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南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白牛
没等他们回过神来,杨河又是喝道:“刺!”
他们又是本能的,下意识的用力刺出手中长矛。
又有七八个匪徒凄厉的滚在地上挣扎,他们冲锋当然有先有后,也不可能平均站着让队兵们挺刺,所以这次被刺透身体的有七八个人,一些人身上更有两三个窟窿。
只是转眼间,匪徒就有二十多人伤亡,这战绩,已超过了前方任何一组人。
张出恭喃喃道:“战阵。”
胡就业与曾有遇看着,这种杀戮能力,眼前这些队兵,不久前还只是普通的难民吗?
胡就义张着嘴,眼中露出佩服的神情。
杨河心中沉静,这就是团体与纪律的力量,堂堂正正,列阵而战,所向披靡。
现在他们还很稚弱,待再经过刻苦的操练,又经常打仗见血,再又有精良的装备,杨河相信这些人可以成为自己麾下重要的战力。
他鼓励喝令:“不要惊慌,将长矛端平了,紧紧靠着,列阵行进,一、二,一、二,一……”
队兵们回过神来,他们很多人脸色苍白,眼前的尸体,嚎叫的伤员,浓厚扑鼻的血腥之气,都让很多人有翻胃呕吐的感觉,同时他们心中激动,自己也可以的,自己的杀手队,一样可以击杀匪贼!
杨千总等杀手队甲长也是激动得难以言表,他们大声叫道:“都靠紧了,拿好长矛,列阵行进!”
他们平端着长矛往前逼去,虽然歪歪扭扭,却给人以强大的压迫力,这就是纪律与组织,相互配合,形成一个整体,而不再是单打独斗。
在这样的力量面前,匹夫之勇将慢慢退出历史的舞台。
而在他们面前,匪徒们步步退缩着,他们个个呆滞,惊恐,犹豫,手握着兵器不知所措,原以为冲到近前,这些难民只是手到擒来,未想到转眼成了一只猛虎,露出狰狞的獠牙。
看队兵们逼来,手中的长矛还滴着血,他们更是害怕的踉跄后退,有人更磕磕绊绊的连兵器都掉了。
转眼间,匪徒们狂燥疯狂的冲锋,就面临着溃败。
也就在这时,一声怒吼,一杆标枪投射而来,凄厉的破空声中,一甲甲副蔡大秦正当被投中,“扑哧”一声,标枪透体而入,他口中涌出大量鲜血,不可置信的滚倒在地。
随着标枪的,还有几根箭矢。
“咻——”
弓弦的响动中,一支狼牙箭正射中前排一个队兵的面门,他大叫一声,就向后摔了出去,手上的长矛也抛向了天空。
还有几根箭矢射中前排的青壮,让他们惨叫着滚落。
甚至有箭矢透体而出,显然是强弓。
却是后方匪徒弓箭手与那残余的刀盾兵赶到了。
陈仇敖一声大喝,他一直神情漠然的样子,此时双目却无比的锐利。
他猛的一杆标枪在手,狠狠的一投,那标枪呼啸而去,肉体被刺穿的渗人声音,一个匪徒弓箭兵只觉全身一震,然后锐利的标枪从他背后透了出去,露出森冷的矛头,上面血迹殷然。
这匪徒弓箭手瞬间就喘不过气来,他口中大量红色的血沫涌出,脸上是痛苦之极的神色。
他抓住那坚硬的木杆,想要拔动,最终摇摇晃晃,滚落了地上。
大量鲜血从他身下涌出来,身子仍时不时抽搐一下。
陈仇敖手一伸,又是一抽一扔,又一杆标枪呼啸而去,直接从一个匪徒弓箭手的脖颈穿过,带着他旋转着飞滚下去。
他手一伸,又是一杆标枪在手,然后又投出。
他瞬间投了五杆标枪,四个匪徒弓箭手,一个拿着短斧的匪贼被他投中,个个都是滚在地上哀嚎挣扎。
还有胡就业与胡就义兄弟,也是拼命的射箭,空中的咻咻声,箭来箭往,胡就义近距离发挥有些失常,胡就业倒还稳定,一个匪徒弓箭手就被他射中咽喉,从草坡上滚落下去。
不过此时那匪徒刀盾兵已经攻上来了,身旁跟着一些士气复振的强匪,手上拿着短兵器。
这刀盾兵冲来,手中盾牌横扫,就将面前的长矛扫开,他身形一转,手中腰刀斜劈而下,一刀就将一个队兵的胳膊斩断,然后又一刀横扫,另一个队兵的脑袋被斩得飞起。
鲜血在空中喷撒,充满了让人心寒的血腥之气。
他们一群人涌来,转眼战阵就被破了。
陈仇敖一声大吼,他顶着盾,一把将眼前的腰刀格开,右手的长刀猛斩,一个匪徒差点被他劈成了两半,然后又一刺,长刀贯穿身体的声音,又一个匪徒惨叫着,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中喷出。
也有匪徒朝张出恭兄弟冲来,此时他手中的鸟铳已装填好定装纸筒弹药,就见他举铳一瞄,轰的一声巨响。
硝烟弥漫中,就见一个匪徒被打飞出去,然后他将那截火绳一扯,就朝一个匪徒冲去。
这匪徒正被这声巨响震得有些发呆,见张出恭冲来,他大叫着正要迎敌,这时张出恭的铳剑已经带着凶猛的力量刺入他的身体。
利刃刺入的声音令人震栗,这匪徒颤抖着,他双手死死抓着张出恭的鸟铳,却没有丝毫的力量来松动。
他口中大口的鲜血涌出,身躯沉重的倒在地上。
胡就业挥舞着腰刀保护弟弟,曾有遇的镋钯格飞一个匪徒的兵器,顺势刺入,三根铁叉从他身体后透出,那匪徒凄厉的嚎叫,曾有遇狞笑着,手中镋钯用力,将他死死抵在地上。
不过这时一个匪徒拿着短斧却要朝曾有遇劈来,曾有遇大惊,正要用力抽出镋钯,却已经来不及。
“砰!”
一声手铳的巨响,浓密的硝烟弥漫,那匪徒飞了出去,血雾飘飞,混在冰冷的空气中。
却是杨河见他形势危急,拔出手铳给了那匪徒一铳,挽救了曾有遇的性命。
曾有遇心有余悸,他哆嗦着嘴,看向了杨河。
杨河看向战场,混战成一团,已经谈不上阵形。
他看杨大臣,韩大侠,陈仇敖等人与匪徒刀盾兵等搏战,然这匪徒极为悍勇,在他的带领下,众匪徒节节突破。
再看有些散乱的匪徒似乎要从两翼抄来,不正面击破这些匪徒,后果不堪设想。
他长刀一振,一声大喝,就朝那匪徒刀盾兵冲去。
那匪徒盾牌一格,竟将陈仇敖格走了,他猛的看向杨河,脸上露出噬血的神情,一声暴喝,同样朝杨河冲来。
杨河双手持刀,急冲而去,猛的他一声大喝,刀光氤氲开来。
那匪徒刀盾兵刚举起盾牌,长刀已是直劈而下。
如烧红的刀子破入牛油,杨河那以精钢打制,刀身不断锻打与淬炼,锋利之极的斩马刀切开他的盾牌,切开他的毡帽,切开他的头壳,然后一直切下。
血雾弥漫,各式各样的东西流出,这匪徒刀盾手被杨河一劈两半。
杨河仍不停留,又冲入众匪中,他长刀舞动,一个大旋转,腰力带着长刀绽放。
璀璨的刀光闪烁,有若一个圆形银亮的旋风闪过。
杨河顿住,他双手持刀,高高举着。
四周的几个匪徒呆滞站着,猛然他们的腰间部位不断喷撒鲜血。
最后他们的身体横切裂开,然后血水就“哗哗哗”的流出来。
续南明 第50章 追击
天地似乎顿住,四周一片寂静。
周遭的一切都嘎然而止,周边的匪徒呆滞看来,就是胡就业、张出恭、陈仇敖等人也满脸的骇然。
血水“哗哗哗”的流淌喷溅,不时撒到杨河身上,给他神情平添几分凌厉。
猛然几个匪徒上半身就此断裂滑下,然后五脏六腑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涌出来。
“啊……”
周边的匪徒惨叫着,他们摇摇晃晃,扔下手中的兵器就跑。
他们连滚带爬,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更有人目光呆滞茫然,不知所措的拼命后退,有人退着退着就不小心绊倒,摔了个狗吃屎。
就是周围的队兵也是傻傻的张着嘴,有人脸色惨白,一副竭力制止呕吐的样子。
杨河提着刀向前,所到之处,匪徒们无不是磕磕绊绊的闪避,手足并用的爬走。
他们喉结急促的上下滚动,个个脸上惨无人色。
猛然一个匪徒绊倒在地,他惊恐的抬头,杨河已是站到他面前,手中的斩马刀指着他,寒意逼人,刀身凌厉又带着残酷的优美。
一滴鲜血正从略微弧起的刀尖滑下,若水滴似的滴落,让人心中一颤。
这匪徒猛然眼泪鼻涕就出来,他哭泣哀求饶命,样子可怜之极。
只这瞬间,他已经滴出了眼泪。
杨河冷冷看着他,手中长刀一送,“噗”的一声,刀尖已刺入他的咽喉,从颈后透了出来,一蓬血雨就是喷出。
这匪徒眼睛睁到最大,满是不敢相信的神情。
杨河长刀拔出,空中就飘落淡淡的血雾,混在冷冷的空气中,溶入了大地之上。
这匪徒扑倒在地,身体内流出来的血,染满了地上的杂草。
他抽搐着,已是不活。
杨河将刀立着,看张出恭、陈仇敖、韩大侠等人站在身旁,满脸的佩服。还有胡就业、曾有遇脸上都有了恭敬。曾有遇神情中还带着感激,杨河可谓救了他的性命。
杨河冷冷道:“追击!”
他吩咐命令:“韩大侠,你与医护队立时抢救伤员。杨大臣,七位壮士由你带着追杀。齐友信,你立时整队,带杀手队追上,务必队伍齐整,保持阵形。”
众人轰然领命,同时胡就业等人偷看杨河一眼。
此时他身上弥漫的杀气让人胆寒,就是他们这种老兵,都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杨大臣带着张出恭、陈仇敖等人追杀,齐友信喝令队伍重组,按先前那样列了一个阵,依甲伍为单位,持着矛慢慢追去。
此时匪徒已是全线溃败,所有人都是惊恐的喊叫逃命,那牛头马面再也不能制止部下的逃命,被裹胁着,仓皇往坡下逃去,那杆“替天行道”的破旗,也早被那壮贼旗手不知扔哪去了。
杨河来到后边的辎重队,他的马匹由辎重队看管,盛三堂、杨马哥、李薛义几个队长队副专门举着盾牌保护马匹。
此时辎重队也是满脸的震惊,见杨河过来,都是非常崇敬的看来,特别那些新人。
杨河吩咐盛三堂等人打扫战场,协助救助伤员,然后他策上自己的马匹。
他骑上马,将斩马长刀横插在鞍具上,从马鞍右方弓壶取出那充为马弓的五力弓,双腿一控马,就往坡下追去。
这副身体弓马娴熟,骑射一点问题也没有,他以双腿控马,慢慢追下坡去。
坡上到处是逃命的匪贼,大叫大囔,逃得满山都是,杨河扫看四周,便若一个老道的猎手,娴熟的寻找自己的猎物。
他从箭囊取出一根轻箭,慢慢张开弓。
猛然他马弓一声崩响。
“嗖!”
箭矢融入风声,径直命中目标。
“噗嗤!”
箭矢穿透衣衫、血肉的声音。
二十步外一个匪贼的后心被箭矢透胸而过,一声不叫,立时扑倒在血泊之中。
杨河慢条斯理的又取出另一根箭矢,他调着角度,辨别着风向,修正着箭矢的射击。
他张弓撘箭,又锁定一个目标。
马弓崩响。
“嗖!”
箭矢呼啸而去。
鲜血喷洒而出,箭矢准确的从十几步外一个匪徒的右边脑门穿过,从他的左边脑门透出,一些血白的东西被带了出来。
这匪徒猛然睁大眼睛,声音都发不出,就滚落在地。
“嗖!”
又一根箭矢呼啸,“噗”的一声,血花点点。
“呃……”,一个匪徒抓住从脖子前方透出的箭镞,他涨红了脸,挣扎要说什么,但只能感受生命的逝去,最终什么话也说不出,滚在地上只是抽搐。
杨河从容射着,一箭接一箭,甚至一个匪徒吼叫向他冲来,他双腿控马急走,旋风般的从他身旁数步掠过,然后踩着马镫,一个回头。
“咻——”
箭矢强劲过来,就从他的右眼内射入,从他头脑后透出……
杨河射了十几箭,所过之处,马的周边倒满尸体与呻吟的伤者,那些匪徒更是惊恐欲绝,远远的就朝马的周边避着走,张出恭等人看到,更是骇然难言,杨相公还会骑射。
杨河策着马,普通的匪徒已引不起他的兴趣,他在寻找匪首,牛头马面。
猛然他一眯,他看到两个裹着紫色折上巾,打着蓝色披风的男子,二人手上持着三眼铳,他们原本满脸凶悍的神情,此时只余惶恐。
杨河从箭囊取出箭,弯弓搭箭。
他慢慢张着弓,寒风凛冽,距离又在五十步外,他需要修正风速带来的影响。
杨河猛然将弓拉满。
“咻——”
箭矢强劲射出。
“噗”的一声,那牛掌家惨叫,横向而来的一支箭矢射中了他的手臂,甚至将他的右手胳膊射穿了,箭矢的力量,带着他的身体不由自主歪倒,然后他的三眼狼牙铳就掉落地上。
他惨叫着,听到马的嘶鸣,却见杨河策在一匹火红的战马上,跃马横刀,那样的威武神俊。
他心头涌起恐惧,没有丝毫勇气上前搏战,一声大叫,就拼命的逃跑。
杨河冷冷看了他一眼,再看那马掌家,看他满脸的惶恐,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惊惧之极。
此人穷凶极恶,杀人如草芥,但自己面临死亡时,却是如此的战栗。
他不愿死,但也知道在马匹的追逐下,自己逃跑不了,唯有拼死一战。
他猛的举起手中的三眼狼牙铳,却见绑在杆上的火绳什么时候熄灭了,不由怒骂一声,手忙脚乱的从腰间抽出火摺子,还好,里面火种还在。
他用力甩动,口中吹着去点火绳,然后听到急促的马蹄声,就见那高大的战马如火红旋风急卷而来,似乎几个呼吸就到了三十步内,然后马上那人灵巧的滚落马下,前膝略跪,腰部下蹲,一张强弓已是对着他,上面搭着重箭。
马掌家张着嘴,喃喃的要说什么。
“咻——”
破开空气的凄厉呼啸,一根重箭破空而来,马掌家就向后翻滚出去。
他大大睁着眼,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眉心上赫然穿着一根重箭,箭镞从脑后直透而过。
……
杨河再次上马,去追杀牛掌家。
此时牛掌家正惊恐的逃命,他的三眼狼牙铳已经掉落,右手臂的箭杆虽然折去,但阵阵剧痛却让他额头冷汗不断滚落。
他看身旁人不断惊叫逃命,耳中只听连连惨叫,兄弟们不断被那难民队伍追击屠戮,他悔得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这只队伍动手,只是世间没有后悔药,还是先逃命要紧。
只要逃得性命,他决定离开这一片,到别的地方再立山头。
猛然他脸色铁青,顿了顿,那是马蹄?
他仔细倾听。
“踏踏踏……”
马蹄声沉重有若点鼓,而且越来越清晰。
他猛的回头,就见那匹火红战马正如旋风急卷而来,牛掌家双目睁到最大,眼中只余一片火红,还有那杆雪亮,长长的斩马刀。
牛掌家发出嘶心裂肺的咆哮,他不顾手中的剧痛,就拔出了自己的腰刀。
人马急速错过,一蓬明亮的刀光闪耀,牛掌家的头颅高高飞起,带着大股的鲜血洒落。
续南明 第51章 不留情
胡就业裂了裂嘴,旁边陈仇敖、张出恭等人都是叹服。
曾有遇用力抽动镋钯,将镋钯从那大腿受伤的匪徒刀盾手尸体上拔出,他也是感叹,这杨相公不是人啊,牛掌家、马掌家都被他一个人杀了。
而且他还会骑射,骑在马上,也不知射死射伤多少匪贼。
此时山坡上尸横狼藉,鲜血淋漓的到处撒落着兵器,残余的匪贼已经不多了,他们惊慌失措的大叫着奔逃,他们跑得飞快,没有马匹的话,却是很难追上他们。
还有十几个匪徒跪在杂草上,却是被俘获了,这些人有的神情惊恐,有的却笑嘻嘻的不以为意,他们跟胡就业、曾有遇等人套近乎,竟是希望入伙,显然这些人认识胡就业他们。
杨大臣跟齐友信带着队兵包围看管他们,等待杨河回来处理。
杨河策着马慢慢回来,他提着斩马刀,身上尤带凌厉之气。
张出恭等人都是恭敬招呼行礼:“相公,相公……”
杨河瞟了他们一眼,不说张出恭、陈仇敖,此时就是胡就业、曾有遇二人都满脸的敬畏,张出逊与胡就义二人,更是掩饰不住的崇拜,七个兵对自己的畏惧之心,已经大大上升。
杨大臣上前,他来到杨河的马下,低声道:“少爷,这些匪贼怎么处理?”
众人都是看来,他们静静等待,等待杨河的裁决。
那些匪徒满脸期盼,七嘴八舌的哀求,希望能入伙,一个匪贼更道:“胡大郎,曾油子,你们跟这相公说说,让我等加入,俺钱百步的技艺,你们也是知道的,相公麾下,就缺俺这样的强弓手。”
却是一个头裹蓝巾的匪徒弓箭手,他们十三太保,五个刀盾手都死了,八个弓箭手也死了五个,然后两个逃跑,他“钱百步”看到机会,却是想留下来。
牛头马面已经不行了,身为弓箭手,他得再找一个东家。
而且他很有自信,凭自己的本事,那好象姓杨的读书人肯定会待为上宾。
这贼言语一出,那些匪徒都是七嘴八舌的夸耀自己的本事,说得天花乱坠,好象不收留他们,让他们入伙,杨相公损失大了。
胡就业、曾有遇你看我,我看你,又看看杨河,抽动着嘴不知该说什么。
放在往日,就是此战之前,他们都会帮着求情,毕竟熟人一场,现在却感觉不好说话。
他们心头对杨河已经有了畏惧,也知道他好象很痛恨匪徒,特别这些青铜山匪徒毫无人性,吃人杀人,坏事做绝,可别影响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张出敬皱了皱眉,他要说什么,张出恭猛的瞪了他一眼,显然觉得在这个问题上,兄弟三人还是不要发言为好。
杨河看着这些匪徒,脸上浮起冷酷无情的笑意,他淡淡道:“尔等以为,我队伍是藏污纳垢之地?”
“钱百步”等人一愣,旁边一直冷笑的齐友信猛的抢过一杆长矛,他长矛一下刺来,那“钱百步”一震,口中一股鲜血就是喷出,血淋淋的矛头从他背后刺入,从他胸前透出。
鲜血随着长矛飞溅出来,“钱百步”睁大眼,满脸不敢置信,他极力张大嘴,喃喃想说什么,最终沉重的身躯扑倒在地。
杨千总一声厉喝,这个机灵的年轻人反应也非常快,齐友信刚动手,他也随之动手。
他长矛带着风声刺来,一个匪徒一声嚎叫,就被他钉在地上拼命挣扎,他凄厉叫着,草地上满是他淋漓的鲜血。
然后是米大谷、崔禄、林光官、董世才等甲长,特别一甲甲长米大谷,他的甲副蔡大秦被匪贼杀了,这个原本老实巴交的中年男子气愤难言,出手毫不留情。
然后是新人队兵,经此一战,他们有了战斗的经验,更克服了杀人的心理,手中长矛就朝那些匪徒狠刺。
很多人脸上还带着无比的愤怒,他们有伙伴在战斗中死伤了,他们还担心杨相公会收留这些人,那伍中兄弟就白死了。
还好,杨相公深明大义,不跟丧尽天良的匪贼妥协。
凄厉的惨叫声连连,这兔起鹘落,很多匪徒就那样跪着被刺死劈死,而早几息之前,他们还抱着投靠新东家,继续逍遥快活的美梦。
一些匪徒反应过来,挣扎着跳起,就要逃得性命。
他们也被不留情的追上斩杀,甚至几个青壮队兵围着一人捅刺,刺目的鲜血飞撒。
杨河稳稳策在马上,他冷然道:“给我杀,这种没有人性的畜生,他们多死一个,良善就会少死十个,对他们不要留情!”
惨叫声接连不断,一个匪徒尖叫着朝张出恭跑来,张出恭下意识的手中铳剑捅刺出去,“噗”的一声,这匪徒口中涌出大量鲜血,双目睁大的跪倒张出恭面前。
张出恭看着,感觉身上直冒冷汗,他抽出铳剑,上面鲜血淋漓的不断滴落,他朝张出敬、张出逊看去,看自己的二弟张着嘴,四弟也是睁大眼睛呆呆的。
还有胡就义,缩在哥哥的身后,曾有遇一直抺着额头的汗水。
陈仇敖面无表情,胡就业目瞪口呆看着。
他喃喃道:“我日嫩管管,以为我胡就业狠,跟这读书人比起来,真是差太远了。”
……
战斗彻底结束,接下来是打扫战场,治疗伤员。
此战杨河以七十三人对战匪贼一百三十人,结果大获全胜,对手还是一色的青壮土匪,有着较为丰富的战场搏杀经验,这边刚编伍的青壮难民远不能比。
但杨河胜了,除少部分逃跑,大部分青铜山匪徒被消灭,内中还有牛头马面两个匪首,十三太保等大部分老贼。
这是个巨大的胜利,然杨河负出的代价也不小,青壮中有十余人伤员,死伤人数可能还会超过九人。
这内中包含一甲甲副蔡大秦这个军官,这是从杜圩就跟随的老人,以后杨河打算重用的,结果折了,让他心痛不已。
余者的伤者也必须救治,否则伤者可能有继续死亡的危险,特别中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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