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苍山月
“最后两瓶了....夏花开败,再做,就只有明年了。”
唐奕劝慰道:“用不上明年,想弄,入秋就能做了。”
“入秋?入秋有什么花?”
唐奕洒然一笑,“谁说一定要用花了...”
说完,转身随范纯礼而去。
到了范宅正是饭时,范仲淹一家还有尹先生都在饭厅用食。见唐奕来了,又给他添了副碗筷。
师父,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对于这句话,唐奕的理解就是——绝对不用和“师父”客气...
唐奕现在也早就把这当成是自己家了,吃喝进出从见外。有时候饿着肚子来的,又没赶上饭时,唐奕就自己钻到厨房去喂肚子。
唐奕一边大喇喇地坐下,一边从怀里把那两个小瓷瓶掏出来,摆在范仲淹身边坐着的一个女子面前,诚然道:“一个是给师娘的,一个是给幺儿的。”
女子姓甄,名金莲,正是范仲淹第四子幺儿的亲娘。
呃....二十多岁的样子....
甄金莲见了两个小瓶不禁好奇地放下碗筷,拿在手中端详。
“大郎又弄出什么好东西了?”
唐奕谄媚地笑道:“可不是好东西?师娘打开闻闻?”
甄氏闻言,拔开瓶口的软木塞。顿时,一股浓郁的月季花香弥散开来。
“好浓的花香...”甄氏喜声赞叹,“这是月季?”
唐奕嘿嘿一笑,“还是师娘有眼光,不像师父。上回我拿来一点月季油,来给尹先生做推拿之用,师父还说怎么闻着像喇叭红。”
“哈哈...”甄氏声若金铃,也不由取笑起某人。
而范相公老脸一红,眉毛一立,佯怒道:“没大没小,不务正业,课业可曾背熟?”
呃....唐奕哑火了....低头使劲往嘴里塞饭菜。
....
甄氏则道:“一家人吃饭笑闹,本就是天伦之乐,夫君怎么又拿起架子来了?”
“看这小子,老夫就...”
这小子一身的本事,一脑袋的点子,偏偏背起书来还不如一块榆木疙瘩!时不时就气得范相公七窍生烟。
甄氏白了一眼,不理他了,转而问向唐奕,“这是月季油?”
唐奕扒着米饭,含混道:“这瓶叫香水,用月季油调的,师娘只要沾上一点,途于颈间、手腕,可保一日余香。”
甄氏眼前一亮,举着另一瓶道:“这个呢?”
“这个是给幺儿的,沐浴的时候在浴汤里滴上几滴,不但香香的,还能防痱子和蚊虫叮咬。”
“这两瓶都是月季油调配而成的,给幺儿的那瓶花露水,还加了麝香和薄荷。”
这两瓶东西,可费了唐奕好多的工夫。
因为只知基本的原理,对于其中精油、酒精,还有纯净水的比例,不甚了解,唐奕整整摸索了两个月,前几天才终于试验出一个最佳的调配比例。而且摸索出一整套,从提炼到调配,再到保存的完备方案。
不论古代,还是现代,什么人的钱最好挣?女人也!
香水一配成,就被张全福视为珍宝,列为严河坊的最高机密,由君欣卓这个大高手亲自保管,生怕外泄。
而试验成功的成品香水和花露水本就不多,张四娘拿去各一瓶,君欣卓以权谋私,又贪下了各一瓶,甄氏手里的两瓶是仅剩的一点。
连君欣卓那个母暴龙都对其依依不舍,可想而知,这东西对女人的诱惑力有多大。
甄氏听了唐奕的介绍,更是喜欢的不行,闻了又闻,还沾出一点涂在手腕,摆弄了半天,才让巧灵小心的收起来。
.....
见甄氏和唐奕终于消停了,范相公又开口了。叫唐奕来可不是卖弄什么香水的,而是有正事要说。
“禁中又来了旨意......”
“哦?”唐奕来了兴致。“官家还不肯放师父置仕吗?”
久未掺言的尹洙不由笑道:“何止不肯,官家招你师父进京!”
“进京!!”唐奕差点没跳起来。心说,赵祯疯了?还真敢下这旨意。
“慌什么?”范仲淹斜了他一眼。“官家这是铁了心的不让老夫走。”
“那师父做何打算?要奉诏进京吗?”
“叫你来正是要说此事。”范仲淹放下碗,筷郑重道:“我打算让纯仁、纯礼先护送尹先生和如夫人回苏州老家,老夫一人进京!”
唐奕一震。“您这是...”
范仲淹悠然一叹,“你放心,老夫去意已决,朝堂之争已与我无干。但是,不当面和官家把话说清楚,他是不会放我走的。”
说完,盯着唐奕道:“叫你来,就是要问问你,你是继续呆在邓州,还是随他们去苏州。”
“我当然是跟着老师走!”唐奕想都没想就答道:“我还欠您一座书院呢!”
......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ps:关于甄金莲本来想好好写一点的,毕竟那一段是范大神为数不多的有烟火气的故事。
但是考虑到,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儿和一个十四岁少女的爱情故事....在当时可能是佳话,但放到现在很多人得起一身鸡皮疙瘩...所以还是不写了。有兴趣的客官,自己查一下看看就好了。
调教大宋 第51章 皇帝的心眼儿
早在范仲淹第一次请辞之时,就曾与尹洙商量过致仕之后的打算。
左右思量之下,还是决定回到苏州治学。
一来,尹洙与范仲淹的身体都不算康健,苏州江南之地,四季不显,利于修养。而且,范仲淹的老家就在苏州吴县,此举也算是落叶归根,造福乡里了。
再者,江南文教兴盛,人才辈出,以范、尹二人的名声,定能吸引一批有志学子。悉心教导之下,将来必是辅国良才。
按道理说,禁中旨意潜人接替邓州之职,并令他进京,他应该在卸任之后,举家入京才对。
只是,如今幺儿尚在襁褓,甄氏刚出月子,尹洙虽然有了药酒的医治,身体大好,但也还是虚乏,不易远足。要是入京之后,再折腾回江南,显然不现实。
......
“我当然是跟着老师走!”
“我还欠您一座书院呢!”
唐奕一脸的认真,却不想,餐桌上除了贱纯礼,都是不由禁莞尔一笑。
好吧,贱纯礼这货还在闷头狂吃。
范仲淹斜了他一眼揶揄道:“指望你,估计到老夫归西,这书院也办不起来。”
“呃.....”唐奕有点不服。“当初说好两年之期的,这才过了两个月,谁成想您动作这么快嘛。”
尹洙笑道:“看来,大郎还真当真了...”
“以希文兄的名声,若想要治学,多少人上赶着会送钱过来,当用不上大郎的那点薄财了。”
唐奕一撇嘴,我很有钱的好吧!
不过,尹洙说的一点没错。宋人最看重的就是名声,范仲淹要办学,有大把的人会为搏一个美名,而把钱送到他手里。
“既然,你已经决定随我左右,那回去之后就准备一下,收拢生意,等魏介来邓之后,即刻动身。”
唐奕无不应允,其实这个问题他早就考虑过。
....
从范宅回来之后,唐奕把马伯、马婶,还有张全福全都叫到了严河坊,再加上马大伟与君欣卓、黑子等人,大伙围坐在一起商量了起来。
“老师置仕之心已绝,等接任的官员一到,就要举家迁往苏州...”
张全福心里咯噔一下子,心说,到底还是走,这可刚刚找着一个大靠山怎么就走了?
唐奕看了他一眼道:“张伯放心,即使老师离邓,还有曹指挥照应。在邓州,我们依然算是根基牢靠。”
张全福悻悻然地点了点头。他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之前得罪了钱家,而且曹满江一个厢营指挥使,和范相公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其实,他最舍不得的,就是唐奕这个大财神。
虽然生意都还在邓州,但是这个主心骨儿是必然要跟着范相公走的。他一走,张全福总觉得不踏实。
“今日召集大家,是为了以后做一些打算。”唐奕直奔主题。“张伯,给你家大哥去个信儿,让他尽快回邓州。”
张全福一怔,立马阴转晴.....
“到了苏州那边,也需要自己人把生意铺开,张大哥经商多年,是最好的人选了。”
“我一会儿就手书一封,让晋文归家!”张全福难掩兴奋。
之前想让大儿子回来酒坊支应,唐奕没同意。他还有些悻悻然,以为唐奕不想张家的人过多的掺合进来。如今唐奕马上就要走了,他更是心里没底,生怕唐奕把他们给甩了。
没想到...唐奕早就有了打算。
“自己人。”这说明,以后张家和唐家从此算是真的绑到一块儿了。
“大郎啥时候走啊?”马老三拧着眉头,突然问道。
唐奕道:“应该快了,等魏大人一到,就动身。”
马老三闻言眉头拧得更深,低头想了半天,才道:“大郎身边不能少了使唤的人,让你婶子跟着你去,我留在邓州看店。”
唐奕有些哭笑不得,“咱们是一家人,我更是视您和婶子如亲生父母,就算是要使唤的人,也不能劳累马婶,花钱雇一个就是了。”
马老三脸子一板,“自己家里有人,还花啥冤枉钱?”
噗!张全福直接喷了.....
“我说亲家啊!都这个时候了,您怎么还算那点小钱儿?”
唐奕不禁吐槽道:“张伯说的没错,之前,让您给唐记雇两个人,您也是不乐意。”
“呵....就那破店,我看关了算了。”
如今挣了“大钱”的张全福,哪看得上唐记那间小店。
“咋是破店?!”马老三不乐意听了。“一天三四贯钱的收入呢!比你那破杂铺挣钱多了!”
呃.....
张全福对这个憨实老汉实在是无语,觉得有必要跟他掰扯掰扯。
“亲家,不说大郎有多少钱。你知道,光你家在这酒坊里的一成份子,这俩月挣了多少吗?”
“多少?有唐记多吗?”
“唐记?”张全福一声嗤笑。“你玩命儿卖一年的油煎包子,也挣不来这么多!”
严河坊这两个月光卖酒,就收钱八千余贯,肥皂、香皂收三千多贯,工料开支和这巨额的利润比起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马老三占了一成的纯利,那就是将近一千贯钱。
一千贯,要是全是铜钱,上称量重,就是四千多斤,得用好几辆大车才能拉走。这马老三居然还是小农心态,为了一点儿小钱儿苦心算计。
唐奕也不得不附和道:“您岁数大了,家里享享福就行了,外面有我们这些小辈照看,咱们真的不差食铺那点盈余。”
马老三一算计也对,现在炒菜在邓州人人会做,嘴都吃刁了。而且生煎也不是什么多难的手意,城里已经有好几家食铺,仿着唐记开始卖生煎了,拐带着唐记的生意也不如从前了。
要不....雇两个人?
唐奕也不和马老三再掰扯,而是转向君欣卓,“你们有什么打算?是跟着我走,还是留在酒坊?”
黑子一听抢白道:“我们当然听主家的。”
君欣卓则是秀眉轻触,沉吟了一下,方道:“让憨牛带着那十几老幼留在坊里,我和师兄陪你走。”
唐奕释然一笑,“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憨牛哥的母亲岁数大了,不宜远行。”
君欣卓点点头,她和黑子都是在邓州犯的案,能不留在这里,就不留在这儿。
“那就这么定了!”唐奕一拍大腿。“邓州这边有张伯和大哥照顾生意,我带着张家大哥、君姐姐,还有黑子哥,随老师一同去苏州。”
“张伯,您把这段时间酒坊的盈余,留下一些必要的开支,其余的都换成金银,我要带走。”
“还有你婶子,让你婶子跟着你。”马老三发现唐奕把马婶漏下了。
“您老就别犟了...”唐奕苦着脸道:“大哥下个月大婚,这个结骨眼儿上,婶子哪能不在?等我们在那边安顿好了,邓州这边也都没什么事儿了,我就把您和婶子一起接到苏州去享福。”
“那等四娘过了门儿,我就和你婶子去找你去,你身边咋地都得有个知冷知热的照应着!”
.....
唐奕无语了。
又商量了一些生意上的细节,唐奕终于把一切都敲定下来,只等新官到任,辞邓赴苏。
只不过...
只不过范仲淹从七月中旬旨意下来,一直等到八月都快过了,也没等来魏介来接任。
马家把马大伟和张四娘的婚事都办完了,唐奕也还没走。
问题出在哪儿呢?
按说鄱阳离邓州并不算远,走水路不需十日就能抵邓,魏介为何如此之慢?
朝中的守旧派又起了妖蛾子?
错了!
这回是赵祯这个老好人,玩了个心眼儿....
........
调教大宋 第52章 和稀泥
宋仁宗赵祯从历史角度来看,并非一代雄主,最多算是个守成之君。
可是同样,那些开疆阔土、傲世天下的圣明之君们,有一点也是没法和他比的,就是一个“仁”字。
一个人做一时的好人不难,做一辈子的好人却不容易。
做为一个执掌天下的皇帝,要做一辈子的好人几乎是不可能的,而赵祯就偏偏用一生在诠释,什么是一个好人!
仁宗在位四十二年,数十次减免各地税赋,遇有天灾人祸必拨款赈济灾民,并下诏责己,罢饮宴歌舞,亲自祭祀天地,为生灵祈祷。贵为君王却从为难下人,为免宫中浪费,宁可苦着自己,也不妄加用度。对宫人内侍,更是从不苛求。
他珍视每个普通人的生命,故决狱严谨,全国的死刑案卷都要经过他的最后复审御批方能执行,仁宗对能从宽的决不重处,故每年从他的笔下超生的死刑犯不下千人。
他曾对大臣说道:“卿等素知,朕气极骂人时,也决不说‘你去死吧’这种刻毒的话,就更不敢在断狱中滥用死刑了。“
一个万万人之上的皇帝,谈笑间就能决人生死的君王,竟能做到珍视每一个百姓的生命。可能除了赵祯,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就连把宋史篡改得乱七八糟的蒙元,都在他们撰写的《宋史》之中这样评价赵祯——
“于君者,止于仁!”
可见,千古仁帝的美誉,并非虚名!
....
而老好人赵祯,在内忧外痪的大环境下,还能把北宋这艘破船修修补补不至翻船,甚至推到了华夏文明的巅峰,还因为他有另一个好本事——和稀泥!
做为皇帝,即使再好的人,再仁爱,也难免会遇到两难之事。
比如范仲淹,赵祯明知范主新政乃国之良方,却不得不对守旧派妥协。而且,为了平衡朝局,也不得不把范、富等人贬黜出京。
可是,范仲淹要置仕,赵祯当然不能准,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范仲淹弄到京城来,当面劝阻。但,朝中大臣反对之声极大,又做何解?
怎么办?
凉拌!!
深明和泥之道的赵祯只好在这件事情上打起了太极.,一面安抚朝臣,一面又下诏令范仲淹归京。但是,给范仲淹的旨意是发下去了,可迁任魏介的调令却是迟迟不到鄱阳。
给范仲淹的圣旨之中,可是明令他和魏介做过交接之后,才能进京。现在,魏介收不到旨意,在鄱阳不能动,范仲淹和谁交接去?
一个“拖”字诀,让赵祯玩得飞起,只要范仲淹不进京,朝臣的反对也只能是打打嘴炮,掀不起什么大浪。
这给赵祯平衡各方意见赢得了时间。
...
而范仲淹在邓州,就差没把行礼打包了,却左等右等,耗了快两个月,也不见魏介来接班。范大神终于反过味儿来,官家又开始和泥了。
实在没办法,范仲淹只好又上了一道奏本。言,尹洙病重,眼前秋寒将至,提请尹洙随我的家人先行前往苏州老家休养。即刻起程!
等于是明告诉赵祯和朝官,官家您也别拖了,我把家人都送回老家了,铁了心不和你们玩了....
赵祯一看奏报,立马知道这是拖不下去了,急忙下旨,令魏介日夜兼程赴邓接任,范仲淹一众家眷不得回乡,随范入京。
这回也不用等魏介了,你就直接来吧!
按说,这旨意一下,守旧朝臣不还得反对吗?
如果就这么完了,那赵祯就不是和泥高手了。与这道旨,一同下发的,还有另两道旨意。
“迁夏竦枢密为副使,宋庠入职三司执掌财权。”
赵祯是做足了姿态,心说,你看吧,现在东西两府、正副宰执,包括内相、财相(注),全都是和范希文不对付的守旧之臣,连台鉴都是你们把着,这回该安心了吧?
......
朝中异议在赵祯一顿太极推手之下,总算平息。贾相公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心说,官家还算明事,现在朝中权柄牢靠,量他范希文就算回朝,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只是不过...
草木皆兵的一众朝臣,还没喘口气,就又被吓了个半死...
九月中,范仲淹应滕宗谅之遥,为重修岳阳楼作文《岳阳楼记》。此文一出,天下皆然,不足半月,就传至京城。
贾昌朝拿着抄来的《岳阳楼记》,越看脸色越不对,越看越怒。最后,竟把抄文撕得稀烂。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
.....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
贾昌朝气得直哆嗦,“这哪里是一个厌倦官途要置仕的人写得出来的?”
“文中字字珠玑,句句言志,范希文矢志不死,这是要回来搅事!”
可是说什么都晚了,这会儿旨意都快到邓州了。
...
官家终下决心。
贾子明气歪了鼻子。
陈执中更愁得揪掉了大把的胡子。
而吴育则是心神不宁,连着两宿没睡着觉....
.....
但在邓州,除了猪油越来越贵,醉仙酿越来越受人追捧之外,一切都还是那么平静。
八月中旬,马大伟与张四娘完婚,终成美眷。
之后,小两口就住到了严河坊。唐奕本来要给大哥置办一个院子,做新婚之用,可马伯死活不同意。
又不是没地方,何必多花钱?而且,在酒坊也正好方便照应。
唐奕还是住在唐记之中,而马老三夫妇,依旧每天早起晚睡,打点食铺生意。对此,唐奕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现在,马大伟已经完婚,马老三打定了主意,跟唐奕一同去苏州。要雇人,也得等他走了之后。
只是,他们还不知道,苏州是去不成了....
....
一大早,马老三开门迎客,楼下人声沸沸,唐奕想贪个早也是不行,只能爬起来,洗漱一番就下了楼。一到楼下,就听店门外一阵吵闹...
却是马老三照应的生煎已经出锅,因为有人不守规矩胡乱插队,一众乡里吵了起来。
“你这军汉好不晓事!没看大伙都在排队吗?”六婶独特的尖嗓门全开,掐腰与边上一个汉子理论。
六婶现在可谓是风光的紧,因为全邓州都知道,是他说成的马大伟和张四娘的亲。不明白其中关结的街坊们还以为这亲能成,全是仗六婶的一张好嘴。
按说,六婶现在与唐记关系匪浅,哪还用排什么队?别说排队,来吃就是,钱都不用付。
本来确是这样,只是六婶今日来早了,生煎还没出锅,就站在队首,与马老三闲聊几句。不想,横冲出一个军汉,不但插了队,还撞的六婶一个趔趄。
别人怕这些吃军粮的莽夫,六婶却是不管,指着那军汉的鼻子就骂开了。
那军汉一身戎装满是泥污,军裤也湿了半截儿,想是从城外趟着晨露过来。
军汉撇了六婶一眼,旁若无人地嗡声道:“插就插了,又不差某一个!某家饿极,让某先买又如何?!”
这军汉语气生硬,言词不善,六婶更加气结。指着军汉骂道:“你饿谁又不等着吃食,官府养你们这些闲汉,不是欺压我等百姓的!”
后队之中也有人附和:“别管你是谁,就是知州大人来了,也得排队!”
“对!!排队排队,某家也等了半天了!”
“快点,后面排队。”
“排队........”
这军汉可谓是犯了众怒!
有六婶牵头,军汉转眼间就被淹没在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之中!
军汉脸色憋得通红,似是被众人说急了,猛然把腰间的大刀一横,怒喝道:
“某说先买!!”
“就要先买!”
“若是不服,问过某家腰间的大刀!”
.......
ps:
注:宋朝的官制极为复杂,可能一部分深谙宋史的客官比我还熟,但是一部分对宋朝不太了解的书友读起来会很费劲,这里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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