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殷女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繁华锦世
稍顷,他问李东楼:“你相信轮回转世吗”
李东楼微惊,说道:“皇上为何如此问”
殷玄道:“感觉某个人回来了,可又觉得不可能,但从烟霞殿那次的药材事件过去,到现在的皇后中毒,这一系列的前后谋划,滴水不漏,让人抓不到丝毫把柄,几乎无懈可击,凭空出现的药草,无端死亡的吴平,替罪的庞林,得到药草而息事宁人的明贵妃,这几个人的心理全被别人看穿。”
“吴平效忠皇后,却只是一个洒扫太监,他为了能更接触拓拔明烟,就想用药材去邀功,反被人利用,庞林受拓拔明烟的恩,想报恩,也想得到药材,也被人利用了,而拓拔明烟,失去一个亲信,却得到了珍贵药材,她也不会再多说什么,一场悬案凶杀,就此了结,但自此,皇后跟明贵妃越发不睦,接着皇后中毒,偏不是别的毒,是必须由炎芨草才能触发的毒,而炎芨草唯拓拔明烟手上有,这是明摆着把矛头指向拓拔明烟。”
李东楼挑眉,说道:“皇上的意思是,这个人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对付明贵妃”
殷玄道:“若这么简单就好了,事实上,并非如此,皇后中毒,却是可解之毒,那么这个人就不是冲着皇后和明贵妃来的,如果是冲着这二人,她一定不会让皇后活着,一旦皇后出了事,明贵妃就算真的没有参与这件事情,可她手上有炎芨草,就必然要被陈家人强行扣上罪名,如此一来,皇后和明贵妃都被她解决了,她
第52章 歹心 含推荐票满1000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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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明烟跪了很久,久到肢体都有些麻木了,屋内一片漆黑,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他压根不管她,她跪与不跪都显得极其可笑,跪下去的结果不单伤了自己的身体,亦会失去整个烟霞殿。
拓拔明烟知道,这个男人,说一不二,如果第二天醒来,看到她还跪在这里,那他绝对不会顾念旧情,顾念她帮他除掉太后的恩情而给她一念仁慈。
他本就不是仁慈之人。
他只是仁慈的君王而已,骨子里,为人还是阎王一般的冷酷无情。
拓拔明烟虽然心有不甘,心有不服,可不得不起。
刚站起来,腿根就一发软,又跌倒了下去,头部一下子就撞到了龙床边角的木柱上,撞的眼冒金星,头脑昏花,手往额头一摸,摸到了一片黏湿,大概磕破了皮,流了些血。
她瞬间就有些委屈,再抬头,看到黑夜下那个睡在龙床上的模糊轮廓,动也不动,她就更加委屈了。
她不信他真的睡着了。
可他居然如此的无动于衷。
拓拔明烟哭出声,却又不敢吵到殷玄,用手死死地捂住嘴,勉强再次站起身,踉踉跄跄地奔了出去。
一出去,素荷和红栾皆看到她头上的磕伤,纷纷惊呼:“娘娘你怎么了”
拓拔明烟终于没能忍住,嚎啕大哭起来,哭的两个宫女手忙脚乱,一左一右地扶着她去了床边,好言好语地哄了很久,才勉强将她哄住,虽然不哭了,可还是一哽一咽,伤心之极。
素荷和红栾伺候拓拔明烟也很久了,知道娘娘的心思,也知道皇上每次来都没有与娘娘同床共枕过,娘娘唯一的愿望就是能为皇上生一个皇子,可皇上压根没这方面的心思,刚刚在里头,难道是因为这个,惹怒了皇上,又伤了自己
素荷小声道:“娘娘,有些事急不得。”
红栾也道:“身子要紧,往后皇上若真的想通了,你这身子又差了,可要怎么办”
她说着,让素荷看顾好拓拔明烟,她出去拿擦伤的药瓶。
药瓶拿来,她细心地为拓拔明烟涂抹上,又为她更衣。
红栾去开了小半窗户,再折回到床边,见拓拔明烟睁着眼看着帐顶,眼睛微微的红肿,有薄泪逸出,她叹息了一声。
素荷也很无奈,劝也劝了,说也说了,娘娘想不通,她们也没办法,她们能做的,就是守着她。
这一夜,两个丫环都没出去。
第二天殷玄起的很早,几乎一夜没睡,门外的声音他当然听到了,也知道拓拔明烟受了伤,可他没过问,亦没去她的床边看一眼,出来的时候拓拔明烟还没醒,两个丫环也没醒,殷玄谁也没惊动,喊了随海,踩着黑灰的晨曦,先回了龙阳宫。
到达龙阳宫的那一刻,他的心竟无限的雀跃,而在这雀跃里,又滋生出一丝胆怯的紧张,腿刚迈出一步,又倏然收回,他握紧双手,抬头看着眼前的寝殿,深呼吸了好久,这才按捺住心里七上八下的各种情绪,缓缓踏进了门。
一路走到床边,看到那飘摇的龙帐,他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
终于,站在龙床边上了,他默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拉开了帐子。
龙床上,女孩儿四仰八叉地躺着,姿势真不算好看,胳膊伸的老长,两腿大开,一个人几乎占据了整个宽大的龙床。
殷玄看着,忍不住就笑了,没他抱着,她竟是这样睡觉的
殷太后时期,殷玄从来没在夜晚接近过聂青婉那张高贵的凤床,每回伺候她的,只有任吉。
殷玄酸酸地想,是不是任吉早就看过她的这个样子了
聂青婉的头偏向另一边在睡,殷玄只好转到另一边,坐在床沿,看着她,然后伸手,将垂落在她脸上的发丝捋到耳后,又看她的唇,唇上结了痂,想来昨晚她睡前抹了药膏,养一养应该就能全好了。
殷玄俯身低头,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离开龙阳宫,去了御书房。
到了上朝时辰后,他就去了金銮殿。
皇后中毒一事绝非小事,不单后宫所有人在等着查案的最终结果,朝堂上的大臣们也在等着查案的结果,这几天金銮殿上除了朝议各州省市以及大大小小的政务外,就是皇后中毒一事了。
这件事功勇钦在负责,很多人都在向功勇钦打探内幕。
功勇钦为了能够尽快破案,一来保乌纱帽,二来得皇后和陈家人的看重,就在今天进入金銮殿之前面见了陈亥。
跟随在陈亥身边的是陈建兴和陈介仲,当然,还有陈裕。
功勇钦来了后,陈裕冲他挑了挑眉。
昨日功勇钦去御书房请旨一事,陈裕并不知道,那件事只发生在御书房,而当时的御书房只有殷玄和随海,殷玄不会向任何人说这事,随海就更不会多舌,故而,陈家人也都不知道。
陈亥是一品武太傅,也尊享三公之一的头衔和俸禄,是如今唯一留存的三公之一的人物,在朝中,威望甚高。
陈建兴是二品摩诃大统领,陈介仲是三品兵部侍郎,功勇钦官居二品,就只向陈亥和陈建兴见了礼。
见完礼,陈亥看着他,笑问:“功大人,这是作何”
功勇钦拱拱手,说道:“下官有一事想向大人汇报。”
陈亥捋着胡须,笑道:“这话说的我有些听不懂了,你是刑部的人,我是兵部的人,你有什么事情是要向我汇报的吗”
功勇钦道:“确实,越职越权不能汇报工作,可这件事关乎到皇后,下官觉得还是向大人汇报一下比较妥当。”
陈亥眼睛抬起看了看四周,说道:“那就换个地方说吧。”
功勇钦应了一声好,跟着陈亥去了一个无人的空殿,陈建兴和陈介仲往陈裕脸上看了一眼,似乎在询问,你们刑部尚书要跟家主说什么。
陈裕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陈建兴就说:“我们也去听听吧。”
陈介仲没意见,陈裕也便跟着去了。
反正都是陈家的人,陈亥也不会说什么,就让他们站在旁边一块听了。
功勇钦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请陈亥在朝堂上向皇上请旨,让聂北协助办理此案。
功勇钦知道,在殷祖帝时期,陈家和聂家都属功臣,只不过,陈家没有聂家势大,也没有那么得殷祖帝看中,到了殷太后时期,因为太后出自聂家,聂家又世袭太多的爵位和军权,引起朝臣们的动荡不安,尤其殷氏皇族之人,都无法容忍这样的现象存在,就有了兵权旁落,陈家渐掌兵权的现象。
但是,陈家掌了兵权也没用,太后掌政,皇上又极听太后的话,所有人都不敢忤逆太后一句,哪怕是殷氏的那些皇族之人,他们见了太后,亦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
故而,掌了兵权的陈家也在太后面前抬不起头。
在朝堂上,也远远被聂家辗压。
到了殷皇掌政,聂家从朝堂上消失无踪,一息归尘,陈家终于扬眉吐气,成了朝堂上的霸主。
这样的地位得来不易,陈亥很可能跟皇上一样,不会答应让聂北来帮这个忙。
功勇钦只得颇费些口舌地说:“这件事从发生到今天,已经查了九天了,今天一过,再有一天就到了给皇上交案的时候,而目前所查的情形,元允应该都与大人说了,大人家中人才辈出,想必也有很多人琢磨了此案,应该也是毫无头绪,此人虽然没有害到皇后,可却是在向皇后挑衅,在向陈家挑衅,若不把真凶查出来,往后指不定还会兴风作浪,他在暗,皇后在明,有些事情防不胜防,若不及早将此人捉拿,恐后面还会有别的凶险,孰轻孰重相信大人能够判定。”
陈亥笑道:“功大人极会说话,虽然这件事我陈家定不会善罢甘休,却
第53章 封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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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玄搁下手中的奏折,起身来到床边,看着她问:“睡好了”
聂青婉眨眨眼,看他一眼,又看一眼不远处的龙桌,见桌子上面已经批了好一些奏折了,她说道:“皇上怎么不喊醒奴婢奴婢要给你研墨的。”
殷玄道:“看你睡的香甜,就没叫。”
聂青婉道:“奴婢明日早点起来。”
殷玄没应这句话,只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又对着她的额头吻了一下,站起身,去将老早准备好的宫女服装拿了过来。
拿过来后他就要给她穿,聂青婉受宠若惊,哦,不,是大惊失色,她瞪着他,一把将那衣服夺过来,说道:“奴婢自己穿。”
殷玄不跟她抢,低头去拿她的鞋子。
聂青婉心惊肉跳,觉得她就是睡了一觉而已,这个男人就灵魂出窍了吗他知道他在干什么吗
聂青婉又把鞋子夺过来,说:“我自己穿。”
殷玄两手空了,心也跟着一空,难受的紧,他轻轻攥紧手指,看着聂青婉背过去穿衣服的背影,很想冲上去将她抱到怀里,揉到骨血里,可他不能,他也知道自己今天太反常了,以她的精明城府,一定瞧出来了。
他也不想这么快就伺候她,可他没办法啊,他只要一想到她就是她,她是那个太后,是他的恩公,是他的至爱,是他的婉婉,是他的命根子,他就好想把之前一直渴望做却没有机会做的事情都为她做了。
殷玄垂头坐在那里,甜蜜惆怅难过,等聂青婉穿好衣服,穿好鞋子,他转头就起身,坐回了龙桌后面。
聂青婉出去洗了把脸,进来就说到了早膳时辰了,问他要不要通知御膳房那边传膳。
殷玄道:“传吧。”
聂青婉出去向随海传达,随海赶紧去通知御膳房。
等早膳摆好,殷玄就移驾过去。
聂青婉也跟着过去。
聂青婉嘴巴上的伤口都结了痂,吃饭不会再受影响,但她是宫女的身份,不能与殷玄一块用膳,昨日是因为那盘玉米糕的原因,她没有经受住诱惑,反而被殷玄轻薄,咬破了嘴,今天,她打死也不会再留下来了,她出去吃自己的小餐。
殷玄一个人坐在那里吃饭,只觉得味同嚼蜡,一点儿滋味都没有。
不管随海夹什么,他都难以下咽。
后来随海实在不敢动筷了,挟着一身冷汗勾头哈腰地杵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很久之后,殷玄出口道:“去看华北娇吃完了没有,她若吃完了,让她进来布菜,你去吃饭吧。”
随海一听,如蒙大赦,立马搁下筷子,出去喊聂青婉了。
聂青婉已经吃好,也就没推脱,进去伺候殷玄,让随海去吃饭。
这一回,殷玄看什么都觉得色香味俱全,一会儿指挥聂青婉夹这个,一会儿指挥聂青婉夹那个,总之,吃什么都是香的,甚至有好几次,聂青婉夹了菜还来不及放他碗中,他就已经扣住她的手,直接就着她手中的筷子,把菜送入了自己嘴里,每每那个时候聂青婉都会瞪着他,而殷玄,被她瞪着,反而甜蜜无比,嘴角扬起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淘气的笑容。
因着这样的甜蜜,他不愿意离开,就一直坐在那里,享受着心爱女人的特殊服务。
可总有些人,不知死活,来破坏殷玄难得的好心情。
陈裕带着人皮面具去了春明院,趁官兵搜查的混乱里,将人皮面具藏进了王云瑶的下人房里,不要问陈裕怎么知道王云瑶的屋子,之前发生了这件事后,他们刑部就带人来搜过一次,自然是清楚的。
拓拔明烟在春明院安排了内鬼,陈裕带人去了后,很容易就从这个内鬼嘴里问出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那个内鬼说王云瑶在皇后闹肚子的前一天在库房取过黑布,那黑布的数量完全够做一件夜行衣,王云瑶骂她血口喷人,她从来没在烟霞殿的库房里取过黑布,可陈裕去调库房记录,那记录里分明有一条写着某日某时春明院的王管事支取黑布一匹,最后签名的字迹,经核实比对,确实是她的亲笔,王云瑶一时哑口无言,目露寒意,瞪向站在一边被众多宫女和太监簇拥着的拓拔明烟。
浣东和浣西也极力为王云瑶脱罪,说她们一直没出过宫,也没有去库房取过黑布,她们是遭人冤枉的,可是,有什么用呢
陈裕今天来,就是要置她们于死地的,哪容她们狡辩
陈裕直接让刑部的人将王云瑶捆了,又以同盟罪的罪名,一并的将浣东和浣西也抓了。
功勇钦知道这件事后匆匆赶来,他对陈裕道:“元允,之前我们搜过这个王管事的屋子,没搜到人皮面具啊。”
陈裕道:“大人,我也是接到了举报,才又过来的,想来那时候她是把人皮面具揣在了身上,我们当时只收屋子,却没搜过身。”
第一次搜,确实没搜过人的身子,没想到差点儿就要错过真凶了。
功勇钦道:“既有了证据,那就向皇上禀报吧。”
陈裕应是,如此,二人就拿着证据并押着王云瑶以及浣东和浣西以及那个内鬼去见了殷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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