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苍山月
外患用药酒蒸敷,再加上孙郎中用汤剂调理内因,加上按医嘱控制饮食,尹洙的身体比之从前已经康复不少,昨日甚至出了偏院,到府街上走动了一圈。
日前,黑子和憨牛也从朱连山中带回了一众老幼,都被安置在酒坊之中。如今都知道,张全福与知州大人关系匪浅,自然没人注意这群来路不明的流民,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着。
只不过..
让唐奕、范仲淹想不到的是,邓州一片升平,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师开封,却因为范仲淹的一本辞呈.,掀起了一阵狂风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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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宋 第45章 判苏州事
十一世纪
欧洲的大城市英国的伦敦、法国的巴黎、意大利的威尼斯、佛罗伦萨等的规模都不过万人,而在万里之外的大宋,却已经有了一个人口超百万的超级都市——开封。
作为大宋的都城,开封是绝对的经济和文化中心。当然,更为重要的是...这里是大宋朝权力中枢所在。
政事堂设于宫禁之内,下设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是为大宋的政事中心。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各地揍报汇聚于此,同时也有数不清的朝堂政令下发全国。
此时,刚下早朝,政事堂各部的职能官员都是忙碌非常。猛然间,只见参知政事吴育,手里捏着一本奏章,急匆匆地从中书值房跑了出来,在堂院里拐了个弯儿,一溜小跑地钻进了昭文馆大学士贾昌朝的屋里。
众人不禁皱眉,吴育贵为副相,今天这是怎地了?怎会如此失态?而且...
而且就算是汇报工作,也应该是找他的顶头上司,同平章事陈执中才对,跑到内相值房去干嘛?
不光大伙儿想不明白,连贾子明贾相公也是有些不懂,见吴育心急火燎地冲进来,连门都没报,不由脸色一沉。
“春卿贵为宰执,如此失态,成何体统?”
吴育哪有心思和贾昌朝讲什么体统,面沉似水地道:“出事了!”
贾昌朝一愣,“出什么事儿了?”
“子明兄看看这个。”说着,吴育把一本奏章塞到贾昌朝手里。
贾昌朝顿了一下,最后还是翻开了奏章。按规矩,他身为内相,是没有资格看奏章的。
只是粗扫了几眼,贾子明的脸色也同样拉了下来,阴沉得吓人。
只见奏折上赫然写着:给事中范仲淹请奏。
“范希文什么意思?”吴育一脸的凝重,急不可待地问道。
贾昌朝合上奏章,往桌子上一扔,不答反问,“邓州刚来过奏报没几天吧?”
“三天前刚进来一份,范希文还在里面大夸邓州政兴民治,好像还报了个神童。说是十四岁,不通孔孟,却知天下大势,日后定是辅国之材。”
“哼!”贾昌朝一声冷哼。“三天前还干劲十足,一副勤理政事的样子;三天之后,转个脸儿就要撩挑子?”
吴育一听,不禁眉头锁得更深。
“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还能搞什么?他这是在下面呆够了,要回中枢!”
吴育瞬间骇然,“你是说...范希文这是以退为进,要逼着官家就范?”
“当是如此了。官家离不开范希文,怎能放任他请辞?这一点你我知道,官家知道,范希文更知道!”
贾昌朝苦笑着继续道:“以官家对他的依仗,他这么一逼,八成还真的就回来了。”
“绝不能让他回来!”吴育一声怪叫。“他若归京,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我二人!”
吴育担心的,还真的一点都不夸张。.当初范仲淹等人主张新政初行之时,贾昌朝、章得象和他吴育都是支持的。但后来,见新政阻力之巨,非人力可为,再加上守旧权臣的极力拉拢,这三位竟临阵倒戈了。
不但倒戈了,范、韩等人贬出中枢之后,贾昌朝、吴育还利用手中职权,极力打压新政势力,把主新之臣全部赶到了地方。尹洙被一贬再贬,险些病死均州,那就是他吴育的手笔。
前一段时间,章得象刚刚被罢相,已经不足成虑。而中枢之中,得罪主新之臣最狠的,就是他和贾子明这两个‘叛徒’,这要是范仲淹回了京,能有他的好?
“怎么办?”吴育没了主意。
“还能怎么办?先呈上去,看看官家的反应再做计较。”
如今的政事堂首相是陈执中,他虽然并不看好新政,但对范仲淹其人还是十分敬服的。有陈执中在,这本奏报,他们两人想压也压不下来。
吴育闻言也是无法,心怀忐忑地拿着范仲淹的奏报走了。
...
陈执中看到范仲淹的奏报,也是凝重非常。说心里话,他是不想让范仲淹回到中枢的。
去岁那场地震,虽然以范希文主动下放告终,但是东西两府,三省六部几乎在那场风暴之中换了个遍。若范仲淹回朝,说不得还能出些什么乱子。
但是,陈执中并非奸佞小人,范仲淹的这份奏报是呈给官家的,那范仲淹归京与否,都应该由官家来决定。所以,下午这份奏报就呈到了赵祯的面前。
仁宗皇帝看到这份辞呈,同样脸色阴晴不定。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不像范希文的作风。
三天前刚递了折子,说一切安好,请官家放心,还报了个神童。只过三天,就要请辞?这意图也太过明显了。
以赵祯对范仲淹的了解,他绝不是耍手断以恩宠要挟皇帝的人。难道是革新之心不死,在地方等不及了?
或许吧.....也许他真的等不及了,才出此下策,急于回京。
但是,他现在还不能回来。赵祯今年虽只有三十七岁,正当壮年,但是他在这个皇位上,却已经坐了整整二十四个年头。
从十三岁接位大统,太后听政,到二十四岁临朝亲政,他见过太多太多的臣子之争,政见之争、党伐之争。像去岁那样的新旧之争,短时间内绝不可再来一次,而这其中的关键就是范仲淹。
若范仲淹在京就说明皇帝革新之心不死,必会招来更为强烈的反对。
在这样的背景下,即使他对范仲淹再倚重、再宠爱,在这个时候,也不敢放他回京。
陈执中卓立堂下,看着赵祯脸色数变,心中也是忐忑不已。他也怕赵祯一时激动,真的把范仲淹弄回京,那刚消停了没几天的朝堂,怕是又要乱了。
....
“陈卿以为如何?”赵祯思量良久,方悠悠地问向陈执中。
“臣不敢妄言。”
“但是臣....”
“这里没有外人,陈卿但说无妨.。”
“臣以为,范公不可辞,.亦不能回京!”
“唉....”赵祯悠悠一叹,说了等于没说。
....
“拟一道旨,驳回范仲淹置仕之请,升资政殿大学士,判苏州事...”赵祯最后还是下了一道似是而非的旨意。正如陈执中所说,不可辞,也不能回京。
但这道旨却传达了一个十分明确的信号...
陈执中一颤.,沉默良久,方躬身领旨。
“臣!遵旨!”
这个结果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官家最终还是妥协了,没有让范希文回京。但是,改判苏州.,却意味非常。
苏州地处江南富庶之地,政通民和。判苏州,历来被地方官员戏称为度假,休养之职。
宋立朝以来,判苏州事的地方官,没有一个不是在苏州享乐两年,就升迁入京的。
判苏州被视为是皇帝要重用某人一个信号,官家让范仲淹知苏州,也就等于明着告诉范仲淹,‘别急,回京是早晚的事儿,你先在那享受一段时间....”
也等于告诉天下人,范仲淹要回京了!
只是...
只是不管是贾昌朝、吴育之流,还是陈执中这样的耿直之臣,亦或是赵祯这位一国之君,没有一个人想过,范仲淹这次请辞是玩真的!!
.....
调教大宋 第46章 刀伤
范仲淹为官三十余年,从来没玩过心眼儿,这也是他难得之处,更是其受人敬仰之处。
而这回,所有人都算错了....
他是真的要辞官,不跟你们玩了!
改知苏州,升资政殿大学士的旨意,这回用的是飞马快驿,只要五天就能到邓州。
而在旨意未到之时,邓州一切如常,范仲淹本着站好最后一班岗的心态,依然勤理政务。
唐奕则在吃了一顿板子之后,被范师禁足七天,今日刚算是刑满释放。本打算用过早饭就到酒坊去看看,给自己放放风。
却不想,早饭之时,与孙郎中斗了几句嘴,竟激起了这老头儿的斗志,非要与唐奕争出个高下不可。
“你那什么盐酒去污之法,毫无根据,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老孙你不懂,这叫卫生常识。盐和酒精可以杀死皮肤表面肉眼难见的污秽之物,可以避免很多疾病。”
“什么盐水净手?酒精洗创?又不是做腌菜,为何要用盐水!?还有酒精,就是你弄出来的那个喝死人不偿命的烈酒?”
“对啊!”
孙郎中撇嘴,“你这娃娃又在戏耍老夫,老夫阅尽医书,从没听说过什么肉眼难见的污秽之物,也不知道哪本先贤之作说过盐与什么酒精,可以避免疾病。”
唐奕心中鄙夷,暗道:这是一千年以后的医学,你上前人的医书里能找着才怪。
正在这时,马伯进到店来招呼孙郎中,说是有人来问诊。
孙郎中一听,也没法和唐奕斗嘴了,扔下一句狠话,“且等老夫回来再与你争辨!”就折回了医馆。
却不想,孙郎中出了唐记还不到盏茶的工夫就回来了,进来拉起唐奕就往外走。
“你不是说什么盐酒可防刀疮吗?正好有个犯刀疮的,随我出诊,我倒看看,你怎么治。”
唐奕来者不惧,一梗脖子,“去就去!”正好憋了七八天,出去透透风。
只不过一出唐记的店门,唐奕就后悔了...
只见外面候着的,是个一身甲胄的军汉。一问之下才知道,有疾之人正是城西厢营的曹营头。
特么重伤曹营头的匪盗可在唐奕的地盘猫着呢,现在要他去见本尊,他能愿意吗?
.....
但是后悔也没用,孙郎中铁了心和他争到底,强拉硬拽把他拖到了厢营。
进了营帐,唐奕更是心虚的直躲。
这位曹指挥....确实惨了点.....
只见身上两条半尺长的伤口已经翻卷紫黑,从中还不时的往外冒着脓水儿,整个营帐都弥漫着一股烂肉的气味。曹满江更是脸烧得跟猴屁股似的,歪在床上,已经意识模糊了。
不光唐奕见着吓的直哆嗦,连孙老头见了都直摇头,早就收起了与唐奕争胜之心。
这种情况,他都治不了,别说唐奕了。
而唐奕则瞅着曹指挥直犯嘀咕,心说,君欣卓那婆娘也太狠了点,也不知把她留在身边是对是错。
几位都头一听邓州最好的郎中都说没救了,不由伏地大哭,连连给孙郎中磕头,求他救曹营头一命。
可是,这种情况,孙郎中也无力回天,安抚了几位兵将几句,就退出了营帐。
唐奕跟着老孙出来,就听老孙对他说:“这就是外邪入体,深入五脏,不是你说那样儿,用盐酒就能防的。”
唐奕被孙郎中一说,不由顿住了。
前世唐奕的母亲是因为癌症去世的,那种眼看着至亲之人慢慢的走向深渊,却无能为力的痛楚,唐奕深有感触。刚刚那些兵将伏倒求援的样子,在唐奕脑袋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于是唐奕一咬牙又折回去了。冲进帐里,唐奕也不管一众目瞪口呆的兵将,一跃跳上曹指挥的床帐,在他身上上下摸索,左捏右抓。
众人都不知道这半大小子在干嘛,待过了一会儿,却见这小子松了口气道:“肌肉没有僵直痉挛的迹象,还好没得破伤风....”
孙郎中跟进来听闻此言不襟问道:“何为破伤风?”
“说了你也不懂!”
呃...孙郎中被呛的半天说不出话。
其实,唐奕稍懂医理就应该知道,破伤风古时叫“七日风”。故名思议,伤后七日发作,人很快就不行了。曹指挥这都受伤半个多月了,肯定没有破伤风。
唐奕跳下床,沉声对孙郎中道:“可能还有救....”
“怎么救?”
唐奕不答。回到床头,对迷迷糊糊的曹指挥道:“我有一个办法可能救回你的命,但机会不大,能不能活,全看天命,你要不要试试?”
曹指挥迷离的眼睛盯着唐奕,心说,娃娃你行不行啊?但最后还是含混不清的答要试。废话!不试必死,就是只有一线希望,也得试啊。
“试可以,但是疗伤的过程极为痛苦,你能忍吗?”
“能!!!”这个能字曹指挥几乎是嘶吼而出,现在多说一个字都废了大劲了。
“行!!”唐奕一咬牙。
马上命人烧了一大锅开水,又取了一个提水的木桶。
孙郎中问唐奕这是要干嘛?唐奕答道:“给他降温!”
“难!”孙郎中锁眉摇头,风邪入脏,很难退烧。就算退了,也用处不大。
唐奕不管那个,若是任由曹指挥高烧不退,等不到他出手,可能人就烧坏了。
待木桶,开水备齐,唐奕让人把曹满江的衣服扒了,扶坐起来,直接把双脚就塞进了乘满开水的木桶.......
只听嗷的一声惨叫,“你这是退猪毛呢啊?”曹满江被烫得差点疼死。
一众兵士也是用杀人的眼神瞪着唐奕。就差没动刀了。
也怀疑小子你到底行不行....
唐奕也是一阵冷汗,以前只是从网上看到过这种降温之法,而且.....还是从网络小说里看来的。
但是一次有失,唐奕学乖了。先在木桶中兑了凉水,再逐渐加热水,反正一阵折腾,曹指挥果然汗如雨下,不到半个时辰,体温就降下来了。
孙郎中看得眼睛都直了.....真降下来了?为了确认,孙郎中在曹指挥前额摸了半天,确认确实不烧了,才算罢了。
唐奕嘱咐照看曹指挥的兵士,只要体温一上来就用此法降温。
他明日再来......
出了湘营,孙郎中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把他的体温降下来的,真是只是泡脚就行?”
“说了你也不懂。”
呃.......
“那你说的那个盐酒之道真的有效?”孙郎中动摇了...
“真的有效!”
.....
回去的路上,唐奕先折去的酒坊,取了一小坛酒精才回到唐记。
第二天一早,孙郎中就已经等在唐记了,见唐奕从楼上下来,急忙迎上去。“怎么才下来?湘营那边来催了好几次了。”
唐奕不答,反而沉声对孙郎中道。“今天你别去了。”
“为啥?”
“我怕一个治不好,那帮军汉会杀人!”
“你,你别吓我..”孙郎中腿都哆嗦了。
“所以我自己去就行了,总比两人都交代了强!”
孙郎中强自镇定下来,沉吟半晌才摇头道:“他们不敢!别忘了,你可是范相公高足。”
“不怕一万.......”
“那也不行,这事儿是我揽的,总不能让你一个人扛雷。”
孙老头关键时刻还真没怂...
......
调教大宋 第47章 那小子真狠!
见劝不住唐奕,孙郎中也就不劝了,反正之前和曹满江已经有言在先。
不一定治得好....
到了湘营,一众兵士早就经过昨日翘首以盼。唐奕给曹指挥降温那一事。大家都对这半大“小郎中”充满信心。
来到曹满江床前,曹指挥因烧退,精神了不少,一双眼睛直冒光地望着唐奕....毕竟谁也不想死啊!
唐奕被他看得有点心虚,不由又在心里吐槽君欣卓,“你惹下的祸,倒要小爷给你擦屁股!“
呃.....有点污....
.....
“曹大人,小子再重申一次,疗伤的过程十分痛苦,而且不一定能救你,你确定要治吗?”
曹满江用力点头,心说:“快点来吧!大爷都快见阎王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唐奕见他点头,也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呵呵.....安慰....地笑容...
“去!找一根绳子来。”唐奕一开口,整个营帐的人都蒙了。
“......”
要绳子干嘛?
“去呀!”见无人动弹,唐奕又催道:“挑粗一点的,结实的。”
“.....”
绳子拿来,唐奕让人把曹指挥结结实实地绑在了床上。
正在众人不明所以的时候,唐奕又转头对身边的一个都头道:“打晕他!”
呃.......
“你...你这是要干啥??治病还是绑票啊?”都头们一脸的错愕。
“听小郎中的!”曹指挥咬着牙命令道。他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上令不可违,这些都头还是第一次接到这样的“上令”。
一掌切在曹指挥颈间,曹满江眼珠一翻,就晕过去了。
没办法,之前他就问过孙老头儿有没有麻药。孙老头儿说有,宋人已经可以用曼陀罗花将人迷晕,起到麻醉的效果。但问题是,整个邓州也没有这味珍贵药材,所以,唐奕只能用简单粗暴的办法了。
唐奕在曹满江脸上啪啪抽了两下,满意地点了点头。
把准备要用的“家伙”一一摆出来,看得一众兵士心惊肉跳....
大小两把医刀,这是孙郎中为人挖疮排脓用的。
一把剪刀,是从马婶的针线笸箩里找来的。
酒精....一大团棉花.
当然,医刀、剪刀、还有棉花,都是从昨夜就开始在锅里煮过的。
唐奕先用浓盐水仔细地净了手。然后拿起了大号的医刀。
“他不会....”王都头红着眼睛,就要上前阻止。
现在,就算是傻子也看出来,这小子要在曹指挥身上动刀!
“小子,尔敢!!”另外几个兵士也一拥而上,就要把唐奕拿下。
.........
这哪里是疗伤?分明是要命!一众兵士与曹满江亲如兄弟,哪里肯让唐奕胡来?
见众兵士如此,孙郎中用老迈的身体挡在了中间。
“慌什么?古有华佗刮骨疗毒,就是现在切个脓包也得动刀,你们懂个屁!”
孙郎中声色内敛之下,还真把这帮军汉震住了...
唐奕右手握刀,回头冷哼,“真正吓人的,还没开始呢!这就受不住了?”
“我早就说过,此法极为痛苦,你们要是不想治还来得急,我现在就走。”
众兵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妥协了。
其中一个都头上前一步,抱拳道:“小郎中莫怪,我等粗人没见过这种医术,您尽管施救,某家不说话便是。”
说着就真的退到一旁一言不发,生怕惹恼了“小郎中”。
老孙暗松一口气,这等阵帐,他也是头回经历,不由暗暗为唐奕捏了把汗。现在他已经猜到了唐奕要干什么,他要切去伤口的腐肉。
以老孙的水平,不难想到这些,早前,他也不是没想过用这种方法。
但是,切肉疗伤这种方法,他觉得并不适用曹指挥。因为创口太大,切完之后,创口更大,很难再合。
刀疮其实就是后世的伤口感染,如果创口进一步扩大,依照宋朝的卫生常识,必定再次感染,所以切与不切,与事无补。
却说唐奕宁神静坐,半晌才把气喘匀。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干,不紧张是假的。
慢慢平复心绪,唐奕一咬牙,瞄着曹指挥的创口一刀就划了下去..........
嗷!!
在刀口上再动刀,那种噬心之痛放谁也受不住,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整个大营都听得见。
曹满江直接被痛醒了!!
低头一看,那小郎中手里正握着把柳叶小刀....在...在..在割自己身上的肉!
嘎....曹指挥两眼一翻,又晕过去了......
唐奕暗叹一声,心说曹大人为了活命,您就忍着点吧,谁让没有麻药呢!
思虑间,唐奕手上没停,刀口移动.....
嗷.........曹指挥又疼醒了,这回比上次强,竟说出了一句话才又晕过去的。
“你要害我?!”
好吧...
随着唐奕一刀一刀下去,曹满江就这样晕了醒,醒了又晕...晕了再醒...反复几次,已经是想晕都晕不过去了,痛得他面若金纸,双目充血。
只能眼睁睁看着唐奕一片、一片的在自己身上割肉。
“你...叫什么...名字...”曹满江汗如浆洗,气虚声弱地问道。这位对于从自己身上往下割肉,已经有些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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