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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酒徒
探高德勇的态度,都被高胖子以其他事情支开了。
帖木儿并非对自己没有防范之心,这一点高德勇很清楚。名义上,阿里玛图
已经属于他阿尔斯楞,实际上,帖木儿派来的从员主管着这里的一切。号称万王
之王的帖木儿野心极大,他非但要吞并大明,而且希望用大明的财富与技术将整
个世界变成阿拉伯人的牧场。这些天帖木儿每天召见自己,每次必然问询大明朝
当年国家支持扩大票号,改革货币,统一度量衡的细节。从这些举措来看,帖木
儿已经着手在做通知世界的准备。这个以背叛闻名的瘸子不惜血本拉拢自己,恐
怕看重的是自己肚子里那点儿管理票号与货币的经验,而不是当年的友谊。
帖木儿大军号称八十万,最贴近数字不会少于二十万。高德勇凭着商人的目
光仔细估算着具体的军情。自己带晴儿逃离大明,怕的就是大明朝爆发内战。偏
偏在祸起萧墙之际,帖木儿提前展开了对大明的军事行动。朝廷在西北没力量,
苏策宇必然要奉燕王号令回北方六省打内战,秦王据谣传早与帖木儿有勾结,蓝
玉与朱家有大仇。整个西北,能上前迎敌的仅仅张正武一支孤军,这仗,大明能
赢么?
好一个雄才大略的瘸子,高德勇佩服的想,回答帖木儿问话时也更加卖力气。
“这个胖子不得人心,贪财,好色,并且对手下刻薄。”几天后,帖木儿的
案头,摆满了来自各方监视者对高德勇的评价。
“爷爷,这家伙人品如此差,您下这么大功夫拉拢他,值得么?”油灯下,
皮儿阿黑麻不解的问。
“他本来就是商人,商人眼中只有利益,没有人品。你记住了,征服一个国
家的第一阶段,必须重用这些人品差的,并且将人品好的读书人杀掉。从文字与
风俗上毁灭一个国家,才是最高明的毁灭。”帖木儿对自己的孙子循循善诱。冬
季出征本身就是冒险,一旦失利,他希望皮儿阿黑麻能继承自己的衣钵,回头积
蓄力量,将东征继续下去。东方集中了世界上一半的财富和智慧,拥有他们,则
可进而拥有了整个世界。
“那个贪财的家伙,收了我们那么多礼物还不知足,这几天还打着您的名义
登门索贿。各个小国将领几乎被他敲诈遍了。听他府里的奴仆说,这守财奴有个
藏宝箱,每天晚上上床前都会打开数一遍。”皮儿阿黑麻不屑的嘲笑高德勇的贪
婪。
“是么,明天我再赏他一个大的箱子装财宝。我这兄弟,就这点儿出息,要
钱不要命。”帖木儿高兴的回答,祖孙欢快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
忙碌了一整天的高德勇从床底下拖出守财奴的保险箱,旋开密码锁。翻过上
面的珍珠玛瑙,黄金玉石,轻轻的将一件犀皮软甲捧了出来。好多年没穿过这件
衣服了。上次穿着它行走西域时,自己还很年青,就是那次碰巧救了帖木儿。
高德勇苦笑了一下,借着晴儿手中的烛光,将镶了宝石的软剑,象牙柄的镏
金火铳,还有在人家空宅院里布局,害得主人不得不低价将房屋脱手的白磷盒子,
一一小心的擦拭干净,一件件别在腰间。回头看看外面黑沉沉的天空,再看看箱
子里面让人倍感温暖的财富,跺跺脚,恋恋不舍的回过头来,正对上晴儿与张怀
仁关切的目光。
“把这些拿去给大伙分了吧,今晚的事了却后,让大伙分散东归。路上用这
些细软防身。”高德勇回头看了珠宝一眼,强忍住心中不舍的说道。
“谢谢高兄弟。”生死关头,老镖师张怀仁不说废话,单手拎起保险箱走到
了外间,昏暗的灯光下,镖师,趟子手,伙计,穿着偷来的军装,坚定的站在那
里。老镖师将大伙按武功高低搭配的原则分成了两组,不计价值高低,塞糖炒栗
子般,每人手里塞了把宝石。大伙俱知道此行九死一生,看也不看,将这些随便
一颗即可供中等人家花销一辈子的宝石塞进贴身衣袋里。
“晴儿,把这件铠甲穿上,我太胖了,已经穿不下它了。”内屋,高德勇拿
着犀牛皮甲在晴儿身上比了比,不由分说套向她的肩膀。
“嗯。”晴儿顺从的穿好铠甲,从头上拔出一个翡翠发簪,含在口中抿了抿,
又仔细的将它插回鬓发间。高德勇伸手为晴儿整理干净头上的碎发,爱怜的看了
她一眼,拉着她的手走向屋外。
庭院深深的城主府邸中,初冬的寒风吹得树梢呜呜作响,仿佛鬼哭般,让人
不寒而栗。帖木儿派来的幕僚及仆人早被饭菜里的迷药放倒,鼾声如雷。张老镖
头与高德勇各带了一组镖师,穿出角门,走进墨一样的慢慢长夜。
阿里玛图,这个昔日的繁华都市,如今只能听见北风的哭号。街角处,伸手
不见五指。没有人声,没有犬吠,除了偶尔传来的巡夜士兵的脚步声,什么也没
有。突然,几户没人记住的院落发出淡淡幽光,巡夜的士兵们立刻举着火把冲了
进去。院子里的幽光就在士兵们冲近时消失了,但当士兵们转身离开后,幽光再
现,打着旋儿沿着墙角跳动。
***,带队的小头目大骂了一声,带领士兵围住了院子,确认没有人逃出,
举着火把再度将院子翻了个底朝天。依然一无所获。迷惑的巡夜士兵退出院子,
才走出十几步,猛一回头,幽蓝色的光芒又出现在曾经的民宅里。
“围上去!”带队巡夜的小头目低声吩咐了一句,十几个士兵蹑手蹑脚的*
近院墙。一个机灵的十夫长将手中的火把交给伙伴,壮着胆子走进院门,这次终
于发现了火光的起源。就在曾经沾满了院子主人血迹的墙角,几小块磷火淡淡的
烧着,显然是尸体在地里埋久了散发出来的鬼火。
“晦气,不知哪个倒霉家伙手脚不干净,杀了人也不说将尸体拖出城外。”
十夫长吐了口沫,用脚跺了跺,嘟嘟囔囔的将勘察结果汇报给了上司。
“晦气!”带队巡夜的小头目也吐了口唾沫于地上,虽然手下制造了无数冤
魂,个人早已不再相信鬼的存在,但在巡夜时遇到鬼火还是让人觉得心里毛毛的。
更何况刚才众人被鬼火戏弄得往来奔波时,自己曾经看到一个宽阔的黑影子在房
顶上飘了一下。
走过几条街道,连遇几桩怪事。士兵们都被吓得嗓子发苦,正害怕的时候,
又遇到了其他一伙巡逻队,巡夜的士兵们不顾纪律约束互相打起招呼,接说话声
音来壮胆。
“你们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一个百夫长服色的军官低声问友军。
“没,没,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与他对面的士兵脸色顿时变得雪白,摇着
头强辩。
“嘴硬。”百夫长嘲笑的骂了一句,“一点儿鬼火就吓成这样,亏你们还是
身经百战的勇士!”
“不是一点,是好多。真奇怪了,这大冷天,不应该有鬼火才对,怪事!”
士兵们七嘴八舌的议论。
“我知道,都是你们这帮家伙懒惰,在院子里随便挖坑埋尸体。明天祈祷时
药心无杂念,否则又会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百夫长一边吩咐各组继续巡
逻,一边认真的教训大家,“虽然我们是真主手中的惩罚之剑,但我们本身也要
虔诚祷告……”
话音未落,城西边又有一团光亮升起来。比刚才所有的“鬼火”都大的多,
迅速窜起,在夜空中迅速升高,在众人仰望吓迅速散成一团耀眼的殷红。





《明》 第七章忠魂(六)
一团耀眼的殷红在漆黑夜空中瞬间膨胀,散开,比十个太阳还亮。随着震耳
欲聋的爆炸声,巡夜的士兵全部被脚下传来的震动晃得坐到了地上。一股带着硫
磺味道的热风迎面袭来,刚从地面上撑起上身的百夫长躲避不及,呼地一下,头
盔上保护耳朵的皮帘子被热风卷去了半边,剩余部分发出一股刺鼻的焦臭味。
火药库被炸!百夫长立刻明白了热浪的来源。一跃站起,抬脚向趴在地上不
敢动弹的士兵踢下去,边踢边骂:“起来,都给老子爬起来,去城西火药库,快
去火药库救人,去晚了,你们都得被绑在马尾巴后面拖死,天杀的贼球”!
今晚看到的鬼火全是人为的,为得是吸引巡夜者的注意力。挨了打的士兵从
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向火药库方向。阿里玛图城墙高大,刚好做为帖木儿
的东征部队的后方总补给站。为了给火药与粮食腾出屋子,仆从国的军队都没被
允许进城,只能在城外的山坡上扎营。这里的火药库被炸,则意味着此次东征火
药补给严重不足,弄不好阿拉伯骑士只能用马刀对抗中国西北那些高城大池。士
兵们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凄凉。补给不足,战死在东征路上还不算最惨,大伙因
为今夜的失职,被大爱弥儿下令惩处将比死还可怕。想到军法处那些尖桩和铁刷
子,几个胆子小的士兵开始嚎啕大哭。
“哭个屁。哭有什么用,赶快去救火。争取抓住纵火者将功赎罪,抓不到,
自己向火堆里一跳,谁知道你是怎么死地”,百夫长边骂边抹眼泪。接连的爆炸
声湮没了他的呐喊,巨大的火球一个个升起在半空中。整个阿里玛图城都被爆炸
声惊醒,士兵们抓着兵器,提着裤子,稀里糊涂地从各自的房间里跑出来,稀里
糊涂地跟着人流向火药库方向冲。
“得手”,躲在城市西南角一间大屋后的高德勇兴奋得大叫一声,带着七八
个帖木儿帐下亲兵打扮的镖师冲向了粮库,边跑,边用突厥语喊道:“火药库遇
袭,火药库遇袭,赶快去救火,赶快去救火”。
守卫粮库地士兵早已乱了阵脚,听到这纯正的河东突厥语,哪里顾得上分辩
真伪,拿起脸盆澡桶,蜂拥着随着人流向城市西北跑去。
“快,快,大爱弥儿有令,所有人速去火药库救援,不得有误。快,快”,
胖子敲碎粮库外围的气死风灯,挥动里边的牛油大蜡。如同自己是主帅般,指挥
守粮库的士兵迅速支援火药库。跟随他的镖帅们见样学样,每人抄起蜡烛与火把,
一边指挥帖木儿的士兵前去救火,一边迅速向粮仓*近。
“那个胖子,还有你们几个站住,你们是那个将军的部下,到粮库里乱喊什
么,放下蜡烛,粮仓附近二十步内不准明火”。粮库守将由于白天过度劳累,被
爆炸声惊醒后,半晌才缓过神,刚刚穿好衣服冲出寝帐,碰巧看见高德勇越俎代
庖指挥自己的士兵。
坏了,诸位镖师心头俱是一惊。据近几天探出的情报,这个守粮库地千夫长
名叫沙库,是个帖木儿麾下有名的精细人,大伙此番作为骗小兵可以,骗他恐怕
不容易。果然,只见千夫长沙库一边派亲兵阻挡大伙继续向粮仓*近,一边冲着
奔出营门准备去救火的士兵喝道:“回来,回来,擅离职守者杀”!
“大爱弥儿有令,迟误救火者,杀”,高德勇气沉丹田,一声断喝,压过沙
库将军的大喊,几个掉头赶回的士兵吓得楞在当地,走也不是,回也不是,不知
该听谁的指挥。
“且慢,你是哪个,可有大爱弥儿手谕”。沙库见高德勇理直气壮,不敢过
于抵触,据理查问。
“我是城主阿尔斯楞,奉大爱弥尔的命令前来调兵救火,你等迅速去火药库
增援,不得耽搁”,高德勇眼皮都不眨,大声回应。半途折回的士兵听闻此言,
知道阿尔斯楞是大爱弥尔的救命恩人,瘸子眼中大红大紫人物,不觉信了七分,
调转头,匆匆折向营门。
“回来,全给我回来,一群糊涂蛋”。沙库将军冲着士兵们怒吼,上前几步,
手按刀柄逼近高德勇:“阿尔斯楞城主,可否能出示大爱弥尔令牌”!
“你来看”,高德勇顺手向腰间一掏,白光匹练般闪过。千夫长沙库没等看
清楚高德勇掏得是什么东西,半个人头已经飞上了夜空。高德勇一脚跌倒沙库的
尸体,使出全身力气大吼道:“速去火药库支援,胆敢不服从大爱弥尔命令者,
格杀勿论”!
几天来高德勇在阿里玛图城四处惹是生非,到处敲诈勒索,从来没有受到任
何制裁。此刻,他地恶名与帖木儿对他的恩宠已经传遍整个军营。区区小兵哪里
分得明白空架子高官与大权在握的区别,见他一言不和即格杀了个千夫长,谁敢
再拿自己的脑袋置疑,哄地一下冲出营门,比先前跑得还快。
高德勇支开看守士兵,几个镖师带着蜡烛挨个粮仓内放火,几分钟后,数个
粮仓底部已经冒出滚滚黑烟。胖子还唯恐火头不大,带着晴儿将二十步外的气死
几灯敲碎数个,拔出蜡烛,带着火全部丢进粮仓。几个走得慢的突厥士兵不幸发
现了高胖子的真实意图,方要发喊,早已被镖师们一刀一个结果了性命。
“让你东征,让你东征,老子点了你的粮库,大漠里饿死你们这群混蛋”,
高德勇骂骂咧咧地四下放火,全然没有平素的雍容气度。在众镖师眼中,此时地
高大奸商才最可爱。连肚子上肥肉瞧起来都顺眼很多。
阿里玛图城中更加混乱,各营赶向城西的士兵听见火药库惊天动地的爆炸,
看着粮草库上空滚滚浓烟,没头苍蝇般跑来跑去不知该先救哪一方。
“救火,就近救火,先救粮仓”,浓烟烈火里突然杀出一个红袍将军,带着
几百军容整齐的士兵,一边挥刀将乱跑的士兵格杀,一边齐声呼喝“救火,救火,
不要四下乱跑,拣离自己最近的粮仓救”。红袍将军德兴洒罕不愧为沙场老将,
听到爆炸声,马上决定放弃火药库,带着本部人马赶向粮仓。一路上集合了几队
精锐士兵。慢慢地止住粮库附近混乱局面。
“救粮仓,救粮仓,赶快,趁火还没完全着起来”。浓烟里,帖木儿的孙子
皮尔。阿黑麻亦带着帐下亲兵赶到,架起水龙,从粮库附近地人工河渠中抽水灭
火。
“殿下小心,德兴洒罕勾结沙哈鲁殿下谋反,已经杀了大爱弥尔,正准备杀
你”。街脚房屋后突然响起一声“善意”的提醒。地道的撒马耳罕口音。话音落,
火铳声起,数发子弹打过来,饶是皮尔。阿黑麻躲得快,肩膀上也挨了一弹,重
重地跌下马背。
“误会,殿下不要受人挑拨”德兴洒罕赶紧解释,哪里还来得及,皮尔。阿
黑麻的卫队放下水龙,端起火铳乒乒乓乓打过来,将德兴沙罕的部下撂倒一大片。
这德兴洒罕本是帖木儿四子沙哈鲁亲信,与皮尔。阿黑麻本来就彼此瞧着不顺眼。
帖木儿的半壁江山几乎都是沙哈鲁带人打下的,可老家伙护小头,已经数次明确
表示过要传位给皮尔。阿黑麻。为此,沙哈鲁麾下的一些老将老兵十分不服,得
着机会就讥讽皮尔。阿黑麻麾下中看不中用,双方关系本身就恶劣。今晚皮尔。
阿黑麻的部下不问情由向德兴洒罕开火,登时苦恼了一大片,数十老兵当即拔出
火铳打了回去。双方在粮库门口杀做一团,粮仓里的大火反而顾不上了。
“住手,住手”,红袍将军德兴洒罕大喝着,试图阻止双方厮杀,没有人肯
听他地。“粮库要紧,要……”,德兴洒罕哭道,话音未落,一颗流弹正中其面
门,将他的脑袋打了个四分五裂。
“德兴洒罕将军被阿黑麻杀了,德兴洒罕将军被阿黑麻杀了”,几个士兵在
黑夜中哭喊到。无数士兵端起了火铳,对着阿黑麻的卫队射去,火铳声,叫骂声,
伴着火药场方向渐渐减弱的爆炸响成一团。
高德勇带着晴儿迅速从乱军身后溜向城门口,边溜,边捡起地上未熄灭的火
把丢进附近的房屋内,点燃里边的家俱被褥。镖师们搀扶着在乱军中受伤的伙伴,
兴高采烈地跟在高德勇身后到处放火。刚才挑起帖木儿军队内部冲突时有人受了
重伤,但以如此微小的代价毁了帖木儿东征的大半粮草,众人自觉值得。
乱哄哄地人流中穿过几条大街,城门就在眼前,守门的武将不知是率领部队
救火还是参加内讧去了,没留下一个士兵,高德勇心中窃喜,带着镖师们狸猫般
冲向门口。
“前面的士兵,站住,不得开门。”半里外猛然传来一声断喝,街道尽头,
数千骑兵手持火把,沿着官道快速杀来。为首一人白发白须,身着金色绸缎睡袍,
不是帖木儿又是哪个。
“李亮、张固随我挡住路口,不要让帖木儿杀过来,晴儿,赶快去开门”,
高德勇当机立断,端起火铳射向帖木儿。
几个眼明手快的卫士早已挡住了帖木儿身前地空档,子弹打在卫士身上,溅
了瘸狼一脸鲜血。此刻半边天已经被火光照亮,街道上明如白昼,瘸狼亦从对面
人的身形看出了是高德勇,知道今晚这场大火肯定是眼前这个又贪财又无赖的胖
子干的,又气又怒,后悔不叠,一连声大喝道,“给我冲过去,抓那个没良心的
胖子回来。抓住他,老子要亲自一刀刀剐了他,用他肚子里的肥油点天灯”!
“去你妈地”!高德勇咒骂着扔出一颗手雷。将几个冲在前边的骑兵炸死。
死马的尸体塞住了骑兵们的路线。李亮、张固二人蹲在地上,借机端起火铳乒乓
狂射,数个跳下马背搬尸体的士兵又被他们打倒。卫士的前进速度登时减慢,在
五十米外挤成一团。
“你个忘恩负义的狗贼,败类、蒙奸”!帖木儿大失帝王风度,在卫士地簌
拥下一边后退。一边丢了面子的泼妇般冲着城门痛哭。
机不可失,晴儿带着其他几个镖师用刀砍断了门闩,打开了城门。西风从城
外蜂拥而入,吹得人心口发冷,两扇大门后,一个巨大的铁栅栏垂在当中,将出
路紧紧封死。众镖师绝望地将头看向城墙,绞盘在城墙上,没有绞盘,谁都出不
去。亦没人可能爬上城墙。上墙的台阶离这里有数百米,在帖木儿亲自调度下,
无数突厥士兵已经从四面八方赶来,此刻如果有人强行冲向城头,不到半路肯定
被火铳射成蜂窝。
“他们逃不掉了,抓活的,本大爱弥尔要亲自审问他,剥这忘恩负义家伙的
皮”!帖木儿躲在高德勇火铳射程之外下令。几队匆匆起来的重装步兵举起巨盾
护住全身,摆着横队向城门口压过来。
这些重装步兵是帖木儿专门为了克制火铳而训练,个个都是身强力壮的大力
士。浑身上下的铁甲重量不低于五十斤。再加上手中的巨盾,火铳打过去不过是
给他们搔痒痒。眼看这些人越逼越近,越逼越近,高德勇眼中简直欲冒出火来。
推开身边镖师,哈腰,握住了铁栅栏底端。
李亮、张固赶紧援手,三人大喝一声起,“起”!,铁栅栏咯吱咯吱发出令
人牙酸地声响,缓缓张开了条小缝,又“乒”地一声落回到地面。
完了,晴儿抓出一颗手雷,准备冲入重装步兵群中与敌人同归于尽,就在这
个当口,走在前边的两个重装步兵突然放下巨盾,挥刀砍向同伴的脚脖子。
身着重甲的士兵哪里来得极躲避,眼睁睁看着利刃划向没有铁甲防护的脚腕,
感受到小腿下方传来的剧痛,扑通、扑通倒在地上。六七个伤员惨号着,将整个
路口再度堵上一面人墙。
两个重装突然倒戈的步兵掀开面甲,快速跑向城门口。是张老镖头与詹明远,
晴儿心头一喜,旋即一痛。张老镖头与詹明远胡子眉头全部被火烧了去,二人的
脸上烟熏火燎,仿佛刚从烟囱里钻出一般。同去九个人,只回来他们两个,其他
几个镖师的想必都以身殉国。
“老伙计,我来了,搭把手,明远用手雷断后,别让那帮家伙*上来”,老
镖头张怀仁边跑边脱下重甲,三步两步奔到铁栅栏下,与高德勇各自把住铁栅栏
一边,李亮、张固撑起中间,四人同声怒吼,铁栅栏颤微微向上起了两寸,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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