉过几个阵亡者的尸体,垒成可避炮火飞箭的血肉工事,把身子躲进尸体堆中机械的把手中箭矢射上城头……
大小火器射出的弹丸打的血肉工事一片散乱,躲藏在后头的弓兵抹了把飞溅到脸上的碎肉继续引弓控弦。
星星点点的寒光在日头照耀愈发显眼,带着呼啸的锐声射入一个个活生生的血肉之躯。
“佟图赖,汉军旗上!”
“攻城!”在佟图赖的认军旗指引之下,清军主力之一的汉军旗倾巢而出,如涌着前浪的后浪一般猛烈拍打扬州城。
多铎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因为在西线集结的队伍过多,不可能完全展开,这就形成了排队挨揍的局面。而分开批次的不停攻击,可以使得对方根本就没有喘息的机会。
这种波浪式的攻击声势极大,一波未平一波又至,好似无边无际没有尽头,让敌人更加不清楚己方到底有多少人马!
清军最大的优势就是人多。
要用人海淹没扬州。
而赴死军最大的优势就是占据地利。
完全可以依托扬州的坚固城防死守,充分发挥出赴死军的顽强坚韧和誓死不退的精神。
在扬州攻防战的背后,关系到满清内部的利益纠葛,多铎必须在限定的时间之内踏平扬州,否则以前的种种努力就会付诸流水成为他人的嫁衣。
所以多铎绝对不会退却。
而赴死军的身后是还木来得及撤离的扬州民众,之所以驰援扬州,为的就是保存这八十万生灵,保存民族的胆气和血性,扬州后退半步,整个民族的脊梁就会被鞑子打断。
赴死军之父,万千将士心目中个神人——李四已经无数次的说过:“扬州一战,只有死,没有退,队官死了营官上,营官死了我上!”
作为赴死军最直接的掌控者,就是身为这场大战的发起者,李四也没有权利下达任何一个退让的命令。
赴死军退让的前提只有一个:扬州民族全部撤离完毕。
在八十万同胞离开之前,就是赴死军集体死绝,他们的鬼魂也得游荡在扬州的上空。
所以,赴死军没有半点退让的可能。
双方的战斗意志都是顽强到了极限,都不存在退让的可能。
剩下的,已经很简单了,唯有死战。
作为满清三大主力之一的多铎部,真可谓兵多将广,这一回也是拿出了全力。
而作为民族武力的赴死军,也是拼出了全部身家,做好了集体赴死的准备。
简单的攻防战已经没有任何机巧可言,完全是在比拼战斗力和战斗意志,在比赛究竟是谁先招架不住。
战斗已经打成了这个样子,无论是背景的满清还是南京的弘光君臣,就是全天下的亿兆生民,哪个不为赴死军捏一把冷汗?
扬州之战不再仅仅是两军之间的生死对决,已经关乎到中华民族的气运消长断续存亡。尤其是身在江南的万千士子生民,都把眼珠子瞪的大大的,耳朵都是支棱着呢,无时无刻不在关心着扬州的战况。
每当赴死军取得一个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上风,江南各地的酒肆茶楼诗社会馆,都要爆发出一声声欢呼,全天下的百姓都在为赴死军喝彩。
偶尔有人带来赴死军战局不利的消息,众人都是郁郁然的喝闷酒,都在小声的表示自己的担忧:“赴死军虽勇,可就是太少了,鞑子可是有二十万大军,背后还有山东的几万精锐虎视眈眈。就是铁打的罗汉铜铸的金刚,又能拈几颗钉?我看这一局,赴死军呐……有点玄!”
赴死军能战敢死的作风那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赴死军前无强兵都是大家都公认了的,垂大明治世三百年,就没有见过这么敢打敢拼的。
时下是什么世道大伙儿心里就跟明镜一样,弘光君臣是什么德行大家都知道,要不是老朱家还有开国的那几个皇帝的余威,大伙儿都敢拍着桌子骂弘光的祖宗了。
这都他娘什么世道了,弘光帝还在各地选美,还在筹备大婚,光是秀女就选了几千个,这样的朝廷要是不亡,老天爷才是瞎了眼珠子呢。
南京各部的官员任命,都成了马、阮等人的钱袋子,谁掏的钱多谁就当官,要再不出个英明的君主,大明可就真的亡了。
“你们听说了没有?鞑子颁布了剃发令,说什么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北直隶那边砍下来的人脑袋堆的比山还高,谁要不是剃发立刻就砍下脑袋。”
“鸟,老子的头发是爹娘给的,凭什么要鞑子来管?几千了,谁见过剃发的?莫说鞑子还没有来,就是鞑子来了,老子宁可被砍了脑袋也不剃发。”
“是这么个理儿,要是真剃了发,光秃秃的脑门拖条猪尾巴,就是死了也没有脸见祖宗,羞先人呐!”
“真要是叫我剃发,老子也就真豁出去了,和鞑子招呼一场,杀一个够本,要是能杀俩还赚一个呢,就是死也落个轰轰烈烈。”
“只要有赴死军在,鞑子算个鸟。多铎闪击山陕横扫中原,够厉害了吧?二十万大军够威风了吧,这都打了一个月了,扬州还是咱赴死军的手中。”
“说的是,只要有赴死军一天,这天下就还在咱们大明的。”
“哎,说一千道一万,赴死军就那么点人,都是爹生娘养的血肉之躯,能不能挡住鞑子还是两说呢。”说话的人无奈的言道:“要是咱大明还有十万这样的赴死之军,鞑子就只能回老家喝风。”
“这不是屁话么?赴死军要是真有十万将士,我借给多尔衮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入关。”
“就别提入关了,忠诚伯是天神下凡,当年几百人就砍了皇太极的脑袋。赴死军真要有十万,多尔衮和满洲小皇帝能吓的尿裤子你信不信?称臣纳贡都来不及,还谈什么入关?”,
就在众人或欣喜或担忧的时候,外面一个书生装扮的读书人一头就撞了进来。
“章秀才,你可算回来了,赶紧给大伙念叨念叨,扬州到底怎么样了?”
这个姓章的秀才也是胸中有热血的读书种子,跟随着妻弟驾一叶扁舟下长江奔运河直达扬州,也是亲身参加过扬州大战的英雄人物。
他这一回来,立即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大伙儿盼星星盼月亮,等的就是扬州的消息,可算天看怜见的,终于来了一位当事人。
章秀才连气也喘不过来,一头就撞进来,口干舌燥的抄起茶壶嘴对嘴的就是一通猛灌。
“到底怎么样了?赴死军不会是……”一个败字,似有千钧之重。这么多人,愣是没有一个敢于说出这个字儿来。
“不会真的是……赴死军……”
章秀才稍平胸中之气,大声道:“我回来就是要告诉大家,赴死军已经和鞑子展开大决战……”
“我的佛爷!”
“老天个爷爷的,你总算显灵啦!”
酒肆之中立刻欢腾,天棚都要被沸腾的声浪掀起来。
还有什么好说的?
赴死军正和鞑子决战呢。
这就说明赴死军主力尚在,这就说明大伙的希望还在!
这么多天的期盼总算是有了个不错的结果。
虽然决战的胜负还未可知,可赴死军是什么?是百战百胜的呢,只要主力还在,这天就塌不了,这地就陷不了。
“慢着,还有,忠诚伯亲自嘱咐我等,要我等给大伙儿带个讯儿!”能亲面忠诚伯,那是何等的荣耀,章秀才脸上都冒着红光哩。
能有忠诚伯的口信儿,可是天大的事情,众人早就等不及了,纷纷拽住章秀才,那份亟不可待就不必说了:“赶紧说,忠诚伯说了啥话儿?”
“你倒是快说呀,这不是要急死人么!”
章秀才清清嗓子,站在一张板凳上,仿佛他面对的就是大明三万里河山,仿佛他面前就是全天下亿兆生灵:“忠诚伯说了,扬州一战,全赖天下义士鼎立相助,才争来这和鞑子决战的机会,才争来扬州八十万生灵的平安。忠诚伯本人和赴死军上下不会忘记诸位的帮助,他日若有所需,必粉身来报!”
“我的天爷,我小舅子的小舅子是驾着船去了扬州,我在后头也是为赴死军摇旗呐喊,也算是帮上忙了的。”
“有忠诚伯的这句话就行,就算是鞑子杀到我的家门口,老子也能睡的安稳。”
“还有……”章秀才摆摆手,示意还有下文:“忠诚伯还说了,那些个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的败类,赴死军也不会忘记,等扬州事了,就是和这些汉奸们算总账的时候。诸位也帮忠诚伯把这个消息传开,让那些败类洗干净脖子好好等着,锄奸团已经在行动了……”
“好!”人们再也坐不住了,一个个的拍桌子踢板凳的站立起来:“忘祖宗的家伙就不能有好下场,全家死绝都是轻的,把他们的祖坟都刨了才叫痛快哩!”
赴死军锄奸团是多大的名声!
一提起锄奸团这三个字,谁不为之落胆?每当有人说出这三个字,众人眼前总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个个小小的身影,还有小小身影穿着的土黄色军装,尤其是军装上那条如血一般艳丽的红线。
“只要锄奸团出动,还没有人能够躲过去呢,为了锄奸团,今天的酒老子请了。”
“那些为鞑子卖力,忘记祖宗屠杀同胞的玩意儿,就不能当他们是个人,杀了都是便宜他们,最好是一刀一刀的千刀万剐才解气!”
“爷们儿们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呢,咱的好日子不远了。”





甲申天变 第130章金玉碎而沟壑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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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金玉碎而沟壑平(2)
此次攻城之战非比以往。无论战争烈度还是持续时间都大大超出人们的预料。
为了聚集更多兵力,多铎甚至直接把南线的新附军抽调一半,根本就已不能再对赴死军构成有力的威胁。似乎已无意阻拦扬州民众的撤离,只想攻下坚城。
这两天以来,清军完全就是不计代价的猛烈攻击,以波浪式战法最大限度发挥出人多的优势。意图已经十分明显,这完全就是在做交换生命。
为了保持攻击的连续性,昼夜不停的连续攻打。
在黑夜中硬攻坚城,对于攻守双方都是大忌,在第一次夜战当中,双方都创下交战以来的伤亡记录。快速消耗赴死军战兵,无论付出多少新附军为代价,对于多铎来说都是很有利的。
时间,尽快拿下扬州已经成为第一要务。
李四需要同样也是时间,利用扬州的坚固城防尽可能的拖延战局,以争取更多时间来疏散民众。
要不是及时的把火铳营调上去,路涧和丁乙的两个先锋营很有可能被直接打残
“庚字营请战!”
新任营官程子栋身上还带着伤呢,一听说西边的两个先锋营几乎被打成残废,早就按捺不住,忽的跳出来请缨。
“不许。”
李四很干脆也很粗鲁的拒绝了庚字营的要求。
赴死军的十营叉子兵中,后面的辛、壬是今年才建立起来的。远不如前面的八个营精锐,现在的没有必要把这些未来的种子过早的投入战斗,辛字营虽然已经处于随时准备的状态,却还没有到非上不可的时候。
而程子栋的庚字营又是最先被打残的一个营,连原来的营官都阵亡在前,这几天虽然得到人员的补充,但是战斗力肯定还恢复不过来,要是直接就调上去替换先锋营,估计用不了一天,就可以直接取消这样营的建制了。
“亲爹,让我们上吧。”
孩儿兵总头目镇南小胸脯子一挺就站了出来,身后还背着李四亲赐的那把战刀。
这把刀被镇南小心翼翼的包裹起来,就是睡觉也不肯离身,多少孩子兵眼馋心热的想要看看,镇南连摸也不让他们摸一下。
这可是亲爹的战刀,岂是随便什么人就能看的?
每当战事吃紧,孩儿兵总是第一个跳出来,天底下还有几个不知道赴死军孩儿兵的?他们的战法就是名动天下让所有敌人都毛骨悚然的自杀式攻击。
虽然他们不可能扭转战局,但是能够让敌我双方的士气达到此消彼长的效果。
一见到这些大脑袋的孩子,营官程子栋几乎要落下泪来。
就是为了挽救庚字营,十三个孩儿兵只剩下六个,要不是火铳营增援的及时,这些孩子们可就都冲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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