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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南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白牛
却是三总的把总韩官儿赶到,身边五个护卫,皆持三眼火绳翼虎铳,此时各护卫不断开铳,近距离对跳下的流贼射杀,掩护墙边的铳兵们后退。
然后又有副把总杨汉,杀手队队长吴同秩,杨元墩,二队各两个队副,护卫等跟随,旗手与金鼓手也是跟来。
他们身后,两队共一百人的杀手队兵也是列阵赶来,二十人一排,列阵二十多步,要将这一片的缺口包围堵住。
韩官儿还是那样沉默冷酷,作为最初在“杜圩”跟随杨河出来的十七个青壮之一,他虽今年仅十七岁,但跟他爹韩大侠一样,已经成为一个总的把总。
父子二人,皆是新安庄的黄金单身汉之一。
此时他面无表情,只是指挥冷兵逼去,离墙十多步外,快速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矛盾阵。
身旁的副把总杨汉喊叫着,让前方铳兵闪开,闪到盾阵的后方或两翼去。
三总副把总高进忠同时后退,很快接过指挥权,因为他是第一总副。
这也是新安庄的“看不见师”制度,每总都有副把总两个,各队也有队副两个,有一二之分。
他们第一总副(第一队副)平时协助正官履行各类职务,第二总副(第二队副)则跟在正官身旁,偶尔干些这方面的事。
他们主要事务,还是担负“xx新总,xx新队”的把总、队长职务,熟悉队总运作。这样只要一扩军,新建的总队一夜之间就可以完善,把总、队长、甲长,一系列的军官到位。
这也让杨河虽说现在只有六个总,但又有六个总的军官资源已经储备完毕。
这一片土墙后的铳手纷纷后退,更多的流贼纷纷跳下,似乎认为这边的口子破开,欢呼声中,越多的踏板短梯往这边靠来,更多流贼往这边跳下,密密麻麻如下饺子似的。
而跳下墙的流贼举目一扫,透过硝烟,前方十几步外若隐若现一个盾阵。这盾阵有些怪异,前方盾牌似乎太大了一些,比官兵的长牌还大,足有一人多高,又有一人多宽。
看起来还非常厚实沉重,中上某些部位还包了铁,上面一副副狰狞的猛兽图案,龇牙咧嘴的。
面面盾牌一立,宛如一堵墙,后面什么都看不到。
此时这盾阵以半圆形展开,两端离墙只有数步,然后两边则簇拥着许多的乡勇铳手。
看起来有些恐怖,不过众贼不以为意。
这些该死的乡勇仰仗的只是火器之利,近距离搏战,他们会好好让这些乡勇见识见识,什么叫流寇,为什么他们可以纵横大明各地,可止小儿夜啼。
此时这边是东面的防线,跳入墙来的,除了献营,还有革里眼的人马,但无一例外的,他们眼中都蔓延着暴虐嗜杀的气息。
很多人还狞笑着,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的衣衫斗篷,若戏耍似的将手中兵器飞快灵活的转动。
两个流贼排众而出,皆裹着头巾,身材高大魁梧,身后有插筒,内中插着鲜艳的背旗,却是二阵营的领头子。
他们昂然道:“区区乡勇,也敢肉搏?兄弟们,杀上去,让这些土包子乡勇见识见识,我们义军是如何的凶猛!”
“杀!”
二领头子一马当先,一手持刀一手持盾,就是吼叫冲上。
“杀!”余下众流贼也是狂暴的呼喊,刀盾手,大棒手,大斧手等密密,就是随之涌上。
一些人冲锋的途中,还抽出了背负的标枪,就是提在手中。
还有一些流贼,则往两翼突去,他们也是饱经沙场,只举目一瞥,各类战术就是信手拈来。
“杀!”狂吼声中,密密的流贼往盾阵涌来,后方则下饺子似的,仍有流贼不断跳下墙。
各人手中兵器透过硝烟,就是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寒的光芒。
“盾牌挡住!”韩官儿一声厉喝,他身后的旗手一震旗杆,鲜红的把总旗就是拂起。
“虎!”众杀手队兵齐声大吼,就是摆好了姿势,特别前方的盾手们,更是个个脚步外八,拼命顶起盾牌来。
“杀!”二领头子狂暴冲上,转眼就冲入五步之内,他们头上飞过一片标枪,却是后面一些刀盾手投出。
这些标枪一些射在对面盾牌上,有的扎住,有的掉落,还有些标枪飞过了大盾,往后面落去。
几声凄厉的惨叫,却是盾阵第三排几个长矛手被标枪投中,就此被刺透了身体。
新安庄训练盾阵曾有强调,敌人射箭或是投射标枪时,要身体紧蹑在盾牌之后,这样箭矢标枪不是射在前方大盾上,就是从各人头顶上飞过,不会伤害到自己。
但这些长矛手却是新人,紧张起来就忘了,以生命的代价为身旁的战友提供案例。
第五排长矛手顾不得多想,就有几人上来,补上了那些被标枪投中的兄弟。
转眼众贼就是冲到,个个神情狰狞,声嘶力竭,特别两个领头子,势不可挡,连人带盾,就是冲撞在前方的大盾上。
轰然大响中,他们作滚地葫芦,被弹了回去。
然后一片声的冲撞声音,众多流贼,前仆后继,就滚成了一片。
看盾阵,依然屹立。
“落矛!”韩官儿严厉冰冷的声音。
金属落下的整齐“哗”的声音,各盾牌的间隙间,平放下了两排长矛,森寒的矛头,就是对着前方混乱一片的流贼们。
“刺!”韩官儿大喝。
又是整齐“哗”的声音,两排长矛就是凌厉刺去,一片声的声嘶力竭惨叫,矛头抽回,就是一片血雨。
“啊!”众多流贼痛不欲生的滚在地上哀嚎,被长矛刺中,那痛苦似乎只有中了铳弹能相媲美,各人只恨不得能当场死去。
特别两个领头子,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四杆长矛对着二人就是刺来,一人被二矛都刺在头上,分别从嘴巴与眼睛刺入。
另一人则两矛都刺在小腹上,长矛抽出,内脏肠子就随之带出来。
这领头子撕心裂肺的哀嚎,捂着肚子,就是痛不欲生的在地上打滚。
“刺!”又是两排长矛凌厉刺来,血雾在眼前喷洒,矛尖血淋淋的让人望之不寒而栗。
“刺!”又是一片声的惨叫,眼前的流贼似乎都空了,只余下沿盾阵一圈的尸体,还有满地打滚的伤者。
“砰……”一声尖叫,一个流贼飞滚了回去。再一声爆响,更增这边的浓烟滚滚。一道汹涌的火光喷出,一个流贼摔落出去,胸前血孔处,一道鲜红的血液就是源源不断喷洒。
众多铳兵簇拥在盾阵的两翼,他们装弹有先有后,但人多势众,看着想从两翼突出的流贼还是足够了。
“盾阵前进!”韩官儿喝道。
“吼——吼——吼——”
立时众重盾手提起盾牌,有节奏的吼着,整齐往前逼去,后面两排长矛手持着矛,仍矛头探出盾外,森寒整齐同时逼去,半圆形陡然缩小为更小的包围圈。
又后方两排同时跟去,行进途中,第五排的长矛手还顺手在地上的流贼尸体伤者身上刺一下,防止他们装死,突然暴起袭击。
看着眼前盾阵逼来,余下的流贼连滚带爬,个个面如死灰,再没有了早前的嚣张气焰。
有些流贼不信邪,嚎叫冲上,但他们冲上后,就被大盾挡住,刀砍斧劈都不成,更对盾后面的长矛手无可奈何。
然后他们长矛刺来,除非后退,否则挡得了一矛,挡不了二矛,挡得了二矛,挡不了三矛,最后不甘心的被刺到地上哀嚎。
一个一个袍泽这样下场,余下流贼再也不敢尝试,个个面无人色的后退,然后他们挤成一团。
此时仍不时有贼寇从这边墙头跳下,更增这边的拥挤与混乱。
“落盾——”一片沉重的盾牌放下声,韩官儿喝道,“刺!”
又是两排凌厉的长矛刺来,再次血雨洒落,连声凄厉的嚎叫。
“刺!”
“刺!”
“刺!”
鲜血淋漓,尸体堆积,余下流贼拼命喊道:“后退,后退……”
但此时似乎晚了,包围圈越小,最后众多流贼挤在一起,特别后面的人,更被挤到土墙上。
这时他们想到逃跑,但转眼间,就被挤得密不通风,纹丝不动,虽土墙只一人多高,似乎很容易就爬上去,但除了少量人,大部分人动都不能动一下。
就算侥幸爬上墙头的,众多铳手虎视眈眈,瞬间就好几铳打在他们身上,有些中弹之人掉回来,更增加包围圈内流贼的混乱拥挤。
“前进!”命令声传来。
“吼——吼——吼——”
重盾手再次提起重盾,有节奏的吼着,长矛手配合着,依然整齐的逼去。
“后退……”一片声的凄厉尖叫,众贼拥挤着,践踏着,只是拼命的往后退缩。
“刺!”噗哧噗哧的声音,长矛刺穿肉体,让人不寒而栗,被刺中的人只是凄厉叫着。
“刺!”面对长矛的流贼想逃跑,但已无处可逃,无处可挤,他们很多人嚎哭起来,就是哀求挣扎。
“饶命啊。”一个流贼持着大棒,本来他满脸凶戾,杀气腾腾,此时却是撕心裂肺的大哭,哭得象个孩童似的,眼泪鼻涕什么都流下来。他哭叫着饶命,希望对面的乡勇好汉能放他一条生路。
“刺!”对面一杆长矛就是呼啸刺来,瞬间刺透他的身体,这流贼脸一白,更是放声大哭。
似乎看这流贼还不倒,对面长矛抽出后,再次恶狠狠刺来,瞬间又刺透他的小腹,长矛抽出,立时内中肠子就流下来。
这流贼嚎哭着,仍然与众贼靠挤着,这次两杆长矛刺来,抽出后,带着血花,又恶狠狠刺入他的身体。
这流贼抓着身边人的身体,哭叫声惊天动地,他身上洒出的鲜血若雨雾似的扬起。
而在他身边,也是哭嚎声一片,众多流贼拥挤着,躲闪着,但仍然不能挡住要他们性命的锐利长矛。
扬起的血珠有若小雨,这边地方,无比浓厚的血腥味传扬,夹着不成声的哭嚎与尖叫。
包围圈越来越小,圈内的尸体越来越多,还有韩官儿冷酷的声音:“盾阵前进,将他们全部杀光!”
……
“差不多了。”
杨河看着整个战场,因各墙段许多铳兵后退,各杀手队纷纷作战的缘故,笼罩土墙一带的烟雾散了不少。
整个形势,看得更清楚。
似乎因为已方刀盾手、悍兵攻入墙后,他们的弓箭手,投弹手纷纷停止射箭投弹,很多人还操起自己兵器,也随之越过壕沟,想跳进墙来作战。
还有他们驻在官道上面的部分精骑,似乎看到己方纷纷跳进墙来,局面打开,虽缺口与部分土墙还有人守护,或许认为最后一击,这边就会全线崩溃,他们也准备动了。
杨河冷笑一声,看此时整条防线,东南北三面,都有一些流贼破开缺口,但他们被盾阵挡住,被杀得个死伤狼藉。
三个缺口,也仍然守得稳如泰山,每缺口四门炮,很多铳手与掷弹手也聚到那边,还各有一总冷兵守着,他们精骑若是冲来,定然伤亡惨重。
“可以反击了。”





续南明 第267章 赢了
贺勇与艾能奇策马官道这边看着,身后各有一百精骑,个个斗篷毡帽,劲弓快马,带着浓浓的杀气。
他们看着山上,硝烟弥漫一片,铳声,炮声,各种喊杀声震天,虽然因烟雾的缘故看不清楚,但二人也可以看出,不断有兄弟从踏板短梯爬上,跳入墙内。
甚至不少弓箭手、投弹手也拨出自己的兵器,随之冲过壕沟,往土墙上爬去。
“差不多了。”贺勇振奋道,“兄弟们已经杀进去,只要我们最后一击,冲开他们的缺口,山上的乡勇就会溃败。”
艾能奇凝神看着,他在献营作战最勇猛,但从小打仗到大,战场经验非常丰富,他说道:“似乎这缺口的乡勇守得还紧,不如再等等,让步营兄弟再冲冲。”
贺勇脸上现出不屑:“咱是老营,哪能缩头缩脑,怕三怕四?战机稍纵即逝,现在僵持,正是破阵良机。这时不打,什么时候打?”
他大吼道:“兄弟们,都随咱老子上!”
呛啷一声抽出马刀,一马当先,就往官道对面冲去。
“杀光官兵!”余者革营的精骑也是若野狼似的嚎叫,一片声的抽出兵器,杀气腾腾,就随贺勇身后往东面的土墙缺口冲去。
艾能奇皱着眉头,革营的人马已经冲上去了,身旁兄弟也以渴望的眼神看着他,有些人眼中还涌现不满。这慢了一步,恐怕打下山头后,未来瓜分战利品,献营的份额会大大减少。
“杀!”艾能奇也决定上去,缺口与某些土墙处的乡勇还在负隅顽抗,但兄弟们不断破入土墙,山上乡勇的溃败只在这一刻,确实冲上去的时机到了。
他抽出自己的重剑,一声嚎叫,就是策动马匹奔出,转眼冲上山坡。
余者献营精骑亦是鬼哭神嚎,挥舞马刀,寒光闪闪一片,就腾腾随在艾能奇与革营人马身后冲上。
他们二百骑放马直奔,瞬间就冲入硝烟,烟雾中若隐若现,有如鬼魅。
……
“转向那边,那边……”
北面土墙缺口旁,一门二号火炮的位置,点火手指点着位置,瞄准手就持着挽柄,转动着机括,将炮口转向了指点的方位,再次准备平瞄直射。
这也是新安庄炮队的作战方式,放敌人进入百步之内,若大号火绳枪一样平瞄直打。
也是此时火炮命中率太差的缘故,平均只有十分之一,甚至二十分之一。若放到海上更糟糕,速射炮能达到2%的命中率,那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事实上日德兰海战中,平均的命中率只有百分之一。
而现在新安庄有火炮二十门,二号五门,三号十五门,他们编制,二号火炮有炮手五人,三号有四人,皆点火手为炮长。
早前这边惨遭流贼万人敌轰打,众炮手死伤惨重,好在炮队编制一百人,队中各人都有训练,很快补充上来。
更多的铳兵掷弹手聚到这一片,特别铳兵们,不断装填与打射,远远射击,不让流贼的投弹手靠近这一片。
此时炮队队长崔禄亲自在这边指挥,余者两个队副肖万良、史夫儿,则在东面缺口与南面缺口指挥。
崔禄原是掷弹队队长,转任此职,新安庄炮队没有技术含量,就是要胆大心细,崔禄完全能够胜任,他从土墙一处眺望孔看着,透过硝烟,猛然外间惊现流贼马队。
他们不断排开贼众,腾腾冲来,以马匹的速度,转眼就冲入五十步内。
他立时命令,所有火炮转向通道那边,流贼冲入二十步内,就以右侧起,一炮接一炮的轰射。
这边四门炮的炮长叫着,指挥各自的瞄准手转动机括。
而转眼,流贼马队就冲入二十步,那些攻打缺口的步贼纷纷闪开。
一些动作慢的,就那样被马匹撞翻踏倒也无处喊冤。
转瞬流贼马队更近,崔禄大喝道:“开炮!”
……
“轰!”
又一门火炮发出爆响,又是大片细碎的红点火光扫射,就从侧面打来,再一次劈头盖脸打在前方冲去的革营人马的身上。
血雾阵阵爆起,前方的战马凄厉嘶鸣,那些骑在马上的精骑,东仰西倒,身上喷洒着血肉,有些人甚至叫都不叫一声,或飞或滚,就从马上摔落下来。
艾能奇拼命勒住马匹,他的头皮阵阵发麻,完了,前方的贺勇等人完了。
完了,他们被连打四炮,四炮皆是霰弹子,劈头盖脸打在他们身上,他们一百骑凶多吉少。
未想到山上乡勇此时还有这等火力,艾能奇脑中一片空白,余下只有庆幸。
庆幸自己未因抢功抢上一步,否则此时挨炮的就是自己等人了。
正在战栗间,他似乎又看到前方滚滚烟尘中,一个个黑乎乎的东西扔了出来,就连片爆起的火光遮挡了他的视线,间中夹着火铳的声音,前方那些残余的革营人马更是嚎叫一片。
……
“出击!”
杨河看着山下,三个缺口处不约而同有流贼精骑冲阵,但他们都被各处的火炮与万人敌爆打。此时人马尸体布满了缺口前的一片,一些伤者与未死者声嘶力竭的大叫。
一些受伤的战马浑身浴血的嘶鸣冲撞,场面混乱无比。
扫视战场,突进墙来的流贼也被各总杀手队挡住,甚至死伤狼藉,他们个人再武勇,正面对决,也不是严整盾阵的对手,这就是堂堂之阵,不是乌合之众的匪帮械斗。
回过头来,一百五十骑皆尽乘骑上马,特别刘七郎等二十五骑,个个肃立森寒,举止若一,显示出百战悍卒的精锐。
还有护卫队,人人铁甲,一色耀眼的红色斗篷,持着刀盾大棒等重兵,皆已准备完毕。队长陈仇敖站到最前,王大义、雷雳、张出敬等队副亦是一身重甲,紧随在后。
杨河一挥手,刘七郎对杨河一抱拳,哗的一声,就抽出自己长矛,高喝道:“儿郎们,杀贼!”
余者二十四骑也整齐抽出自己兵器,或长矛,或厚背马刀,齐齐举起兵器,吼道:“万胜!”
一股凌厉铁血的气息弥漫,就是让人血气上涌。
刘七郎一马当先,提着长矛冲下山顶,余者二十四骑紧随,还有九爷,钱三娘,李如婉,裴珀川等人,一声不响跟随。
又有张胆、韩尚亮等人催马跟上,转眼形势又变,今日真是刺激。
颜斌脸上现出复杂的神情,也策动马匹,紧随而下。
杨河给他们的方略,从北面缺口突下,转个圈,攻向南缺口,快速杀溃攻山的流贼,引起这边贼寇崩溃。
看流贼中军那边,仍有大量的精骑未动,马步还余有众多长矛手,弓箭手等等,己方马队毕竟少,特别精骑少,撼动他们中军可能性小,就多杀伤他们攻山的人马。
特别杀伤流贼的精骑,让他们痛入骨髓,不敢再战。
也看山包那边众贼蠢蠢欲动,似乎看到土墙这边有贼攻入,他们大队人马要压过来样子,就快速击溃这边敌人,绝了他们希望。
看刘七郎、九爷等人下山,杨河让陈仇敖等人也出击,从东面这缺口杀出去,又传下号令,各缺口守军主动出击,二寨庄丁也杀下去,将土墙内的流贼全部杀死赶走。
最后他看向身旁的关刀大汉蒋震,钢叉汉子蒋擎,这二人虽一直不说话,但全程就是瞪圆了眼睛。这二兄弟看起来威猛,但一直在戏班混,哪见过这种场面?
杨河道:“你二人也下去,随突击队一起杀贼。”
关刀大汉蒋震有些犹豫,他弟弟蒋擎呆愣道:“要杀人啊。”
杨河道:“是,你二兄弟必须带五个流贼人头回来,不然以后就没饭吃。”
……
嘹亮的出击号声响起,山上一片的喊杀声音。
杨河听到“万胜”的声音,他看刘七郎等人从让出的通道出击后,瞬间就击溃了不远处还在混乱喊叫的贺锦麾下老营残余,然后不停留的又冲向不远处犹豫慌乱的马守应麾下百骑。
而只这短短的时间,刘七郎等人就列成了一个锋矢阵,他持长矛冲在最前,若山崩地裂般的冲势而下,瞬间冲入那约百骑流贼精骑中,直直冲撞下去,若钢刀刺入奶酪,从头到尾就刺个通透。
杨河还看到刘七郎一矛刺去,就将一精骑连人带马刺在地上。
接着他抽出厚背马刀,借着从山上冲下威势,将一精骑劈成了两断。
留下局面由跟着出来的步兵收拾,他们继续冲锋,更保持锋矢阵形,刘七郎依然在最头,他二十四骑兄弟三纵列在后。余者九爷,钱三娘等人就是箭身,余下闹哄哄的徐州好汉等为箭尾。
看他们蹄声如雷,以浩荡的气势冲锋,所遇流贼步贼全部踏死,遇到流贼马队精骑,也毫不犹豫冲上去,锋矢阵形接连穿透,从北打到东,从东打到南,又继续打回去。
虽只一百多骑,那气势却如千军万马。
杨河不由赞叹,这才是骑兵,这才是骑兵战阵。
他心中沉思,若有这样的铁骑一万人,就可以纵横天下了。
可惜目前为止,他骑兵不但少,而且除了刘七郎二十五人会战阵,钱三娘有些战阵意识,余下九爷,李如婉等拨人还多是江湖的打法,多讲的是个人武勇。
他们技艺很强,哨探时可以大显身手,但说骑兵列阵而战,那却是任重而道远。
……
“杀贼啊!”
两个小山似的汉子,持着吓人的武器,叮咛当啷的随在众铁甲兵身后冲去,大哥蒋震持关公刀,沉重非常,等闲人举不起来。
二弟蒋擎持钢叉,亦是沉重非常,特别叉上有铁环,走动间“哗楞楞”的响,极为吓人。
他们冲出缺口,前方的铁甲兵立时与众贼杀成一团,但兄弟二人却有些犹豫,他二人长得凶暴,然从来没杀过人,连小动物都很少侵犯,夺人性命,实在难以下手。
只是杨相公说了,不砍几个流贼脑袋回来,饭都没得吃,怎么办?
他们在边上看,此时喊叫声一片,不说前方流贼慌乱,就是许多溃败的悍贼亦从墙头爬回来,从壕沟踏板处回逃。
不少人昏头转向,就从兄弟二人身旁逃过,二人大声恐吓,怒吼声声,吓跑这些人。
只是看前方杀得激烈,护卫队的兄弟刀盾铁甲血拼,步步突前,二人心中挣扎,要杀人吗?
大哥蒋震持关公刀,冲上一步,又停顿,他又要冲,又停顿,这时隐现的硝烟中,一流贼踉跄而来,见眼前一铁甲官兵,不由分说,举刀就是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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