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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钗恨
柳宇说的这三件事,都是刘永福极得意的事,他在保胜开创基业,继而大败与法国勾结的黄旗军,在纸桥阵斩法国上尉安邺,这三役,他面对的敌手极强,可获胜的却是站在正理的黑旗军,刘永福那真是来了兴致,他首先一指左边的吴凤典。
“左营管带吴凤典?”
“可是于纸桥亲手阵斩法酋安邺的吴雅楼?”
吴凤典字雅楼,他生平最得意的一件事就是当初在纸桥与法军交战,他阵斩法军上尉安邺。
要知道这安邺以二百人纵横北圻,破河内,攻略沿海四省向无敌手,差一点就把整个北圻给收入法国国土,可这么一个强人却是被他吴凤典亲手所杀。
“好!好!好!极好!”吴凤典平时性格沉稳,却极有谋略,他当即一拱手道:“这山西省的防区,便让给细柳营也无妨!”
“这是我义子刘成良,负责管带后营!”
“大败黄旗军,立有奇勋的刘成良!”
“正是!好!少年壮志,了不得!”
最后刘永福又一指杨著恩:“这是右营管带杨恩著。”
“早闻杨武监生大名,果然名不虚传。”
刘永福把手下这三个管带都指给柳宇看,这三个人各管带一营三百人,加上黄守忠,正是黑旗军中最强的四员虎将。
这时候这三个管带猛然也赞了一声好:“好!好一个细柳营!好一个柳宇!”
他们少年时都是极不得志的人,现在看到这么英姿勃发的少年,说话却是得体,不由便心生好感,起初的那点私念顿时便抛开了。
柳宇正声道:“统领,几位管带,已然备有粗菜淡饭,还请委屈。”
刘永福却是极有威严地说道:“还有一个人尚未介绍。”
“谁?”
刘永福竖起大拇指,指着柳宇道:“我黑旗军细柳营管带柳宇是也!”
“我刘某人戎马二十年,识人多也,可是没看过柳管带这等奇材!他年未弱冠,破海阳,克广安,法人面前谈笑风生,练得这么一支精兵,岂不是天下一等一的奇男儿!”
“好!”三个管带齐声一呼:“确是天下间一等一的奇男儿!”
双方谈得融洽,这边吴凤典已经决心把山西省的防区让出来。
山西的油水再厚,比不得细柳营加入黑旗军后的厚利。
细柳营入黑旗军,既不是锦上添花,亦非如虎添翼,而是真正的雪中送炭。
别的不说,光是复装雷明顿枪弹这一项,就不知道能让黑旗军增加多少战斗力了。
“天下间一等一的奇男儿!”他们这话说得心服口服。
柳宇却是微微一笑,牵着江凝雪的手说道:“我算得什么奇男儿,这其中倒有一半是内子的功劳。”
锋芒太盛,未必是一件好事,刘永福看着站在柳宇身后的江凝雪,倒是信了大半,那边江凝雪按照柳宇的吩咐说道:“外子早已经替诸位统领管带准备了一份见面礼,请大家暂缓去用饭如何?”
“极好!”刘永福答道:“正想见识见识!”





黑旗 第三十九章 相见欢(中)
江凝雪这个表态,倒替柳宇吸引了注意力。
看到这个大脚女子神态自若,极有风度,倒真让刘永福信了柳宇那句谦虚之语。
“后膛步枪一十五杆,精品前膛洋枪三十五杆!”
果然一出手便是重礼,杨著恩的眼睛直接花掉了,他的右营三百人,却是连一杆后膛枪,甚至是前膛的洋枪都没用,尽操鸟枪,现在这一番换装,刘永福总得意思意思吧。
这些枪,至少有七八成新,后膛的土乃德、伯丹,前膛的米尼……品种有些杂乱,却是一等一的好枪,只是细柳营在全营后膛化之后再次跃进一步,实现步枪制式化。
这些非制式的洋枪,大多是攻略海阳时,从官军手中获得的战利品,前次已经通过邓哨长之手送给前营五杆后膛枪,这次是剩下的另一部分,每枪配子弹多则五六十发,少则一发也没有。
细柳营觉得无法保障弹药的这些步枪,到了黑旗军眼里却是宝了,黑旗军最缺后膛枪和前膛枪中的精品,五十杆洋枪足以让他们提升不弱的战斗力。
至于弹药供应,对于制式化的细柳营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对他们反而是一个激励的动力,以他们的本领,搞几千发几万发步枪弹很困难,可是替某些少量装备的步枪弄几百发步枪弹,却不是什么不现实的事实。
那边江凝雪再次按照柳宇的吩咐,指着四个弹药箱说道:“雷明顿步枪弹两千发!”
她这一表态,立即获得了一阵阵掌声,这是黑旗军最迫求需求的弹药。
“步枪底火五千个……”
……
黑旗军的将领们都觉得江凝雪这份礼物送得够厚,确实算得上雪中送炭,对于这个大脚女人也看得格外顺眼:“那就谢了!”
杨著恩最是心真口快,他抓住柳宇的手说道:“好啊,柳管带娶了个好妻子,倒叫老杨流了一地口水!”
一行人相谈甚欢,那边江凝雪轻声说道:“还好司马通知厨房杀了个大猪,不然就没东西招待诸位贵人。”
“什么贵人!”刘永福倒是爽真性子:“两碗饭,一双筷,足矣!我是苦水里泡大的,什么苦没吃过,不需那么铺张浪费。”
说归说,真正上酒桌,还是上了整整十道菜,方一入席,刘永福也不用菜,就直接开门见地说道:“柳宇老弟,渊亭还有一事相求。”
“统领请讲,柳宇一定尽力去办。”
刘永福看了一眼尚有几分兴奋的吴凤典,打了个眼色才说道:“山西是黑旗军的门户,咽喉之地,往后山西防务便要托付给细柳一营了!还请你替我黑旗守好这个大门,莫让外人进入。”
柳宇也站了起来:“不敢!山西本是左营的防区,细柳营只是暂借而已。”
“黑旗军何须区分彼此!”吴凤典刚才就绝了收回防区的心:“渊亭让你驻防山西,你便驻防在山西便是。”
旁边杨著恩、刘成良也开口劝道:“这是统领的好意,便不要推辞了。”
江凝雪亦道:“阿宇,莫负了刘统领的一番好意!”
柳宇这才不推辞:“细柳营若在,山西亦在。”
“好!”那边刘永福又赞了句:“不过这并非我托付的事情,实际这事与荩臣关系。”
荩臣是黄守忠的表字,柳宇承他让出山西省防区,这时候也不得不偿还人情:“前营之事,便是细柳营之事,请统领吩咐。”
前营在黑旗军中可以说是与细柳营一样的存在,刘成良、吴凤典、杨著恩三个营头加起来才九百人,而黄守忠前营一营却有战兵千名。
刘永福交兵必以前营为先锋,可以说是离不了黄守忠:“这一回是前营遇到了麻烦了,他把雅楼的山西防区交给了你,可是他自己的河阳却丢了。”
河阳,在后世称为河江,这正是黄守忠前营的防区与根据地。
这里并非黑旗军的老根据地,而是黄旗军的老窝,黑旗军和清越联军联手击败黄崇英后,才正式获得了河阳,并交由黄守忠前营驻防,这是一八七四年的旧事。
但河阳附近始终有盗匪云集,这一次黄守忠奉令尽率前营进剿李扬材,哪料想有大盗覃四弟会集流寇数百人,借机攻破了河阳,前营留守的少量兵力费尽千辛万苦才杀出了重围。
覃四弟既得河阳,当即招兵买马,已得千余之众,占据河阳,对黑旗军威胁极大:“我决心,召集我黑旗军诸营,一同会攻河阳,一来替荩臣收取防区,二来让外人知道,我黑旗军不容侵犯。”
“这一回攻河阳,越兵是派不上什么用场了,所以我黑旗军四个营头,连同我的亲兵百余,除去守保胜之兵外,全数出动,而这我黑旗军的后防,便交给细柳营一营。”
于公于私,柳宇都得有一个表示,他点点头道:“好!”
他不假思索地说道:“此次全军会攻河阳,我细柳营派一排兵参战。”
见到刘永福有些疑问,他又多说了一句:“我细柳一营,战兵几近三百,编为两哨六排,我自当精选健卒,尽携后膛利器出战。”
刘永福大喜,这一排士兵估计有四十余杆后膛火器,当真是如虎添翼一般:“如此甚好,我黑旗军克复河阳,更添三成胜算。”
他坐了下去,朝着左近说道:“覃四弟欺人太胜,原本咱们本是西省人士,除去投靠法夷的黄崇英外,彼此总留些香火情,但是这一回谁若是纵敌逃奔,我要他的脑袋。”
柳宇也坐了下来,他道:“还有个想法,想请凤典和几位营官相助。”




黑旗 第三十九章 相见欢(下)
刘永福将柳宇的手推开:“都是一家人了,何必这么客气。”
柳宇笑道:“我想克复河阳之后,仍请左营回防山西,至于粮饷,只要我细柳营有肉吃,绝不叫左营弟兄喝汤。”
“只不过诸位也得准我一个条件,这省内教村的事,暂时由我放手去作,请统领替我遮掩遮掩。”
刘永福也听说过现在细柳营在山西的威风,甚至到了洋人传教士都见到旗号转身而跑的地步:“放心,黄统督有什么责怪下来,我都替你挡住。”
柳宇当即转身对吴凤典说道:“咱们两个营,从今往后自当携起手,守住山西这个门户,至于粮饷,就交由兄弟负责了,光是教村这一块,若是好好经营,就足够我细柳营之用。”
他说的是实话,自打吓退法国传教士之后,细柳营便在山西站稳了根基,无论是不是信奉天主教的村庄,都老老实实地上贡自己应当承担的一份义务。
这三个月下来,江林阳替柳宇算了一笔小账,细柳营不但没有亏空,还略有些节余。
只是柳宇的如意,阮有明神父很不喜欢。
他阴沉地在新建的小教堂里看着从山西送来的控诉书,眉头锁得更紧了。
房间很阴沉,灯光昏暗,书架上堆积着许多新印制的宗教书籍,他喃喃自语道:“可恨!”
海阳的大教堂已经被烧得一干二净,教徒甚至不愿意在原址重建教堂,他们仅仅捐献了很多的金钱重建了小教堂,每次礼拜的规模也大幅缩小。
总而言之,天主教在这座城市的威信受到了致命的打击,因此阮有明能理解甚至感受到同行的愤怒。
那是最可恨的野蛮人,阮有明已经重现了那可怕的场景,他几乎是咆哮着问道:“乔,你真有办法?”
黑暗的密室之中,还有另一个人,一个中国人。
他的脖子上同样戴着十字架,手上拿着袖珍型的圣经,朝着阮有明谄谀地笑道:“您放心,我是堵布益大人手下的干将,当初安邺阁下阵亡的时候,我就在他的身旁。”
这个天主教徒叫乔二池,早年加入过黄旗军,后来跟着堵布益探索红河,替法国人立有大功,安邺和黄旗军勾结的时候,曾许诺让他充当黄旗军的管带,他更是对法国人忠心不二。
不料美梦尚未成真,黑旗军已于纸桥阵斩安邺,紧接着黄旗军败亡,他虽然对黑旗军恨之入骨,但是迫于形势,只能到海防港替法国人充任引水员,心中却时时不忘他荣华富贵的旧梦。
他手上倒有许多棋子,昔年黄旗军占据河阳,声势众人,众至数万,黄崇英败亡之后,一部余众虽然归了黑旗军,大部多有流散,他一再向阮有明神父:“黄旗军始终是忠于法兰西的事业,只需法兰西提供足够的军饷和军械,我就能立即替主武装起一千名黄旗军士兵。”
一千名黄旗军士兵,相较驻在东京的三个法国海军陆战队连队,同样能为主的羊羔提供足够保护。
只是阮有明的这个建议,已经被海防的法国领事所拒绝,即使武装五百名黄旗军士兵,他们每年都要替法兰西造成很大的经济负担,相当在这个法国人称为东京的地区多驻扎一两个法国陆战队连队。
这是法国史上最短见的决定,阮有明现在只能退而其次,寄希望于一些强度更低的行动:“乔,你的信仰是我见过中国人最坚定的一个,我这次已经替你从河内总教区申请到足够的经费和物资。”
“二百皮阿斯特银币,一支野蛮人用的七连珠步枪,两支雷明顿步枪,两百发子弹,再加上你的威望,足以让你打动你所说的黄旗军旧部了。”
乔二池对阮有明连连献媚:“您放心,我替把总教区的每一个银币都用到最该用的地方去。”
重建黄旗军,这是乔二池这些年来的梦想,他可忘不了当年跟随法国人堵布益时的威风,他向阮有明保证:“您放心!在宣光,有很多我们黄旗军的旧部,还有很多黑旗军的敌人,更重要的是,有河内总教区的支持。”
“更好的消息是,根据我得到的情报,一群我们的老朋友已经重占了我们黄旗军的根据地,可怜他们得不到法兰西的援助,但是他们必将吸引黑旗军的主力。”
他替法兰西细心谋划了一番:“到时候,只要黑旗军的主力向河阳进攻,那么宣光和山西都必将空虚,我可以集结一两千名黄旗军和反对黑旗军的盟友,队伍将有若干门火炮,从宣光沿红河直下,攻击您提到的那股野蛮人,给他们造成巨大的损失,迫使黑旗军从河阳前线抽调出兵力来。”
阮有明有些犹豫:“柳营有大约三百名士兵和三百枝速射步枪,你们能对付他们吗?”
乔二池以最坚定的语气说道:“请记住,我们黄旗军始终忠于法兰西的利益,忠于对法兰西的承诺,即使是在黄崇英战死的这些年间,我们仍恪守当年的誓言,为了法兰西,我们不惧害重大牺牲!”
“但是法兰西却始终不给我们应有的支援,一枝后膛步枪在香港市场只需要十美元,只需要一万美元,法兰西就可以获得一千名忠诚、可靠、有战斗力的黄旗军士兵,但是您今天给予我们的支援……”
“是五年以来,黄旗军得到仅有的一点支援!”
阮有明的热血已经点燃了,他痛恨那些国内的官僚,征服这个上千万人的殖民地,仅仅需要一千五百名到两千士兵和几艘军舰就够了,但是交趾支那总督却始终得不到应有的资源和授权。
“我理解,我愤怒,不过我想知道,到底怎么样才能给柳氏匪帮造成重创。”
“您放心!柳营需要以三百名控制着整整一个山西省,他们的队伍将会分散到许多据点去,两千名士兵,自然会选择柳营帮最脆弱的部位下手,几十名装备速射步枪的匪徒,注定会败在两千名精锐的黄旗军士兵手下。”
阮有明握着圣经为乔二池祝福:“祝您好运!我不会忘记承诺,当黄旗军再次建立的时候,您便是黄旗军的第一号人物。”




黑旗 第四十章 授业(上)
酒桌上双方相谈甚健,刘永福不知不觉又提起了借将的事情:“打个商量,可否将经世易经小弟借我几日,这位老弟那手复装雷明顿枪弹的技巧,对黑旗军可大有助益。”
柳宇还没回答,那边司马泰已经插嘴:“这不过是雕虫小技,统领何须如此看重,我营中能人众多,能制军衣,能修军械,能出精钢,,甚至连工兵铲都已制得出。”
这本是柳宇岳父江林阳主持其事,前不久刚刚在连锦城的协助之下,利用进口的废钢重锻,手工制出工兵铲十数把。
只不过司马泰总要挑经世易的毛病,顺口说了出去,那边刘永福却不明白工兵铲对细柳营有什么意义,只是笑了笑:“还是得借重经小兄弟。”
“能否稍等几日?等过了春节再说?”现在细柳营能复装雷明顿步枪子弹的,也不过是三个人,得在经世易去黑旗军之前,集中训练出一批能复装枪弹的好手。
“好!”
一席人吃得十分尽兴,刘永福见时辰不早,便道:“就这么歇息!”
只是细柳营安排了住处之后,他倒是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了几回,又起身出门,却看得吴良典呆呆地站在门口:“凤典,你怎么了?”
吴凤典指指了门口,刘永福这才发现,老营中心的那个小广场上灯火通明,似乎聚集了不少人。
夜尚未深,只是这个时代的人缺少娱乐活动,总是早早就睡下了。
小广场一片寂静,听不清楚什么声音,只是许多人聚集在那里,倒让刘永福好奇万分。
不多时,杨著恩也起来了:“细柳营不是私下想把咱们干掉吧?”
他是个口直心快的性子,一开口便后悔了:“我这张嘴真臭,凭人家这手本领,干掉我还用费这么波折干什么?”
他倒是直爽,直接出了门,找到了两个巡逻的细柳营士兵:“你们这么多聚在广场干什么?”
那两个细柳营士兵当即笑道:“是杨管带啊。那是我们管带是给大伙儿上课啊。”
“上什么课?”杨著恩当即问道:“这么夜了还不睡?”
一个士兵扳着手指算了算:“今天晚上当是讲中国衰亡战史,明天讲拿破仑战史……”
那边吴凤典也出来了:“这么夜你们也能撑得住,明天还得早起吧。”
“撑得住!”答话的士兵乐了:“怎么会撑不住,我们细柳营规定,每天晚上一定要学习两个钟点,不管多大的风雨,都是这个规矩。”
那边刘永福和刘成良也都出来了,他们好奇地问道:“你们有这个规矩?”
“此等惊天变局,我等自当与时俱进,力求日日精进。”答话的是另一个士兵,倒有些文化,他拍了拍腰间的口袋:“咱也学了不少。”
黑旗军尽是老卒,因此也欠了些朝气,刘永福想到细柳营人人好学的景象,对此兴趣很大:“都学什么?”
“管带先讲战史,现在也偶尔讲些军学,大家都盼着他多讲点军学,好多学点东西。”
“就你们管带一个讲,也不嫌腻?”
“不腻不腻,越学越有劲头,今晚上不是我巡逻,我也要去听听。”
刘永福越来越来觉得这细柳营的可怕,不在于其器利械精,不在于其战力惊人,而在于这种朝气,他朝自己的义子扫了一眼:“成良看到没有,人家细柳营这劲头,你也得多学学。”
“知晓了,父亲。”
那边杨著恩是武监生出身,对讲课兴趣最大:“军学?都能讲些什么?你们管带今年才十几岁吧,你们怎么能信他所说的?”
那个士兵答得很老实:“管带那军略战史,都是东洋西洋书籍里学来的,那是他在海阳费万金购买,想那西人用兵天下无双,自然字字玉矶,他又通东洋西洋文字,将其译成中文,教与我等。”
他不由又赞了一句:“我等只学两日,便只觉受用一辈子。”
“真有此事?”杨著恩半信半疑:“别糊弄我,我也是武举出身。”
那个士兵有点火了:“爱信不信,管带每次讲课,都是到点即止,也不肯多讲一点,倒是杰肯上校和连锦城先生授课,会稍稍多讲些。”
他越是这么讲,杨著恩越发狐疑:“真有这么强?”
对方倒是想起柳宇讲课的情形:“绝无半句虚言!”
他详细回忆了当初讲课的情形:“管带讲课第一天,也不对我们对我们做什么,讲中国衰亡战史,只有二十多人去听,是在室内讲课,第二晚更少,第三晚只剩下他婆娘和七八个人……”
“只是第五晚,大家都听出味来,只听得既是屈辱又是热血沸腾,又在其中得了无数教益,居然挤了一屋子,第六晚,屋子挤不下了,换到城煌庙讲课,大家自发请管带定下规则,凡不来听课的,以后不能提拔。”
“可是再过两晚,庙里也塞不下这许多人,只能放在露天讲课。”这个士兵有些不平:“可有些课程,我这个当小兵说是没资格第一时间听课,都是他们老人听过后一遍,然后再集中传授的。”
他这话说后,那刘永福兴致已经高涨到控制不住的程度,他便问了一句:“我们可不可以过去听一听?”
那个士兵倒是见过刘永福:“您是我们的统领,怎么不可以?”
“你带路,我便去听一听!若是真有你讲的这么好,我让你们管带拉你一把。”
那个士兵却不为所动:“不必了,我们细柳营自有用人的规程。”
实际露天广场只有一两百步的距离,不多时就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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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旗 第四十章 授业(中)
“在桥的正中央,冒着枪林弹雨,他们的一位官长骑着马站在前面;他挥舞着黄旗表示挑战,尽管隆隆的炮声盖过一切,可是他还在高声呼喊着。在这位英勇的官长的周围,桥栏的大理石块四散飞舞,我们的炮弹造成了成批的杀伤……”
“桥头站着一个身材极为高大的鞑靼人,他看起来象是总司令的旗手。他手执一面写有黑字的大黄旗,并且把这面旗帜不时指向所有的方向。此乃僧王之旗,所有官长的眼睛都注视着它,因为它正在向全体中国军队下达着命令。”
“此刻,敌人已告全面撤退,而且战场上,全军精锐亲自所保卫的那座桥也业已堆满尸体,然而这个鞑靼人尽管已孑然一身,却仍挺立在那里,可能正在传达僧王的最后命令……”
“子弹、炮弹在他的周围呼呼作响,飞啸而过,而他却依然镇静不动。孟托班将军情不自禁地说,在我看来,这个人确有过人之勇。有几个士兵冲向前去,想把他活捉。而在这时候,好像为了使我们有时间能把这英勇身影留在脑海里而有半小时没去碰他的炮弹,却正打中了他,把他击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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