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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撼天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弃明月qd
另外两名宫女打扮的妙龄少女坐在紧随公主车后的马车内,车内装有饮食酒水之物,相当于军队中的火头军。
卓藏锋对这个安排还颇为满意,作为这次行动的一员,他领到一身新衣,一张硬木弓,三十只箭,乘着一匹青骢马,跟在公主车后寸步不离,担任警戒护卫之职。
由于他并非正式军职人员,当时选择武器时并没有挑选唐军标配的长刀,而是选了一把青钢剑。这把剑当然是很普通的剑,凡品而已,卓藏锋摇摇头悬在腰间。
西出长安风景渐渐变了,眼中少了繁华,却多了几许荒凉。
队伍行进顺利,一连数日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在大唐境内,相信也没有几个人胆敢行刺公主,所以侍卫们刚开始行军的警觉之心渐渐懈怠下来,虽然蒋仲虎治军严厉,但在宿营用餐时仍然有许多人聊天打趣。
他们并不认识卓藏锋,只是看他年龄最小,作为特殊照顾,允许他带私人行李,就是马背上放的那个奇怪的匣子。
身为军士不带刀,不穿甲胄,整天看上去懒洋洋的,众人心里不免奇怪,抓住机会就会悄声议论。
“这家伙是什么来头?看起来架子不小。”
“听说是兵部的关系,执行这次任务就会被保送太学院。”
“太学院,咱们这辈子是没这个福分咯!”
“听说这家伙箭法非常出色,也不知真假?”
这些议论哪里能跑过卓藏锋的耳朵,眼前这些侍卫都是经过千挑万选才被兵部下派,加上越骑校尉本职就是担任搜索追击,巡查布防的任务,自然极为擅长弓箭,其统辖的士卒也个个都是百步穿杨的神箭手,所以这样的说话以及这样的口吻就明显带着不服气的意思。
作为这次军部极为重要的一次行动,连后宫都有人过问,在侍卫的选拔上自然更为严密,能参与的侍卫当然都有些真功夫,起码比太学院那些浪荡公子强过数倍。
事实上这些侍卫除了箭术了得,即使其中最差的也是九品武夫境的修为,只是他们一旦成为军人,就几乎放弃了枯燥的修行生活,转而钻研行军布阵,意图以寒甲铁刀杀出一番功名,封妻荫子。
长生久视的愿望虽然并未消退,但是荣华富贵却更为实在。
蒋仲虎武夫七品境,为人沉稳,极富谋略,很为上司田千峰器重。
这次的行动关系到今后的仕途,他自然更不能大意。如果能在公主的心里留下哪怕一个姓氏,或许在不远的将来就有可能成为升迁的因由。
公主一直吃住在车上,偶然下车散心都不许闲人靠前,由那两位宫女和驾车的女尼引领。要去的地方由卓藏锋选择并确定有无危险,然后蒋校尉再亲自检查一遍,确认安全可靠才由女尼通知公主。
那位女尼并不跟任何人说话,脸沉的可以拧出水来。她的架子更大,蒋校尉同他说话都要行礼,似乎身份尊贵远在这位五品将官之上。
卓藏锋一直很好奇,公主殿下长得什么样,是不是貌美如花?如果一路上小心翼翼保护的公主竟然是个丑八怪,那岂非毫无意趣?
只是公主无论下车或者偶然掀开车帘透风,脸上都蒙着白色的纱绢,柳眉清秀,双眸如两潭深水。有一次从他的身上掠过,竟如春风过体,浑身舒畅。
看样子是个美女。他在心里想到,莫名竟然有了一种振奋的激情,将手中马鞭甩的山响。
他想起推己,见女人畏之如虎,以此跟自己对比,难道我卓藏锋就这么……好色?
实际上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何况“女为悦己者容”,男人遇到美女而心生涟漪也是人之常情。
对于他猛然扬鞭奋蹄,坐在车头的女尼丝毫不为所动,她端坐如故,任凭车子左右颠簸,身子却是稳如磐石。
蒋仲虎听到鞭声脆响,以为遇到埋伏,着实吃了一惊,当明白这只不过是少年人孟浪之举时,他并没有说话,只是更加谨慎,仔细留心周遭情况。
唐人士兵爱惜马匹,非紧急情况之下并不鞭打战马。那些侍卫看他毫没来由甩动马鞭,心中大是不满,等看清楚他的马鞭并不落在马身上,这才将心底的愤怒转化为几句咒骂。
“这臭小子太不懂军规!”
“不必理会,再往前走路途艰险,有他受的,就等着看他哭天抹泪吧!”
“我只怕他会哭着喊着,娘我要吃奶!”
“哈哈!”
奇怪的是,卓藏锋听到侍卫们取笑自己,竟然没有生气,他反而显得很耐心的样子,微笑着倾听。或许这正验证了推己说的那句话。
“天下间的事,你不把它当作事,它就不是个事;你若把他当做事,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途中经过一个县城,谢绝了当地官员的款待,只添加了一些蔬菜米面清水等等日用品,让两名工匠给车辙上好油,并没有停留多久,蒋校尉就催促动身。
一行人刚刚出了县城,几名身着劲装,背负长剑的骑士催马追来。
卓藏锋扯动马缰挡在公主车架前,手握剑柄,警惕地望着路面腾起的滚滚尘土。
坐在车头的女尼侧头向他看了一眼,轻轻点头,似乎对他的反应还算满意。然后望着追来的人,全身气机绽放,漠然道:“修行者。”





剑撼天道 第五十六章 也算豪赌
第五十六章能不能喝下去
按照一般常理推断,县城左近依旧在官方势力范围内,不会有刺客蠢笨的选择在此处行凶,但修行者可以排除在外。
修行者高深莫测,剑气身影皆是迅捷难测,得手后远遁,岂是几名官兵能阻拦?
蒋仲虎一向以箭法自负,认为自己并不在神射大将田千峰之下,此刻早已拈弓搭箭,箭头对准了领头的那名骑士。
就在此时,那名骑士发觉对方严阵以待,所有的侍卫都弓箭上弦,只等令下就会发出漫天羽箭。
他霍然勒住马头,扬起手中文书高喊道:“不要放箭,我等有兵部文书,前来奉命保护公主殿下。”
蒋仲虎神色稍微缓和,只是并不放下手中弓箭,沉声道:“你一人过来,将文书我看。”
那人脚蹬轻磕马身,坐下黑马缓缓走来,在马背上将文书递给蒋仲虎。
蒋校尉接过文书仔细看了片刻,略一沉吟,催马走到公主车驾前,低声禀道:“公主殿下,兵部派来四名流云宗剑修侍架,请殿下恩准!”
卓藏锋侧耳细听,只听车内公主轻轻叹气,然后说道:“何必如此劳民伤财?请慧月师傅定夺吧。”
语音清丽,竟丝毫不带烟尘气息,仿佛九天凤鸣,仙乐相合。
原来公主的声音如此好听!那位神态威严的女尼竟叫慧月,看她一直冷着脸,该叫冷月才对。
卓藏锋胡思乱想,慧月早已看过文书,此时目光森然,并不向马上骑士再看一眼。
她沉默很久,冷冷问道:“你们流云宗来的都是谁?”
那人竟似十分畏惧慧月,小心回答道:“在下段尘,其他三位刘祥云、刘从龙、胡啸筝都是宗门弟子,修为也都在武夫六品之境。”
慧月愀然变色,“在贫尼面前提境界,你胆子够大!”看段尘垂首不语,她又道:“流云宗能耐不小,不知这次从兵部拿了多少好处?”
蒋仲虎见一向沉默寡言的慧月训斥起流云宗竟然丝毫不留情面,他并不知道慧月早先曾与流云宗宗主有点过节,此时虽已出家,脾性未变,想起旧恨,无端的发起脾气来。
卓藏锋心想,这女尼倒是高傲的很,那段尘等人竟然不敢回口,看来这尼姑大有来头。
段尘是流云宗长老之子,平时也很高傲,只不过他听过父亲说起过慧月,知道这女尼曾经嫁给一个四品文官,由于脾性暴躁,常作河东狮吼,文官不堪忍受休了她。性烈如火的慧月不能忍受被休之辱,提剑杀死丈夫,后来收监被则天皇后****,在慈宁寺出家修行。
这女尼天赋奇高,修行速度一日千里,短短十年时间竟然超越慈宁寺主持,后来为修得佛剑大光明神境远去方外,不知为何却做了公主的马夫。
段尘知道惹不起,忍了口气,不等女尼说完,以军事为由,借机逃窜。
行走路上流云宗加入,卓藏锋不清楚此举是不是画蛇添足,看段尘为人圆滑,深通世故,很快与侍卫们打成一片,早以兄弟相称,心里暗暗发笑。
蒋仲虎对与他们加入,既不表示兴奋,也未流露出拒绝之意。虽然修行者比较自由散漫,不听军令约束,但是遇到强敌却不失为极好的帮手。
至于那名随身在公主车架旁的少年,更是可有可无,若不是奉了军部之命,他才不会带着这么一个累赘。
那张从宫中带出的草图由慧月掌管,每行进一程,她都会拿出来仔细观看,然后再指明方向。
卓藏锋并不知道让他日夜想念的段千华留下的图形与自己近在咫尺,否则依照他的个性,一定会想办法弄过来瞧瞧。
歇营的间隙,趁着侍卫们担任警戒,卓藏锋就盘膝坐下,认真调息。
此时依旧不能吸收天地元气,更别提将神识逸出遥远的星空,吸取日月星辰之力。
他的神识太弱小,但是感官却一日比一日灵敏。按理说这种情况不可能出现。
一个修行之人感官越敏锐,神识就应该越强大,为何他却反其道而行?
再后来他已经不能打坐修行,每次导气都觉得体内如沸腾的火焰在燃烧,丹田气海更是一片汪洋的火海,唇干舌燥,他真想什么都不管不顾纵身跳进冰河中,或者希望瓢泼大雨将全身浇透。
这莫名而来的痛苦令他五内如焚。
他突然想起师父曾经告诫过自己,天下剑元乃天下至阳之气,而日出则阳气更盛,修行境界低微之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在阳光下运功修行,除非可以调节体内阴阳,控制丹田气海中的剑元。
难道说那日与推己在树荫下运行元气导致我阳气更盛?但是那是在树荫下的点点的光斑就有如此大的威力?
他大口大口喝着皮囊中的水,以此驱赶心头身上的燥热之感。
慧月偶尔望向他,面上露出惊讶之色,但是很快她就将心中这种不可能的想法驱赶掉,想着这少年或许是病了?
这一日晚间,歇宿在一个小山包上,侍卫们安顿好马匹,距离数丈把公主殿下歇架的马车团团围起来,一半人休息,一半人警戒。
卓藏锋默念着《庄子》全文,想着那有些深奥晦涩的注解,忍着心底的燥热,渐渐有些疲累。
这几天全是山路,翻山越岭自是极为辛苦,加上那种焦灼的感觉越来越浓,时时需要大量喝水。有山泉的地方倒也罢了,缺水之处有时几天找不见一滴甜水,大家只能小心用着仅有的那点水。
白天刚刚灌满皮囊,也饮了马匹,水量还算充足。想起水,他就觉得口渴的利害,只觉得一时也忍不住,于是走到宫女休息的马车旁轻轻敲了敲车沿,那名年轻的宫女似乎已经习惯,听见这个熟悉的敲击声,顺手递出来一个盛满清水的皮囊。
卓藏锋接过皮囊狂饮一气,然后望着脚下那个早就喝光水皮囊,想了想,没敢喝完。他真想一口气灌它三大皮囊。
侍卫瞪着大眼看这,个个惊奇他的喝水量。
“这家伙真是酒囊饭袋!”
段尘笑着纠正,“皮囊内如果是酒,这小子就一定是酒鬼投胎。”
卓藏锋心里正烦躁,就不满的瞪了他们一眼。
段尘看见,想起连侍卫都经常嘲笑他,也看他这些天一直孤身一人,不和任何人搭话,知道他在此处没有朋友,就向他招手道:“小兄弟既然这么能喝,能不能把我们哥几个皮囊中的水都喝光。”
喝了半袋水,卓藏锋嗓子还直冒烟,想着平时这几个家伙很小气,从来不将自己的水让给别人,一向并没开口向他们借过水。
此时看段尘不怀好意,他的心里却是暗暗得意。
他小心绕开打着鼾声的侍卫,走到段尘几个跟前,认真问道:“你们方才说些什么?”
段尘笑道:“这里有流云宗四个水囊,还有两名侍卫兄的水囊,看你如此喜爱喝水,而且又十分能喝,你若把这六个皮囊内的水全部喝完,今后我们六个人带的水随便你用。”
卓藏锋装作思考的样子,想了很久,才慢悠悠问道:“你们不会是骗我?”
段尘见过少年最多一次喝光过两个皮囊。一个皮囊内装有清水十斤,这六个灌满水的皮囊足足有六十斤水,就是两头牛也不能一次喝光。何况方才他还喝光自己皮囊内的水,加上刚刚喝下去的半皮囊水,他决计再喝不下去了,于是很肯定说道:“不会。”
卓藏锋装作发愁的样子搔搔脑袋,咧嘴傻笑一下,呵呵道:“这么多水,如果我喝了,今后你们的皮囊先管着我用?”
“绝对先管你用!”侍卫笑道。
段尘示意大家小声点,不要惊醒老尼姑和蒋校尉。
其实他们这样闹腾,身为公主贴身护卫,修为极深的慧月岂能不知?只不过她不想多管闲事,听之任之罢了。
蒋仲虎身为越骑校尉,警惕性自然要比别人高了许多,听着流云宗几人和自己下属联合起来整治那名少年,反而有种幸灾乐祸的心理,索性装作不知,只要不出岔子,让他们玩玩也不妨事。
何况他也十分惊奇少年的饮水量,也想看看他到底能一次喝多少水。
卓藏锋怕他们反悔,指指地上水囊,问道:“你们说话可要算话。”
段尘心里窃喜,面上还得保持平静的神情,怕被少年识破他们的算计。
“你放心!我辈修士又岂能言而无信?”
卓藏锋道:“好!”想着这还不够分量,应该加大赌注,于是说道:“我还有二十两银子,原来准备回家娶媳妇的,现在也压在上面,我若喝不完这六个皮囊内的水就输给你们。”
“好!此计大妙!”那名侍卫大声道,他正准备鼓掌却被段尘一把抓住。
段尘低声道:“别嚷嚷,让蒋校尉知道就没有这么好的事了。”
侍卫噤口不言,段尘兴致更高,看卓藏锋仪容不俗,没想到一说话就露出傻气,看来还真是不怎么精明,于是也将身上银两拿出放在地上。
其余五人见状也纷纷掏出银两扔到地上,卓藏锋偷眼扫视,大概有二百里左右,心想今天不劳而获竟然有这么一项收入,还真是不赖。
段尘作为此次赌斗的代表再次重申规则,看看卓藏锋连连点头,他眼中笑意高涨。
”小兄弟,这些银两与水囊都在此处,你若赢了,不但可以娶到如花似玉的娇妻,还能置办几亩田地,开始吧!”




剑撼天道 第五十七章 欲窥佳人颜,却寻美人簪
这些天焦渴之感越发强烈,已经发展到看见水囊就联想起清凉的水,就想一口气喝干。然而数天行来尽是恶山荒岭,哪里能看到一条河流,每次向路旁乡民讨水不知道要浪费多少口水。
虽有官方文凭,但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远离朝廷教化,老百姓又不辨真假,加上这里连年干旱,水可是比金子还要金贵。
翻过这道岭,前方就有一个小镇,镇子南门口有一口深井,井水甘甜,段尘曾经路过几次,对井水记忆犹新,所以他并不担心水的补给问题。
望着脚下六个水囊,卓藏锋竟丝毫没有为难的神色,伸手抄起一个,拔掉塞子,仰脖猛灌。
段尘与其他参与赌斗的人都望着他,他们的的神情都显得很是轻松,似乎是在欣赏一段优美的舞蹈。
喝完一个水囊,顺手一丢再拿起一个,又一阵咕嘟咕嘟的响声,卓藏锋一连喝光三个水囊。
这时段尘等人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悠闲,他们目光中的嬉笑之意已经收敛,代之而起的是一种惊疑的神色。
三囊水加上方才已然喝下去的,大概也有四十多斤,一个身形并不怎么肥大的少年能有多大的肠胃,虽然如此,这也让段尘等人惊讶不已。
卓藏锋又拿起了第四个水囊,段尘等人惊讶下中小心翼翼盯着。然而等了半天却不见他有喝水的举动,就那么提着水囊,像是在想着什么。
赌斗的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自我感觉良好,总是相信自己运气最好,一定会赢。段尘等人自然不能例外,此刻看卓藏锋犹豫,以为他已经不能撑下去,正在想着是不是放弃。
于是脸上又恢复了淡然的表情。
喝完第二个水囊,卓藏锋就感觉腹部胀痛,焦渴感虽然依旧存在,但已经没有当初那么火焦火燎,强行喝光三个水囊,肠胃中似乎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他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
“呃!”
“哈哈!”
段尘等人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秋色已经深浓,夜晚寒意渐起,秋风穿过岭上树木,发出沙沙的响声,就像是在嘲笑逞强的少年。
卓藏锋苦笑着想道:当真是‘上善若水’,圣人是不会说错的。他又想起陈夫子说的那句话:“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江湖?条条河流,潺潺溪水造就江河湖泊,弹剑的侠客,庙堂中的权威,方外的修士,乃至九五之尊也莫不在这江湖之中。
他霍然开朗,运用《剑修庄子注解》中的行宫导气之法,将腹部的清水向着经脉中逼去。
丹田气海中无数剑元同时被他催动,虽然卓藏锋修行浅薄,无法驾驭,但是这一动,腹中灌下去的清水被微弱的元气逼动,也渐渐向着丹田之处靠拢。
一方是天下至阳,灼热无比的剑元,一方是深井中至阴至柔的清凉之水,两下在经脉气海中轰然相撞。
“嗤……”
水在剑元热力下化作无数道白色的清气,从卓藏锋四肢百骸,奇经八脉,甚至肌肤毛发中喷涌而出。
瞬间,他浑身上下冒着屡屡白烟,仿佛刚刚从蒸笼中取出来的馒头。
腹中的饱胀感也渐渐没了,他精神振奋,飞快从地上拿起剩余的两个水囊,咕嘟嘟一阵猛灌。
段尘等人吃惊的望着,就像是看到怪物一般。
卓藏锋喝光第六个水囊,然后将水囊掼在地上,抹了抹嘴唇笑道:“过瘾!过瘾!”
他们惊讶的说不出话,眼光直直望着少年将地上的银两堆在一起,然后用衣襟兜着走远,才醒过神来。
“段师兄,他给喝完了!”
“段师兄,银子也给他拿走了!”
“段师兄,这小子怎么做到的?”
段尘不能回答,烦躁的摆摆手,“都去睡觉吧!”
卓藏锋回到马车旁,闭目冥想的慧月望了他一眼,冷声说道:“你竟然也懂修行?”
懂是不懂,卓藏锋也并不清楚,没有人真正教过他任何修行方法,但是遇到的人又好像教过他许多高深的修行方法。
老怪物给自己将修行界的故事,师父说了些修行要决;老道士教导自己做人的道理,甚至太学院那位怪夫子都给了自己一条关于剑修最为独特的注解。
还有畏女人如虎的推己,虽然他修的是佛剑,那几个晚上所讲的自己并不能懂,但是谁敢说他们哪一个人不是在修行?
但是自己呢?懂不懂修行?他从来认为自己不懂,但是又觉得也懂。
这个问题不怎么好回答,想着慧月冷淡的态度,敷衍她一次也并没什么礼貌不礼貌之说。
他装作很认真想了很久,用一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回答道:“不太懂,但也略懂。”
这是什么话?慧月有些恼怒,想着这个有些高傲的少年还真把自己那点微末的道行当作宝贝,看在一路上他倒是也警惕,办事也算可靠,就不再搭理他,凝神静气,做自己每日必修的禅定功夫去了。
第二日路过镇上,果然有一口水井。
在镇上饮马灌水,段尘仔细把自己的水囊灌满,又检查皮囊并无破损,小心挂在马上。
卓藏锋远远望到,嘴角绽出一丝微笑。
然而要动身的时候,流云宗几人站在井口边的大石上不断四处张望,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
蒋仲虎催促道:“我看你们流云宗的帮手是不会来了。”
段尘急忙道:“再等等看!他们虽然是我宗门外事子弟,但最是熟悉山形地势,少了他们我们寻找天道神潭就没那么容易了。”
原来流云宗还安排好了向导,看来这些人办事很是周详。卓藏锋想着,拍了拍马背上的水囊,将目光望向简陋的街镇上。
等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两匹马从镇上小路冲来,马上乘客身着黑衣,看样子大概四五十所左右。
卓藏锋想中一动,这两个人怎么如此面熟?想了许久,没个结果,听到蒋校尉指挥动身,才催动马匹跟上公主车驾。’
其后的路途还算平坦,行进比较顺利。他再也不同担心水的问题,渴了就去段尘处讨要。这些当初参与赌斗的人虽然极不情愿,但都还遵守规则,倒也没遭到拒绝。
只是这些人就苦了,虽说深秋天气凉爽,可一路上颠簸劳累,少了水也是不行。而这个少年真是难缠,只要一发现他们有喝水的举动就会适时而止,笑嘻嘻拿过水囊一气喝干,然后将瘪瘪的皮囊扔还给他们,扬长而去。
公主一直待在车上,只有一次遇到路面较窄的地方,车子走到有些费力,她才款款下车。
这次卓藏锋清楚了,公主穿了一领深紫色的纱裙,体态娇柔,在秋色昏黄的色彩下极是艳丽,仿佛是这整个秋季中最美丽的花朵。
其后她就再也没有出来过,甚至连车帘都不曾掀动,竟真个是弱不禁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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