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大明搞社团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木允锋
他说道。
说完他把手中剑一扔,猛得把熊廷弼向前一推,顺势向后落马,落地瞬间转身全速狂奔,眨眼间扑进了运河的河水,一头扎进水下向前全速游去。当他再次冒出水面时候,距离岸边已经数十米,不过熊廷弼依然驻马河堤,他很友好地摆了摆手,继续向前很快游到了对岸。
熊廷弼转身离去。
不过杨信现在又无路可去了。
黄镇至少现在不敢带着他,因为熊廷弼肯定会通知前面的关卡捉拿他的,他的确不好认,但黄镇的船是很好认的。
前面还有河西务钞关呢!
这座北运河上唯一的收费站,同样也是重兵守卫,光衙门就足有十三个呢,而且还是以浮桥截断运河,只保留中间一条通道,只要他在船上黄镇就过不了河西务,而他脸上还没好的伤口就是名片。至于老管家不会趟这浑水,熊廷弼如果真巡抚辽东,那也就比他们家老爷略低一级而已,他一个管家可没这胆量给老爷添这种麻烦。黄镇同样也不可能因为杨信而放弃这趟生意,人家那一船货比他值钱得多,而他留在这里同样不行,杨村巡检很快就会出动……
呃,已经出动了。
对面大批士兵出现,混乱地登上两艘排桨船。
杨信赶紧跑路。
不过他也没真的跑远。
这一带他人生地不熟,根本想不出可去的地方,在附近树林中躲了一阵,看着那些搜捕他的士兵敷衍了事地搜索一阵离开,他又重新回到了运河边。
他叼着根草茎,躺在芦苇丛中看着前方运河。
其实他也有些纠结。
毕竟穿越明朝打建奴就像穿越抗战打鬼子一样天经地义,而且真要到辽东,说不定也能搏一条出路,熊廷弼还有几年保质期,在他手下混个军官,机会一到做个毛文龙也不错。但问题是这样就得受文官气,大明朝以文御武的原则不会变,一想到自己以后有可能给那些奇葩们当舔狗,他就感觉实在无法接受。更何况说不定某一天还会有个圆嘟嘟,大明的文官们对武将的警惕远超对建奴的,在体制內的军队混反而没前途,无论想做什么都得面对一帮拖后腿的。相反混迹于草莽,自由自在的日子更符合他心意,至于未来就走着看了,反正大明朝还能撑个十年才开始乱世,十年足够自己做很多事情了。
说到底想打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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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那一朵盛开的花
实际上杨信都没用四天。
这个时代的凤河,实际上相当于永定河,或者现在所用的名字卢沟河也叫浑河的一个分岔,卢沟河在卢沟桥以下分成两支,但流向都是东南,同样全都归入三角淀。只不过左边那支在固安再次分开,一条在苑家口接入会同河或者说大清河东流归淀,一条直接过永清归淀。而右边那支夺凉水河后在弘仁桥也就是马驹桥再分开,一支继续向东并在张家湾汇入运河,一支南下接入凤河南流归淀。
这就是目前的永定河水系。
杨信只不过一路划船到马驹桥然后转向就行。
“那是何处”
他遥望东方问道。
那里一道高墙横亘,不过因为年久失修更像破败的废园,里面隐约可以看到高出的楼阁,他们脚下河水就是从那里的一道水闸流出,只不过分成两路,一路东去一路南下在下游接他们来时的凤河,河水浑浊也就比黄河稍差点,实际上民间就把这叫浑河。
“南海子,皇帝家的花园,光围墙就一百六十里。”
黄英说道。
这是南苑。
凉水河纵贯南苑出东墙,凤河直接发源南苑出南墙。
既然是苑就肯定不会谁都能随便进入,必须得用围墙圈起来,就像圆明园一样,屁民们只能在墙外眺望,如果他们想进去除非皇恩浩荡。
否则就只好等入侵者抽吾皇耳光的时候了。
或者他们自己也可以。
杨信不胜唏嘘地看着南苑这个比北京城还大的园子,他脚下的小舢板缓缓通过前方一座优雅的石拱桥,这就是这个地方的名字由来。这还是朱祁镇修的,不过是第二次当皇帝时候,而在这座石拱桥南边,隶属弘仁桥巡检司的士兵,正懒洋洋地抱着长矛坐在凳子上看着他们,后面还有一座很大的寺庙。杨信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脸,仅仅四天时间他脸上的伤口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在连续四天暴饮暴食后,就连他那原本有些干瘪的身体,都像泡水的胖大海一样膨胀起来,原本瘦削的脸颊现在也有了几分肉感。
黄英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很显然催肥以后的杨信就跟脱胎换骨一样,完全已经可以用英俊来形容了。
也就是黑了点。
这一点上两人倒是很一致,都是那种健康颜色,或者也可以说是小麦色,只是杨信的更深些,毕竟他不能像蛇一样,把当乞丐时候那层老皮也直接蜕去……
虽然他的确在蜕皮中。
比如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旧伤疤和常年磨出的老茧,都在因为身体的急剧变化而剥落。可以说这时候的杨信别说没有脸上的伤疤了,就是还有脸上的伤疤,他走到如熊廷弼这种和他仅仅照过几面的人面前,他们都很难一下子认出他。
“美人,咱们是不是该用膳了”
杨信微笑着说。
“没钱了!”
黄英没好气地把自己的小钱袋扔在他脚下说道。
杨信倒出里面最后一枚铜板,然后捏着这枚铜板举到面前,透过中间的方孔看着岸边,并且随着一顶青布轿子不断移动。这顶轿子刚从那寺庙走出,正由四个轿夫抬着缓缓走上弘仁桥,旁边跟着两个小丫鬟和四个仆人,估计里面抬着的是哪个官太太。
“那么我去找个人借一点,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他说道。
“介意!”
黄英说道。
她当然知道杨信的借是什么意思。
“难道劫富济贫都不行”
杨信依然看着那轿子说道。
这顶轿子已经到了桥上,而他们的小舢板也即将进入桥下,但就在这时候,伴随着惊慌的喊声,对面两头愤怒的黄牛一前一后狂奔而来,后面还追着几个农夫。
“快退回去!”
头顶惊恐的尖叫立刻响起。
那些轿夫们慌忙后退,但这桥九孔二十五丈长呢,后面还有两辆驴车也已经上桥。
“翻到栏杆外!”
一片混乱中,娇斥声响起。
紧接着一个少女掀开轿帘,那些轿夫慌忙下轿,那头牛也已经冲上了桥面,轿夫奴仆丫鬟一片惊叫地跑到桥栏旁翻出,那少女同样翻过石头的桥栏,站在桥栏外仅能容半只脚的石头沿上。那两头黄牛紧接着撞过来一下子顶翻那轿子,倒下的轿子正砸在少女扶着桥栏的左手上,她痛呼一声抽手,但脚下却直接踩空了,一下子向下坠落。好在她右手依然扒住桥栏,然后就那么吊在半空,转过头惊恐地看着下面近一丈处浑浊的河面……
“快救人!”
黄英说着急忙撑船向前。
小舢板立刻到了她下方,杨信抬起头伸出双臂,几乎同时那少女右手坚持不住在桥栏上滑落。然后杨信就看见头顶一件带着精美刺绣的长裙如同花朵般张开,还没等他看清花芯什么,就已经如从天而降的大王花般对着他当头罩下……
在黄英傻了一样的目光中,那少女低头茫然地看着自己的裙子。
她以最快速度掀开。
“姑娘,你受惊了!”
重见天日的杨信一脸温柔地说。
那少女的大脑此时应该已经是一片空白。
“我可以放你下来吗”
杨信歪着头避开直接压在脸上的某物继续温柔地说。
“啊!”
感受着自己大腿上的异物,那少女骤然发出了尖叫……
三分钟后。
“你不会杀我灭口吧我可什么都没看见。”
杨信满脸忐忑地问那少女。
后者此时已经整理好了衣服,而且恢复了作为一个大家闺秀的雍容典雅,正站在岸边看着那些奴仆收拾被牛撞烂的轿子。但听他这话之后那俏脸立刻就红了,同时目光里释放出杀气,不过抖动的双手正表现着她的努力克制。很显然她正在脑子里一遍遍把杨信碎尸万段,当然也有可能在反复重播当时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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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表哥表妹
当然,这个年代考科举中状元乃是所有人的梦想……
无论什么出身。
无论农民商人乃至于武将亦或某些半黑半白的灰色家伙,不想当状元的走私商不是好良民,秀才这个名字是很神圣的,像杨信这样张嘴闭嘴买秀才的简直粗鄙不堪。
但秀才真可以买。
虽然制度上的确不行,花钱是捐不到秀才这个功名的,花钱捐的只能是监生,还是最不受待见的例监,还得看机会才行,必须是在国家需要救灾或者朝廷有严重困难时候,才能开民间俊秀捐监生的口子。这种例监不同于正统的举人入国子监,贡生入国子监或者靠祖荫入国子监,可以说是最低等,就是正途的秀才都可以鄙视之。只是避开了县府院三级考试获得秀才的这条独木桥,可以直接参加乡试而已,但乡试考不上依旧没什么卵用。理论上监生的确可以做官,但实际操作难度极大,毕竟有一堆进士等着分配,进士以下还有更多的举人在等着。
例监就更不可能了。
他们前面还有举监这种身兼举人和监生双重身份的,还有荫监这种上头有人的,还有贡监这种地方才子。
例监
用明朝一个例监的哀叹,花了几千两银子结果什么都没得,回家就连老婆都没法面对啊!
这一点大明朝就不如咱大清。
咱大清从功名到官职,统统都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没有什么不可以捐,也就是秀才不值钱,这还保留着个裤衩。其他只要有银子,从监生开始一路向上,李卫这种封疆大吏就是榜样,最后硬生生靠着卖官挺过了白莲教,挺过了太平军,撑住了列强的割肉吸血。如果崇祯能把脸皮拉下来,在明末大肆卖官,然后再允许各地士绅办团练,说不定他真就不用上煤山。
李自成
李自成能比得了洪天王
不过即便在这方面始终榆木疙瘩一样的大明朝,也一样有的是办法可以获得秀才,买的确不能买,但送礼就可以了,给省学政砸五百两,就没有过不去的院试。
买个例监也就才三百两。
不过很显然黄英家是拿不出五百两银子的,以她爹的头脑,若能靠送礼让自己儿子考上秀才,是肯定不会吝惜这笔钱的。既然没这么做就只能是没钱,毕竟送礼也得有门路,而作为一个平头百姓,这个门路同样也需要一笔巨款。方从哲他哥哥真是为了教书育人开玩笑,那就是个收钱的钱箱,拜在其门下,基本上去哪里考试也都带着光圈,既然这样大家当然纷纷捧着银子去拜师了。同样在他哥哥门下考出的举人进士,统统都带着方家党的烙印,方从哲以首辅不断提拔,朝中一个以其为核心的政治集团就这样诞生。
然后就算他不当首辅了,门生故吏依然可以保证方家的利益。
这就是政客。
这就是政治和世家垄断。
“好了,别惆怅了,回头哪天我去找荷香小妹妹,然后让她家小姐把我剥皮抽筋,说不定伺候得心情舒畅了,能给你弟弟一个拜师机会!”
杨信拍着黄英肩膀说。
后者瞪了他一眼……
“你刚才摸她哪里了”
紧接着她寒眉一竖带着杀气问道。
“呃!”
……
第二天上午。
凉水河口以南。
“老都管!”
杨信热情地向着老管家挥手致意。
后者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很显然杨信突然出现,尤其是还是以这种仿佛换了具身体般的方式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还是让他有点茫然。
“黄家姐姐!”
紧接着汪小姐冒出来。
黄英向她挥手。
这时候运河已经重新换成了强劲的东南风,那些纤夫都已经被打发回去,而且运河岸边的纤道上,也看不到别的纤夫,所有漕船和民船都在竞赛般向前,冲向这趟漫长航运的终点站。也就几百米宽的河道上千帆争流,而且不是形容词的千帆,在杨信视野可及范围内,全都是大大小小的帆船,拥挤着绵延在运河,说一千艘真不夸张。这些越过他而上的帆船驶过他身后的凉水河口,绝大多数民船直接停靠西岸码头,客船进入萧太后河,而官船继续向前越过萧太后河口拥挤在岸边的码头,卸下沉重的货物由苦力搬运至西边的城池……
张家湾城。
一座周长六里,甚至超过大多数县城的城池。
绝大多数争不到码头的漕船,不得不继续向上,在上游还有另外两处码头,张家湾上中下三个码头群,而越过张家湾这片区域向通州还有更多的码头。大运河上数以万计的漕船,不计其数的民船,每年运来至少四百万石粮食,还有从木材到丝绸,从茶叶到瓷器,几乎可以说所有能运来的货物。经济南重北轻,而帝国都城却在北方,结果就是这座城市几乎一切都依赖这条绵延数千里的运河,它最大限度平衡南北经济,维持帝国对北方的统治。
这是整个帝国的大动脉。
而为了确保在每年仅仅九个月的通航期里,所有的运输都畅通,从这里向北直到通州北全是大大小小的码头。
但民船和官运的杂货绝大多数在张家湾。
因为上游河道明显收窄,下游这一段有凉水河和萧太后河的汇入河面加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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