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殷女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繁华锦世
话没说完,忽然想到昨夜穿着夜行衣来到冼府的那位王管事,丁耿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小声道:“少爷你在帮华美人做事”
冼弼斜了他一眼,笑道:“你看的明白,那你能想到一个万全的法子,让我们把信送入聂府,且不被任何人发现吗”
丁耿道:“少爷都没法子,我哪有什么法子。”
冼弼便不说话了,沉默地伸手端起杯子,喝着水,他只有吃晚饭这一会儿的时间,皇后若在今天中了秋熘的毒,那半夜或是明日一早定然就会被发现,到时候刑部必然要介入,皇上也定然要让人彻查,还有陈家的人,一定也不会放过稍有嫌疑的人,而直接与皇后接触的人,他们一定会盘查,到时候,窦福泽身上的荷包就会暴露出来,若不在今晚把荷包及时处理了,真的就麻烦了!
冼弼一边喝茶一边蹙眉,丁耿看他半晌,凑上头,低声说道:“少爷若不想让人发现,那我去找余三,余三深受少爷影响,如今虽在帝都怀城站稳了脚跟,开了一间药铺,可他私下里没少接济穷人和叶子巷巷尾青铜胡同里的乞丐,聂家虽然避世不出了,可但凡有乞丐上门讨食,他们还是会打开门,给乞丐一些食物和铜钱,这三年来,上聂家讨要食物和铜钱的乞丐很多,再多一个也不足为奇。”
冼弼一听,双眼顿时放亮,他搁下茶杯,拍手道:“甚好,因太后的关系,聂府从不会把讨要到门上的乞丐给轰走,不管多少人,他们都会耐心地发配食物,这一点儿,整个帝都怀城的人都知道,利用这一点儿,确实能避开一切耳目并让我们置身事外,还能成功将信送进去。”
冼弼大喜,当即就从袖兜里将那折叠的纸张递给丁耿,对他嘱咐:“还是要当心点,你就借着去三叶药铺买药材的幌子面见余三,让他务必把此事做好。”
丁耿道:“少爷放心,余三定不会让你失望。”
冼弼点点头,进屋写了一张采买的药材单子,递给了丁耿,丁耿拿着,又揣着那张‘神秘’的纸张,去了叶子巷的三叶药铺。
见到余三后,丁耿如实地把事情说了,并把那‘神秘’的纸张递给了余三,余三接过,二话不说,出去给丁耿抓药,抓完药,丁耿也不多留,像寻常的客人一样笑着说了声谢谢就告辞了,等丁耿离开后,余三照常经营着药铺,直到戌时三刻,这个时候正是夏日吃晚饭的时候,他关了门,回家吃晚饭。
回家前照往常一样
第48章 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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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玄紧紧地拥住聂青婉,英俊高贵的脸埋在她的脖颈里,闻着那脖颈间陌生的香气,喃喃不停地说着这句话。
在这样的话语与至深的感情中,他也沉进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怀中空空,什么都没有。
殷玄不满地皱眉,还没开口喊人,聂青婉已经端了金盆过来,又拿了毛巾和衣服,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说:“皇上醒了”
殷玄瞪着她,带着点负气的情绪将衾被踹开,两腿落地,聂青婉立刻跪下去,给他穿龙靴。
殷玄就那般无动于衷地看着她,看她佝偻的头,卑微匍匐的身子,想到昨晚他竟把她误认为是自己心目中至爱的那个女人,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她何德何能能跟他心中的女子比她配吗
在聂青婉给他穿好龙靴后,他满身戾气地踹开了她,然后喊了随海进来,伺候他穿衣洗脸梳发。
随海进来,见聂青婉又一次倒在地上,备为诧异,却不敢多问,只尽心伺候着殷玄。
待一切收拾妥当,殷玄背手往外走。
走出三步后他又扭头,折回来,立在聂青婉面前。
聂青婉已经坐回了地面,正轻蹙秀美好看的黛眉,揉着被甩疼的胳膊,见龙靴停在自己眼前了,她抬起头。
殷玄垂眸看着她,缓缓,他道:“跟随海一起,到殿外候着。”
这个殿外,指的是主持朝议的金銮殿。
聂青婉心知肚明殷玄这样安排的用意,无非是让她寸步不能离开他的眼线,他要把她盯的死死的。
聂青婉道:“奴婢明白。”
殷玄便不再多说,背身出门,去上朝。
但殷玄万万没想到,明明都把人看的如此的紧了,后宫还是出了事儿。
刚下朝,随海就火急火燎地冲了上来,对他急道:“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出事了!”
殷玄问:“出了什么事”
随海面色惶惶道:“刚寿德宫的掌事嬷嬷来报,说皇后中毒了,窦太医已经带了好几个御医过去了,现在情况怎么样,还不知道。”
殷玄大惊,拂开龙袖就连忙往寿德宫去,经过聂青婉身边的时候,他有力的视线一定,冷寒地盯了她半晌,说道:“你也跟上。”
然后,就走了。
皇后中毒,后宫哗然。
一大清早,寿德宫里就拥满了人,除了太医院的御医外,还有各个品级的妃子、嫔子和贵人美人们。
人虽多,可真正能见到皇后的人少之又少。
拓拔明烟也来了,可没被皇后接见。
宸妃被皇后宣了进去。
皇后的寝宫里头,窦福泽和王榆舟都在,经过几个御医的轮番号脉检查,最后都一致确定了皇后所中之毒乃北荒山障毒。
这种毒若轻,不会致命,稍微重一点可能会造成残疾,再严重的后果那就是致命。
但这种毒发现的及时就一定能治好,因为它并不是无解药之毒,还是有解药的。
而好巧不巧,大殷的皇宫就有此毒的解药。
只不过,北荒山障毒只肆虐在北荒山,皇后常年居住在宫中,哪可能中这种毒不是这个途径,那就是另一个途径。
等殷玄来了后,窦福泽和王榆舟都把情况详细说了。
当殷玄问到皇后如何会中这种毒的时候,二人都沉默了。
稍顷,窦福泽拱手说道:“早期皇上曾随圣人一起去过北荒山,吃过秋熘,圣人曾说,秋熘既是养身圣品,亦是夺命之毒,食之当慎。那个时候圣人研究过秋熘之毒,又写过解毒之方,当时是皇上亲自试了这种毒,又试了解药,皇上既吃过,应该很清楚,中此毒者,要么是误入了北荒山毒障之地,要么是在带皮吃了秋熘之后,被炎芨草化解。”
圣人是在太后死后,眼下官员们对她的称呼,当然,都是当着殷玄的面这样称呼,私下里,他们还是称太后。因为知道皇上听不得太后二字,故而,当着他的面,官员们都以圣人代替。
当年殷玄随聂青婉征战南丰国,确实吃过这种圣果,在聂青婉发现此圣果暗含危险后,也做了研究。
炎芨草并不出名,可它却是性最燥的一味药材。
一般患有寒疾,冷毒,风侵,湿病等与寒字相关的病的人,得有炎芨草作为其中一味药来药到病除。
当然,性燥的药材并不是只有炎芨草,还有别的。
但唯有炎芨草能让秋熘滋生毒性,故而,在南丰国被大殷征服以后,炎芨草就被毁尸灭迹了,唯一还有的,就是曾经保留在皇室里的一些。
而这一些,如今全在拓拔明烟的烟霞殿里。
拓拔明烟为了殷玄,中了冷毒,遇到冷毒发作就深受折磨,殷玄对此深感有愧,就让太医院把炎芨草全都送到了烟霞殿去。
如今,除了烟霞殿,哪里都找不出一根炎芨草了。
那么,窦福泽这话,就颇值得人深思了。
窦福泽并不是瞎说,殷玄自己也很清楚,陈德娣不可能一夜之间飞度北荒山,染上毒,再回来陷害拓拔明烟。
可这也不能证明此事就是拓拔明烟做的。
殷玄道:“既知是中了什么毒,那就赶快去太医院给皇后拿解药。”
见殷玄将这个主题避过了,窦福泽也不敢再多说,嘱咐王榆舟去太医院取解药,等解药拿来,陈德娣服下,这才有精神与殷玄说话。
殷玄坐在床边,陈德娣拉住他的手,哭着说:“皇上,有人想害臣妾。”
殷玄拍着她的手,说道:“你才刚服下解药,得休息,有什么事儿,等明天我们再来说。”
陈德娣道:“皇上,这事臣妾一定会追查到底的。”
殷玄道:“自然要追查到底,胆敢谋害朕的皇后,朕也不会袖手旁观,这些事朕会交给刑部来办,你不用操心,好好养身子。”
陈德娣听了殷玄这话,心里稍定,慢慢躺下去,养身体。
有李玉宸和太医们守着皇后,殷玄也不呆在这里了,他走出去,看到拓拔明烟,把她喊走了。
到了烟霞殿,殷玄还没张口问,拓拔明烟已经先一步往地上跪,扯着他的裤腿说:“皇上,不是臣妾做的,臣妾的药草一株都没少。”
殷玄看着她,慢慢的叹息一声,他伸手将她拉起来,对她道:“你与朕说实话,你若诓骗朕,朕也无法保你。”
拓拔明烟发誓道:“臣妾说的句句属实,若有一句做假,遭天大雷劈,不得好死。”
守在殷玄一边的聂青婉听着这话,视线在拓拔明烟的背上扫了一眼,随即又面无表情地收回。
殷玄道:“若不是你做的,就不用怕。”
拓拔明烟紧紧扣着他的手,心尖拔凉,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从吴平死在她烟霞殿下人院的那天起,似乎就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一切,她后背冷汗直冒,再看眼前的男人,他眼底对她的担忧一揽无遗,他是真的信她。
拓拔明烟猛然一伸手,抱住他。
那一刻,殷玄没来由的往旁边的聂青婉看了去,有一种做了背叛她事情的错觉,心中还没因这个想法而震惊,手已经自动自发地推开了拓拔明烟。
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虽说殷玄从不真正宠幸任何嫔妃,包括皇后,可拥抱牵手这样的事情,有时候是不可避免的,殷玄为了稳定朝堂上各个势力的家族们,也会对这些妃子们开放一下怀抱。
以前从没有罪恶感,现在却陡然生出了负罪之感。
推开拓拔明烟后,殷玄浓黑的眉头一直皱着。
拓拔明烟愣住,见殷玄把她推开了,她心底一慌,他可从来没把她推开过,他是不信她吗还是在生她的气气她又莫名其妙卷进了是非之中
拓拔明烟眼眶一红,哆嗦着唇说:“皇上,你还是不相信臣妾,在怪臣妾吗”
殷玄揉了揉额头,对自己刚刚的想法以及行为极为恼恨,见拓拔明烟红着眼眶一副被丢弃的可怜样子,想着她为了他,背负了多少,他就极度不忍心,可刚伸手,看到旁边站着的聂青婉,那手就是没办法再伸出去,搂住拓拔明烟,给她安慰。
殷玄气极,刚刚真是脑抽了要让这个华北娇跟上。
这会儿,逼的他里外不是人。
若真把手伸出去搂了拓拔明烟,不管华北娇怎么想,他自己就会有很深的罪恶感,若真不伸出去,就会负了一个曾经帮助他又对他一心一意的女子。
左右为难之下,殷玄只得坐了下去,对拓拔明烟道:“朕相信你,只要你不对朕撒谎,朕就一定保你平安无事。”
末了,又加一句:“朕并无责怪你。”
有了殷玄这些话,拓拔明烟的心就彻底的安了。
毕竟,皇后中毒这事儿,确实不是她做的。
她就是真的做,也不会做的这么明目张胆,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唯她一人有炎芨草,她怎么可能做的这么明显让别人怀疑呢
可她这样想,别人却不这样想。
陈家听说皇后中了毒后,连忙遣了陈裕过来探望,陈裕见了陈德娣,陈德娣直接把矛头指向了拓拔明烟。
陈裕道:“应该不会,这么容易暴露自己的事儿,明贵妃不会做,她可不蠢。”
陈德娣冷笑道:“就因为所有人都会这样想,她才敢做。正常人的思维都觉得这件事不可能是她做的,她就是仗着这个,才这般有恃无恐,若非她做的,会是谁炎芨草只有她的宫里头,且是治她病的关键,她断不可能拿出来给别人。”
陈裕道:“她不拿,别人会偷。”
陈德娣道:“谁会偷得着,那药材对她极为重要,她都是让自己最信任的人严加看管,旁人如何偷得着”
陈裕提醒道:“明贵妃确实很小心谨慎,这一点儿倒是极像太后,但你别忘了,明贵妃最信任庞林,才让他去看护库房,可庞林在上一次‘药材杀人’事件中死了,现在看护库房的人,是皇上的人,可不是她的亲信或是最信任的人了。”
陈德娣道:“就因为如今是皇上的人在帮她守着库房,才更不可能被有心人盗了炎芨草去。”
陈裕想了想,说道:“也对,皇上派过去的人,身手定是极好的。”
陈德娣冷哼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是她做的也好,不是她做的也罢,我都要让她背上这个罪。妄图毒害当今皇后,那可是要杀头的。”
陈裕眯眼,问道:“你想借机铲除明贵妃”
陈德娣轻掀眼皮,眸中精光闪闪,她道:“这不是大好的机会吗”
陈裕道:“机会是好,但这么好的机会,总有种陷阱的感觉,我觉得还是小心为上。”
陈德娣道:“也许真的是陷阱,可身在权力漩涡中,不进就只能退,任何风暴和危险都可能是制胜的关键,不铤而走险,怎么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当年父亲、母族不就是这样做的吗不然,陈家何以有如今的风光”
第49章 选择 为钻石满400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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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青婉无语地垂头,翻了一个大白眼,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自恋,也没发现他居然还会开玩笑,是她只顾着培养他,忽视了他的童性吗
聂青婉又抬起头,情绪收敛的恰到好处,一副认真无比的样子说:“奴婢若真在偷看皇上,皇上要如何治奴婢的罪”
殷玄侧头看她,目色微微加深,他忽然抬起手臂,冲她道:“过来。”
聂青婉走过去。
殷玄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到了身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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