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殷女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繁华锦世
王云瑶一听,当即酒醒了大半,她道:“我没祛酒茶呀!”
李东楼低头看她一眼,笑着说:“我就知道你肯定没有,没关系,我一会儿回家了拿一些给你,你记得喝就行了。”
王云瑶这么一酒醒,就不让李东楼抱了,而且扭头一望,华府近在眼前,她就更不让李东楼抱了,李东楼也不勉强,利索地松开她,掸了掸袖子,掸了掸裤蔽,轻微地攥了攥手,然后往前走了。
等送王云瑶到了华府门口,华府的大门已经被凃毅从里面锁了。
李东楼问她:“怎么进去”
王云瑶指了指墙头,意思非常明显,翻墙头。
李东楼笑一声,说道:“送佛送到西,我直接把你送到你的房屋门口吧,也看看你住在哪个院儿,一会儿我还要来给你送祛酒茶,也得要知道你的门。”
王云瑶如今也不跟李东楼见外了,闻言顿了不足一秒就点头:“好吧,我跟我哥住一个院儿,你进去了别闹动静,我哥那人警觉性很高。”
李东楼不动声色地用手指搓了一下鼻头,说道:“王云峙是禁军教头呢,也算我的师傅,我当然知道他的警觉性高,放心吧,我只是送你回屋,惊动他干什么。”
王云瑶想着也是,就没有多说了,轻功一提,飞上了墙头,李东楼也跟上,二人静静地落在了墙内后,王云瑶就带着李东楼往三蛰居去了。
刚刚提到禁军教头的事情,王云瑶就轻声问了嘴:“你王家剑法练的如何了”
李东楼道:“教了多少就练了多少,不足七层。”
王云瑶道:“你若学了我哥的精髓,摸透了王家剑法的精髓,六层也很厉害了。”
李东楼问她:“你会王家剑法吗”
王云瑶笑道:“当然了,我是王家人,怎么可能不会王家剑法。”
李东楼瞅着她:“那赶明我俩切磋切磋”
王云瑶失笑,飞速地掠了他一眼,说道:“你怎么老是想着跟我切磋啊我的王家剑法没有我哥厉害。”
李东楼道:“就因为你的王家剑法没有你哥的厉害,我才要跟你切磋,我现在这个水平,跟你哥还切磋不来,但是,能跟你切磋,也许跟你切磋了,我能发现哪里不足,或者哪里还需要提升。”
说着,又补一句:“你能当我的一面镜子。”
王云瑶哭笑不得:“你这么说,我好像压根拒绝不了。”
李东楼道:“那就不要拒绝。”
王云瑶道:“好吧。”
李东楼笑了,把王云瑶送到三蛰居门口后,二人又翻墙进了院儿,直到把王云瑶送到她自己的卧室门前,李东楼看清了她房门的位置,这才转身离开。
李东楼回揽胜街471号的李府,夏凌惠和李玉宸去大名乡了,李府就只有李公谨,大门从里面栓住了,李东楼也翻墙头进门,又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的院儿,进屋拿了祛酒茶,又悄无声息地翻墙头出去,去武华街20号的华府。
李东楼这么来回跑一趟,去了王云瑶的门前,王云瑶已经洗过澡,也换了一身衣服,正准备掀被睡觉。
听到门外传来李东楼的声音,王云瑶这才想起来还要喝祛酒茶一事,她连忙去开门。
门打开,李东楼一眼扫到王云瑶单薄纤细的腰身,她就只穿着里衣,这身材当真展露无遗。
李东楼没有别开眼,很不客气地将王云瑶的身材从头到脚欣赏一遍,然后把祛酒茶递给她,并说:“要不要我帮你泡了”
王云瑶伸手接过缠在茶包上面的绳子,笑着说:“不用了,很晚了,你快回去睡,我自己泡着喝。”
李东楼进不去屋,也不勉强,说道:“是一小包一小包的,你泡两包就够了,别泡多了,泡多了你晚上又会睡不着。”
王云瑶应道:“好。”
李东楼眼见没话说了,只好告辞,他明天真要当差呢,确实得回去睡了。
李东楼跟王云瑶告辞,回了李府,进了自己的院儿,洗洗睡觉,睡觉前他也喝了两包祛酒茶,祛酒茶是帝都怀城老牌药茶,专治醉酒的,是老字号,效果非常好,两包下肚,第二天起来保准精神奕奕,压根不会有任何宿醉后的后遗症。
陈温斩随着红栾进了宫,夜里守在烟霞殿,但晚上‘太后’还是出来了,纵然有陈温斩这个煞气的男人镇场,也镇不住‘太后’的亡魂。
‘太后’的亡魂还是跑出来肆虐了一圈,见陈温斩挡在了拓拔明烟面前,‘太后’似乎蹙了一下眉头,转眼白影一飘,飘出了烟霞殿。
这一夜不单烟霞殿里的主子和仆人们看到了已死的‘太后’,就是寿德宫的主子和仆人们也都看到了已死的‘太后’,还有夜里值勤的所有宫女和太监们,故而,这件事情在前一晚被烟霞殿兜住了,可在第二天的早上,还是在后宫闹的沸沸扬扬,那是无论如何都兜不住了。
一夜的人心惶惶之后,第二天大臣们上朝就听说了这事儿。
大臣们一听说太后的亡魂回来了,那脸色真是五彩纷陈呀,什么颜色都有,像打破的颜料盒,当真五颜六色,有震惊,有骇然,有瞠目,有欣喜,有好奇,有敬畏,有喜泣,有神往,总之,喜怒哀乐,百般滋味涌上脸颊,涌上心头,涌上眉目,涌上眼眶,有些人的眼眶莫名的湿润,有些人怅然若失。
若能见太后一面,就算是亡魂,也此生无憾呀!
自聂北出山,到陈温斩回归,到太后亡魂忽现后宫,大殷帝国的朝堂经历了一波又一波的跌宕起伏。
有些心细如发的旧臣们心里想的更多,他们看的更远,深思的更广。
皇上当天出宫,当天晚上太后的亡魂就重现了,还是从烟霞殿开始,太后是什么样的人,这些旧臣们都知道。
太后心狠手辣,对外阴狠,对内极护短,她对大殷帝国的国民有多袒护,就对外面的敌人有多狠辣,她爱民如子,更奉祖制为一生忠旨,她不擅权,亦不窃国,她一生致力于强盛大殷帝国,扶持最强殷氏继承人,她若真的去了,就一定不会回来扰乱后生子民,而她忽然出现了,那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原因。
什么原因呢
旧臣们又想到那个烟霞殿,想到烟霞殿里住的明贵妃。
烟霞殿原本只是紫金宫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小宫殿,没人去在意,也没人会去关注,但随着紫金宫的沉埋,这个小小的宫殿就忽然之间崛起了。
仿佛曾经,某个人也跟这烟霞殿一样,在太后跟前是个小透明,可忽然有一天,这个小透明被皇上封为了贵妃,独宠后宫。
再细细想来,也不是忽然,是太后西去之后,小透明的拓拔明烟以及小透明的烟霞殿一下子博了众人眼球,成为了新的光芒,傲立枝头。
三年多过去了,旧臣们其实没有想那么多,当年太后的死虽然太过突然,可能当时也有人怀疑太后死的太过蹊跷,另有玄机,可当时整个太医院都出动了,若只有一个或是两个太医说太后是死于突发脑风,旁的太医们说不是,倒也能证明太后当真死的蹊跷,可当时所有的太医都诊断了,给出的一致结果就是太后突发脑风。
既是所有太医们都这样说,那肯定是没有错的。
但如今,忽然重现的太后亡魂,让这些旧臣们的心里不得不多想了。
也许,太后当年之死,或许真的另有玄机呢
新的大臣们没经历过太后之死,他们大概是听了,可没有那幸运和机会亲身经历那一幕,而经历过那一幕的大臣们已经无法再用平常的心来对待太后亡魂重现一事了,但不管他们内心里怎么想,他们的面上却不会表现。
聂北站在金銮殿的中间,对于大臣们的窃窃私语和纷陈脸色只当看不见听不见,李东楼倒是眯紧了眼眸,想着太后又出来了
 
第139章 要搜凤宫
陈建兴又看了陈德娣一眼,见她脸色不好,他就想着赶快回去,让胡培虹进宫来陪陪她,哪怕只是陪着她,看她睡觉也行。
只是,刚走出寝门,还没来得及往寿德宫的大门走,守门太监就匆匆来报,说聂北来了。
聂北
陈建兴倏然一愣。
陈德娣也紧随着愣了一下,但很快陈德娣就收敛起了脸上所有的负面情绪,她知道聂北来干什么,昨天晚上就来了一趟,被她以吃饭为由堵在了门外,如今来这么早,想堵也堵不住。
殷玄上朝,事必巨细,偶尔会把朝议拖到吃饭的点,可聂北每日只是听一些大事,收一些折子,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这个时候还远不到辰时,陈德娣自然不能再以吃饭为由把聂北拦在门外。
就算拦了,他中午还会来,下午还会来。
拦得了一时,拦不了两时,要面对的事情,终究还是要面对。
陈德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对太监说:“让聂大人进来。”
太监立马去门口传话,并打开门,放聂北进来。
聂北带着勃律、李东楼和禁军们跨进寿德宫的大门,走到寝殿门前了,这才发现陈建兴也在。
聂北眉头一挑。
陈建兴原本是要走的,可一听聂北来了,陈建兴就想着聂北过来,八成是冲着那香料来的,他不放心,自要坐下来听一听,故而,又转身回了屋。
原本他在坐着,如今看到了聂北,他就站起身,冲聂北颔了个手礼。
聂北两手背后,笑着担了他这个手礼,等陈建兴垂下手,聂北问:“陈大人怎么会在寿德宫”
陈建兴道:“听说昨夜后宫闹鬼,我过来看看皇后。”
聂北点点头,说的意味不明:“确实得来看看。”
聂北说完,看了陈德娣一眼,他也没向陈德娣见礼,如果不代政,聂北大概也得虚拂个礼,毕竟陈德娣是皇后,可他如今代政,行使的是皇上的职权,那陈德娣见了他,得上前拜个礼的。
聂北站在那里,看着陈德娣对他点了个头礼,有些敷衍,但聂北不计较。
聂北没空跟这陈家的人虚与委蛇,他直言道:“今日来找皇后,是有一事儿需要皇后配合调查。”
说完,不等陈德娣回答,又看向一边儿的陈建兴,语气不温不热:“我刑部要断案,陈大人想旁听吗”
陈建兴留下来的目地就是要旁听,但被聂北这么一问,他似乎又有些底气不足,可就这么离开,他也不甘心。
陈建兴掀了掀眼皮,面不改色地说道:“聂大人这话问的我有些听不明白了,大殷帝国的刑部办案,没有说不能公开的,不管是事关谁的案子,也没说不能让别人听,就你们刑部自个关起门自个办了,我虽然不才,也算二品大统领,应当有资格旁听一下你们刑部办案的过程吧或者,你们刑部办案,当真是自己关起门办自己的”
别的话聂北可以一概不听,但‘刑部关起门自己办自己的’这话可不能当作没听见,这么大一顶罪名扣下来,饶是聂北,也不免脸色冷了冷。
不同的话搁不同的人身上,现不同的章义,这话要是别人来说,聂北还不会多想,可这话搁陈建兴嘴里说出来,聂北就不能不多想了。
聂北如今断的案子,关乎到整个陈府,亦会连同烟霞殿一起诛连。
这不是小案子,可以说,这个案子出,朝堂会塌陷一角,后宫亦会塌陷一角,陈建兴大概是知道的,所以拿这么一句话来怼他。
关起门查自己的,那就是说,有罪没罪,全是刑部自个说了算,刑部想给谁定罪就给谁定罪,想给谁脱罪就给谁脱罪,联想到这个时候的局势,聂家和陈家已经杠上明面了,聂北代政不说,还一手掌管刑部,那句话好像就是在意指聂北一手遮天,拿陈府开刀,治陈府之罪的意思。
聂北冷抿了一下薄唇,唇畔勾起冷笑,没什么情绪道:“陈大人想旁听,旁听就是了,刑部断案向来讲究证据,亦断的明明白白,不冤枉好人,亦不错放坏人,有罪没罪,全凭证据定夺,没什么不能听的。”
陈建兴听着这话,眸底露出讽刺的冷笑,想着你刑部断案靠的是证据吗还不是全凭你个人意志行事,陈温斩那事儿才刚过去呢,你就在这里表里不一、欲盖弥彰。
陈建兴冷哼一声,不应话了。
聂北也不搭理他,只挑了一把椅子,坐在那里等华图。
李东楼抱着剑立在聂北一侧,勃律抱着剑立在聂北后方,禁军们全部严阵以待,守在寝宫门口。
华图来的很快,他跑到刑部衙门,拿了口供簿和画押笔泥就没耽搁地奔了来,进到屋内,看到那么多人,他先是怔了一下,然后慢慢的上前见礼。
华图是刑部尚书,官居正二品,陈建兴是二品摩诃大统领,也官居正二品,虽然华图是新进官员,可也掌着实权,他只向陈建兴颔了颔首,这才向陈德娣虚拂了一礼,然后走到聂北跟前,跟他说,东西都拿来了。
聂北点点头,指了旁边的一个椅子让华图坐。
华图坐了。
聂北伸手将袖兜里的荷包拿出来,递给李东楼,再让李东楼拿给陈德娣看,等李东楼接了荷包递给了陈德娣,聂北出口说:“这荷包是明贵妃送给皇上的,荷包没问题,但荷包里面的香很有问题,皇上临走之前将这个荷包给了我,当时皇上传唤过王榆舟,亦让王榆舟辨识过这荷包里的香,王榆舟说这香与婉贵妃所喝的箭伤的药会起冲突,时间长了,就可致命,当时照顾婉贵妃的两个太医是冼弼和祝一楠,而当今太医院的院正又是窦福泽,所以我就传了这三人,让他们也辨识一下,这香是不是真的可见缝插针地致婉贵妃于死,最后这三人给了一致的答案。”
他说到这里,示意华图拿出昨天冼弼和祝一楠以及窦福泽的口供,给陈德娣看。
华图站起身,将那张口供簿递给陈德娣。
在陈德娣接手看的时候,聂北又道:“荷包是明贵妃送给皇上的,所以我也传了明贵妃问话,明贵妃说,这香是皇后给她的。”
说着,又让华图将昨天拓拔明烟画押的那个口供簿拿了出去,给陈德娣看。
陈德娣一一看完,先看荷包,再闻香,荷包是不是拓拔明烟缝的,不知道,但这香确实是她给拓拔明烟的那三种,口供簿上每个人的口供都记录的很详细,每一处都有本人的签名画押,似乎罪证确凿,无可辩驳。
陈德娣沉了沉脸,将荷包甩给李东楼,再将两个口供簿甩给华图,她抬起头,看向聂北,声音稳中带沉,不疾不缓:“她说这香是我给她的就是我给她的吗这宫里宫外谁不知道明贵妃是个最擅制香之人,而拓拔氏一族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便是这高超的研香术,我身居宫中,一不外出,二不摸那些香,又如何弄这好几种香给她我宫中用香确实不少,可我所用的这些香全都是在内务府记过帐的,一笔一笔,来路清晰,倒是烟霞殿用香,多数都是自己制作,她制了什么香,谁知道。”
华图看了陈德娣一眼,退回椅子里,开始登记她的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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