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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钗恨
他们很快就想到这个旗帜代表着什么着,接着他们又想到刚才受到的那一波视觉冲击,看着那些一捅就是一个大血窟窿的刺刀,一排一排地就要撞上来,他们竟然胆怯了。
他们虽然受过许多侵入内地的训练,但毕竟不是职业军人,在撞到刺刀阵前,他们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然后他们不得不继续往后退。
司马泰不得不愤怒,他准备好了冲突升级的好多种应急方案,但是他们居然转身就退了。
原来按照计划,将是言语冲突到拳脚相斗,最后才上刺刀的三重奏,可是还没有开始唱戏,他们居然跑了。
他们不能不跑啊,作为见多识广的传教士大人,他们知道这面旗帜代表着一群整个远东最野蛮的蛮旅,甚至比匈人阿提拉还要野蛮。
在海阳,他们干出任何文明人都觉得羞耻的事情,他们攻击合法的越南政府,屠杀忠实的安南天主教徒,肆无忌禅地侮辱法国国旗,甚至连最中立的外国传教士,也受到了他们的极大伤害。
在平时,他们会坚决同任何损害教会利益的匪徒斗争,但是今天他们却被这些野蛮人所带来的气势所吓住,这是一群武装到牙齿的野蛮人,他们不讲任何道理,如果落到他们手里,即使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
他们还是保存了一丝文明人的尊严,他们还是手持着圣经,卷起三色旗逃跑,在细柳营的注视之下,夹着尾巴溜了。
他们不和这些野蛮人做着无益的武力争斗,他们有更有效的手段。
整个细柳营的士气猛然提升了上来,所有人齐喝了一声“杀”,接着发出雷鸣的笑声。
在远方,沈胜这个老军伍整脸惊愕:“这也行?这也能把洋人吓跑了?”
旁边蔡云楠趁热打铁,想要拉把沈胜这个在北圻天地会中极有影响的大头目拉到细柳营来:“咱们细柳营连洋人都怕,沈堂主难道不考虑考虑。”
洋人是怕你们这横劲,可是你们这么玩,肯定不长久啊!
他摇了摇头,可是方才法国传教士惊惶失措的景象,却留在他的脑海之中,终于开口:“我也知道,你们有三百杆后门洋枪,这在北圻也算得一霸。”
“可是你们知道不知道,远的不说,在南圻的法国人就有好几千杆后门洋枪了,这是我亲眼所见,据说那法国是极西一大国,只要随便动动手指,就是过万杆后门洋枪了,你们实力太弱了。”
不过他也没把话说死:“若是你们细柳营,人人都能象霆军那般能战,再加黑旗军三千之众,倒说不定能做出一番事业来,只怕黑旗和你们不是一条心。”
蔡云楠却觉得事情已经有了转机:“别看我们管带年纪尚轻,但胸中的谋略绝非常人能及,看到今天没有,便是我们管带安排的操练。”
“一个娃娃,能成什么大事。”、
“不,管带是练兵的奇材,现下我营蒸蒸日上,每日都有进步,假以时日,我细柳营必成北圻第一劲旅,纵法夷发兵来攻,我亦有自保之力。”
沈胜却是带了些火味:“假以时日,假以时日!你们细柳营是费三年还是五年,能练出一支强兵来?刘二带黑旗军已经整十个年头了,也没看到他折腾出些什么来。”
“三月!”蔡云楠竖了三个手指:“我们管带已经立下宏愿,三个月便让我细柳营面目焕然一新,成为北圻劲旅。”
“开玩笑!”这一回沈胜是真正火大了,他也是带过兵的人,深知这一支强军的建立绝非一朝一夕之功:“若不是经历过生死厮杀,如何练出一支强兵来?三个月,我便等三个月,且看你们细柳营会成什么模样。”
只是他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火,却和缓了些:“不过这个月里,我让山西的会友们助你们一臂之力,有什么需要可以直说,我们尽力去办。三个月,你们若能练出一支让我心服口服的强军来,那好,我们北圻天地会就同你们细柳营是一家人。”
这是沈胜一辈子中做出最关健的一个决策,也是他一生中最为之后悔的决策。
而在他们的视界之中,司马泰就昂着头,率领着这支好象是打了一次大胜战的队伍继续前进。
他们的目标还仅仅是开始而已,柳宇给他们安排的这次拉练,是让他们走遍整个山西的每一个教村。
他们不需要做任何停留,也不需要提出任何条件,他们只要把细柳营的战旗飘扬在山西的每一寸土地上。
只要能完成这次华丽的操练,细柳营便能有足够的资源在山西继续生存下去。
子弹的威力,永久是在枪膛之中才具备最大的威力。
全体昂头,荷枪,向前进。
叶孟言跪在地上,泪水与口水流了一地,口瞪目呆地看着细柳营势不可挡地继续开进,抹了抹眼睛,终于开口了一句:“不可能啊!没搞错吧,洋大人也会软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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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旗 第三十七章 新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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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一八七九年初。
在农历来讲,这一天仍然停留在大清光绪四年,越南嗣德三十一年。
这一天是十二月二十七,年关将近,即使是受战乱波及,整个山西城仍保持着一种喜庆的色彩。
不久之前,一个传来的喜讯让这种喜庆的色彩更浓烈了,许多人都自发放起了鞭炮,整个城市被爆竹的声音笼罩。
胜了!大胜了。
就在前不久的一次决定性会战中,黑旗军、清军、越军联手打跨了李扬材的主力。
这是数万人的大决战,四支军队厮杀在一起,激战了数日数夜,李扬材被接连攻破了二十多个营盘,再也抵挡不住联军的攻势,已经准备突围出去了。
这场可恨的战乱已经快临近结束了。
他们并不知道,李扬材虽然大受挫折,可是相当规模的战事仍要持续三四个月,李扬材的彻底失败则在十个月之后,但无论如何,李扬材的最终失败已经是定局了。
在山西往北,在赶回家过年的人当中,有这么一支格外显眼的队伍。
这支队伍都穿着蓝色劲装,有许多人还是打着赤脚,可是谁也不敢不看这支队伍,就为了他们打出来的七星黑旗,更紧要的是这支百余人的队伍还有少数人装备着雷明顿的后发步枪,这种步枪山西境内最有名气的细柳营也装备了很多。
虽然没有安装上刺刀,但是山西人一眼就看出这种步枪,接着他们才看出来,这是黑旗军刘永福的亲兵队,再细看,不但黑旗军的两个亲兵帮办都在里面,便是黑旗军的那些管带营官,似乎也在其中。
刘永福在人群中并不显眼,他身材矮小,中人之姿,看不出是这支北圻劲旅的统帅,只是他站在队伍之中,这些黑旗军便格外有了活力。
他看到自己的连襟吴凤典似乎有些不乐,当即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凤典,这事是守忠给办错了!山西本是你的守区,他让我决断细柳营入伙这事没错,可是把防区让给细柳营,却是错了。”
吴凤典是个极沉稳的人,这个黑旗军的左营管带随口答道:“渊亭,你何须安抚于我,这件事荩臣做得并没有什么差池,谁料想我们黑旗军出兵之际,竟然会有这么一号人来投效,自然加以款待。”
他闷闷不乐是有缘故的,他娶了刘永福的妻妹,所以在黑旗军算是最得刘永福信任的一个人,而他的左营防区一直都在山西,这次他随刘永福出兵征伐李扬材,哪料想后院起火,山西竟然驻进来一个细柳营。
请客容易送客走,黑旗军也只有这么丁点大的地盘,现在细柳营都在他的防区扎下根来,以后吃饭又要多一双筷子了,不过这些想法他没在脸上表现多少,反而安慰起了刘永福来:“渊亭,倒是你自己得多留意多留意,你得为咱们黑旗军的前途着想,莫叫这回,让那姓冯的给坑了。”
说起来,刘永福心中比谁都要窝火,可这火还无处发泄。
原因很简单,这一次攻打李扬材,黑旗军是卖足了力气,立下了无数战功,前日三方联军连破李扬材营盘二十余个,眼见就要摘桃子,却早有人把桃树圈起来了。
黄佐炎一向就喜欢玩这种权谋,功高不赏那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一直叫黑旗军饿不死也饱不了肚子,可刘永福硬没想到,自己还被冯子材坑了一道。
一山不容二虎,冯子材的肚量比他刘某人高明不到哪去,眼见着李扬材败亡在即,他冯某人居然把黑旗军调到后方,自己圈好桃树慢慢摘桃子。
这一回是被坑掺了,还好事先从黄佐炎那敲来了一万五千两银子,足够黑旗军开销数月。
一想到这个,刘永福觉得南国非永居之地,这二品大员还不如清国一个小把总来得实在,那边杨著恩管带已经替吴凤典出气了:“雅楼,你这个人就是太好说话,守忠把你的防区借给了细柳营,这便是他的不是,只要一句话,我们右营便让他们细柳营防区让出去。”
杨著恩在黑旗军中算是和吴凤典最亲近了,他本是个落魄不得志的武监生,吴凤典四年前阵斩安邺后回乡募兵,杨著恩就是那时候在吴凤典的指引下加入黑旗军的,他们一个左营一个右营,最是亲近不过。
“哪有容易?”说话的是另一个管带,刘永福的义子刘成良:“前营若是不出手,站在一旁看戏,咱们三个营头敢往三百杆连珠枪上撞?”
他们这三个营头,每营都只有三百人左右,尤其是杨著恩的右营,战力最弱,后门快枪一杆也没有,甚至连前膛洋枪也没有,尽持鸟枪。
“有什么不敢的!”杨著恩一听这话就火了:“我们右营没有洋枪,可也未必玩不过他们细柳营。”
刘成良顶了回去:“细柳营携快枪三百杆来投我们黑旗军,这是件好事,大家坐下来好好谈,总能商量出个结果来。”
他事先和义父刘永福交过底,刘永福得站在整个黑旗军的角度上看问题,细柳营携后门枪三百杆来投,那是一件非常好的大好事,只是如何安置,却令刘永福有些为难。
黑旗军盘子太小,也就是拥众三千年筹饷五万的规模,就怕容不下细柳营这条大鱼,到时候转投他处,黑旗军就只能干瞪眼了。
只是杨著恩还在不依不饶地替吴凤典讨要个公道:“难道就不讲道理了吗?那是雅楼的防区啊,前营怎么能擅作主张!何况有三百杆快枪又怎么了,我听说他们管带是个娃娃,营内新兵占了一大半,这几个月只能拼命操练,可想要赶上我们黑旗军,不可能!”
他朝着刘永福嚷了一句:“渊亭,你得替雅楼主持公道啊!”
他下了这么一个定语,那边刘永福有些不快起来,他说了一句:“空说这些有什么用!人家战力再弱,那三百杆后门就足以弥补回来了,罢了。先不回山西了!”
刘成良脱口而出:“去哪?”
刘永福大声道:“去细柳营,我便瞅瞅这细柳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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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旗 第三十七章 新容(中)
刘永福这话一出,登时赢得满堂喝采:“便要见识这细柳营到底有什么名堂。”
三个管带都对细柳营很有兴趣,吴凤典多说了一句:“若是细柳营真是来投我们黑旗军,我便是把山西的防区全让给他也无妨。”
当然他自然也预设了个前题,那便是细柳营确实是一支强兵。
这三个人加上黄守忠,可以说是黑旗军仅次于刘永福的四个人,原因无他,就因为他们掌握黑旗军八成以上的军队。
柳宇如果过了他们的法眼,即使刘永福反对,细柳营也将会成为黑旗军的一员。
一行人商议已定,便各带亲兵数人,不回山西城,直接往细柳营老营而去,一路上的话题,谈得最多的还是细柳营。
刘永福留了个心眼:“咱们便说是我派来与细柳营联络的,我要看看这支队伍到底怎么样。”
黑旗军都是一色蓝色劲装,官兵之间并无太大的区别,三个营官都道:“晓得了。”
杨著恩插了一句他最关切的问题:“成良,你说细柳营到底有没有那么后门枪,咦?那边出来个娃娃。”
他一眼就看到了远方细柳营的巡逻小队,大约六七个人,带头的人实在太年轻了,年纪才十五六岁,那统一制式的服装穿在他身上,虽然剪了短不少,可一看就知道是偏大了,看起来十分滑稽。
刘永福与三个营官都把目光投向柳随云率领的这个流动哨,然后一齐摇了摇头。
太年轻了!
黑旗军中都是一些百战余生的老卒,很难找出一个年纪小于三十岁的士兵来,可是这个巡逻小队的七名士兵,虽然没有一个超过三十岁的,多数都是二十岁以下的年轻,而带头的更邪门,居然是个半大孩子。
这么年轻就带队巡逻,在营中怎么会有威信,再一看,他们巡逻的路线、队形,都同勇营的密集队形有所区别,有些散乱,而且看到已方也不主动过来巡查,反而是相互打了几个看不懂的手势。
上战场这是要误了战机!
他们以散兵队伍转了过来,为首的少年没有多言语,只是喝了一句:“谁!”
别看年纪轻,还带着几分狠劲,只是看到他们的队形,连资历最浅的杨著恩都要摇头,接阵讲求一个集中火力,排枪连射,队形散得这么开,怎么打仗,再看看他们的行动,没一点是同黑旗军章程相符的。
看来没什么指望,刘永福还存了那么一点希望:“但愿这是细柳营的外围部队。”
双方隔着大老远相互喊话:“黑旗军刘大帅派来联络的,你们是谁?”
“细柳营左哨!”
这就是细柳营中号称精锐的左哨?那边杨著恩却发出了一声惊呼:“全是后门枪。”
他在意的并不是尽用后膛枪,而是死死地盯着柳随云看,这么一个年轻轻轻的孩子怎么能拿后膛枪。
没天理了!右营三百健卒,连一杆后膛枪都没有,可细柳营连个娃娃都能拿杆后膛枪。
实在是没天理。
杨著恩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两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柳随云的面前,这个少年很是老成,一点都不惧怕自己的目光:“几位请随我来。”
他打了个手势,细柳营的巡逻小队立即散得更开,把刘永福他们保护起来,只是他们的好心,却让这些黑旗军老将再次摇头。
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也就是胜在器精械利罢了。
不过一想到器精械利这四个字,这些老将们也只能苦笑了,谁叫这细柳营踩到了狗屎运,竟然糊里糊涂地打开了海阳城,弄到了三百杆后门快枪。
他们瞧不起柳随云,柳随云也不多言语,就保护他们往老营走。
一路行来,黑旗军的几个老将对他没有什么好评价,但是有一点倒是佩服得很,细柳营放的哨位真多。
军士哨、游动哨、复哨、瞭望哨,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花样,而且他们怀疑,尚有他们没有发现的暗哨。细柳营将老营附近布置成一张蛛网,无论对手从哪个方向用什么方法展开攻击,在抵达老营之前,一定会被发现。
他们并不知道,现在细柳营派出连排规模的步兵展开战斗搜索演练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足迹遍及山西省的每一个山村角落,这样的搜索已经迫使越南人宁便不亲近细柳营,也会站在中立的立场上。
至于临近老营的地带,现在已经彻底站在细柳营这边来,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各村社会会立即派人前来通报,这已经是细柳营极其可靠的主场了。
但是柳宇现在忙于操练自己的队伍,扎根基层的动作尚未开始,但这已经让黑旗军的老将感受到一种压力了。
再怎么没章法,光看这蛛网一般的警戒网络,再加上这么多后膛步枪,便觉得想攻进去,非得付出很大代价不可。
等靠近老营,更觉得头皮发麻,别看这细柳营是乌合之众,可工事修筑也太用心了吧。
明明是易攻难守的地方,可是被他们弄出从远到近的若干工事,胸墙、哨楼、碉堡、枪眼、拒马、水壕……
一眼就可以看出,进攻方根据展不开,堆积在野外的密集队形会被障碍阻挡,遭到躲在工事的后膛枪手连环射杀。
杨著恩说过大话,说是他一个营头就敢来打细柳营,这下可是汗珠子都下来了,他的右营才三百支鸟枪,突破这么多阻碍恐怕就得用半个时辰,细柳营只需要在村里留着百八十人,依托工事和障碍,几轮齐射就可以把他的右营给打跨了。
这细柳营的管带难道是属乌龟吗?修这么多工事阻碍做什么?
那边柳随云已经让守在墙头的士兵打开寨门:“这是黑旗军派来联络的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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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旗 第三十七章 新容(下)
当他们进入老营以后,才发现这里才是真正难啃的骨头。
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竟然有人修筑这么多的防御设备,以致于即便冲入寨内,还要受到更猛烈的攻击,他们抬头低头,都能看到各式各样的地堡。
这样的防御,除非是集中几十门火炮一齐轰击才能打破,只是他们没有发现,柳宇已经修筑了不少防炮掩体。
刘永福他们只是深深感受老营浓厚的军事气氛,即便是自己的老营之中,仍布置了不少哨岗,这哪里是老营,这根本是一个小型化的军事要塞。
在要塞里,能看到太多的军事设施,一切似乎都在为军事目的而运转,时不时有哨兵走过,甚至连几间仅有的小店铺也在出售一些军需品,他们甚至看到了一个小型的修械所,里面似乎正在小心用机器制造着什么。
杨著恩觉得自己的话确实过了,那个细柳营的半大娃娃难道是战争狂人?
现在已经是大年二十七了,可是在这里,他除了杀气腾腾之后,一点喜庆的色彩都看不到。
还好,他总算是看到一点让他舒心的,那是书香的气味。
一路行来,他看到每一个闲瑕的人,无论是五六十岁的老人,还是十多岁的孩子,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书,《三字经》、《千字文》,或者其它的普及读物,每一个人都把手中的书视为和后门枪一样珍贵的宝物。
他们只要有空,他们就会找机会看书,有的少年一边一手拿着枪,一边拿着书在那里相互争论,有的中年人,或许是他们的父亲,他们奋力推着装满物资的大车,可腰间的大袋口还郑重其事塞满车。
一种书香,杨著恩无法想象一个军事化的要塞,怎么会同这样一种热诚的学习氛围结合在一起,他无法理解。
不过他对此很有好感,在黑旗军中,他算是唯一有过功名的人,曾经考取过武监生,但武举生员不通文墨那是常事,他也不过识得几百个字而已,因此杨著恩对读书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刘永福亦然,他比杨著恩还要不堪些,差不多便是个睁眼瞎,平时处理公文都得依幕僚。不识字是生平恨事,看到这么一番奇景,怎么不会心怀好感。
他甚至看到有差不多和自己同年的老者,正在路边向着孙子辈的少年请教着,那真是格外感伤了,忙转过脸,对着走在前面领路的柳随云问道:“你们管带在哪里?”
柳随云并没说柳宇今天带了一个步兵排出去野外演练,他只是说:“我先带你们去右哨的司马哨长。”
“司马哨长?可是司马泰?”
好歹刘永福听过司马泰的名字,可司马泰却不认识刘永福,当他们碰面的时候,司马泰正在他朴素过份的书房里看着书,嘴里念念有词,一抬头看到柳随云便说:“好啊!今天我又识得了十个字,再过三四个月,哨里的文书,做哥哥便能自已动手了,咦?这几位是?”
他眼睛还盯在那书上,却迫于礼节站了起来,柳随云当即替他介绍说:“是黑旗军派来联络的贵人。”
“好!通知厨房,晚上多杀头猪。”
他手里还拿着那书的动作,让刘永福大生好感,他也是个睁眼瞎,一遇到处理公文就要跳脚,有时候还得请幕僚将那骈文转成口语,他行文也非得将口语再转骈文。
眼前这人和他差不多情形,似乎却快到自行处理文书的地步,再看这书屋,那书架齐齐整整地又叠了不少书,那更是心生好感了:“这位老弟,有句话想问一问,不知你现在能识多少字?费了多少功夫?”
这正是司马泰极得意的地方,他当即张扬起来,刘永福在眼里也看得顺眼了:“识得不多,学了三个月出头,现在已识得一千出头了。”
他话里难免带了点水份,他原来已识得两三百字,这些时日进度甚快,每天都有进步,竟识得近千字,他便自称千字出头了。
这进步也是因为这爱夸耀的毛病而来的,这事上他原来不甚积极,只是全营都有一种学习的氛围,而且柳宇建章立制,以他的正规化眼光来要求一个步兵连队,结果哨里要需要的文书甚多,。
司马泰不愿丢人,再加上和他一向甚有矛盾的经世易进度极快,在全营位列前茅,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结果突破了最初的难关,他现在越来越轻松了,连哨里的往来文书都能看懂大半。
刘永福不由叹道:“可惜我戎马转战,不得半刻闲暇,不然也可以和老弟一道习文识字。”
司马泰笑得脸上象长了朵花:“老兄过谦了,只不过咱们哨里的事务也是极忙碌的,在下也是抽空才识得几个字。”
几个黑旗军营官都有刘永福有着差不多的难言之隐,他们出身贫苦,早年没有那个时间学习,等到功成名就,却觉得自己见识有限,引为生平恨事,偏生一来放不下脸面,二来也没有那个闲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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