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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殷女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繁华锦世

    但殷玄习惯性的就是要给她擦擦,他一边擦一边问:“开心吗”

    聂青婉眸中的笑意还没有削减,看得出来,她很高兴,她点头道:“嗯,开心。”

    殷玄笑道:“看你开心,我也开心。”

    殷玄低头吻了一下聂青婉红润的脸蛋,然后把她拉到檐下的凉椅里坐着,说道:“你先坐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跟随海一起搭凉棚,搭好后你再把荷包篮子提过来,坐那里绣。”

    聂青婉心情好,就很配合地点了一下头:“嗯。”

    殷玄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笑着走了。

    他回到院里,跟随海一起捣鼓着那些木头,做府匾有专门做府匾用的木头,搭凉棚有专门搭凉棚用的木头,这些木头是殷玄和随海吃完饭以后去市场上买的。

    买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辰时三刻,快到巳时二刻了,这个时候的阳光已经很浓烈了,可殷玄和随海似乎都没感受到热。

    二人就大敕敕的晒在烈阳下,忙着给那些木头组合,然后又拿着木头去树下打桩,然后给顶上搭防水棚和防阳布。

    其实前院有凉亭,但这个三进院里没有,想要趁凉,还真得要搭一个凉棚不可。

    殷玄和随海都是有身手的人,不一会儿时间就将凉棚搭好了,还做了一张木桌和两把木椅摆在里面。

    木椅不是单个的,而且是横条长形,可坐亦可躺。

    殷玄又让随海去马车里拿铺毯和凉席,铺在那些木桌和木椅上面,然后又让随海去马车里拿一套茶具摆出来。

    那茶具来自宫中,自奢贵又高档,往桌上一摆,将整个小凉棚都点缀的富丽堂皇起来。

    殷玄忙完,去舀了水洗手,然后过来对聂青婉说,凉棚搭好了,她可以到里面去绣荷包了。

    聂青婉听着,轻轻地嗯了一声,看一眼他被太阳晒的有些泛红的脸,还有额头上明显冒出来的汗珠,那一刻,她的心不可扼制的悸动了一下。

    她掏出帕子,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给他擦额头的汗,边擦边说:“凉棚搭好了就休息一会儿,府匾下午做就行,到荫凉的地方弄,不要到阳光底下晒。”

    殷玄听着她关心的话语,看着她温柔的眉眼,他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笑着嗯一声,见她踮着脚尖,极为辛苦,他就往下弯了弯腰,把额头伸到她面前,让她不用踮着脚尖也能够得着。

    若不是他刚刚忙的灰尘漫天,衣服上沾了很多木屑,他是极想把她抱到怀里的。

    殷玄克制着不让自己去抱她,只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嘴角翘起春花般的开心弧度。

    等聂青婉给他额头的汗擦干了,便收回帕子,进屋去拿篮子,到凉棚里绣荷包。

    殷玄直起身子,去给她弄吃的,弄喝的。

    等聂青婉出来,凉棚的木桌上也摆满了各种吃的和喝的。

    聂青婉眼眸转了转,提着绣荷包的篮子,坐在了凉椅上,她把篮子放在身边,伸手从里面拿出那个半成品荷包,低头认真地绣着。

    殷玄让随海把做府匾的材料挪到凉棚旁边的荫凉地方,又让随海去拿笔墨,他要题字。

    随海去拿了,过来后,殷玄双腿盘坐在草地上,仰头问聂青婉:“婉婉喜欢什么样的匾名,你心里有名字吗”

    聂青婉轻轻抬头,扫了他一眼,他坐在草地上,青衣几乎与草地一色了,他眼睛在笑着,嘴角亦在笑着,瞎子都看得出来他很高兴。

    他坐的位置就在她凉棚的外口处,她一抬头就能看到他,他一抬头亦能看到她,而他坐在那里的样子,像守护着她的一尊门神,灰尘卷衣,俊脸微红,却挡不住他满身强悍的王者之气。

    聂青婉又将头垂下去,继续手上的动作,说道:“你随便写一个就行了。”

    殷玄不满道:“怎么能随便写呢,这可是我们的爱巢!”

    聂青婉额头狠狠一抽,心想,爱巢谁跟你爱巢,这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聂青婉压根不理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她沉默地挥动着手上的针。

    随海站在后头,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出了声,还笑的特别响亮,他真的不是要笑皇上的,可皇上这话说的着实让人不笑不行呀!

    随海笑的前俯后仰。

    殷玄气的冷眼扫他:“很好笑”

    随海赶紧把嘴巴一捂,摇头又摇头,也不敢说话,真怕一开口就要笑出声,那样的话皇上大概会毫不留情地劈了他。

    随海为了能保住小命,真心不敢呆在皇上身边了,皇上等会若是再语出惊人,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还忍得住。

    随海麻溜地跑开,站在很远的地方,当隐形人去了。

    这个地方虽远,可只要殷玄有吩咐,他立马就能听见,也不怕耽搁事情。

    殷玄见随海遁跑走了,哼一声,想着好歹嘴快脚也快,再跑慢一点,朕非割了你的嘴不可,叫你笑朕。

    殷玄转头,看向聂青婉,立马收起冷漠脸,轻声说道:“婉婉想想,这宅子起什么名字好听。”

    聂青婉不想想,直言道:“不想,没空。”

    殷玄掀了换眼皮,说道:“那我就一个人想了呀,若是我起的名字你不喜欢,那你也不能怪我,谁叫你懒得连脑袋都不想动一下。”

    聂青婉额头抽了抽,说道:“你尽管写,什么名字都行。”

    殷玄不满地咕哝,想着你怎么就这么不上心,这是我们的爱巢呢,咱们最美的时光都会在这里,你多费点心怎么了

    殷玄原本是想跟聂青婉一起来规划他们的爱巢的,可小女人不给面子,也不上心,更不热情,那殷玄只好一个人来规划。

    虽然是一个人,可他还是很兴奋,他兴冲冲地坐起来,跑到聂青婉跟前,对她说:“不管我写什么,你都不能嫌弃。”

    聂青婉也不看他,手上不缓不慢地勾着针,说道:“不嫌弃。”

    殷玄低低地笑,开心地冲着她的额头吧唧一下,落下很重很响的一个吻后又扭头,跑到笔墨和那些木板之间,提起笔就写了起来。

    他一边写一边用余光悄然地打量着聂青婉,见她青衣淡淡,墨发低垂,坐在一方凉棚里,绣着荷包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温柔娴静的妻子,她在为他缝荷包,他在为他们的新家题匾,那一刻,他想也没想,落笔有锋,写下:“如沐风月如沐春,坐拥山色坐拥你,一顾前尘两不离,不负恩情不负老。”

    想了想,写上横批:“缘定今生。”

    又想了想,写上匾名:“缘生居。”

    殷玄写完,也不给聂青婉看,喊随海过来把门楹和门匾都挂上去。

    随海过来看了一眼,二话没多说,忙着去挂了。

    殷玄丢开笔,起身去屋里洗澡换衣服,卧室里有两道门,其中一道门连接的就是天然温泉,原本那温泉是露天的,宁斋想着皇上的圣体可不能随便让外人瞧见,就给温泉围了一道墙,正好跟卧室齐平,如此,这个天泉温泉就变成室内的了。

    不管是殷玄想洗澡还是聂青婉要洗澡,都极为方便。

    温泉屋里还有衣柜和屏风,摆有榻和方桌,换衣服脱衣服也极方便。

    殷玄在温泉池里很仔细地洗了洗身子,又起身换了一套干净的直裾,用毛巾擦着头发,往门外去了。

    到了外面,他一头扎进凉棚里,将聂青婉手上的针拿开锁在荷包上面,又把荷包连同那些五花八门的线一起给塞进篮子里,再把篮子拿开,放在另一侧的桌面上。

    他往她旁边一坐,身子往她腿上一倒,头枕在她的腿上,脸面向上,看着她,举着毛巾,笑着说:“帮我擦发。”

    聂青婉皱眉,说道:“我不会,一会儿随海来了让随海给你擦。”

    殷玄抿嘴,不由分说地把毛巾塞进她的手里,把她柳腰一抱,脸埋进她的怀里,说道:“婉婉帮我擦。”

    聂青婉拿着毛巾,见他像个孩子似的无理取闹,心里无端的又是一软。

    曾经他是孩子的时候,她是常给他擦头发的,那个时候她把他当她的孩子,虽然她比他只大了三岁,虽然后来他的身高远远凌驾在她之上,可她从来没把他当成男人,也没把他当成外人,她一直把他当成家人,当成她最亲近的人,虽然她对待那个时候的六个将领从不偏心,可到底,他是她选中的人,她对他自然要更好一些。

    只是后来,他加冕了帝冠,也渐渐长大,她就不再给他做擦头发的事情了,他亦没再要求过,他的身边有了更多的宫人照顾,他的帝王威仪渐渐显露,大概他也知道,那些事情,他再也不能开口,而她,也不会再帮他做。

    可现在,他说的毫无负担且极其的自然而然,而且,似乎很笃定,她一定会给他擦。

    聂青婉撇嘴,倒没有再拒绝,接过毛巾,将他的长发用毛巾包裹住,慢慢地擦拭着。

    七月的天,外头的气温也高,不用聂青婉擦,殷玄的头发都干的快,更不说聂青婉还一直在给他擦了,所以不出半个钟头,殷玄的头发就干了。

    头发一干,聂青婉就嫌弃地将殷玄推开,然后毛巾往他脸上一甩,站起身,走到对面,将桌子上的荷包篮子提起来,进了屋。

    殷玄默默地拿开脸上的毛巾,看一眼聂青婉离开的背影,笑的像一朵盛开的大喇叭花。

    随海挂好门楹和门匾,过来向他汇报,见他笑的那个荡漾劲,随海额头又抽了抽,想着皇上你又在丢人现眼了。

    随海轻咳一声,说道:“少爷,都挂好了。”

    殷玄含着笑地嗯一声,让随海进屋去拿玉冠,帮他把头发扎起来,随海听了,赶紧进屋,拿玉冠,虽说是玉冠,却




第126章 结发夫妻
    聂青婉暗恨,她知道刚刚她的身子是被殷玄用内力给控制住了。

    既然走不了,那就不走了。

    聂青婉在殷玄的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眼睛一闭,装睡。

    殷玄低头瞅她,知道她是装睡,他也没拆穿她,将她小心地放到床上,他下床将身上的衣服祛除掉,又上床,将聂青婉重新抱在怀里。

    他低头吻她,小声说:“脱了好不好”

    聂青婉不理他,继续装睡。

    殷玄低叹,浑身都难受,可最终没有点她的穴道,也没强硬地非要脱她的衣服,他松开她,翻身仰躺在一边,平复。

    平复着平复着就睡着了。

    主要是昨晚没怎么睡,今早上也就只补了三个钟头的觉,上午又干了一上午的体力活,中午吃饱,又睡在心爱的女人身边,这瞌睡虫就来了。

    殷玄睡着了,聂青婉却没有睡着,她不大困,听到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悄悄地睁开眼,翻过身,冲平躺的男人看了一眼。

    殷玄的衣服脱的只剩下一层薄薄的里衣,带子还十分的松散,若隐若现的能看到他伤疤显现的胸膛。

    聂青婉伸手戳了戳殷玄的手臂,殷玄没反应,聂青婉又戳了戳他的脸,殷玄也没反应,聂青婉轻吁一口气,想着,睡着了。

    聂青婉轻手轻脚地起身,坐回到榻边,将那个荷包篮子提到小几上,坐那里绣着。

    绣了一个钟头,有些累,她就放下荷包,站起身,走动走动,然后再坐回去继续绣,马上就完成了,剩下收尾的工,再一个钟头就好了。

    申时一刻的时候聂青婉终于将这个荷包绣好,她拿在手中检查了几遍,没有发现任何地方有漏针后就将荷包收起来,去床边看殷玄,见他还在睡,她就去门口,将伞拿起来,出去走一走。

    三进院是她跟殷玄目前住的一个院子,聂青婉想在这个院子里逛一逛,就撑着伞下了台阶,只是,刚走下台阶就看到袁博溪带着管艺如和曲梦进来了,她们三人手上都抱着各种各样红色的东西。

    聂青婉想到今早上殷玄吩咐袁博溪以及华图和华州的事情,她走上前,冲袁博溪道:“娘怎么来这么早,中午没睡”

    袁博溪笑着道:“今天是你的大喜事,娘哪里睡得着呀,娘从早上离开了……”

    本来想说:“从早上离开了这个院。”

    但想到刚刚进门的时候,看到门头上挂了门匾,上面还写了三个挥斥方遒的大字,她又改口,说道:“娘早上出了缘生居以后就跟你爹和你哥哥还有谢包丞去街上买各事喜事用的东西了,不过东西不多,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就是寻常夫妻拜堂所用的。”

    “原本你已封了妃,皇上也为你办了封妃大典,这民间的拜堂之礼就用不上了,但皇上非常坚持,可见皇上有多宠你,他既想跟你办民间的婚礼,那娘就按民间的婚庆礼单来备东西,虽然不多,可也得到处跑着买,这不,中午都没睡呢,吃完饭后娘跟你爹和哥哥又去订了几桌子酒菜,算是晚上的结婚喜宴桌吧。”

    “知道皇上不想有外人打扰,也就只订了三桌,想来是足够了,办完这些,我们就来了,想着你跟皇上应该还在午睡,娘是想先来把这个院子布置布置的,没想到你醒这么早。”

    聂青婉笑道:“我不是醒的早,我是没睡。”

    袁博溪咦道:“中午不困的吗”

    聂青婉道:“不困。”

    袁博溪把手上的东西往她面前支了支,打趣道:“那你要不要跟娘一起来贴囍字”

    聂青婉笑道:“好啊。”

    袁博溪见她应了,也不跟她客气,让曲梦去前院,看凃毅有没有把浆糊弄好,曲梦把手中的东西放下,去前院,没一会儿回来,手里就多了一个葫芦瓢,瓢里装着搅好的浆糊。

    袁博溪拉着聂青婉去贴。

    管艺如和曲梦去布置红地毯。

    说是让聂青婉帮忙,但其实她也就只是拿着葫芦瓢,跟着袁博溪移动罢了,涂浆糊和贴囍字都是袁博溪在做。

    袁博溪的脸上露着慈母般的笑,也有欣慰的笑,她碎碎地道:“原来还在绥晋北国的时候,娘时常想,你的夫君会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可能是个能征善战的大统领,也可能是个名门世子,或者是个能言多辨的文士,也或者是一个寻常百姓,不管是谁,只要他积极向上,只要他对你好,娘就乐意他当你的附马。”

    “可绥晋北国被大殷灭了后,娘就知道,你的婚姻,由不了你亦由不了我了,当皇上纳你入宫的旨意传到晋东王府中的时候,娘还流了一夜的泪,那个时候娘想,身为绥晋北国的公主,你享受了至尊荣华,那么,身为晋东遗臣的郡主,你就要承担这些苦难,人这一生呐,不可能只享受而不付出,你享受过了,那么如今,你就要付出,所以娘哭了一夜,还是把你给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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