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春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意千重
钱不给她管,嫌她偏心,借机胁迫她亲他,还敢翻她白眼,骂她小气鬼
她气呼呼地总结了一下,认为是邵璟自以为翅膀硬了,不服管教了,于是手痒痒,很想揍人。
田秉看在
第94章 ?无价之宝
余姚到明州港,水路交通纵横,顺风顺水,便捷得很。
田父站在船头眺望远方,感慨万分:“当年越瓷兴盛之时,无数的秘色瓷顺着水道直送越州港,再跟着船送去番邦,很多人争着抢着要买,供不应求,现如今,唉……”
田幼薇上前挽着他的胳膊劝道:“阿爹,只要您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强,以后尽量少在外面喝酒吃饭吧。”
有些事情防不胜防,尽量小心一点总没错。
田父没想那么多,只是郑重点头应允。
“明州港!明州港!”喜眉和阿斗喜滋滋地大叫起来,指着前方。
前方是一座极大的港口,无数大小船只进进出出,十分繁华,这便是明州港了。
田秉兴奋地道:“听说从前没有战乱之时,每年明州港都要建造将近两百艘大船呢,一艘大船就能装载几百人,还有好多好多的货。”
“呀……这么厉害”阿斗和喜眉禁不住心生向往。
天蓝云白,海风凛冽,田幼薇看着前方宽广的海域和来来往往的船只,不禁想起那个可怕的夜晚。
她不由看向邵璟,但见邵璟也正在看她。
二人眼神一碰,都是一怔,随即邵璟朝她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跑过来拉着她的手道:“阿姐,阿姐,明州港好大呀!”
田幼薇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手收回去:“你又不是没来过。”
邵璟瞅着她的手,道:“可我那个时候还小,忘记了嘛。”
田幼薇冷笑:“你也知道自己现在长大了呀别动不动就挨挨靠靠的!站直了!”
邵璟:“……”
说话间到了码头,一行人下了船,先去找住处。
安顿好以后,一家人分头行动,田父和谢氏抱了秋宝一起去看大夫并逛街,田秉带着弟弟、妹妹四处闲逛寻找商机增长见识。
街边开了许多店铺,卖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有本土特产,也有番邦来的各色特产,琳琅满目。
田幼薇仗着年纪小,长得好看,挨家挨户地逛,看着好看喜欢的就拿起来问价,始终笑得甜甜的,不买也没人说她什么。
一路看下来,什么货物什么价,什么类型的瓷器更受欢迎,她心里也大概有了数。
只是铺子……她看着满街大大小小的铺子,禁不住有些犯愁。
要找一个好铺子,需要很多时间和精力,还要机遇和云起,光凭在明州港逗留的这几天,怕是难得挑出好铺子来。
邵璟道:“阿姐别急,你和二哥先去找中人问一问,我去准备些礼品,明日替师父去吴家走一趟,再请吴七老爷帮忙问一问。”
“叫阿斗陪你去。”田幼薇瞅着邵璟,虽然今年长高长壮了很多,再怎么竭力做出老成持重的样子,仍然还是一根小豆芽菜。
邵璟也不拒绝,叫上阿斗就走了。
人走了田幼薇才想起来:“我没给他钱!”
田秉道:“他自己不是留了压岁钱吗回来再补给他得了。”
田幼薇又担心:“也没问他打算买什么礼品,他还小,怕是弄不好……”
喜眉讥笑她:“平时嫌弃得很,这会儿又操的什么心。”
另一边。
阿斗也在替邵璟发愁:“少爷打算买什么做礼呀吴七爷那样的巨富人家,什么稀奇的没见过咱也没钱,买去的东西怕是不合人家的心意。”
邵璟丝毫不慌:“送礼嘛,心意到礼节到就行了,人家又不指望礼品过活。”
阿斗一听也是:“少爷真是聪慧,不愧是读过书的人。”
邵璟笑而不语,领着阿斗熟门熟路地进了一家金石铺子,先看陈列在货架上的物品,问东问西,最终都是摇头:“太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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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原来是这样
阿斗拉着邵璟要走:“那咱们这就走吧!去得迟了,只怕姑娘和二爷着急呢!”
邵璟俯身捡了个满是锈斑的铜酒樽,交待他:“稍后这样……”
阿斗表示怀疑:“这样能行”
邵璟淡淡地瞥他一眼:“不行又如何我自己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阿斗表示服气,人家自己的压岁钱,当然是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咯,反正收礼的也不是他,随便吧。
邵璟走出去,伙计正和一个挺胸凸肚的大主顾吹得唾沫横飞,都没空理睬他。
邵璟上前,怯生生地扯扯伙计的衣角,睁着黑亮的眼睛,小声道:“小哥,这个铜酒樽怎么卖”
伙计随意瞟一眼,赞道:“客官好眼力!这可是先古时候的好东西啊!世上少有,很值钱的!”
邵璟害羞地笑:“我也觉得它很好。”
伙计脸厚心黑:“十两银子!”
邵璟吓得脸都白了,急急忙忙将铜酒樽放在柜台上:“买不起,太贵了,阿斗我们走!”
伙计忙道:“别呀,可以谈价嘛!”
邵璟抖抖索索地倒空钱袋,慢慢细数里头的银钱,鼻尖浸出一层细汗,绝望地看着伙计,打着哭腔道:“我的钱太少了,肯定不够的,我还要去买一身新衣服,还要给我娘抓药呢……”
阿斗看他演得真像,跟着道:“还有回家的路费!少爷别忘了!还有住店的钱和饭钱!”
邵璟一惊,慌慌忙忙往里收钱:“太贵了,我不要了!”
伙计道:“十个银钱,十个银钱!”
邵璟左思右想,颤巍巍伸出两个手指:“两个!”
“不行,你走!”伙计作势收起铜酒樽。
阿斗去拉邵璟:“少爷是傻了么,那玩意儿瞧着就不值钱,被家里知道你被骗,带累我挨骂。”
“你骂谁不值钱呢骗谁了”伙计一看冤大头要跑,不干了,拦住去路虚张声势,不准他二人走。
双方拉拉扯扯,邵璟涨红了脸伸出三根手指:“三个银钱,再不能多了,加上这本书……”
伙计一看,又是一本不值钱的破书,本想再熬点价,奈何大主顾在催他,便不耐烦地挥挥手:“拿走,拿走!”
邵璟付了钱,拉着阿斗就往外走,出了大门就拔腿狂奔。
阿斗跑得莫名其妙:“少爷,我们又没做贼!”
邵璟不想和他说话,继续往前跑,确定安全了才停下来,平定气息之后走到一家专卖礼盒的铺子,花一个银钱买了个锦盒,仔仔细细将那本破书收拾一番,放入盒中。
阿斗道:“少爷,还差一个礼盒!”
他指的是那个铜酒樽,邵璟头也不抬地道:“送你了。”
阿斗:“”他要它何用
“将来娶媳妇用。”邵璟小心抱了礼盒,张嘴一笑,露出两个才长出来的大白牙和另外两个小黑洞。
“噗……”阿斗笑得前仰后合。
邵璟也笑:“我觉得你将来不想要我的赏钱。”
阿斗立刻捂住嘴:“我错了。”
邵璟淡淡地瞅他一眼,转身信步向前。
阿斗悻悻地跟在身后,近来这阿璟少爷越来越凶了,严肃起来比二爷和老爷还吓人,每每还总是捏在他的软处痛处,让他不得不服。
田幼薇听阿斗说了经过,和田秉一起将那半本残书翻来覆去地看,也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
邵璟道:“是石鼓文,不怎么值钱的,但是先生说了,吴七爷就喜欢这个。”
田幼薇和田秉也没觉着哪里不好。
本来他们和吴七爷往来就不能拼财力,无非就是投其所好,送个心意,走的人情和礼节。
只是想着邵璟买这东西花的心思机巧,都忍不住笑:“鬼精灵,哪里学来的招”
邵璟道:
第96章 是否有婚配
“少掺和两家的事”高婆子不明白:“老奴没做什么呀”
田幼薇忍她很久了,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机会收拾她:“你现在是谁家的奴仆”
高婆子道:“我当然是谢家……啊,不是,是田家的了。”
“你的卖身契在我娘手上,这个我知道。你凡事多为她着想也是人之常情,但是,饮水不忘挖井人,你别忘了你的吃穿用度从哪里来的。”
田幼薇敲打高婆子:“你吃的饭,穿的衣,睡的地方,拿的月钱,全是我爹给的,不是谢家给的。
所以田家才是你的主人,你要向着的是田家,而不是谢家。
你该劝我娘安心和我爹过日子,安心和我们一起过日子。
而不是随时把谢家高高举着,端得比我们还要高,更不是随时告诉我娘,我们不是她亲生的不可靠,时刻戳她的肺管子,你懂”
田幼薇狠狠加上一句结尾:“我真的忍你很久了!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会忍不住把你赶回谢家,既然你喜欢那里就回去好了,我们田家最不乐意强人所难!”
高婆子被这么个从小看到大的小姑娘教训,十分没面子,当即掩了脸哭起来:“我不活……”
“你不活了那回去再死吧。不然死在这里,大过年的,我爹心情不好,怕是只会给你火葬,收在骨灰罐子里带回去呢。”
田幼薇用商量的语气,用的却是最为冷酷的话语。
高婆子的哭声被硬生生憋回去,震惊地看着田幼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软软糯糯的小姑娘,待人向来轻言细语,和颜悦色,何曾用过这么狠厉的话语
真的吓到她了!
田幼薇见高婆子怕了,便收了厉色甜甜一笑:“阿婆您休息,夜深了,我也该睡啦,祝您好梦。”
好梦分明是要做噩梦了好嘛!
高婆子往后一倒,想要大哭,却没能哭出来,因为喜眉带回来一堆零嘴烤肉糖水之类的:“阿婆你要不要啊”
“要,要,要!”高婆子赶紧跑去吃东西,谢氏的娘家哪里有这些好吃的啊,那边人少事多,辛苦得很,她才不要回去。
次日一早,田幼薇等人早早起床用饭,只见田父不见谢氏,田秉少不得问一声:“娘呢”
田父垂着眼道:“她有些不舒坦,叫她睡吧。我稍后要去拜访一位故友,阿秉随我一同去,阿薇和阿璟就在客栈里,别乱走。”
田秉有些不想去,他今天打算带着田幼薇去选铺子,陪着邵璟去吴家拜访,便道:“阿爹,今天阿璟是要替廖先生去吴家拜访,他一个人去不大好……”
邵璟笑吟吟地道:“叫阿姐陪我去就好了,吴家又不会吃人。”
田父点点头:“也好,就叫你阿姐陪你一起去。”
田幼薇晓得今天谢氏、高婆子都只怕是没心情照料秋宝,就让喜眉留在客栈,她自己带了平安、邵璟一同去吴家。
吴家在明州最好的地带建了一所大宅子,高高的院墙,黑漆大门,大红灯笼,门口坐着两个穿灰色长衫的仆从,瞧着挺气派的。
邵璟往里递了帖子,不一会儿功夫,出来一个体面管事,笑着行礼道:“是廖先生的弟子小邵爷和田姑娘么快请进!”
田幼薇和邵璟一路往里,但见吴家雕梁画栋,遍植奇花异草,仆从如云,果然富豪。
田幼薇曾经跟着邵璟富豪过,倒也不惊讶,镇定自若,目不斜视,邵璟也和她一个样子。
阿斗是被提前打过招呼,虽然内心震撼惊叹,却也想着不能丢主人的脸,便低头垂目,做个乖乖的木头人。
第97章 阿姐在怕什么?
田幼薇在看吴悠的小玩意儿。
一只只形态各异的瓷器生肖,做得惟妙惟肖,童趣盎然。
另有一些漂亮的瓷盒,盒子边沿用金银做的装饰,看起来很是精美。
吴悠见她感兴趣,就道:“姐姐可以拿起来把玩。”
田幼薇谢了,一样样看过来,问道:“阿悠,你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我在市面上没看到呢。”
吴悠笑道:“这是家中兄长外出经商带回来的,听说是个老人家自己做着玩的,产量不高,所以市面上比较少。”
田幼薇又很仔细地看了瓷盒,将东西放回原处。
恰逢吴七老爷使人过来请她去花厅,吴悠很是不舍,坚持亲自将田幼薇送过去。
二人边走边说笑,田幼薇是稳重懂事,吴悠是纯真可亲,临到分别时,吴悠已经邀请田幼薇来参加她的生日会了。
吴七老爷笑道:“看来你二人一见如故。”
吴悠道:“阿薇姐姐很有趣,知道很多东西,我很喜欢她。”
田幼薇也真心称赞吴悠:“纯真又可亲,与我很是投缘。”
吴七老爷也高兴,打发吴悠回去,请田幼薇落座,说起正事:“说来惭愧,你们家放在这里的那一套秘色瓷,问的人不是没有,但是价始终不合适,我一算,真按那个价卖,你们家要亏本,所以没卖。”
田幼薇表示理解,她昨天在街上走了一圈,心里也有数,剑川青瓷、景德镇青瓷,还有北方许多窑口的瓷器都做得好看又便宜,秘色瓷确实处于一个很尴尬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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