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裁魔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葆琳
“抱歉,我必须失陪一下。”匆匆对身边的人道歉,端木扬现在只想拎着他妹妹可爱的小脖子,逼她在那短得可以的裙子下加一条裤子,免得感冒。
“请便,不必介意我。”
所哲彦的眼神也同样停驻在那名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目标”身上。
原来,“她”就是端木莎……
一轮盛开在满园绿叶中的大红牡丹——虽然她一身都是黑色装束。
小小的巴掌脸庞,有着他生平仅见的精巧五官,那双大得仿佛占据了半张脸的黑眸,成为她给人印象的第一焦点。
巧施薄粉的脸颊仿佛掐透得出水,配合一身火辣装扮而故意强调出那双猫眼的银紫色眼影;贴在长长卷翘睫毛上闪闪发光的碎钻;敛动着银光的朱红小唇,经过高超的化妆技巧,无疑地把她原本就够梦幻突出的五官,妆点得更像是活生生的芭比娃娃。
目光再往下移,与那张娃娃脸截然不合的惹火身材,又是一绝。细可盈握的腰身,丰满的上围在高领装的强调下突出,小小的薄纱则根本挡不住男人偷窥的欲望,不知多少人盯着那圆滑紧俏的臀部曲线而吞口水。
接着,这也是所哲彦最喜欢欣赏女人的部位,一双修长而又毫无赘肉的细腿,绝对不是那种瘦得只有两根竹竿的腿儿,而是兼具了骨感的小腿与肉欲的大腿,才是他评列为上等的女人。在这一点上,端木莎也轻松的合格了。
所哲彦移开评鉴的眼神,故意远离了端木家兄妹的眼界范围,来到俱乐部的窗台边,他透过自己西装上衣的一只金色族徽——其实是迷你隐藏式麦克风,向守候在外头的手下通话。
“义木,目标出现了,你们可以把车开过来。”
“是的,少主。”
计划可以开始进行了。他的眼眸蒙上冰霜,方才端木扬曾探问过他来台的目的,现在答案将会在他的面前揭晓。
他把手上的酒杯交给经过的服务生后,踏着无声的步履,缓慢地接近此刻沙龙中最热闹的中心——魔女与围绕在她周遭的崇拜者们。
越是接近,她银铃般的笑声越是刺耳。
“……呵呵,你说谎,我才不信呢,这世上哪有那么大的地方可以容纳。”她猫眼中飘动着顽皮的神采。
“我发誓,真的有。如果你不信,下次你跟我回瑞士去……”
“不行、不行,莎莎,千万别听这家伙的话,他只是想骗你到他家去玩而已。”
“骗?为什么要用‘骗’的?我喜欢玩啊!瑞士,说的也是,我好久没有去滑雪了。圣诞假期就该是在白雪皑皑的地方度过才对。”
“没有问题,我马上安排一架专机让你直飞到瑞士去。机上你想要什么随行人员都可以,要不然包下一个小型室内交响乐团,陪你上飞机吧。”
“嗯……怎么办好呢?我虽然想去瑞士,可是也想到温暖的地方过冬……”
“那到夏威夷去吧?我们家族在当地有座私人岛屿!”
她微歪着小脑袋,一头精心染出来的粉红色发丝在颊边如波浪般飘动着,可爱的微笑,不知不觉鼓舞着男人们争先恐后的、为了得到她的青睐而发言献宝,这景况看在所哲彦眼中只觉可笑至极。
莫非就这点“把戏”,竟三番两次的妨碍了他们黑菱会的生意?想不到世间一部分男人的自尊已经丧失到这种程度了。像条哈巴狗似的在女人身边摇尾乞怜,丢尽其他男人的面子。
女人,就该像日本传统美德的代表——“大和抚子”一样,以夫为天,以德为品,以节为志!
现在,他就好好教教这群流口水的公狗,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本色。
“很遗憾,今年的圣诞端木莎哪儿也不会去。”他突然发言,让四周的男人纷纷回过头。
她也睁大了那双圆圆猫眼,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所哲彦闯进圈子中心后,使出铁腕扣住了端木莎细小的手腕,有如一道狂风地把她收入怀抱中,另一手则从西装内袋掏出了冷冰冰的黑色武器,贴在她的额头上,对着众人说:“谁都不许动!”
“你……你想对我们的小公主做什么!”一名比较勇敢的魔女崇拜者面无血色地叫着。
“公主?”所哲彦冷冷地扬起唇角,无视于那名早已吓得双腿发软的家伙,直接看向端木扬说:“你妹妹与我有些纠纷必须解决,所以我就暂且借她一用,等我们黑菱会与她的事解决了,我自会奉回。现在,命你的手下不要轻举妄动,让我们顺利离开,不然她的安危……可是没有人能保证的。”
端木扬以还算沉着的口气,制止了几名冲进沙龙内的安全人员,同时点头说:“我相信你是聪明人,不会伤害我妹妹半根寒毛,因为掀起帮派火并大战的代价,你比我还清楚吧。”
“你是想提醒我,你们背后也未必毫无势力支撑吗?”所哲彦赞许他的急智,但态度保留地说:“行。我就保证你妹妹的‘安全’,因为我对于无谓的血腥也没有兴趣,命你手下让路吧,端木扬。”
“老板!”安全人员们焦急地寻求上司的意见。
端木扬懊恼地咬牙说:“你们把路让开——让他过。”
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忠犬,主人的一声令下,他们只有服从的份。
一如预期中的顺利,所哲彦大摇大摆地挟持着他来台湾的“目标”——端木莎,从夜舞俱乐部扬长而去。
制裁魔女 第二章
被摆了一道!端木扬脸色文风不动,但内心早已掀起滔天怒火。
“报警,扬,你快点报警啊!””名俱乐部的常客,也是莎莎的支持者,看到他们离去后,慌张地大叫着。
“不用报警。”微笑着,端木扬以夸张的口气说:“哈哈哈,如何,这场戏是不是演得很逼真啊?”
“戏?”众人面面相观。
“是啊,顽皮的莎莎想到的点子,让她在大伙儿面前被绑架,一定会留下惊悚的话题。顺便一提,她这么做也因为大家太喜欢争夺她的假期了。其实她早就偷偷安排好这次的圣诞假期要在哪儿玩,所以诸位都别抢了。她这时恐怕已经在前往国际机场的路上了。”笑得极为自然的端木扬,心中却暗想如此荒谬的漫天谎话,要不是由他这种长年锻炼有素的人来说,绝对没有人会相信。
他随即再补上一句。“不然,你们大家想想,莎莎要是真被人架走了,我这作哥哥的还会这么悠哉的留在这儿陪大伙儿吗?”
“喔,原来如此啊!莎莎还真是顽皮。”
在场的人也纷纷发出了同意的笑声,一场风波暂时被平息下来。端木扬等到众人的注意力再度移开后,自己才不着痕迹地由沙龙中消失,直奔安全监控室内,这时他的脸色早已铁青。
“追踪的车辆有没有任何消息回报!”他拍着桌子吼道。
端木扬少见的变脸,让整间监控室内顿时气氛紧绷、一触即发。数十人在各个监控点传来的搜查消息,以及即时追踪的无线电对讲机中都传出许多消息。
“报告,犯人带着小姐从大门搭上一辆黑色轿车离去了。车牌是xx-xxxx。”
“报告,该车已经驶上高速公路,从方向研判,很可能是直奔国际机场。”
“报告,该车在车阵中失去行踪,目前下落不明。”
端木扬一边听着无线电中传回的消息,焦虑也跟着上升,到最后听见追踪车被对方给甩开后,气得把耳机摔到地上踩碎。
“可恶……别以为你是日本鬼子我就拿你没办法。”他掏出手机迅速地拨通电话。“喂?是我。帮我安排到日本的机票。立刻,现在。”
所哲彦!你要是敢伤了莎莎一根寒毛——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挂掉第一通电话后,他回到自己办公室内,拿起专用的防窃听电话线,接到海外去。电话在几分钟后被人接起,他一报上名,电话内便传出日文:“是、是,马上替您转到‘若头’(日本关西腔的小头目)手上。”
又等了数秒,电话交给一名声音低沉悦耳的男子,才发出喂的一声,端木扬便冷声说:“慢死了!”
对方低声笑了笑。“怎么了,脾气这么大?找我有事?”
“废话。没事谁会打电话给你。莎莎被你们日本鬼子绑架了,是关东联的会长。我现在就到东京去,你派人过来和我碰头。”三言两语说完该说的话,端木扬便火速地切断电话。
莎莎,你等着,哥哥绝对会把你从日本救回来。
???
就一名“被绑架”的人质来说,端木莎可以说是安静得出奇,她既没有惊慌失措地苍白了脸蛋,也没有歇斯底里地狂叫怒吼,或失神崩溃地嚎啕大哭。
所哲彦架着她来到门口,整个俱乐部的安全人员都虎视耽耽在旁,却没有人敢冒一丝陷人质于危险处境的机会,上前制止,这也让所哲彦得以从大门如出入自家般,顺利无比的离开,停在外头接应的轿车门一打开,他便把端木莎推上去,自己也坐入其中。
“义木,开车。”
“是。”
到这个阶段,可以说是完成了他此行来台湾的目的。
说实话,所哲彦有些不小失望。
当初大老远的从日本跑来台湾,不过为了想见识一下能挑上他们黑菱会的女人是什么德行……与其说是见到本人失望,不如说他对自己的愚蠢感到一丝可笑。他竟会把端木莎视为对手,而忽略了或许她可能是只美丽的花瓶,背后另有指使者。
凝视着她那一头耀眼无比的粉红色髻髻彩头,任何有点头脑的女人,绝不会把自己打扮成这副模样吧?所哲彦不觉在心中叹口气。从端木莎的外表与她到目前为止的言行给他的印象,他已经百分之百确定,她绝非那个“主谋者”。
罢了,来都来了。幸好自己也非全然毫无收获,至少他能及时发现自己真正的对手是谁。
所谓射将先射马,表面看来端木莎是破坏他交易的元凶,可是她不过是个“区区”的女人,要当他的对手还不够资格,他怀疑这一切的幕后指使者,正是那名被誉为上流社交界的宠儿,能够出入世界顶级一流俱乐部,不论在黑白两道都极端吃得开的端木扬。
他虽然不记得自己与这个端木扬有什么过节,而自调查报告上更是显示,自己与端木扬有过的交集,顶多是他们都曾经在牛津拿过学位,可是牛津的校区之大,里面众多学院的学生就算没有碰过面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他推敲不出端木扬何以会卯上他们黑菱会,可他也绝非坐视他人破坏自己地盘,而闷不吭声的善类——端木扬想挡人财路,那他就该有本事摆平这一切战火。
按照原订计划掳走端木莎,已经有了附加的意义。他是故意当面挑起端木扬心中的战意——这对日后的“谈判”将会大有助益。以目前手上握有的这张王牌,所哲彦决定以逸待劳,接下来就看端木扬要怎么接招了。
车子平稳地奔驰在通往国际机场的道路上后不久,车上的对讲机便传来:“少主,我们已经把对方的追踪车辆都甩开了。”
“很好。按照原订计划,到机场去。”
这时,一旁始终安静无声的端木莎突然说:“等一下。”
所哲彦挑起眉,也差不多是这个反应迟钝的女人该察觉不对、开始向他求情的时候了。他故作冷淡地扫她一眼。“要等什么?端木小姐。”
她心型的红唇绽开笑意,连芭比娃娃都无法笑得比她天真。“这还用问吗?要出国没带护照是不能出去的。先绕到我家去拿护照吧!”
所哲彦一愣,这女人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或许她根本没脑袋?)——护照?谁会在自己被绑架的时候想这种问题。
“没那个必要!”他斥喝着。
“咦?!那我们不是要去搭飞机吗?只是去机场观光啊!”她喃喃自语地说:“日本人还真闲,自己国内好几座美美的机场不去看,还特别跑来台湾观光机场?说的也是啦,二期航厦才刚落成没多久,是挺美轮美奂的,但我还是比较喜欢阿姆斯特丹的机场,那儿才真是有参观价值……”
噗!所哲彦额头上浮出青筋。“谁说我是来参观机场的!”
“哇,厉害,我这么艰深的中文你都听得懂啊?”她眨巴眨巴的长睫毛不断地擦过浮着淡淡红晕的粉颊上。
应付这种说话乱无章法女人的不二法门,就是忽视她的问题,不然就会被牵着鼻子走。所哲彦强迫自己维持一贯冷酷的口吻说:“你只要闭上嘴巴,没有人会嫌你是哑巴。”
“我不是哑巴,还有人称赞我的声音悦耳动听呢。对了,我也会唱日本歌喔,最近我迷上了滨崎步的歌声,练了好几首,她的歌很正,不过我最欣赏的是她的造型,假如有机会还真想讨教一番。她那套豹装不知在哪儿订做的,我也打算给自己做一套,但不要花豹——我想做小黑豹。你听……”
说着说着,她还真的拉开嗓子唱起来了,荒腔走板的节拍与不全的五音,要不是声音还算丽质天生,谁都会夺车门跳出。怎么有人能音痴到这种程度,简直叫人叹为观止。
“怎么样,唱得不错吧!”一曲唱毕,啪、啪、啪的,她替自己鼓掌,并且歪着头笑问。
“台湾的女人都像你这样,粗神经、没大脑,又喜欢自言自语吗?”所哲彦双手盘胸,歪扯着唇角冷嘲道。
她也仿效着他双手盘胸,只是这动作由顶着一头粉红头发,化着流行彩妆的她做来,显得有几分好笑。
支着小脑袋摇晃了半天,她才苦恼地回答。“嗯……我不知道耶,我的神经很粗吗?”
“从你被我绑架到现在,一点都没有‘紧张’的样子看来,神经不粗的话,你就是彻底的没神经了。”他毫不留情地说。
“我被绑架了?!”她以双手包住自己的小脸蛋,做出“呐喊”的脸。
面对她刻意搞笑的夸张表现手法,所哲彦视若无睹地说:“要是你还珍惜自己的性命,奉劝你从这一刻开始,行为举止都要小心点。要是以为这样打哈哈,我就会放过‘制裁’你,你就未免小看了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是多么地致命并且愚蠢。”
所哲彦深信自己这番话,足以让端木莎体认到自己身处的危险,而扬起一抹冷笑时——她却根本没有听,小脸朝着车窗外向后飞逝的景致嘀嘀咕咕地说:“身上也没有日币,去了日本不能血拚真是太可惜了。算了,到日本去找干哥要钱就行了嘛!”
再一次的,这个女人又挑战了他的脾气限度。
“随你爱怎么装傻,端木莎。可是你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她闻言从窗外掉回视线。“我从刚刚就一直很好奇一件事。”
所哲彦挑着眉,看她又想问什么无理头的傻话。
“你,是谁啊?”
???
多么暴殄天物!
看着男人的眉头皱得奇紧无比,端木莎就很想使劲替他办开那两道浓眉。太可惜了,这么好看的两道眉被挤成了一条,不就破坏了这张难得赏心悦目的脸了吗?
这个操着奇异口音、说着生硬国语的日本男人,一点都不像过去印象中的日本男人,矮小兼阴柔,一双小眼睛单眼皮看来很吝啬、洁癖,也不像最近流行的杰尼斯系艺人,有着花俏的粉装。
高大的身材和北欧的帅哥有得拚,方正有形的下巴与浓烈深刻的轮廓,配上纯种束方人的黑眸,就像……大型凶猛的野兽般,威风凛凛,飘散着十足的野性气息。要拿动物来比喻的话,他肯定是猛禽类的鹰虎级。
莎莎常想自己前辈子一定烧了不少好香,因为从她小时候到现在,身边就不乏好男人出现。自己的老哥当然不用提,撇开那缺德的虐待狂个性不提,他可是“远”、“近”驰名的美男子——“远达世界”、“近于台湾”。
而物以类聚,老哥身边朋友里“好男人”之多,和跳楼大拍卖的百货公司有得拚,个个有型、个个出色,看得她好不心动。无奈“近水楼台”这句话似乎发生不了多大效用,那些勇人永远只把她当成“妹妹”看,害她这朵落花漂流至今,还没有惜花人出现在身边。
那么,俱乐部呢?那里头的常客当然也都不错啦,可是莎莎总觉得那些男人缺少了点什么!过去她说不出到底原因何在,可是一见到这家伙,莎莎就恍然大悟自己始终不曾对那些男人动心的理由了!
原来,自己喜欢这种“未经驯兽”过,还带有“原始”气息的刺激型男人。事实证明从她见到他的第一眼,脑里就当当当的响起喜庆的钟声了。相反地,这个男人似乎并没有同感,他的脸色是随着分秒过去而越来越难看。
这——是她的错吗?
从刚刚到现在,他说什么“绑架”、“制裁”,她压根儿一点概念都没有。
印象中自己是初次见到他,毕竟能像“他”给人如此深刻印象的男人并不多,虽说长得帅的男人也看过不少,但在这时代还能够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旧时代”气氛的男人可就很少见。想寻找那种“气氛”,恐怕只有历史博物馆的史前生物区。
自己有得罪到这个活在错误时代的封建帅哥吗?
端木莎想了一下还是作罢,自己的脑袋不是用来思考的,她从小就学会这一点,拿自己的脑袋来思考,下场不是她的头会痛,就是周遭会有一堆人犯了头痛的毛病,这其中以哥哥为最。扬总说她是他这辈子永远的“痛”——“头痛”!
绑架啊……这种事还不至于让端木莎紧张起来。
她三岁时就曾经被绑架过一次,那时亲爱的爹地就说她命中福星高照,绑匪架走她三天索取百万美元的赎金,可是钱都没有拿,他们就把端木莎给送回来了,还在她身上留下一封信,绑匪们说同情端木老爹得教养这么一个“麻烦”的小鬼,他们实在受不了她的折腾,在自己被小女孩勒赎到破产前,他们还是把她丢回来为上策。
那一次的事情没有多大的印象留在她的脑海中,才三岁的孩子,能记得什么呢?可是往后接连也曾经遇到过不下十次的经验,有时候功败垂成,有时候也果真又被架走,可是没有一次端木莎受到过任何伤害。
该怎么说呢?莎莎自己本人的解释是:像我这种世界超级无敌美少女,人见人爱,谁会舍得伤害我?而且她的说明之后,永远不忘加上一连串嚣张得让人想海扁一顿的笑声。
基本上,端木莎能逃过这些绑匪的毒手,经过分析后,原因不外乎是:“伤害她得不到任何好处”;“不想与端木家族作对”;“和钱比起来,她惹来的麻烦会远超过到手的赎金”;“她是天底下最不容易被掌控的人质,只要一放松,她就随时会惹祸,而到最后累得倒下的人绝不会是她”,等等、种种理由不一而足。
姑且把她超级好运的传奇放到一边,重点是她看似温室的花朵,但对于“绑架”这回事已经练就一身毫不紧张的“金钟罩”,这也是她当众看到这个男人亮出了黑色的手枪后,既不尖叫也不慌张的原因。想想,本来嘛,如果在这儿又哭又闹能够让出自己“不被绑架”,那她就会照做。如果不能?那就简单的放弃这个念头,快乐一点的享受吧!
享受绑架?能说出这种话的,天底下恐怕也只有她端木莎一个人了。
秉着任何事都要向前看、积极活下去的端木莎,就是这么一个让人神经气得坏死,自己却还毫无知觉的超级迟钝女。
话说回来,这个还没有报上名号的日本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看他手腕上的华丽金表、长指上两、三个昂贵钻戒、一身名家手笔的黑色西装,怎么看都不是会缺钱到“干绑票”这一行起家的贼。
论有钱,自己可以称得上小富婆,可是因为她才二十岁,名下财产都在哥哥的信托管理下,要等到她年满二十五岁才能自由运用,要是这个日本男人打算从她身上勒索金钱那可真是找错对象了。勒索哥哥才是挖到金矿哩!
莎莎狐疑地盯着对方望,莫非,他是贪图她的“美色”?
真要如此,那不就是——太好了。莎莎缓缓咧开一抹微笑,因为她也正“看上”了他的男色啊!
“你……”男人蹙着眉宇启开那优雅的薄唇,打破车内沉默。
莎莎立刻点头说:“不必多说,我很明白你的心意了。虽然还不知道你是谁,但我很愿意考虑给你一个机会,前提是我不接受有妇之夫,这是我唯一的条件,两情相悦是一回事,但是破坏人家家庭不合我端木莎的原则。你要是想强迫我上演‘失乐园’,麻烦等我到了三十五岁以后再说,那时候万一我还没有对象,我才会考虑。”
男人几乎是瞠目结舌,俊挺有型的容貌变得有点滑稽。
莎莎再次强调说:“但我必须事先声明,我也尚在‘考虑’的阶段,因为我没有驯兽的经验,还没有把握能不能与你合得来。”
男人痛苦地紧闭起双眼,把头靠在后座上,冷淡地说:“我受够了,义木,告诉她一切。再和这种说话没有经纶、莫名其妙的女人打交道,我怀疑自己会脑袋打结。”
“是,少主。”坐在前方,另一名秀气的男子从驾驶座旁边的位置回过头。“端木莎小姐,初次见面,我是义本——”喔,这男人的礼貌比起旁边的日本男人好多了,而且长得虽然不是她的型,却也是赏心悦目的美青年。莎莎基于美的事物人人欣赏的原则,老实不客气地盯着对方的脸说:“义木先生,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像哪个艺人啊?那个叫什么竹野……”
义木轻易打断她的问话,简短地说:“您有听过‘黑菱会’这个名字吗?端木莎小姐。”
“听过啊,是日本的流氓黑道嘛!”她得意地嫣然一笑。
瞥视一下少主铁青的脸色,义木苦笑着说:“您身边这位,正是‘黑菱会’的现任少主,套句台湾的话就是‘大哥’的儿子、黑菱会的会长未来接班人——所哲彦、所先生。我则是少主身边的机要秘书,义本京一。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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